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枝與葉的分離(3)

席司曜皺着眉,屏氣斂息,靜靜地感受着掌心那細微的踢動。

漸漸的,他的臉上就有了笑容,越來越大,看得夜清歌心底也一陣暖洋洋的,柔聲問:“感覺到了嗎?”

“嗯。”他輕聲應,那語氣溫柔得彷彿變了個人似地。

夜清歌不禁在心底好笑地想,現在就這樣了,那等孩子出生之後,他還不得把孩子寵上天啊”

到時候,自己肯定會嫉妒的吧?

越想就越覺得那樣的日子很美好,越想就越覺得那樣的日子很奢侈,奢侈到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擁有。

席司曜伸手拉了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然後一起覆在他的小腹上,一起感受寶寶的胎動,他低聲說:“他真乖。”

真乖,這麼艱難的日子,爸爸媽媽一步一步走過來,他也跟着堅強地存在他媽媽的肚子裡。

寶寶,你真乖。

向來理姓的人,向來淡漠的人,此刻卻感姓到指尖有些顫抖,心底眸中叫做父親的自豪感在膨脹,讓他眼眶都發熱。

夜清歌低着頭笑,笑着笑着就又想哭,就那樣一會兒喜,一會兒悲,沉沉浮浮。

兩人都不說話,可是空氣裡卻是讓人無法忽略的感動和欣喜。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清歌終於淡淡地開了口:“餓不餓?我叫蘭姨送點吃的上來?”

她那樣溫柔,看着他的神情像是看着自己的後半輩子,席司曜有些不可置信,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她仍然是那副神情,溫柔美好。

是他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不然她怎麼會突然轉變得這麼快?

夜清歌對上他詫異的視線,明明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每一個字到了嘴邊,卻都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告訴你‘我愛你’,然後又要離開你,那你殺了你還殘忍吧。

所以,席司曜,你等我,等我三個月。

席司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感覺到她明明有那麼多話要說,可是偏偏最後只用一個微笑帶過。

他激動於她對自己的態度的改變,卻又不安於她那樣絕然悲涼的神情。

到底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

蘭姨很快送了熱騰騰的飯菜上來,都是兩人愛吃的。

席司曜似乎沒什麼胃口,但難得夜清歌親自動手喂他吃飯,他很給面子地吃了很多。

倒不是他因傷耍大爺,是夜清歌自己說要喂他吃飯的,蘭姨那會兒還沒下樓,就站在邊上,聽到自家少夫人這麼說的時候,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就過也也。怎麼少夫人出去一趟回來,就變了那麼多呢?

先是在樓下難過地哭,現在又姓情大變地對少爺這麼好,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夜清歌的不對勁,席司曜自然也感覺到了,所以在吃完飯,等蘭姨下樓之後,他就問夜清歌:“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啊?”夜清歌愣了愣,不明所以地反問。

席司曜眸色深深,光是那樣看着她,就足以讓她感覺到空前的壓迫感。

哎”明明是他受傷了,爲什麼他的氣場還是那麼強大?還是……自己心甘情願在他的面前變得弱勢了?

她放下了手裡的碗,十根蔥白的手指互相扣在了一起,低低地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就是覺得不安。”

其實知道啊,因爲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你了,所以纔不安,才難過,才覺得自己即將要窒息。

可是我不能告訴你,爲了我們的寶寶,我只能忍着,你也只能承受着。

席司曜,我們都是偉大的父母,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出世的”

這樣想着,她忽然又充滿了鬥志,越是有那麼多人阻撓他們幸福,她就越是要衝破一切都幸福”

她夜清歌從來不是容易認輸的人,而且她堅信席司曜對自己的感情,三個月,他一定等得住的。

只是此刻的沒有想到,在那三個月的某一天裡,她和他相遇,他看着她,面無表情地說:我愛過她。

從‘我愛她’到‘我愛過她’,不過是一字之差,可是意思卻是天差地別。

當然,這是後話。

席司曜不知道她心底的百轉千回,只是看她小臉的表情又放晴了,還以爲她自己已經調整過來了,此時他一心想着她肚子裡的那個臭小子,所以沒有多心去想。

夜清歌自是沒有多說,兩人偶爾對視,皆是眼底有情。

——

在家養傷的日子真真是讓席司曜抓狂,因爲是腰部受傷,坐着痛,就只能躺着,有時候躺着也痛,就只好趴着。

他嫌棄趴着的姿勢難看,有損他大少爺的威風,就是想要坐起來。

夜清歌不客氣地一巴掌拍下去,手上力道重重的,嘴上說的語氣卻是溫柔的,“別亂動啊。”

席司曜咬牙切齒,恨恨地扭頭看她,“謀殺親夫啊?”

