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子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隨後轉頭看向黑桃，說：“你是誤殺，她是走火，但是她畢竟不是行家。你有怨言嗎？”
黑桃順從地搖頭：“沒有，太太再給我一槍我也沒有。”
“好。”費子霖咔嚓一聲把手槍上了膛，遞向我，說：“除了要害，任選。”
我剛一接過槍，突然聽到他說：“如果打偏死了，就一命換一命。”
我愣住了，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沒弄懂，看着費子霖，冷下了臉：“你要保她就直說，你明知道我不會用槍！”
“不會用槍，又爲什麼會帶槍？”他目光靜靜地看着我，幽幽地說：“做吧，她沒有怨言。”
我受不了了：“算了，還是離婚。”
“可以離婚。”他依舊握着我的手腕，淡淡地說：“今天晚上就準備去自首，告訴他們你持槍傷人，並且沒有合法持槍證。”
“行了！你厲害。”我怒瞪着黑桃：“我不怪你，我原諒你，這樣行了嗎？”
黑桃縮了縮，隨後用那種她很恐懼的看着我。
李昂輕輕地笑了一聲，扔了菸蒂，笑着說：“持槍證不麻煩，我車盯上的這個攝像頭不在監控室，而是在我辦公室，那裡不可能壞。究竟是誰先拔槍，我們是否自衛，不難知道。”
費子霖依舊面無表情，看向黑桃，問：“誰先拔槍？”
黑桃這會兒失血不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我。”
“理由。”
“他承認……是他換了太太的車牌……”黑桃臉色慘白，滴着冷汗，氣若游絲地解釋：“他親口承認的，放炸彈時，兩輛車的車牌是一模一樣的……”
“你真是太下作了！”我咬牙切齒地舉起手槍，真想立刻殺了她：“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對！”李昂肯定同樣覺得無語，諷笑着說：“是我換了車牌，沒錯，就是我，我派人給虞雯的車套了個假牌照，這樣可以？”
黑桃頓時看向費子霖，低喘着，淚眼盈盈地說：“真的都是他做的……我絕沒有換過車牌。”
“是啊，是我搞的。”李昂自信地微笑，問我：“虞雯，你覺得自己的車牌是什麼時候被換的？”
“我進賭場之後。”具體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
李昂便笑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太久了，我沒有不在場證明，查監控記錄吧。”
“監控被洗掉了……”黑桃咬着嘴脣，囁嚅：“肯定是他做的，我在監控室裡沒查到……”
“所以你也進了監控室，你也有嫌疑！”我這纔想起這件事：“對了，黑桃，我記得我原本是要走，結果你暗示我射擊場丟了槍。如果那時候我走了，我就安全了吧？”
黑桃立刻看向費子霖，費子霖便看向了我，說：“是我的安排。爲了提醒你把子彈填滿，免得你難堪。”
我追問：“你怎麼知道槍開過？”
費子霖轉頭朝李昂看去，慢悠悠地說：“因爲沈英被欺負，全場都知道李昂躲了，我要來替李昂處理。所以有個瘋子早就在外面迎接我，說他害怕，他表哥養了個帶槍的情婦，兩個人拔槍要殺他，想讓我一起管管。”他的目光睥睨着我：“那女人的德行，一聽就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