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依人把匕首砸出去的那一剎那,她都已經在腦海裡浮現了容景歡被扎中眉心醜陋的暴斃模樣,於是韓依人就兀自笑了出聲,準備對着容景歡耀武揚威。
這一聲耀武揚威都還沒有光榮地出世,就被突然發生的變故卡回了肚子裡。韓依人的臉瞬間就漲成了紫紅紫紅的豬肝色。因爲她看見了她最不想要看見的一幕。
閻璟睿單手環抱着容景歡,這個在她看來就是一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的女人,另一隻手竟然就這樣毫無保護措施的握住了被她扔過去的匕首。
韓依人也曾經夢想過可以享受到閻璟睿捨身忘死的保護。韓依人這個從小就被韓偉煜嬌養到大的嬌嬌大小姐自然比大多數的女人都愛幻想着羅曼蒂克的愛情。
而閻璟睿是她見到過的最最帥氣俊朗的男人,儘管一直到現在閻璟睿並沒有對她露出過什麼和緩的好臉色。但是韓依人也並不難過,因爲在韓依人的心中閻璟睿就是一個冷酷的俊男。想要冷酷的俊男露出什麼和緩輕愉的神態和動作有又可能呢。
事實上在韓依人的心目中,閻璟睿只要朝着她看過來一眼,她就會覺得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事情。
當半年多前韓依人在父親的和煜裡看見如同天神一般的閻璟睿的時候,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那個時候她不曾在閻璟睿的身邊見過什麼別的異性,於是就歡天喜地地認爲自己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但是她剛剛看到了什麼?她心心念唸的璟睿竟然爲了別的女人擋刀子。
緊接着韓依人心中嫉妒的焰火噼裡啪啦地爆了炸,對着閻璟睿吼道,“璟睿,你怎麼能夠爲別的女人擋刀子!我纔是你的女人呀。”
閻璟睿握着匕首的手聽到這一句話陡然收緊,同時間變得冰冷毫無溫度的眼睛如同看一具屍體一樣看着韓依人。閻璟睿把手裡的匕首翻了一個個兒,拿着匕首的柄隨意地把玩着。
匕首寒冽的刀身因爲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而折射出更加峭冽的寒光,閻璟睿看着匕首,夾帶着刺骨的怒氣說道,“哦,你是誰?原來堂堂和煜的大小姐就是這麼的不知廉恥,隨隨便便就抓着一個男人說是他的女人?竟然還要來冒犯有了妻室的男人,還敢說我的寶貝是狐狸精,誰給你的膽子?”
舒舒服服地窩在閻璟睿懷裡的容景歡心情不是很美好。任憑誰聽見了別的女人堂而皇之地說着是自己的男人的女人都會不開心。而容景歡的不開心更深!
原來閻璟睿早就和韓偉煜有了往來,聽着閻璟睿的話似乎還和和煜的人特別的熟悉。怪不得在五夜的時候,閻璟睿可以輕而易舉地掌握和煜的資料,原來是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裡面。
所以哪怕是後來聽見閻璟睿說自己是一個有妻室的人也並沒有因此就面色放晴。這裡這麼妖嬈的一朵爛桃花都沒有處理好呢,就正大光明地佔着她的便宜,真當作她是一個好欺負的人麼?
但是在場的另一個人韓依人的心情可謂是喜上眉梢。她聽見了什麼?韓依人美滋滋地想着,果然璟睿是在意她的,不然怎麼會把她的身份記得如此清楚。
於是韓依人故意着扭動着自己引以爲傲的細腰,大力挺起自己那一對兒可以和籃球寶貝媲美的大胸,嬌嬌地掐着嗓子道,“璟睿,你都記得我是和煜的大小姐了,怎麼還對我這麼冷漠?放眼整個華夏哪有一個女人的身份會比我高貴呢?”
說着還不忘對閻璟睿拋着媚眼,繼續說道,“我知道,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放心璟睿我不會介意的。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野丫頭我是不會和她計較的。”接着又自認爲風趣地咯咯地笑了幾聲。
這是容景歡第一次被人說成是野丫頭。這話要是讓她親愛的父親大人容朔先生聽見了,準得就要拎起一把大刀殺去和那一位當位的老先生理論一番。他容朔的女兒還就成了野丫頭了嗎?竟然還有人在他的女兒面前自詡身份尊貴?
但是看着閻璟睿的神情哪裡還會需要他未來的岳父大人大刀闊斧地出馬。容景歡本來還想要暗自揪一揪這個惹上了一朵噁心的爛桃花的閻璟睿的粗皮老肉,不過在容景歡看見閻璟睿黑到已經可以滴墨了的臉的時候,果斷地放棄了對閻璟睿的酷刑。
於是容景歡重新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手指在閻璟睿的身上不停地畫圈兒,開始了觀看三哥兒掐滅爛桃花的年度大戲。
閻璟睿感覺到身上傳來的陣陣酥麻,低頭看了一眼正在畫圈兒的容景歡,貼着容景歡的耳朵啞聲道,“乖,景景。爲夫知道你很想獎勵我,但是還是要先等爲夫處理好這個東西。”
容景歡畫着圈兒的手指一頓,她沒好氣地瞅了一眼自我感覺良好的閻璟睿,哼唧哼唧地發出幾聲不滿的單音節。誰說她是在獎勵閻璟睿了?敢情閻璟睿這樣子還很舒服麼。
突然感受到胸口上傳來更深的力度的畫圈兒按摩的閻璟睿愉悅地勾起脣角,對着容景歡露出一個盪漾無比的笑。而後擡頭看向韓依人的時候,那一張俊臉就又是從墨缸裡撈出來的樣子。
閻璟睿這邊享受着容景歡的撩撥,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和韓依人打太極,於是直接就道,“回去告訴韓偉煜,老實一點,我可以讓他站在薊市就可以讓他永不翻身。”
終於一直賣弄風騷的韓依人被嚇住了。她清楚地記得幾個禮拜前和煜遭受了不明勢力的襲擊,她從小認爲的高大形象的父親竟然倒在了血泊中,還有威風凜凜的和煜一夜之頃就變成了一片狼籍。是眼前這個正沉下臉的男人伸出了救援之手,也是從那以後韓依人就決定了非閻璟睿不嫁。
所以閻璟睿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呢?韓依人也不去攙和閻璟睿懷中的女人了,撲騰一下跪到了地上,慌慌張張地開口,“三爺,三爺我錯了。求求你救救我父親,求求你求求你,只有你才能夠救我了。”
韓依人慌張到連“璟睿”兩個字都說不出口。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的父親韓偉煜現在不能動彈卻能夠開口吐字的樣子,韓依人想到韓偉煜痛苦不堪的表情,這完全就是比植物人還要可怕的樣子。
這個時候也只有她心目中的天神閻璟睿三爺可以救她了。
閻璟睿道,“我爲什麼要救你?你是什麼東西?”
韓依人跪在地上拖着身子一步步往前挪,“三爺,三爺,先前在和煜您能夠幫我們擊退那一個神秘勢力就一定要幫我救救我的父親呀。您上次能夠出手救下和煜,不正是因爲依人嗎?”
閻璟睿被韓依人的自作多情氣得無話可說。他之前的確是救了和煜一次,但那也是因爲他的景景。他對容華有過堅實的承諾,和煜一定要讓景景自己滅掉。所以那一次閻璟睿纔會出手干涉和煜。
什麼神秘勢力?竟然要搶在他的景景的前面解決和煜,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這才憋着對和煜幹過的齷齪事情的不屑,去爲他的景景留下和煜。
可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韓偉煜如今變成了連一個植物人都比不上的病癆,可是他的景景的手筆。他是傻了纔會去插手他的景景的好事兒?
於是閻璟睿開口,“哦,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上一次出手,和煜還沒有付給我禮金。”
語畢。慌張的韓依人瞬間驚愕,吞吞吐吐地說道,“禮金?”
閻璟睿沒有去理會韓依人,而是摸着容景歡的小手,對着容景歡耳語一番。只見容景歡亮起眸子,讚許地在閻璟睿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閻璟睿沒有想到容景歡的甜蜜獎勵來得這麼快。直接就忽略了呆愣氣憤慌張難過各種情緒交織的韓依人,對着容景歡光潔的額頭就印上他含笑的嘴脣。
閻璟睿道,“景景,謝謝給爲夫的獎勵。”
097 夫人請便 慌不擇言 二更
容景歡對着閻璟睿身上淺淡的男性氣味兒,狡黠地用手指頭戳着閻璟睿的俊臉。然後傾身擡手捏住閻璟睿的耳朵,在閻璟睿的耳朵裡輕聲道,“那三哥兒,接下來讓我玩玩?”
閻璟睿極爲享受着容景歡的主動靠近和親暱的動作,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夫人請便。”
容景歡得了閻璟睿的保證就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好歹她也是閻璟睿名副其實的正宮不是?也算是爲閻璟睿之前對和煜做出的行爲給予一點小小的獎勵。
容景歡看着在地上用膝蓋爬行的韓依人咋舌,道,“韓大小姐,韓偉煜沒有教給你做人要記得察言觀色麼?你怎麼就一點兒你父親的本事都沒有學到呢?韓偉煜可是在這點上很有本事的。”
韓依人跪在那裡,不得不去仰視着看着容景歡嘴角噙着的笑,語氣尖利地說道,“你是什麼人?怎麼對我父親那麼瞭解?”然後同樣仰視着看向閻璟睿,不甘地扭着屁股,道,“三爺,你看她詆譭我的父親。”
閻璟睿就顧着玩着容景歡軟柔無骨的柔荑,根本就是無暇顧及韓依人的胡攪蠻纏。當然容景歡也不會去寬慰心比天高的韓依人。真當作自己是實至名歸的大小姐了?
韓偉煜的位子根本就是外強中乾。不說華夏,就是整個薊市就有多少人對着韓偉煜虎視眈眈。幾個禮拜前,韓依人口口聲聲訴說的神秘力量,在容景歡看來下手根本就是太輕了。
不過也好,要是這神秘力量來勢洶洶萬一不小心誤傷了她親愛的三哥兒,她還不得心疼得要命。就連自己要親手解決和煜的事情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雖說這一切都因爲有神通廣大的三爺及時制止,但要不是韓偉煜這一對父女這麼會做妖,到處沾染了敵手,閻璟睿又怎麼會和韓依人扯上關係。
於是容景歡從閻璟睿的身上跳下來,站在韓依人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韓依人道,“詆譭?韓偉煜值得我去詆譭麼?和煜的基業都是從哪裡來的,韓大小姐該不會不知道吧。”
韓依人本就慘白的面色瞬時就連一點的血色都沒有了。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爲什麼感覺她對於和煜的事情這麼瞭解。心裡惶惶地想着的時候,韓依人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容景歡聽着笑得更加歡暢了,“我是誰?韓大小姐回去問問你的父親,就說對於六年前攻擊景行一事真的就高枕無憂了嗎?”
景行、景行。韓依人喃喃地念着,突然大叫起來,“景逸那是活該!他害的和煜蒙受了大難,就算景逸那個畜生死去一百次都不夠還我父親的債!”隨即,韓依人又磕磕碰碰地站起來,指着容景歡大聲地狂笑,“我知道你是誰了?你該不會是景逸那個畜生的姘頭吧。我和你說啊,景逸根本就是個魔鬼。”
接着韓依人捧住自己的腦袋大叫起來,眼睛和眉毛全部皺在了一起,真當是像一個紅燈小姐般撕扯起來,“我父親不過是看着景逸的女人長得漂亮,才大發慈悲地臨幸了那個女人。這是我父親看得起景逸,是看得起他!”
韓依人的眼睛裡佈滿恐怖的血絲,因爲大聲吼叫導致嘴巴那邊剛凝結的血又開始流了出來。
韓依人繼續扯着嗓子道,“可是景逸那個畜生非但不知道感恩,竟然把我的父親弄了一個不能人道的下場,這是有多麼畜生纔會做出來的事情。哦,你該不會是後來侍奉着景逸那個畜生的女人吧。”
韓依人頓了一會頓,露出一個得意的猖狂的笑,接着又說,“我勸你好自爲之。景逸可是一個沒有心的東西。我父親提着當年那個女人的屍體去找景逸的時候,那個人根本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枉費了我父親**善心地給景逸送來了好東西。景逸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貨色!”
終於韓依人一下子吐露乾淨了自己憋在心裡的話。嗤,她當作這個女人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景逸的姘頭,怪不得這麼不要臉。
於是韓依人轉頭對着閻璟睿嬌柔地說道,“三爺,你可不要被這個女人給矇蔽了,她可是跟過景逸的,景逸呀就是一個混蛋。他竟然不知道感恩,還把我的父親給害得不能人道了。三爺,你可要爲依人做主啊……”
閻璟睿怎麼會去相信韓依人的風言風語。景逸和景行的事情,二哥容華早就告訴了他,前因後果明情暗幕他都知曉地清清楚楚。但是就算是事實是這麼回事,韓依人說的話難道就不令人髮指嗎?
韓偉煜搶了景逸的女人還抨擊景逸不懂得感恩,在韓依人的腦子中究竟裝着的是什麼漿糊?竟然還膽大包天地想要污衊他最寶貝的景景,他的景景可是隻有他一個男人,這該是活得不耐煩了。
但是他現在必須得忍着這口惡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的主場可是他的景景。
只見到容景歡淡淡地開口,“說完了嗎?”
韓依人被容景歡平靜的口吻嚇了一個措手不及,真是同景逸一眼的變態,聽了這樣的話,這個女人竟然還可以在這裡平平靜靜地笑出聲來。於是韓依人就疾言厲色,爲了掩蓋心中悄然升起的慌張,她說道,“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可千萬不要打我啊,小心我讓我父親把你丟到紅燈區去。”
容景歡但笑不語。只是拿過原本屬於韓依人的匕首,蹲下身子,輕輕地在韓依人那一張堆滿了名貴化妝品的脂粉味兒極重的臉上划着,然後容景歡笑着看着因此不停地在抖動身子的韓依人,將匕首頂在了韓依人的下顎。
接着容景歡表現出一個溫柔的樣子,一字一句地說,“沒什麼,不過是想告訴你,別說話太吵了。”
從小就被嬌養到大的韓依人哪裡會想過自己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當下就虛軟地跌倒在地,藉着雙手後撐的力堪堪穩住身形,然後一點點地退後。
在確定了容景歡沒有上前進一步對付她的跡象,就開始慌慌張張地大叫起來,“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於是韓依人一邊大吼大叫,一邊又忍住身上的陣陣痛意,也不在乎閻璟睿的反應就直接逃了出去。
可是慌不擇路。韓依人還沒消失,就傳出了她撞到了牆面的聲音。嘭,然後自由落地,很不雅地趴在了地上。
容景歡聽到這,沒興致地隨手丟了手中的匕首。然後跨步走到閻璟睿的面前,伸手在閻璟睿的衣服上蹭着,道,“髒死了。都怪你,長得那麼好看幹什麼?到處沾花惹草。”
閻璟睿聽着容景歡的嬌言細語的控訴輕輕地笑了,強勁溫柔的聲音在容景歡的耳畔響起,“嗯,爲夫的錯。讓景景受委屈了,下次爲夫出門在外一定拿一個布頭矇住自己。”
容景歡揪着閻璟睿的衣服拍打道,“美得你。真當自己是蒙面大俠了?唔,我來看看,好像也不怎麼樣嘛。也就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有什麼好看的。”
說着容景歡就靠在了閻璟睿的身上哼哼唧唧地道,“你之前乾的好事情我還沒有和你好好談談呢?你什麼時候和杜皓成扯上了關係?”
閻璟睿攬着容景歡的手突然就穿過容景歡的身子,滿面春風地將容景歡打橫抱起來,道,“爲夫等會兒就和你好好交代。”
懷中的人沒有料到閻璟睿會來這麼一招,於是嚇得直接就抱住了閻璟睿的脖子,正過神後,揪住閻璟睿的耳朵就對着大聲疾呼,“閻璟睿你是打算把你的景景嚇壞嗎?”
閻璟睿笑眯眯地看着容景歡紅撲撲的小臉蛋兒,字正腔圓地解說道,“景景不是在喊太髒了,爲夫這就帶景景去清洗乾淨。”完全就是一副我是好人快來感謝我的模樣。
於是容景歡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誒呀,三哥兒這種事情怎麼能夠麻煩你呢?三哥兒不是還有好多的文件要處理嘛?”接着容景歡意識到閻璟睿腳下的步子一刻也不停歇,便開始在閻璟睿的後背上拼命地拍打起來。
容景歡對着閻璟睿吹鬍子瞪眼,“三哥兒,你要去哪裡呀……欸,三哥兒這裡是什麼地方?”
閻璟睿笑着將容景歡放在臨窗的躺椅上,長着些許老繭而粗礪的手指慢慢地滑過容景歡的嬌嫩細膩的臉兒,然後用他那富有男性特徵的低沉磁性的聲音說道,“景景先在這裡等等,爲夫先去放一下熱水。”
於是容景歡就瞪圓了大眼,“你……三哥兒,我……”
閻璟睿顯然就是故意裝作看不見容景歡面上浮現出來的羞澀,繼續用手捏住容景歡小巧玲瓏的鼻子,道,“景景這是嫌躺椅太硬了?不如我們去牀上躺着?”
容景歡惱羞成怒,用腳踹着閻璟睿,嗔罵道,“閻、璟、睿,你怎麼就這麼不正經呢?”
然後閻璟睿再一次答非所問,他回答道,“嗯,景景,這是我的休息室。我們先去洗洗乾淨。”說着就轉身開了內室的門,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嘩嘩的水聲,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容景歡難耐的心頭上。
098 一室生春 親手把量
容景歡的心臟隨着嘩啦啦的水聲也一下下地劇烈地跳動着。容景歡暗自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不禁對自己這容易被閻璟睿牽動的心感到羞澀。水聲漸漸地變得厚重,大約是浴缸裡的水快要裝滿了。
“唔,容景歡淡定淡定,你可以先溜走的。”容景歡悄悄地對着自己安慰道。於是立馬就付諸於行動,一點點地從躺椅上挪下來,甫一站定,就看見閻璟睿只穿了一個襯衫就走了出來。
容景歡頂着一雙瞳人剪秋水的眼睛睽睽地鎖住這剛出了浴室的閻璟睿。閻璟睿挺身站立,標準的站姿也被閻璟睿的好看的皮相沾染了些許惑人的情調。
閻璟睿領口處的扣子隨意地扣着,最頂上的一顆釦子在浴室的時候被他解散了,於是就露出了線條利落的漂亮鎖骨。而這漂亮的鎖骨又被精壯有力的肌肉嚴嚴實實地包裹到極爲到位,不多不少,正好把容景歡迷惑得不知天南地北。
這看得容景歡情難自禁地吞嚥了一口唾沫,然後又故作鎮定地將視線轉移到了閻璟睿露出的小手臂上。半挽起的袖口隨意地紮在手肘,軟綿的襯衫布料下露出的結實的小手臂顯得格外富有男性特徵。接着容景歡又一次光榮地倒吸一口,結果吸進來的還全部都是閻璟睿雄厚的男性陽剛之氣。
於是這股子濃郁勾人的氣息就在容景歡的體內四處流竄,驚得容景歡瞠然自失。傻呆呆地望着閻璟睿露出來的精壯的古銅色小手臂流連忘返。
閻璟睿對於容景歡的反應快心遂意,得意地勾起脣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朝着容景歡施施而行。站定在容景歡的面前有些戲謔地笑鬧,道,“我的景景,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潤好看呢?”
容景歡,“……”這還不是你幹得好事情。但是這話是不能夠說出來的,否則的話就相當於承認了自己被閻璟睿誘惑到。不可以不可以。她可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怎麼可以就這麼地爲美色所迷倒呢?
於是容景歡咳咳了兩聲,以此來維持自己的鎮定。容景歡道,“三哥兒怎麼進去了一趟,這眼力就下降了呢?我怎麼會和一般的庸脂俗粉一樣隨隨便便地就拜倒於你?”
閻璟睿悶笑,心下也是明白容景歡這是還在計較着剛纔韓依人的鬧事,於是他道,“是,我的景景可是天仙兒,所以我的景景是不是就是特別合適那種煙霧繚繞的仙地兒?”
容景歡一時間沒有覺察到閻璟睿所說的仙地兒指的是什麼,於是就順着閻璟睿的話有些懵懵懂懂地問,“仙地兒?在哪裡?”
頓時,閻璟睿就露出了一個類似於奸計得逞的笑,不過很快就隱匿而去,上前一步,牽起容景歡細白綿軟的小手,嚴實地握在了自己溫熱的手心裡,走在容景歡的身側,同容景歡並肩走着,然後俯身道,“跟我來。”
容景歡被閻璟睿呼出來的氣息熱了耳朵,於是下意識地將頭側到了另一邊,彆着腦袋甕聲甕氣地說,“三哥兒,你離我遠一點。”
閻璟睿被容景歡推搡也不急不緩,仍舊保持着單手牽着容景歡的姿勢,帶着容景歡走進了浴室。浴室裡果然有一缸放滿了水的大浴缸。騰騰的熱氣一直撲撲地上涌,一直竄到了頂端的天花板便上升不了了,於是被迫沉降。
顆顆的水珠凝聚在空中形成了瀰漫的霧氣,倒是真的有一番仙境的味道。閻璟睿表現出一副拿出大好江山給美人欣賞的姿態,鬆開牽住容景歡的手,改爲虛扶着容景歡的肩膀。
閻璟睿道,“景景,滿意眼前的仙境嗎?”爾後,閻璟睿伸手勾起容景歡的髮絲兒,纏繞在手心裡細細地把玩。接着見容景歡沒有表現出什麼抗拒之情,便得寸進尺地將容景歡的髮絲兒放在鼻間仔仔細細地聞了一遍,道,“真香。”
容景歡被閻璟睿的死皮賴臉的模樣氣到失聲。打她今天一見到閻璟睿開始這傢伙就在不停地佔她的便宜。先是吃了她親手做的點心還要蹬鼻子上臉,再是在處理自己的爛桃花的時候要說她是他的妻子來平白地佔了她的便宜。
而現在又是拿她的頭髮尋開心。容景歡瞪着閻璟睿道,“三哥兒,難道說你愛我的頭髮比愛我更深嗎?”
閻璟睿繼續挑着容景歡柔軟的髮絲兒,道,“怎麼會。爲夫明明愛你的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愛景景的全部。”說着將挑起的一縷髮絲兒放在脣邊親上一口。
接着閻璟睿精壯的胳膊從容景歡的腋下穿過,不去管容景歡吞口而出的疾呼,小心翼翼地將容景歡打橫抱在懷裡。不得不說,閻璟睿現如今對於抱景景一事已經熟能生巧了。要是問起他容景歡的身上哪裡瘦到摸不出一絲的多餘的肉,那麼閻璟睿一定是會斬釘截鐵地回答說是容景歡的脊背。
不過現在嘛閻璟睿得需要先來安撫懷中不安分的容景歡纔是。閻璟睿放輕了聲音,道,“景景,我們乖,既然剛剛自己說太髒了,那我們先來洗洗乾淨好不好?”
容景歡心中因爲羞澀被壓制下去的狂氣到了這個時候也重新冒了出來,或許是大事當頭反而就不緊張了。容景歡瞥了一眼正在冒着熱氣的浴缸,道,“三哥兒都這麼熱情地幫我放好水了,我怎麼會去拒絕呢?當然是樂意之至呀。”
於是閻璟睿的心中一喜,喑啞着聲音道,“景景。”
接着,“景景,需要爲夫幫忙嗎?”
語畢。閻璟睿就閃爍着一對分外明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容景歡,他在期待着容景歡的首肯。
這真的可以如願以償嗎?
容景歡的手指爬上了閻璟睿的那一張俊臉,在上邊同彈着鋼琴琴鍵那般,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跳動着,笑嘻嘻地學着閻璟睿之前的動作開始慢慢地呼氣,容景歡道,“不可以喔,男女授受不親,三哥兒要自重。”
爾後容景歡話鋒一轉,“但是如果三哥兒真的要我洗的話,倒是有一個忙真的可以幫上。”
聞言,閻璟睿立刻就露出了激動欣喜的表情,握住了容景歡的手,道,“景景,什麼忙,儘管說。”
容景歡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慢悠悠地回道,“衣服呀。我可是沒有帶衣服過來。”然後又看着閻璟睿很是認真地說,“但是三哥兒知道我的尺寸麼?”
卻哪知,閻璟睿幾乎就是一擺首一揚眉,得意洋洋地說,“這個爲夫當然知道。上一次抱着景景的時候,爲夫早就親手把量過了。景景放心,爲夫清楚的很。”
容景歡怎麼會放心得了呢?琢磨着閻璟睿的話,是把量,這難不成還是閻璟睿用手一點點測量出來的嗎?不應該呀。這樣的話一定會有很大的動作,她是絕對不應該不知道的纔是。
等等。上一次?距離這一次閻璟睿抱她已經發生過了很多起的上一次了,究竟是哪一次呢?容景歡苦思冥想,突然一個很不好的念頭浮現出來,容景歡驚訝羞憤地說,“閻璟睿你上次竟然趁我睡覺的時候吃我的豆腐。”
閻璟睿破天荒地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愧疚又認真地對容景歡說道,“不是吃豆腐,景景。上一次只是擔心你會着涼在爲你蓋毯子的時候,不小心碰着了。”
容景歡道,“不小心?就算是不下心也還能進行一個親手把量麼?”
被將要戳穿真面孔的閻璟睿訕訕地摸着鼻尖,道,“景景因爲你太甜了。”隨後在容景歡就要惱羞成怒的前一秒,高聲道,“景景,水溫現在剛好,可以洗了,過一會兒就要涼了。爲夫先幫你去買漂亮衣服。”說完閻璟睿狠心別過了容景歡的怒意,大步流星地奪門而出。
容景歡看着閻璟睿奪門而出的傻樣兒不由自主地怒極反笑。看着閻璟睿剛纔的慌亂模樣,容景歡就可以猜到當時閻璟睿在進行神聖莊重的親手把量的大任的時候有多少的肅穆以待。
隨後,容景歡爲自己對於閻璟睿的寬容大度感到羞澀。使勁兒地搖了搖頭,向着冒着熱氣的水探了探手,感受着合適的水溫。一遍在爲閻璟睿的細心體貼兀自加分,一邊快速地脫下衣服,隨後便進了浴缸舒舒服服地泡澡。
泡澡的時候容景歡本想着是要輕輕鬆鬆地放空大腦,可是忙碌遐思的腦子根本就不聽她自己的使喚。此時此刻容景歡的腦子裡開始斷斷續續地浮現起閻璟睿之前親手把量的滑稽樣子。
容景歡覺得,閻璟睿定然是在爲她蓋好毯子的時候,無意間擦過,然後向來就沒有什麼定力的閻璟睿就開始上下其手。但是呢,閻璟睿一邊又得惶恐着她萬一中途醒來,一邊又需要去琢磨把上下犯罪的手往哪裡把量過去。
三哥兒樣子一定是非常的糾結有趣兒。容景歡透過粼粼的水看到自己玲瓏有致的身軀,不禁嘆笑,於是在嘴邊喃喃自語道,“真不知道三哥兒會買什麼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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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寫得好辛苦,在腦子裡一點點勾勒一個衣衫半露言笑晏晏的俊逸男人的形象……但是寫出來還是和想的有很大的偏差,下次盡力改善吼~
099 分外契合 心猿意馬
等到容景歡按了浴室的鈴的時候,閻璟睿早就已經處理好了這兩日積壓的文件,正翹着二郎腿兒坐在剛纔容景歡休息過的躺椅上,好整以暇地翻着手上的雜誌。
閻璟睿在聽到浴室的鈴響起來的時候,頗爲愉悅地彎起脣角,起身拿着剛纔交代徐特助購買的女裝,行步如飛地朝着浴室的門走了過去。閻璟睿在門口立定,扣手敲了浴室的門,低沉着聲音道,“景景,需要爲夫親手拿進來嗎?”
或許是因爲先前剛發生的“親手把量”的問話讓閻璟睿的心情頗佳,於是閻璟睿存着幾分逗弄自己的未來小妻子的心情,繼續道,“或者需要爲夫親自動手嗎?”
套着閻璟睿的寬大的浴拖的容景歡差一點兒就要滑倒在地,敢情閻璟睿這來了一趟公司就莫明地掌握了分外有力的一種迷惑人心的本事。容景歡小心翼翼地踩着腳上不合腳的浴拖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門口。
容景歡雙手護着裹得嚴嚴實實的浴巾,將腦袋抵在浴室的門板上說,“三哥兒,你就放在門口就行。”然而在容景歡屏息凝神的一小會兒的時候,並沒有如願以償地聽見衣物被放置在地上的聲音。
而是聽見了閻璟睿的悶笑。閻璟睿道,“這怎麼好意思呢?”容景歡聽後便氣呼呼地鼓着嘴巴,哼哧哼哧地不去理會閻璟睿的調戲。大約過了幾分鐘,站在門外的閻璟睿意識到似乎他把他的景景惹毛了,於是便見好就收。閻璟睿彎腰把裝着衣服的袋子放在門口,然後轉身。
他說,“景景,衣服就在門口,我現在已經離開了。”說着還真就朝着那一把躺椅走去。
容景歡呆在裡邊,確確實實地聽見了閻璟睿的漸漸變輕的腳步聲這才大鬆一口氣,打開門慢慢地將腦袋探出去,左右探望了一番,在確定了周邊一切安全之後,才把地上的袋子提了進去。
坐在躺椅上的閻璟睿時刻注意着容景歡的動靜。在看見容景歡冒出的毛茸茸的小腦袋同一只可愛的小動物一樣查看周遭環境的時候,嘴角的笑意便情不自禁地擴大。
他的景景真的是太可愛了一點。
容景歡再次出來的時候,身上就已經穿好了閻璟睿給她的一整套衣服。一條高腰設計的連衣裙分外契合容景歡纖細的腰身,藕粉色的棉緞面料襯得容景歡本就嬌嫩的皮膚更加綿軟。容景歡踩着一雙同色系的高跟鞋走到閻璟睿的身前立定。
閻璟睿手裡握着一個都彭打火機,一下下地玩着打火輪,冒出來的火焰使得閻璟睿臉上的表情若隱若現。閻璟睿透過跳動的火焰眯着眼睛細細地打量起容景歡來。
閻璟睿先是將目光落在了容景歡不盈一握的纖腰上,再毫不避諱地將視線轉移到了容景歡鎖骨以下的位置,爾後不禁就在心裡心猿意馬。他的景景的身材倒是同他把量的一樣好。
閻璟睿收起打火機,隨後放在了身側,對着容景歡道,“嗯,景景真美。”
得了閻璟睿簡短的誇獎的容景歡笑着坐到了閻璟睿的旁邊。閻璟睿自然是極其歡喜同容景歡擠在一張躺椅上的,於是伸手攬過了容景歡的細腰兒,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容景歡被閻璟睿的一雙手弄得有些癢意,扭着身子拍掉了閻璟睿這一雙爲非作歹的手。想到身上這分外契合的衣服,就不由自主地爲閻璟睿親手把量的高精度的尺寸感到又喜悅又惱怒。
於是容景歡問,“三哥兒怎麼就把我的尺寸掌握得如此精確呢?”
護着容景歡後腰的閻璟睿呵呵地悶笑兩聲,道,“我的傻景景,都說了我們兩人心有靈犀,要是爲夫連這個都掌握不了纔是不正常的,不是嗎?”
乍一聽似乎這話還真的就沒有一點兒的問題。而容景歡許是剛纔在浴室裡泡久了,也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不對的意味來。於是便就繞過了這一個問題。伸手拿起邊上的打火機放在掌心裡打量着。
上面雕刻着的繁複的花紋被色澤豔麗的瓷漆籠罩着,容景歡摸着這個做工考究的打火機,然後“鏗”地一聲打開了機蓋。容景歡對着這個精緻的打火機的構造面露讚歎。
閻璟睿注意到了容景歡的驚喜,開口解釋到,“這個是老四蒐羅來的,下次有機會讓老四再弄一個來給你玩玩。”
容景歡被閻璟睿輕鬆的口吻笑得花枝招展,喘了一口氣,道,“三哥兒,這是一點兒都不害怕我拿着這個打火機爲非作歹呀。”容景歡合上了機蓋,帶着品鑑的目光打量着這一隻打火機。如果她猜測得沒錯的話,這分明就是都彭去年的限量款,上面的瓷漆採用的就是他們華夏特有的漆樹。
容景歡爲這個發現感到欣喜,道,“沒想到三哥兒還是一個熱愛華夏傳統的文人嘛。”
閻璟睿將後託着腰的手改爲一整個兒攬過了容景歡的細腰,將下巴支在容景歡的發頂兒,似是感慨地說道,“文人不敢當。在景景面前就永遠只是一個笨手笨腳的莽夫。還望親愛的景景不要嫌棄。”
於是容景歡心花怒放,像是在安撫一個孩子那般,有模有樣地拍打着閻璟睿的手,“不嫌棄不嫌棄,三哥兒要乖哈,你的景景是不會嫌棄你是一個沒頭沒腦的莽夫的,你放心。”
有一種說法叫做自謙。閻璟睿真是說了自己是一個十足的莽夫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希望他的景景也這麼說。於是心中便涌上來了一絲絲的壞心思,突然就在容景歡的腰肢兒上重重地掐了一下,開口道,“調皮。”
而恰好腰肢的位置又是容景歡的敏感點,這樣子被閻璟睿重重地掐了一下,渾身上下就一個激靈,像是觸電了似的抖了一下。好一會兒,容景歡才稍稍地緩過來,於是二話不說便打算要掙扎着跳下來。
可是這畢竟也只是打算。閻璟睿絲毫不給容景歡這個面子,反而是把胳膊禁錮地更緊了。閻璟睿穩住容景歡掙扎的身子,抓住容景歡的小手放在胸前,開口道,“景景乖,等會有客要來。”
聞言容景歡掙扎地更加厲害了。容景歡試圖去扳開閻璟睿如同老樹根一般地大手,嘴上也在不停歇地發出抗議,“臭三哥兒,壞三哥兒,你這根本就是存心的。明明知道有客人要來,還要在這邊撩我。再說了,你的客人要來關我什麼事情呀。你快點把手鬆開。”
嘿。閻璟睿還真的就是徹徹底底存了壞心思的。他本來還想着如果容景歡沒有這麼激烈的反抗,他接下來一定要把腦子想的其他的事情也盡情地做一遍。只可惜眼前的光景這是不可能實現了。
於是閻璟睿說出的話便就沾染了很明顯的遺憾,他道,“好,我是臭的、壞的。但是景景,等會的客人你一定是會很願意見到的,剛纔你不還是在問我上一次我爲什麼要去幫助和煜嗎?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
容景歡挑眉,“哦,攻擊三哥兒的爛桃花的神秘力量要過來了?”這要不是她同韓偉煜還有極深的淵源在,還真的是要好好地對着這個神秘力量感謝一番。另外順便再來抨擊一下閻璟睿惹上爛桃花的本事。
閻璟睿捏着容景歡的手,道,“景景這是什麼話,爲夫的桃花只有景景一個,其他的都不是花。”
“那是什麼呢?”容景歡輕而易舉地就被閻璟睿撩撥起來,興致勃勃地不求甚解。
“嗯哼。”閻璟睿笑着發出兩個簡單的單音節,抱着容景歡起身,接着又補充道,“其他的那都是菜花,都是要被扔掉的結局,有什麼好看的呢?”
容景歡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想着之前看到過的幾株熟過頭了的菜的花朵兒,那大多是臃腫黯淡的花,它們的滑稽好笑的模樣在容景歡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不得不說,倒是像極了那一朵忿然離去的爛桃花韓依人大小姐。
於是容景歡說道,“三爺這樣子倒是很令我高興。那不如我們就快點出去,等候這個神秘來客?”說着容景歡鬆開了閻璟睿的手,站了起來。
可是當容景歡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竟然發現閻璟睿還是大大咧咧地坐在那裡。於是容景歡迷惑不解地問道,“三哥兒這是怎麼了?”
閻璟睿抿着嘴巴,帶着一點點的委屈說道,“景景,爲夫的腿腳麻了。”倒是真的麻了,儘管面上極爲委屈的模樣是閻璟睿故意誇張地裝出來的。
躺椅的空間很小,兩個人窩着是真的會有些擁擠,加上閻璟睿又主動地抱着容景歡談情說愛了這麼久。腿腳會麻倒還真是說的過去。容景歡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尖兒,道,“那三哥兒自己先緩一緩?”
閻璟睿指着自己的腿腳,道,“其實景景願意幫爲夫來按摩一下就痊癒了。”
痊癒。容景歡一聽到閻璟睿用上這個詞語的時候,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其實是閻璟睿自己假裝出來的。換做是正常人大抵上都會說是會舒服一點的吧。他倒好,直接就上升到了痊癒的高度。
容景歡努着嘴巴,佯裝生氣的樣子剮了閻璟睿一樣,爾後環臂走了出去。閻璟睿意外地看着容景歡的離開,一緊張,這的確是有一點發麻的腿腳一時間就沒有站穩,於是華麗麗地從躺椅上摔了下去。
嘭的一聲。閻璟睿的虎軀一震,雙手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萬分懊悔。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景景的按摩沒有享受到,倒是讓自己頭一回兒從躺椅上摔了下去。
接着閻璟睿安慰自己說,“還好還好,景景已經出去了。看不見他的糗樣了。”
但是甫一走到外邊兒,還沒有關緊門的容景歡卻是真真切切地聽見了閻璟睿的砰咚一聲。容景歡挺住腳步轉頭朝着裡面看了一眼,然後才慢悠悠地走到了會客椅邊上落座。
100 原來是你 一箱東西
容景歡甫一落座,等候在一旁的徐特助就及時地送上了茶和點心。當徐特助將要把手裡的餐盤撤下去的時候,容景歡叫住了徐特助。容景歡淺笑着側耳傾聽內室裡傳來的噠噠的腳步聲,這多半是好面子的三哥兒又要梳妝打扮一番。於是容景歡示意徐特助瞧上一眼內室的門,說道,
“徐特助,你的閻總平時上班都是喜歡呆在休息室的嗎?”
徐特助如履如臨,仔仔細細地瞧上內室的門一眼,然後規規矩矩地道,“閻總他平時都是很認真工作的。”
容景歡揚起了聲調,“哦?”語氣中不難聽出帶着氣場極大的壓迫,徐特助在心中暗暗地叫苦不迭——這還真的就是一個彪悍的女人,這氣勢都快趕得上他敬愛的閻總了。
見徐特助一直未開口,容景歡又接着問道,“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嘛……”
徐特助終於回過了神,急急忙忙地迴應道,“不,閻總夫人您誤會了。”緊接着“卡”的內室的門從裡面推了出來,這一聲“閻總夫人”便恰好一字不落地傳進閻璟睿的耳朵裡。
容景歡似笑非笑地看着閻璟睿。閻璟睿絲毫不察之前容景歡同徐特助的對話,因爲他現在一門心思地要來糾正徐特助的表達錯誤,於是閻璟睿道,“徐特助,你應該要叫閻夫人。”
徐特助的眼珠子瞬間就要掉了出來,如果沒有他的眼眶包裹着的話。他似乎記得剛纔,就在韓小姐來的時候,好像還是開口要喊的是閻總夫人。他當時還以爲閻總是在鬧着玩的呢。
原來閻總現在已經變得這麼得厲害,單是呆在自己的休息室,就把該辦的手續全部辦好了?這一聲閻夫人必然還是經閻家的幾位人物準允了,看來這位彪悍的閻總夫人的實力不容小覷啊。
於是前一秒還在感慨萬千着閻璟睿的神速,這一秒就在打心底兒地佩服閻璟睿鑽天入地的本事來,真的不愧是權爺。只不過是進了一個休息室的功夫就把該辦的事情全部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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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薊市上下一直流傳的關於閻三爺的sex方面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問題的小道消息也就不攻自破了。不過閻總的速度也是有一些驚人啊。哦,怪不得還要吩咐他買一套女裝。
瞧瞧閻夫人身上新換的衣服,這是多麼的合身多麼的美麗。瞅瞅閻總剛換了的衣服多麼地契合閻總偉岸的身軀。徐特助滴溜滴溜帶着濃濃的八卦味道的眼睛完全拋開了先前的驚恐,正不拘小節地端詳着閻總和閻夫人二人。
正當徐特助要把口中的一句“絕配呀”脫口而出的時候,外邊傳來的鈴聲及時地打斷了徐特助的無盡遐思。徐特助緩過神來,對着閻璟睿和容景歡憨笑着,一邊又迅速地後退出去,一步禁不住在心中慶幸這一個鈴聲來的是真的及時。
這話說出去了,該會給他新上任的閻夫人留下多麼不好的印象呀,這就好像是顯現得他這個特助特別地不穩重呢。不過這倒是一個徐特助不需要多擔心的事情,因爲容景歡根本就已經這麼以爲了。
容景歡抿了一口花瓷杯裡的紅茶,擡頭問閻璟睿道,“三哥兒,你的特助該不會是從老四那裡挖來的吧?我看這個性子怎麼和老四有的一拼。”
閻璟睿輕咳一聲,非常大方地出賣了自己朝九晚五兢兢業業的徐特助,“嗯,他缺點太多。”
容景歡展顏一笑,“都說了徐特助這是和老四的性子相似,三哥兒你這話聽着可是要讓老四傷心了。”
身爲老四狄揚的三哥的閻璟睿滿不在乎地說道,“沒關係的景景,老四皮糙肉厚傷心就傷心了。”
皮糙肉厚的老四……哇,他怎麼就這麼可憐。好好地窩在他的揚魚都會躺槍子兒。再說了最關鍵的是他分明就是有着一副頂好頂好的皮囊,怎麼到了他三哥這裡就變成了皮糙肉厚呢?
還有他那被容景歡說成並不是好的寓意的性子。他難道不是他們中間最最可愛最最受歡迎的開心果兒嗎?這一對還不沒有成爲夫妻的夫婦竟然一個個都這麼說他。
聽着閻璟睿這話的容景歡便就喜眉笑眼,心下爲着可憐的老四狄揚不禁默哀一遍。攤上了這麼一個可氣可敬的三哥還似乎一時間講不清這是福氣還是黴氣呢。
時下,方纔聞聲出去的徐特助正領着閻璟睿口中的神秘客人敲門進來。容景歡側耳傾聽着來客異常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不由自主地在心裡感慨到閻璟睿這裡竟然還存着這樣的人物。光是聽着這神秘來客的腳步聲就可以知道此人非俗。
隨後,容景歡轉頭望過去,意料之外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一開始容景歡還不相信眼前看見的人,接着再三定睛一看,判定自己並沒有眼花,於是驚喜地道,“原來是你。”
容景歡又轉頭看向閻璟睿,睜大了眼睛對閻璟睿發出疑問,那一個險些要把和煜弄了一個不留一寸的神秘力量的主人竟然是眼前的人?
閻璟睿看懂了容景歡的眼神交流,笑着點了點頭。得了閻璟睿的肯定的容景歡接着又對着那人道,“實在是沒有料到會是杜少。杜少怎麼就同和煜扯上了關係?”
杜皓成爲容景歡的驚詫同樣感到意外。他還以爲閻璟睿早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容景歡。於是杜皓成先是掠了一眼端坐着的閻璟睿,見閻璟睿不爲所動,纔回答了容景歡的話。
杜皓成道,“不然容小姐還以爲是誰?杜某初到薊市總是要做一些立地住腳跟的事情。雖說之前同容小姐也有過協議,但是這和煜的人惹到了杜某,杜某還是不可以忍聲吞氣的。畢竟這對付和煜的事情,容小姐也清楚,和煜就是一個欺軟怕硬仗勢欺人的主。”
這是一個原因。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既然見閻璟睿沒有要說的意思那也就等着閻三爺自己開口解釋了。其實他同閻璟睿的見面並非是在和煜,而是他在醫院同容景歡一見後的一天,閻三爺急不可耐地跑來和他做的交易。
思量及此,杜皓成好心情地對着容景歡罕見地笑了一下。
容景歡見杜皓成表面上似乎還算真誠的模樣,也算是相信了杜皓成的說辭。至少她對這個神秘力量背後的人是杜皓成還算是滿意與驚喜。閻璟睿剛纔的話還就是說對了,這個人的確是很願意見到。
於是容景歡悄悄地對着閻璟睿比去一個小小的飛吻,姑且是算作對於閻璟睿的獎勵。不過接下來容景歡就不確定閻璟睿同杜皓成要談的是什麼了。便就接着道,“那不知杜少今天來有何事貴幹?需要我回避麼。”
杜皓成笑而不答,擡頭看向坐在一旁的閻璟睿。閻璟睿收到了杜皓成的示意,輕聲地哼了兩聲,雖說是輕聲,但還是讓在場的幾人入了耳朵。
所以便引來了注意。閻璟睿看着望過來的三雙眼睛,嚴肅鎮定地道,“我的景景不需要回避,還有徐特助也不需要回避。杜少來了我這,怎麼還想要搞特殊嗎?”