她笑,小心地護着自己的肚子,稍稍俯下身一些,吐氣如蘭,“我要是謀殺你,剛剛這一巴掌就拍在你傷口上了。”

已經多日不曾近她身,晚上的時候她怕自己睡着的時候碰到他傷口,也都沒有和他睡一起,此刻兩人靠得這這麼近,她的氣息竄入他的肺裡,吞吐之間都是她身上獨有的芬芳。

席司曜的手慢慢地握緊,臉扭了回去,重重地哼了一聲。

夜清歌還以爲他真生氣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吧?這樣就生氣了?”

某人繼續扭臉不回答,耍起脾氣來讓人拿他沒辦法。

這個時候蘭姨要是在,肯定要笑她家少爺又幼稚了”

“真的生氣了?”夜清歌又靠近了一些,下巴都抵到他的肩上了,聲音輕輕軟軟的,如同熱而細的巧克力絲,拉過某人的心頭,“不好吧,我又沒真的謀殺你。”

“等你真謀殺我再生氣,那還來得及麼?”他終於開了尊口,反手勾住她的脖子,微微地笑了起來,那是外人永遠沒有機會見到的溫柔模樣,“你捨不得。”

夜清歌也不反駁,本來就是事實啊,捨不得,別說是謀殺你了,現在我連讓你生氣都捨不得。

可是怎麼辦,我好像沒有選擇啊……

突如其來的沉默,讓席司曜也跟着有些不安了,將她的臉擡起來,問:“怎麼了?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

夜清歌搖搖頭,只說:“可能最近你兒子鬧得慌,我有些累了吧。”

“臭小子””席司曜低咒了一聲,末了又自己在那笑,笑完了才說:“你多擔待點,等臭小子出生了,你再好好收拾他””

夜清歌撇嘴,還收拾他呢,看他這架勢,她只怕到時候她怕孩子一句,他都得護着。

席司曜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撇嘴是什麼意思?嫌棄我?”

“我哪敢嫌棄你?”夜清歌這次直接翻白眼了,懶懶地說:“我還指着你過下半輩子的,我怎麼敢嫌棄你?”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席司曜定定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吶吶地問:“你剛剛……說什麼?”

夜清歌這會兒自己也反應過來了,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低着頭,少了平時的利落,居然有幾分扭捏。

某人心情大好,也不管腰上有傷,微微撐起自己的身子,將她摟在了懷裡,臉貼着她的臉,低聲呢喃:“有些話說出來我可就記住了。”

“我說什麼了?我不記得啊。”夜清歌也壓低了聲音,那樣子像是害羞了似的。

席司曜悶笑,大掌遊走在她玲瓏的身段上,每一寸細膩都不放過,好似在撫摸一匹上好的絲綢。

漸漸地,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揉得夜清歌呼吸都急了,身子也慢慢地弓了起來,迎合着他的愛`撫。

“司曜……你、你身上還有、還有傷啊……”情到濃時,她依舊擔心着會碰到他的傷口。

席司曜已經有些失控,手越來越往下,探入她的褲頭,勾住撥開,越來越放肆。

耳邊除了彼此急促的呼吸聲,就只剩下撩人而曖昧的水澤聲。

夜清歌的雙手無意識地攀上他的肩頭,嫣紅的小嘴裡瀉出媚得入骨的嬌吟聲,源源不斷。

席司曜在她耳邊一下一下地吻着,咬着她的耳垂啞聲問:“舒服嗎?”

“嗯……”她用一聲長長的吟哦聲代替自己的回答,被他那帶着魔力的手指推上了頂峰”

“幫我””

她還沒緩過來,耳邊驟然落下霸道嘶啞的命令,旋即她的手被人抓住,拉着往下,圈住某樣灼燙、硬挺的東西,上下套弄。

“啊……”夜清歌被那溫度嚇到,募地睜開眼睛,大叫了一聲。

席司曜的脣蓋上去,先是一陣纏綿的廝磨,而後才抵着她的脣暗啞道:“小東西,叫得這麼大聲,等下把蘭姨都叫上來了。”

夜清歌羞憤地瞪着他,咬着脣,模樣似嗔非嗔,柔嫩的臉頰一片惹人的緋紅,嬌滴滴地斥他:“你怎麼受傷了還這樣啊。”

席司曜不說話,心裡卻在想,要不是傷在腰上,這會兒還會用手指滿足你麼?

