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矜持地微笑:“有點受涼。”
“那要注意了。”他說:“最近天涼。”
這件事我搞清之後就不再生氣了,不去懷疑它的真實性是因爲我太微不足道,費子霖大概騙我都覺得累。
只是想想那兩條漂亮的將軍鬥我還是很心疼,晚餐時在餐桌上看到費子霖跟黑桃,也沒有像往常一樣主動跟他去搭話。
費子霖也一如往常,吃過晚餐之後就領着黑桃出門了,我回房繼續休息,突然看到櫃子上多了什麼東西。
是兩隻高腳杯,緊挨着,裡面紅色的魚此時大張着魚尾,劍拔弩張地瞪着彼此。
我不由開心起來,覺得費子霖其實蠻好的,就是傲嬌了點。
接下來費子霖又不知道溜去了哪,好久沒有回來。
爲了保護珍貴的膜,我決定暫時不接動作戲,只接了個七夕愛情片通告。通告有背部裸露鏡頭,但有裸.替。電影是大製作,班底很好,劇本也非常考驗演技。投資方是《遊玩世界》的老闆,網絡遊戲一哥,李俊山。
開機儀式我去參加,應劇組要求跟李俊山和其他幾位高層喝了幾杯酒,回來時肚子餓去餐廳找吃的,突然看到費子霖坐在餐桌對面。
他瘦了一小圈,但氣勢不減。穿着一件顏色好像灰鼠的睡衣,半袖的,因而露出了他手臂上的傷,沒有全好,但已經結了疤痕。擡着眼皮看着我,依然沒有表情。
我跟過去,在他側面坐下,陪着笑,說:“謝謝你把魚還給我。”
他沒吭聲,拿起餐具,嫺熟而優雅得切着盤裡的夜宵。
我只好坐在那,有點手足無措。正在這時腳背突然傳來一陣疼癢,我低頭看去,哇!小貓!
是隻黑不溜秋的小奶貓,坐在地上,灰藍色的眼睛略微傲嬌,擡着小爪子,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腳。
我連忙把小東西抱起來,興奮地問費子霖:“這是哪來的?”
他依舊頭也不擡,說:“送你。”
費子霖這個人其實蠻有愛心,我們家花園裡所有的雜毛狗都是他撿的。他喜歡狗,哪怕它們再髒再病也不會嫌棄,會親手幫它們洗澡治傷。
當小狗死了,他還會買墓地安葬,立一個小小的十字架,刻上他起的名字,送幾朵花。
但費子霖對貓的態度完全相反,可看這貓油光水滑的樣子,並不像是撿來的,我認得這個品種,是被稱爲小黑豹的孟買貓。
我掐指一算,覺得我的生日似乎快到了,不遠不近,還有不到四個月,於是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這是不是我的生日禮物呀?”
他這會兒已經吃完,忙着擦嘴,沒有搭理我。小艾來收餐具,他就對她說:“煮碗麪條。”
隨後起身走了。
麪條是我的,因爲經常拍戲,我的胃很差,晚上只能吃些麪條。
貓也是我的,因爲我快過生日了。
於是我美美地去睡了,小貓咕咕(我幫它想的名字)疏懶地窩在我牀上,把頭放在屁.股上,眼珠一動不動,專注地盯着我的魚。
我不擔心是因爲早晨怕費子霖派人倒了,我剛去買了個帶鎖頭的玻璃盒子,魚在裡面,可謂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