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宇走進來,先將外衣脫了下去,他輕輕解着襯衫袖口的鈕釦,隨後將袖子向上挽了挽。
“靳如心,有看出什麼不同嗎?”
靳如心沒時間去理會慕天宇的問話,她將沒一樣化妝品都弄出了一點樣品。
然後放到一張白紙上面觀察。
聞氣味,看顏色,就差嘗味道了,主要是化妝品不能吃,否則靳如心一定會嘗一嘗的。
慕天宇靜靜的在一旁凝視着她的動作。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靳如心突然就驚呼起來,慕天宇馬上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爽膚水還有肌底液無論是顏色、氣味都和她剛剛買來的這套化妝品一般無二。
所以很快就被靳如心給排除了。
然後就是晚霜和睡眠面膜嫌疑最大。
晚霜的情況和之前打破的那個面霜有點相似,膏體的顏色有些偏綠了,看起來就是要變質的樣子。
靳如心就是指着這個讓慕天宇看。
慕天宇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實和靳如心說的一樣。
這個晚霜一定裡面是加了東西的。
還有那個睡眠面膜,從外觀上看,與剛剛買到的那個沒有差別,顏色,粘稠度都差不多,看不出什麼稀奇?
但是古怪的是,仔細聞聞味道,就發現了異樣。
剛剛買來的那個睡眠面膜是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好像徜徉在花海里一樣,讓人覺得輕鬆舒服的感覺。
可是原本的那個睡眠面膜,聞起來在香氣掩蓋之後隱隱有種刺鼻的味道。
味道不重,如果沒有對比,還真的發現不了。
但是有了對比,就原形畢露。
面對着這樣的結果,靳如心瞪着大眼睛盯着慕天宇,“你說這兩樣會不會也和那個面霜是一樣的?”
“被人添加了東西進去?”
慕天宇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應該是這樣,我在想會不會這些化妝品裡面都被人加了東西,但是單獨的一樣並不能起到什麼毒害作用。”
“但是幾種物質混合在一起使用,就會變成了砒霜?”
靳如心和慕天宇想到了一塊兒,她搶先說出了她的想法。
慕天宇的眸色一亮,“就是這個意思。”
“我現在讓人把這幾樣送到葉一凡那檢測,一定讓他提煉出這幾樣物質,組合在一起,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毒藥?”
靳如心真的有種想哭的感覺。
她感覺爲寶寶報仇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這時威利斯走了進來,他看了慕天宇一眼,又瞄了靳如心一眼。
似乎他要說的話,是靳如心不能聽的內容。
慕天宇看出了威利斯的顧慮,馬上開口,“說吧!”
“是,少主,剛剛已經讓那邊的人,逼問了化妝品的事情,她還是嘴硬的很,就是不肯交代。”
“那邊的兄弟都是和她相熟的,估計也不忍心對她逼的太緊。”
威利斯的話很含蓄。
可是靳如心還是聽出了端倪,似乎是慕天宇讓人用化妝品的事情已經敗落來逼迫梅曉主動交代。
當然嚴刑逼供是再正常不過的。
威利斯沒有明說,應該是怕靳如心接受不了那種血腥的場面。
“不說是吧!給她機會她都不懂得把握。”
慕天宇一臉的冷漠,他那種足以冰封萬物的氣質,讓靳如心一下子記起他的身份。
這個男人的狠辣與雷厲風行,是她無法想象的。
所以梅曉要遭受的她不需要聽,也知道那種悽慘。
“算了,等一凡那邊的結果出來,也無需再問了,既然舅舅都放棄了這顆棋子,我也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慕天宇的話靳如心有些不太懂。
但是她似乎能感覺到,慕天宇留着梅曉應該還有什麼用處?
否則她或許早就一命嗚呼了。
威利斯退出去之後,慕天宇才恢復了平靜的神色,他轉過身面對着靳如心。
“靳如心,如果真相大白了,你不會再記恨我了吧!”
“不知道。”
靳如心發現她真的不知道,如果確定了是梅曉下的毒,那麼讓她去死一萬次都不嫌多。
可以對慕天宇,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還能回到最初。
或許那句話說的對,破鏡難以重圓,已經碎了,即便重新粘合,還是碎過的。
這是靳如心此時此刻心裡的真實寫照。
“靳如心其實我知道,你恨我,是因爲我沒有保護好你是不是?”
“其實我也恨我自己,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會問自己,慕天宇你這麼流弊,你這麼強大,你爲什麼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可是再多的懊惱都沒用,我還是讓你受到了無可彌補的傷害。”
“現在我只能努力的去將你受到的這些傷痛減少到最低的限度。”
“靳如心,你看到了嗎?你看到我的努力了嗎?”
慕天宇說到激動的地方,直接抓着靳如心的手。
“慕天宇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其實方晴的事情,我仔細的想了想,或許你當時是迫於無奈說了那樣的話。”
“可是若是你的心裡對方晴沒有一丁點兒的感覺,你會說出那種話嗎?”
“歐陽倩兮曾經暗戀你那麼多年,她對你的執着,你應該比我還要了解,可是你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嗎?”
“所以有些東西,看似偶然,其實都是必然。”
“你以後也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曾經我在你身邊,那不過就是一場交易。”
“包括現在也是一樣,你得到你想得到的,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一旦彼此都得到了,那就人貨兩訖,誰也不虧欠誰?”
靳如心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很平靜,她的語氣很和緩。
就好像兩個老朋友在心平氣和的敘舊一般。
可是慕天宇聽到這樣的話語,真的是有種萬箭穿心的感覺。
原來,在靳如心的眼中,他是那樣的一個人。
在靳如心的心裡,已經將他永遠的拒之門外。
“靳如心,你知道嗎?你說的這些就好像是用鋒利的刀片在凌遲我的血肉一樣。”
“我想得到的,我永久都沒有得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