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蔚然不得不承認滕御真的是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他說風就是雨的性`情令她有些不好受。
從醫院出來已經超過一個星期了,這段期間他沒有對她有任何的動作,反倒是……有些怪異。畢竟,他不止在平日裡待她甚是和氣,便連出席一些活動晚宴都帶着她,而且,還很樂意在人前介紹她這個人。
這天晚上,他們又是參加了一個商業晚宴。這一回,卻有些不同於往日——
滕御親自爲她挑選了禮服,是一件米色的吊帶裙,看起來倒也很高貴大方,但他給她配襯出來的珠寶首飾似乎太過華麗了,點綴在她身上令她覺得很奢侈。然則這是他的想法,她拒絕不了。
“呆會無論我說些什麼,你只要負責附和就好了。”下車後,男人的長臂扣住了女子的腰身,附在她耳畔低低訴語:“我不希望今天晚上也什麼狀況,畢竟稍候我們就要回國,我想你也不希望爺爺跟滕悅失望吧?”
“爲什麼突然提起他們?”對於滕於天與滕悅,任蔚然是打心底裡喜歡,他們都待她極好,她並不希望她與滕御之間的事情影響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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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聰明人吧?”滕御淡淡地反問。
任蔚然緊蹙了眉,咬咬牙,閉着眸子應答:“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該如何去做,爲了不讓他們失望,滕御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而且,這個男人手中掌握着可以威脅她的事情還遠遠不止這些!
“今天晚上是國際知名的慈善晚會,放心吧,我會讓你成爲主角的!”滕御扶着她的肩膀讓她與他之間的距離靠得更加近,聲音輕輕:“而且重要的是,這樣還可以幫很多的人。”
其實與他結婚以來,他們一起也參加過不少的慈善晚宴了。任蔚然並不想出名,但能夠幫助他人……這令她開懷!
於是,她對滕御的提議並沒有任何的反駁之言。
倒是滕御似乎心情不錯,扶在她腰間的手更加地使了些許力量。
他們到達的地方是一間國際酒店,從入場開始一直到會場中央位置都佈滿了香檳玫瑰。四周有着花紅酒綠般的裝飾,賓客往來如潮,除了政界商人以外,還有不少娛樂界的名人,也便是一場豪華的盛宴。
“吶,那不是滕少爺嗎,歡迎歡迎!”一名高大肥胖的男人看到他們進門,立即便迎了上來,笑意燦爛:“我們今天晚上就是最歡迎你們這種真正的名流了,這位肯定就是滕少夫人……”
“行了,他在哪裡?”滕御一聲冷哼,漠然道:“你該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只是因爲他!”
“當然!”男人立即便恭敬地躬身,而後便轉身對着後方揮了一下手,使個眼色示意原本跟在他旁側的男人做事。
任蔚然心裡不免有些疑惑,雖然不曉得滕御到底要見什麼人,但直覺這個人對他而言是相當重要的!興許也就是因爲那個人,他纔會出席在這個宴會中吧!可是,到底有什麼人重要到令滕御如此相待呢?
她不免有些心焦,原本扶着滕御手臂的掌心也沁出了些許香汗,緊張得嚥了咽喉嚨——
滕御似乎對於她的反應有所察覺,不鹹不淡地瞟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
看着男人斜射過來的目光,任蔚然心裡微微一顫,原本握着他手袖的指尖不免慢慢放鬆了些許,而後轉過臉把注意力往其他地方投放。
一道銳利的目光在這個時候正巧與她交接,對方的嘴角吟出一抹似笑非笑,搖曳着步伐往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她往後退縮了半步欲要轉身離開,卻教旁邊的男人掌心一扣纖腰,有淡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任蔚然,你害怕什麼?”
不是害怕,而是一時之間不願意去面對罷了。畢竟,之前她們姐妹之間的裂隙就是因爲她造就的!
沒錯,那女子就是樓悠悠,她的身子看起來好像是恢復了不少,此刻頗有精神的模樣。只是,她眼底有抹不懷好意的光芒,令任蔚然總隱隱覺得不安。她咬咬牙,因爲後路被滕御阻攔而無法避退,唯有深呼吸着吐了口氣,面對着那個已經站到了自己面前的女子淡淡地笑了笑,有禮地喚了一聲:“樓小姐!”
“真巧啊,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呢!不過通常在這種地方都是名流們,想來我們匯聚在這裡也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相較於以往一看到滕御就直接撲上來的那個小女子,此刻的樓悠悠顯得端莊而大方,只是,她的言辭明顯是有些言外之意。
任蔚然也管顧不得她的熱諷冷嘲,微微垂下了眉睫,虛應着一聲,沒有發表太多意見。
沒錯,她的確不算是名流,若不是嫁給了滕御,想她區區一個小市長的千金,怎麼可能進入這種地方呢?只是,如今的她憑着滕少夫人這樣的社會地位,大可以到處走動,高傲地看待一切也未必不可行。可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那些啊!
尤其是,身邊這個男人處處都在提防着她,永遠都不願意讓她有可以表達自己思想的機會!
“悠悠,怎麼看到滕大哥也覺得生疏了?是不是因爲得到了她的骨髓奉獻,這個時刻連她的惡俗也沾染上了?”滕御倒是臉色不變,只是輕輕淡淡地道着這般話語:“這樣一來,滕大哥可是有點兒失望了!”
“滕大哥不是一直都喜歡成熟穩重的女孩子嗎?悠悠現在正向着那個方向發展呢,怎麼卻料想得到滕大哥竟然一點都不喜歡,看來……喜歡是天生的吧?”樓悠悠淡淡地笑了笑,那精緻的小臉凝着一層未明深意的神色,不待滕御迴應又道了一句:“原來還是當初的好!”
任蔚然爲這話而蹙眉。
她說的到底是她本身的當初,抑或是當初的那個人?
那人……是她姐姐樓可倩!
“我不那樣認爲,有些人或者物,或許在歷經一切,事過境遷以後,會變!”滕御卻忽然輕笑一笑,轉臉淡淡地凝向任蔚然詢問:“老婆,你說,是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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