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保全人員奔了過來:“先生?你們沒事吧?”
莫黎霆鐵青着臉,絲毫不理會那一羣驚魂未定的人,兀自拖着向晚朝自己的車子而去。
原先提着行李的人也奔了過來:“副總?沒事吧?”懶
可能是騷動過於大,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記者,認出了人羣中的莫黎霆,一下子按下了快門。
莫黎霆微皺眉,朝向閃光處望去,另有兩名記者也從另一邊奔過來:“那不是莫氏的莫黎霆嗎?”
“莫總,您是從哪裡回來嗎?”
“莫總?您身邊的人是新女朋友嗎?”
“莫總?您和桑妮小姐分手了嗎?”
八卦記者均問些八卦問題,抓着時機問着那些男男女女感興趣也是永久性不衰的話題。
莫黎霆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在記者的攝像頭探過來的時候,一把攬過向晚的頭,急匆匆朝車子而去,一邊的保鏢也忙擋去記者的隨形。
向晚還被剛纔的那一幕嚇得全身僵硬,在聽到那些記者提出的問題時,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於是便也很配合得不再掙扎,任由他圈着她垂着頭朝車子而去。
停在銀色世爵前面的黑色車子在他們到達車邊時呼嘯而去,而向晚來不及出聲,也被莫黎霆塞入了車裡。蟲
車子隨即也疾馳而去,瞬間消失在車流中。
“諾諾呢,你要把他帶哪去?”
終於沉吟良久的人還是忍不住發起飆來,朝着一邊沉默開車的人輕吼出聲。
他根本就沒瞧她眼,只是望着前面的路況,專心開着車,一手撐在車窗邊,一手輕扶方向盤,聲音沉穩:“繫好安全帶!”
她都快要急瘋了,他卻說了如此的話,簡直是在考驗她的耐性。
好吧,任何事她都可以忍,可是唯獨諾諾,她不行!
“莫黎霆……”
她纔開口,他卻突然來個急剎車,她一下子向前撲去,伸手忙推住前面的儀表臺,頭險些撞上車前擋。
她惱怒得轉過頭來,卻看到他正微側頭望着她,黝黑的眸子裡似乎流動着異樣的情愫,不禁讓她的心漏掉一拍。
他朝着她努了努嘴:“繫上安全帶……還是,要我幫你?”
她氣呼呼得抽過安全帶扣上,移開視線:“諾諾呢?”
他沒有回答,掛擋前行,車子開得飛快。
平時他就是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人,她也能忍受他的陰陽怪氣,而此刻,關乎於她的小諾諾,怎能讓她如此淡定。
她又轉身他:“諾諾呢?你把他弄哪兒去了?”
他終於有點反應了,眼瞟了她眼,淡淡道:“放心吧,我能把他弄哪兒去?”
放心?
叫她怎麼放得下心?
諾諾不在她的視線一刻,她懸起的心就難以放下來,而她現在又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留着他們做什麼?
他不是對着諾諾有所企圖,他還能想幹什麼?
“諾諾是我一個人的,你不能搶走……”
她輕聲說道,聲音裡有衆多的擔憂,沒有了諾諾,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活。
他沒有說話,她瞟了他眼,只看到他的眉頭又蹙起,脣抿成一條線,心裡又不愉快了吧?
那她說下去,他是不是又得發火了?
她望向車外,車子已經進了市區,只見他熟練得七繞八繞,她卻有點蒙:“要去哪兒?”
到了小區她才發現,原來是彼岸花開,即使來過兩趟,她還是覺得陌生。
她僵在車子裡不肯下車:“你先把諾諾帶來,諾諾人呢?”
她一臉的怒意瞪着他。
而他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是開了車門一把攥出她,也不顧她的掙扎,隨即拖着走向電梯。
“我要見諾諾!”
她很堅持,僵持在電梯門口,他無奈:“在上面!”
說完一用力,一把將她拖入。
她聽到他如此說,纔沒有再掙扎,依然站在他的身後,無力得靠在電梯上,眼低垂着。
他望着門內她的身影,以往盤起的頭髮此刻垂在兩側,有一束髮掉落下來,遮住了光潔的額頭。
他想起剛纔機場看到她的時候,還戴着副寬大的墨鏡,那麼大,幾乎將她嬌小的臉整個遮去,而臉色過於慘白,更顯得墨鏡突兀。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墨鏡,可能是在兩人的撕扯掙扎中。
只是想不通,這麼大冬天的,戴墨鏡幹什麼?
怕人認出她?
他還在猜測,電梯卻到了樓層,門纔打開,身後的人走得比他還要急,忙奔向公寓。
公寓的門開着,客廳內站了一個人,看到闖入的向晚,忙向她點頭頷首。
“孩子呢?”
“在小房間……”
那人的話才落下,向晚早衝向小房間,卻在看到房間裡坐在一大堆玩具中玩耍的人時怔住。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看到玩具,早已玩得不亦樂乎,還讓那一臉正直嚴肅的保鏢和他一起玩,保鏢和他一起坐在地上,聽着他說着怎樣怎樣,眉頭微蹙着,那副樣子,着實與周圍的環境不協調。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向晚,臉上隨即一片釋然,忙站起身對着她頷首:“慕小姐,副總……”
小諾諾聽到身後的動靜,忙也轉過身,看到向晚,一臉的笑容:“媽咪,這兒有好多玩具,好大的汽車,好大的飛機……還有好多娃娃呀……媽咪,我們以後就住這兒好不好?諾諾好喜歡這兒呀……”
她心裡卻一片酸楚,剛纔的慌亂,剛纔的無助,剛纔失去他時如切割剜肉般的痛,現在在見到他時完全釋放出來。
她奔入室內,將那小人兒緊緊擁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