杜皓成也是樂意同閻璟睿打着太極,他答,“不敢當。要不是那日在和煜多虧了閻三爺的手下留情,杜某說不定就飛灰煙滅了。”
閻璟睿擡着頭,道,“知道就好。”
接着杜皓成言笑自如,轉身就將隨身攜帶的箱子遞到閻璟睿面前的桌子上,然後雙手交叉坐在椅子上往後一躺,“閻三爺,你要的東西在這了,請看。”
閻璟睿從容自如地接過箱子,仔細地掂量着箱子的分量,手掌這邊就傳來很沉很重的重量。於是閻璟睿道,“杜少,真是實在。”這滿箱子的都是他想要的東西,看來杜少的誠心可是日月可鑑啊。
只見杜少笑道,“三爺言重了。三爺想要的勞務費怎麼敢做手腳呢?”關鍵的是,這一箱子的東西也並非是真的純粹爲了閻璟睿,這一箱子的東西最終也並不是閻璟睿會用的。
杜皓成想到現在呆在杜莊的那一位先生連夜地通知這人吩咐那人的把這一箱子東西小心翼翼地準備好的場景,也忍不住爲那位先生的心感到溫暖。於是杜皓成眯起眼睛看向閻璟睿接着又說,
“不過杜某還是要說一句,這些東西可是含着杜莊的情誼,還望三爺日後多多照拂。”這話是對閻璟睿說的,不過這一雙眼睛卻是不停地朝着容景歡望過去。
容景歡自然是感知到了杜皓成的目光,出於友好共處的原則,容景歡便就朝着杜皓成看去莞爾一笑,“杜少,這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這邊閻璟睿搶在杜皓成開口的前夕,厲聲說道,“既然東西也送到了,杜少是不是就可以先行一步了。”話裡話外驅逐之意溢於言表。
聽着閻璟睿毫不留情面的逐客令,杜皓成也並沒有難看。而是不疾不徐地朝着容景歡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將手放置於胸前,開口說道,“容小姐很聰明。我想容小姐一定是會很喜歡這箱子裡的東西。”於是杜皓成刻意流露出來的紳士風度與閻璟睿魯莽的驅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接着杜皓成直接忽略了正要暴走的閻璟睿,又對着容景歡道,“如果容小姐喜歡那些東西,下一次可以直接來找杜某。這一次杜某便先告辭了。閻三爺似乎並不是很歡迎我。”
容景歡朝着閻璟睿看去,真的就是看見了自己在咬牙切齒的閻璟睿。但是一晃神的功夫又看見閻璟睿裝作一個沒事人一樣翻着手機的文件。
所以一時間容景歡也沒有覺察出閻璟睿有什麼異常,於是開口對杜皓成道,“三爺兒就是孩子心性,杜少可不要見怪。”
杜皓成對此一笑置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正在認認真真地看着手頭的文件的閻璟睿,然後才翩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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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八擡大轎 十里紅妝
待徐特助將杜皓成送出去之後,容景歡這才起身笑嘻嘻地朝着閻璟睿走了過去。等到容景歡站在閻璟睿的身側的時候,便頓悟了方纔杜皓成看向閻璟睿那一個意味深長的眼光。
容景歡捂住嘴巴擋住因爲大笑露出來的牙齒,忍俊不禁,道,“三哥兒,你在幹嘛呀?”
覺得自己被容景歡冷落了的閻璟睿終於迎來了他的景景的問候和關心。自然心中那一股子的油然而生的喜悅是少不了的。閻璟睿努力地壓着心中的振奮,假裝淡定地開口,“哦,我在看文件。”
只見着容景歡的笑聲更加地暢快了。容景歡拖長了聲音,道,“原來三哥兒竟然還有這種與衆不同的本事,厲害厲害。”
與衆不同的本事?閻璟睿只當作是容景歡正在發在肺腑地誇讚他。嗯,就是應該要來誇一誇。天下沒有比他更加大度的男人了。親眼目睹了一個同樣的年輕俊帥的男人對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擠眉弄眼,還可以這樣的淡定。這樣紳士風度的人也只有他閻璟睿莫屬了。
於是在心中沾沾自喜的閻璟睿朝着容景歡招了招手,拉着容景歡的胳膊,細細地感嘆,“那下次景景就天天來績琨,看看三哥辦公的樣子。”
容景歡掙開了閻璟睿爲非作歹的手,認真嚴肅地道,“還是不了。我可是沒有興趣觀看一個連文件都要拿倒的人。太丟臉了。”
閻璟睿,“……”他有些急急巴巴地面露呆滯看向擺在桌上的文件,咳咳,果然是倒放着的。這好像是有那麼一星點兒的丟臉。
但是這也不可以全部都只怪罪於他。閻璟睿覺得這罪魁禍首應當就是剛剛瀟灑離去的杜皓成。也不知道杜皓成這是故意爲之還是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在他今天剛到績琨的時候,就收到了杜皓成的郵件。上面清楚地交代了今天前來的目的,就是來送上一回在和煜時候杜皓成許諾過的東西。但是這東西送到了,人也到了,那就可以走了呀。
偏偏,這杜皓成說話的時候非得往着他的景景的身上看去。而且更加過分可氣可恨的是,杜皓成硬是要假裝出一個名門紳士的模樣。
閻璟睿心中那是叫做一個憤憤不平。要是論起名門,他有那個自信,他背後的家族並不比杜皓成的遜色。而要來談談紳士這個自古以來就特別高深的話題,他也是有強大的自信。
扮演一個有禮有度的紳士這還不簡單。
所以擁有着過人的聰明才智的閻璟睿先生便就想到了君子須讀聖賢書這一說法。只是他剛纔的桌面上沒有一本聖賢書。
那麼他做一個認真工作的好老闆總是可以的吧。
但是閻璟睿萬萬沒有料到他這麼英明神武的賢人,竟然就敗在了一份小小的文件上。要說這份文件也太不給他面子了。這隨手一拿竟然就給拿倒了。
而無論如何面子工程還是要努力造一番。於是閻璟睿道,“景景,其實這樣看書很好,有另一番的趣味。”但這話說到一半,閻璟睿自己都相信不了會有什麼其他的趣味。
趣味是有的,看容景歡嘴角盪漾開的笑容就可以知道。但這個趣味和他要表達的趣味並不是一碼事兒啊。
算了。閻璟睿在心中做出讓步,他的景景開心纔是最最要緊的是。面子這種哪有他的景景重要呀。眼下最明智的舉動無疑於是把容景歡的注意力轉移。
於是閻璟睿起身,拉着容景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又將那一口箱子推到了容景歡的面前,擡手重重地拍了拍箱子,道,
“景景,我們來看看這裡面的東西。”
箱子就被打開。裡面裝了整整一箱足以閃暈眼的珠寶的原石。女人的天性使然,大多數的女性都是愛極了這種精緻的飾物。雖然這些只是一些經過簡單加工處理的原石而已。但這也足以讓容景歡的兩眼發光。
容景歡捧着箱子的邊緣,轉頭目不轉睛地看向閻璟睿,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三哥兒這是花了多大的人格魅力才讓杜皓成把這一箱的寶貝拱手相讓?”
只見閻璟睿極爲認真地糾正容景歡的話,“不,景景,你錯了。不是人格魅力,而是爲夫的實力。”
容景歡笑着閻璟睿的幼稚,問道,“這難道還有什麼特別的區別嗎?”
於是閻璟睿一本正經地回答,“那是當然。人格魅力是隻能夠對自己心愛的人,而實力纔是對待對手的武器。”接着,像鷹一般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容景歡漂亮的眸子,道,“所以,爲夫只會對我的景景施展人格魅力,如果景景喜歡的話,爲夫隨時隨地都可以滿足你。”
說完,閻璟睿攤開手,表現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慷慨模樣,堂而皇之地勾起一記壞笑明目張膽地將容景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容景歡注意到閻璟睿不懷好意的笑,開口,“那麼很遺憾,三哥兒的人格魅力仍就需要努力爬升。”注意容景歡用的是爬升。不過閻璟睿聽到這裡也並不懊惱,看着容景歡明媚的臉慢悠悠地開口,“無妨。這樣我們兩個人的日子纔可以節節攀升。”
要是不清楚的人聽到這一句“節節攀升”弄不好就要是以爲這是在做什麼浩大的生意呢。能夠用上節節攀升的地方,必然就會是那種正經的、嚴肅的地兒。可是到了閻璟睿這裡卻就冠冕堂皇地變成了一個只是來形容他和他的景景的不夠那麼甜蜜的小戀愛。
真是叫人頭疼。
容景歡喜笑顏開,看着閻璟睿嘆喟,“三哥兒這幾日說話的本事倒是逐漸增長了。”
閻璟睿道,“那是,你要知道你的三哥兒可是一個很好的未來丈夫。所以,景景來挑選一下你未來的聘禮,嗯?”
這一下子容景歡是着實驚了一下,“聘禮?”
只見閻璟睿點頭,隨手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粉色裸鑽,擺在容景歡的面前供她觀賞,話上就道,“這顆怎麼樣?”或許是容景歡的錯覺。容景歡在聽着閻璟睿說出這話的時候,總是覺得閻璟睿就是像極了是在農貿市場詢問攤販的老大媽的口氣。
容景歡的耳畔就好像是響起了這樣的一個問話——
“這顆大白菜怎麼樣?”
然後接下來的標準化答案就應當是她要來回答上這麼一句——
“欸,好着呢……”
當然自持風度的容景歡並不會如同這一句標準化答案一般來回答閻璟睿的話。而是平靜如水地道,“嗯,一般。在看看其他的吧。”
這又好像是一個刁蠻難伺候的大地主家的大管家。萬分難得地外出來了這個尋常的擁擠的農貿市場巡視一番,湊巧就碰上了一個熱心腸的攤販,面對攤販的時候卻又是不冷不熱,頗爲嫌棄。
就是純粹瞧不上眼。
但是容景歡並非是瞧不上眼。她這就是太瞧得上眼了纔會擺出這樣的態度來。看看這滿進滿出的一箱子的珠寶的原石,一個個都是上乘的佳品。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壓箱底的一層金燦燦的鋪墊物就應當是一些純度極高的真金。
容景歡看着這一箱子的真金白銀真鑽的實在是忍不住要來咬一口自己的舌頭。她這是應該去誇讚胰一番杜皓成的大手筆,還是應當來佩服一下閻璟睿這價值連城的勞務費呢?
都需要大肆誇讚一下的。
滿箱子的豪氣從容景歡的眼入了容景歡的心。再在腦子裡細細地品味一番閻璟睿的話——景景來挑選一下你的聘禮。這顆怎麼樣?那真是覺得棒極啦。
容景歡的笑容溢滿了一整臉,道,“三哥兒這是要準備八擡大轎娶我了?”
閻璟睿用他低沉緩慢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打着容景歡的心,“嗯。八擡大轎、十里紅妝一樣也少不了。”然後認真地看了一眼這一箱子的原石裸鑽,又補充一番,“這些是十里紅妝的十釐錢。”
釐?容景歡覺得有意思極了。細細地回想着在景阜的時候,母親傅青葙交給她的知識。釐,僅僅不過是一兩的千分之一。一兩重量的東西纔多少而已,這十釐也不過就是連指甲縫大小的量都沒有。
於是容景歡笑道,“那三哥兒計劃的十里紅妝是要鋪滿一整個薊市嗎?”
閻璟睿搖頭,“不——”閻璟睿看着天真的容景歡心情愉快,接着道,“自然是要從薊市一直鋪到景阜纔是。”
容景歡,“……”她這是必須要佩服起三哥兒的財大氣粗。從薊市一直到景阜?薊市可是在華夏的北,而景阜是在華夏的南,這真要是鋪上一個十里紅妝,該是一個舉世轟動的事情。
而眼下這個舉世轟動的事情也不過就是閻璟睿的口頭之詞,無憑無據的,多半隻是一個莫大的空話。於是容景歡便開始對閻璟睿譴責起來,“三哥兒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扯上一些空頭支票那是誰都會扯的。”
遭了譴責的閻璟睿依舊笑着。閻璟睿將左手撐在容景歡坐着的椅背上,又將右手撐在容景歡面前的桌子上,他道,“錯了,景景。爲夫又何曾言而無信過呢,嗯?”
------題外話------
寫着寫着,再回頭去看前面的章節那真的是寫的太糟糕了!嗯,這一章來得遲了:)當然現在子水寫得依然很糟糕!我們12月多多見面多多互動,爭取給17年的最後一個月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天都漸漸冷了,美妞們記得保暖喲~
102 言而有信 共進午餐
容景歡認真地想了想,似乎是沒有。至少從他們認識至今,從來就沒有聽過閻璟睿說過什麼虛大的糊塗話,更加沒有見過閻璟睿幹過什麼背了諾言的荒唐事。儘管大多都是一樁樁一件件的不着調兒的瞪鼻子上臉的大事小事。
這麼說來閻璟睿所說的十里紅妝也不是什麼不切實際的事情,只是閻璟睿口中的十里紅妝的十里有那麼一點的長。
於是容景歡說,“那我姑且就相信你吧,親愛的三哥兒。”
閻璟睿聽得精神抖擻,對着容景歡豎起一個軍禮,像模像樣地對容景歡做出一個恭恭敬敬的手勢,道,“遵命,我的景景。爲夫在你這裡永遠會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容景歡咯咯地笑了起來,“好呀,那我就拭目以待啦。”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明媚的臉兒心情頗爲愉悅。只是想到本來應當可以同景景一塊兒去風光和美的地方去郊遊的,現在也只能夠在自己的辦公室和景景說上幾句不鹹不淡的話來。這心裡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的不痛快。
怎麼說都是需要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彌補一下這一份落差帶來的遺憾。所以閻璟睿便試探性地開口,“景景,爲夫有榮幸可以和你共度午餐嗎?”
說話的時候閻璟睿一雙烏黑的眼便一瞬不瞬地緊緊地盯住容景歡,想要從容景歡的臉上分辨出一些答案的徵兆。只可惜容景歡將這一份的情緒掩藏地太棒了,難爲了閻璟睿想要拼命地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於是閻璟睿便放棄了掙扎,靜默着等待他的景景的答案。
只見容景歡平靜地開口,“剛纔說是十里紅妝的十釐,現在又要是什麼山珍海味了?不過我要先說明一下我並不想要去一些冷冰冰的星級酒店。”
閻璟睿那已經抵達了喉嚨口裡的話便就只能夠硬生生地嚥下去再嚥下去。他都已經在剛纔等待的那麼幾秒鐘的時間構思好了——可以帶他的景景去一些高檔華麗的星級酒店。
這樣的地方,再加上一隻樂隊、一束鮮花就可以輕輕鬆鬆地營造出一種甜蜜的浪漫來。閻璟睿想,他的景景一定是會喜歡的。雖然比不上外出郊遊的那一種恬靜自得,但這種奢華的氛圍難道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歡喜的嗎?
哦,對了。他的景景現在還不可以算作是嚴格意義上的女人呢。
所以閻璟睿只能夠很遺憾地開口,“那麼我的景景想要去什麼地方呢?”他遺憾的不僅僅只是容景歡不願意去那他最初設想的高檔的星級酒店。
容景歡大約是沒有意識到閻璟睿面上自然流露出來的莫大的遺憾。只是接着平緩地開口道,“揚魚就不錯。”
揚魚,老四的風水寶地兒。欸,他的景景顯然是對老四更具有好感。閻璟睿在心裡小小地吃味了一番,接着立馬又吞下噴薄欲出的不情不願,開口道,“那我們就去揚魚。”
一切當然是需要以他的景景爲重。容景歡想要去揚魚,那就算是閻璟睿心中已經想了千百回的好地方,也是需要一併推翻。
他的景景認爲不好的地兒,那就是不好的。無需置疑。
揚魚。
狄揚得了他三哥的消息的時候正賴在他的小居室裡舒舒服服地睡着覺。當被刺耳的手機鈴聲驚醒的時候,他差一點兒就要從那一張超大超柔軟的牀上摔到地上。
一定是睡得太舒服了。畢竟狄揚他可是一隻實打實的夜貓子,昨天……哦,不,應該是說今天的凌晨四點鐘的時候他才昏昏沉沉地入睡去會了周公。
所以這一會兒,早上快要到十一點的時候,狄揚便還懶洋洋地賴在他的牀上也並不奇怪了。
狄揚一邊抱怨着兜兜又將他的來電鈴聲調設地那麼恐怖,一邊不情不願地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呀——膽子肥了,竟然敢吵你小爺睡覺。”狄揚半眯着眼睛將手機扔到鼻子上用自己的鼻樑骨支着。
遠遠的。好像是在山的那邊一個一點兒都不飽含了情緒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了過來,“嗯,你大爺。”
嘛呀。狄揚聽到這個生硬冷漠的聲音便就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半點兒睡意都消失殆盡。
狄揚慌慌張張地坐直了身子,嘿嘿地給自己的三哥兒陪笑,哪怕是隔着電話三哥並看不見他面上的恭敬。狄揚道,“嘿嘿,原來是三哥兒啊。嘿嘿,大爺,三哥兒您有什麼吩咐,小弟我一定照辦。”
閻璟睿道,“不說我膽子肥了?”
狄揚汗顏,他三哥要不要這麼小肚雞腸。這麼一點兒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是這話他可是不敢這樣子說出來的,狄揚道,“不、不、不。閻三爺的膽子還需要肥嗎?薊市最肥的膽子就是閻三爺了……”
然後在狄揚一本正經地說着的時候,被閻璟睿毫不留情面地打斷,“不逗你了。你三嫂要來你這裡吃午餐,你看着辦。”
狄揚一愣,稍後回過神來。剛纔他三哥說了什麼?小歡歡主動說要來揚魚吃飯?哈哈。他就說嗎,小歡歡是最愛他的,時時刻刻都注意着要來關照他的小本生意。
於是乎,十萬分感動的狄揚就開始了他作爲揚魚的大老闆風風火火的辦事能力來。約莫是半個小時後,狄揚終於在揚魚等候來了姍姍來遲的小歡歡,當然還有他又愛又恨的三哥兒。
當容景歡瞧見狄揚的時候,就看見狄揚望眼欲穿的樣子。那副樣子是像極了一個苦苦地等待自己最忠愛的主人回家的可愛小犬。
容景歡爲狄揚的樣子感到有趣,接着連同說出的話也帶上一份好玩的語氣。容景歡道,“老四,你這是在做什麼?這小表情也太可愛了吧。”
被容景歡誇讚稱太可愛的狄揚是相當的高興——能夠被小歡歡誇讚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這說明了一件頂頂重要的大事情,那就是他在容景歡的心目中地位不低。
嘿嘿,這下子就有好戲看了。
於是狄揚對着容景歡開始傻笑起來,嘿嘿地回話,“那當然是來等候我最最親愛的小歡歡呀。來,小歡歡快快請進。包廂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語畢,狄揚便將容景歡以及順帶着也將他嚇人的三哥迎了進去。
狄揚準備的包廂並不是上一次他們衆人聚餐的那一個包廂。那一隻包廂太大太寬敞,今天可是隻有他們三個人,所以狄揚便準備了一個卡座。
容景歡一行人落座的時候,幾盤精緻的冷菜就已經擺在了桌子上。狄揚率先跑到前頭,爲着容景歡一一介紹起來,完了之後,狄揚一臉的憨笑,
“小歡歡,你看呀,這幾盤的冷菜,都還滿意嗎?”
容景歡點點頭。於是自動默認爲這是小歡歡對他的准許的狄揚便歡天喜地地準備也坐下來。當狄揚熱乎乎的小屁股甫一貼到了椅面上的時候,卻靈敏地感覺到從自己的前上方傳遞過來的一束冰冷的光。
狄揚僵着腦袋望過去,心裡頭暗道不妙。因爲他看見了他親愛的三哥那足以殺人的眼神。未等狄揚將心中的疑惑說出去,閻璟睿便沉着聲音說話了。
只見閻璟睿說,“老四,你出去。”
“啊,什麼?三哥兒你竟然讓我出去。”狄揚一驚,從內而外地都感受到了他的三哥閻璟睿閻三爺對他的嫌棄。可是三哥怎麼能夠嫌棄他的呢,嫌棄。他這麼可愛,這麼有趣,這麼風度翩翩,三哥竟然還會嫌棄他。
接着閻璟睿又補充了自己的先前所言,“嗯,你會影響到我和景景。”
這叫狄揚接着該說什麼呢?是來訴說一番他辛辛苦苦地準備了卡座,吩咐廚房準備了他們三個人的飯量,結果他的三哥就這麼輕飄飄地甩上了一句“你出去”。
他也要需要吃午飯的,而且他起牀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吃過香噴噴的早餐呢。
但是狄揚心裡也是明白,想要讓三哥兒開口再把他留下來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對於像是三哥這樣見色忘義的壞蛋來說,最好的辦法便是——
狄揚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容景歡,巴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容景歡,大約三秒後,狄揚纔開了口。
狄揚道,“小歡歡,你看看三哥兒,這麼冷漠無情這麼罔顧兄弟情分。你再看看我,這麼有趣,這麼英俊瀟灑,這麼可愛又能幹,竟然天天被三哥壓榨。哇,小歡歡,你可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說着,狄揚還就假裝大哭起來。狄揚將袖子擋在眼睛前邊,那一張自詡帥氣十足的嘴巴拋棄了神聖莊嚴的形象張得極大。接着便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嚎啕大哭。
容景歡被狄揚激烈的反應弄得苦笑不得,無奈地扶額,勸慰道,“好了,老四,不過是一起吃飯而已。”然後又轉向面無表情的閻璟睿,“你也是,這地方還是老四的,這麼較真兒幹嘛。”
幹嘛。這其中的問題可大着了。
閻璟睿一癟嘴,慢吞吞地道,“景景,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午餐。平白無故地再添一個人是要幹什麼?”說着就流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眼神對着容景歡。
容景歡反過來又鎖住閻璟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三哥兒,收起你的那一點兒小心思,老老實實地吃飯。”
閻璟睿沒有料到他的景景竟然如此聰慧可人,一眼就看穿了他滿肚子的雕蟲小技。於是閻璟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接着開口,
“既然景景都已經對爲夫的心思瞭然於胸,那爲什麼不這麼做呢?”
這時,得了容景歡金牌許可證的狄揚積極地表現出自己莫大的不求甚解的本事來。狄揚將自己的雙手撐在腿上,前傾着身子,問道,“欸,小歡歡,三哥兒有什麼心思啊?”
只見容景歡神秘地說,“三哥兒呀,心思重着呢。”
同時容景歡不忘向閻璟睿拋去一個得意的眼神,接着回答起狄揚的問題來,“三哥想帶我去郊遊的願望落了空,就想着這一頓的午餐要把郊遊可以產生的感覺補回來,但是嘛,老四你現在坐在了這裡,三哥兒的願望不就是打了水漂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狄揚恍然大悟,“但是誰又那麼有本事的可以讓三哥的願望落了空。畢竟像小爺我這樣的英雄好漢可是稀有動物。”提出自己的疑問的同時,狄揚還不忘記對三哥投過去一份心災樂禍來。
這時候容景歡淡淡地說,“是徐特助。”
接着狄揚大叫起來,“徐特助的膽子什麼時候這麼肥了。徐特助做了什麼好事情?”大叫的時候,狄揚自動睜大的眼睛藏不住內心的喜悅和幸災樂禍。
隨後容景歡便將昨日夜裡徐特助打來的電話的前因後果全部都給狄揚理了一遍。聽得狄揚一顆小心臟美滋滋美滋滋的,他的心情從來就沒有這麼好過。
原來他的三哥兒的肚子裡裝着的是這樣的小九九。奸佞小人啊,奸險狡詐。正所謂是人不可貌相,這一句古人的話真當是對極了。狄揚心思跳躍,想到另一個同樣不可貌相的超級無敵的奸惡小人,趁現在局勢正合適,便揚口一說,
“小歡歡,你知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比三哥更加壞心腸的人。”
103 揪我頭髮 太陽腔調
容景歡大吃一驚,面上是極其不可置信的表情,“哦,竟然還有比三哥兒還要壞心腸的人?”容景歡明顯是不相信狄揚的說辭。
但是狄揚並不着急。他見到容景歡順順當當地上了他的賊船,悠哉悠哉地翹起了二郎腿,十根手指頭一齊吧嗒吧嗒地在桌子上敲打着,道,“是的呀,我就是慘遭不幸,遇到了這樣的壞人。”
狄揚充滿了委屈、難過、憤恨的情緒,然後見容景歡真的就是在認認真真地聽着他的話了,話鋒一轉,話裡話外無不充滿着耀武揚威的氣焰來,“小歡歡,你知道嗎?那個徐筱筱是有多少的壞。”
語畢。狄揚滿懷希冀地瞅着他親愛的小歡歡。原以爲可以看見小歡歡露出同他一樣的憤恨的表情,但是意料之外,狄揚並不看得清楚容景歡的表情。
“沒事。”狄揚在心裡面安慰着自己。“一定是小歡歡功力高深,所以我纔看不出小歡歡的表情變化,其實小歡歡的內心深處是和我一樣的生氣。一定是這樣的。”
在狄揚安慰好自己七上八下的小心臟後,終於聽見了被他賦予了極大的期待的容景歡開了口,“哦?那麼老四你來說一說筱筱是有多少的壞了?”
狄揚不察,接着開始自己的滔滔不絕。狄揚道,“欸,小歡歡你知道嗎?我那日從景行的醫務室醒來之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徐筱筱。我以爲她是來爲她自己慘無人道的行爲對小爺我賠禮道歉的。萬萬沒有想到啊,她竟然又對我下了黑手。”
在狄揚訴說着自己的不幸遭遇的時候,坐在一旁聽着的閻璟睿可是心情頗佳。
徐筱筱可是他親自上陣爲他的景景查找到的去處,當時他也順便就把徐筱筱同容景歡過人的交情瞭解了一番。要是非得比較起來,徐筱筱同容景歡的情分只會比他和他幾個兄弟的情誼來得深厚。
但是狄揚哪裡是瞭解這些。他看容景歡面上沒有任何的不快,便就全部都當作容景歡在默認他的話,所以狄揚講的是越來越帶勁兒了。
於是狄揚接着又說,“哇,小歡歡。你知道嗎?那個徐筱筱竟然趁小爺我剛剛逃離不能動彈的苦海,還沒有來得及生龍活虎起來,她竟然揪我的頭髮。”說着,狄揚伸手指了指自己短短的頭髮兒,他這可是標標準準的板寸頭。
狄揚道,“我這麼短的頭髮,徐筱筱那個臭女人竟然還忍心揪!真是太過分了。”
撲哧,這是容景歡憋不住了笑意。容景歡藉着狄揚停頓的間歇,見縫插針道,“那的確是有一點兒過分的。不過老四你都說了是這麼短的板寸,那麼筱筱又是怎麼揪的呢?”
終於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唱着獨角戲的狄揚,很是高興容景歡可以和他進行一場美妙絕倫的互動。他激動萬分,“嗨。小歡歡,這兒你就是問到了點子上了。這個問題啊,你可是要等我慢慢道來。”
容景歡笑,“好好,老四你慢慢說,慢慢說。”
狄揚先是飛塊地瞥了一眼面目表情的閻璟睿,接着又一本正經地對容景歡道,“欸,小歡歡,我是要慢慢說的。但是小歡歡你可不要笑,這可是一件尤其嚴肅的大事情。”
容景歡笑着對狄揚解釋,“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三哥兒。我看三哥兒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又被你抨擊爲一個一般壞心腸的人,真是太可憐了。”
“嗯哼。”隨即閻璟睿發出兩個傲嬌的單音節來。所以說他的景景是最在意他的,即使容景歡剛纔同老四說着他的小九九是歸屬於壞的一類,但是還是知道體貼一下他的。不錯不錯,這纔是他未來的小妻子該有的模樣。
於是閻璟睿起身,挨着容景歡旁邊的位置坐下,將靠近容景歡身側的那一隻手隨意地搭在了容景歡身後的椅背上,對着容景歡道,“來,景景。老四估計說話要一會兒時間,你靠在我的身上,會舒服一些。”
容景歡也不客氣也不矯情,順着閻璟睿的意思就靠在了閻璟睿的懷裡。然後纔對着狄揚開口,“嗯,老四你慢慢說說你的痛苦吧。”
狄揚的心思完完全全就在自己要說的話上,根本就把之前容景歡和他同仇敵愾對付閻璟睿的場景給忘記了。狄揚的手改爲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開口道,
“欸,小歡歡,我可憐呀。我那麼短的頭髮兒,按理說是揪不起來,事實上也是這樣。那天,徐筱筱那一個臭女人在意識到自己揪不起我的頭髮後,竟然就用她那細細長長,尖尖刺刺的,和老巫婆一樣的指甲,硬生生地揪起我的頭髮。”
狄揚擡起手,在空中捏着手指比劃着,然後接着說,“這個臭女人啊,要是真的揪起來也就是算了。可是徐筱筱竟然揪的時候,還連着我的頭皮都揪了起來。我當時都以爲我的腦袋瓜子流血了呢。”
說完,狄揚睜着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瞅着容景歡。容景歡是被狄揚描述的場景給樂開了花,這倒是很符合徐筱筱的作風。這麼多年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化啊。
接着容景歡開口,“那後來流血了嗎?”
只見到狄揚癟着嘴巴,委委屈屈地搖了搖腦袋,傷心地道,“沒——”
容景歡莞爾一笑,“那不就得了嗎?你人沒事,就可以啦。”
狄揚一驚,爲容景歡輕鬆愉快的口氣感到震驚不已。狄揚接着控訴着,“就可以了?這樣就可以了嗎?欸——小歡歡你難道不是應該爲我伸冤嗎?然後再把徐筱筱那個臭女人狠狠地批鬥一下?怎麼就可以了呢?”
狄揚一連着發出好幾個問題。容景歡並不着急考慮她應該先要回答哪一個。容景歡道,“我爲什麼要去批鬥筱筱呢?老四這些難道不是你應得的懲罰嗎?”
於是狄揚滿臉沮喪,扯着嗓子大喊,“小歡歡你不愛我了……”
接着只見容景歡不疾不徐地開口,“嗯,我本來就不愛你。我愛的可是三哥兒。”
閻璟睿驚喜交集,大喜過望。他完全沒有料到會在這裡,會在這個時候聽到他的景景深情的表白。他的景景剛纔說了什麼餘音繞樑的美話。
他的景景說,“我愛的可是三哥兒。”
看來先前被攻擊成有着壞心腸的人還是很值得的。那他就大人有大量不和老四計較了。畢竟這也算是一樁好事兒。
閻璟睿低頭,將自己的那一張俊臉貼上容景歡的臉兒,兩張臉兒就這樣緊緊地挨着。因爲容景歡也完全沒有要躲開的意思,閻璟睿便更加放肆地感受着容景歡的細皮嫩肉起來。
“呵。”閻璟睿發出一記輕笑。接着閻璟睿在狄揚驚訝到呆滯的臉面前,低沉着聲音道,“爲夫倒是不知道,我的景景竟然這麼愛我。愛我愛到連愛我的話都拖口而出。爲夫很滿意。”
容景歡感受到閻璟睿說話的時候噴出來的熱氣兒。一時間覺得自己的側臉有一些癢,容景歡道,“我也是不知道三哥兒是這麼地愛我。可以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地就做出一些不合禮數的舉動。”
閻璟睿,“嗯?”
這一記鼻音發出來的“嗯”遠遠比剛纔的那一聲的輕笑還要來得撩人。容景歡無可奈何,默默地將自己的身子往遠離閻璟睿的地方移了移。容景歡道,“就是發情,懂嗎?發情。”
閻璟睿的笑容一滯,然後認認真真地看着容景歡一張一合的小嘴兒,面上的笑意逐漸擴散,“哦?看來景景是想要看一下三哥兒身上其他的地方。”
嘶——狄揚倒吸一口冷氣。原來他尊敬的三哥兒不僅僅是有着一副壞心思,而且還有一種超能力。這真的就是隨時隨地毫無限制地發情啊。
他也是男人,簡直就太清楚了他這衣冠楚楚的三哥兒這話裡的“身上其他的地方”指的是什麼。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萬萬沒有想到。
一個被薊市的大小媒體評價成禁慾系男神代表的閻三爺竟然會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地開着太陽光色的腔調來。着實讓人不可置信。
於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狄揚也不等容景歡的反應,便將醞釀了已久的情緒爆發出來。狄揚道,“小歡歡,三哥兒,你們夠了啊。我還在這裡了嗷。明明就是在談着我遭受的可憐事情嘛,怎麼就變成了你們談情說愛的時間了呢?”
閻璟睿面色一凜,“剛纔我已經說了,老四你出去。”而容景歡也展顏一笑,對閻璟睿的話不置可否。
緊接着小歡歡不疼三哥兒不愛的狄揚痛苦萬分。狄揚嘶吼着嗓子道,“啊,我真可憐啊。先是被一個臭女人欺負,再是被一對兒臭男女欺負。啊——”
卡嗒。包廂的門被一個送菜的侍者推開。侍者推開門的時候,剛好就聽見他們老闆的鬼哭狼嚎。一時之間還覺得自己走錯了門。於是又端着手裡的菜默默地推了出去,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包廂的名字。
侍者的嘴裡念道,“沒錯啊,就是這裡。就是老闆定的包廂啊……”
耳力很好的容景歡一字沒落地聽見了侍者的唸叨,“先生,沒錯,你進來吧。就是你們的老闆在發瘋。”
侍者聽着容景歡的話緊張地踏了進來。他並不認識容景歡,不過好在他是知道閻璟睿閻三爺的。在看見閻璟睿的時候,身子明顯放鬆下來。有閻三爺呆着的包廂一定就是他們老闆先前特意交代下去的那一間包廂。
接着侍者對閻璟睿點頭示好,纔將手裡端着的菜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容景歡見侍者顯而易見的變化覺得有趣極了,於是開口,“嘿,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難不成這走錯了包廂你們老闆還會罰你們嘛。”
侍者吞吞吐吐,暗暗地瞧上一眼正在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狄揚。容景歡看出他的顧慮好心爲他保證道,“無礙,你盡情說。”
接着侍者也是爽快,得了保證也不扭扭捏捏,痛痛快快地說了出來,“小姐,您有所不知。我們老闆雖然平時很隨和,但是對我們揚魚的管理還是很上心的。這要是我們送錯了菜,是免不了要受到懲罰的。”
狄揚估計是在聽見侍者說出“揚魚”兩個字的時候恢復了正常。整個人就這樣子大大咧咧地攤早椅子上,暗湫湫地盯着侍者的後脊背。
終於等到侍者光明正大地告狀完畢之後,是一點兒也不顧及自己的老闆形象,閉上眼睛吼了出來,“說什麼說!給你老闆我麻溜地滾出去。”
話吼完之後,狄揚似乎是被抽了筋骨將原本就癱倒在椅子上的身子又往下滑了一滑。狄揚垂頭喪氣地看着面前的三個人。心底的委屈漸漸地泛了上來。
他竟然在小歡哈歡的心裡還比不上一個隨時隨地開着太陽腔調的三哥。這世道、這天理,全部都在欺負他。他下次見到一向來對他寵愛有加的閻老爺子,一定要好好地打一下閻璟睿的小報告。看三哥兒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他。
侍者在被自己老闆吼完之後,哪裡還會顧及在場的兩尊大佛,飛也似的拿着托盤就逃走了。畢竟比起兩尊大佛來說,還是他們老闆比較恐怖。
容景歡看着侍者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逃跑的背影,幽幽地對狄揚說道,“那老四你也走吧。”
狄揚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尖叫起來,“爲什麼?小歡歡你也要趕我走?你還沒有爲我主持公道呢。”狄揚憤憤不平。
只見容景歡又靠在閻璟睿的懷裡,漫不經心地說,“你還好意思說要我爲你主持公道?你自己對筱筱做了什麼你當作我真的不知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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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每章的字數大概就是這樣的四千上下的範圍。所以之前在評論區對辰Lay美妞承諾的每日可能五更,會做出一些小小的調整,不過最少最少是三更!等會兒應該是在十點左右的時候還會有一更。謝謝大家的閱讀,啵~
104 甜甜蜜蜜 舊病復發
狄揚露出一個呆憨的模樣,斷斷續續地開口,這都差一點兒就咬到了他的舌頭,狄揚道,“小歡歡……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啊。”
容景歡玩着閻璟睿的袖口,開口道,“真的是這樣的嗎?”
爲什麼他能夠在小歡歡的話中覺察出一絲一毫的脅迫的口吻?狄揚心裡不由自主地發怵。於是狄揚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自己的身子,一個軲轆地就從椅子上爬了起來,端端正正地坐好。
像極了一個乖巧無比的小學生。狄揚回道,“是啊,沒有啊。”一連兩個“啊”完完全全就透露了狄揚心中莫大的不確定。
容景歡看出狄揚心中涌動翻滾着的忐忑。於是接着說,“那麼爲什麼我從筱筱的口中知道的事情經過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情況呢?”
在容景歡話音落下之後,閻璟睿便緊隨其後,將一雙藏着刀光劍影的眼睛直勾勾地對上本就已經在不停地顫抖的狄揚。
這個時候,狄揚是真的感到相當的委屈。狄揚拉着嘴,夾帶着哭腔,道,“小歡歡,你竟然不相信我而相信徐筱筱那個女巫婆。”
容景歡一愣,隨即窩在閻璟睿的懷裡哈哈大笑起來。女巫婆。這的確是一個對於徐筱筱來說相當形象的稱謂。因爲她以前也是這樣子稱呼過徐筱筱的。
特別是在徐筱筱調製各種藥劑的時候,忽略面上還比較恬靜的表情倒是真的像極了女巫婆。
於是容景歡便把“女巫婆”三個字在心中玩味了一番,接着對上狄揚悲痛欲絕的眼睛,緩緩地說道,“我倒是不知道老四你那麼的委屈。”
狄揚大叫,“對啊,我就是那麼地委屈。小歡歡你終於發現了呀。對,我就是那麼委屈。”狄揚看向容景歡的眼神裡,明顯地透露着“小歡歡你終於良心發現了”的慶幸表情。
容景歡接着道,“那麼不如讓筱筱回頭好好地安撫安撫你這受傷的心靈?”
於是狄揚面露驚喜,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開心地叫了起來,並且還附加着拍手鼓掌的動作。狄揚道,“好呀,好呀。小歡歡你想要那個女巫婆怎麼樣安撫我?”
旋即。容景歡轉頭看向閻璟睿,眉語目笑,靈動地眨了一下眼睛,“三哥兒,你覺得筱筱應該要如何去安撫一下老四呢?”
閻璟睿淺笑着,擡手一下一下順着容景歡柔軟的頭髮,張開手指穿過容景歡的髮絲兒。緊接着閻璟睿開口道,“徐筱筱擅長製藥,不如讓徐筱筱爲老四專門調製幾味藥劑出來。景景覺得呢?”
容景歡眯起眼睛笑得那是極爲歡暢,她道,“這樣自然是極好的。”
徐筱筱一定是會調配出特別特別適合狄揚的藥劑來。
另一邊兒。狄揚瞬間就來了興致,他也是極爲贊同這一項偉大的決定的。狄揚甚至就已經在幻想着——
他雙手叉腰,囂張地看着委曲求全的徐筱筱在他親愛的小歡歡的脅迫之下,可憐巴巴地交出她自己全部的藥劑來。然後他狄揚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拿徐筱筱自己調製出來的藥劑試驗到徐筱筱的身上。
嘿嘿。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當然就是讓徐筱筱自己也嘗一嘗那一種四肢僵硬、無法動彈的無助感受了。他保證這絕對是會記憶猶新,長久不忘。
接着狄揚小爺的大仇可報,大恨可清。這簡直就是一件做夢都會笑出來的美事啊。
所以狄揚喜滋滋地開口,“好呀好呀。小歡歡你真是太明智了。嗷——我太喜歡你了。”
閻璟睿一皺眉,極爲不滿地看向狄揚。甫一正式地恢復了活力的狄揚頃刻之間又被閻璟睿的一記眼神凍得疲憊不堪。
狄揚訕笑着往後縮着,對閻璟睿不住地陪笑再陪笑。狄揚慌慌張張地說着,“嘿嘿……那個,呵。三哥,這菜也上齊了,我們開吃吧。不然,這菜都要涼了。”
這不就是無意間說了一句“我太喜歡你了”的話嘛。他對於小歡歡的喜歡那就可是純粹的、真誠的兄弟情誼。這是和他喜歡兜兜是一個樣子的喜歡。
他親愛的三哥竟然如此地小氣。
迎接狄揚的是閻璟睿一記如同看着一個癡傻的人的眼神,那個不帶着一個看待兄弟情分的眼神裡折射的話就是——
你也知道?豬。
狄揚心中好不容易纔壓制下去的委屈又在蠢蠢欲動。他,怎麼就這麼可憐呢。不像三哥兒一樣有一個香香軟軟的未來小媳婦兒可以抱抱。
他不僅僅是要時刻面對三哥三嫂慷慨地傳遞贈予的美味的單身漢的精神食糧,還要被三哥兒時不時地來一下冰冷地襲擊。
這天下難道有人比他還可憐嗎?不、不會的。就算是有,也絕對是不會和他一個檔次的。
而當狄揚自己在心中默默地哀嘆的時候,容景歡和閻璟睿早就已經動筷開吃了。所以再次當狄揚將目光投射到餐桌上的時候,正好又看見了一幕更加打擊他的場景。
嘔,狄揚此時此刻真的想要吐出一口老血來。
這個時候。閻璟睿的那一隻手——就是那一隻原本安安份份地搭在容景歡坐着的椅子後背上的那一隻手,現在就已經很不規矩地直接上手摟住了容景歡。
然後閻璟睿的另一手,正握着筷子夾了一片香糯的糯米藕片。閻璟睿的這一隻手半擡着,筷子的一頭正慢慢地、小心地送到了容景歡的嘴巴。
同時,閻璟睿的臉上盪漾着怎麼看都特別妖嬈多姿的笑,輕言細語着說,“乖,景景,張嘴。”
狄揚舌撟不下,直直地就張圓了嘴巴,目瞪口呆。緊接着又親眼目睹了容景歡自然無比地張嘴,將筷子上夾住的那一片藕片就這麼輕輕地咬在了嘴裡。
隨即。狄揚見到容景歡含笑着將那一片由他三哥兒動手夾的、一直就喂到了容景歡嘴邊的藕片咀嚼完了以後,展顏一笑,輕聲地說,
“嗯,真好吃。再來一塊。”
狄揚以爲閻璟睿是會直接拒絕,然後讓容景歡自己去伸手夾菜。可是緊隨其後發生的動作再一次顛覆了狄揚的認知。
因爲他看見閻璟睿根本就沒有半點兒的不悅,而是特別滿足地伸手又夾了一片,而且還是那一盤的糯米藕片中最最厚實的一片。
這一下子他倒是明白了,他這位尊敬的三哥兒隨便動手夾菜的筷子都是特別地生了眼睛的。
接下來狄揚驚魂未定到已經被定住了神一樣,渾身僵直地看着閻璟睿把那片藕片再一次送到了容景歡的嘴邊。
閻璟睿說,“慢一點兒嚼,小心噎着。”
在這個時候狄揚已經什麼都不會想,什麼都不能想了。
這又不是什麼東西,只不過就是這麼薄薄的一片藕片而已。他的揚魚的大廚的刀工多少好呀,看看那薄如蟬翼的藕片。再仔細瞧瞧這蒸得軟糯無比的糯米,該是多麼的酥軟可口。這藕片分明就是入口即化的美食。
怎麼到了閻璟睿這裡就變成了一個需要小心翼翼的、容易噎着的東西了呢?
於是再也憋不住的狄揚啊啊地大喊大叫起來,“喂,你們真是夠了啊。”狄揚恨恨地小眼神直溜溜地勾住閻璟睿還有都快要挨着同閻璟睿化身爲一對兒連體嬰兒的容景歡。
狄揚吼道,“不就是吃一個藕片嗎?至於嗎?”接着狄揚瞬間就搖身一變成爲一個囉囉嗦嗦的小老頭子,帶着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容景歡。
“我說小歡歡啊,你自己爲什麼就不自己拿着筷子吃呢?”狄揚朝着容景歡的筷子努了努嘴,示意容景歡看向應該要自己握起來的那一雙筷子。
哪知。容景歡慢悠悠地吃完藕片,然後自己端起手邊的茶杯,細細地抿了一口,理所當然地回答他,“哦,這樣方便。”
方便?你不吃難道不是更加方便的事情嗎?狄揚用無可救藥的表情對着容景歡。接着便和一箇中學教導主任一般訓誡犯了錯誤的三好學生的口氣,對閻璟睿道,
“三哥兒,這裡是揚魚。所有的菜品都是經過嚴格的把關的,你不是知道的嗎?這明顯就無害的藕片怎麼會讓小歡歡噎着呢?”
天真爛漫的狄揚萬萬沒有想到,他親愛的三哥兒比小歡歡更加地過分。他聽見閻璟睿用一種不鹹不淡的口氣,冷靜地回覆他。
閻璟睿道,“哦。但我覺得景景需要特殊照顧。”
這一回兒,狄揚的下巴都快要驚得掉了下來。一個四肢健全的、頭腦發達的容景歡怎麼就需要特殊照顧了呢。
狄揚幾近絕望。再看向兩人的眼神裡充滿了灰暗。狄揚感到自己累得擡不起胳膊,完完全全地喪失了一個紳士的形象,沒了骨頭似的趴在了桌子上。
罷了罷了。這兩個人已經徹徹底底地無藥可救了。
狄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沉重地擡起自己的胳膊,徐徐地拎起筷子,也夾了一片藕片,機械地送到了自己的嘴邊上,味同嚼蠟地咬着。
是一點兒也都感受不到揚魚的大廚烹製出來的美味佳餚的可口味道。因爲他此時此刻已經完完全全就喪失了味覺。
容景歡在喝完茶水之後,繼續舒舒服服地窩在閻璟睿的懷裡,調整了一下合適的姿勢。擡手揪住閻璟睿的衣襟,道,“三哥兒,老四這是怎麼了?”