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夜清歌整張臉已經到了自燃的地步,紅得不可思議。rbdd。

某人手上不乾不淨地就捏了上去,聲音嘶啞中帶着幾分異樣的性感,“這張臉,看着就想咬一口””

夜清歌咬着脣,閉着眼睛躺在那裡平復呼吸,眉角眼梢都是旖旎過後的萬種風情。

聽到他這麼說,她便睜開了眼睛,眼神軟軟的,似是能滴水”

席司曜剛剛軟下去的慾望瞬間又膨脹開來,腦海中只有一個詞:媚眼如絲”

原來女人露出這種神情,真的是萬分勾人的”

夜清歌看他眼神又開始狼變,更加溫柔地笑了起來,趁着他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之際,一把掀開了他,怡怡然地朝着浴室走去。

席司曜痛得齜牙咧嘴,可看着某人懷了孕還依舊婀娜的背影,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自己怎麼就這麼幸運,能娶了她當自己的氣息呢?

而夜清歌在進了浴室之後,草草地擦乾淨自己的身子,臉上的紅潮褪去,只剩一片荒涼。

能和你甜蜜的日子變得越來越少,也就意味着我即將要離開你的時刻越來越近……

但是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

三個月,很快的。

——

夜清歌的離開很突然,突然到對席司曜來說,毫無預兆。

明明前幾天他們還膩在一起討論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將來要取什麼名字,可是忽然之間,她就消失不見了。

那天他剛剛被醫生批准可以下牀,但是不能久站,也不能久坐,他剛從樓下以龜速挪下來,手底下的人匆匆從外面走進來,一直走到他面前,然後低頭,戰戰兢兢地說:“少爺,少夫人要和霍先生離開。”

蘭姨正扶着席司曜坐下,聽到這句話,手上一頓,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少夫人要和誰離開?”

即使是蘭姨,那人也根本不敢擡眼,低着頭回答:“是霍行知先生。”

席司曜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她人呢?”

“少夫人在鼎盛大廈門口。”

席司曜沒有多說,起身大步朝着門口走去,蘭姨擔心他的身體,就跟了上去,說:“少爺,蘭姨幫你去勸少夫人回來吧,你腰上的傷還沒好,不能坐車顛簸。”

他一個字也不說,只是冷着臉,不管不顧地朝着外面走去,然後上車,動作一氣呵成。

今天早上夜清歌出門的時候和他說出去買一些東西,本來他不讓她出去的,但是她說那些東西很重要,重要到她今天一定要去買回來,而且不能讓別人代勞。

席司曜看她可憐兮兮地的,就心軟了,派了幾個人跟着她,讓她出門去了。

可是現在……

現在手下居然回來說她要和霍行知離開”

夜清歌,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點的感情?難道你真的能走得毫無留戀?你這樣欺騙我,你過意的去嗎?

他不知道自己一路上換了多少種心情,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愕然,之後又是傷痛,再到現在的平靜,真正的平靜。

其實他不讓蘭姨來,心裡想的就是,如果夜清歌真的要走,那麼就算蘭姨去了,她看在蘭姨的面子上回來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鼎盛大廈的門口,夜清歌和霍行知被席司曜的人堵住了去路,三人面對面站着,行人紛紛投來注視,卻沒有人敢靠近”

終於,席司曜最先忍不住,朝着夜清歌伸出手,“過來,跟我回去。”

夜清歌看着他,輕盈地笑着,心裡卻是在滴血,“席司曜,放手吧。”

“過來。”他的語氣到神情都沒什麼變化,只是重複那兩個字。

夜清歌的一隻手被霍行知抓着,另外一隻手緊緊地覆在自己的肚子上,看上去好似怕自己的肚子受到傷害,其實她是在尋找最後的勇氣和力量。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孩子,她根本不需要這麼殘忍去傷害。

傷害了他,也傷害了自己。

所以孩子纔是她唯一能撐下去的力量”

“席司曜,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放了我吧。”

“什麼叫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你忘了——你夜清歌已經是我席司曜的妻子了””他握緊了雙手,聲音變得有些冷硬,心像是被撕開一樣,那樣地痛,以至於後腰上在流血,也在發痛,他卻絲毫感覺不到。

“妻子?”霍行知忽然接了話,諷刺地笑着,“當初要不是你趁人之危,清歌怎麼可能嫁給你””

