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後有虎。
沒有什麼話比這句話更適合描述端木啓康當前的處境了。
身前,是凶神惡煞的宇文龍昊和東王黨人馬。
身後,是隨時可能追殺而至的夜寧和神策軍團。
端木啓康只覺得自己正站在懸崖邊上,隨時可能墜下無盡深淵!
他只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宇文龍昊會出現在這裡!
而在端木啓康驚慌失措的時候,宇文龍昊已是下令,讓東王黨的人衝進了門裡。
三下五除二,便把端木啓康按倒在地上。
“等一下,東王,我有話要跟您說!”
端木啓康神情焦急,不停喊道。
“哦?說來聽聽。”宇文龍昊似乎很有興趣,讓手下稍微給端木啓康鬆了鬆綁,卻沒有完全放開。
端木啓康連續喘了幾口氣後,對着宇文龍昊一臉誠懇道:“東王,我知道您是東都地下王者。
可您難道甘願一輩子躲在地下世界的陰暗裡?
難道不想當地上的王?!”
宇文龍昊挑了挑眉,懶洋洋道:“好像有點道理,繼續說下去。”
端木啓康一見似乎有戲,整個人都振奮了起來。
他手腳並用,聲情並茂道:“東王,只要你今天肯放我離開這裡,我發誓一定會助您登上夢想的寶座!”
東王手指摩挲着下巴,微笑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背叛夜皇?”
“說什麼背叛,那也太難聽了!”端木啓康一臉笑意道:“您這叫認得清楚形勢,識時務者爲俊傑!”
“哈哈哈哈哈!”
宇文龍昊,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四周的東王黨成員,亦是跟着一陣大笑。
端木啓康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一羣人反應這麼大,卻也只能跟着傻笑。
而笑一半的宇文龍昊,臉色忽然一冷,飛起一腳,將端木啓康直接踹倒。
“去你奶奶的識時務者爲俊傑!”
宇文龍昊對着地上的端木啓康罵道:“老子的心願,就是在地下世界裡瀟灑快活。
你當老子傻叉,誰願意吃飽了沒事幹摻和地上的事啊?”
端木啓康也知道自己對牛彈琴了,但是他並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勸道:“就算您不願意當地上的王,那我也能幫到您!
只要您開口,想要什麼有什麼!”
“就憑你這個喪家之犬,也想引誘我?”宇文龍昊一臉不屑。
“我現在只是暫時撤退!”端木啓康趕緊解釋道,“我的身後,有着你無法想象的龐大背景。
他們,會給予你想要的一切。”
端木啓康的聲音中,帶着滿滿的蠱惑。
然而宇文龍昊,卻是默默蹲下了身子。
湊近端木啓康身旁,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嗎?”
端木啓康愣了愣,下意識搖着頭。
“因爲一星期前,夜皇就已經算到你會拋棄端木家族,並且還會從北門逃跑。
你自己說,老子不跟着這樣一個神機妙算的人混,反而跟你一個滿嘴跑火車的混,真當老子沒腦子啊?”
宇文龍昊幽冷的聲音,好似一片冰雪,將端木啓康內心凍結。
他只覺得如同置身冰窖,渾身冒着寒氣。
一星期前,夜寧可是還沒來南都!
然而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算到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並且還精準算到自己的逃跑路線!
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恐怖的人!
和他對抗,真的有勝算嗎?
自己背後那個組織,真的經得起他的報復嗎?
這一刻,端木啓康心中卻是萌生了死志。
他眼見宇文龍昊沒察覺自己,忽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
也來不及拆開了,連包裝紙一起吞嚥了進去!
“淦!”
宇文龍昊見狀喝罵一句,大吼道:“快給老子把他的嘴撬開!”
東王黨的人馬趕緊掰開端木啓康的嘴巴,卻只看到了幾片沾着紫色藥粉的碎紙片。
其餘的藥粉,早就被端木啓康吞進了肚子。
“催吐!催瀉!反正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得給老子讓他把毒粉吐出來!”
宇文龍昊一臉惱怒地吼道。
而端木啓康卻是露出一臉邪笑:“沒用的,紫沙劇毒見血封喉,已經擴散到我的整個身體了。
就算閻王爺親至,也救不回我!”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龐已經出現了紫沙毒的症狀,那便是出現詭異的紫紅色。
整個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去。
“淦!”“淦!”“淦!”
宇文龍昊滿心鬱悶,卻只能靠粗口發泄着自己的鬱悶。
看到宇文龍昊跳腳的樣子,端木啓康臉色雖然越來越虛弱,可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快意。
就在此時,端木啓康卻看到宇文龍昊猛然站直了身軀。
不僅是他,其餘東王黨的人亦是立馬跟着筆挺站着。
就像是一羣面臨着將帥檢閱的士兵。
此時的端木啓康,視線已經越來越模糊,眼睛也半睜半閉。
耳畔,傳來一道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噠!”
“噠!”
“噠!”
越來越近的聲音,好似鐘錶上的時針,以精準到令人髮指的旋律響動着。
“是誰.來了?”
虛弱的端木啓康早已軟倒在地,腦海裡冒出了這個想法。
就在此時,腳步聲停止,一雙熟悉的黑色靴子,出現在了逐漸模糊的視野中。
男士很少穿靴,因爲會略顯陰柔。
除了一種人例外。
那就是常年穿着軍靴的戰士!
而眼前靴子的主人,端木啓康比誰都清楚。
那是戰士中的戰神,神策軍團之主!
夜寧!
“呵呵呵沒想到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我猜的果然沒錯.毒人也奈何不了你”
知道夜寧到來後,端木啓康好似迴光返照一般,嘴角咧開了興奮的笑容:“可惜啊夜寧,你還是來晚了!
我馬上就要死了,你也別想從我身上獲得半點東西!
我會帶着一身的秘密死去,讓你永生抓狂,讓你永世痛苦,讓你永遠埋怨自己的無能!
而等待着你的,是永無止境的刺殺和恐懼!”
可這如同詛咒一般的話,卻好似死沉大海一般。
端木啓康,並沒有聽到預想中夜寧憤怒的聲音。
視線中的靴子彎出一個幅度,好像是夜寧蹲下了身體。
同時,一道冰冷威嚴,如同死神一般的聲音,傳入了端木啓康耳中:“想死?我不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