閻璟睿輕笑着。他在容景歡的額頭上溫柔地啄了一口,然後纔回答了容景歡提出來的小問題。閻璟睿看向容景歡可愛的臉龐兒,同樣溫柔地說,
“嗯,老四的舊病復發了。”
“哦?舊病復發?我看老四平時生龍活虎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是身體抱恙、不健康的人啊。”容景歡適時地接着提出真誠無比的疑問。
閻璟睿將容景歡又把懷裡帶了一帶,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正在無望地吃着一片又一片的藕片的狄揚。緊接着閻璟睿張口道,
“老四的舊病是心病,藥事無醫。”
“心病?”容景歡覺得驚奇極了,“什麼心病?可以讓我們最最有趣的老四這樣的無精打采。”
“呵。”閻璟睿一絲不苟地解釋,“老四是打出生至今都是一個優秀的純真青年。所以老四自己純真久了,但凡是見到甜甜蜜蜜的景兒,就會無精打采。”
緊跟着,閻璟睿又極其負責地補充了一句,“就像是老四現在這個樣子。”
終於容景歡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老四突然變成了這副從來沒有表現過樣子的前因後果。
旋即。容景歡便輕笑着拍着閻璟睿的胸膛,說着,“原來是這樣啊。三哥兒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看來老四是需要筱筱去治治。”
閻璟睿摸着容景歡的發頂兒,細細地說,“景景真聰明。那我們回頭就讓徐筱筱辛苦一些,專門爲老四調製出幾味藥劑出來。”
容景歡覺得閻璟睿的話特別地在理。於是便笑着說,“對,三哥兒也是聰明極了。正是如此。而且我看老四的樣子,看來筱筱是需要趕一個通宵,加班加點了。”
閻璟睿,“嗯,景景說的極是。”
於是容景歡特別好心腸地對狄揚說,“老四,你也別太緊張。回頭讓筱筱幫你醫醫,就完全好了。你要知道筱筱的醫術可是很高明的。”
狄揚在聽見徐筱筱的名字的時候才稍微地回過神來,但是有些病怏怏地嘆道,“好。徐筱筱是吧,給小爺我等着。”
105 伯母您好 伯父也好
容景歡看着狄揚咬牙切齒的模樣,禁不住在心底發笑。要不是她顧及到方纔她和閻璟睿兩個人把狄揚玩弄地太可憐了,就一定是會笑出聲來。
這般想着的容景歡便覺得自己特別得仁慈與善良。於是容景歡扯着閻璟睿的衣袖,輕聲細語,“三哥兒,你說狄揚的願望會實現嗎?”
閻璟睿極認真地瞅着狄揚鬥志昂揚的樣子,很肯定地開口,“一定會如我的景景所願。”
這般的話聽過之後,容景歡的心裡越發地甜蜜起來。因此容景歡將心中油然而生的甜蜜感覺發之於行,表之於情。
於是便就瞧見容景歡伸手攀住閻璟睿的脖子,使得自己的身子往上擡升了一些。緊接着容景歡將臉主動地貼近閻璟睿的臉,吧唧一下,就將水潤柔軟的脣輕輕地碰了一下閻璟睿的脣。
只一會兒,就是那麼蜻蜓點水的一小會兒。容景歡瞬即就離開了閻璟睿的脣。隨後容景歡對着稍微有那麼一瞬間呆滯的閻璟睿拈花一笑。
閻璟睿癡癡地笑了起來。而後伸手,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微微併攏,放置在脣上細細地摩挲着。閻璟睿臉上的笑容伴隨着自己摩挲着嘴脣的動作,逐漸地加深、擴散。
旋即。鬆開摩挲着脣的手,飛快地扣住容景歡的後腦勺,眼疾手快地湊近容景歡還在笑着的臉,緊接着又背道而進,一下子就準確無誤地粘住容景歡微張着的脣。
而後作出的動作卻顯得遲鈍無比。閻璟睿有些笨重地在容景歡的脣上一點一點地描繪着,直到閻璟睿他實在是描繪不下去了,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容景歡的脣。
閻璟睿鬆開剛纔禁錮着容景歡的手,一臉的壞笑。閻璟睿道,“景景,應該是要這樣。”
不過回答閻璟睿的人並不是他的景景,而是狄揚。狄揚甫一從對於徐筱筱的幻想中回過神來,準備要大展宏圖的時候,又一次被他親愛的三哥兒一舉擊敗。
爲什麼他的三哥兒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來不顧兄弟情面地來打擊他呢?嗷。這個時候他是多麼地想念他那位向來沒有什麼表情、有些冷漠的大哥盛行知,還有他最最最溫潤的二哥容華。
這個時候,狄揚已經表現不出什麼驚喜或是震驚的表情了。因爲他早就已經徹底地麻木了。因此狄揚只是很平靜很平和地開口,
“三哥兒,你剋制一點好不好。”
回答略微有點無奈的狄揚的是這樣的一句更加平靜的話,“好的,我儘量。”
狄揚,“……”難道他親愛的三哥就不可以大發慈悲地賞他一個百分百肯定的答案嗎?每一次都是隨隨便便地就丟給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如果他想要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還必須要自己開動腦筋去猜。所以說和聰明人對話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一般都是超級痛苦的事情。
於是乎。狄揚一攤手,認認真真地抓起筷子心無旁騖地來吃起來。
閻璟睿啞然失笑。回頭看向同樣笑着的容景歡勾起脣角,道,“景景還需要爲夫親自動手餵你嗎?”說話的同時就已經握着筷子又去夾了一個菜。
狄揚是連擡起眼皮兒的精力和心情都沒有了。過分。
當這一場甜蜜又痛苦的午餐將近末尾的時候,容景歡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趁着容景歡去了洗手間的空檔,狄揚幽怨地看向閻璟睿,惱恨地開口,
“三哥,你好歹也照顧一下我這個東道主的感受吧。我來招待你們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
閻璟睿頗爲認真地點頭,“嗯,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問題。抱歉,下一次我會注意的。”
狄揚見三哥如此莊重地作出了承諾,心裡滿意極了。於是狄揚便舒緩了心情,緩緩地開口,“嗯,不錯。三哥我就知道你還是很喜歡我的……”
突然一陣悅耳的鈴聲從包廂裡響了起來。狄揚朝着聲源地望去,“咦,這不是小歡歡的包嘛。”
閻璟睿朝着那邊望過去,的確就是他的景景的包。在來揚魚的路上,還是他爲容景歡提着的包。然後閻璟睿挑了挑眉,起身朝着容景歡的包放着的位置走了過去。
只見閻璟睿拿起容景歡的包,擡腳走向了洗手間的門口。接着閻璟嚅伸手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兩下,開口道,“景景,你的電話。”
容景歡估計是在洗手間要過的時間會比較長,於是閻璟睿就隔着門板聽見容景歡扯着嗓子道,“誒喲,三哥兒你幫我接一下。”
閻璟睿自然是極歡喜這件委託的。於是輕快地勾起脣角,輕笑着應了容景歡美妙的請求。閻璟睿一邊轉身走回方纔的位子上,一邊拿出容景歡的手機。
但是當閻璟睿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字樣的時候,便不由自主地顫了一顫。狄揚便很容易地看見了閻璟睿這個不受自己控制的動作,這個動作他太熟悉了。
每一次在他被他幾個兄弟表露出來的冷厲嚇到的時候,就會不由分說地作出這個動作。而且還是一個根本就不受大腦控制的動作。
他竟然有朝一日可以在三哥的身上看見和他一樣的動作,可真是稀奇。於是狄揚便湊了過去,試圖對容景歡的手機一探究竟,隨後他看見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
母親大人。
瞬間。狄揚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再放大。這真當是喜從天降,狄揚不禁就咂嘴弄脣,喃喃低語道,“這不就是小歡歡的媽媽麼。哦——是媽媽。”
狄揚再一次毫不吝嗇地演繹自己河東獅吼的本事來。狄揚壓着嗓子,生怕呆在洗手間的容景歡聽見了去,“三哥!你未來丈母孃。”
閻璟睿喜形於色的神態完全就透露了他的好心情,甚至對着一驚一乍的狄揚破天荒地寵溺的笑了一笑。隨即在狄揚捧着臉扭着身子地陶醉在他親愛的三哥兒的寵溺溫柔的時候,閻璟睿伸手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裡就傳來了一個洋洋盈耳的中年女子的聲音,穩重卻又不失美好。於是這個在閻璟睿的耳中聽着有些慈愛和華貴交織爲一體的聲音,緩緩地開口,“歡兒,最近怎麼樣?”
閻璟睿在心底感受着他未來丈母孃親切的聲音,同時閻璟睿嘴上不忘及時地迴應。閻璟睿用他字正腔圓、抑揚頓挫的聲音徐徐地開口,“伯母您好,我是閻璟睿。”
只見電話那端明顯地停頓了一下,旋即,便就聽見容母傅青葙收斂了口中的慈愛,不過還是比較的溫柔地說道,“哦,你好。小歡呢?”
同一時間,遠在景阜的傅青葙撥通的電話是開了免提。於是乎,閻璟睿方纔的一聲“伯母您好”就一字不差地傳到了容父容朔的耳中。
容朔可沒有妻子傅青葙那樣的好脾氣和好心情,怎麼會還繼續溫柔地向閻璟睿問話。於是心情一刻就降到了零點的容朔,哼唧了一下。
並且連同一句充滿了怨氣的“哪一家的臭小子”也都傳入了閻璟睿的耳朵裡。
閻璟睿一邊擡手撇開已經快要挨住他的耳朵的狄揚,一邊調整了聲音,變得更加地沉穩有力。閻璟睿道,“伯父也好。我是薊市閻家的長孫閻璟睿,也是容華二哥結拜的三弟。”
這真叫容朔咬牙切齒,真叫他心中冒火。所以容朔氣狠狠地拿過了端在妻子傅青葙手裡開着免提的手機,也沒有去切換成聽筒,就一下子“啪”的一聲壓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原來是臭小子的好兄弟。說!歡兒的手機怎麼在你這裡。歡兒呢?”
容朔如雷貫耳的聲音大到連同可憐兮兮杵在一旁的狄揚也聽得清清楚楚。狄揚被嚇得後退一步,可是閻璟睿似乎是一點兒也沒有被容朔給威嚇住。
只見閻璟睿接着面不改色,波瀾不驚地從容不迫。閻璟睿再次重複了一遍他由衷的問候,“伯父您好,我是閻璟睿。”接着搶先在容朔再一次爆發的邊緣,不動聲色,“景景正在洗手間裡……”
這閻璟睿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後面半句“是景景讓我接電話”也被容朔陡然爆發出的怒火一下子就澆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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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朔火冒三丈、七竅生煙,怒火中燒,“混蛋小子你把我女兒怎麼了。”在容朔氣急敗壞的話中,還可以聽見傅青葙溫情脈脈的安慰。
閻璟睿暗道大事不妙。他似乎給他的未來岳父大人留了一個特別不好的初次印象。於是想着法子竭力補救,閻璟睿道,“伯父您聽我說……”
“說什麼說!說。老子還讓你這個混蛋小子擺一遭呢。你給我說明白,你把我女兒怎麼了。”容朔被閻璟睿氣到全身發抖,擡手就壓住了傅青葙想要安慰自己的手,口不擇言。
閻璟睿在電話那頭爲容朔的中氣十足感到由衷的敬畏。呵,他這未來的老丈人的身體可是相當硬朗着。但是閻璟睿開口道,“伯父你別生氣,容易傷了身子。”
這話完全就是爲了容朔着想,可是一點兒都沒有參雜着自己的私慾。閻璟睿這是覺得自己在設身處地爲容朔考慮。畢竟身體爲重嘛。
但是容朔可不是這麼想的。容朔在像是閻璟睿這般大小的時候,可是名滿天下的容門大佬。要是容朔能夠被閻璟睿這麼幾句輕飄飄的話就可以隨意地鎮壓住,那他也不可能混到了今天的位子。
於是容朔道,“把歡兒給老子我交出來。”
閻璟睿還是剛纔的回覆,“景景是在洗手間裡。”不過好在這一回兒容朔終於聽明白了閻璟睿的話。什麼景景?
容朔接着道,“混蛋小子你不要以爲你和我們家臭小子勾搭在一起,就可以佔歡兒的便宜了。還景景,叫全名。”
閻璟睿啞然失笑。心中爲他的景景的一對兒父母感到驚喜。因爲根據他之前從二哥容華那裡得知的關於容門夫婦的信息來看,容朔怎麼可能會如此情緒化呢?
而且之前他也有所耳聞,容門的掌舵者可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但是眼下並不是可以讓閻璟睿發表自己的疑惑的時間和場合。緊接着,閻璟睿順從着容朔的意思恭恭敬敬地開口,根本就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閻璟睿道,“容朔您好,我是閻璟睿。容景歡現在正在一個叫做揚魚的私人餐館的一間洗手間裡。手機是容景歡讓我接聽的,並且我現在並不方便走進去讓容景歡接容朔您的電話。”
電話那頭。正輕輕地捏着容朔的肩膀的傅青葙開始忍俊不禁。傅青葙一邊兒捏着容朔的肩膀,一遍和聲細語道,“這孩子倒是挺會以退爲進的,就是這個度把握得有一些有趣。”
容朔見自己的妻子竟然這麼地堂而皇之地倒戈,心中的不爽便騰騰地上竄。容朔皺着眉頭,對着傅青葙道,“左邊兒再捏捏。不準說話。讓我好好地教育教育這個拐了我們寶貝女兒的手機的混蛋小子。”
傅青葙輕笑,心中聽着容朔的話暗自發笑。這個擔憂是絕對不會存在的。他們的歡兒要是自己不願意去的地方,自己不願意見得人,那就是八擡大轎都請不動她的。
容朔這是過於憂慮了。
只見容朔開口,“沒有禮數。長輩的名字也是可以隨便直言不諱的嗎?”
這個時候就是發揮了閻璟睿那一股子勁頭的得寸進尺的得瑟的本事來。閻璟睿擡起下頦,示意讓偷偷摸摸的狄揚倒一杯茶來。在喝過茶水之後,閻璟睿這纔開始不緊不慢地回答起來。
閻璟睿道,“容先生,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說話。因爲鑑於您剛纔的情緒特別的激動,小輩纔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容先生您情原諒。令媛現在正在洗手間裡方便,所以才讓小輩及時地接了您的電話。”
隨即。閻璟睿見容朔的情緒是真的平緩了下來,並沒有剛纔那麼地激動。於是趁熱打鐵,乘勝追擊。閻璟睿輕笑着,揚起手臂向剛剛走了出來的容景歡招手。這纔對着電話說,“我和景景現在是正在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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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父親大人 三哥傷腎
容景歡這纔剛剛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但是她本來頗爲愉快的心情就被閻璟睿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硬生生地逼停了腳步。
而一旁剛剛將茶壺放好的狄揚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爲在閻璟睿說出這話的時候,狄揚的手還沒來得及脫離茶壺的柄。於是這麼一驚,差一點兒就要將這手裡的半壺茶水光榮地犧牲。
接着造成了這一個大過錯的閻璟睿,卻是坦坦蕩蕩地接受着容景歡和狄揚直勾勾的注目禮,而且閻璟睿也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實際上閻璟睿可是相當的愜意舒暢。
因爲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個美妙絕倫的機會。
他對着電話那頭接着再一次重複道,“容先生,小輩現在正在同令媛交往。”
容朔勃然大怒。容朔將手機拿下來,放在自己的腿上。隨後容朔用手指使勁地戳着手機屏幕——這個屏幕現在在容朔的眼裡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屏幕了。
而是閻璟睿這個混蛋小子的臉。
容朔的手指連續不斷地,就像是南方夏日的暴雨一樣,噼裡啪啦地就這樣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震怒,隔着屏幕,隔着半個華夏傳到了閻璟睿的耳朵裡。
閻璟睿愣了一愣神,花了些時間弄明白了這個聲音的來源。緊接着,閻璟睿道,“容先生,您有話好好說……”
容景歡再次聽見從閻璟睿口中傳出來的“容先生”,十分地確定正在和閻璟睿通話的容先生並不是她的兄長容華,而是——
她的父親容朔先生。
大事不妙。容景歡的瞳孔逐漸擴散,接下來的動作就根本不需要大腦思考,立馬就跳起來從閻璟睿的手裡奪過自己的手機。
然後狠狠地瞪着閻璟睿,都快要用一種討好的、哀求的口氣,開口道,“爸,怎麼是您打過來了呢?”
本來聽見自家閨女的聲音還特別地開心愉悅的容朔在聽見了容景歡說出的話,甫一好轉的心情就變得更加惡劣起來。
容朔道,“怎麼,我還不能給我自己的閨女打電話了?”
容景歡嘿嘿地憨笑。狄揚站在一旁看見了容景歡憨笑癡傻的模樣那一顆眼珠子瞪得並不比容景歡剛纔地誇張。
這還是他最最親愛的小歡歡嗎?那一個不需要一兵一卒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自己刺激到跳腳的容景歡嗎?
哦,原來如此。小歡歡的剋星是小歡歡她的父親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但是小歡歡這樣的反應是實在是太搞笑了。
於是在狄揚的一驚一乍中,包廂內繼續迴響起容景歡怛然失色的話來。容景歡道,“爸,能、能。這世上誰都不可以和我打電話,那您也一定是可以打電話給我的。”
接着,容景歡又道,“爸,我媽也一定是在您的旁邊兒對吧,那您不如讓我媽來接一下電話?”
迴應容景歡的是容朔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聲音,“哦,但是你爸我還沒有把話說完呢。”旋即。容朔接着沉聲道,“怎麼,和一個混蛋小子呆久了,還敢和你的爸擡槓了是吧?”
容景歡嘿嘿地傻笑。接着很心悅地在電話裡頭聽見她的母親向來好聽的聲音。她聽見傅青葙柔和着聲音——這完完全全就是和她那粗糙的大老爺們的父親容朔大相徑庭的聲音。
傅青葙道,“歡兒,剛纔的那一個男孩子是誰?”
容景歡在聽見了傅青葙這溫柔的聲音,心中在剛纔油然而生的絲絲縷縷的恐懼也消失殆盡了。主動地後退了一步,秉承着以和爲貴,後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宗旨,容景歡道,
“媽,那是閻璟睿。”
接着傅青葙道,“嗯,剛纔這孩子和我們都說過了。我是要問的是,這孩子和你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這倒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同樣的情況是在徐筱筱回到景行的第一天,當時容景歡似乎是直接就把這個沉重的包袱甩給閻璟睿的。
但是眼前的情況,怎麼能夠讓閻璟睿再出山爲她解難呢?容景歡偷偷地看了倚在一旁兒正在笑着看着她的閻璟睿,努着嘴巴朝着閻璟睿比了一下。
然後再腦子裡努力地回想着上一回兒閻璟睿是怎麼和徐筱筱說的。於是容景歡便就直接照着她能夠想起來的幾個零星的片段,開口向她親愛的母親大人傅青葙女士解釋。
容景歡道,“母親,我和閻璟睿是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的關係。”
饒是傅青葙的好脾氣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傅青葙將雙手撐在容朔的大腿上,迫使自己坐起來,並且坐得是相當地端正,傅青葙道,“歡兒,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
容景歡轉頭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閻璟睿,上前走過去一步,將自己的手搭在閻璟睿的寬厚的肩膀上。然後,容景歡一邊兒一下下地、不輕不重地捏着閻璟睿的肩膀,一邊兒又細細地回答起自己母親大人的話來。
於是一直就豎起耳朵的狄揚,還有享受着容景歡的親身按摩的閻璟睿就聽見容景歡清和的聲音在安靜的包廂裡緩緩地響起來。
容景歡道,“母親,您以前不也是經常同我說,真正的愛情那就是命中註定的一場較量。或早或晚,這愛情來臨的時候,通常我們作爲當事人都是很難去體會出這種上天賦予的緣分嗎?”
接着容景歡話鋒一轉,“但是,母親大人。我從小到大被您和我父親的甜甜蜜蜜浸潤了這麼久,自然是會對這個上天恩賜的緣分有着比一般人還要敏感的感知能力。”
說話的時候容景歡將揉捏着閻璟睿的手,輕輕地、慢慢地,滑到了閻璟睿的胸膛上。而後,容景歡慢悠悠地開口,“所以當我第一眼見到閻璟睿的時候,我就深刻地意識到閻璟睿就是那一個命中註定的人。媽,我相信我的眼光。所以請您也相信我的眼光……”
傅青葙笑道,“哪會有爲人父母地不去相信自己的子女呢?但是歡兒,你比較特殊,我們希望你可以少一些不可預測的危險。”
什麼危險?容朔在一旁就不愛聽這話了。於是容朔一手就扣住了傅青葙按壓在他的大腿上的纖纖玉手,一手攬腰把傅青葙帶進懷裡。容朔一字一頓地道,
“你哥呢?臭小子和你呆在一塊兒嗎?”
容景歡沒有料到容朔會來詢問容華的去處,於是戰戰兢兢地便一不小心地掐了閻璟睿的肉。雖然說這一點的疼痛程度對於閻璟睿來說簡直就是在撓癢癢。
不過這溫香軟玉在懷,儘管準確地說應當是溫香軟玉傍在後背上。但是這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反而是給予了閻璟睿一種特別新奇的感受來。
所以心中突然泛起了層層漣漪的閻璟睿就直接握住了容景歡的小手。在容景歡擡眸望過來的時候,勾起脣角,對着容景歡的手嘟嘴親上了一口。
容景歡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溼潤的感覺,將手抽了出來。容景歡將手重新搭在閻璟睿的背上,認認真真地端正了態度回覆起傅青葙來。
傅青葙和容朔呆在景阜,等着這個回覆可是夠久的。終於聽見了容景歡一本正經地、帶着女孩子的撒嬌口吻,嬌嬌地回道,“父親大人。我哥都是多大的人了,他去哪裡我怎麼會知道呢?誒呀,父親大人,您問這個幹什麼呀?他又不來參與我和閻璟睿的事情。”
“不來參與?”容朔拔高了音調。“臭小子和你在一個地方的,還不來管你?這骨頭是給老子長硬長結實了是吧。啊——”
容景歡將手機遠離了自己的耳朵,這簡直就是被容朔的男高音驚得耳膜都要震碎了。“欸,青葙女士也不來管一管這個急躁的老頭子。”容景歡在心裡腹誹這。
同時容景歡捏起手指不輕不重地揉着自己的耳珠。以此來慰藉一下自己受了巨響的可憐耳朵。
容景歡道,“大火傷肝傷肺傷心。父親大人,雖然呢您有我母親大人這麼一個醫界巨擘在身邊,但是也萬萬不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旋即。容景歡信誓旦旦地保證着,“父親大人啊,我可以拿您和我母親大人的愛情做出一個完美的擔保,我的母親大人現在一定是特別特別地焦慮憂愁您的寶貴身子。您要知道,您可是容門的掌舵者,容門裡少了誰都不能少了您呀。”
然後。“所以說,您現在去看看。我親愛的母親大人現在一定皺着眉頭。啊,父親大人,您竟然這麼捨得讓您的寶貝妻子皺眉嗎?”
當然是不會的啊。因爲在容景歡將這些硬生生地扯了出來的長篇大論一下子發表完了之後,電話那頭的容朔就急不可耐地掛斷了電話。
心急火燎的容朔根本就是瞬間沒了教訓混蛋小子閻璟睿和不孝女兒容景歡的心思。他的心思呀,就全部撲在了傅青葙的身上。他的葙葙對他的愛意纔是最要緊的事情。其他的都要靠邊站。
雖然容景歡沒有得到自己親愛的父母的告別,但是這事情的最關鍵的部分就全部都解決了。這也應該可以算是有驚無險地將這個突如其來的危機完美地解決掉了。
於是容景歡就將手機往閻璟睿的懷裡隨意之至地一丟,雙手下滑,纏住閻璟睿的脖子,嬌嗔着開口,“三哥兒,我棒不棒呀……”
閻璟睿順勢將容景歡的手機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就雙手握住了容景歡的手。閻璟睿笑着看着自己手中容景歡那根根分明的纖長手指,便自然而然地一根根地開始把玩了起來。
這裡。閻璟睿就從開始的大拇指開始自指根到指尖兒地一點點地撫摸着,然後緊接着就是下一根手指頭。
那處。嘴上的活也沒捨得停下。閻璟睿道,“是,我的景景當然是最棒的了。”
容景歡得意地笑着,“所以說呀,有這麼一句話,叫做巾幗不讓鬚眉。我可厲害着呢。”接着容景歡突然就變得垂頭喪氣起來,“就是哈我沒有想到我的父親竟然會在這個點兒將電話打過來。”
“欸,三哥兒。一開始,我是說你剛接上電話的時候,我的父親大人還有說有其他的重要的事情嗎?”容景歡便又提出自己的疑問。
還沒有等到玩着容景歡的手指玩得不亦可乎的閻璟睿回答他親愛的景景的話。另一邊兒,不甘寂寞的狄揚就風風火火地大叫起來。
狄揚道,“欸,小歡歡,不是你的父親大人,是母親大人。”狄揚是生怕他不開口說話,眼前已經貼在了一塊的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就要忘記了他的存在。
容景歡轉頭,對上狄揚閃着光的眼睛,“母親大人?”
狄揚見終於有人願意同他正面說話了,心裡是高興地不行。於是狄揚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眼含厲光的閻璟睿,得意洋洋地道,
“是啊。小歡歡你可是要相信我的。三哥兒還讓你的母親大人和父親大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呢。哦——對了。小歡歡你可以去查看一下你自己手機的來電記錄的,就是小歡歡你的媽媽打來的電話。”
緊隨其後的是狄揚爆發出來的額啞鈴一樣的爆笑。
聽完這話後,容景歡便在閻璟睿的手心裡撓了幾下,示意閻璟睿將她的手機給拿過來。但是閻璟睿卻不爲所動,更加緊密地握住了容景歡的手。
閻璟睿發出一個帶着一些無奈的嘆氣,道,“景景,是真的。一開始是伯母來電,而且在一開始我沒能和伯父伯母有一場愉快的溝通。”這真的是他這二十六年的人生的最大的錯誤,他怎麼能夠和他未來的岳父岳母產生一點點的不快呢。
閻璟睿這是懊悔極了。
於是帶着更加充滿愧疚的口氣接着慌慌張張道,“景景,我看我們還是等會兒就趕去景阜給伯父伯母賠禮道歉吧。”
令閻璟睿大失所望的是容景歡平靜的搖頭。
容景歡就像是看待一個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瘋子的眼光,滿懷置疑地看着閻璟睿,道,“三哥兒的膽子怎麼就只有這麼一點兒呢?就是這樣一下,就被嚇得精神錯亂啦?”
同時。包廂裡應時應景地響起了狄揚的聲音。狄揚道,“是啊是啊。三哥兒你該不會是被未來的岳父母給嚇傻了吧,哈哈哈哈……”
狄揚便開始了毫不顧忌的爆笑。畢竟可愛漂亮的景景都已經發話了。他這麼有趣這麼英俊瀟灑的好漢這麼能夠屈居下風呢?當然是不行的。
不過閻璟睿身爲狄揚親愛的三哥,送給狄揚的是更加不留情面的一記眼刀子。
的確這剛纔他的景景是開口調笑了他一番。但是就算是他的景景調笑他又怎麼樣呢?不過這些話那也是隻能夠讓他的景景一個人說的。其他人,不可以。
狄揚大約也是在接受到閻璟睿的眼神後,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這個道理。於是他就不得不對着一個只會對他發射暴擊的三哥兒不盡地陪着笑臉。
在狄揚陪着笑臉的時候,他還不忘記一邊推後到門口。接着狄揚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面,輕咳了兩聲道,“二位客官請慢用,小的先告辭了。”
然後狄揚就還真的做出了一個標準的禮儀動作來,也不等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的反應,便逃竄着退後。
容景歡輕笑出聲。而後對着閻璟睿道,“三哥兒,你也不能這樣子老是生氣。雖然三哥兒你現在年紀輕輕,風華正茂,但是也是要注意身子的。三哥兒你也是會傷肝傷肺傷心傷腎的。”
“傷腎?”閻璟睿低沉着聲音仔細地琢磨起這兩字來。接着就見閻璟睿道,“那既然景景都說了伯父伯母那裡暫時沒有什麼大礙,那麼我們就來商討其他的重要的事情。”
容景歡對此感到疑惑不解,“什麼事情?”
只見閻璟睿用他磁性性感的聲線緩緩地說道,“就是傷腎這個重要的事情。”
接着,閻璟睿突然起身反身將容景歡抵在椅子上。因此閻璟睿就可以帶着居高臨下的身高優勢含笑着看着一時慌亂不知道如何反應的容景歡。
閻璟睿道,“景景是想要知道爲夫的腎好不好,嗯?”
隨後。閻璟睿看着容景歡稍稍有點兒呆愣的臉蛋,擡手在上面輕輕地劃過。閻璟睿一絲不苟地說,“景景,怎麼這麼迫不及待了呢?”
容景歡懊悔地丟開閻璟睿這一雙爲非作歹的手,道,“三哥兒,你說話可以規矩一點嗎?”
“不可以。”閻璟睿斬釘截鐵地回答了容景歡的問題,根本就不留一點兒的餘地出來。笑話。他這可是在幹追未來媳婦兒的大事情。從古至今有哪一個中規中矩的老實人如願以償地討到自己歡喜的媳婦兒的?那是沒有的。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容景歡,“……”這是要和她討價還價的節奏嗎?
真是蹬鼻子上臉。德行難改啊。
於是容景歡道,“三哥兒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閻璟睿適時地順接着容景歡的問題發出自己純真的疑問,“什麼?景景。”
容景歡慎重其事地解釋,“人在心虛的時候就會裝作淡定好來掩飾自己的弱處。”
“哦?”閻璟睿上揚了聲調,“我怎麼就沒有聽過。”
隨後便見到他的景景笑道,“因爲這一句話的創始人就是我。”容景歡露出自己的小傲嬌,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閻璟睿對着容景歡露出一個寵溺的笑,接着湊近臉,讓自己的側臉輕輕地擦過容景歡的側臉。接着閻璟睿在容景歡的耳朵邊上停住,張口,將口中帶着煙味兒的氣息盡數噴灑到了容景歡的耳朵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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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兩更。但是超過萬字了~
107 景墅一遊 稱呼而已
容景歡的嬌軀兒一震,整個人情不自禁地抖了一個機靈。閻璟睿看着容景歡的樣子輕笑出聲。閻璟睿摸着容景歡的臉兒,吐着低沉的聲音道,“景景,爲夫哪一點兒做得不好,讓景景覺得三哥兒的腎出了問題呢?”
容景歡撥開閻璟睿的手,笑着迴應,“哦?我這個當事人倒是不知道我自己什麼時候說了三哥兒的腎不好?”
閻璟睿見自己被撥開的手,也是半點兒的懊惱都沒有。因爲這雙手雖然是被容景歡給撥弄開了,但是更加令他歡暢的事兒可是一點兒都沒有被幹涉到分毫。閻璟睿聽着容景歡鈴鐺般的聲音低笑開來,“景景,是沒有直接說過。但是含沙射影的話兒三哥兒還是聽得懂的。”
於是容景歡流露出一個極其驚訝的表情,“哦?我怎麼就不知道三哥兒你儘量這麼有學問了?”
閻璟睿默然。感情他一直在容景歡的面前是一個無知無識的莽夫嗎?接着閻璟睿像是要發泄出自己心中的不快,張口咬在了容景歡的耳朵上,“真不乖……”
容景歡一個激靈,渾身上下都像是被通了電一般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容景歡在心中大致地揣測到閻璟睿這是一定要把那之前的“傷腎”二字,非得要擠兌她一番,讓他心甘情願地如願以償纔是最好的應變方式。
於是容景歡呆在閻璟睿的摟抱中,並不作什麼反抗,只是柔和了聲音道,“我錯了,三哥兒。三哥兒上上下下都是最健康的,那裡會擔心傷了身子呢?”
緊接着看着閻璟睿稍稍放晴了的面孔,道,“三哥兒,時候也是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的臉,道,“景景想要回哪裡?”是績琨,還是景行,抑或是半邸?
都不是。
接下來的一則來電便就爲容景歡決定了去處。
容景歡抱歉地看向閻璟睿,表示自己要先接一個電話。電話是容華打來的,容景歡猜測是向來消息敏捷的兄長已經知道了剛纔容父容母的來電。容景歡與閻璟睿對視了一眼,因爲有了前車之鑑,容景歡便迅速地調整好了心態,將手機設爲免提的模式,聽着電話那端的人說話。
容華開門見山,“小歡,回一趟景墅。”
在容景歡沒來得及回話的時候便切斷了來電。雖然這是表面上十分不禮貌的行爲,但實則是容華在撥通了容景歡的電話後就沒打算給容景歡一個反應的機會。
只有容華他自己知道爲了要打出這一通電話,他先前受了多大的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直到現在他的兩隻耳朵還在嗡嗡地作響。
於是容景歡只能很無奈地擺着手看向閻璟睿。閻璟睿鬆開了容景歡對着容景歡笑着摸了摸腦袋,道,“我陪你過去。”
景墅。
待容景歡在閻璟睿的陪伴下一同進屋的時候,容華正沏好了茶水,靜候着兩人。容華對於閻璟睿的到來也並不感到意外,反而是一個稍微有一點滿意的表情。
容華道,“小歡還有老三是終於來了,坐。”
容景歡摸不清楚自己的兄長容華葫蘆裡頭是賣了什麼藥。不是說讓她自己回來一趟了?怎麼還對閻璟睿這麼歡迎了?容景歡向閻璟睿望過去,卻看見閻璟睿慢慢地開了口。
閻璟睿道,“二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正呷了一口茶的容華聽出了閻璟睿話裡的意思,然後恨鐵不成鋼地看向了容景歡。欸,他這個妹妹啊,也並不笨,怎麼就到了閻璟睿的身邊就變得怎麼地笨了呢?
於是容華就將對於容景歡的一份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轉移到了閻璟睿的身上,誰叫這當中的罪魁禍首就是閻璟睿呢?雖然也是少不了容景歡的胡鬧。
容華嚴肅着聲音道,“老三,你是心慢手快,二哥當然是吃不上的熱豆腐。因爲啊我的熱豆腐現在估計還是新鮮的黃豆芽呢。”
閻璟睿爲容華這一半嚴肅一半玩笑的話語弄了一個哭笑不得。
這容景歡合着就是一塊豆腐呢?不過這倒也是像極了一塊豆腐。閻璟睿回味着方纔在揚魚摩挲着的容景歡的臉兒,愉悅地勾起脣角。然後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容景歡還是沒有明白閻璟睿同容華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於是容景歡伸手推了推閻璟睿的胳膊,“笑什麼呢?”
於是閻璟睿聞着聲音感受着動作看向了容景歡,在看到容景歡鼓着嘴巴一本正經的發問的樣子,更加禁不住胸中的笑意,爽朗的笑了出聲。
一旁的容華也是隨着閻璟睿的笑大笑了起來。
容景歡被他們兩個人的笑聲弄得有一些毛躁。她跺了跺腳,嗔怒道,“好了好了,不要笑了。二哥,你不就是爲了爸媽的電話才叫我過來的嘛。容朔先生一定是向你告狀了。”
容華聽着容景歡主次顛倒的話笑意更深了。要告狀也是要他向父親大人告狀纔是。天下哪有父親會想兒子告狀的呢?再者容朔會是一個隨便向人告狀的人嗎?不是,都不是。
爲了稍後的談話,容華收斂住了笑意,開始認真地對容景歡道,“是爲了爸媽的電話。所以小歡你是不是可以和我說說你到底是和爸媽怎麼交代你和老三的關係的?”
害得他被容朔的振聾發聵的聲音弄了一個耳鳴不止。
只見容景歡把包袱推諉給閻璟睿,“哦,這個啊,是三哥兒先接的電話。”言下之意就是想要秋後算賬應該找閻璟睿,找她?這是找錯了人。
容華深知自家妹妹的臭脾氣,於是開口,“我要讓你自己說。”
但是這個自己說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畢竟閻璟睿這一路上跟着過來可不是爲了先是在這裡同容華打趣兒一番,再是杵在這裡當一個門神的。
於是閻璟睿道,“二哥,這個讓我來說。”
容華擡眉,面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但是好在容華作出的動作還是給足了閻璟睿的面子。這一聲老三可是不白叫的。容華伸手將茶席上的一隻盛了茶水的茶杯遞給了閻璟睿。
閻璟睿笑着接過這一杯早早泡好的茶水,輕抿了一口。開口道,“二哥,的確是我先接了電話,因爲那時……”
“好了,這些我都知道。”容華打斷了在他聽來沒有意義的回答,接着把自己的所求說了出來,“我要知道的是,你們兩個人是如何介紹你們的關係的。來,詳細地說出來。”
話到末尾便沾了些命令的口氣。閻璟睿這是聽出來了二哥容華這是動怒了。
笑話。從容華的角度和剛剛他獨自經歷的好事情怎麼會不動怒!他可以好好地坐在這裡表現出一個心平氣和的樣子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這眼前的兩個如膠似漆的人是絕對不會知道他剛纔都經歷了什麼。
容華那個時候是剛準備要去睡上一個慵懶的午覺,就被急促的鈴聲打斷了。一看是幾乎從來不隨便聯繫他的容朔。容華還以爲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他在心裡猜測是景阜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意外。
但接了電話就聽見容朔高分貝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不到五分鐘的通話就把他的耳朵震了一個嗡嗡作響。他都以爲他額耳朵就要從此喪身於這一通爲了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關係的電話。
所以他怎麼會不生氣不動怒。沒有拿着刀子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閻璟睿雖然可以猜到一點零星的片段,但是對於完全的前因後果還是不可以把握住。只見閻璟睿道,“二哥,我和景景的關係你不是最清楚了。你知道什麼的情況,我和景景就都說了什麼。”
一旁一半兒在狀況外的容景歡也跟着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樣子。
於是乎這兩個人還以爲容華的心情會因此好轉,可是事實的發展偏偏就脫離了他們的猜測。因爲他們看到容華砰得一下,就將手裡的杯子摔到了茶席上。
容景歡連忙開口制止,“親哥親哥,手下留情。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蒐集起來的杯子,你小心一點。”容景歡迫切的樣子讓容華的怒意不降反升。
容華道,“一個杯子而已。一個杯子在你們兩個人的心中都看得這麼重要,那麼開口說出的話怎麼就這麼隨隨便便了呢?”
容景歡的腦子一片漿糊,根本就弄不清楚容華到底是在說什麼。於是本就急性子的容景歡也沒了往日的從容,“容華,你把我們叫過來就是爲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嗎?”
閻璟睿趁着容華還沒有說話的空檔,將容景歡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對着容景歡輕聲道,“乖。我來解決。”
容景歡努了努嘴,不滿地推到了閻璟睿的身後。
閻璟睿對着容華開口,“二哥,問題出在哪裡你直接說就是了,我們幾個還這樣兜圈子幹嘛。”
容華換了一個姿勢,露出一個壓迫性的目光看向閻璟睿,“是要你來解決,老三。”顯然容華是聽見了閻璟睿同容景歡的那一聲耳語。接着容華又說,“老三,你也是受着傳統禮教的人。怎麼第一面,還是在電話裡,就對着我和小歡的父母叫上了伯父伯母。這是怎麼回事?”
閻璟睿,“……”有那麼一瞬,他還真的就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弄了大半天竟然只是爲了一個稱呼而已。
一個稱呼而已。要是讓可憐的狄揚在場並且能偶聽見閻璟睿的心聲,還不得氣昏了過去。究竟是誰當時因爲一個稱呼把他嚇到全身僵硬。他當時也不過就是順着閻璟睿的叫法,叫了容景歡一聲“景景”嘛。這不也是一個稱呼嗎?
所以這個時候狄揚在場的話,那就一定是最歡騰的人了。他二哥果然是最好的二哥。一點兒都沒有錯。一個稱呼就是很重要的事情。還是一件特別大的大事情。
但是問題是狄揚不在這裡啊。這裡也沒有第四個人將狄揚的激動澎拜的話說出來。於是只留下一個嚴厲無情的容華,以及一對兒徹底懵了神的小情侶兒。
容景歡同閻璟睿對視一眼,兩個人互相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容景歡率先就憋不住自己心中的疑問,“所以一句伯父伯母怎麼了?難不成容華你要三哥兒對着電話直接喊我們爸媽的名字嗎?”
容華對於容景歡這個胳膊肘往外跑的樣子除了無奈還是無奈。是了。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容景歡倒好,這還沒有嫁出去呢,這全部的胳膊肘子就都在了閻璟睿的身上。
算了。同容景歡理論已經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旋即。決定了不再做無用功的容華重新將矛頭對準了閻璟睿。容華道,“老三,你好像是連同名字都喊了一遍吧。”
閻璟睿坦坦蕩蕩地承認了自己說過的話,“是的,二哥。”
容華爲閻璟睿認認真真的樣子氣到發笑。容華道,“行,真行。老三我從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你竟然這麼會說呢?”
只見閻璟睿繼續從容不迫地說,“說話也是要分人的。”
這一回兒便就輪到了容華啞口無言。容華捂着胸口,上上下下地將閻璟睿打量了一番,然後開口,“哦。那老三知不知道這‘伯父伯母’是該以什麼身份對人說的呢?”
閻璟睿回答道,“當然知道。是以景景的未來丈夫的身份。”
容華氣結,“那老三你着是不是進度走得太快了一些。”
閻璟睿將手背在身後,偷偷摸摸地拉住容景歡的一雙手,笑着對容華說,“不快。磨蹭不是我的性格。”
這叫容華還能再說什麼?原來他的好老三是明知故犯了。明明就是知道這稱呼的問題,但還是這樣說出來,叫他能有什麼辦法。容華不禁地爲剛纔容朔打來的那一通電話感到理解。
閻璟睿一定是告訴了容朔他同自己的關係。估計容朔是想要問問他怎麼就會和這樣一個混蛋小子弄在了一起。
欸。容華是覺得自己萬分的冤枉。因爲在他同閻璟睿認識了這麼些年的日子裡,還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就像是方纔閻璟睿對容華說的那樣,說話是要分人的。
過去值得讓閻璟睿這般說話的人還沒有出現。
一直被容華晾着的容景歡可沒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當下就站了出來,先是喝了一杯茶水,然後沒好氣地對容華說,“我還以爲是什麼事情,既然這樣,我和三哥兒就先回去了。”
容華站起來,“小歡,你去哪裡?這是景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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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個假。上旬突然間有好些事情,子水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寫出來的東西也都是流水賬。基本上是空空地坐在電腦前面呆了一個下午,只有短短的一兩千字。所以想要任性地告一個假,歸期啊盡力而爲。這或許是會讓本就寥寥的粉絲丟了個乾淨,但畢竟大家都是付費閱讀,總不能夠讓大家花錢讀湊上字數的垃圾。先前的每日萬字日後調整好儘量去補,以後也不做這些不能把握的保證了。不管是生活還是文章都很難去事事把握,只能盡力而爲了。抱歉了,寵妻的粉絲們。
108 於私於公 簡潔版是
容景歡一愣,靈動的眼兒就朝着容華突突地望了過去,爾後定住,淺淺地開口說着,“對呀,但是二哥你這樣的樣子哪裡是在歡迎我回家呢?”接着容景歡晚上閻璟睿的胳膊,道,“所以我還是和三哥兒先走了好。”
容華這個時候當真是被氣得不輕。聽聽容景歡的這話,還有哪一點把他這個親生的兄長放在了眼裡了?看來父親大人容朔說得果真沒錯,本就性子野的容景歡被閻璟睿這個混蛋小子罩着越發地肆無忌憚起來。
因此容華直接就把矛頭給指向了閻璟睿,毫不猶豫。容華沉着聲音道,“老三,你是要帶小歡走嗎?”
閻璟睿的高深莫測的謀略此時此刻在容華的身上悄悄然地盤算起來。眼前這一位,他尊敬的二哥,大約是讓他二哥自個兒的親妹子隨着他叫了一聲二哥而氣到糊塗。
因爲當下如此明顯的發展趨勢容華竟然都沒有探清楚。於公於私他都是想要領着容景歡走啊。
這於私的點點滴滴前因後果都已經在明面上擺着了。容華再是怎麼一個氣急攻心都不會不明白這個理兒。而且接下來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他閻璟睿要是堂而皇之地就因爲這個於私的原因帶走了容景歡,他未來的日子可不會好過。
畢竟閻璟睿也是多多少少地猜到了容華和容父容母在電話那頭都說了些什麼。
所以這個於私的原因他未來長遠的未來考慮是完完全全使不得的,使不得。
那就只有於公知原因了。
思量到這裡。閻璟睿不禁爲自己超高的理智和異於常人的邏輯自豪起來。於是乎,閻璟睿亮起了一個傲嬌無比的眼神朝着容景歡望過去。
容景歡自然是注意到了三哥兒的小心思,只不過這其中的細枝末節她窺測不到。所以容景歡便就只朝着閻璟睿和煦地笑了一笑。
萬分信任地將眼前的包袱丟給閻璟睿。因爲還存在着一點原因,那就是在容景歡的眼裡,今天的這檔子事兒還是閻璟睿自己捅出來的好婁子。
所以啊,容景歡又爲何要爲閻璟睿擔去了這個重擔子。畢竟她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呀。
因此閻璟睿看着容景歡和煦陽光明媚的眼神裡藏着的狡黠,帶着無盡的寵溺笑了一笑。然後鄭重其事地對容華開口。
“自然是,二哥。我在來的路上收到消息,和煜新選任的人不安分,我想帶着景景過去看看。”閻璟睿用沉穩的眼毫不避諱地看着容華,緊接着在容華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又補充道。
“二哥是知道我的能力。所以二哥也不要杞人憂天了。”
被說成杞人憂天的容華是第一次被人這般評論。從來都是別人來說他的超凡脫俗,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有一天會被認定爲杞人憂天的俗人。
接着容華又去看容景歡待在一旁使勁兒憋笑的樣子,更是讓心中的一口氣卡在了半路上。容華是極不願意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是更加理解了剛纔容父的暴怒。
他的這位老三總是有能力只用一句輕飄飄是話就將與他對話的人氣到無話可說。罷了。容華道,“那老三你和小歡快去快回。”
坐在回去的車上的時候,容景歡還在心裡爲閻璟睿的嘴皮子功夫感到驚奇。容景歡並不認爲閻璟睿所說的和煜的事情是真的,全然就當作是一個幌子而已。於是容景歡道,“三哥兒我們去哪裡?”
只見閻璟睿一本正經地說,“去和煜。”
容景歡一驚,“當真是去和煜?”
當真是去和煜。雖然閻璟睿並沒有說出什麼確切的答案,但是閻璟睿那一臉的壞笑像極了容景歡要做壞事情時候的標誌性壞笑。關於這個,二哥容華有說過他們——不愧是天生一對兒,連壞笑的角度、幅度全部都如出一轍。
所以容景歡在見到了閻璟睿的壞笑之後,嘴角也隨着很愉悅的上揚再上揚。當真是愉悅地頗緊。
而到了和煜之後,容景歡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真的是徹徹底底的簡單幼稚。容景歡不由自主地對眼前的男人側目,這有趣的三哥兒到底是存着多少的秘密呢?
