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暢豐出國的時間明顯多了起來。
好在孟家不缺錢,孟暢豐現在又是半退休狀態,倒是真正體驗了一把嫁‘女’兒的癮。
芙茗和孟夫人則幫着準備各種瑣碎的小東西。
欣然大概也知道她是沒辦法反抗了,除非她自己主動放棄孟家所有的一切,但那是不可能的。習慣了奢華的生活再回到過去的艱辛,欣然想想就有些怕。
因此她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各種挑三揀四,不管什麼物什都要最好的,對孟夫人和芙茗也沒有了先前的尊重,時不時就要冒出一兩句尖酸刻薄的話來。
孟夫人和芙茗都只想趕緊把東西買完,因此對欣然的話兩人都充耳不聞,她不滿意的話就繼續逛下一家店。
芙茗陪着逛了兩天就已經腰痠‘腿’痛了,欣然卻像是故意折騰她們似的一天天都‘精’神抖擻。
何必呢?真把她們全得罪了,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芙茗想不通。
孟夫人卻自始至終都很淡定,任憑欣然怎樣,她都是笑呵呵的陪着,甚至還會指點欣然幾句,某事應該這樣處理才完美,某種情況應該那樣做纔不**份。
也不知道欣然聽進去沒有。
時間就在不知不覺間過去,芙茗換下秋裝,穿上冬裝。欣然也終於嫁進了趙家。
婚禮很是低調,欣然也沒有從孟家出‘門’,孟暢豐專‘門’包下了一家酒店,就把迎娶的地點定在了酒店裡。
孟家所有人都去參加了喜宴,但由孟暢豐出面邀請的親朋好友卻並不多,現場的客人大都是趙天霖邀來的。
他只有卓越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想極盡紅火熱鬧,何況娶得又是孟家的‘女’兒,他真是恨不得讓全臺灣的人都知道這件事纔好。只恨孟暢豐不配合,卻忘了自己也有一個‘女’兒嫁到孟家的。
欣然的婚禮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雖然表面上看去並不太完美,但她的嫁妝卻都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
除了零零碎碎的日常物件之外,孟暢豐還陪送了一輛價值幾千萬的法拉利跑車和一套市中心的三居室房子。
而在所有嫁妝裡最引人注目的,自然還是孟氏的股份了。
最後關頭,孟暢豐覺得還是委屈了‘女’兒,把股票過戶的時候,硬是在沒有通知兩個兒子的情況下,把原計劃的百分之一改爲了百分之二。
至於壓箱的錢,芙茗沒有聽孟夫人提起,大概是孟暢豐從自己的‘私’人賬戶裡出的了,具體多少,估計孟夫人暫時也不太清楚。
欣然出嫁的這段日子,芙茗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
她一方面要協助孟夫人幫欣然準備嫁妝;另一方面自己的事情也沒有放下。有點時間就泡在書房裡,不停地看書,然後對着各種款式的衣服琢磨不休。
而爲了儘可能多些實際經驗,她的秋裝就多了一些變化,有些原來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選擇的式樣,也被她買了幾件。
大概她的身高體重還算標準,乍變穿衣風格的她,除了讓苗涵、盧文秀等熟悉的朋友吐槽了一番,也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不過,她自己倒是覺得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
秋裝基本上主流是襯衣長‘褲’加外套的配置,板型比較固定,而且也比夏裝複雜得多,這樣留給她發揮的餘地就很少。
她現在還是對禮服洋裝比較感興趣,實踐經驗也最多。因此,她考慮着是不是暫時先專攻這一類。
期間文秀也不止一次來孟家,除了偶爾見見孟夫人以外,其餘大多數時間都與芙茗關在房裡說‘私’房話。
當然,二人也成功的轉移了不少芙茗閒置的衣物,都很順利的沒有被發現。
孟嘯楠看着芙茗整日忙忙碌碌的,甚至有時候連他也懶得應付,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有時甚至覺得芙茗不再像以前那樣做什麼事都把他放在第一位了。
但每每看到芙茗‘揉’腰捶‘腿’的,還是忍不住自己心疼的感覺。
他不止一次的對芙茗道:“欣然那邊你隨便應付一下就好了。不要那麼拼命。”
芙茗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改天該怎麼辦還是依然做得分毫不差。
除了要在公公婆婆面前表現得好一點的因素,芙茗也有自己的考慮。她是做大嫂的,自然應該爲了妹妹的婚事出人出力,孟夫人嚴格來說與欣然毫無關係,都盡心盡力的,更何況孟嘯楠還算是欣然的同父異母哥哥?
她寧可自己累一些,也不願意多年以後被人說閒話。
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人情風俗都是這個社會正常生活的一部分,上流社會的規矩更爲複雜一些,稍不注意就會被人恥笑了去。
即使她們表面上不說什麼,但在背後,諸如“嫁進孟家這麼多年,依然改不了趙家不入流的習慣”、“不知道她父母怎麼教育‘女’兒的,連電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之類肯定會悄悄流傳。
能靠努力做到的,她都想盡力做到最好。
做不到的,那是沒辦法,她也可以問心無愧。
“你不懂。”芙茗回了孟嘯楠一句,差點把他氣個半死。
他不懂?在孟家,還有他不懂的事嗎?