“我有和你說話嗎?”席司曜微微一轉視線,凌厲地彷彿刀劍刺出,衆人只覺得眼前一片刀光劍影。

霍行知心下募地一緊,席司曜的態度這麼強硬,清歌又已經對他死心塌地,時間拖久了他肯定會看出端倪來”

所以,他決定速戰速結”

“清歌,廢話不要和他多說了,把東西給他””

夜清歌一驚,腳下居然不受控制地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像是被嚇到似的,瞪大了眼睛盯着霍行知。

霍行知不耐煩地皺眉,並且用眼神警告她,如果再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就要對她不客氣”

你有過被人逼到死角的經歷嗎?我有過,那是一種比凌遲還殘忍千倍萬倍的感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無從求救,無從解脫。

夜清歌此刻就是這樣的感覺,孩子和他之間,她只能選擇保護一個,而所謂的選擇,只能選孩子。

她必須眼睜睜地看着他被自己傷到體無完膚,被自己傷得徹底,甚至有可能就此真的放棄自己”

慢慢地,忍着滴血的心,她從包裡拿出了那幾張霍行知給她,不,是給他們兩個準備的紙——離婚協議書”

上面的內容她一個字也沒有看過,不需要看啊,她不會和他離婚的,哪怕表面上真的離婚了,這一輩子,在她心裡,她夜清歌的丈夫,永遠是席司曜”

她伸手將那幾張紙遞過去,席司曜眯着眸子,咬着牙接過去看了看。

旋即,他緩緩地擡眸看了過來,問:“清歌,這是什麼?”

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他纔剛剛清醒自己能娶到她做妻子,怎麼眨眼之間,她就要和自己離婚了呢?

不是的,肯定是她在和自己開玩笑。

可是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反而讓他很心痛”

“席司曜你現在是想裝弱智博同情嗎?這是清歌給你的離婚協議書””霍行知不識相地再次開口,冷聲吼道。

席司曜忽地挑了挑脣,眼底閃過嗜血的光,一轉身從手下的後腰處拔出槍,將子彈上膛之後槍口直指他的眉心,“我和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霍行知驚了驚,沒料到他居然敢當街拔槍指着自己”要知道,這裡是鼎盛大廈的門口”整個花城人最多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爲席司曜帶了保鏢,他們早就被人羣包圍了”

而此時,因爲席司曜拔出了槍,周圍的人羣中有人倒抽氣,有人尖叫,聲音此起彼伏”

夜清歌也愣住了,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抵在霍行知的胸口,她只覺得心跳都要停止”

“席司曜,你瘋了””她上前,一把抓住那槍。

殺人是犯法的”更何況他是當街殺人”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到時候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堵不住悠悠衆口”

而此時席司曜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後腰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汩汩而下,染紅了他的白襯衫,再順着西褲往下,然後了他腳下的地面。

“我瘋了?”他將眼神轉向夜清歌,笑得自嘲而落寞,“我如果真的瘋了,那也是被你夜清歌逼瘋的””

她還懷着自己的孩子,居然等不及孩子生下來,居然就這樣要和她的舊情人離開”

夜清歌,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當真以爲我是鐵做的,不會痛嗎?

兩人的眼神都痛苦到極點,明明是那麼相愛啊,爲什麼偏偏不能在一起,爲什麼要有仇恨,爲什麼要有人來阻撓,爲什麼,爲什麼……

夜清歌哭了,席司曜也哭了,可是兩人都沒有流淚,只是在心裡默默地哭泣。

所謂痛到極致,大抵就是被傷到體無完膚卻無從開口訴說發泄。

兩人不知對視了多久,在霍行知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夜清歌終於開了口,那聲音本該是天籟,可是此刻聽來,會不會太諷刺?

——她說:“席司曜,我愛你。”

席司曜以爲自己聽錯了,死死盯着她,咬着牙反問:“你說什麼?”

夜清歌笑着,一笑傾城,“席司曜,我愛你。”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收了槍上前一把抱住她,“愛我,就跟我回去。”

“不。”夜清歌冷靜地拒絕,“我不能跟你回去,你忘了……我們之間,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彷彿一個驚雷劈下來,席司曜渾身都僵住了,鴻溝……十六年前……大火……

夜清歌輕輕地,輕輕地將他推開,然後將那份離婚協議書重新塞到他手裡,低聲說:“爲了我們的孩子,簽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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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猜猜席哥哥會千字咩~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如果我們在他們的位置,是更清醒還是更茫然……ps:週五會寫到卡卡和金妖孽,會上傳到網站~親們喜歡的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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