容景歡和閻璟睿到達的是和煜的偏門。所謂是偏門自然是要藏着的,但既然是要藏着的偏門,外人怎麼就能夠知曉的這樣清楚呢?容景歡坐在副駕的位置看着閻璟睿輕車熟路地開到偏門的門口,然後停好車子,做出一個紳士標準的開門動作爲容景歡開了車門。
容景歡將手搭在閻璟睿的手上,笑着詢問,“三哥兒怎麼就這麼熟悉呢?”
卻是見到閻璟睿突然變得沉默。容景歡第一時間在心中就泛起了酸楚的味道來,看吧,她就說,閻璟睿同那韓依人絕對是有着很大的貓膩兒。看看這一臉的沉默背後的羞澀。
閻璟睿有一些側着身子,在半晌過後都沒有聽見他的景景說出來半個字。於是敏銳的閻璟睿立馬就大覺不好,暗道自己玩過了火。這下子要是不好好解釋清楚,怕是不好收場了。
這番的心思要是讓容景歡知道,也絕對是會不好收場的可憐下場。“只是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如果他可以好好把握的話。沒準兒他還可以將他和容景歡的距離更加拉近一點。”閻璟睿在心中如是想到。
親愛的閻三爺可是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距離產生美的。距離,那隻會產生擔憂等等的負面情緒。因爲閻璟睿覺得只要超過他的視線範圍內,或者說得貼切一點兒,容景歡一旦沒有在閻璟睿的視線裡,那麼閻三爺就會覺得是一條很大很大的距離了。
因此閻璟睿輕咳了兩聲,道,“景景,我和你說一件鄭重其事的事情。”
容景歡將身子依靠在車門上,“三哥兒請講。”
閻璟睿斟酌了一番,於是試探性地問道,“景景是想要聽一下簡潔版本還是詳細版本?”
這話聽得都要容景歡情不自禁地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原來這種事情還是可以選擇的。這實在是讓她又驚又喜。這難道還需要考慮嗎?自然是簡潔版的。
容景歡一聽到要聽一段很長很長的話,就聯想到了那一日在景墅被迫地聽候了容華幾乎是一個下午的嘮叨。這回想起來,基本就是黑暗的噩夢世界。
於是容景歡便就果斷地選擇了前者。
閻璟睿對着容景歡開口,“簡介版就是在一開始二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這一回兒容景歡就是徹徹底底地愣住了,半天都沒有回神。她是聽見了閻璟睿的呼喚,也看見了閻璟睿着急的樣子。但是她的心中是真真切切地在懊惱、在生氣、在自卑、在委屈。
前面的兩種心情全部都要附加在容華的身上。是誰給了容華這麼大的膽子要讓容華這樣子大膽地將她所有的秘密都公之於衆,哦,不。應該是說全部都在閻璟睿的面前敞開綠燈。容華是她的兄長,可也就是因爲是她的嫡親的兄長,他才更加不應該這麼做。
她、她師傅景逸、景行還有容門同和煜的關係、發生過的種種,容華也都是一個很好的見證人,而且還是一個經歷者。當年參與其中的事情的人有千千萬萬,怎麼就容華一個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把事情全部告訴了別人了呢。
好吧。閻璟睿並不是別人。
但是在容景歡的心中有一條涇渭分明的線。這一根線是誰都不可以跨過的,容華不可以、閻璟睿不可以、連她自己也不可以,沒有一個人可以跨過去。但是容華偏偏就跨了,還跨得那麼深不知鬼不覺。
容景歡擡頭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冷冷地對閻璟睿說,“我還以爲三哥兒怎麼一開始就對我那麼好呢?原來是聽了我可憐的過去來大發慈悲地可憐我嗎?”容景歡不管不顧地就將這些不經過頭腦的話一股腦兒地就給說了出來。
其實容景歡是覺得她自己是經過頭腦才說的。因爲她一直知道,從兜兜的口中、從狄揚的口中、從容華的口中,都在一點一點地將整一個人都滲透進了閻璟睿的生活。所以容景歡很清楚,閻璟睿這一聲權爺、這一聲響亮的閻三爺並不是隨便讓外人喊喊的。
閻璟睿是真的有這一個實力。
要不是閻璟睿今天願意這麼突然地開誠佈公,就以容景歡的性子是絕對察覺不到的。儘管容景歡一直在狄揚那裡表現得特別的有趣兒,不過是人以羣分各自通曉了吧。
但閻璟睿並不是這樣的人。容景歡接着開口,“閻璟睿,我平時與你一起親親我我地不分你我,是我想要融入你的生活去了解一個我完全不曾接觸過的人,或者是一個類型。”
容景歡擡起手覆在了閻璟睿的脣上,制止了閻璟睿蠕動的嘴巴。容景歡平靜地望着閻璟睿震驚的表情,露出一個慘笑,“三哥兒,你說一說,你在聽到我的故事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閻璟睿如容景歡所料的那樣點了點頭。
容景歡面上的表情讓閻璟睿看不出什麼變化來,只得如實地向容景歡報備了自己的實際情況。的確是存在可憐的這一點因素。其他的話閻璟睿沒有多說一個字兒。不是他不想說,只是其他的話他不知道怎麼說。有一些感情他現在還處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
具體是些什麼感情呢,這個還真的就叫閻璟睿犯了難。他只知道看見容景歡的時候,他就特別想要挨着容景歡越近越好。但這個話現在說出來又好像不合。
所以私心作祟,閻璟睿就先將這些話藏了起來。
容景歡並不知道閻璟睿還可以這樣心細如髮地藏匿着自己的心思。只當作閻璟睿剛纔的可憐就是他完完全全的心。於是乎,容景歡便就一下子暴躁了起來。
容景歡道,“所以吧三哥兒的舊桃花就是很棒很棒的人。”容景歡在一旁兒賭氣着說道。她只要一想到閻璟睿竟然揹着她早就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就剋制不住自己的難受。
真的,委屈。
難怪閻璟睿能夠對和煜那麼瞭解。之前說得什麼同杜皓成有什麼交易啊,因爲什麼才認識韓依人的啊,統統都是一派胡言。閻璟睿這是存了心思來羞辱她呢。看看閻璟睿同韓依人上午的時候在辦公室的登對兒的樣兒。
一想就心裡窩火。
而閻璟睿則是沒有想到這麼多不着調不實際存在的事情,只是見到容景歡竟然對他產生了一種不信任的跡象。閻璟睿開始沉默着思考自己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妥善,才讓他的景景產生了這樣的心情。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彼此沉默着站在了和煜的偏門相互對視卻又沒有把對方望進眼底。
後來率先打破了沉默的人是容景歡。容景歡懷抱着雙肩,呈現出一個自動防禦的姿勢,對着閻璟睿說,“那麼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其他的話都不多說。容景歡在冷靜地說完這一句話後又陷入了沉默。
如果閻璟睿可以仔細看的話就可以輕易地發現容景歡的嘴脣正在這並不冷的天上下地哆嗦。只可惜閻璟睿這個時候也恰好地在認真地想事情,便就錯過了這一個脆弱的動作。
等到閻璟睿再去仔仔細細地瞧容景歡的時候,容景歡早就已經把自己的面部表情收拾得乾乾淨淨。所以當閻璟睿再望過去的時候,容景歡便就是呈現出一種很疏離的姿態。
閻璟睿心裡瞭然,容景歡這是因爲他坦白的事情生氣了。
想必以容景歡的聰明頭腦一定是能夠聯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爲景行的忙前忙後。這下子容景歡一定是他更多的是出於可憐而不是愛。可憐是有的,但更多的都在後來化爲了心疼。
閻璟睿走上前一步,拉住了容景歡的手,“來,我帶你進去看一出好玩的場景。”
容景歡卻意外地撥開了閻璟睿的手,擡手認真地看着閻璟睿的眼睛,“看三哥兒對這和煜這麼的熟悉,想必是比來景行還要勤快吧。”
閻璟睿只得啞然失笑。心裡大致也是知道容景歡的心思,於是伸手作出發誓的模樣,虔誠地保證着,“景景,我閻璟睿只對你動過情。”
算了。有些話還是早些時候敞亮了說出來吧。即便是現在自己對答案並沒有把握,但是閻璟睿這一次想要作出人生中一個很重要的決定,那就是做一件第一次沒有把握的事情。
因爲他深知容景歡的心裡存在着太多的心結,這些都需要時間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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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虐更甜,自暴自棄地想着(全盤的甜做不到了,美妞們來去自由哈)一直甜下去很沒意思啦,看戲兒看幾場就夠了,過山車也是偶爾要玩幾把的。容景歡這個角色怎麼說呢,人物的大背景是涼的,這顆心是要交給閻璟睿去真真切切地捂熱了的。表面上嘻嘻哈哈古靈精怪的,也可能是僞裝出來的。唔,景景就是這樣的人。景景的靈感是來源於生活中新聞中出現了太多的抑鬱症的朋友。但在開始又不想要讓一篇文的女主人公那麼的悲哀,前面些的章節都很胡亂。藉着這幾天的時間趁機理一理思路。
子水一定是全站最囉嗦的作者~不要說什麼爲了這麼點點的粉絲兒,經常地囉嗦幹什麼。自己寫的東西總是想要好好對待的。這一篇盡力地回救。
109 和煜偏門 情緒處理
容景歡擡起頭,認認真真地將閻璟睿打量了一番,撲哧一下就笑出了聲。方纔閻璟睿的那一句話當真是一掃而光她的陰霾。要說她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負面情緒是爲什麼產生的,容景歡自己也想不清楚。或許是因爲她對於和煜的厭惡,或許是因爲景行的現狀發展的不確定,或許是看不透自己的心。
就像是有一層薄薄的霧籠罩在容景歡的心頭,揮之不去。但是甫一的那一聲“只有你”又是實實在在地將容景歡拉回了現實。容景歡擡頭,主動地朝着閻璟睿上前一步,雙手捧上閻璟睿的臉,細細地道,“三哥兒,對不起。我有一些壞情緒了……”
閻璟睿反手握住了容景歡的手,一邊細細地摩挲着,一邊道,“乖,我的景景,你在我這裡永遠都不存在對不起這三個字。記住,壞情緒以後只能朝我發泄。”
容景歡都快被閻璟睿的深明大義寬容大度的樣子陶醉到雲裡霧裡,但最終還是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容景歡道,“三哥兒,這後面半句是爲什麼?那你不就要成爲我的壞情緒處理站了?”
閻璟睿認真地將容景歡稍微恢復明媚的臉一寸一寸地收進眼底,接着閻璟睿將容景歡的手拿下來,放在脣邊虔誠地吻了一口,道,“那是我的榮幸。景景還想要誰成爲你的情緒處理站呢?只有我。”最後的三個字閻璟睿說出來的時候,是極爲肯定和專注的。
因爲閻璟睿心中有着這一個強烈的信心,只有他。
所以當容景歡的視線鎖住了閻璟睿的眼睛的時候,閻璟睿便就朝着容景歡咧嘴一笑。這一個在閻璟睿自己看來特別迷人的笑,現在容景歡的眼裡卻是特別的妖豔冶迷。
她的三哥兒是天生就具有一種特別的魔力啊,一種輕輕鬆鬆地就可以將她撩撥起的神奇魔力。
容景歡道,“好,只有你,我的三哥兒。但是我們接下來進和煜要幹什麼呢?就這樣進去麼?”容景歡指着那一扇偏門問閻璟睿。
閻璟睿點頭表示同意,接着笑着拉過容景歡的手,兩個人手牽手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一直到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進了偏門足足五分鐘後,他們都沒有看見一個人。
容景歡心生詫異。這和煜好歹也是薊市的地下頭面,至少現在是。這般的警備工作也太煞風景了吧。如果說是在暗處裝設了監控設備,容景歡的經歷來看是一定可以找到一絲的蛛絲馬跡的,但是沒有。
於是容景歡問閻璟睿道,“三哥兒,和煜是……”
只見閻璟睿笑了一笑道,“景景乖,等會兒答案就揭曉了。”
閻璟睿所說的答案就是在十分鐘後揭曉的。十分鐘後,閻璟睿和容景歡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了和煜的大廳內,而裡外空無一人。
確切地說,和煜的人,除卻待在外邊的,其他的待在和煜的人,要麼是圍在病情日益惡化的韓偉煜身邊,要麼就是圍在狂躁地發泄自己的脾氣的韓依人身邊。
容景歡和閻璟睿一起呆在大廳裡愉快地偷聽着這些話,嘖嘖,其實也並不算是偷聽,畢竟這世上哪裡會存在像是容景歡和閻璟睿這樣的偷聽呢?這是不存在的呀。
容景歡轉頭悄悄地同閻璟睿說,“三哥兒這是猜到了和煜現在是一團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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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糟糕的一天】
110 笑而不語 極爲猖狂
閻璟睿聽了容景歡的話卻是意外地笑而不語。容景歡擡眸望去的時候,只能夠看見閻璟睿那一副分外好看的下頷微微地擡起,露出一個極其漂亮的弧度,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地撲朔迷離。
因此容景歡便就堂哉皇哉地在閻璟睿的面前走了神。容景歡將一隻手抵住自己也是弧度較美的下頷,望着閻璟睿一點點地擴大了自己臉上根本就像藏都藏不住的笑意,看着閻璟睿充滿着誘惑性的臉,情不自禁地吞嚥了一口龐大的口水。
於是一聲極其響亮的咕嚕一聲,便煞風景地響了起來,並且以一種極其巧妙的狀態打破了方纔的迷局。
閻璟睿也是被容景歡的這一聲在他聽來極爲可愛的咕嚕聲樂得開懷。閻璟睿一直笑到讓嘴角能夠不由自主地上揚,並且可以很大程度地咧開嘴。於是咧開了嘴的閻璟睿順勢地輕咳了一聲,閻璟睿低沉着聲音道,“乖,景景,我們先聽一聽裡面的人在聊些什麼?”
在容景歡正要張嘴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意見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閻璟睿竟然會伸出手指就這麼靜悄悄地擋在了自己的脣上。容景歡,“……”這個時候她應該做些什麼呢?似乎除了乖巧地聽從閻璟睿的之事也沒有其他比較好的方式了。所以容景歡便就將耳朵貼在了窗戶上,像是一個孩童一般真的就認認真真地聽着裡面的人的談話。
也是好在和煜的窗戶並不是什麼具有級別較高的隔音設備的裝備,這大廳內的窗戶不過就是最普通的鋼化玻璃而已。容景歡在心裡推測,這多半是韓偉煜對於和煜的安防措施太過於自信的緣故。或許還會有別的原因,但這些對於容景歡來說並不重要,因爲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事是這樣的玻璃豈不是更加便利了容景歡?所以何樂而不爲呢?
隔着一面窗戶,從內室裡面清清楚楚地傳到容景歡的耳朵裡的談話基本上都是劇烈地爭吵以及畏畏縮縮的迴應。首當其衝的那一聲最爲尖利刺耳的聲音就要當屬韓依人的謾罵。
在容景歡第一秒鐘聽見韓依人尖酸刻薄的高音喇叭的時候,真的是想要去很不雅地掏一下自己的耳朵,以此來減緩自己耳朵所遭受的磨難。
但是轉念一想,容景歡便就放棄了這一項決定。倒不是因爲韓依人接下來足以讓她咋舌的話,而是容景歡是真的不願意讓自己因爲韓依人而做出什麼有損形象的事情。畢竟呀,她親愛的三哥兒還呆在旁邊兒呢。怎麼說,她都是需要時時刻刻地給閻璟睿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即便是有些時候容景歡並不能夠看透自己的心,因爲做出這些反應純粹就是容景歡的本能。
所以說,有些事情是真的不需要經過大腦的考慮。就像是容景歡不需要經過大腦的考慮就可以讓自己做出的反應主動地、自發地做出偏向閻璟睿的行爲。或者就像是接下來,韓依人說的話,也是同樣的不經過大腦的思量。
內室。
韓依人正冷繃着一張臉,捂着嘴巴,目露狠光直直地將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身上。韓依人坐在她的父親韓偉煜的那一張老虎椅上,兇狠着尖銳起自己的聲音,道,“看看你們一個個貪婪成性的樣子。我要你們記住,在和煜永遠是我們韓家人的天下,而我,韓依人,就是和煜新的領導者。”
這樣的猖狂至極點的話引發的是周圍一圈人的滿腹牢騷。一些膽大的人就開始當場和韓依人爭論不休,而那一些膽小怕事的人,則是畏縮着身子幾個人聚在一起在那邊嘀嘀咕咕。
已經被焰火燃燒了心智的韓依人對於眼前出現的場景則是半秒鐘都無法忍受的。當下就拿着手裡的鐵棍在地上重重地砸了過去,鐵棍並沒有砸到了地面,而是砸到了一個剛纔叫喊得最兇的一個人的腳背上。
其實這說是韓依人的故意所爲更加地貼切不過。韓依人就是存着殺雞儆猴的心思,但這折強木而催之的行爲到這裡也是可以落幕了。畢竟這一圈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可都是和煜的功臣。按理說趁着韓王韓偉煜動彈不得被迫躺在牀上的機會,儘早上位的韓依人是應該要好好地禮待這些老臣們。
但是韓依人沒有,並且連帶着將接下來的話說得更加地惡劣起來。韓依人道,“一個個都吵什麼呢?不過就是和煜的走狗罷了,在本小姐面前囂張,是想要造反嗎?”
話音未落。一聲響亮的“走狗”兩個字就噼裡啪啦地砸到了衆人的心頭上。雖然他們一個個心裡也都明瞭,和煜並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組織。能夠和景行媲美的組織,在整個華夏都是極爲罕見的。這個他們並不想要面對的現實卻是實實在在的真理,畢竟能夠像景行那樣可以接受那位老先生的首肯,就是一樣足夠讓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這樣的景行自然是會有很多人眼紅心熱,這些和煜的老臣們大多也是知道六年前的內幕。
111上天入地 無所不能
正彎腰曲背立在韓依人的面前的是一個和煜的老臣,緩緩地開口,“韓小姐,這話不可以這樣說。我們大家都是跟隨着韓王一路打拼到現在的老人了,論起輩分來,韓小姐似乎是還需要喚我們一聲叔伯的。”
這位自稱老人的人話音剛落下,周遭就不約而同地響起了一聲高過一聲的附和。句句都是在稱讚着這位老臣的話,每一個高呼的標點符號都讓韓依人聽得更加惱火。誰知,這時間竟然又冒出了一個不嫌事大,盡是在火上澆油的人。
“是啊,陳竟說得對啊。依人啊,你是需要叫我們一聲叔伯的。這老韓在那裡躺着,我們比誰都難受啊。我們大家都想要爲和煜出一份力,這和煜的事情又有誰比我們要熟悉呢?但是這老韓卻只有依人去照顧是最合適的。所以吶,依人,聽你張叔一句,好好地去照顧你爸,和煜的事情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
張叔的說辭着實讓容景歡顛覆了三觀。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會把假公濟私的話說得這樣的體面。這個張叔不過就是想要趁機讓韓家父女晾在一邊,再也插手不上和煜的大小事情。而這樣一來,和煜的重任不就是要交給他這樣的老人手裡了嗎?
張叔就會是最大的獲益者。當然那一位被張叔稱之爲陳竟的人也會是一個堅實的獲益者。
於是容景歡心中的好奇心被巧妙地勾了起來,就憑藉着韓依人在績琨的不死不休的那股勁兒,容景歡很期待着韓依人的反應。
所以玩心大發的容景歡無聲地詢問閻璟睿是否可以打開窗戶,見閻璟睿點了頭同意後,容景歡真想一躍而起,抱一抱這個偉大的三哥兒。滿足了自己進一步偷窺裡面事件的容景歡,下意識地在手心裡攥了一個尖銳的石子——這是她原本撿來的,想要捉弄三哥兒的玩具——不過這個時候倒是變成了容景歡摩拳擦掌的武器了。
容景歡看見裡面的韓依人似乎是壓抑不住,或者是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沉穩下來,突然隨手抄起手邊的瓷瓶兒。容景歡眯了眼睛,如果她沒有估計錯誤的話,韓依人正是想要拿這個瓷瓶兒往陳竟的腦袋上砸過去。
嘶。容景歡倒吸一口冷氣。雖然說在績琨的時候,閻璟睿也是動了怒往韓依人的身上砸過去了東西。但是閻璟睿案頭的玉石鎮紙的殺傷力怎麼會同這一隻瓷瓶可以比較呢?而且韓依人在績琨的那一遭也是活該兒,那都已經看見了容景歡了,非但沒有趕緊的離去,反而是恬不知恥地口出狂言。
該砸。
但是陳竟不過是說了很是恰當的話,在一個組織裡,大家協同合作合理分工纔可以做得好事情,而不是像韓依人這樣想要趁機攬權的。韓依人的那點兒心思竟然還想要瞞天過海,真是幼稚。容景歡考慮到這裡,忍不住吐槽一番,把直線轉移到了那一隻瓷瓶兒上。
容景歡先前的估計並沒有錯,的確是朝着陳竟砸了過去。容景歡掂了掂手裡的石頭,真可惜,不能夠去捉弄三哥兒了。
砰的一聲,就見那一隻瓷瓶被容景歡瞄準好後投過去的石子順利地砸偏了。而後容景歡透過剛纔被閻璟睿許可後打開的窗戶縫兒望過去,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滿地狼藉的瓷瓶的碎片。並且還有韓依人那一張面無猙獰的臉。
韓依人瞪了一眼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的陳竟,那一雙不符合她形象的陰鷙的眼睛惡狠狠地朝着窗戶盯過去。
這看了一眼,韓依人就似乎被人提住了脖子,頓時就喘不過氣來。韓依人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胸口,抿嘴咬脣地看向大大方方地站在窗戶那邊的容景歡。
容景歡揚起一個明媚的笑臉,笑吟吟地回看了韓依人。韓依人自認爲被容景歡肆無忌憚地挑釁了一番,當下就站起來往外面衝了出去。
等到韓依人衝到外面的時候,容景歡早就被閻璟睿攬在了懷中,舒舒服服地一半靠着一半站着那裡。韓依人挑起她塗滿了豔紅色的指甲油的食指,對準了容景歡的臉,嘴上疾聲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還不給我識趣兒地離開璟睿。”
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距離韓依人被閻璟睿警告也不過短短几個小時,眼下這是又要宣誓她所以爲地主權了嗎?那也要先徵求一下閻璟睿本人的意見纔是。
只見閻璟睿將懷中的容景歡抱得更加緊密了,容景歡的半邊身子都要黏住了閻璟睿溫熱的胸膛。接着閻璟睿的目光直接掠過了眼底冒着焰火的韓依人,而是落在了從裡面慢吞吞地走出來的陳竟的身上。
這一邊,被自己喚作是璟睿的男人隨意地忽視了的韓依人也跟着閻璟睿的目光轉頭看向了那一個在她看來攪和了她的美事兒的混賬東西。“又是陳竟這個老傢伙。”韓依人磨着牙齒瞪着眼鎖住站在了閻璟睿面前的陳竟。
身爲和煜的老臣的陳竟此時此刻卻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閻璟睿的面前,陳竟道,“三爺好。”同一時間甚至還對閻璟睿略微福了身子,然後對着被閻璟睿擁在懷裡的容景歡頷首一笑,接着開口,“夫人好。”
於是除卻閻璟睿和陳竟,其餘的在場的人無一例外地全部驚呆了下巴,容景歡也不例外。容景歡原本靠在閻璟睿懷中的身子被這一聲“夫人好”嚇得是直接要從閻璟睿的懷中竄了出來。
但是這個竄了出來的舉動當然是無疾而終的,畢竟三爺怎麼會允許已經呆在他的懷裡的容景歡離開他的懷抱。所以容景歡的肩頭就被閻璟睿扶住。接着,閻璟睿淺笑着彎腰俯身,他高聳挺拔的鼻子抵在了容景歡的額頭上,嘴裡呼出來的熱氣盡數噴灑在了容景歡的臉上。
隨着閻璟睿這一股帶着他專屬的男性特徵的氣息噴薄而出的還有他那更加銷魂入骨的聲音,閻璟睿道,“我的景景,滿意你看見的場景嗎?”
於是容景歡面上感受着閻璟睿迷人心竅的氣息,心上被閻璟睿充滿着誘惑力的舉動勾着,嘴上便就只能機械地開口迴應,容景歡道,“滿意、滿意。三哥兒真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閻璟睿這才滿意地鬆開了容景歡,繼續保持着剛纔那不失親密的摟抱的姿勢擁着容景歡,然後坦蕩地對着陳竟開口,“客氣。陳竟你先過來吧。”
這一句話聽在陳竟的耳朵裡就好像是古時候皇帝下的赦令,這該是多麼的美妙絕倫大快人心。於是陳竟就大步向前、轉身,在閻璟睿和容景歡的身後立定,陳竟昂首挺胸、大氣十足地看着和煜那一衆已經氣憤驚訝交織到面色青紅相交的各路老臣身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張叔。張叔晃着他一腦袋垂垂下墜的橫肉,幾乎是已經咬到了腮邊的肉,嘶了一口,道,“陳竟,你叛變。”張叔的腦子也就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的時候纔會發生作用,一般的時候基本上就是處於待機狀態。顯然,說出這個話的時候就是出在了一個待機的狀態。
112 我的璟睿 什麼東西
因爲這時已經鐵青着一張臉的韓依人瞬間就徹底地黑了臉,就連面對她心心念念記掛着的璟睿都沒有了和緩的臉色,韓依人冰冷着聲音道,“陳竟,你最好說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陳竟是一個有些膀大腰圓的壯漢,但是此時此刻他站在閻璟睿和容景歡的身後,卻彷彿是站在了兩座大山的後面,陳竟的神態並沒有因爲和煜的韓依人的逼問而產生什麼變化。相反,陳竟流露出一個很坦然的樣子,道,“無話可說,如你所見。”
韓依人這下子倒是明白了陳竟先後行爲的前因後果。先前在裡屋的時候這話說的那叫做一個忠心耿耿,矢志不渝,其實背地裡早就已經同外人暗渡陳倉,狼狽爲奸。不過在韓依人的眼中,這個十惡不赦的外人是被陳竟稱呼爲夫人的容景歡。
於是韓依人那從火爐裡剛剛鑽出來的聲音便就響了起來,“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霸佔了我的璟睿不說,竟然還要勾搭我和煜的人,好大的膽子。”
這話甫一響起,根本就不需要容景歡的動口,閻璟睿就率先做出了一個很不錯的表率。
閻璟睿將手放在了容景歡的腰肢上,還好心情地在容景歡的腰上動手撓了幾下,纔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的璟睿?你是什麼東西?”
被稱之爲東西的韓依人怒火中燒,燒紅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閻璟睿,同時間卻是又在心裡暗自慶幸——這一回三爺和她說的話比上一回在和煜的時候多了幾個字呢。但是當韓依人看到窩在閻璟睿懷中的容景歡的時候,這心底的氣兒又是不打一處招來。
這女人是失了骨頭嗎?連站都不可以安生地站着。
這般想着,韓依人面上的表情閃現地厲害,時晴時陰的臉色使得韓依人周遭的氣息更加恐怖。幾個原本圍在韓依人身邊的人都自覺地散開。留給了韓依人一個足夠寬敞的地兒。
韓依人道,“璟睿,你不記得我了啦?我是依人啊……”韓依人故意拖長了聲音,柔媚無骨地嗔怪道。並且她還不忘對着閻璟睿使勁兒地眨了眼睛,那一雙沾了纖長的假睫毛的眼睛不僅沒有生出一分韓依人預想的誘人來,倒是平白地增添了幾分詭異。
這份詭異便就率先表現在了和煜的一羣人的身上。他們一個個方纔還在內室商討着和煜的大事,也見着了韓依人身上那一份不亞於韓偉煜當年的氣魄,雖說是有一點的囂張跋扈了,但至少也還是一個像模像樣的人。
姑且就先算作是人吧。以張叔爲首的幾人不約而同地默默地想到。
只是現在的韓依人是真的稱不上那一句當之無愧啊。瞧瞧她那主動向前俯身而外露的女性的事業線,幾乎是已經一半都敞開着出現在了周遭衆人屏息凝神的空氣裡。當場幾個和煜的老人,因爲年紀大了,輩分也擺在眼前,都不是什麼好色之徒,看到眼前的景兒,實在是不忍直視,紛紛別過了腦袋。
他們幾乎是不敢去相信,眼前的這個似乎都已經不知廉恥的女人竟然就是他們的和煜的大小姐。這哪裡還有一個大小姐的模樣。
方纔韓依人那一句帶着狐媚腔調的“我的璟睿”直到現在還是餘音繞樑。張叔吞嚥了一口唾沫,想到他們出來的原因,畏縮着腦袋,開口,“依人吶,陳竟是我們和煜的人,我們大家都先關起門來說話吧。”然後看着冷着一雙眸子的閻璟睿,“三爺請息怒,我代依人向您道歉。是依人禮數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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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水也對讀者們道歉,這幾天真的很渾了……
113 此生無憾 鄭重表白
這一聲禮數不周讓容景歡直接就在閻璟睿的懷裡吱吱地笑了起來。閻璟睿見容景歡窩在他的懷裡悶笑的樣子,那一對濃黑乾淨的劍眉陡然一皺,便就擡起他那厚實有力的手。閻璟睿在容景歡的發頂兒上輕輕地摸了一下,溫柔地說道,“景景,不要悶笑,會壞了身體的。”
所以這是要讓她在朗朗乾坤之下捧腹大笑嗎?容景歡擡頭望向一臉嚴肅且認真的閻璟睿。估摸着這副神情儀態,多半是了。因此容景歡的心不由自主地上浮了一下,接着又劇烈地跳動了一番。容景歡在心底由衷地讚歎不已,她的三哥兒真的不要太可愛了一點。
如果說原先容景歡還因爲韓依人而對閻璟睿有什麼不滿和委屈,那麼現在就像是雨後初晴的天空,一點一點地在撥開烏黑的雲霧,朝着溫暖和煦的陽光努力地跑去。
但是這個比喻也不是很恰當。因爲有三哥兒在的地方哪裡會需要景景動手呢?更何況是要讓容景歡努力地奔跑了。那個霸道的三爺,閻璟睿怎麼會讓這麼慘無人道的事情發生呢?
容景歡將她心中產生的喜悅也表現在了行動上。容景歡趁着閻璟睿不注意的空檔,一下子握住了閻璟睿那一隻放在她腦袋上的手,然後對着閻璟睿調皮地看了一眼,飛快地在閻璟睿的手心上親了一口。
接着,接着當然是迅速地收拾好犯罪現場。容景歡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三爺,您以爲韓大小姐剛纔的行爲算是不合禮數嗎?”
閻閻璟睿笑着將那一隻被容景歡親過的手放在臉頰上蹭了一蹭,才慢悠悠地掃視了一圈四周全然都陷入了目瞪口呆和驚慌失措的衆人,然後將冷戾的目光停在韓依人的臉上。、
這韓依人的臉色是當着不怎麼好看。要是來了興致描述一番,那就只能說是那一張本就不怎麼漂亮的臉突然就變得面目全非了,那眼睛、鼻子、眉毛啊,全部都呈現出向心旋轉的運動軌跡。哦,這樣說似乎還不怎麼形象,或者應該說韓依人的臉就像是一張扭緊了的抹布。
嘖。這一張臉看得閻璟睿連方纔被他的景景勾起來的甜蜜氣流都消失殆盡了,現在也只能夠繃着一張俊臉看着韓依人快速地開口,“原來韓大小姐今天的嗓子不太好,就連說話都需要讓人代勞了?”
此話一出,韓依人的臉甚至都沒有了血色。璟睿可是從來都沒有叫她過“韓大小姐”這個生硬的稱呼的。一向來都是親密地喚她一聲韓小姐。
於是韓依人便就委委屈屈嬌嬌弱弱地掐着嗓子,“璟睿……我……”說這話的時候,那是連着眉毛帶着眼睛地不停地扭動着。
不過啊閻璟睿怎麼會被韓依人的雕蟲小技給吸引住。於是面目表情地攬着懷裡的容景歡網門口走去,只留給了韓依人一個利落的背影。
這……於是韓依人便就狠狠地剮了多嘴多舌的張叔一眼,要不是張叔剛纔的那話,她又怎麼會平白地就害了她在閻璟睿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這張叔可是被韓依人的這一眼嚇得不輕。他這也是好心,不是嗎?但在驚嚇的情緒過後,張叔的心中更多的卻是瞧不起和嫌棄。
當然了,在場對於韓依人有着嫌棄的心思的人不只是張叔一個。陳竟是,閻璟睿也是,在場的其他大多的人也是,哪怕他們現在是和煜的人。畢竟韓依人哪裡有半點兒夠格擔任和煜新的領袖的樣子。
而這些露着濃濃的嫌棄的人,首當其衝的就是正靠在閻璟睿的懷裡慢慢地走路的容景歡。容景歡揪着閻璟睿的衣服,一下一下地向外扯着,嘴角向下拉着,腿兒上卻又好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跟着閻璟睿的步調走着路。
在閻璟睿開口詢問容景歡的時候,容景歡纔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正在扯着衣服的手。閻璟睿道,“景景,你再這麼扯下去,爲夫就要光着身子回去了。”
容景歡的手一頓,慵懶地擡起眸子,迴應閻璟睿道,“三哥兒的衣服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哪裡會這麼容易就被扯壞了呢?”不過一直忙碌個不停歇的手倒是乖乖地停了下來。
接着,容景歡將靠近閻璟睿身側的左手,模擬着泥鰍遊動的樣子,一骨碌地鑽進了閻璟睿的褲帶裡。閻璟睿那一處貼近大腿腿根兒的地方,靈敏地察覺到由容景歡帶來的異樣的觸感。
閻璟睿一個激靈,渾身上下都好像顫了一顫。容景歡感受到閻璟睿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樂呵呵地故作驚訝,“欸呀,三哥兒,我這手都停下了,衣服也沒扯壞,你怎麼就覺得冷了呢?”
閻璟睿聽着容景歡的這話,心裡恨不得就把容景歡給就地解決了,讓他的景景親眼目睹一下他到底冷不冷。但是他們兩個人的身後還有一個陳竟跟着,再後面還有和煜的一衆人和韓依人如狼似虎的惡毒眼神瞅着。閻璟睿哪裡會捨得這樣子做呢?
雖然這個就地解決閻璟睿是萬萬捨不得的,但是嘴皮子上閻璟睿是向來就肆無忌憚的。閻璟睿甚至都已經磨着牙齒道,“哦,那看來我的景景是有一點地熱了,不如景景脫掉外衣,直接在爲夫的懷裡躺着,這樣景景一定不會覺得爲夫身上冷。”
容景歡頓時間就滿頭的黑線。這算是什麼邏輯?她說了閻璟睿本人感覺冷了,還不是因爲閻璟睿方纔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激靈。那麼她也就只想到閻璟睿可能是覺得有一些涼了,雖然以着閻璟睿的這一身精壯的肌肉是不太現實的。
但其他的容景歡也是真的想不到原因了。這總不能是因爲她吧。
而閻璟睿這後來的話是怎麼說的。她既不冷也不熱,幹嘛要無緣無故地脫去了外衣。更過分的是,閻璟睿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要求她躺在他的懷裡。
容景歡那一隻伸進了閻璟睿褲帶裡的手,使勁兒地在閻璟睿的大腿上揪了一把,“臭三哥兒,以爲剛剛那樣就徹底地結束了你的爛桃花嗎?這麼快又要拿我尋開心了。”
閻璟睿忍受着大腿根兒處傳來的電流,笑着開口,“不敢,爲夫不敢。但是景景你要知道,你的三哥兒只親手摘過你這一朵桃花,其他的都是飄來的。”
容景歡努着嘴巴,接下了閻璟睿的話,“是哦,人家的桃花飄着飄着就落到了三哥兒的頭上,真是有緣。”
“有緣?”閻璟睿細細地琢磨這兩個字,接着對容景歡說,“景景,你這就是大錯特錯了。人家的花就算是飄在了我的眼睛前面,我都是不會去看一眼的。”然後閻璟睿動手扳過容景歡的腦袋,讓容景歡那一張真真切切面若桃花的臉正對着他自己。
閻璟睿定定地看着容景歡,一絲不苟地開口,“而緣分這個東西,可遇不可求。爲夫只求只要同我的景景的這一段緣份,就此生無憾一生無悔。”
說完之後,閻璟睿也沒有着急地馬上鬆開容景歡,而是繼續認真地盯着容景歡明顯一縮的眼兒。隨即就不可控制地輕笑出聲。
容景歡偏過頭去,主動地躲開閻璟睿這足以攝魂的目光,一直待到閻璟睿的笑聲徹底地消失了,才凝神望過去。雖說容景歡趁着這一會兒的短暫的間隙,竭盡全力地調整了自己的不知何時開始澎湃的心,但是當下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帶着一份特有的嬌柔。
容景歡道,“三哥兒,這是在表白嗎?”容景歡忍不住戲謔一番。能夠親身體驗當一回冷峻的三爺的表白對象那可真是一件極美妙絕倫的事情啊。話說他們到現在爲止,都沒有一場像樣的表白過呢。一直都是這樣稀裡糊塗地就在了一起。
閻璟睿顯然也是考慮到這一點的。因爲閻璟睿說道,“是的,我聰明的景景。我們的在一起比較地糊塗草率,所以現在我來鄭重地向我親愛的景景表白一次。”
閻璟睿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方纔進來停車的位置。於是天時地利人和,閻璟睿便就順勢抱住容景歡,大步向前,將懷抱中香香軟軟的容景歡一下子就抵在了車門上。
閻璟睿一手隨意地支在車門上,一手溫柔地撫摸着容景歡吹彈可破的臉。閻璟睿那呼出來的熱氣都要將容景歡的臉烤熱,這纔不緊不慢地開口,“景景。我,閻璟睿,此生摯愛只有你,我的景景,容景歡。”接着閻璟睿也不等容景歡做出反應,又飛快地貼上容景歡的耳朵,張口含住了容景歡的小巧玲瓏的耳垂。
一張一合後,閻璟睿接着又敘敘道,“景景。閻璟睿的一見鍾情是你,唯一的桃花也是你,獨一無二的小情人是你,未來的妻子也是你,我的景景。”
然後,閻璟睿又在容i景歡的耳垂上輕輕地咬了一口,纔好心地放過了容景歡不知不覺中通紅了的耳朵。而連帶着,閻璟睿禁錮着容景歡的手也順勢地放鬆了戒備,於是容景歡便就趁機推開擋在面前的大塊頭。
雖然這大塊頭不是什麼美妙的詞彙,甚至是有一點憤怒的小情緒藏在裡面。但這才就像極了容景歡現下的心情。容景歡越過閻璟睿這一身的大塊頭,果不其然,她就看見了呆若木雞,定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如同一塊石頭的陳竟。
這下,容景歡也就暫時想出了一個尷尬的應對方法。容景歡朝着陳竟尷尬地笑了一笑,接着只得迅速地躲藏到閻璟睿的身後,化作一隻愚蠢的鴕鳥,眼不見爲淨。
閻璟睿在容景歡做出第一個動作的時候,就抱着打趣的心情看着容景歡一個接着一個可愛至極的小動作。本來閻璟睿還以爲他的景景會像一隻受驚了的小兔子直接就逃竄到車裡,這不,他的身子都已經朝着車門的門把手的位置挪了一挪。
但是閻璟睿是真的沒有料到,他的景景竟然到頭來自己主動地鑽到了他的身後。這個感覺怎叫一個爽字了得。於是閻璟睿朝着那一旁像一隻古老的鐘一樣豎立着的陳竟大發慈悲,大好心情地開口道,“陳竟,上車。”
聽到這話的陳竟,就像是一下子被人從懸崖邊上拉回了平底一般,渾身上下一個哆嗦,顫抖着雙腿在這短短的五六米的路上跑了過來。
很快的,陳竟變就直起身站在了閻璟睿和容景歡的面前。陳竟使勁兒地眨着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閻璟睿。閻璟睿朝着陳竟眯了眼睛,陳竟才從他毫不顧忌的打量中回過神來。陳竟的舌頭自發地抵住了下顎,結巴地開口,“三……三……三爺,我……我……我來了……”
容景歡聽着這一生斷斷續續的話着實樂樂一個開懷。於是就連同剛纔急急忙忙的躲藏也忘記了,一個側身就又出現在了閻璟睿的身側。容景歡將雙手搭在閻璟睿精壯的胳膊上,樂不可支。半天才收斂了情緒,對着陳竟問道,“你不是和煜的人嗎?怎麼現在對着閻三爺言聽計從了呢?”
114 三爺爆笑 年紀太大
陳竟偷偷地瞧了一眼站在一旁面目表情的閻璟睿,在心底斟酌了一番,謹慎地開口,“夫人,三爺是人人都願意追隨的對象,我也不意外。”
容景歡的眉毛隨着陳竟的話音落下,呈現出一個極其誇張的向上的幅度,隨着她的嘴巴也情不自禁地張大,有些呆滯但卻充滿戲謔地看着閻璟睿。容景歡道,“三哥兒,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哦,叫做萬人空巷鬥新妝。這說得就是三哥兒呀。”
只見閻璟睿像模像樣地對着容景歡行了一個揖,一派正氣凜然的樣子,道,“那是自然。我身爲景景的未來丈夫又怎麼可能無人問津呢?”
同時閻璟睿的心裡不禁地要爲機智的陳竟加分。陳竟這個人他果然沒有看走眼。這也是一件肯定的事情。畢竟他閻璟睿這一聲薊市的三爺的稱號可不是白白地撿來的。那其中可都是實打實的實力。這一點閻璟睿是萬分把握的。
爾後,閻璟睿笑着牽起容景歡的手,將車門打開,單手護在車頂上,道“請,我的景景。我們回家。”
容景歡在坐進車裡之前,攀住閻璟睿的胳膊,踮起腳尖兒在閻璟睿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嗯,我的萬人迷三哥兒。”
於是乎,就是這麼一句話把閻璟睿的心都快要填滿了。閻璟睿看着容景歡坐在車裡姣好的身姿,愈加心花怒放。他的景景啊,這是在宣誓,即便他朵朵桃花開,他閻璟睿也會是容景歡最親愛的三哥兒。閻璟睿表示他是相當滿意這個身份的認定。
這絕對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情。而閻璟睿也不介意將這一件已經很美好的事情哉提升一個很大的層次。
容景歡落座的是車廂內的後座,先暫且不論爲何是坐了後座,單單隻需要論述一點,那就是這樣的落座位置倒是自然地滿足了閻璟睿接下來的小心思。
閻璟睿對着站在一旁的陳竟開口,“陳竟,你來開車,去五夜。”陳竟收到了閻璟睿的話,也是絲毫不含糊,迅速地就上了駕駛位置,待閻璟睿落座以後,就將車子駛向了五夜的方向。
同容景歡共同坐在車裡的閻璟睿此時此刻是笑得都快要眯上了眼睛。閻璟睿那一隻靠近容景歡身側的那一雙手看似隨意地搭在容景歡身後的椅背上。同時,閻璟睿側着腦袋就這樣無聲地笑着看着他的景景。
三哥兒的景景。容景歡小姐現在的樣子可是同閻璟睿的使勁兒地憋笑大相徑庭,根本就是不在一個道上。容景歡是雙手抱胸,嘟着嘴巴,努着鼻子,瞪着眼睛,挑着眉毛,將腦袋望向了窗外。
容景歡的眼睛裡的風景一分爲二。一半是車窗外掠過的景,一班是車窗玻璃上倒映出的閻璟睿的臉。容景歡瞅着閻璟睿謔浪笑敖的樣子真的是恨不得拿着她的拳頭直接就往閻璟睿的那一張帥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臉掄過去。
但是此方法是絕對行不通的。容景歡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武力非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是一件特別不光彩,特別不合禮數的事情。不可以想、也不可以做。
即便是這般想了,容景歡的心中依然是對閻璟睿感到千萬分的不滿。這其中的緣由還是要追溯到閻璟睿剛剛上車的時候。
話說閻璟睿剛剛上車的時候,那上車落座的肢體動作可是相當的合乎規矩,像極了一個修養良好的紳士。不過這個紳士的名銜也僅僅只可以在閻璟睿徹底坐穩的之前的那一秒鐘戛然而止。後面的呢?後面的那都是不可以劃入紳士這個範疇的。哪怕是蒙着眼睛胡亂地劃出一個範圍,也是絕然不可以的事情。
三爺到底做了什麼呢?那可真是契合了閻璟睿那得寸進尺的秉性。閻璟睿甫一坐穩,陳竟變就將車子特別平穩地駛了出去。因爲這是陳竟第一次給三爺還有三爺夫人開車,駕駛的時候分分秒秒都是中規中矩、小心翼翼,整輛性能良好的車子就被陳竟開出了一個四平八穩的程度。
如果讓容景歡來評判一下,那麼三爺的景景就會很形象地打一個比方——端着一杯盛滿了水的杯子,只要不人爲地傾斜它,這水是絕對不會晃盪出來半滴兒的。
對的,就是這般的平穩。但是就是這樣平穩的車子,在更加平穩地駛過一個小小的轉彎的那一剎那,閻璟睿的整一個人,就毫無預警地朝着容景歡的身上撲了過去。
當容景歡被閻璟睿壓在身下後,第一個反應甚至不是去動手推開閻璟睿那壓住她上半身的結實的胸膛,不是去擡腳踢開閻璟睿那纏在了她的雙腳上的腿兒。
容景歡做的事情是去開口問閻璟睿道,“三哥兒,你做什麼呢?”