“袁芙茗,你可越來越囂張了!”他咬牙切齒。
芙茗一笑,靠在了他的懷裡:“還不是你慣的。”
聲音輕輕柔柔的,直撓到孟嘯楠的心底。
他從來不慣‘女’人!但聽着芙茗的話,他居然有些竊喜是怎麼回事?
孟嘯楠伸手摟住芙茗,一夜好眠。
孟家終於又恢復了平靜。欣然自從嫁人後,正式回來的次數並不多,至於‘私’下里她有沒有找過孟暢豐,芙茗就不清楚了。
但接下來馬上就過年了,這讓芙茗很頭疼。
嚴格來說,她跟欣然兩人全都是新婚,初二回孃家是一個很重要的禮節。想不回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但她既不想回趙家,也不願意留在孟家與欣然碰面。
不知道怎麼的,欣然回來的幾次,芙茗都覺得她對自己的敵意很重。
難道會是錯覺?可欣然的態度又確確實實有點微妙。
唉,怎麼辦呢?好想回自己家啊!芙茗真想學古人來一個仰天長嘆。
可是回自己家,先不說孟嘯楠願不願意,恐怕就是孟夫人那一關她就絕對過不了。
孟夫人對這種親家、朋友、親戚的往來是非常重視的。芙茗陪着她採購年貨的時候,就看到了她準備好的給她帶去趙家的那一份禮物。
高端、大氣,價值不菲。
完全是把趙家放到與孟家平等的地位上置辦的。
芙茗很是有些悶悶不樂,隨着過年的臨近越發如此。
孟嘯楠自然也察覺到了芙茗的心情很不美麗,但他忙得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好好問問。
年底公司的各種總結、會議、報告,將他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的,晚上也有海量的文件要看,有時候他都乾脆不回家,直接在辦公室的套間裡休息一下。
年終財務彙總的時候,他大吃一驚。
這個財年比公司去年的效益增加了百分之五左右。按他以往的經驗來說,增加兩三個百分點比較正常,現在經濟不景氣呢!
況且,對於夢想科技這種龐然大物來說,每年能維持原樣就很不容易了,因爲每個百分點的增加都意味着天文數字的財富。
吃驚之餘孟嘯楠又翻閱了各個季度,以及公司半年的財務情況,這次更爲明顯,後兩個季度比前半年增加的更快,而後半年與去年同期相比,增加了整整百分之八。
正好是芙茗嫁過來的這半年……
孟嘯楠不覺得事情是巧合,像他這種商場上拼殺的人來說,向來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運氣。
他想到了芙茗不辭辛苦地篩選邀請卡,參加各種慈善活動、商業聚會,不遺餘力地塑造孟氏的正面形象。即使被人調侃、玩笑甚至中傷也樂此不疲。
她最常說得一句話就是:“只要付出,總會有收穫的。”
現在,就到了她收穫的時候了麼?
因此孟嘯楠在給公司員工發年終紅包的時候,沒有忘了也給芙茗一個。而且是親自送到她面前。
芙茗拿了紅包隨手放在一旁,臉上依舊沒有多少高興的意思。
“你不看看嗎?”孟嘯楠笑道。
以往她可總是很財‘迷’的,這次怎麼連錢都不喜歡了?
芙茗懨懨地:“有什麼好看的,你還能少得了我家用不成?”
哦,原來是誤會了。
“這不是家用,是年底的公司紅包。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你的嫁妝放一塊兒。”孟嘯楠低笑。
“呃……”芙茗吃驚,她又沒在公司任職,“連我也有份?”
“當然,家裡所有人都有。”
芙茗放了心,在孟嘯楠的期待下,她撕開了包封,不出意外的是一張支票,出乎意料的是……
是尾數的那一串零。
“七個零?我沒數錯吧?”芙茗向孟嘯楠搖晃着手裡的支票。
孟嘯楠忍俊不禁,把芙茗圈在懷裡:“怕數錯的話就多數幾遍,時間有的是。”
芙茗有些羞赧,好歹她也是見識過大面額錢的人了,怎麼還如此不淡定?
可,手裡拿的卻是一張五千萬的支票。
比趙天霖給她的嫁妝足足多了一倍還有餘。
“這……會不會太多了?”芙茗不覺得她爲公司做了什麼事。
“不多,這是你應得的。”孟嘯楠低聲道,“你的貢獻比你想象中大得多。”
“呃……”芙茗又想到一個問題,她猶猶豫豫的,吭哧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出來,“母親那裡你給了多少?”
打聽這事好像不太好……但不問清楚的話,她這錢拿着也燙手啊!
“唔,跟你差不多。”孟嘯楠含含糊糊。
他有點拿不住芙茗的想法,是想比母親多呢,還是想比母親少呢?這可真是一個微妙的問題。
“啊!”芙茗驚呼出聲,“不要把,那多不好?母親在家裡也是很辛苦的,應該多給點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