夜色漸深,青城這些天的天氣變得十分厲害。剛剛還有微弱的星光,這會兒突然的就下了大雨。
自從在奢香男人那句不知道有沒有深思熟慮過就說出的“她是我未婚妻”幾個字後,梅枚的心就一直沒能安穩下來。未婚妻,這三個字代表的是一種綁在身邊的身份承諾還是隨口的戲言?
翻了個身,將臉悶在枕頭上,不過無論是什麼,她想她都無福消受。
她躺在牀上輾轉難眠,即便外面雷聲轟鳴,她翻身還是叫隔了牆壁的房間外的人清楚聽了去。屬於男人的邪魅眸子,穿過這個牆洞,犀利的目光直直映在房間裡平坦牀上凸起的某人身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養成了這種做賊似的偷窺的習慣。幸好這女人睡覺的時候沒有不穿衣服睡的不良習慣,不然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會這麼君子不會直接撲上去就把她給辦了。
“呼!”
梅枚一手把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大聲吐了口氣。當下就做出了一個決定。如果再猶豫不決的話,她真怕以後會淪落成她親媽那樣的下場,人家家長都安排好原配了,她還瞎摻和什麼勁?愛情那玩意太高深,不適合她。
想罷,她就起身,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吊帶睡裙。她打開櫃子,只把幾件方便的衣服拿了出來扔在牀上,彎下身子就要從牀底拖出早就藏好的行李包,忽然的肩頭一涼,這房間是封閉的而且一直開着空調,怎麼會有冷風吹進來?她猛然側頭,目光精準地對上只有硬幣大小的牆洞處。可看到的卻是白茫茫的牆壁,哪有風傳來的洞口,連個通風的窗戶都沒有。梅枚聳聳肩,難道是自己做賊心虛了?
收拾的差不多,梅枚把枕頭下的雜誌拿了出來,看了兩眼就扔在了垃圾桶裡。這本介紹蘇城的書明顯被換過,按照之前的額路線是不行了。嘆了聲氣,她不是沒打算跟這男人坦白她的心思,但是依着這男人的性子,結果只有兩個,要麼是她最終的順從要麼就是她的徹底毀滅。
“這屋子不是見鬼吧!”
梅枚直覺不對,總有種被一雙眼睛盯着的感覺。毛骨悚然地渾身都不舒服。
“誰?”這世上哪有鬼?她真是被那男人害得連警覺性都混亂了。耳際迅速劃過一陣輕響,梅枚再不猶豫,快步走出房間,打開房門的一刻,她怔住。
雨簾被院子裡的暗黃燈光照的明顯,院子裡修葺地坑坑窪窪的地面上水花一下接着一下四濺開來。
男人修長的身軀就站在院子中間,他穿着寬鬆的長款黑色毛領大衣,面上的表情被燈光打在傘上的陰影遮擋看得不真切,只露出堅硬的下顎。
他右手還撐着一把黑色雨傘。梅枚能看到傘柄上緊握在一起的手,緊緊的,貌似藏在皮肉下的骨骼都能看清。
“你,什麼時候來的?”
看樣子是纔來到院子中的,而且雖然這裡的房子都是仿照古代的房門所造,可是外面的人是沒有辦法看到裡面的場景的。梅枚能夠確定這男人沒有看到她在房間裡收拾東西的事情,只是爲什麼他現在在雨中的這種樣子好像他知道了什麼。
莫少卿沒有答應,而是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走到屋檐下她的身邊,將手中的雨傘隨意丟到一側,他就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不容抗拒般披在梅枚肩上。
“剛來的。”
梅枚擡頭看他,只覺得這樣的莫少卿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沒有平日裡的張狂不羈,也沒有藏在骨子裡的陰厲霸道。可就是這樣的他,竟然讓她更加輕鬆不下來,反而渾身的每處細胞都緊張起來,她竟然感到了一種無形中的恐慌。
“真的?”她不信,這個男人的反應實在太反常了。
莫少卿對上她探究而來的視線,眸光平淡,沒有一絲波瀾。可就在下一瞬,他忽然逼上她身前,強有力的手臂緊緊攬上了她的腰際,讓她不留細縫地貼近自己,他感到了她一瞬間的呼吸停止,以及清晰的心跳聲。目光驟然冷縮,怒火也隨着這強勢的親吻發泄着。
他不信,他偏不信自己竟然連讓她乖乖待在身邊的誘惑都沒有,他不信,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看不到他對她的一番真心!
梅枚只感覺天旋地轉,沒有辦法呼吸。這個男人發起瘋來真的是任何前兆都沒有。更何況她現在是感覺做了虧心事之後自認理虧的一方,也就任由他把自己困在堅硬卻溫暖的胸膛裡,任由他讓她感到了窒息。
她想,這次一定要走得乾乾淨淨。
一吻結束,梅枚只顧着大聲喘氣,沒能看到男人眸中閃過的一絲狡詐。再擡頭時,看到的還是剛剛來時那樣的莫少卿,沒有多餘的額表情,冷冷淡淡的不像是他。
“小枚兒。”
莫少卿的手指撫上梅枚呼吸短促而泛起紅潮的臉頰,寵溺叫着。
“莫少卿,你究竟是怎麼了?”梅枚拿開他的手,蹙眉問道。這樣子就跟平時被佔了便宜後一樣。
他在掩飾,她也在掩飾。莫少卿心中泛了冷笑,他活了這二十多年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了大難題,她是他第一個看上了女人,第一個想要保護的女人,第一個想要寵上天的女人。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來留住她,讓她乖乖待在自己的身邊,哪兒都不準去。
要是換做以前剛認識她的時候,他一定會明目張膽地用武力直接解決,直接來硬的,直到把她的翅膀折斷了爲止。可是現在,從在島上的莫家府邸相遇的時候,好像有一種感情就發生了變化,他貌似不是單純地想要佔有了他不僅要她的人。
強扭的瓜不甜,誰又不知道呢?
可反過來,他是斷定不會放她走的,只是用什麼方法留下她比較好呢?
“小枚兒,你知道我爲什麼過來嗎?”
梅枚疑惑地看他,這個問題她也很想知道,深更半夜還下着大雨的,不去睡覺來這幹什麼?
“因爲我做了噩夢,你想知道我做了什麼夢嗎?”
梅枚愣了一秒,隨之搖頭,只感覺接下來的話沒什麼好的,她直接拒絕。“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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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我做了什麼噩夢嗎?夢到乃們遲遲不粗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