可是單純可愛的三爺的景景哪裡是會料到,閻璟睿氣定神閒地開口爲自己的怪異的行爲做了一個正兒八經的辯解——“景景,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車子在轉彎的時候,人會因爲慣性不可控制地向一邊兒倒去。剛好這個一邊就是在景景的這一邊。”
容景歡是萬萬沒有料到閻璟睿會是一個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且不說陳竟將這車子開得有多少的四平八穩,過彎的時候更是小心謹慎,根本就談不上是會讓坐着的人因爲什麼慣性發生行爲。
就只要摸一摸閻璟睿這一身橫練的筋骨,只要是一個頭腦清晰的正常人就可以輕鬆地下一個定論。那就是以閻璟睿這樣強健的體格,哪怕是一個劇烈的急轉彎,都是不會發生一邊倒的動作。
這分明就是上臺子擺着的胡說八道。
連駕駛座上專心致志地正在開車的陳竟都掩不住自己蓬勃發展的笑意。他倒是沒有想到冷麪閻王閻三爺私下裡竟然會是這樣的滑稽。
這一份滑稽的體驗也只有陳竟這個旁觀者會產生的心情。無辜地被迫成爲當事人之一的容景歡現在泛濫成災的心情那是同滑稽一點兒都不沾邊的。
容景歡那一對細膩柔滑的耳朵就是因爲心間的油然而生的巨大的羞憤而變得滾燙不已。這纔有了剛纔閻璟睿使勁兒地憋住笑的場景。
於是容景歡對着車窗玻璃上閻璟睿滿臉堆笑卻默不作聲的樣子再也忍受不了,接着扭頭對閻璟睿低吼出自己的嫌棄之情。容景歡道,“三哥兒,你要不就笑出聲吧,這樣子使勁地憋着,您老人家不累嗎?”
閻璟睿見自己的景景終於捨棄了那一扇有着他完美倒影的車窗,轉而直接對向他本人,心底間的喜悅之情更勝一籌。於是閻璟睿便就將自己的手順着椅背的曲線一點一點地下滑,一直滑倒了容景歡的肩頭才作罷。
爾後。閻璟睿就大大方方地攬住了容景歡的肩,依舊是對着容景歡附耳低言,分風劈流着說道,“好的,謹遵夫人的教誨。爲夫這就改正自己。”
語畢。車廂內就在一瞬間爆發出了閻璟睿的開懷爽笑、笑聲朗朗。這一股爆發力十足的的笑,差一點兒就要讓陳竟真的就將車子開了一個跌跌撞撞的地步。好在陳竟在一個不受控制的急剎車後就迅速地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繼續着一路的駕駛。
而容景歡也是被閻璟睿的爆笑給震驚了。容景歡流露出一個片刻的呆愣,旋即,容景歡一個手刀就砍在了閻璟睿的腹部。這一份使出來的力度自然是被容景歡把握地極好的,所以閻璟睿也就沒有感受到什麼疼痛。
那麼就更不用談得上什麼產生什麼可以制止閻璟睿的爆笑的作用了。
相反地,在容景歡的手觸及到閻璟睿的腹部的時候,還鬼使神差地停留了一小會兒。真的就是一小會兒。但也是這個一小會兒,又讓閻璟睿產生了滿腔的自豪感和激情澎湃,於是乎,閻璟睿笑得就更加帶勁兒。
好一會兒,閻璟睿纔對着容景歡露出一個言笑不苟的模樣,低啞着嗓子道,“景景,感受到了爲夫的腹肌了嗎?請問我的景景對你摸到的腹肌滿意嗎?”
一連着的兩個問題毫不掩飾地就揭開了讓容景歡臉上的紅暈更加深厚的始作俑者。容景歡強迫着自己做了一個綿長的深呼吸,清了清嗓子迴應閻璟睿。容景歡,“三哥兒這是哪裡的話。我不過就是提醒你笑的時候要注意一些,什麼時候來摸過你的腹肌了?”
在說話的時候,容景歡還不忘記偷偷摸摸地朝着閻璟睿的腹部打量過去。看看那由輕薄的襯衫布料勾勒出來的隱隱約約的肌肉線條和形狀,真叫人硬生生地流下丟人的口水來。
更不要提容景歡這個對閻璟睿懷揣着分外的特殊好感的人了。所以容景歡在原本確確實實是要憑藉一記手刀提醒閻璟睿過後,還不由自主地停留片刻摸上了一小手把,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閻璟睿顯然就不是這般想的。閻璟睿望着容景歡認認真真地開口,“哦,原來我的景景是要提醒三哥注意笑呢?那景景不妨說說三哥要注意一些什麼呢?”
同一時間,閻璟睿挑起一縷容景歡的髮絲兒時而在手心裡把玩着,時而又在鼻尖細細地嗅着,真的是一刻也不會停歇的。
三爺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僞君子。
在自己的心中果斷地下了一個結論的容景歡算是摸清了閻璟睿心中打着的小算盤。於是容景歡沒好氣地開口,“注意?三爺哪裡都不需要注意。三爺就請記住一句老話便好,那一句——笑一笑十年少。”
“哦?”閻璟睿發出一個性感無比的鼻音,這個時候,他將容景歡的髮絲兒正好放在了鼻尖仔仔細細地聞着,於是便就自然而然地在上面親了一口。
隨即。閻璟睿接着又說,“景景這是認爲你的三爺年紀太大了嗎?”細細察之,字裡行間甚至是有一些地委屈。是了,閻璟睿的確是一直就介懷着他同容景歡的年紀。
儘管是說,男人要是比女人的年紀大上一些,那麼這個男人就會比同女人年紀相當的男人更加地具有優勢——在各個方面。但是這個相差六歲,相隔了整整兩個代溝的歲數,有時候在閻璟睿看來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就比如說現在。
而容景歡見着了閻璟睿這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婦兒的模樣,心中的羞憤之情纔有了稍微一點點的好轉。於是容景歡對着閻璟睿開口道,“嗯,是的。不過三爺啊,這是一點兒都不要緊的。因爲這話說得很好呀,笑一笑十年少,三爺只要多笑一笑就好。沒事的,相信我。”
閻璟睿聽着那最後的六個字,心中的懷疑怎麼都無法安定下來了。“沒事的,相信我。”這話在閻璟睿的耳朵裡聽起來,就是明明白白的欲蓋彌彰,爲的是要去掩飾容景歡那實際的想法。那就是真的是認爲他年紀太大了。
於是此時此刻閻璟睿心中的彆扭就理所應當地變得更加劇烈了。然後閻璟睿面露猙獰,好像是做了一個巨大的莊重的決策一般,有一些咬牙切齒地道,“好,那我就笑十笑,這樣就肯定年輕。”
這一下子就是變成了容景歡在一旁捧腹大笑起來。容景歡彎起一雙漂亮的眉眼,輕快地對閻璟睿說道,“是,三爺笑十笑,就可以直接回到孃胎裡回爐重造咯。”
115 豹子變貓 是你三爺
於是閻璟睿的面色一僵,笑容就陡然地凝固在臉上。頓時之間,滿頭的黑線迅速地爬上了腦門兒。閻璟睿張着一雙含淚的眼,憋着嘴巴苦着一張臉望向容景歡。
正當閻璟睿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從駕駛座的位置傳來了一聲似乎是醞釀了已久的悶笑。閻璟睿聽到這笑聲,剎時就寒了一雙眼睛冷冽地瞪向假裝心無旁騖地開車的陳竟。
陳竟感受到來自身後側的別樣意味的注目禮,陡然直起了身子,繃緊了手臂,目不轉睛地盯住前方的道路。然後一直等到感覺身後側的強烈的目光漸漸淡了下去,才偷偷地用餘光掃視了在駕駛室右前方掛着的內後視鏡。
從內後視鏡裡,陳竟驚喜萬分地看見了閻璟睿將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容景歡的大腿上。唔……陳竟看到這個畫面之後,那一對烏黑髮亮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裡逃出來,恨不得直接就貼到內後視鏡的上面,想要負距離地仔仔細細地瞧上一番。
因爲他們三爺現在的樣子是當真有趣極了。這樣趣味的場景,人間能有幾回得見呢?於是陳竟變就將自己開車的注意力分散開來,在確保車子行駛的安全的前提下,認認真真地偷看起來。
要是忽略掉閻三爺這一身高大威武的身軀和硬朗結實的皮肉,光是腦補一下閻璟睿這個柔若無骨的趴着的動作,那麼就好像是一隻黏人的小貓咪一樣,毫無差別。而且還是一隻忍不住要讓人上去撫摸一把的小貓咪。
接着,陳竟自己挑着眼睛,重重地點了三下腦袋,“對的,我太聰明瞭。豹子變貓也就是這樣了。”陳竟不由自主地在心裡頭爲自己的機智的小聰明感到超級的興奮。
但畢竟也是豹子變貓,它終究還是一隻危險程度極高的豹子。陳竟深知閻三爺的威力,造次的心也不過是小範圍地垂死掙扎罷了。所以陳竟很快便努力下壓情不自禁上揚的嘴角,繼續自己的開車之旅。
陳竟有着一顆七竅玲瓏心,懂得去適時地剋制自己,但這並不意味着車裡坐着的另外一個人也會是如此這般小心翼翼考慮周全。
容景歡在閻璟睿的腦袋靠向自己的大腿上的時候,就情不自禁地玩性大發。等到容景歡將自己玩鬧的心收穩了,閻璟睿的腦袋早就已經大大咧咧地枕在了容景歡的大腿上。
而這一面的閻璟睿見容景歡對他的舉動並沒有表示什麼反對的意味來,於是就變本加厲地在容景歡那苗條勻稱的大腿上上下來回地蹭了一蹭。
然後只見閻璟睿隔着容景歡單薄的一層褲子,發出一個長吁短嘆來,“嗯,我的景景腿兒可真漂亮。我喜歡。”一番由衷的感慨結束之後,閻璟睿也沒有半分的着急。
相反的,閻璟睿裝作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堪堪地擡起自己的胳膊,虛浮虛浮地指着自己的腦袋,同樣虛飄飄地吐着聲音道,“可是景景,爲夫的腦袋疼。”
端坐着的容景歡簡直就是被閻璟睿這個像是一副嬰孩兒的樣子給弄了個哭笑不得,欲哭無淚,欲笑還顰。片刻之後,容景歡好心情地撫摸着閻璟睿留着寸頭的腦袋,輕聲細語道,“三哥兒乖,五夜很快就到了。再等等……”
等?閻璟睿懶洋洋地擡起自己的眸子,略作疑問,“景景要讓三哥兒等什麼呢?”說這話的時候,閻璟睿的兩隻手便就悄悄地護住容景歡的纖腰。
正當閻璟睿要一展宏圖,準備對容景歡的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下其手的時刻,容景歡出其不意地拍掉了閻璟睿爲非作歹的手。爾後,容景歡將閻璟睿拖起來,直接甩到了另一邊。
於是砰的一下,無所不能的閻三爺閻璟睿就直接撞在了門上。閻璟睿哀怨無比地揉着自己被撞到的胳膊,一邊在心底間默默地腹誹容景歡過人的力量,一邊爲自己遭遇的慘感到無比的憂愁。
緊接着,閻璟睿便就目不轉睛地盯住容景歡,等待着容景歡的解釋。要知道,這樣的行爲可無異於是在謀殺親夫啊。難道他的景景是不想要未來的生活質量的保證了嗎?
可是閻璟睿萬萬沒有想到,車子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從前邊兒傳來陳竟的聲音來——三爺、夫人,五夜到了。於是容景歡接着就立刻打開了車門,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從車子裡跳了下去。根本就不留給閻璟睿半秒鐘的機會。
所以閻璟睿爲着他的景景直接就這樣跳了一下,倍感無奈。好一會兒才堪堪回過神來。等到閻璟睿停下自己揉搓着胳膊的手,朝着車窗外望過去的時候,只能夠看見容景歡轉身進了五夜大門的背影。
閻璟睿可是相當不滿意自己親眼目睹的事情。他的景景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地不等着他,夫威何在呢?一想到這是陳竟開的車子,又是陳竟喊的話,因此閻璟睿就朝着陳竟冷冰冰地喊話。
在閻璟睿喊話後的第一時間,陳竟就中規中矩地轉過頭來,對着閻璟睿露出一個標準的八顆牙齒的微笑。因爲陳竟本身長得十分地老實忠厚,這一笑便就使得陳竟頓時間就染上了幾分憨厚的味道來。
這副老好人的樣子落在了閻璟睿的眼裡,饒是心中有再大的火氣都在頃刻之間散了一個一乾二淨了。因而閻璟睿的心中就好像涌上來了一股吃了閉門羹的感覺,隨即,閻璟睿壓住自己的聲音,道,“停好車自己進來。”
閻璟睿隨意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急衝衝地下車跑進了五夜,去尋找他的景景。閻璟睿直接就通過秘密通道上了五夜的九樓,一路小跑到他和狄揚幾人在五夜的專屬房間門外。
閻璟睿還只是站在門口,就清楚地聽見了略開一條門縫的房間裡傳來有說有笑的熱鬧非凡的談話。其中那笑似銀鈴洋洋盈耳的聲音就一定是他的景景的。這一點上,閻璟睿是極其肯定的。
但是同時間,閻璟睿還是憑藉着自己超好的耳力,辨析出滿室的談笑風生中還存在着幾個男性的聲音。因而一時之間,滿腔的吃味便涌上了心頭,揮之不去。
於是閻璟睿便就帶着自己滿腔的吃味和嫉恨極重地推開了房門。房門的門板撞到了門吸上,一陣悶響引來了裡面幾個人的注意力。
狄揚是率先作出反應的。當狄揚將好奇的視線放在閻璟睿那一張似乎是慾求不滿的俊臉上的時候,眼中的好奇便就立即化作了興奮和探究。
他親愛的三哥兒這是去哪裡碰了一鼻子灰啊,瞧瞧那滿腔滿腔就快要過滿則溢的怨氣。只需要這樣漫不經心地瞧上一眼,就足夠讓狄揚樂了一個開懷大笑。
狄揚是當真就毫無顧忌地當着閻璟睿的面直接就笑出了聲,甚至狄揚的眼角還帶上了幾滴的眼淚來。狄揚仗着自己的身後有漂亮可愛的小歡歡護身,對於向來以冷戾著稱的閻璟睿那是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接着,狄揚先是腹誹而心謗道,“一定是在小歡歡這裡碰了釘子,對,就是這樣。哎呀,我可憐的三哥兒呀,一碰到我們漂亮明媚的小歡歡就徹徹底底變了一個人似的。看看現在三哥兒繃着的一張臉,三哥兒敢在小歡歡面前這樣嗎?當然是不敢的呀……”
飛快地對着閻璟睿在心底默默地念叨了一番後,狄揚才清了清嗓子,張開雙手,擋住閻璟睿的身子。狄揚擡着傲嬌的小腦袋,一板一眼地裝腔作勢,“來者何人,給小爺報上名來。”
語畢。從裡面坐着的人中就傳來了容景歡愉快地噗嗤一笑。於是原本將要散發怒氣的閻璟睿便就奇蹟般地光速收斂住自己膨脹的小宇宙,伴着狄揚的語氣隨聲附和。
閻璟睿只勾起單側嘴角的笑,模仿着狄揚的口吻,迴應道,“來者你三爺,速速開門。”
話音未落,準確地說在閻璟睿說了前半句之後,狄揚笑意盈盈的臉就頓時僵在那裡。你三爺?他還從來就只聽到過有一些蠻橫無理、作威作福的自命清高的人捶着自己的胸膛說過幾聲——你大爺。
倒是從來都沒有聽到過有人用這麼雲淡風輕的口氣說出一聲“你三爺”。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狄揚甚至還從閻璟睿這短短几個音節的話中,聽出了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脅迫來。
這樣一來,即便是自持身後有容景歡護身的狄揚也喪失了逗弄閻璟睿的勇氣。於是只見狄揚硬着頭皮退後一步,伸手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好讓閻璟睿擡腳進去。
等到狄揚落在了閻璟睿身後的時候,狄揚纔敢在閻璟睿的背後,指手畫腳張牙舞爪好不威風。
要說閻璟睿沒有察覺到狄揚的小動作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美人在前,閻璟睿又怎麼會去在意這麼一點小小的事情。這些與他的景景相比都是不足掛齒的事情。
因此,閻璟睿就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走到了容景歡的面前立定。閻璟睿專注地望着容景歡明媚的笑臉,低笑出聲,“景景,爲夫來了。”
旋即。閻璟睿半蹲着身子,將自己的上半身往前面傾着,半揚起頭,等待着窩在沙發裡的景景的垂青。好在容景歡也是一個善解風情的人,當下就明白了閻璟睿的所思所想所爲。於是容景歡伸手抱住閻璟睿的脖子,吧唧一下就將自己的柔軟的脣印在了閻璟睿的側臉上。
爾後。容景歡歡歡喜喜地拉過閻璟睿,讓閻璟睿坐在她的身旁。那面上流露出來的歡愉,倒讓閻璟睿有片刻的恍惚。看他的景景現在這般的模樣,倒像是全然將方纔在車內發生的事情盡數忘卻了。
一旦心中得了這般認可的閻璟睿,便就因此覺得自己的周身都輕快起來。這就好像是久積而上的烏雲被怒吼的狂風一下子就吹了一個煙消雲散,留下的就只有陽光燦爛。
於是閻璟睿就當着衆人的面,光明正大地摸上了容景歡的小手,一下一下地蹭着。突然,走回到位子上的狄揚摟着兜兜大叫起來。
狄揚雙手拉住兜兜的小胳膊向上擡升着,驚喜地叫着,“兜兜快看,你親哥又變成了一隻黏人的小貓咪了。喵……”
兜兜一面對着自家親哥獨自霸佔歡歡那麼就倍感憤怒,一面又是相當地贊同一向不靠譜的四哥終於說了一個四平八穩的公道話。於是便就順着狄揚最後那一聲惟妙惟肖的“喵”也像模像樣地鸚鵡學舌了一番。
這下子便就惹得狄揚玩性大發。一連着扯着兜兜一起叫了好幾聲的“喵”,使得滿屋子頓時間充滿了貓的叫聲。於是甫一走到門外的陳竟,在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甚至都以爲自己走錯了房間。
當陳竟掠過重重的“喵嗚喵嗚”的叫聲,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下終於發現了三爺,纔敢肯定自己找對了房間。接着,陳竟走到閻璟睿的面前,對着在場的衆人依次問好。
五夜的幾個兄弟今天是難得地盡數到場,再外加一個容景歡,六個人,陳竟都可以順順當當地叫出名字。而且除了容景歡以外的五個人,對着陳竟居然全部都是一臉地淡定。
被閻璟睿玩捏着小手的容景歡便對眼前的場景細細地琢磨起來。先撇開閻璟睿。
如果說盛行知和容華兩個人對陳竟對出現沒有什麼訝異的情緒,容景歡倒是可以相當地理解。畢竟一個是在部隊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斷地磨練的人,對於這麼一個人的出場,那都是風輕雲淡的。而另一個怎麼說也是容門將來實打實的大佬級人物,有着心如止水的表現也不覺得奇怪。
但是對於一個從來都是咋咋唬唬的狄揚來說,這樣平靜的反應就是太不正常了。這絕對是有悖於常理。而且,當容景歡對上兜兜那一雙閃着小星星的眼睛的時候,竟然還可以從兜兜的眼睛裡看出那麼一點的興奮。
第一次見的人就可以讓小閻王那麼地興奮嗎?容景歡是一點兒都不覺得陳竟會是一個討孩子喜歡的類型。於是一個足以讓容景歡感到不快的想法漸漸地浮上了心頭。
容景歡反手攥住閻璟睿的手,沉聲發問,“三哥兒呀,我來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
116 兩面夾擊 遺落了人
閻璟睿心中一緊,但面上還是維持着一副恬淡無爲的樣兒,只淡淡地問了一句,“景景怎麼了?”便就接着重新將容景歡白皙細嫩的小手握在手心裡,準備開始繼續一寸一寸地把玩着自己的專屬玩具。
但是容景歡沒有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怎麼會善罷甘休呢?於是容景歡在閻璟睿捏住她的手後,又立刻將手抽了出來。
爾後,容景歡狠狠地瞪了閻璟睿一眼,接着又將自己的身子朝着容華的方向的挪了一挪。容景歡面露得意地抱住容華的胳膊,朝着閻璟睿大大方方地做了一個鬼臉。
閻璟睿看到他的景景抱住了別的男人,縱使心中倍感不快,但當閻璟睿觸及容華投射過來的冷冰冰的眼神的時候,便就瞬間偃旗息鼓,無所作爲了。
容景歡自然是敏捷地將閻璟睿的反應盡收眼底。旋即,容景歡摟住容華的胳膊不放,對着容華撒嬌道,“哥,你三弟欺負我。連一個簡單的問題都要隨隨便便地敷衍了事。”
這話說到後來,容景歡都恨不得拿着一雙小旗子握在手中,在空中不停地搖擺示威。容華聽着自家妹妹難得一見的撒嬌,接下來說出的話都帶着濃重的寵溺。
容華摸着容景歡柔軟的發頂,慢慢地說道,“好,小歡。哥哥幫你主持公道。”隨後,容華掩藏着自己眼底的幸災樂禍,一本正經地要求閻璟睿老老實實地回答容景歡的問題。
在容華的要求結束後,那一旁相擁而坐的兜兜和狄揚瞬間就不約而同地兩眼放光,狄揚甚至還抱着兜兜將他向上舉高了一些。
就連一向冷靜自持的盛行知都愉悅地彎起嘴角,無不是在昭示着自己的好心情。
於是容景歡一邊將這幾個臨危時刻毫不留情地出賣自己的兄弟的幾個人的反應,一個不落地記了下來,一邊微笑着等待閻璟睿的回答。
而頃刻之間被衆人拉入中心漩渦的閻璟睿直接對幾個兄弟的反應熟視無睹。閻璟睿先是示意陳竟趕緊地先安生地坐下來,並且對着陳竟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等到陳竟安安穩穩地落座了以後,閻璟睿纔不慌不忙地從衣袋裡取出手機。然後閻璟睿從手機的通訊錄裡翻出了一個號碼,在確定撥通以後,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容景歡的身邊。
隨即。閻璟睿就緊挨着容景歡坐下來。當閻璟睿落座的過程中,他和容景歡的衣服就這樣一路地摩擦着,隔着單薄的衣裳,閻璟睿都能夠清楚地感知到從容景歡的身上傳來的溫熱的氣息。
於是,閻璟睿做了一個極其誇張的陶醉的模樣,同時將手機設爲免提的模式,放在了他和容景歡的中間。嘟嘟幾聲後,從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不失性感的聲音。
不過,這一聲性感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是有一些的打趣的意味。因爲從揚聲器裡傳出來的話便是如此。
——“三爺?三爺竟然又主動地來聯繫了杜某,杜某還真是受寵若驚。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三爺又是有什麼事情想求呢?”
容景歡聽着,不由地向上挑了挑眉,用十足的打量的眼神認真地看起閻璟睿來。
閻璟睿對上容景歡的眼神,略微往上拉了嘴角,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才用一種較爲快速的語速回應起電話另一頭的杜皓成來。
閻璟睿道,“呵,杜少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風趣。這一次,本三爺倒是真的有特別嚴肅的事情要麻煩杜少,還請杜少一會兒好好配合。”
電話那頭的杜皓成同樣也是將手機設爲免提。杜皓成換了一個更爲舒適的姿勢,爾後對着一旁坐着的男子輕輕地點了頭,這纔好生地答覆起閻璟睿來。
“好說,好說。三爺請便。”
同時,閻璟睿那一隻緊緊地挨着容景歡的手一點一點地往上爬着,在容華的注視下,頂風作案,又一次將手護在了容景歡的肩頭。
而坐在容景歡另一邊的容華,他身爲一個護妹狂魔在這個時候就同閻璟睿較起勁來。容華的手穿過容景歡的被後,探到了閻璟睿的指尖,直接就將閻璟睿的手一下子攥住。
因此,本就挨着容華坐下的容景歡就毫無預警地變成了一個兩面夾擊的境況。在容景歡正要對着閻璟睿發出強烈的抗議的時候,就見閻璟睿開了口。
閻璟睿的另一隻空閒的手扶住了自己的下頜,一邊摩挲着自己曲線帥氣的下頜,一邊一本正經地說出了自己撥打這一通電話的目的。
接着,在衆人摩拳擦掌的期盼中,室內就響起了閻璟睿清越好聽的聲音。閻璟睿道,“杜少客氣。我這一來,是想要勞煩杜少詳細地說說陳竟這個人,主要是要說說陳竟是如何到了我的五夜的。多謝了。”
電話那端的杜皓成露着些許的疑惑的眼睛對上了一旁正襟危坐着的男子,見男子對他輕輕地微笑,便就斟酌着自己的語言,對閻璟睿提出自己的疑問。
因爲在陳竟這一件事情上,閻璟睿同他是前前後後全部交接處理妥善的,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一點的紕漏。思量到這一點,杜皓成便就自發地想一旁的男子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
畢竟杜皓成自己本人覺得,這一件事情要是讓他一個人獨自同這個有一些狡猾的閻三爺完成全部的過程,事情的結局並不會像現在這樣和和美美。那絕對是少不了一場脣槍舌戰的。
於是杜皓成便問閻璟睿是否是哪裡會存在一些細微的漏洞,也表示可以趁此機會將漏洞給補上了。但凡是留下任何一個細枝末節的問題都會在將來的日子裡後患無窮。
而閻璟睿則是偷偷地看了一眼容景歡的臉色,輕咳了三聲後,纔對着電話道,“是有一個漏洞,而且還是一個很大的漏洞。”閻璟睿再一次咳嗽了一聲,當着面前幾人閃着看好戲的目光,也不打算再賣關子了。
於是閻璟睿緊接着就補充道,“杜少是否是遺落了一個人?在陳竟加入五夜的事情上,神機妙算的杜少是否就堂而皇之地遺落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呢?”
話音一落,從揚聲器裡就傳來了杜皓成的輕笑。這遺落的人,也是實際出了這個謀略的人故意落下的。這其中爲的原因,杜皓成不知道也並不感興趣知道。
但是眼下聽着電話裡頭,清楚地傳遞來閻璟睿帶着些許埋怨的話,杜皓成便對那一個端坐在他一旁的男子產生由衷的敬意。
閻璟睿口中的那一句神機妙算來帶在這個男子的頭上,作爲這個肅穆的男子的一個新的頭銜,倒也不失一番風趣。畢竟誠實地講來,這個男子的確是稱得上這世上絕大多數的讚美。
不過先前杜皓成同這個男子有過君子協定,男子的出場還沒有到達時機最成熟的時候。所以杜皓成也並不會將男子的任何情況透露出去。
於是打定了主意對這真實的神機妙算的主人閉口不談的杜皓成,在頃刻之間心思就這樣千迴百轉了一番。隨即,對着閻璟睿道,“哦,杜某這是不小心遺落了哪一位重要的人物?”
閻璟睿聽着杜皓成的話略感不滿,心裡琢磨着要一份安慰。於是閻璟睿就將自己的手從搭在容景歡的肩膀的位置,稍微地做了一點的下滑。
因此,閻璟睿就藉着自己的行徑還沒有被人中途干涉的大好時機,搶先在容景歡精緻的鎖骨上摸了一把。然後才徒生了氣力,應付起杜皓成來。
“杜少這樣子說也就太沒有意思了。杜少怎麼能夠忘記了本三爺的夫人呢?”
當閻璟睿的話音一落,在電話那頭和所處的室內就不約而同地發生了異響。於是閻璟睿一邊凜冽着一雙眸子對着幾人掃視一番,還同時間對着容華迅速地換上了一個討好的笑。
而一邊又皺着眉頭詢問起杜皓成那段的異響。
杜皓成尷尬地笑着看向甫一將手裡的鼻菸壺扔到了地上的男子,對着電話便問,“杜某不知三爺何時娶了妻?怎麼就有了夫人?”
電話這一頭的閻璟睿心情頗佳,得意洋洋地說道,“現在是沒有,但是這是遲早的事。杜少不是早就已經見過了本三爺的夫人嗎?就是我的景景,容景歡小姐。”
在說話的時候,閻璟睿不忘記朝着容景歡拋了一個趣味橫生的媚眼。緊接着在他說完了話之後,無聲地對容景歡說着脣語,“都是杜皓成乾的事。”
而接下來響起的話也並沒有認可閻璟睿自己強硬安上去的稱謂。杜皓成接了坐在一旁的男子的示意,道,“那現在三爺還是規規矩矩地稱呼容小姐名字就好。”
然後也不等閻璟睿的回覆,就飛快地對閻璟睿說明了這遺落了一個人的事情,“杜某似乎是記得,先不讓容小姐知道內幕的事情,也是三爺你自己提出來的。這眼下容小姐要是問起來了,三爺似乎也找不到杜某的頭上。”
隨後,杜皓成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似乎是某人炸毛的聲音,就好心情地掛斷了電話。杜皓成判斷得也是相當的正確。
甫一還沾沾自喜的閻三爺頓時間就面對面前幾雙含笑戲謔的眼按耐不住心底的澎湃之情。他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杜皓成竟然會來這麼一招。
117 適當賣萌 增進感情
因此,閻璟睿對上已經黑了屏的手機面色明顯地不快,他不虞杜皓成竟然會當着衆人的面就擺了他一遭。儘管這其中有一個原因是因爲他自己將手機設爲了免提。
但是閻璟睿可以保證的是,杜皓成是絕對已經猜出了他旁邊有人,至少能夠猜出容景歡就在他的跟前。而杜皓成居然就直接將話框的那麼死板。
這叫他如何是好呢?於是閻璟睿便就放下手機,朝着容景歡揚起一個自以爲帥氣俊朗的笑。哪裡知道容景歡竟然對閻璟睿的微笑攻勢毫不買賬。
容景歡在看到閻璟睿展開微笑的第一秒鐘的時候,就側過身子,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容華的肩頭。坐在對面的狄揚和兜兜見到自己親愛的小歡歡將對於三哥的嫌棄表露無遺的樣子,直接就爆笑出聲。於是,狄揚和兜兜兩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就互相指着對方的臉,努嘴揚眉地學起了閻璟睿的表情。
這仔仔細細地瞧上一眼,倒還真是將閻璟睿方纔那一臉宜嗔宜喜的樣子給學了一個活靈活現。因此,這兩個猴精兒一般的人,便就輕輕鬆鬆地將在場的幾人給逗樂了。
容景歡趴在容華的肩頭也在咯吱咯吱地笑着,當容景歡擡頭的時候,意外地看見一直安安靜靜地坐着的盛行知不動聲色地給她打了一個手勢。
容景歡睜大了眼睛,使勁地往那邊打量着,是一個向後看去的手勢。果然還是閻璟睿的大哥,這個時候也只有老大盛行知沒有表現出極振奮的樣子,不過就是愉悅地勾了一下嘴角而已。
於是容景歡對着盛行知淺淺地笑了一笑,然後懶洋洋地轉過頭去。容景歡一入眼便是閻璟睿那飽含深情地黝黑大眼,並且容景歡還見着這一雙深邃的眼睛對着她上下撲扇了兩下。
於是容景歡一點兒都不吝嗇自己的笑,當下就噗嗤地笑出了聲。容景歡道,“三哥兒,你以爲賣了萌就可以掩蓋去你故意欺瞞了我的事實嗎?不不不,三哥兒,這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好好地說說吧。”
容景歡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成功地讓閻璟睿止住了他那撲扇着的眼睛。只是在衆人炙熱的目光之下,閻璟睿擡手摸了摸下脣,有一些茫然不知的樣子,道,“賣了萌?景景,什麼是叫做賣了萌?是可以增進我們的感情嗎?”
這話一落下,狄揚和兜兜兩個人便就頓時間憋紅了臉。而一旁坐着的陳竟忍不住汗顏再汗顏——三爺現在這個模樣可不就是在賣萌嗎?
難道是說三爺是一個從古時候穿越過來的人,連一個已經激盪了社會很久的潮詞兒都是不加碰撞的嗎?但是不得不說,三爺這種不經意之間就越進了賣萌的圈子的樣子當真是和在外頭的三爺形象大相徑庭。
心中有着一個想法的人,不僅僅只是陳竟,準確地說,是除卻了閻璟睿以外的所有人。只不過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十足的勇氣將自己的心中所想給表達出來。
而此時,敢於直面於此的人也就只有容景歡一人了。容景歡調整了身子,於閻璟睿面對面着,容景歡笑着說道,“對的,三哥兒真是聰明極了。適當賣萌確實可以增進感情。所以,剛剛賣萌結束的三哥兒可以將事實經過給你親愛的小女友講一個明白嗎?”
這當然是極好的。閻璟睿聽着容景歡的話,尤其是那一句“你親愛的小女友”可謂是心花怒放,喜不自禁。隨即就規規矩矩地作了個端正,整一張臉都洋溢着盪漾的表情。
閻璟睿從喉管裡輕輕地呵了一聲,對上容景歡那一張精緻小巧的臉兒,細細地道,“景景,爲夫其實也是爲了你考慮。你想一想,和煜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爲夫怎麼會讓你一個小姑娘獨自面對呢?”
接着,閻璟睿看着容景歡正欲發話的嘴,伸出手指貼上了容景歡的脣。同時間,閻璟睿自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嘴上輕聲細語地“噓”了一聲。
旋即。閻璟睿將放在容景歡脣上的手撤了下來,雙手交織放在腿上,接着以一種很認真的口吻道,“景景,爲夫知道和煜對於你的意義所在,但是正因爲如此,爲夫才更想要爲你分擔一些。”
見容景歡認認真真的模樣,閻璟睿知道這是代表着容景歡聽進去了他的話,於是閻璟睿帶着一種得意的眼神看了一圈周遭的人,繼續慢悠悠地道。
“而且,二哥他們也都是認同我的做法的。景景,先不說和煜的事情真的要解決會牽扯到方方面面。我於你,我只需要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景景,你在我這裡永遠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一個公主,一個女王,而不是一個爲命奔波的女將軍。”
接着,閻璟睿拉過容景歡的手,一邊摩挲着,一邊道,“但是如果景景,你願意當一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那就讓我做你最忠實的副手,好不好。”
在閻璟睿一番飽含着對於容景歡濃濃的愛意的宣言後,閻璟睿凝住神,想要從容景歡的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反應。雖然是面對着他心愛的景景,即便是唱着獨角戲都是極願意的事情。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閻璟睿也是更加可以與容景歡共赴雲雨,一享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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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着這個週末開始一點點補上這幾天欠下的債。
另外,希望大家在這個最好也是最壞的時代,在忙碌之餘停下腳步,去看看歷史,爲了更好的未來。
118 和盤托出 真有心思
在閻璟睿說話的時分,容景歡就隨着閻璟睿一字一句越發帶着深情的誓言,在腦海深處漸漸地浮現出一個特別勾人心腸的話來。
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
閻璟睿這莫非是自知理虧,賊人心虛,所以就想方設法地吐露一些甜蜜的話來麼?好讓自己欲蓋彌彰。
於是,容景歡飛快地將自己的手從閻璟睿那裡抽了出去。爾後,容景歡一板一眼地道,“三哥兒,我們還是應當要就事論事。其他的話我們以後再談。”
閻璟睿聽了容景歡的最後幾句話,心下琢磨起來,便自信十足地認爲——這是以後還有大好時光可以容他慢慢敘說愛意。於是閻璟睿的心裡就漸漸地踏實起來,他道,“也是,景景。那我來說說陳竟的事吧。”
容景歡笑着應和着閻璟睿道,“三哥兒,請便。”然後她轉頭看向陳竟,問道,“就是不知道陳竟有沒有意見呢?”因爲容景歡的心中把握不好事情是否會涉及到陳竟的隱私,畢竟人家這麼一個大活人都坐在這裡了,不管如何,這話還是要問上一句的。
只見陳竟略微直起身,放下手裡的茶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夫人,陳竟的事沒有問題,如果夫人想聽,我可以自己來說。”
陳竟的本意是不需要麻煩閻三爺了。就單單是閻三爺先前那一篇對於容景歡的愛意的論調來看,閻三爺免不了對他的事情描繪得甚至會帶上幾分傳奇的色彩。
容景歡的心裡也是明白這一點的,但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容景歡還是更願意去傾聽閻璟睿本人的話。因此,容景歡委婉地拒絕了陳竟的請求,並且她對陳竟道,“那既然這樣,陳竟你也當作是聽聽你三爺的語言表達。”
這話都被容景歡說到這個份上了,陳竟也不再推脫。於是終於等到了自己上場出馬的閻璟睿可謂是激情澎湃,躍躍欲試。
閻璟睿帶着光亮的眸子環視了室內的衆人,對着這幾個早就已經深知事情真相的人露出一個喜不自禁的笑。或許是因爲得了容景歡好心情的准許,使得這位親愛的閻三爺似乎是有一些地忘形了。
所以,對面的兜兜和狄揚兩個人對於閻璟睿這個三哥兒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而向來不動聲色的老大盛行知和容華也是對於閻璟睿的情緒化反應感到十足的無奈。
但是容華的心中還絲絲縷縷地產生了些許的欣慰。不用說,閻璟睿自然是將幾個兄弟的反應盡收眼底,但是他對於這幾個兄弟的不歡迎也並不感到什麼不悅。
因爲閻璟睿的心碎已經全部都撲在了容景歡的身上。於是,嚴謹睿對着容景歡輕哼了一聲,道,“景景。陳竟啊,他原先是和煜的人沒有錯。但是他現在是五夜的人,也沒有錯。如果陳竟自己願意的話,將來他想要成爲景行的人,更沒有錯。當然,景景你要知道,爲夫也是隨時隨地願意做景行的人。”
說着,閻璟睿不忘對容景歡挑着眉毛。容景歡擡手推了推眼鏡睿示意他要正經一點兒。
閻璟睿得了自己的景景的指令,很快地收起自己的油腔滑調,認真地說道,“當時,就是杜皓成想要一舉滅了和煜的那一次,我後來去阻止杜皓成的事——景景,你都知道了。就是那一次,在我和杜皓成協商好一切事宜之後,和煜的幾個元老級的傢伙無不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唯獨陳竟一個人面露哀傷。”
說道這裡,閻璟睿停頓了一下,轉頭去打量陳竟的臉色,發現陳竟還是平靜的樣子,才接着放心地道,“所以,陳竟當時的反應讓我和杜皓成兩個人都起了疑心,我們便去派人調查陳竟。調查的結果……總之,陳竟是在和煜受到了非人的壓迫,之後我和杜皓成找上了陳竟,便就順理成章地加入了我們。”
容景歡抓住兩點,提出自己的疑問,“似乎是這結果不盡人意?還有三哥兒,你是說加入’你們’,這麼說來,陳竟現在還和杜皓成那邊有着關係?”
誠實地講,容景歡對於杜皓成的印象不差。但是在同杜皓成的幾次不長不短的相處下,容景歡總是隱隱約約地覺得杜皓成這個人身上揹負的事情太多。至於這事情是好是壞,容景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要靠近杜皓成。
閻璟睿聽着,心裡越發覺得杜皓成是一個大麻煩來。要不是杜皓成剛纔在電話裡將事情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他現在也不用琢磨着詞句。雖然現在陳竟的的確確是隻和他的五夜有關係。
但是隻要閻璟睿想到其中錯綜複雜的事情,便就覺得頭疼。他一向來是最討厭將事情說一個見了底兒。對於他這個喜歡把話說一半藏一半的人來說,倒是真的犯了大難。
於是閻璟睿在自己感到焦頭爛額之前,便就很不厚道地將這一隻在他看來的燙手山芋都給了老四狄揚。既然是關係到五夜的事情,那麼交給老四這個明面上的管理人,就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好在,狄揚也是一個願意津津樂道的人。在狄揚接收到閻璟睿的意思後,就立即對容景歡開了口。狄揚道,“小歡歡啊,其實事情的經過是超級簡單。就讓最帥氣的四少給你講解一番。”
容景歡不禁爲狄揚說出口的話連連翻了一個白眼,但還是好聲好氣地說,“好,你說。”心裡則是對狄揚這個比閻璟睿還要油嘴滑舌的人感到無奈。
有時候,一個人太有趣了也並不是什麼好事。
狄揚正要開口,懷中的兜兜擡手撓了撓他的衣襟,狄揚問去,原來是兜兜已經覺得困了。容華見之,自發地上來哄抱兜兜,之後便就抱着兜兜去了隔壁的房間。
容景歡見自家兄長溜得極快的背影,略微沉下來了眸子。然後靜候着狄揚的解釋。
狄揚像一隻在花間勞作的蜜蜂一般,連續不斷地說了起來。他道,“我先說陳竟同杜皓成的關係啊。其實他們也並沒有關係,唯一的聯繫就是當初是杜皓成,就是那一個很恐怖很恐怖的魔鬼,他和我三哥兒一起調查的事情。本來是想着讓陳竟自己做選擇的——就是在背後實際脫離了和煜之後,跟着哪一方。”
接着,狄揚朝着閻璟睿揚了腦袋,繼續道,“只是後來,杜皓成那個大魔鬼自己說要讓陳竟跟着三哥兒,也就是五夜。好像是說他自己不願意參與這一趟渾水。”
“誒,小歡歡你說奇怪不奇怪!”狄揚驚歎起來。“一開始也是杜皓成自己上來找和煜的事情,小歡歡你也知道,三哥兒是爲了你才選擇和杜皓成合作的。他倒好,結果反過來說自己不願意淌這一趟渾水。誒,小歡歡你說天理何在啊。這明明就是杜皓成那個大魔鬼自己先出的手。”
容景歡見狄揚義憤填膺的樣子,覺得好笑。不過細細想來,狄揚的話也可以算作是話糙理不糙的。於是容景歡道,“哦,那杜皓成還真的不算是什麼英雄的。”
這“英雄”兩個字落到了閻璟睿的耳中,便就讓好不容易保持沉默的閻璟睿瞬間炸了毛。閻璟睿一下子纏上容景歡嫩白的胳膊,指着對面修身養性閉目養神的盛行知。
閻璟睿道,“景景,英雄?如果你要是說老大是一個英雄,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無話可說的。但是杜皓成怎麼就能在景景你的眼中算作過是英雄呢?”
此時,被閻璟睿點了名的盛行知頓時間就睜開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望向閻璟睿,道,“老三,我和這件事沒有關係,請不要扯上我。”
說完之後,盛行知緊接着又開始了他的閉目養神。盛行知難得休假一番,想着要和幾個兄弟聚聚。雖然他並不喜這種在他眼中零碎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但畢竟這幾個都是他最好的兄弟。所以盛行知就是坐在這裡當一個透明人也是覺得舒服愜意。
但也僅僅是願意當一個透明人。儘管盛行知對於容景歡的印象不錯,但對於盛行知這一個從出生之今從未有過對於異性的衝動的人來說,還是不太理解老三閻璟睿的行爲。
而閻璟睿看着老大盛行知的樣子,哪裡還會有不明白的地方。接着便就輕咳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小情緒,重新對着容景歡說了一番。
閻璟睿道,“景景。你說杜皓成不算是什麼英雄。難道在這之前他在景景的眼中是算作是一個英雄嗎?”
語畢。狄揚和陳竟的四隻眼睛都一齊鎖定了容景歡——他們也很想要知道杜皓成在容景歡眼裡的角色。容景被這眼神的鎖定灼燒了一個心生茫然。
因爲容景歡的心中其實也是對於杜皓成這個人感到模棱兩可。在她第一次見到杜皓成的時候,只是覺得杜皓成這個人有一份的危險和熟悉。而這一份沒由頭的熟悉,她卻是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或者是杜皓成起初稱呼她的方式——那一聲“容大小姐”,或者是杜皓成幾個不經意的小動作,總是會讓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腦海中的另一個人。
但是對於這一個問題,她私下裡也同自己的兄長容華研究過,也偵查過。他們並沒有查到杜皓成同他們所猜想的那一個人的任何聯繫。於是心裡就對於杜皓成這個人越發地不確定起來。
不過說杜皓成是一個英雄,也是同這一份熟悉可以產生關係。畢竟在容景歡的印象中,那一個人就是一個十足的英雄。因爲杜皓成的某一些小習慣讓她有着一份判定也就不是一件怪事。
但心中所想,也並不能對在坐的幾人明明白白地說一遍。於是容景歡斟酌着開口,準備將閻璟睿的注意力放在別處。容景歡道,“三哥兒,這酸溜溜的口氣,難道是剛纔三哥兒喝的其實是一杯醋嗎?只是聽見我隨口這一說,就不停地向外釋放着酸氣兒,你看看,你都把狄揚和陳竟兩個人勾成了什麼樣子。”
因爲容華的不在場,閻璟睿就更加大大方方地摟上了容景歡。閻璟睿貼上容景歡的側臉,極其認真地說,“景景,我不勾老四和陳竟。我只專門勾你。對,爲夫就是吃醋了——你都沒有親口誇過我’英雄’這個飽含意義的稱譽。”
此話一出,驚得在場的幾人瞪大了眼。就連假寐的盛行知都看了過來。閻璟睿對上盛行知探究的眼神,立馬對容景歡補充道,“景景,老大我也不勾,我這一生一世是隻會勾你一個人的。”
於是在閻璟睿特別機智地補充了話後,在場的人面上的驚訝只增不減。
狄揚的嘴巴直接就長成了一個“噢”形,似乎都已經可以吞下一個特別大的雞蛋。然後狄揚定了定神,倒吸一口一口這滿室泛着酸氣兒和甜味的空氣,大呼小叫。
狄揚道,“嗷,三哥兒你這也太壞了吧。我怎麼就沒有見你這麼深情徐徐地對我表示一點兒可憐的寵愛呢?”不出所料,狄揚得來的就是閻璟睿斜睨的一記眼神。頓時,狄揚的一顆炙熱的小心心就碎了一地。啪得一下就化在了地上,無影無蹤。
而陳竟同盛行知兩個人的反應到還是正常的。他們兩個不過就是淡淡地看了閻璟睿一眼,只是這滿眼的不可思議則是滿滿地泄露了他們的心情。
閻璟睿對於兄弟幾人的反應都是一笑而過。畢竟他的景景的反應纔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只見容景歡撲哧一笑,柔柔的聲音道,“哦,那就恭喜三哥兒已經成功地將我給勾到了。三哥兒可真有心思。”
閻璟睿見容景歡這樣坦坦蕩蕩地承認了自己的心思,滿心歡愉,隨即道,“嗯,我的景景也真有心思。那不如就稱爲夫一聲’英雄’如何?”
“不不不。”容景歡撇開這個話題,將話轉到一開始的正事上來。容景歡接着道,“三哥兒先把陳竟的事情捋順了再說。”
於是閻璟睿一努嘴,用自己的胳膊捅了捅容景歡。爾後,朝着陳竟示意——罷了,陳竟的事情還是讓陳竟自己說了算。面對一個想要刨根問底的景景,閻三爺還真的是沒轍兒了。
因而,陳竟在之後就詳細地將自己的事情仔仔細細地,一處不落地說了一個清清楚楚。
陳竟在開始敘說之前,先是朝着閻璟睿懷着一種感恩的心鄭重其事地看了一眼,纔對容景歡開口。陳竟一開口,自然還是那一句“夫人”。
只見陳竟道,“夫人,這件事情,三爺真的是一個當之無愧的英雄。方纔三爺說的那一聲英雄在陳竟看來是最合適不過的。”
因此,容景歡頗爲意外地朝着閻璟睿看了過去。陳竟其實歲數不比他們大了多少。只是因爲陳竟有一些天生的膀大腰圓,纔會讓人看起來感覺年長許多。
其實,陳竟的歲數和老大盛行知相差無幾。但也是比閻璟睿的歲數要大了許多。所以容景歡便對陳竟口中閻璟睿那無愧於“英雄”的原因越發好奇起來。
於是容景歡便道,“那不妨說一下可以嗎?”
陳竟點頭,然後張口便道,絲毫看不出任何的猶豫,“三爺先前的論調全部都是屬實。在杜少來的那一天,我是最希望看見和煜落入一個慘烈的深淵的人。但是因爲杜少和三爺的來臨,可以說我的美夢破碎。”
容景歡聽着陳竟的開場白,心裡便就猛烈地跳動了一下。看來多半又是一個同韓偉煜同和煜有着深仇大恨的可憐人。於是緊接着就聽見陳竟敘敘地道。
“和煜原本有一條是暗中放貸的線,我……我的母親好賭,無意中便上了和煜的賊巢。後來的事情我想夫人大概也可以猜測到一二,總而言之在那以後,我就是可以說是懷着惡意加入和煜的。而我的願望也應當和夫人一樣。”
陳竟將他的事情一筆帶過,這背後隱去的便就是和煜那背後的小動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的就如同和煜這樣的貨色。只不過和煜外表上的金,也是值得商榷的。
容景歡聽了陳竟的話,聯想到景逸的遭遇,便是瞭然於胸。容景歡看着方纔容華離去的空位,悄悄地勾起脣角,她大概也是知道容華急急忙忙要抱着兜兜離開的原因了。
接着,容景歡長吁了一口氣,道,“這樣子,我便就清楚了。”然後容景歡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閻璟睿的身上,“既然如此,三哥兒又是有什麼好先瞞着我的呢?我,應該不至於這麼脆弱吧?”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並沒有如預期一樣可能會歇息地裡的反應,也是情不自禁地長吁一口氣。還好,還好。閻璟睿在心中暗自慶幸。他最恐懼的結果並沒有發生。
他起初最擔心的就是容景歡知道了陳竟的事情後,觸景傷情,而一發不可收拾。不過幸好,他的景景是一個心裡強大的人。於是閻璟睿道,“是我多慮了。”
119 男外女內 狂歡派對
容景歡見閻璟睿這般好生的態度,心裡像是被一陣溫暖的風拂過,於是容景歡接着就搖了搖閻璟睿的胳膊,然後就軟軟糯糯地撒嬌着想要去揚魚再吃一餐。
容景歡道,“是呀,三哥兒的確是多慮了。但是我思量周全的三哥兒,有沒有想到應該要請陳竟這個新加入的朋友一個豐盛的大餐呢?”
閻璟睿攤手道,“景景,爲夫也只是一個男人,這種事情當然是要我的景景來出謀劃策了。景景,我現在越發覺得先人的博大精深來,那一句——男主外女主內,果真說的合適。”
“景景,你說對不對?”閻璟睿看着攬在他胳膊上的容景歡問道。
容景歡看着閻璟睿的這樣子,不禁失笑。她對着閻璟睿展開一記明媚的笑來,爾後,容景歡擡起下巴,指了一指狄揚,道,
“那就去揚魚吧。上次吃了兩回,味道還不錯。更何況,我們揚魚的大老闆也在這裡。”接着話鋒一轉,對向了狄揚,道,“對吧,老四。”
狄揚真的是恨不得直接就這樣毫不顧忌地蹦起來——能夠在三哥的面前得了小歡歡的肯定與支持,這該是多麼可喜可賀的事情呀。這平時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
但是眼下偏偏就這樣活靈活現地發生在他的眼前。怎麼能夠不高興呢?那簡直就是太激動了。而且,這一份油然而生的帶着滿腔的自豪感的激動一下子就將剛纔產生的那麼一點點的小小的鄙夷,給衝散了一個一乾二淨,無影無蹤。
要說這一份鄙夷,如果沒有方纔容景歡的那一番話,他是絕對會咋咋唬唬地嚷叫起來的。仔細去想想閻璟睿的話去。雖然也是隻有短短的兩三句話而已。
但也就是這樣的兩三句話,聽得真叫狄揚心裡覺得癢意難忍。他三哥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是一個具有十足的陽剛之氣的大男人了,那竟然還要對着一個女人說出拜託這個女人幫忙做他力所不及的事。
這話落在了狄揚怎麼分辨,都覺得閻璟睿這話裡面那一股濃濃的老夫老妻的對白的氣息,揮之不去。儘管現在小歡歡同閻璟睿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是一對兒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的戀人關係。
而問題就是出在這裡。他狄四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閻璟睿對於漂亮的小歡歡有過什麼正式的表白呢?儀式呢?儀式。
做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應該要同他的揚魚開業的那一天一般,浩浩蕩蕩地舉行一場驚天駭俗的儀式嗎?哦,也可以說是慶典。
因爲在狄揚的眼裡,任何美好的事啊、人啊、物啊,都值得並且應該盡己所能地去辦一場狂歡的派對。這樣才顯示出一個蔚爲壯觀的排場還有他最喜歡的檔次。
但是他的三哥兒並沒有啊,這可真的是一件令他發愁的事情。
於是,狄揚就一面向容景歡表達他的喜悅和贊同,一面攛掇着在場的幾人先去把容華和兜兜叫上,再領着大家上了去揚魚的車。
他們一行七個人一共開了三輛車。閻璟睿同容景歡自然是要單獨地窩在一塊兒的,這是就連容華也是無計可施的事情。哪怕是兜兜想要在這兩個人的中間去插進去,都被兜兜自己的親哥兒,特別地見色忘義地趕下了車。
於是被閻璟睿傷透了心的兜兜便就嚷嚷地想要同狄揚一車。可是狄揚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理睬兜兜。狄揚一邊兒讓老大盛行知帶了兜兜,而自己則是好兄弟似的攬着陳竟的肩頭走向了自己的那一輛由三哥兒贈送的白色huracan。
這輛外觀長得和他一樣炫酷的小白可是他辛辛苦苦地熬了一個通宵達旦,廢寢忘食地從薊市大大小小的監控裡把容景歡的監控影像調出來,才換來的寶貝兒車子啊。
這能夠坐在這輛寶貝兒裡的時候,自然是不會去擠盛行知的車子。於是狄揚便爽快地對着鼓着嘴巴的兜兜說道,“兜兜大寶貝要乖啊,老大的車擠,我和陳竟就不湊熱鬧了。”’
狄揚說完,還不忘記對着二哥眨了一個眼睛。容華對着狄揚的眼神不明所以,只當老四有趣了成了習慣的性子,也沒有多加考慮。
兜兜只得偃旗息鼓。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兜兜是極其喜歡這個難得一見的大哥的。不過這話跑到了盛行知的耳朵裡,免不了要讓盛行知嘴角抽搐一番。
他的這一輛特別版的越野,竟然會認爲是四個人坐着,就需要擠的?這可不就是在白日說夢話嗎?嗤,他的車可是坐下他們七個人都綽綽有餘的。
哎,可悲可嘆的盛老大。有一句話叫做世事難料啊。盛行知在這般想着的時候,是絕然不會意識到未來的某一天,他都會嫌棄兩個人在這車子裡都覺得擁擠。
話說回來,在狄揚同盛行知兩個人琢磨好之後,閻璟睿同容景歡坐着的那一輛車子早就已經不見了車影兒。見此情景,狄揚便就急急忙忙地趕着幾人分別上車。
狄揚攛掇着陳竟開車。而狄揚也是第一次坐進了自己這一輛小寶貝的副駕的位置,狄揚先是對着這手甫一搭上方向盤的陳竟。
狄揚道,“陳竟呀,好好開,必須得珍惜我這一輛小寶貝。”
陳竟聽着,感受到這一輛白色huracan裡裡外外傳遞而來的珍貴氣息,連着搭着方向盤的手,都情不自禁地緊上了三分。陳竟的嘴裡應着,“是的,四少。”
而後,在車子一路平穩地駛向揚魚的時候,狄揚都在專心致志地思考起閻璟睿所需要的那一場盛大的狂歡派對。這一來,是爲了向薊市的大大小小的全部告知一番,他們薊市的最最最大的權爺——閻璟睿先生已經光榮地從單身的身份退位了下來。
同時呢,也是在對一件家家戶戶津津樂道的坊間傳聞作出一個不言而喻的宣誓。
他們的閻三爺可不是什麼同性戀啊,也不是什麼無性戀啊。他們的三爺這一旦是落到了甜蜜的愛情裡,那擔當起一個男朋友的身份的的責任和義務來,可是要比絕大多數的男人都要好。
而這二來呢,則是讓他漂亮漂亮的容景歡給他的三哥兒正一個名兒。狄揚可以保證,這絕對是容景歡給閻璟睿正的名,而非是閻璟睿這個男方可以挑的擔子。
因爲狄揚想到某日的事情還會在這個時候不寒而慄起來。那是在一個天高地厚的日子,他得了空閒正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景行。卻哪裡知道,在他剛剛走到樓下的時候,頂頭而來,一件粉嫩粉嫩的裙子居然跑到了他的腦袋瓜上。
當他輕捏着這一件裙子準備好心地方纔一旁的臺子上的時候,又是一記清涼的水澆在了他的身上。哦,狄揚原來起初以爲這水是丟了這件衣服的女人特別缺德地潑下來的。
接着在狄揚準備破口譴責這一件道德缺失的事情的時候,竟然就看見一個和他這一輛小寶貝兒一樣的顏色的人,直接從三樓跳了下來。
那人是多日未見的徐筱筱。狄揚清楚地記得,他當時在低聲罵了一句,冤家路窄之後,就發現自己的全身又一次地不能動彈了。這才意識到,那澆在他頭頂上的水,並不是一般的水。
狄揚自上而下地抖了一個激靈。透過擋風玻璃他看見他的小寶貝的白色的車身,心裡越發覺得徐筱筱那個女人陰魂不散。要知道那一日那一件裙子可是裙子它自己落了下來。
也是賣出這一件裙子的人瞎了眼睛。徐筱筱那一個二話不說就使出毒的女人,居然還會有人願意將那樣少女的裙子賣給徐筱筱。真當是老天不開眼。
所以,狄揚也是越發確信了——有着徐筱筱這樣一個變態級人物作爲好友的容景歡,也多半是一個貌美心狠的女人。於是狄揚又爲三哥兒的狂歡派對泛起愁來。
不過狄揚堅信不疑,有他在,任何的派對都會圓滿收場。這不,光是自己坐在車裡獨自腦補着都還沒有跡象的畫面,就忍俊不禁起來。
正在開車的陳竟聽見狄揚哈哈大笑的聲音,對着親和力滿滿的狄揚直接問道,“四少,你這是怎麼了?”陳竟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是由於他開車的緣故。
狄揚喜滋滋地道,“噓……這是一個大秘密。”狄揚將自己的食指擋在他的嘴脣前邊兒,神神秘秘地說着。然後狄揚張望着前邊兒熟悉的路,又大叫起來。
狄揚道,“欸,欸。到了到了,誒喲喂,我親愛的揚魚。”
陳竟爲狄揚這一副孩童兒一般的樣子弄了一個無可奈何。或許是因爲在此之前也同狄揚有過這麼幾次的接觸,因爲已經領教過狄揚的樂趣十足的性子,也就不足爲奇了。
狄揚在車子停穩以後就懷揣着自己心底間的大秘密,樂顛兒樂顛兒地一路蹦蹦跳跳進去。直叫揚魚的工作人員看着今天異常興奮的老闆直愣了神。
今天的狄四少可太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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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透透透透透!)
某日,盛行知在他第十九次,他的的雙腳被迫無奈地蹬到了車門之後,穿過噴香噴香的柔軟,仰天長嘯。
他,似乎是該換一輛更寬敞的車子了?
在後面的後面的後面的後面,應該是會把老大的情節放進去的。
120 一筷細絲 這樣不行
於是這一路上,時而間人來人往的揚魚的員工都無一例外地停下來,張望着他們今天這個分外奇怪的大老闆。一心在謀劃着三哥閻璟睿需要一場盛大的狂歡派對的狄揚,哪裡是會有什麼心思去理睬着這些人。
但是也因爲狄揚慣來的性子,還是一邊兒同這些人一路上陸陸續續地拋着歡脫的媚眼兒。這一個不經意的媚眼,倒是使得周邊幾個年輕的女員工直接就紅了臉,更有甚者,直接就雙手捧臉做出來了一副陶醉無比的花癡樣兒。
狄揚那一對兒閃着光亮的眼睛絲毫不察周邊的異樣,一路小跳着,又在嘴上吹着口哨,像一隻泥鰍兒一樣進了閻璟睿和容景歡呆着的那一間房。
大哥盛行知他們或許是還在趕來的路上,不過這也倒是滿足了狄揚的小心思。狄揚見着容景歡就拉開一把椅子直接就坐下來。然後狄揚端起一杯手邊的茶水,一個咕嚕地就給自己灌了進去。隨即,狄揚抿了嘴巴,感慨道,“不熱了,不熱了……”
心裡又是獨自驚奇起來。這些個茶水應當也是容景歡和閻璟睿到了揚魚才泡下去的,可是這一會兒卻就已經是溫熱的狀態了。這……於是狄揚便就對着容景歡問道,“小歡歡,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怎麼這茶都不熱了呢?”接着又一驚一乍起來,道,“不會呀。我揚魚可是都是等到客人來了再上茶的。這是規矩。”
容景歡卻是笑着指着閻璟睿,用着嗔罵的口氣道,“還不是三哥兒。我以爲我們幾人都是一樣的時間到的揚魚,就讓人把茶都給上了一圈兒。”
接着,容景歡又是指着桌上的兩隻精緻的小碟子道,“你看,我這剛吃完的冰淇淋都還在這裡呢。另一隻是我給小蘿蔔丁叫的,結果這人都還沒有來,我就只能幫着小蘿蔔丁給吃掉了。但是誰叫你們來得這麼慢。”
這話聽得狄揚可是委屈至極,他的小寶貝就算是用手推着過來,都不會是烏龜爬的速度。一定是要把責任推脫一下的話,還不就是他這親愛的三哥兒像是趕集似的開了過來。
於是狄揚便道,“欸,小歡歡,你這可是冤枉了我。分明就是三哥兒因爲太想要吃我揚魚的飯菜,才以光速趕了過來。”
其實閻璟睿這哪裡是什麼想要吃揚魚的菜,他其實根本就是腦海裡一直想着他的景景偏愛老四的揚魚,莫名其妙地心中有了一團氣。因爲他的景景似乎是一個典型的食客,那美味佳餚深得他的景景的歡愛。閻璟睿甚至都在心裡覺得,容景歡特別地喜歡老四狄揚就是因爲揚魚的飯菜異常可口。
這種事半功倍的事情怎麼說都是應該要他這個正牌兒來做的事情。他都還沒有爲他的景景做過飯菜呢。
容景歡沒有察覺到閻璟睿的百轉千回的心思。容景歡對着狄揚道,“對了,我的小蘿蔔丁呢?”容景歡試圖去看一眼狄揚的身後。但是甫一她的身子探出前去,就被閻璟睿一個伸手給攔住了。
閻璟睿將容景歡帶進懷裡,大手輕輕地撫摸着容景歡的發頂兒,無奈又寵溺地說道,“景景,你都一連着吃了兩個冰淇凌了,答應我的要乖一點的呢?嗯?”
容景歡對着閻璟睿尷尬地嘿嘿一笑,然後奮力從閻璟睿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對着閻璟睿擠眉弄眼。她這是生氣了。而一旁的狄揚見着此情此景,越加覺得自己先前在車子裡想的猜測成立了。
果然。要知道這漂亮的小歡歡可是徐筱筱那個動不動就要使壞兒的臭女人最真摯的朋友。看這性子也是同徐筱筱有的一拼。他三哥兒估計是難以壓制住容景歡了。
於是狄揚心頭上那個令他激動難耐的計劃便不可控制地跳躍出來。狄揚對着面前兩個互相都在擠眉弄眼的容景歡和閻璟睿,使勁兒地輕咳了一聲。然後拍着自己的手,引起了這兩個人的注意力。
狄揚對上容景歡和閻璟睿四隻充滿着探究和些許不悅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吞了一把唾沫。旋即,督促着自己趕緊地鎮定下來,在清了嗓子以後,便就開口道。
“嘿。三哥兒,小歡歡。現在我可是有重大的事情要說。且聽我慢慢地道來。我相信,你們聽了以後,一定是會對我的機智敬佩到五體投地。真的,唉,不對,小歡歡……啊……”
狄揚突然便就大叫起來。那一隻手直直地指向容景歡,張着一副顫抖着嘴,萬分懊惱地看着。狄揚對上容景歡帶着疑問的眼睛,以及他三哥兒極其不悅的眼睛,真是恨不得就鑽到地板下去。
他這哪裡是機智了。分明就是蠢到家了,呼,雖然這揚魚也可以是算作是他的家。但他的腦子也不能這樣子運轉的呀。他的那一份巨大的大秘密,那一個盛大的狂歡派對怎麼能夠提前讓小歡歡知道呢?
這知道了以後,哪裡是會有什麼驚喜。愚蠢,他真是太愚蠢了。這麼低級的錯誤怎麼就犯了呢?再去瞅瞅他三哥兒的眼神,嘶……他的三哥兒一定是在生氣着他對着小歡歡大呼小叫了。
於是心裡懊惱萬分的狄揚,竟然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小孩子一樣,對着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委委屈屈地低着腦袋,對着自己的手指絞了起來。
於是狄揚便就一點點兒地朝後面挪了過去,同時又吞吞吐吐地說着,“唉,陳竟怎麼讓他去停一個車子這麼慢!真叫人不省心……嘿嘿,小歡歡啊,三哥兒啊,我去看一看陳竟哈……”說着的時候,狄揚就已經退到了門邊,那一隻手就直接攀上了門把手。
但是上天根本就不給狄揚可以開門的機會,當狄揚的手剛剛握上門把的時候,這門就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因爲狄揚的半個身子的重量都被他自己給壓在了握上門把的手上,於是這門這麼一推,狄揚整一個人就不受控制地朝後面跌去。
狄揚的兩隻腳不停地在調整着位置,才讓自己免遭平白地摔跤的劫難。狄揚在穩住了身形後,瞪着自己的一雙閃耀着憤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來者。
來者正是狄揚自己剛纔的話中提到的陳竟。陳竟剛一腳踏進門,就覺察到房間裡不一般的氣氛。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是雙雙洋溢着戲謔的笑,而狄揚則是像一隻炸了毛的小獸杵在門後。
一時之間,陳竟對於裡面的氣氛不明所以。於是陳竟就先將手裡的車鑰匙恭恭敬敬地遞給了狄揚後,在狄揚沒有作出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就自己選了一把最角落的椅子坐了下來。
狄揚則氣呼呼地看着言笑晏晏的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心裡頭謀劃着一定要將那一個盛大的狂歡派對搞得驚天地動鬼神,讓這兩個人不識擡舉的超級大壞蛋見識一下他的本事。
只是此時此刻,狄揚還並不想要面對着這兩個人彼此相視的兩個人,還有那自覺地當一個透明人的陳竟也是不願意多看一眼。於是,狄揚將手裡的車鑰匙給塞在了自己的衣袋裡,然後便就搬過一張椅子,坐在房間的門口,斜伸的自己的腿兒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坐着。
不過多久,也就是約莫着兩三分鐘以後,一個胖嘟嘟的小皮球兒突然就以圓滾滾的方式,被狄揚那一條伸出來的腿兒絆倒了。在狄揚反應過來之後,就見到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圓球兒趴在了他的腿上。
狄揚意識到是自己這有些有傷大雅的坐姿導致這個小圓球兒的事故現場,於是在心裡便就有了一絲絲的愧疚。但當狄揚定睛一看,發現這是他最可愛的小夥伴兒兜兜小朋友的時候,卻很不厚道地爆笑起來。
爾後,狄揚穩住了自己,道,“我說兜兜啊,不過就是沒有和你的四哥哥一輛車子,不至於對你四哥哥行一個這麼大的禮吧。”說着話的時候,狄揚還有幾分的得意。欸,沒有辦法,誰叫他小孩兒緣這麼好呢?沒辦法、沒辦法。
兜兜撲騰着自己的小胳膊從狄揚的身上爬了起來,盛行知在兜兜的身後扶住了兜兜的身子。兜兜先是對着盛行知露出一個分外感激的笑,然後學着閻璟睿平時一板一眼的冷酷模樣,有模有樣地說道。
“哼,自戀的四哥。明明就是你自己擋在了門口,竟然還要這麼不要臉皮地冤枉我這個小孩子,真是過分。”一句充滿着兜兜式說教的話表達結束以後,兜兜就接着手腳並用地爬過狄揚那向外伸出來的腿,朝着容景歡的位子跑了過去。
狄揚見怪不怪,嘴上輕聲說了一句,“小沒良心的”便就換了一條腿繼續躺着。但是接下來的人可就沒有像是兜兜這樣子的溫和了。盛行知用他的腳背踢了踢狄揚的腿兒,沉聲道,“老四。”
狄揚閉着一雙眼睛就都能夠感知到來自自己斜上方的寒氣。於是狄揚便就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番,憨笑着別過自己心虛不已的眼睛,給老大盛行知迅速地讓了位,當然還有後面而來的容華。
在這樣一番地折騰以後,狄揚心裡的那一個盛大的狂歡派對的計劃就更加在他的心裡明朗起來。這樣的結果就是在整一餐飯下來,就連狄揚吃飯咀嚼的時候,都忍不住嘴角幾乎都已經是抽搐的笑。
這不。狄揚甫一夾起自己面前的一盤細絲兒,這細絲兒都已經穩當地夾在了狄揚的筷子裡,突然,狄揚撲哧一笑。緊接着狄揚的筷子裡夾着的細絲兒就像是蹦噠到了一個彈簧上面,嗶喲的一下,這一筷子的細絲兒就自個兒飛到了容景歡那邊。
狄揚可以以他那個將要進行的盛大的狂歡作爲擔保,他絕對是不小心而爲之的。但是當他看見閻璟睿那一眼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眼神的時候,心下就還是不經地犯了大難。狄揚的心開始變得一抽一抽起來,他真的是不可以確定閻璟睿現在的心思。
在狄揚忐忑不安的時候,容華就率先發了話。容華道,“老四,你怎麼了?你今天似乎很不正常。你的笑可以先暫停一下嗎?”
狄揚表示是十分的冤枉。他這哪裡是在笑,他現在分明就是想要哭。狄揚正想要發表一下自己的委屈,卻陡然發現這滿室的人全部都對着容景歡一擁而上。
“這不就是一筷子的菜嘛——至於嗎?”狄揚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就朝着容景歡那邊瞧了過去。這一瞧可就是大事不妙了。因爲那一筷子的細絲兒好巧不巧地居然就落在了容景歡的鼻子上。於是,狄揚的心裡便就咯噔一下,嚥了一口唾沫,腳步虛浮地朝着陳竟那裡走去。
狄揚是要去攛掇着陳竟趕緊離開的,反正現在也沒有人會去關心狄揚的動作。
閻璟睿在那一筷子討厭人的細絲兒飛濺到他的景景的鼻子上的時候,正好幫了容景歡盛了一碗濃湯。在閻璟睿這手裡的湯還沒有送到他的景景的手裡的時候,就聽見了容景歡發出了一聲悶哼。
當下,閻璟睿拿着湯碗的手還情不自己地抖了三下——嗯,他的景景的聲音可是相當好聽。但是下一秒,閻璟睿看向容景歡的漂亮臉蛋兒的時候,那百感交集的情緒便就一下子涌了上來。
閻璟睿是第一回見到他精緻美麗的景景,遭受了醜陋油膩的襲擊。誠實地講,閻璟睿是確確實實地起了一份特別不厚道的笑。真的不由分說,他的景景哪怕是被沾了一份油膩的細絲兒也是極其漂亮的。
那一句話,別有風韻,說得正是他的景景。哦,其實在閻三爺的心目之中,世間任何美好的讚譽都是適合他的景景的。只是這時候,就更加增添了一份別樣的美來。
但是當閻璟睿拋卻這一份別樣的美之後,閻璟睿的目光就凜冽地射向了始作俑者——狄揚。閻璟睿低沉的眼睛似乎都要滴出幾滴濃厚的墨水來,不過在閻璟睿冷冷地看了一眼瑟縮着的狄揚後,便就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景景身上。
閻璟睿一邊轉身去抽了紙巾,一邊將容景歡抱在自己的懷中。閻璟睿小心翼翼地捏着紙巾捻去了容景歡鼻子頭上的細絲兒,然後丟棄紙巾後,又拿了一張紙巾在容景歡的鼻子上溫柔地擦拭着。
但是在別樣地感慨之後的閻璟睿對着他的景景現在的可憐樣子,就犯了大難。閻璟睿道,“怎麼辦?景景,是不是很難受?”
容景歡其實想要說,“這個擦乾淨就好了。”但是還沒有等容景歡說出口,兜兜便就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兜兜同樣是小心地抱着容景歡的胳膊,然後輕聲地問道,“歡歡,是不是很難受?我幫你把醫生伯伯給叫過來好不好?”
這……容景歡覺得似乎是有一陣顛風從室內刮過,不然的話,她怎麼會覺得這突然間周身的涼意四竄了呢?或者是從窗戶的縫隙裡,悄悄然地鑽進了一片巨大的烏雲,又或許是兜兜在跑過來的時候,隨手將室內的恆溫空調給頑皮地調到了最低的溫度。
容景歡覺得這兄弟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還要不靠譜。容景歡摸着兜兜的頭髮道,“小蘿蔔丁啊,這又不是什麼毒藥,不需要醫生的。”
兜兜可是一點兒都不認同容景歡的說法,扭扭捏捏地在容景歡的手下扭起來。兜兜道,“可是歡歡那麼好看,這下不就是要被壞蛋四哥毀容了嗎?”
一旁和陳竟正在商量着大事的狄揚聽了兜兜的話都要嚇得從椅子上給顛下來——什麼叫做毀容?他被徐筱筱那個壞女人折磨了那麼多次,都沒有喊着他會毀容。
不就是一筷子的細絲兒嗎?誰吃飯的時候不會將一些菜不小心地吃在了嘴巴外面呀。真是糊塗,荒唐。
但是兜兜的話聽在閻璟睿的耳朵裡,倒是覺得很是貼切。閻璟睿將容景歡的身子往自己的胸膛扳了一扳,道,“景景,我覺得兜兜說的對。我們現在去醫院?”
……這下不僅是狄揚,就連護妹狂魔容華還有容景歡本人都覺得荒謬至極。容景歡將閻璟睿的手摺騰開,自己扯了一張紙巾在鼻子上擦拭着,滿臉震驚地道,“你看這樣就好了。”
閻璟睿堅持着自己的觀點,“不行。這樣一定不行。”
這一下,容華都要忍不住搖頭。他剛纔過來,也是因爲那細絲兒是飛到了容景歡的鼻子上,他看得清楚,那細絲兒還帶着豐沛的汁水。所以容華不過是擔心那細絲兒的汁流進了容景歡的鼻子裡。這菜的汁水流下鼻子裡總歸是不好的。
但看容景歡的樣子,他的顧慮也完全就是杞人憂天。容華甚至都已經打算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接着吃起來。就像是大哥盛行知那樣子,不動聲色,冷靜自持地管着自己的胃。
而接着,在容華甫一落座的時候,居然就看見閻璟睿試圖將容景歡給抱起來。容景歡自然是不允許的,連忙地就逃脫了閻璟睿的魔爪,一溜煙兒地跑到了容華的身邊躲着閻璟睿。
------題外話------
劇場場場場場)
經過閻璟睿一路的飆車來到揚魚後。
容景歡指着菜單上的冰淇淋對着服務生歡快地說,“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來一份兒。”
服務生正要把東西給記下來,就接收到了閻三爺冰冷的眼神。
閻璟睿捏着容景歡的鼻子,彎腰俯身,“乖,景景,你還不可以吃。”
容景歡一癟嘴,露出一個泫然欲泣的表情,扯着閻璟睿的袖子,“三哥兒~你最好了,就一杯好不好~”
說着容景歡將自己的小臉往閻璟睿的臉上蹭去。
一邊聆聽着景景嬌嬌軟軟的聲音,一邊享受着景景的主動,於是閻璟睿瞬間拋棄了原則,大手一揮,“好,一個。”
容景歡得寸進尺,對着服務生添了一句,“再加一份。”然後對着閻璟睿吧唧一下,“給兜兜的。”
121 浮躁男人 女人不愛
閻璟睿無奈地看着容景歡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躲在容華的身後,對着容景歡無聲地勾了嘴角。而這個時候,狄揚就可以說算是全場最是興高采烈的人了。
狄揚放下手裡的筷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激動地說,“我說吧。三哥兒你就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看看老大,多麼沉着冷靜,再看看你,一股子的浮躁。嘖嘖嘖,浮躁的男人不受女人愛啊……”狄揚拖長了聲音,像是一個唱戲法的老生咿呀咿呀地叫喚起來。
於是,閻璟睿的俊臉便就是黑了再黑,沉着一張如同墨池一般的臉緊緊地盯住跳脫在自己世界的狄揚。狄揚見自己這麼激動的講演結束都沒有迎來老大的鼓勵和喝彩,不禁地覺得有一些的小沮喪。
但是轉念一想,老大盛行知是向來如此,而且他對於每一個人都是這般模樣,心裡便就覺得暢快起來了。於是狄揚便就接着綻放自己的如火的熱情。
狄揚道,“嘿嘿,大哥啊,我說的對不對……欸,大哥你給我一點反應啊,我都誇你了。”狄揚指的是那一句“沉着冷靜”,在狄揚的心目中,盛行知得了這樣的稱譽就是應當要有十足的驕傲纔是。
但是顯然盛行知並不打算對狄揚表示什麼積極的迴應。只見盛行知淡淡地說了一句,“嗯。”便就繼續自己的用餐,完全就是一派修養頗佳的名士風範。
於是乎,狄揚便就被盛行知氣得夠嗆。狄揚鼓着嘴巴瞪圓了眼,氣鼓鼓地盯着不解風情的大哥盛行知“哼”了一身。爾後,又轉頭對着容景歡不禁地訕笑不止。狄揚道,“嘿嘿,小歡歡,剛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我這個可憐的老四兒吧。”
這話聽得容景歡笑得一顫一顫的,容景歡道,“可是我也並沒有說過我要責怪你的意思呀,老四。”於是狄揚大喜,連蹦帶跳地跑到容景歡的身後,將手握成拳頭,一下一下敲打在容景歡的肩膀上。
“嘿嘿,我就知道小歡歡是最疼我的——我給你捶捶肩——啊——”狄揚的話還沒有說完,正在捶着容景歡肩膀的左手就感覺到了骨裂一般的劇烈疼痛。
狄揚感受到身後傳來的颼颼冷氣兒,僵硬着自己的腦袋朝後面望過去。果不其然,闖入狄揚的視線的正是一臉低沉的閻璟睿。
閻璟睿盯着狄揚仍舊放置在容景歡的肩頭的右手,幾乎是咬着牙齒道,“放開你的手。”而狄揚的左手還是被閻璟睿緊扣着。於是狄揚一邊忍受着從自己的左手的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一邊可憐兮兮地瞅着閻璟睿的黑臉。
此時此刻,狄揚瞬間從方纔的得意欣喜一下子便“砰”地一聲落入了一個逃脫不了的深淵。滿肚子的委委屈屈如同漲潮時分的江水以排山倒海之勢涌了過來。於是,狄揚覺得自己的一顆小心臟都被閻璟睿這見色忘義的無情無義給淹沒了。
狄揚一邊將自己的右手從容景歡的肩膀上縮了回來,一邊癟着嘴巴道,“三哥兒,我可是你最親愛的四弟呢……我又不是外面的不三不四的臭男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再說了,我同小歡歡可是這世上最好的哥們兒。”
接着,狄揚又上前一步,歪着腦袋對着容景歡嬉皮笑臉,道,“小歡歡,你說對不對啊。”
容景歡看着狄揚這一副耍寶一般的模樣,不禁莞爾,方纔被閻璟睿氣到的無奈都被狄揚的這一笑衝散了。於是容景歡道,“是,老四你說得很對。”
而邊上的閻璟睿見到自己的景景同不是他的男人這樣愉快的聊天,再是沉着的臉也無法繼續黑下去了。閻璟睿則是換了一張堪比苦瓜的臉,吞聲道,“景景,我呢?”
容景歡被閻璟睿這一句沒有來頭的“我呢”弄了一個不知所以然。什麼叫做“我呢”?她好端端地在和老四說着話,閻璟睿幹嘛要來橫插一腳。見過打擾人說話的人,但是容景歡似乎都還沒有見過既打擾了人說話,又這樣理直氣壯的人。
真是徹徹底底地長了見識。閻三爺這是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一件特別無禮的事情嗎?這基本的素質,難道都不翼而飛了嗎?
所以,容景歡便就在心裡對這閻璟睿暗自肺腑起來,在心裡狠狠地抨擊了閻璟睿一番之後,纔開口對閻璟睿說話。容景歡道,“三哥兒?三哥兒現在不是應該在去了醫院的路上嗎?我記得,剛纔三哥兒可是強烈要求着要去醫院一趟呢。”
容景歡這充滿着打趣兒意味的話一經說出,滿室的人,除卻閻璟睿以外,所有的人都或喜或鬧,好不熱鬧。只不過閻璟睿的心情可就不是這般愉快了。
閻璟睿道,“景景,我是擔心你。”
容景歡調皮地歪着腦袋,用她那靈動的聲音好像是唱着歌兒一樣地說道,“對呀,景景知道三哥兒這是在關心我。但是三哥兒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關心則亂?”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的這番樣子,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閻璟睿一本正經地回道,“三哥兒不知道。”或許是也緩過神來,終於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有那麼一零星丁點兒地過分擔憂了,於是,閻璟睿在衆人的注目禮下有一些不自然地輕咳一聲。
閻璟睿接着道,“景景,我們接着用餐吧。”就像是老大盛行知和陳竟那樣,專注於用餐而不受外界的干擾。容景歡也自知他們的餐間遊戲時間似乎是已經超標了。
於是,容景歡便就單手抱起兜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閻璟睿看着兜兜被容景歡抱在懷裡的樣子很是無奈,但是兜兜小朋友卻是洋洋得意。所以,在接下來的用餐的時候,餐桌上便就陡然掀起兩股凌厲的眼神大戰。
衆人也都不是第一次同這兩兄弟相處,對這自然也是見怪不怪。而一向最最咋咋唬唬的狄揚則是懷揣着滿肚子的大秘密一直到餐後衆人各自離去。
是夜。狄揚在自己的牀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狄揚一蹬腳直接就踹開了自己的被子,四腳朝天地攤在牀上,做了一個深長的呼吸。然後他翻轉過身,將牀頭的壁燈打亮,就着暖黃色燈光,狄揚非但沒有如願以償地清醒過來,反而變得更加模糊了。
狄揚暗自說了一句粗話,接着又在牀上翻了一個身子。由於這混沌的腦子,翻身的時候沒有把握好自己的手,一下子就這樣毫無預警地砸到了堅硬的牀頭櫃角上。
“嘶,下一回真要去把兜兜那一個包了護角牀頭櫃給搬過來,嘶……”狄揚喃喃自語。但是不得不說,這樣一撞倒是把狄揚給撞了一個清醒。於是狄揚便就一個溜煙兒將自己的身子坐正,然後斜着身子探出去摸到自己的手機,飛快地找到三哥閻璟睿的電話毫不猶豫地撥了出去。
因爲猛然地被那堅硬的牀頭櫃給撞了一番,破天荒地在半夜三更的時候異常清醒的狄揚,一時之間並沒有意識到當下的時間。直到電話那端被接通以後,閻璟睿那低沉甚至帶着點訓斥的口氣,才讓狄揚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現下的時間來。
所以出於狄揚對於三哥兒閻璟睿慣來的畏意,所以他萬分懊惱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但是狄揚說出來的話卻是充滿了十足的調侃和揶揄。
狄揚拼了命地憋住自己的笑意,“誒呀,三哥兒,你接電話的速度可真夠快的啊。是不是一個人的漫漫長夜太過孤寂了呢?”
“老四,你最好說出一個非要我半夜起來接你電話的理由。”閻璟睿咬牙切齒。當狄揚這般說話的時候,閻璟睿就很清楚地意識到狄揚應該不會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所以這般,閻璟睿便就對狄揚失去了耐心。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狄揚先前的話有一句還是很正確,那就是狄揚的最後一句話,真真實實地發生在了閻璟睿的身上。閻璟睿可是對着容景歡香香軟軟的小身子想得緊。但是無奈,三爺平時也只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對着容景歡做出一些戀人之間的小動作。要是說其他的動作,在二哥容華無微不至的監控下,閻璟睿還真的是有賊心沒賊膽兒。
這不,閻璟睿就趁着這漫漫的長夜,開始了自己一個人的單方面的小小旅行。正當這小小旅行達到高潮階段的時候,就被狄揚的這麼一通電話給突如其來地打斷了。
這叫閻璟睿怎麼能夠不生氣呢?
狄揚這個機靈鬼就算是沒有親眼目睹閻璟睿的所作所爲,但也能夠猜出一個大概的輪廓來。於是一種偷喜的興奮便就從狄揚的心頭涌了上來,“是不是打擾到三哥兒的好夢了?不急不急,你最最可愛的四弟手裡可是有一個超級無敵美好的禮物要給你?”
閻璟睿絲毫不理解狄揚的幽默風趣,他道,“隔着屏幕給我?”
這話通過一個手機傳到狄揚的耳朵裡,竟然還讓他的心裡咯噔一下。狄揚的心裡頭沒由頭地跑上來絲絲縷縷的心虛,於是狄揚嘿嘿地笑了一聲,道,“不是不是。是一個計劃、計劃。三哥兒你端着你的耳朵聽一聽就好了。”
閻璟睿低低地哼了一聲。而狄揚搶先在閻璟睿開口接着說話的時候,樂滋滋地道,“三哥兒,你同小歡歡有新的進展嗎?”
答案自然是沒有。閻璟睿不情不願地在電話那頭應了一聲,這真的是他閻三爺做過的最無奈的時期了。薊市的人都知道,閻三爺可是一個雷厲風行、辦事果斷的人。
在先前,狄揚幾個還不知道閻璟睿看上的女人就是容景歡的時候,他們兄弟幾個還打賭過——閻璟睿要是真的看上一個女人,那一定是會在一個月內生米煮成熟飯。
只是眼下,這……閻三爺是確確實實地看上了一個令他一眼鍾情的女人,但是這蹉跎到了現在,似乎閻璟睿同容景歡的關係發展並沒有發生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這一點,閻璟睿也是相當地無奈。而狄揚這個時候卻正是在樂頭上,狄揚略作神秘地說道,“三哥兒,你知道今天用餐的時候我爲什麼這麼興奮嗎?噓……這是一個大秘密。嘿嘿,你想要聽嗎?”
“有話快說。”閻璟睿直截了當。
狄揚對着電話吐了吐舌頭,隨後正襟危坐,一派正兒八經的模樣。狄揚道,“那我就說了啊?真的就說了啊?”大約是用自己僅有的理智意識到電話那頭的嚴肅氣氛,於是狄揚便就飛快地調整了自己的話風。
狄揚道,“三哥兒,我今天突然間想道,你和小歡歡似乎是還沒有一個正式的求愛儀式對不對?我覺得啊,你們是必須要補辦一個盛大的求愛儀式的,這名字我都給你們想好了——就叫二景鴛鴦,怎麼樣?你四弟我是不是特別地有文采?”
然後不等閻璟睿的繼續反應,狄揚又一個人絮絮叨叨起來。狄揚道,“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天才。三哥兒,你看哈,你想想,你和小歡歡的名字裡面是都有一個’jǐng’發音的字,這兩個人不就是是一個”二“嘛?而且啊,我覺得你和小歡歡至今都沒有發生什麼進一步美好的進展,一定是因爲三哥兒你少了這一項神聖的儀式。你覺得呢?”
閻璟睿則是覺得第一次在老四狄揚的口中聽到了最靠譜最正經的話。他耐住性子聽了狄揚的長篇大論,居然覺得狄揚言之鑿鑿,十分在理。
想想那“二景鴛鴦”。前兩個字充滿着他同景景兩人名字的精華,後兩個字又是婚慶必備的佳品。鴛鴦可不就是代表着洽洽然的夫妻嘛。這古人都有一句話叫做“只做鴛鴦不羨仙”,說的就是這鴛鴦的妙處。
於是閻璟睿勾起脣角,對着電話將狄揚毫不吝嗇地誇讚了一番。然後又問狄揚接下來的額具體方法,既然老四好不容易智商上了線,那就再多奴役一番。
狄揚可不知道他三哥這最後的想法,只是特別純粹地爲着閻璟睿的嘉獎感到喜悅。還有一點不爲人知的喜悅那就是——這“二景”他原本想到的可不是什麼成雙成對的佳偶天成。他呀,只是在萌發他的大秘密的時候,突然間靈光一現,驚奇地意識到他家三哥兒是有多少的“二”。
要不是因爲三哥兒閻璟睿的“二”,怎麼會這麼久地還沒有同小歡歡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呢?不要看閻璟睿同容景歡兩個人平時的親暱模樣,事實上,這兩個人也僅僅只是侷限於牽牽小手,親親小嘴,互相擁抱的程度。這再要他們進一步,可就是遇上了擋路的石頭。
以狄揚自誇的花叢中流連的經歷來看,這擋路的石頭之所以會堂而皇之地擋在路上,一定就是因爲閻璟睿這不開竅的腦子。
於是狄揚接着又道,“所以呀,三哥兒你應該趕緊地找個時間找個地點爲小歡歡辦上一場盛大的狂歡……”狄揚的話被閻璟睿從電話那頭傳來的敲打桌面的聲音打斷。
狄揚反應過來這是三哥兒慣有的思考方式,於是嚥了一口口水,道,“三哥兒,我說錯什麼了嘛?”
閻璟睿道,“爲什麼會是狂歡?我和景景是求愛,我們兩個人就好,而且我也已經有了主意。”
接着,狄揚瞬間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狄揚心裡頭的興奮勁兒就這麼突然地被人揪住,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狄揚道,“啊,那我就不是白忙活了……”
閻璟睿難得地寬慰起狄揚來,“不,老四你還是給了我很好的靈感,多謝。”這一聲真真切切地發自肺腑的感謝結束以後,閻璟睿也不對狄揚多加嘮叨,短暫的告別語後就動作飛快地掛斷了電話。
已經是將近拂曉。閻璟睿也沒有了睡意,他的腦子裡現在是一片的清明,閻璟睿索性就起身換了衣服,去了書房。
閻璟睿從書房的壓箱底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抽出來幾本甚至都有些許泛舊了的書。閻璟睿如獲至寶地將書端端正正地放在案頭,擦拭好書籍後,就開始研讀起來。
這是閻母送給閻璟睿的成年禮物,距離現在都是快要有十年的時間了。閻璟睿想到閻母挽着閻父笑吟吟地將書遞給他的時候那語重心長的話。
那時候他還覺得這書簡直就是荒唐,雖然閻母的話還是有幾分的道理——閻母說,我們閻家的男人個個可都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這閻家的男人就要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在當時,閻璟睿對於掌握各種技能這一點上是篤信不疑。但是由於這書的內容,還是望而卻步,他從來都沒有翻開過這幾本書。
但是眼前就是今非昔比了。閻璟睿虔誠地看着這本書,那封面上赫然印着幾個大字——經典家常菜大全。隨後,閻璟睿又是拿着筆,又是思考着,密密麻麻地在紙上記錄了幾道自認爲滿意的菜式。
緊接着,閻璟睿便就一刻不停地端着書和記錄的紙筆踏着穩重卻又有些急躁的步伐,胸懷大志地朝着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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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幽幽地看向子水:不覺得你這幾天讓老四出鏡的頻率太高了嗎?
子水對着手指:這……這不是塑造不好三爺您的形象嗎?畢竟您在高冷俊酷的路線上越走越偏,越偏越遠……
三爺摸着下巴:無妨。只要讓我同景景的關係更上一層樓,怎樣都行。
子水鏗鏘有力:保證會的會的!美妞們覺得呢?
122 人間煙火 鐵樹開花
閻璟睿這乒乒乓乓的聲音很快地就引來了林伯。林伯一邊匆匆忙忙地披着外衣,一邊壓住聲音朝着閻璟睿喚了過去,“誒喲喂,我的小祖宗哦,你在幹什麼啊?”
不同於林伯的着急,閻璟睿則是一臉的雲淡風輕。閻璟睿有條不紊地停下手裡的動作,將手裡的鍋子先是好端端地放置在操作檯上,然後纔不緊不慢地回答起林伯的話。
“林爺爺,我在做菜。”閻璟睿耐心地對着林伯解釋道。林伯是一直跟着閻老爺子的人,從小看着閻璟睿長大,也可以說是一整個的親人了。閻璟睿對於林伯便是抱着同對待閻老爺子同樣的態度。接着,閻璟睿又覺得自己的話不夠妥善,又給自己補充了一句,“我在試驗做菜的流程。”
林伯被閻璟睿這左一句“試驗”,右一句“流程”,攪和得頭腦犯暈。林伯以爲是他年紀大了,不中用了,或者是他方纔聽見“咣噹”一聲的聲音從臥室急急忙忙地趕出來,一下子這血液還沒來得及正常地循壞。
要不然的話,他怎麼聽了閻璟睿的話後就覺得這雙腳還踩在夢裡的雲朵上呢?林伯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確認了自己是換了外衣出來以後,緊接着用手拍了自己的腦門兒,然後揉搓着耳珠,試探性地問道,“璟睿啊,你在做菜?”
只見閻璟睿在林伯的話音剛落以後,就乾脆利落地點了腦袋。閻璟睿側過身去,將他放在料理臺上的那一本閻母贈送的家常菜大全的書亮相給林伯,道,“我在聽從母親的教導,研習一番做菜的學問。”
這時候,林伯只覺得是因爲自己因爲方纔聽見了廚房內傳來的異響,風急火燎地沒有洗漱就出來才導致地他現下的糊塗。現在想來,閻老爺子那一句“人要收拾乾淨”還真的沒有錯。
於是林伯走上前去,將掉落的蒸架拾起來放在操作檯上以後,開口對閻璟睿道,“璟睿啊,如果餓了的話,你就告訴林爺爺一聲,老林幫你做。何必自己動手呢?回屋去、回屋去。”
林伯擠着閻璟睿的胳膊就二話不說地推搡起閻璟睿來。他只當作是閻璟嚅半夜起來覺得肚子餓了,想要尋一些東西吃。接着,林伯熟練地挽起自己的袖子,在操作檯上搗鼓起來。
閻璟睿見林伯將他好不容易搬出來的鍋子啊鏟子啊一個個兒又都放回了原位,心裡便就急了起來。於是閻璟睿道,“林伯,這裡我自己就行,您先去睡吧。”
林伯是將閻璟睿看作是自己的親孫子,他哪裡會捨得讓自己的親孫子動手燒菜呢?於是林伯道,“璟睿啊,你想要吃什麼菜,儘管和你林爺爺說,我來我來。”
閻璟睿見到林伯這樣不依不饒的樣子,犯了難,但是憑着他對於林伯的尊敬,還是和聲地道,“不,林爺爺,這是隻有我纔可以做的事情。”
林伯見閻璟睿這認真嚴肅的樣子,便就試探性地問道,“璟睿,難道是現在公司裡的項目變成了做菜嗎?”林伯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仔細想來覺得這荒謬至極。而心裡又是對着閻父感到不悅了,這好小子把這諾大的公司就扔給了璟睿,害得璟睿都不能睡上一個安生覺。
於是,林伯不去理會閻璟睿做菜的真實原因,只是對於閻璟睿這半夜起來做菜的可憐勁兒感到特別的傷心。所以,林伯便又同閻璟睿爭執起來。
有着晨起早鍛鍊的閻老爺子今日醒的有一些早。在閻老爺子一踏入餐廳的時候,就聽見了從廚房裡傳來的爭執不休的對話。閻老爺子握着茶杯的手一頓,索性也不和水了,直接就這樣站在餐廳和廚房的過道里,堂堂正正地當起來了一個偷聽。
這麼一聽把閻老爺子樂了一個開懷。這是他那平時如同工作機器的大孫子要做一些帶着人間煙火的俗事了。可是他的大孫子平時不是說過嗎——大男人不下廚房。說什麼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像閻父那樣做一個只寵老婆的家庭婦男。
“嘿,我就說嘛。我們閻家的男人怎麼會沒有人情味的。”閻老爺子摸着下巴笑眯眯地自言自語,“這老林也真是的,什麼項目?那個合作公司膽兒那麼大,敢讓我們的三爺動手啊……這一定是哪一個天仙兒一樣的小姑娘喲……”
閻老爺子繼續聽着從廚房裡傳來的無休止的對話聲,無聲地笑了。同時間,閻老爺子在心裡告訴着自己,要好好地把自己隱藏起來,不要叫這個狡猾的大孫子給發現了。
於是,閻老爺子便就悄悄然地躲藏起來,屏息凝神,豎起耳朵仔細聽着閻璟睿同林伯的對話。“欸,這老林也真夠蠢笨的。一定是哪一家的姑娘讓我們的大孫子動了心。欸,但是這究竟是哪一家的大姑娘呢?”閻老爺子貼着耳朵,大大方方地偷聽着林伯和閻璟睿的陳腔濫調,不禁在心裡訓誡起林伯的不成器來。
“欸喲,這是開始做菜了啊。”閻老爺子聽着廚房那邊傳過來的乒乒乓乓的大動靜,貼着牆的腦袋不由自主地震了幾下,“臭小子,動作那麼大。”
閻老爺子一邊嗔罵着,一邊冥思苦想着哪一家的大姑娘可能入了這個寶貝大孫子的金眼。“許家的?不對、不對。許家的那位上上個月就被臭小子趕跑了。陳家的,也不對,臭小子好像都沒有給人家一個正眼。陸家的,欸喲,更不對了。臭小子似乎是把人家小姑娘當作是那王家的閨女了。不對,不對。”
閻老爺子連連嘆氣,這一連着從腦袋裡蹦噠出來的幾家的姑娘都對不上號,愣是猜不出到底是哪一家的閨女。“臭小子,璟睿這是什麼臭玩意兒啊……等等,璟睿,璟睿。”閻老爺子在心裡怒罵閻璟睿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腦海中靈光一現。
他好像在某一天說過臭小子的名字和哪一家的閨女的名字是天生一對的來着?“誒喲喂,這是哪一家的閨女啊?璟睿,璟、璟、璟……哦,容二的妹妹,叫……叫,對,叫景歡來着。對,對,對,就是景歡。”閻老爺子恍然大悟,想到那一日容景歡將逃學威龍的兜兜送回半邸的事情。
便就順理成章地增添了對於容景歡的喜愛。於是閻老爺子再也藏不住自己的身子,大步流星地就徑直地衝到了閻璟睿和林伯的面前。
這廚房內的兩個人,一個在專心致志地做着自己菜式的試驗,偶爾好心地迴應身旁緊張兮兮的林伯;一個繃緊了全身恨不得化作是閻璟睿手中的菜刀,一刻不停地在閻璟睿的耳邊嘮叨着。所以,他們兩個人還真的就沒有覺察到閻老爺子的偷聽,當然這其中更主要的還是閻老爺子本就是有心偷聽,又何來被發現一說呢?
閻老爺子見着自己的大孫子這樣一副如同仙嫡的做菜模樣,心裡狠狠地對着閻璟睿誇讚了一番,不愧是爲他閻家的男人,這氣度就是和外面的男人不一樣。
在短暫的誇讚後,閻老爺子眨眨眼睛,大聲疾呼,“臭小子,老實交代,是不是爲這上一回的那個景歡丫頭?”說完,閻老爺子頗有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爾後,閻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望着林伯,“老林,你給我過來。臭小子這是鐵樹開花了,欸,你別去湊熱鬧……還什麼公司項目呢,哪家的公司這麼厲害,敢要騎到臭小子的頭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林,你到我身邊來。”
於是,林伯迫於無奈,先是滿面遺憾地看向閻璟睿,接着一步三回頭地走向了閻老爺子的身邊。閻璟睿聽着閻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心情大好,手裡切菜的動作好不停歇。閻璟睿笑着道,“爺爺您真聰明。既然知道了這是我爲景景弄的,那就趕緊消失。難爲你見了景景一面就記住了,不愧是我的景景可愛動人,讓人一見難忘啊……”
閻老爺子本來還是對這臭小子的態度挺開心的,但是聽着閻璟睿的話後來,這顆剛被捂熱的心就瞬間涼了半截。閻老爺子道,“敢情……臭小子你這最後不來誇誇你的親爺爺,就拐着彎兒地誇你的心上人了是吧。”
閻璟睿道,“爺爺,您不能這麼說。”閻老爺子心裡一陣歡呼雀躍——看,他的大孫子還是知道疼他這個可憐爺爺的。但是閻璟睿接着又道,“閻老爺子,您這是越活越糊塗了嗎?’拐着彎兒’是一句好話嗎?這怎麼能夠用來形容我的景景呢?真是老糊塗!”
閻老爺子被閻璟睿的這一席明顯就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話,氣得鬍子都要翹了起來。當然,閻老爺子是並沒有鬍子的——因爲閻老爺子認爲沒有鬍子的老頭才叫做年輕化。但此時,閻老爺子那面上原本該長鬍子的地方還是因爲氣憤而抖上了幾抖。
閻老爺子怒目而視,對着自家的大孫子這樣不爭氣的樣兒,哭哭啼啼地開口,“欸呀,大孫子啊,景歡丫頭是個寶貝娃子,你的親爺爺就是一個寶貝兒了?怎麼我到了你這裡就變成了是一個老糊塗呢?”
這話說的那是叫做一個有氣有淚有感情。雖說閻老爺子還不至於真的就因爲閻璟睿的這麼幾句話就掉了眼淚,但是閻老爺子這面上的悲慼那是真叫人看的心顫。
這不。呆在閻老爺子身旁的林伯就開始對閻老爺子可憐起來,林伯福了福身,對着閻老爺子道,“老爺子,我們先去晨練吧。這裡就交給大少爺……”
閻老爺子驚叫起來,“交給他?老林你是還沒有睡醒嗎?你這個老糊塗。你看看臭小子切的土豆兒,你看看,這削掉的皮都要比剩下的芯子厚實了。你再看看那切的條,誒喲喂,這都要比飯碗的口還要粗了……”
林伯看着閻老爺子這耍寶一樣的話,冷汗潸潸。林伯感受到閻璟睿那陡然繃直了的身子,在閻璟睿轉身過來的時候,率先拉扯了一下閻老爺子的袖子。
但是閻老爺子哪裡會去在意這個。當閻璟睿寒着一雙眼睛望過來,並且發話之後,閻老爺子還不忘很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閻璟睿是說,“吃的東西,味道好就好了。老糊塗還這麼喜歡花哨。”
於是在閻老爺子很不給面子地大笑過後,閻老爺子便說,“大孫子呀,真的不是爺爺說你。女孩子啊,還是稀罕漂亮傢伙的,尤其是像景歡丫頭那樣漂亮的小姑娘。想當年,我追你奶奶的時候……”
閻璟睿見閻老爺子又要開始對於閻老太太的求愛過程的敘述,很明智地轉身繼續去切他那精心準備的土豆條兒。嗯,閻璟睿看着案臺上的歪歪扭扭的土豆條兒頓時間就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有一點醜陋不堪,也不知道他的景景會不會喜歡……
於是閻璟睿便就放下了刀,轉身對閻老爺子說,“老爺子,你來切一下這個土豆。”閻老爺子見閻璟睿這主動地向他請教,一時之間,就將雙手背在身後,氣定神閒地道,“哦,既然大孫子都請求了,那我也就勉爲其難,就試試吧。記住,我是爲了景歡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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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手Q的美妞?手Q上這本寵妻的封面圖貌似還是一開始的書名(對,就是叫做頂級契合之厚愛成歡)某天,子水手癢癢地不好好更文把它改成了現在的(豪門隱婚之權爺寵妻)結果是子水自己都記不住的書名……真當是手癢毀事兒……所以說子水現在才卡文才淡淡地孤寂地碼字!好像還是原來的名字更清麗脫俗一點點?
美妞們,讓子水看見你們的充滿着仙味兒的小爪爪哈~來亮一下?那就讓三爺和景景先親一口。
三爺勾住景景的纖腰,趁其不備,沾着麪粉的指頭滑過面前美人兒的鼻尖。
三爺輕笑着就在景景的脣上蓋了一個專屬圖章。
123 心血之作 先要擒胃
閻璟睿見閻老爺子這一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的樣子極爲不齒,於是閻璟睿對着閻老爺子哼了一下,道,“我的景景和你很熟悉嗎?”這言下之意不過就是在變相指責閻老爺子那一句“景歡丫頭”。畢竟閻老爺子那一句話要是落在了不明所以的人的耳朵裡,還要以爲是閻老爺子和容景歡更熟悉一些。
這樣並不有利於閻璟睿本人的事情,閻三爺又怎麼會放任自流呢?於是,閻璟睿接着又道,“老爺子,你覺得呢?”
閻老爺子呼哧呼哧地壓根兒就不願意理會這個小肚雞腸的臭小子,徑直就奪過閻璟睿原先放置在案板上的菜刀,特別嫌棄地將案板上那歪瓜裂棗的土豆兒給扔進了垃圾桶。閻璟睿一見到他爲他的景景辛辛苦苦準備的土豆竟然就被閻老爺子這樣嫌棄了,頓時,急了。
於是,閻璟睿直接就拽住了閻老爺子的手,三爺的另一隻手便就毫不猶豫地指向垃圾桶,幾乎是咬着牙齒切着肉道,“老爺子,爲什麼要把我的心血之作扔了?”
閻老爺子張圓了眼睛,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道,“哦,這不是你的試驗嗎?試驗失敗了不就是應該要丟棄嗎?大孫子你怎麼了?”接着,閻老爺子停下手中的菜刀,也指着垃圾桶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林,你看,我們的大孫子的心血就是幾根歪歪扭扭的土豆兒,哈哈哈哈哈。”
林伯聽着閻老爺子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微微一笑,但是當他看着這爺孫兩個人這別開生面的對話,心裡的情緒也是按耐不住。於是,林伯便走到閻老爺子身側,先是瞅了一瞅閻璟睿這鐵青的臉,纔對閻老爺子說道,“老爺子,還是讓璟睿自己來試一試吧。景歡小姐一定是會更喜歡璟睿自己親手做的菜。”
林伯也是在容景歡將逃學的兜兜送回半邸的那一次見過她本人,林伯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容景歡同閻璟睿兩個人一定是會有着白頭偕老的未來。咳咳。這般的心思也好在林伯只是在自己的心裡這樣子隨便想想,並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畢竟,這閻璟睿同容景歡兩個人的現在距離白頭偕老也是相差太遠。能夠像林伯這樣想得如此之遙遠的人,恐怕也不會有多少。緊接着,林伯看向正在和閻璟睿對着眼神的閻老爺子道,“老爺子,我們也該晨練了。這裡就交給璟睿吧。”
這個時候,閻璟睿可是要覺得林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年輕。他怎麼之前就沒有看出林伯是一個這樣美好的人呢。唉,再看看自己的親爺爺,簡直就是一個頑冥不靈的臭老頭,橫看豎看都不是一個樣兒。於是,閻璟睿便就對林伯說道,“林爺爺,說得極是。那就勞煩林爺爺趕緊將臭老頭拉去晨練。”
接着,閻璟睿直接轉身,背對着閻老爺子重新開始了自己的切菜試驗。閻老爺子受了自己大孫子的冷落,卻是根本就不見有半分的落寞。因爲閻老爺子哪裡會是這樣好欺負的主兒,所以這閻老爺子就接着又道,“哼,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自己會折騰出什麼花樣來。我們走着瞧。”
說完,閻老爺子便就拉扯着林伯氣呼呼地朝着門外走去。閻璟睿聽着閻老爺子宛若孩童兒一般的話語,不禁搖頭失笑,對於這個老頑童也是不可奈何。不過很快,閻璟睿就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做菜大業上,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其他的東西。
要說閻三爺想要給容景歡做些什麼,那還真的經過閻三爺的深思熟慮的,一點兒都不草率了事。更何況,這還是閻璟睿正式意義上爲他的景景準備的第一份的禮物。而且在這份禮物背後,可是承載着他對容景歡的正式求愛的分量,這自然是用用心準備的。
所以,對於一個曾經都不踏入廚房半步的閻三爺來說,做菜,那就是一件值得商榷的大事。當閻璟睿翻開閻母送給他的那一本叫做家常菜的書的時候,閻璟睿便就有了主意。
閻璟睿看着目錄上那長長一條列舉着的炒菜系列,直接就皺起了眉頭。因爲閻璟睿翻到這些炒菜的步驟上的時候,看着那短短的四五分鐘既可以完成的菜實在是不忍直視。
閻三爺的心目中,能夠表達他對於容景歡的深情愛意的菜色,怎麼可以如此草率地就堪堪只用這短到可憐的幾分鐘的事情呢?這少說也是需要一個小時以上。
所以炒菜,否決。緊接着,閻三爺就把目光彙集到了那一欄的燉煮的菜式。閻三爺對着這上面需要的個把小時的時間極其滿意。就應該要這樣子。
這就好像是他的愛意一樣,是需要時間的證明,那可謂是他的真心,日月可鑑。自然是需要這樣的燉煮來抽象地表達出來他的愛意。於是閻三爺便就爽快地敲定了燉煮的菜。
有了明確目標的閻三爺可謂是鬥志昂揚,幹勁十足。此時此刻,閻三爺認爲閻母的那一句話可是相當的正確——抓住一個女人的心也是需要先抓住女人的胃。正所謂擒賊先擒王,擒女人先擒胃。都是一個道理。所以,第一次覺得閻母幹了一件漂亮事情的閻三爺便就在廚房裡搗鼓起來,大顯身手。在閻璟睿乒乒乓乓的時候,絲毫不察有四隻眼睛偷偷摸摸地透過廚房的窗戶樂滋滋地偷窺。
直到閻璟睿將一盤菜的準備工作完善之後,正當閻璟睿要去水池裡洗手的時候,才感覺到這窗臺上的異樣。閻璟睿定神片刻,爾後勾起脣角,擦乾手後一點兒都沒有徵兆地將窗戶向外面推開去。
於是,不出所料。閻璟睿如願以償地就聽見了“咚”的兩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在窗戶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閻璟睿才把整一扇窗戶都打開。閻璟睿向前俯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外面的兩個人,沉聲道,“好玩嗎?爺爺、林爺爺。”
被閻璟睿戳穿的兩個人也絲毫不覺得羞澀和難爲情。相反的,閻老爺子在林伯將他扶起身後,反倒是理直氣壯地挺了挺胸脯,頗有些趾高氣揚的意味。閻老爺子清了清嗓子道,“好哇,好玩極了。不過大孫子我和你說,你那菜葉子不要剝掉這麼多。你看看你那擺在臺子上的,都只有你的小拇指那般大小了,這燒熟了以後都不夠塞牙縫兒的啊……”
當閻老爺子一番感慨結束以後,仍舊不見閻璟睿的反應。於是,閻老爺子便擡頭看過去——這好小子,一臉的“你很煩”都寫在了臉上了。閻老爺子覺得自己的威望被閻璟睿挑釁,接着又道,“臭小子,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還覺得你爺爺我囉嗦了?”
此話一出,只見閻璟睿沉着的一張臉點了點,於是在閻老爺子再次發話之前,“哐當”一下重新關好了窗戶。這一回,閻璟睿是將窗簾都好生地拉得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
院子裡窗戶外。閻老爺子捂着自己的鼻子低聲罵着臭小子的壞話,一旁的林伯一點兒都憋不住自己笑意,根本就不給閻老爺子留半分的面子,直接就看着閻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
於是閻老爺子一邊忍受着鼻尖上傳來的痛意,一邊還要忍受着林伯這肆無忌憚的笑。隨後,閻老爺子揮揮袖子,氣憤地道,“今天不晨練了,太陽都已經曬着頭頂了,不練了不練了。”說完之後,便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大搖大擺地進了屋子。
甫一進屋的閻老爺子恰好就碰上了兜兜揉着眼睛搖搖晃晃地從樓梯上下來。閻老爺子一見到軟萌軟萌的兜兜,兩隻眼睛齊齊地綻放光芒。於是,閻老爺子便就健步如飛地衝到了樓梯口,在兜兜下來的時候一把將兜兜抱在懷裡。
閻老爺子低着頭問道,“誒喲喂,我的乖孫子,你終於醒了。快讓爺爺抱抱。”
“爺爺早,你快點放我下來。”兜兜在閻老爺子的懷裡被抱地有一些的緊實,便就感覺到不舒服,扭着屁股就想要跳下來。
可是閻老爺子哪裡會給兜兜這個機會,在說話的功夫,一邊抱着兜兜,一邊朝着餐廳走去。閻老爺子道,“兜兜啊,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呢?”
“因爲四哥告訴我今天可以見到歡歡。”兜兜乖巧地如實回答。爾後,兜兜嗅着鼻子,左右張望,問道,“爺爺,林爺爺是在廚房裡燒什麼東西嗎?怎麼有股很難聞的味道?”
閻老爺子正要炫耀着說是閻璟睿這個臭小子開竅了,正呆在廚房裡搗鼓呢。但是當閻老爺子深呼吸了之後,便就急急忙忙地將兜兜放在了地上。閻老爺子一邊匆匆忙忙地跑向廚房,一邊又在嘴上心痛地道,“臭小子,這是要把你爺爺的廚房給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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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炸了廚房 叫了景歡
當閻老爺子一腳一個蹬步地走到廚房的門口的時候,兜兜也跟着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所以當閻璟睿捂着鼻子打開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老一少的滑稽好奇的模樣。
閻璟睿在面對這一老一少爺孫兩個的打量和探究的時候,絲毫不畏懼,即使他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糟糕。這究竟是會糟糕到什麼地步呢?如果是要一條一條地詳盡地陳列出來的話,那麼就可以浩浩蕩蕩地列舉出可以圍繞這整個廚房的清單來。所以還是挑揀出一些重點的重點簡單地描述一番。
起初,閻三爺以爲這燉煮的菜也是需要先在油鍋裡翻炒一番的。但是閻三爺的油一不小心就倒得多了,這翻炒的時間又一不小心地超了綱,於是這油鍋就一點兒都不賣閻三爺一個面子,徑直就冒起了火。而這竄起火苗以後,閻三爺又不知道要去及時地蓋上鍋蓋,所以這星星點點的火苗便就“咻”地一下變成了熊熊烈火。
於是閻三爺就破天荒地手足無措了,只能夠想到最簡單的水能滅火。接着閻三爺就迅速地盛了一大盆子的水二話不說就倒在了油鍋內。
最終,這火雖然是滅了,但水澆淋下去而氤氳開的濃煙滾滾卻是怎麼樣地都揮之不散了。就比如說現在。閻老爺子臭着一張哭笑不得的臉,陰晴不定地看着閻三爺,沉默片刻,飛快地捂住兜兜的口鼻,特別嫌棄的說道,“閻璟睿,你爲什麼不開油煙機呢?”
閻璟睿見自己的親爺爺叫了他的大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件事情出現了他不可控制的大麻煩。但是閻璟睿仍舊是懵懵懂懂地道,“油煙機?那是什麼?”緊接着閻璟睿試探性地問道,“是用油炒菜時候的鍋子嗎?”
這下子,閻老爺子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他怎麼就會有這樣一個大孫子?這大孫子的前面的二十六年的人生裡,看來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難爲了閻璟睿今天趁着天都還沒有亮堂起來就踏進了這從來沒有踏入的廚房聖地。可真當是一件可喜可賀可歌可泣的大事情。
所以百感交集於一身的閻老爺子頓時就喪失了同閻璟睿聊談的興致。這廚房也就隨他去了。閻老爺子在心裡默默發誓道——臭小子的這件事情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這弄不好是要壞了景歡丫頭的肚子的。不可以不可以。
這般想着的閻老爺子便就拉着乖乖地呆在一旁的兜兜往餐廳走去。等到看見林伯的時候,閻老爺子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平靜地對兜兜說道,“兜兜啊,我們今天去揚小子的揚魚吃早飯好嗎?”兜兜聽見揚魚自然是滿口答應的,更何況憑藉着兜兜這聰明的腦袋瓜子也對閻璟睿在廚房發生的事情猜了一個大概。
兜兜現在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同狄揚去分享這一個美妙絕倫的事情,相必狄揚一定是會相當地開心。林伯看着閻老爺子眼底的恨鐵不成鋼的遺憾以及聞着這餐廳裡飄蕩着的若有若無的奇妙氣味,也是對於閻三爺發生的一切瞭如指掌。
於是三個人精兒一樣的二老一少便就歡呼雀躍地前往揚魚,徒留地閻三爺一個人在廚房裡傷春悲秋。不過,閻三爺這傷的春、悲的秋可就同閻老爺子他們歡的喜是天壤之別了。這哪怕是真的炸了廚房,閻三爺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三爺這傷心的是傷心在他不能給他的景景做一頓他親手烹飪的美食了。
很傷心很鬱悶。閻三爺認爲一個千萬的合同,一個棘手的對手都不曾那麼難對付過,這樣的手足無措的感覺還真的是相當難受。不過好在,閻三爺現在是剩下了一個僅能安慰自己的事情——那就是他沒有將這個大秘密同他的景景說。所以還有挽救的餘地。
這做飯不行,擒不住他的景景的胃,那麼就嘗試些其他的東西去擒住他的景景的心。閻璟睿很快地就打定了主意,閻璟睿退而求其次,暫且就先選擇他擅長的東西來博得他的景景的歡心。這般計劃的閻璟睿便就心情舒暢起來,隨着閻老爺子的後頭也悠哉悠哉地去了揚魚。
在閻璟睿抵達揚魚的時候,閻老爺子早就已經興致勃勃地對着不情不願地從牀上拉起來的狄揚。畢竟在幾個小時以前,狄揚猜剛剛得意忘形地掛斷同閻璟睿的電話才睡了下去。可是他哪裡知道,這閻老爺子一大清早地就拖家帶口地把他硬生生地從被窩裡揪了出來。
不過在狄揚一愣一愣地聽完了閻老爺子的敘說之後,所有的困頓全部消失殆盡了——三哥兒這是唱得哪一齣呢?合着這是要炸了半邸的廚房獻給小歡歡剛定情信物嗎?
於是在閻璟睿出現在狄揚的面前的時候,狄揚便就二話不說地對着自己的三哥兒爆笑起來。閻璟睿見到狄揚的笑頓時便就一片清明,於是凌厲的眼神便就直勾勾地射向了閻老爺子。
閻老爺子見自己的大孫子這樣不尊敬老者的樣子就乾脆利落地爲老不尊起來。閻老爺子揹着手,對着閻璟睿揚着腦袋道,“哦,忘了通知你了,大孫子。我已經把景歡丫頭請過來吃早飯了。欸……我這個老頭子都還沒有和景歡丫頭這樣漂亮的小丫頭吃過早點呢。”
於是閻璟睿便就是變得無奈起來。有這樣一個樂得如同一個六歲孩童的爺爺也是一件極其苦惱的事情。但是由於閻璟睿心中已經有了對於容景歡求愛的盛況方案,所以即使是對着閻老爺子這樣的悠悠之口也是不動聲色。閻璟睿道,“這樣不錯。”接着便就悠閒地落座,等待他的景景的到來。
容景歡來的很快,一同前來邀約的還有不請自來的容華。閻老爺子見到容華也是極欣喜的事情,只見閻老爺子搶在閻璟睿的前面興奮地道,“欸喲,容二你也來了啊,快坐,快坐。來嘗一下揚魚的大師傅做的早點兒。”閻老爺子特意地將“大師傅”這三個字說得極重。
爾後,閻老爺子在同容華寒噓問暖了一番後,就果斷地起身拉過容景歡的胳膊,道,“欸,景歡丫頭啊,還記得我嗎?剛剛我是讓兜兜給你打的電話,不介意吧。”
容景歡被閻老爺子莫名的熱情給弄了一個不知所措,只得道,“不介意。”
閻老爺子卻是爲着這一句“不介意”給開心地不得了,興沖沖地就爲容景歡介紹起這一桌子的美食。介紹的時候,閻老子還特意地強調了幾道需要蒸煮的菜式,然後神神秘秘地對容景歡說着一個大秘密。
閻老爺子道,“景歡丫頭啊,其實今天你本來是可以吃到一個最厲害的大師傅的手藝,只可惜這大師傅的腦子和手腳突然間就不好使了,所以就很遺憾地吃不上這個最厲害的大師傅的手藝了。”
閻璟睿在閻老爺子這一開口的時候,整一顆心就是提起來的,直到閻老爺子的話音落下,纔將這七上八下的心戰戰兢兢地放了下來。
他想好了怎麼樣去擒他的景景的心是一回事情,他清早的那一件失敗的事情不願意讓他的景景知道卻又是一番事情。他以爲閻老爺子要兜着圈子將他的大秘密給抖落出去,不過還好,看來閻老爺子到了關鍵的點兒還是具備這一定的頭腦的。
於是,閻璟睿大鬆了一口氣。在閻老爺子還沒有發話的時候,直接就當着衆人的面攬過容景歡的肩膀,閻璟睿道,“景景,我先帶你去別處轉轉。我們單獨找一個地方吃。”
這一回,容景歡便就不樂意了。容景歡撇開閻璟睿的手,道,“三哥兒這大早上的精力很足嘛。不過我覺得早點還是大家一起吃比較熱鬧。”
說完,容景歡便就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這個她選擇的位子又是剛好是挨着兜兜,兜兜就成了全場最歡喜的人。一歡喜,兜兜的嘴巴就把控不住,三言兩語地就將閻璟睿賣了一個乾乾淨淨。
兜兜先是對着容景歡神秘地問道,“歡歡,你剛纔和大壞蛋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有沒有在大壞蛋的身上聞到什麼很難聞的味道?”
容景歡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番,頗爲不解地搖了搖腦袋。兜兜見容景歡竟然沒有發現閻璟睿的身上有着難聞刺鼻的煙味兒,不禁地覺得有一些的小沮喪。
不過很快地,兜兜就將自己調整妥當。既然歡歡猜不着,那麼就只好讓他親口說出來了。於是兜兜得意地悄悄地瞥了閻璟睿一眼,再是趴在容景歡的耳朵邊上,悄悄地將自己看見的、聽見的、猜到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抖落給容景歡。
容景歡這一聽那是叫做一個目瞪口呆。原來還有人長了那麼大,居然還從未有過正兒八經地踏入過廚房。這像是閻三爺這樣的天之驕子真的是不一般啊。所以說,這從小到大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悠閒日子的閻三爺,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一不小心就將自己家的廚房給炸了。
但是閻璟睿又是爲什麼要去搗鼓這個他從來都陌生的廚房呢?這一點倒是把容景歡給難住了。於是容景歡便就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這一回,換成了一臉激動難耐的狄揚解說了答案。狄揚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了容景歡的面前,直接就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了同閻璟睿的那一通通話記錄,然後將手機伸到了容景歡的面前。
125 三哥三嫂 帶你約會
狄揚眼巴巴地望着容景歡,希望着容景歡可以給他一點可愛的反應。然而在狄揚望眼欲穿的時候,容景歡只是輕飄飄地瞄了一眼,接着便將身子隨意地往後靠着,笑意盈盈地盯着狄揚。
雖說狄揚也是樂得博得容景歡的賞心悅目,但是他似乎並不希望讓容景歡用這樣難以琢磨的眼神去打量着他。這般專注卻又調侃的眼神總讓他心生惶惶,總是有着一種預感說是會有極其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緊接着,狄揚便就覺得自己的後頸兒一涼,緊隨其後的是他的後衣領被人攥住,隨後狄揚就十分地被動地撲騰着雙手雙腳,咿咿呀呀地被拎到了一旁。
狄揚幽怨無比地看着閻璟睿以及閻璟睿那一隻爲非作歹的手裡把玩着的他的手機。狄揚嗷了一聲,心有不甘,可憐兮兮、悽慘無比地將求助對象換成了閻老爺子。
“閻爺爺,您看……三哥謀同三嫂一起欺負我。”狄揚這話的效果卻是超乎他的想象。閻老爺子聽着狄揚的那一聲“三嫂”心花怒放,直接當着哀怨的狄揚的面鼓起掌來。
“好,好,好。”閻老爺子一連着說了三聲的“好”,心情頗佳,象徵性地簡單地安慰了一下狄揚,接着轉身對容景歡道,“哎呀,景歡丫頭啊,你什麼時候和我們家璟睿辦喜事啊?”
正在打趣兒地詢問閻璟睿那一通電話前前後後的細節的容景歡,毫無防備地就這樣冷不丁地被閻老爺子的話驚住了。容景歡抽搐着嘴角,對着閻老爺子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道,“老爺子,這八字還沒有一撇了。”
閻老爺子聽着這話就不樂意了。接着,使出同閻璟睿一樣的動作把站在一旁的狄揚給揪了過來。閻老爺子指着狄揚道,“可是揚小子都叫景歡丫頭你爲三嫂了,這怎會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依我看,這八個八字都有一撇了。”說着,閻老爺子學着大街小巷的流氓痞子一樣雙手叉腰,頗有一副“你不認賬我就要翻臉”的架勢。
容景歡繼續自己無奈又無奈的微笑,直接選擇將這個包袱丟給閻璟睿。接着,容景歡揚起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也對着狄揚道,“老四啊,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你看看今天的早點是多麼的豐盛啊。”
於是圍在一張桌子上專心致志地用餐的容華、兜兜、林伯等人,三雙齊刷刷的眼睛便就不約而同地射向了狄揚。狄揚尷尬無比地一步一步地後退,他的心裡前一秒還在黯然神傷着他一連着兩次被人當一個物件兒提來拎去,這後一秒似乎就成了衆矢之的。
怎叫他不難過呢?於是狄揚道,“小歡歡你這是哪裡的話。你也知道,這早點是我揚魚的大廚精心準備的,味道品質當然都是上乘的。你說對吧。”說完,狄揚露出一個企盼的小眼神,眨巴着眼睛瞅着容景歡。同時間,狄揚不住地爲自己避重就輕的本事感到欣喜和激動。
容景歡哪裡是會不明白狄揚的小心思,將手機塞給閻璟睿後,給了狄揚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就對着三人都不去理會,挨着兜兜就開始了自己的早餐時光。
狄揚爲着這一記眼神不明所以。緊接着在狄揚一片混沌的時候,閻璟睿又給了他一記同樣無法琢磨和探究的眼神。所以接着狄揚就蔫巴巴地挪向了自己的座位,在自己心底一邊對着一點兒都不歡喜他的三哥三嫂腹非心謗,一邊都快要是含着一雙痛苦不堪的眼淚一口一口地挖着早點。
不過現在心情最愉快的就要當屬閻老爺子了。閻老爺子見幾個小輩比他先要入座,也沒有任何的懊惱和不喜。反而是是洋溢着一張笑得五官都舒展開的臉,來回地對着狄揚口中的“三哥三嫂”不住地打轉兒。
接着,閻老爺子見容景歡恰巧地停下來,飛快地把握住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道,“景歡丫頭啊,璟睿這個臭小子有沒有給你什麼禮物?”
容景歡見閻老爺子一臉的興致勃勃的意味,同有趣的狄揚那是叫做一個不相上下。於是也不好拂了閻老爺子的意,開口道,“老爺子,三哥能夠親自陪着我就是最好的禮物。”
於是,閻老爺子對着容景歡的滿意程度就更加深厚了。“這個丫頭好,平實,知足常樂,是一個不錯的孫媳婦兒。”閻老爺子獨自一人在心中對着容景歡毫不吝嗇地誇讚起來。
而閻璟睿則是隨着容景歡的話整一顆心都開始迅猛地膨脹起來。閻璟睿覺得自己那一顆跳動的心臟似乎有一些地劇烈了,每一下“砰”的跳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見,連帶着全部的胸膛也隨之變得溫熱舒服。閻璟睿深呼了一口空氣,居然就覺得這同往日也毫無差別的空氣,此時此刻也變得清甜無比。
這一股的清甜的氣息就好像是從容景歡的身上傳遞過來的。閻璟睿又再一次地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了一番劇烈的情緒,起身站到容景歡的身後,低頭俯身支在容景歡的肩窩,低啞性感的聲音道,“是的,景景。你的陪伴也是我最好的禮物。”
容景歡被閻璟睿的動作弄得覺得自己的肩頭有一些的癢意,於是輕輕地撥開閻璟睿的腦袋。同時間,容景歡有一些羞澀地看着一桌子的人探究尋查的眼神,然後甕聲甕氣地推搡着閻璟睿這高大的身子。
可是閻璟睿卻是一點兒都沒有身爲一個犯了大動作的當事人的自覺。在容華沉聲發話以前,閻璟睿依然是陶醉在容景歡身上的清甜的氣息裡,無法自拔。
容華道,“老三,你,距離小歡保持一米遠,立刻馬上。”容華這是看不下了。也是,這狄揚竟然就這樣當着他的面對着他的妹妹又是動手又是動嘴的,怎麼會無動於衷呢?於是容華接着又道,“小歡,你也安分一點,好好地吃你的早點。”
容景歡陡然被自家兄長提了一句,好不委屈。她就是一直在規規矩矩地吃着早點呀。這世上有比她還要乖巧的孩子嗎?但是容華並不是這樣想的。容華看着閻璟睿,這面色一秒比一秒黑沉,想想閻璟睿的多手多腳,就覺得鬱悶。
這也是他跟隨着容景歡不請自來的原因所在。容華在容景歡和他提及閻老爺子的邀約的時候,就覺得這事情並不簡單。而且,容華的心中有一種顯著的並且還在不斷蔓延的預感——閻璟睿一定是會有大招未放。
果真如容華所料。閻璟睿在被容華勒令遠離容景歡之後,便就閒適地直起了身子,笑着踱步至容華的身後。閻璟睿單手搭在容華的肩頭,對着容華囅然而笑,道,“二哥,那我不妨就挨着你?但是可惜,你三弟我並沒有這個愛好。”
容華氣急,二話沒說,就將閻璟睿的手反手一轉。閻璟睿倒也沒有疼得嗷嗷直叫,相反他面上的笑容就變得更加深厚。閻璟睿接着又鄭重其事地道,“畢竟,二哥我和你是有本質性區別的。我不是一個人,但是你卻是一個人。”
容華盯住閻璟睿的背影停留了三秒後,低聲嗤了一聲,便就只管着自己安生地吃着早點。一個人?他樂得清閒自在。
飯後。兜兜牽着容景歡的手,不滿地又是特別嫌棄地嘟着嘴,道,“歡歡,爲什麼他們幾個大壞蛋吃飯都這樣不乖。爺爺總說食不言,但是你看他們幾個,沒有一次吃飯是乖的。你說過不過分。”
“過分。他們都太沒有規矩了,該罰。一個個都像是長不大的孩子,隨便的幾句話就要爭一個你死我活的。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會像我們的小蘿蔔丁一樣這麼乖巧伶俐、聰明可愛的。”說着,容景歡伸手颳了一下兜兜的鼻子,同着兜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後面幾個亦步亦趨地緊跟其後的人,在聽見這一大一小的聊天差一點就要齊齊跌倒在地。他們是沒長大的孩子?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六歲都不到的兜兜?這也太荒誕不經了吧。
於是後面的幾個人你指着我、我指着你,互相不可置信地看着對方,然後無語凝視,不知所言。
林伯是置身事外的幸運兒。林伯走到閻老爺子的身側,對着閻老爺子輕聲耳語。瞬間,閻老爺子的眼睛迸裂出傲人的光芒。於是。閻老爺子就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最前面,然後轉身對着後面幾個小輩道,“聽着,老爺子我要先行一步了。你們幾個沒長大的小娃子就繼續嘮叨吧。”
隨後,閻老爺子看着閻璟睿神秘地眨着眼睛,道,“璟睿啊,雖然你也是一個孩子,但你要記住你身爲閻家長孫的職責所在啊,記住啊,揚小子可是叫你一聲’三哥’的。欸,老林,我們走。”
此時便就留着容景歡一衆人都面面相覷了。兜兜撓着容景歡的手心,仰着腦袋道,“歡歡,爺爺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啊,就要問老四了。”容景歡眯着一雙好看的眼睛看着狄揚。
狄揚被容景歡如火如炬的眼神看得有一些不好意思,撓着頭皮吞吞吐吐道,“小歡歡啊,我不就是說了一句’三哥三嫂’嗎?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叫你,我哪裡會知道老爺子就把這一句話給聽了進去。”說完,狄揚很是無奈地攤手,癟着一張臉地在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的面上來回轉動着自己的眼睛。
容景歡笑道,“老四,你難道不知道有些話在長輩的耳朵裡就會是另一番意思嗎?”
被進一步逼問的狄揚委委屈屈,道,“小歡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個野生的孩子,哪裡會知道什麼長輩的相處啊?”狄揚一想到狄家的上上下下對待他的殘酷無情的樣子,於是一陣突入其來的憂傷就席捲了他的脊髓深處。?
因此,狄揚苦着一張臉,幾欲泫然欲泣,好不悲傷。但是當狄揚看了容景歡一眼後,突然面上展現出非常之大的驚喜。
狄揚道,“哦……難道是說,小歡歡你不想要同三哥一起踏入婚姻的殿堂嗎?”說話的時候,狄揚的雙眼瞪大,似乎都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給蹦出來。
容景歡看着狄揚的樣子恨不得就要把狄揚的腦袋瓜子給撬開,看看這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奇葩的玩意兒。但是顯然,此時此刻,閻璟睿並不會給容景歡這一個機會。閻璟睿在聽了狄揚的話後,整一個人就覺得特別地沮喪和挫敗。
隨之而席捲的還有一股濃重的無名之火就陡然地從閻璟睿的胸膛中迸裂而炸出。閻璟睿七竅生煙、勃然變色,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充滿了悶悶不樂的味道。閻璟睿重重地扳過容景歡的肩膀,道,“景景,我哪裡做得不合你意嗎?你竟然不願意同我一起踏入婚姻的殿堂。”
容景歡吃痛,皺起了眉頭,道,“三哥兒,你弄疼我了。”
於是閻璟睿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過於莽撞,連忙同容景歡道歉。閻璟睿低着腦袋,慌亂地將自己的手從容景歡的肩膀上撤下來。爾後,閻璟睿手忙腳亂、腸慌腹熱,急的就好比是熱鍋上的螞蟻。這倒像是閻璟睿成了被指控的對象了。閻璟睿道,“景景,還疼不疼?”
“不疼。”容景歡輕鬆地笑道,哪怕是真的疼痛,在看見了閻璟睿的這番樣子,任何的壞情緒也都不翼而飛了。於是容景歡便就好心情地同閻璟睿說,“三哥兒,你放輕鬆一點。哪有人直接就進了婚姻的殿堂呢?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也纔剛剛開始。”
閻璟睿聽了這話,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因爲狄揚的幾句話,很沒有出息地就亂了手腳。閻璟睿暗罵了自己一聲“浮躁”,又用凌厲的眼神剮了一眼在一旁早就已經笑得花枝招展的狄揚。爾後,閻璟睿道,“景景,你說得很對。不如,這週末,我帶你約會,嗯?”
經過這麼一番的大折騰,閻璟睿也纔想到自己今早的計劃來。他這是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輕易地就與狄揚同流合污了。他既然已經對於這一場即將到來的盛大表白,有了明確的計劃,又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地就因爲狄揚的三言兩語就自亂陣腳。
而他的景景說得也是特別地有道理。他同容景歡的戀愛關係都還沒有一個正式的求愛,假若是真的就這樣草率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還不就是要成爲了他終生的遺憾。
思量及此,閻璟睿接着又道,“景景,三哥兒帶你約會。我們也都沒有一個正式的約會過。”
容景歡細細地打量着閻璟睿汗都不敢出,屏氣斂息的模樣,莞爾一笑,柔聲地同意了閻璟睿的邀約。容景歡道,“好啊,我親愛的三哥兒。”
因此,閻璟睿明顯一怔。隨後如釋重負,滿臉的神色明顯放鬆下來,閻璟睿展開一記帥氣的笑臉,上前一步就將容景歡抱在懷中,興奮地舉高。
一旁的兜兜見自己的歡歡被大壞蛋兒半舉半抱着擁在懷裡,再看容景歡的一雙腳都離開了地面。於是天真爛漫的兜兜便就也勃然大怒,連跑帶跳地上前,使出吃奶的勁道拉扯着閻璟睿的衣角,嘴上還不停地發出抗議,“大壞蛋兒,你放了歡歡。你不能夠欺負歡歡。”
容華和狄揚兩個人見此情景,像是一笑。一個已經對於閻璟睿的沒臉沒皮到達麻木的境界的容華,走上前去,分開閻璟睿和容景歡這兩個抱在一塊兒的人,一個樂得屁顛屁顛的狄揚,走過去抱起奮力掙扎的兜兜。
狄揚捏住兜兜的鼻子,道,“欸喲,我的小兜兜,你怎麼這麼可愛。”
兜兜擡手拍開狄揚的臭爪子,氣嘟嘟地道,“壞蛋狄揚,你爲什麼要把我抱起來,我還要去解救歡歡呢。”說着,兜兜轉過頭去,向四周張望,“咦,歡歡,你怎麼下來了。”
然後一心爲容景歡着想的兜兜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小皮球兒一般的腰間橫加了一個硬物,於是兜兜小心翼翼地低頭看過去,毫無疑問看見的就是狄揚那一隻健碩的手臂。
但是顯然,兜兜看見的並不僅僅只有狄揚的手臂,還有的自然就是他自己那懸空在半空中的小短腿兒。於是,兜兜面露驚訝,滿臉地不可置信。因此,作爲一項嚴謹的驗證,兜兜特意地晃了晃雙腿,帶動的風告訴着他一個他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接着,兜兜淚如雨下、呼天搶地,轉頭就“啊嗚”一口咬上了狄揚的胳膊。因爲還是初秋,狄揚也不過就是隻穿一件單薄的衣服。胳膊上的袖子在方纔被他半挽起來,所以兜兜是直接就咬上了狄揚的皮肉。因此,只在瞬間,狄揚就感受到了從胳膊上傳來的震天動地的痛感。
於是吃痛的狄揚手一鬆,兜兜就像是一條靈活的小泥鰍一樣鑽到了地上。留得狄揚一個人悽悽慘慘地看着自己視若珍寶的皮膚上留着一個明顯的牙印。
126 郎才女貌 琴瑟和諧
一陣鬼哭狼嚎就陡然響徹雲霄。狄揚將自己悽悽慘慘的,被印了一記滿滿的牙印的胳膊往容景歡的面前一伸,接着一癟嘴,哭哭唧唧地道,“小歡歡,你看,兜兜欺負我。”
“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你,再看看小蘿蔔丁。”容景歡白了一下眼睛,一點兒都不客氣,道,“你和小蘿蔔丁明顯力量懸殊。老四,你怎麼就好意思說你被小蘿蔔丁欺負了呢?”
狄揚聽着容景歡這一口一個“小蘿蔔丁”,叫得如此順當親暱,因此,狄揚連着看向兜兜的眼神都像是在打量一顆蘿蔔。於是狄揚對着兜兜哼唧哼唧以表示自己的不悅。兜兜也不甘示弱,以同樣的眼神回望着狄揚。
閻璟睿走到容景歡的身後,同閻璟睿一道兒一起看着兜兜和狄揚如同競賽般的氣鼓鼓的臉,不禁地相視一笑。
見時候不早,三人也都不去理會這兩個活寶般的人物來。閻璟睿對着容華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可是這一幕笑落入了閻璟睿的嚴重,卻是頗有一副奸計得逞的陰謀。
容華也不加掩飾,索性就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對着閻璟睿說了出來。只見閻璟睿當着容華的面,坦坦蕩蕩地摟過容景歡的肩頭,道,“我來通知一下二哥,正式向你徵用一下景景。”閻璟睿說這話的時候,雖說是眉梢帶着淺笑,但是說話的語速卻明顯比平時要快、要急。
因此容華是聽出了閻璟睿口中的一絲一毫的不坦率和不真誠,但是見容景歡嬌嬌柔柔地窩在閻璟睿的懷裡也並沒有什麼反抗的意思,容華也就不多加干涉了。
於是當閻璟睿同容景歡兩個人相擁離去之後,直到閻璟睿同容景歡的身影化作了一個渺小的點兒,一旁較量的狄揚和兜兜才緩過神來。兩個人神同步、齊默契地盯住容景歡還有閻璟睿的身影,然後不約而同地開口,說,“二哥,小歡歡呢?”
是的,他們是一點兒都不想着念着他們的三哥兒的。容華見他們兩個如此歡喜容景歡的模樣,不禁勾起脣角,說,“老三要徵用一下小歡。”
“啊,不行不行。這樣的頭等好事兒怎麼能夠忘了我。”狄揚扯着容華的左胳膊的衣袖就開始了自己新的一輪鬼哭狼嚎。
“不可以的,歡歡是我的。”兜兜也不甘落後,徑直跳起來拉扯住容華的右胳膊的衣袖跟着搖晃起來。
容華被這一左一右的兩面夾擊弄得頭暈眼花,遲緩但又重狠地將自己的雙手抽出去。雖然這下沒了支撐點的兜兜和狄揚,但也站得扎穩腳跟。
這個時候,兜兜表現地就比狄揚機靈得許多。
兜兜見拉扯衣袖行不通,便就果斷地選擇了容華的褲腳。也是藉着自己的身高優勢,小小的、軟綿綿的身子一下就抱住容華的腿,兜兜搖晃着並且擡起一張肉嘟嘟的小臉,羞澀討好的笑容在兜兜的臉上越發顯得可愛起來。所以容華也忍不住在兜兜的臉上捏了一把,好心情地道,“我們去圍觀。”接着便就是承載着三個人的歡天喜地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前行。
要說這個前行的路線啊,容華也是一個狡猾的人物。狄揚還以爲這個護妹狂魔怎麼就變得這樣平靜鎮定,這個原因直到他們上了車以後才公佈亮相。
容華是讓狄揚開的車子。在他們把兜兜安置在後座以後,容華悠閒地坐在副駕的位置拿出手機,點開手機裡的一個軟件,然後就開始以極其肯定的語氣指揮狄揚前行的路線。
狄揚一邊乖巧地聽從容華的指揮,一邊又不時地瞄着容華的手機屏幕。於是狄揚便就知曉了原因所在——不是二哥心如止水,而是二哥的心被這一個實時監控設備給拴住了。根本就不需要容華多擔一分的心。
所以,也多虧了容華在容景歡身上偷偷地安設着的實時監控設備,使得他們三個人一路上暢通無阻。最後,他們抵達的是薊市一個隱蔽的射擊場。容華想到閻璟睿那一身功夫了得的射擊本領,頓時間就瞭然於胸。
閻璟睿這一回是真真切切地要給容景歡展示一番他的男性特徵。
進了射擊場果真就見到閻璟睿同容景歡兩人正換好了專業的衣服出來。
閻璟睿同容景歡兩個人都是生得極其俊俏的人物,這版型皆爲上乘的衣服這樣一穿,這射擊裝備往腰間一別,兩個人還頗有一種郎才女貌的味道。不過這郎才氣並不是那種舞文弄墨的書生氣,而是真槍實彈的血氣方剛。
這一句血氣方剛也是準沒錯的事兒。
閻璟睿身上的那一襲好看利落的肌肉線條就被挺拔的專業服裝勾勒地越發明顯起來。不是那種向外鼓出來的恐怖肌肉大塊兒。又加上閻璟睿的肌肉曲線生得極其漂亮,似乎是有着一種向上伸展的力,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陡然將閻璟睿的身子拉得更加頎長、健碩。
自古以來也都是英雄配美人。閻璟睿這個具有英雄般的帥氣俊朗的男人也不例外,他身旁的容景歡自然是生的極其美豔動人。燦爛明媚的小臉上鑲嵌着的明眸皓齒就好像可以沁出水來。再看看那細膩粉白的皮膚在烏黑秀麗的髮絲下,煞爲驚人。還有那盈盈一握的纖腰兒更是將女性的魅力彰顯得淋漓盡致。
容景歡是當真可以稱得上是楚腰衛鬢。於是,這樣的姿態自然是引得閻璟睿頗爲喜悅。從閻璟睿見了換好服裝出來後的容景歡,這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就沒有從容景歡的身上離開過。
一同沒有離開的還有閻璟睿那搭在容景歡腰肢兒後面的胳膊。於是,容景歡道,“三哥兒,你的手可以不要撓癢癢了嗎?”
原來,閻璟睿這一路上不僅僅只是老老實實地將手搭在容景歡的腰肢上,更加得寸進尺的就是,那一隻不安分的大掌還在持續地撓着容景歡的腰窩兒。
容景歡這是被撓得無法忍受,達到忍耐的邊緣了,纔開口對閻璟睿說。而閻璟睿顯然對於容景歡的話裡的警告是充耳不聞,閻璟睿道,“景景,撓癢癢?景景是覺得身上哪裡不適,嗯?三哥兒可是很願意爲我的景景服務。”
容景歡黑臉,一個白眼就丟給了閻璟睿,道,“不需要。”然後見閻璟睿明顯一怔的臉,接着狀作安慰地說道,“如果等一會兒,三哥兒你贏了我,我就給你獎勵?”
本來以爲閻璟睿聽了以後會滿心歡喜的容景歡,在見到閻璟睿這面露呆滯的臉突然地就不確定起來。於是容景歡停下步伐,在閻璟睿的雙眼前邊兒揮着手,說,“三哥兒,你怎麼了?”
閻璟睿的確是有一丁點兒的失神。他原本的求愛計劃裡並沒有考慮到他的景景也會射擊的可能。如今,聽見容景歡這樣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裡便就忐忑起來。
所以,閻三爺預設的計劃裡陡然間闖進了一個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的可能,一時之間便有些彷徨。閻璟睿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孩,想到他的景景也是這樣突然間就闖進了他的心裡、他的生活中,於是閻璟睿輕嘆一聲。
閻璟睿道,“無礙。景景是要給我什麼獎勵呢?”閻璟睿說話的功夫已經將對策考慮妥當,現在的情況只會比原來預設的計劃更加完美。
容景歡見三哥兒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決然但是依舊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也放寬了心。因此,容景歡就對閻璟睿莞爾一笑,蹦蹦跳跳地走向了射擊區域。
閻璟睿在後面看着如此活躍的景景,先前的零星半點兒的小小陰霾瞬間就一掃而光,護在容景歡的後面一步步走着。
從遠處看去,真是一個琴瑟和諧、鸞鳳和鳴的美好畫卷。這畫卷裡的小夫妻光是顧着走路,竟然沒有意識到一旁正有三雙虎視眈眈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們。
也是。一個顧着自己蹦蹦跳跳,一個顧着看着前面一個蹦蹦跳跳,自然好似將周遭的一切都屏蔽了去。
狄揚按耐不住性子,站在那裡,對着閻璟睿招收喊道,“三哥兒,我來給你助威了。”狄揚是在場的人中,除卻閻璟睿本人以外,最瞭解馬上要發生的大事的人。但這似乎也沒有在場的第三個人知道具體的內幕。
於是。兜兜拉扯着狄揚的衣角,奶聲奶氣地說,“四哥,爲什麼要助威呀。”
狄揚低下頭對着兜兜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說,“因爲三哥兒要幹大事了。”接着狄揚又轉頭對閻璟睿喊道,“三哥,我是你最忠實的後援隊。”
這一連的兩喊,便就將在場的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一個工作人員持着警備工具大步走過來,扯着嗓子大喊,道,“囔囔什麼呢?”
狄揚見到自己的面前陡然出現了一個指着他的警備工具,條件反射地退後一步,後縮着脖子,做着垂死掙扎,“你幹什麼呢?”
手持警備工具的大叔自從穿上這身衣服,在這裡上崗工作以來,何曾被人這樣無禮地指控過。於是,當下這一個警備工具就距離狄揚更近了一寸。
容華拉着兜兜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輕咳一聲,以顯示自己的存在。手持警備工具的大叔這才意識到這周邊還有兩個大活人,當這個大叔看到容華的時候,嚇得手裡的警備工具都要一個不留神地掉落在地上。
只見這個大叔吞吞吐吐地看着容華笑容滿面地的臉,心中的恐慌卻是飛速增長。在薊市的圈子裡混着的人,誰還不知道容二少的鼎鼎大名?
容二少,容華,薊市著名的笑面虎。
於是,大叔飛快地將手裡的警備工具藏匿到身後,揹着顫抖的雙手,呵呵直笑。大叔說,“原來是容二少的朋友,罪過罪過。”
容華的注意力並不放在這裡,容華見到容景歡和閻璟睿的身影漸漸遠離。因而連敷衍的心情都消失殆盡,草草地對大叔點頭,然後就牽着兜兜快步追上去。
只有狄揚樂此不疲地朝着大叔擠眉弄眼,狠狠地做了一個嚇人的鬼臉,才小跑着跟上容華。在狄揚離開後,大叔握着警備工具撓了一下腦袋,嘴上喃喃自語道,“這位先生怎麼有一些眼熟呢?”
等到狄揚呼哧呼哧地追上容華和兜兜的時候,就急急忙忙地蹦出一句,“二哥,這不公平。”
容華牽着兜兜往前走路的步伐既沒有停下來,也沒有慢下來,只是淡淡地開口,“什麼?”
狄揚充滿了整一張臉的憤世嫉俗,道,“爲什麼他只認識你,不認識我?好歹我也是堂堂的狄四少啊……”
“就你?”話裡話外,嫌棄之情溢於言表。容華接着道,“不過薊市大大小小的娛樂場所的每一個人都認識你。這也很榮幸。”
容華看見容景歡和閻璟睿已經走到了靶場,便不準備和狄揚多嘮叨半句,於是他便加快了步伐,留得狄揚一個人被落在後面。
這邊,兜兜和容華倆個以爲自己的跟蹤神不知鬼不覺的,哪裡知道這處在專心準備打靶前的準備的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早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容景歡和閻璟睿正在選擇打靶時候要使用的設備,容景歡手裡的動作不停,笑着對閻璟睿道,“三哥兒,後面的小尾巴可真是太活躍了。”
閻璟睿已經裝配完成,低垂着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眼放光華,如火如炬地看着他的景景,淺笑一聲,“活躍一點也好。”實際上,閻璟睿則是巴不得多幾個人來圍觀他的盛大的求愛計劃。
倒不是爲了熱鬧,閻璟睿本就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他歡喜,並不是因爲狄揚等人來像一隻只小尾巴一樣偷偷圍觀,要來,也就正大光明地來就好。
他歡喜的是要讓他的求愛計劃有一個證明,雖然閻三爺自然是將大大小小的工作都準備齊全的。
不過,容景歡並不是這樣想。容景歡停下來,歪着腦袋,道,“三哥兒,你今天是不是有一些不正常?這作風可一點都不像你。”
閻璟睿挑眉,沒有料到他的景景這般聰明伶俐,只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猜到了不一般的感覺。閻璟睿正琢磨着如何先瞞着他的景景,這邊,興沖沖地趕來的狄揚便就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127 二一五環 一個笑臉
狄揚屁顛屁顛地跑到容景歡的面前,手舞足蹈地誇讚了一番容景歡的帥氣動作,然後倒吸一口氣,驚歎不已,“小歡歡,你可真漂亮。”
爾後,狄揚停頓了一番,迅速地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眸色已經溫涼了的閻璟睿,接着露出一個誇讚的感嘆不已的樣子,“我三哥兒,可真有福氣。唉……小歡歡你絕對猜不出三哥兒要做什麼大事,他要……”
最後的半句“向你求愛”很無奈地吞回了肚子裡。千萬不要以爲是狄揚突然間幡然醒悟,性子大變,這樣的可能發生在狄四少的身上,那還太遙遠了一些。
真實發生的情況和這個大相徑庭。狄揚是因爲嘴巴里面突然間被射進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才變得如此,噎住了。
容景歡看着狄揚鼓囊着的嘴巴和呆滯的表情,瞬間就輕笑出聲,對着閻璟睿細聲私語,“三哥兒,你剛纔射了什麼進了老四的嘴巴?總該不會是我們一會兒會用到彈丸吧。”
閻璟睿搖頭,對着狄揚嗤了一聲,才向容景歡解釋道,“不是。那是可以吃的東西。老四太聒噪了。”
容景歡見閻璟睿已經說明了並不是什麼危險的物品,而是可以食用的東西以後,也就不去理會狄揚了。畢竟狄揚那咋咋唬唬的樣子真的很有可能會被他在無意間嚇着了。
因此,狄揚便就痛苦萬狀地含着一顆和彈丸一般大小的小球兒,兩隻含淚含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相擁而去的容景歡和閻璟睿。
“嗷……”狄揚本是想要開口喚住前邊的萬惡的小情侶兒,但是一不小心狄揚就咬上了嘴裡的東西。於是一股子的甜而不膩的味道從嘴裡散開,狄揚面露驚喜,用力地嚼了兩下,“竟然是巧克力球……三哥兒這是要放大招了。”
狄揚的心情如同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方纔還是氣憤交加的臉轉瞬就換成了一張歡天喜地的表情。“嗚,三哥兒真是太愛我了。竟然讓我第一個就吃到神秘大禮包的大秘密。嗚,好吃。”
同閻璟睿並肩走在前面的容景歡聽到狄揚發出的這一聲喟嘆,輕笑出聲,轉頭問閻璟睿道,“三哥兒,你攢了什麼泥丸子呢?老四都吃得津津有味了。”
閻璟睿聽着容景歡這戲謔不已的話,隨即忍不住捏了一下容景歡這如圖羊脂玉一般的細皮嫩肉的臉蛋兒。閻璟睿說,“嗯,老四屬豬。”
容景歡展演一笑,彎腰順勢撥開了閻璟睿的手,走到前面帶上了護目鏡和耳機,轉頭朝着閻璟睿相視一笑,“砰、砰、砰”的三下發射。
於是,計分器上的燈瞬間亮起。一個兩環、一個一環、一個五環。
從後面一路回味着巧克力球的狄揚在見到計分器上的數字後,硬生生地剎住了雙腳。於是,一路小跑着的兜兜就撞在了狄揚的身後。
兜兜推着狄揚,奶聲奶氣地裝作是一個大人指責着狄揚,“老四,你幹什麼呢?”
狄揚沒有理會兜兜這故作老成的發問,轉向對着容華道,“二……二哥,小歡歡的槍法……這麼爛?”
“你再看看。”說完,容華闊步走向前面,拍了拍閻璟睿的肩膀。容華打趣地道,“老三,嗯?”
容華指的明顯是容景歡打出來的分數。這時候,容景歡摘掉了身上的保護設備,一蹦一跳地走到了閻璟睿的面前,“三哥兒,我厲不厲害?”
如果僅僅是表面上的分數,那在這個打靶場裡是真的不厲害。不過無妨,在閻璟睿的心目中,他的景景永遠是最厲害的那一個人。
更何況閻璟睿對於這“二”、“一”、“五”這三個數字的寓意心領神會。他的景景啊,總是會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於是閻璟睿擡手將容景歡額間的一縷頭髮別在耳後,輕聲地說道,“嗯,很棒。謝謝我的景景。”
能夠一次成功地打出他的生日數字的景景,又怎麼會不棒呢?簡直就是太棒了。
容景歡嘿嘿地笑道,“三哥明白就好。我還是特意問了我哥呢?”說着,容景歡特意捅了捅容華的胳膊,衝着容華露出一記得意的笑。
容華寵溺地望着容景歡,將容景歡從閻璟睿的手中拉過來,揉了揉容景歡的發頂。容華對着閻璟睿說,“那老三也要有一些表示。”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專注地說,“那是自然要好好獎勵景景一番。”
話音剛落,狄揚回過神來,飛也似的奔了過來。嘴上大叫着,“什麼?獎勵?我上一回打了十環都沒有獎勵?爲什麼小歡歡這加起來都不到十環的人可以得到獎勵?”這囔囔着,狄揚就在胸前抱起了胳膊,露出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
只可惜並沒有人理睬狄揚。哦,有一個人。那就是兜兜。但是兜兜卻是從狄揚的身後慢慢地鑽出來,在看了一眼計分器上的數字以後,像是看一個智障少年那樣的眼神,面露悲憫。
於是狄揚就被兜兜這一記超然物外、老成持重的悲憫的眼神看得心裡憋悶不已。接着,狄揚便就對着前面聚在一起的幾個人直跺腳。
爲什麼啊……想不通……這三環加在一起都不到十環的有什麼可以獎勵呢?狄揚撅着嘴巴嫌棄地看了一眼計分器上的數字,然後就揚着腦袋倔強地上前。
罷了、罷了。誰叫他是這麼心地善良的人呢。今天畢竟是三哥兒的人生大事之一,怎麼說,他這個做四弟的都是要來捧個場。那就……勉爲其難地去吧。
閻璟睿表示:他還真的不需要這一個捧場。有他、有他的景景那就足夠美滿了。
閻璟睿打槍前周邊的人都聚了過來。除了容華幾人,其餘的都是聽聞了閻三爺便紛紛趕來圍觀的。而且今天除了閻三爺還有容二少呢,要是被他們哪一個人看上了眼,那自己的事業就可以更上一層樓。何樂而不爲呢?
當然還有的人是因爲剛纔容景歡的“二一五”環聞聲趕來的。在這個靶場內射擊的人,除了一兩次偶爾的失手以外,是絕對不會連一個高分都獲不了的。
於是好事之人就想來看看這個連打三槍都是低分飄過的大神是誰。
沒想到竟然是容二少身邊的人,而且看着似乎和閻三爺的關係還很不錯。
閻璟睿並不理會這圍觀過來的人,按照他的求愛計劃,那是人越多越好,可以有一個見證。於是,閻璟睿朝着容景歡帥氣地看了一眼,便擡手握槍射擊。
周邊的人呢。先是急急忙忙地跟着閻璟睿的視線看那一個伴在容二少身邊的女人。只可惜,因爲容華高大的身子的遮擋,他們也只能夠隱隱綽綽地看見一個女人姣好的身材。
至於臉蛋兒嘛,容華可是特意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衆人皆覺遺憾。但是這一份遺憾也不過就是短暫的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因爲緊接着他們就聽見了閻三爺射擊的聲音。
一共有五次“砰”的聲音,最後的三次還帶着其他的雜音。
聽到聲音後的衆人心都被提了起來。閻三爺一定是可以槍槍都命中十環……但是當衆人懷着激動喜悅的心情朝着計分器看過去的時候,心裡的震驚和疑問比先前看見容景歡的“二一五”環還要劇烈。
閻三爺……怎麼就會連着打了五個五環呢?雖然吧,看着這靶上的彈痕,這五個五環的位置都不盡相同。哦,對了,這地下的三環這麼還就連成一個弧形了?
奇怪、奇怪……
閻璟睿丟下槍,走到容景歡和容華的面前。先是頗有禮貌地對容華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當着衆目睽睽的面牽起容景歡的小手。
自然,護妻的閻三爺也是將容景歡的臉給藏了一個嚴嚴實實。閻三爺幹起這檔子事的時候遠遠要比容華來得謹慎。閻三爺這是將容景歡的大半個身子都藏在了自己的懷裡。
所以,這衆目睽睽的衆人就只能夠驚呆了下巴,眼睜睜地看着閻三爺將伴在容二少身邊的女人擁在了自己的懷中。
原來……閻三爺是有覬覦兄弟的寶貝的癖好啊。難怪,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在薊市的大小圈子裡都聽不到閻三爺的戀情。事實是這樣啊。
於是衆人的耳朵紛都豎立起來。
閻璟睿抱住容景歡的腦袋,一下一下地將手指穿過容景歡的髮絲兒,抵着容景歡的額頭,低啞性感的聲音從鼓動的喉結裡震動着傳遞出來。
“景景,看見了嗎?”
容景歡的雙手抵在了閻璟睿的胸前,調皮地撓了撓,嬉皮笑臉着說,“看見了,一個笑臉。”
聽見了正確答案的閻璟睿得意極了,便又忍不住誇一誇他的寶貝景景。閻璟睿道,“我的景景可真聰明。”
容景歡大概地琢磨出了閻璟睿的心思,也不藏着掖着,接着又說,“而且呀,這’五個五環’是有我專屬的寓意的,對不對。”
閻璟睿抵着容景歡的腦袋止不住擦了擦,零距離地感受着他的景景光潔的皮膚,在心底間喟嘆了一聲,“謝謝我的景景這麼懂我。”
然後,閻璟睿與容景歡的腦袋分開,改爲雙手捧着容景歡的腦袋,鼻尖抵着鼻尖,低沉着說,“景景,我愛你。這個笑臉是我欠你的求愛儀式的開場典禮,也用來祝福我的景景一直有一個發自內心的笑臉,永遠如魚得水,永遠心想事成,永遠笑口常開。”
容景歡感受着閻璟睿說話間噴灑出來的溫熱的氣息,頓時覺得自己的整一個胸腔都充滿了專屬於閻璟睿的暖氣。
接着容景歡揪着閻璟睿的衣服,說,“三哥兒今天說話怎麼這麼甜呀。”
哪裡知道,閻璟睿一本正經地說,“景景,我嘴笨,只會說這些。這一個笑臉也是我用自己力所能及可以辦到的本領獻給你的禮物。但是其他的東西如果景景喜歡,我會去學習。”
容景歡在心中感慨了一番。
還好,還好。三哥兒也只是會說這麼一些詞。雖然吧,也不是什麼情話,但偏偏從閻璟睿的嘴巴里蹦躂出來就帶着所有情話都不具備的能量。
如魚得水,心想事成,笑口常開。一個人的一生中,哪怕是隻有一個短暫的幾個月的光景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遇到的任何人,面對的任何狀況可以同時滿足這三個美好的詞彙,那就是一件終生難忘的美事。
這分明就她的三哥兒給予她最好最甜蜜的愛。
於是容景歡說,“謝謝三哥兒。只要是三哥兒做的,景景都喜歡。別的我都不稀罕。”
而且呀,能夠將她的生日想到在靶上打出一個笑臉來的人,這世上估計也就只有她的三哥一個人了。閻璟睿聽到容景歡這軟聲軟氣的回答,一顆心都要酥了,溶化了。激動之間,閻璟睿就忘記了身後虎視眈眈的衆人,一把將容景歡抱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兒。
隨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的閻璟睿在容景歡的擠眉弄眼中回過神來,重新將容景歡護在了自己的懷裡。
等到閻璟睿停下來,看着身後的一圈人的時候,努力地將自己的溢於言表的笑意收在了臉皮底下。畢竟,閻三爺在薊市裡的這一聲稱號可不是虛有其表的。
閻璟睿看着衆人,沉聲道,“大家今天都這麼有空嗎?”既然他的景景順利地迴應了他的求愛,有沒有人在場證明也都無所謂了……
本來,不確定的閻三爺心裡惶惶的,總是認爲這其中會出什麼預料不到的岔子。這纔在一開始的時候,默認了這些人的圍觀。
如果他的景景猶豫了,那他就只好卑鄙一下下,用威逼利誘的方式了。
不過好在他的景景同他是心意相通的。他的擔心多慮了。
衆人見閻璟睿和平時如出一轍的臉色,每一個人的心裡都不由自主地打着大鼓。爲首的一人被後面的人推了出去。
這人心裡不住地暗罵後面的人的不仗義,面上也只能硬着頭皮上場。他是真的慌——他從來沒有同閻三爺這麼近距離對話過啊。當然他也從來都沒有奢望過。
後面的人迫不及待地表示:他們也一樣。
只見這人哆嗦着雙腿兒,說,“真巧、真巧。三爺好、二少好。”然後猶豫了一下,“夫人好……”
這一聲“夫人”是叫到了閻璟睿的心坎上去了。只是閻璟睿看着這人的眼睛瞅着的方向不對,於是閻璟睿進一步沉聲道,“你。和我夫人打招呼,爲何眼睛要看向容二呢?”
聽了這話的人,兩隻雙腿似乎都在震顫。他嚥了咽口水,道,“三爺,我……”
解圍的人跳着奔了過來。狄揚像是好哥們似的搭在這個人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欸,你四少好心奉勸你一句,面對三爺啊,要以三爺夫人爲重。知道嗎?叫着三爺夫人,這眼睛卻看向了別的男人,這終歸是不太好的吧……”
這人心裡委屈。不是他想要看向容二少,明明就是他剛纔看見這個女人,哦,不,應該是三爺夫人。他看見三爺夫人伴在容二少的身邊呀。
不過現在這個人的心中又產生了一個諾大的疑問。他繼續顫抖着聲音,戰戰兢兢地發問,道,“四少您好……您難道就是狄四少嗎……”
狄揚陡然丟開這人的肩膀,痛心疾首。他幾乎是要哭喊着說,“你也不認識我。”
這進來的時候,看門的大叔也不認識他。爲此他還被容華嘲笑了一番。現在倒好,這人也不認識他。他堂堂的狄四少的存在感怎麼就這麼低?
於是狄揚逼問,“哦,那你認爲我是誰?”
這人被狄揚突然間迸發出的強大氣場嚇住,情不自禁地後退幾步,弱弱地說,“不是、不是。是小人眼拙纔不認識狄四少。”
說着,這人擦着額間沁出來的冷汗。心裡連連抱怨——不是都是說,狄四少向來是混跡在酒吧類似的地方。狄四少只是吃喝玩樂,其他的本事樣樣都是殘廢嗎?
怎麼會在射擊場遇見狄四少呢?好吧,也有可能是跟隨着閻三爺來的。
但是他上一個禮拜還聽見某某少爺說着狄四少和閻三爺的關係幾近冰裂……
這五少的圈子看不懂猜不透啊。
狄揚見這人沒有幾句話的功夫就被嚇到,也是心生無趣,很快地就放開了這人。
轉而對上藏在閻璟睿身後的容景歡,悄悄地說,“小歡歡,你的槍法怎麼這麼差啊。真是難爲了我三哥兒這個神槍手了,要知道三哥兒向來都是一發一個準。任何情況。”
容景歡見狄揚至今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禁失笑。但是同時也對於閻璟睿這任何情況都能一發一個準的本事好奇起來。
在未來的某一天裡,容景歡哭喪着一張臉從衛生間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出來的時候,便就捕捉到了閻三爺另一項“一發一個準”的本事。
真當是本事極了。
所以當容景歡捶打着閻璟睿的胸膛的時候,還不忘記在閻璟睿的心上狠狠地戳了一下——當初還要說什麼如魚得水、心想事成、笑口常開。這得了這三個詞的美好祝福的人,分明就是這個當初畫了一個笑臉的壞蛋。
早知道也就不打出閻三爺的生日了。
容景歡喜滋滋地想,“如果我當時也打出一個花樣來,現在遭罪的就不會是我了……”
接着閻三爺握住容景歡的小手,認真地說,“不,景景,遭罪的是我。”
------題外話------
寫完的時候子水認真想了兩個問題:
我是誰?我在幹什麼?
卡文卡思路真是一個新手遇到的勁敵。
還有子水似乎不會和美妞們互動……怎叫一個慘字了得
128 一生一世 我也愛你
此時此刻,容景歡卻是渾然不覺自己未來的處境,對着閻璟睿笑得不懷好意,“三哥兒,我們來比試一下?如果你一發打不到十環,你就……”
閻璟睿見容景歡這盪漾的笑容,便就開口阻止了容景歡的話。這似乎也是閻璟睿第一次中斷了容景歡的說話。
所以,容景歡便就氣鼓鼓地看向閻璟睿,同時對閻璟睿說出來的話感到萬分地不信任。
閻璟睿說,“我就隨景景差遣。”
隨她差遣?這個可能看在容景歡的眼裡那簡直就是一個天方夜譚。這樣說來,閻璟睿先前的幾次蹬鼻子上臉的事情都是在同她開玩笑麼……不盡然。
於是容景歡說,“那我就拭目以待。”接着轉身重新穿戴好了設備,對着閻璟睿自信十足地瞧了一眼。接着“砰”得一聲,計分器上跳躍着的數字映襯了容景歡的自信——十分。
狄揚便就是最歡騰的人,沒有之一。狄揚興高采烈地跑到容景歡的面前,手舞足蹈地說,“欸,小歡歡,原來你會射擊啊……我還以爲你是一個菜鳥呢。”
容景歡摘下設備,對着狄揚挑眉,“哦?”
狄揚見容景歡這般帥氣的樣子,便就對着小歡歡一陣讚不絕口,接着將自己難耐的疑惑說了出來,“所以,小歡歡你剛纔的’二一五環’是在幹什麼剛纔二哥讓我再看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啊?就是一條直線?”
狄揚用手指比劃出方纔容景歡射出來的彈痕的位置,恰好每一發都是在一個水平線上。
容景歡抿脣,心裡想着早知道就學着三哥兒一樣劃出一個別致的圖案……不過這一條直線也是很不錯的。
只是……老四的腦子今天似乎一直就轉不過彎來。
容景歡好心地開口,“老四,你再想想’二一五’有什麼意思?”
爲什麼這兄妹兩個每一個人都要他再想想……真不愧是兄妹。這有玄機有奧妙直接說不就好了,藏着掖着不累嗎。
所以狄揚便就塌着一張臉,苦惱不已,“小歡歡,我想不出。”
容景歡見此對着狄揚不住地搖頭嘆氣,示意狄揚看向閻璟睿。只可惜,狄揚的腦筋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容景歡的示意。
等到閻璟睿面前的計分器上蹦出了一個一分以後,狄揚就痛苦萬狀地一個箭步向前。他衝到了閻璟睿的面前,激動地說,“三哥……你……怎麼會?你難道不是一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嗎?”
閻璟睿朝着狄揚勾了勾手。狄揚以爲這是要同他說一些親密的話,於是就把自己的腦袋湊了上去。
接着閻璟睿伸出手指彈了一下狄揚的腦門兒,吐出一句,“蠢。”然後就翩翩然地朝着容景歡走了過去。留得狄四少一個人在風中搖曳生姿。
閻璟睿在容景歡的面前站定,“景景,如何?”
容景歡瞅了一眼靶上最上端的一個彈痕,對着閻璟睿說,“三哥兒,這是故意的?”
閻璟睿輕笑,“我說過,會隨景景差遣。”接着閻璟睿頓了一頓,攬過容景歡的肩膀,道,“這一環代表我對景景的誓言。我愛你一生一世,永遠以我的景景爲上。景景。”
容景歡窩在閻璟睿的懷裡,偏着腦袋看向閻璟睿。
閻璟睿的那一張俊臉的利落冷硬的輪廓,在溫暖的陽光下一點點地融化。那伴隨着散發出的迷人的氣息卻是迅速地鑽進了容景歡的鼻腔、肺腑、心臟。
容景歡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地格外劇烈。一聲聲強有力的跳動聲隨着閻璟睿的話變得動聽起來。就像是爲了閻璟睿的說話特意鳴奏的伴曲。
在方纔聽見閻璟睿說出那一聲“求愛”的時候,容景歡以爲就是以那五個五環就到此結束了。根本就沒有多想其他的可能。
所以在閻璟睿說出這樣的話後,措手不及的容景歡便就是毫無防備地被閻璟睿射出的愛神之槍,準確無誤地射中了那一顆跳動的心臟。
容景歡看着閻璟睿的側臉,將自己的手按壓在那一刻特意爲了閻璟睿而跳動的心臟。爾後,容景歡說,“三哥兒,我也愛你。”
說着,容景歡踮起腳尖,揚起明媚的臉蛋兒,對着閻璟睿帥氣的俊臉嚥了一口口水。
她的三哥呀……生的怎麼就這麼俊美迷人呢?
於是不準備壓制自己的慾望的容景歡便就對上閻璟睿的側臉,蜻蜓點水一下,在閻璟睿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閻璟睿覺得彷彿有一股電流自上而下穿梭而過他的的全身。而且這瀰漫的空氣中似乎還存在着一股向着他的景景的引力,於是閻璟睿便就不假思索地將自己的手繞過容景歡的脖子。
不輕不重地在上面撫摸了一下。閻璟睿笑着看向身子抖了一下的容景歡,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容景歡整個人抱緊。
好在這個時候,剛纔圍觀的衆人也都離開。現在的周圍不過就是隻有面無表情的容華和一臉不開心的兜兜以及驚呆了下巴的狄揚。
狄揚看着抱在一起幾乎就要成爲了連體嬰兒的閻璟睿和容景歡,全身機械地走到了容華的面前。狄揚說,“二哥……你……不是……小歡歡她……三哥……”
容華依舊是端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着語無倫次的狄揚,淡淡地開口,“我看見了。”
狄揚狠狠的嚥了一口氣,憋了半天才道,“二哥你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容華抱着雙手瞄了狄揚一眼,“老四,今天的事,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嗯?”
於是。狄揚覺得自己的後頸一涼,似乎有一陣冷風隨着容華的話打到了他。狄揚後縮着脖子想到自己半夜撥打給閻璟睿的那一通電話,心虛不已。
“呵呵……二哥,你這是哪裡的話啊……”
容華忍不住要對糊塗不已的狄揚直翻白眼,“小歡和老三打的環數的意思還想要知道嗎?”
狄揚迫切地猛點着自己的腦袋,“要的,要的。”然後不等容華髮話,自己就相當自覺地坦白道,“是我。是我先和三哥提議要來一場盛大的求愛派對。但是,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三哥的招數比我想象的要猛啊……”
容華單側嘴角上揚,淡淡地發出了一個鼻音,“嗯。”
狄揚見此,帶着討好的語氣道,“二哥,那‘二一五環’還有那五個五環你就都告訴我嘛……我真的猜不到。”
容華好心地開口,“哦?這樣啊。老四,你想一想那一個日子對每一個人都是從出生就具有意義的日子。”說完,容華就朝着容景歡和閻璟睿那一邊走去。
該要分開他們兩個人了的擁抱了。這一抱竟然還就撒不開手了。居然在他和狄揚說話的這點功夫,這兩個人都沒有分開。不過就是一個擁抱麼,怎麼就這樣難捨難分?
閻三爺表示:這是你一個單身漢絕對不會理會的事情。
嗤……
狄揚撓着自己的腦袋,眼睛一睜一閉地看着容景歡和閻璟睿,然後一皺眉,嘴裡唸唸有詞,“出生?出生的日子不就是生日嘛?二一五,哦對了。三哥的生日就是在二月十五號。哦哦哦哦,原來如此。”
兜兜癟着一張嘴巴,嫌棄地看着狄揚。他就說嘛,狄揚就是一個大笨蛋。這纔想到……欸。
“那麼,小歡歡的生日就是在五月五號?”隨即一陣激烈的爆笑從狄揚的嘴裡爆炸出來,“哈哈哈,我太天才了。”
贏來的當然是衆人的嫌棄和無視。
不過狄揚也根本就不在乎這一點。接着,狄揚樂此不疲地跑到被容華強行地分開了的閻璟睿和容景歡的面前,看着他們兩人臭着的一張臉,笑得直不起身。
狄揚吹啊了一口氣,道,“誒呀,三哥兒,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麼浪漫的人。”然後狄揚對着容景歡道,“小歡歡有福氣咯……”
說完,狄揚對着容景歡使勁兒地眨眼,接着一張放大的臉湊到容景歡面前。
但是狄揚的話還沒有說出,這就被閻璟睿毫不留情地推開。狄揚忍着自己被推到變形的臉,痛苦地叫着,“小歡歡,你要知道,今天三哥兒的所有事情可都是我的主意。是我的主意……”
接着狄揚就被他的三哥兒狠狠地嫌棄。
容景歡笑着看着狄揚拼了小命的樣子,輕笑出聲,對着狄揚說了一句“你辛苦了”。然後嬉笑地看向閻璟睿,“三哥兒,這是還做了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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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妞們是最最美麗的寶貝兒~子水真的是最最不靠譜的作者了……萬更……啪啪打臉
129 這麼浪漫 深藏不露
見閻璟睿還真的點了頭,容景歡笑了出聲,倒也沒有說什麼。
兜兜捏着自己並不圓滾滾的小肚皮兒嘟着嘴巴亦步亦趨地走到容景歡的跟前。兜兜踮起腳尖扯了容景歡的袖口,扭捏着身子說,“歡歡,我餓了昂。”
容景歡這時候剛好結束了一輪同閻璟睿的調侃,便就聽見了兜兜的糯糯的聲音。這整一顆小心心都要化在了兜兜的身上。
於是容景歡彎下腰,捏了一把兜兜肉嘟嘟的小臉蛋兒,“是嘴饞了吧?”見兜兜不好意思地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就更加顯得兜兜的可愛勁來。
“要不吃糖呢?”容景歡改爲用手指戳着兜兜的臉蛋兒,笑着說,“三哥兒的口袋裡有糖。”
容景歡指了指閻璟睿的口袋,“小蘿蔔丁啊,你自己去到三哥兒的口袋裡摸。”剛纔在閻璟睿將一顆巧克力球兒彈進狄揚的嘴巴里的時候,容景歡就注意到了閻璟睿那不一般的口袋。
三哥兒的口袋裡平時可是從來都不會裝任何東西的。但是今天,在他們射擊以前,閻璟睿那投射狄揚的動作就充分暴露了他的秘密。
所以容景歡纔會去打探閻璟睿的口袋。方纔和閻璟睿抱在一起的時候,容景歡還趁着三哥專注於擁抱親暱,偷偷地探進閻璟睿的口袋。
這一摸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原來有朝一日,一大摞的糖果會出現在三哥的口袋裡,真是一件奇聞逸事。如果不是兜兜這麼一來,估計容景歡還要找機會戳穿三哥的秘密。
“哇。哥哥,我可以拿一顆嗎?”兜兜閃着一雙星星眼,期待地看着閻璟睿,“兜兜是真的真的想要吃一顆好吃的糖~”
話剛落,兜兜又連忙改口,“不對不對,哥哥我要很多很多顆。”兜兜踮起腳尖就要往閻璟睿的口袋裡摸心心念唸的糖。
可是卻意想不到地被閻璟睿攥住了自己的小胳膊,“兜兜,你哥哥我的身上會出現糖嗎?也許景景說錯了,嗯?乖一點,待會兒帶你去吃飯。”
閻璟睿現在是超級的無奈。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他的景景竟然會是這麼機靈的人。估計多半是剛纔他們兩個人擁抱的時候,他的景景就摸到了他一口袋的糖。
擁抱的時候,閻璟睿的的確確是感受到了腰間傳來的陣陣酥麻的感覺,他只以爲這是他的景景對他的親熱的小動作。根本就不曾去想,他的景景摸到了他一會兒要顯擺出來的秘密。
閻璟睿更沒有想到,他的景景不僅是發現了他的秘密,還要大大方方地將他的秘密分享給兜兜。在剛纔的剛纔,他投了一顆巧克力球給狄揚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老四有的時候是真的像一隻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兜兜聽了閻璟睿的話,心中的小宇宙就要忍不住爆發出來,“大壞蛋,臭壞蛋。歡歡纔不會說錯呢!歡歡永遠是對的,歡歡是絕對不會騙我的。”
說完,兜兜大喘氣了一番,就好像是剛從激烈的戰場上下來的戰士一般,精疲力盡。於是兜兜挪到了容景歡的身邊,輕輕地靠着以尋求一些慰藉。
容景歡就順勢將兜兜護在了懷裡。這一刻,她的心中便是超級的感動。小蘿蔔丁啊,真當是她的小暖爐。這說出來的話,是可以暖到心脾。
被一個人無條件的、甚至是盲目地信任,是會激發出一種特殊的責任感。因此,容景歡就笑着對閻璟睿說,“三哥兒,快拿出來吧。”
閻璟睿此時的一顆心都幾近碎成了兩截。
三爺失笑。他的親弟弟怎麼就和他的景景那麼彼此相親相愛相互信任呢?他這個親哥哥的地位是在地表以上的地方都探尋不到了。
見景景如此,三爺就只好繳械投降。閻璟睿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遞給兜兜。兜兜並不滿足這一顆糖果,或許也是繼承了閻璟睿的得寸進尺的性子。
“好哥哥,兜兜要的是一打。”兜兜驕傲地朝着自家親哥哥展開一記乖巧的笑,學着容景歡的口氣,“三哥兒,快拿出來吧。”
閻璟睿恨不得直翻白眼。這順着杆子往上爬的臭毛病是隨了誰的。真當是受不了自己親弟弟的臭毛病。但是無法,畢竟容景歡就在這裡監督着他,哪裡有不允許的餘地。
“吃。全部都是你的。”閻璟睿便就不情不願地摸出一把糖果啊、巧克力啊全部塞到了兜兜肉嘟嘟的小掌心裡,“別噎着。以後要吃什麼,直接和我說。”
如果以後兜兜每一次嘴饞想要零食的時候,都要通過他的景景去討要他兜裡的零食的話,那麼他堂堂的三爺在自己的寶貝女人面前還會有什麼大男人的威望呢?
所以現在就是需要立威的時候。兜兜聽着閻璟睿這越咬越重的字眼,很開心地大聲說道,“知道了,我的好哥哥。”
兄弟兩個人一**眼瞪小眼的較量以兜兜獲得一打糖果爲結局取勝。這結局當然是除了閻璟睿以外的人全部都是皆大歡喜。
既然大家都已經來到了射擊場,幾人在活動開以後也都組隊分局地較量了一番。一個小時以後,狄揚抱着射擊的槍對着容景歡痛哭流涕,“小歡歡,原來你纔是那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敢情這原來的“二一五環”還真的是三哥的生日。這兩個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浪漫。但是能夠一槍射準自己預設的環數,這槍法也是沒誰了。
於是,這般安慰自己的狄揚就重新恢復了精神,“再來,我們再來。”狄揚蹦躂起來,對着容景歡大呼小叫。
“小心你的音量。”閻璟睿頗爲不善地從狄揚的後方威脅着他,“說話不是用你的手腳說的,老四。”到了最後,話裡的威脅語氣溢於言表,好不掩藏自己的情緒。
“哦……吧。”狄揚蔫得和一朵路邊枯萎的小花兒一樣,委屈地轉身,“你們就知道欺負我。明明今天我纔是大功臣。”
容華走上前去象徵性地拍了拍狄揚的肩膀,對着狄揚安慰了一番。嗯,老四也不容易。兜兜見此也跟着湊着熱鬧對自己最喜歡的四哥也嘻嘻哈哈了一番,引得狄揚連連嘆氣。
“好熱鬧。”一聲由遠及近的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杜皓成高大帥氣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容小姐,容少爺,好巧。”接着又對其他幾人禮貌地問好。
一陣寒暄過後,杜皓成突然嚴厲了臉色,對着閻璟睿道,“三爺,上回的原石箱子可有動過?”
閻璟睿搖頭,對着容景歡看了一眼,兩人收了那東西以後也就忘在了一邊。要不是今天恰好遇見了杜皓成,他們估計是連記都不會記起來。
雖然那些原石還挺好看的。閻璟睿詢問杜皓成這其中是否出現了問題,沒料到杜皓成的臉色變得更加嚴峻。杜皓成開門見山,“我聽聞道上的傳聞,和煜的韓偉煜至今還在昏迷。韓偉煜的女兒韓依人正地毯式地搜尋一塊石頭,據說這是要關係到韓偉煜的生死。”
接着杜皓成停頓了一下,有些抱歉地說,“如果我猜得沒錯,上一回我送的那一箱原石裡面就有和煜要的東西。這是我的疏忽。”
不過杜皓成的面上卻無半點的抱歉的意味,反倒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如果和煜找上門來,杜莊會全力以赴。”杜皓成認真地說道。
容景歡卻是笑了,“不必,杜少客氣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反倒是杜少送給我了一個寶貝。這和煜主動送上門來的事情,我沒有理由去拒絕。”然後容景歡轉頭看向容華,“二哥,你說對吧。”
容華對着容景歡點了一下頭,輕快地對杜皓成道,“杜少有心了。”不甘於當一個旁聽者的狄揚拉扯着兜兜也樂顛顛地對着杜皓成猛誇了一番。
閻璟睿對於這兩個小弟如此狗腿的模樣不忍直視,頃刻之間就挪到了容景歡的後面。還是他的景景最能夠讓他感到舒服。
而杜皓成被衆人這莫名其妙地吹捧了一番,心裡是大暢淋漓地腹誹。現在呆在杜莊裡面喝茶的那位先生還真的是老謀深算的主兒。至少這容家兄妹的反應是同那位先生之前和他講述的一模一樣,毫無偏差。
於是杜皓成輕咳了一聲,“大家客氣了。那既然如此,想必容小姐的心中已經有了謀算,杜某就暫且先不打擾了。如果日後有什麼需要杜某的地方儘管客氣。”
杜皓成適時地表現出自己的紳士風度來,接着看着衆人道,“現在也接近飯點。大家樂意的話,今天就由杜某做東請大家一回。也算是那一顆原石的賠禮。”
這送上門來的午餐容景歡等人也沒有拒絕的道理。畢竟也是像杜皓成說的那樣,日後他們肯定少不了聯繫,所以現在趁此機會對於大家都瞭解一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因此容景歡等人就沒有做過多客套的推辭,當下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130 我是單身 都不愛我
杜皓成選定的地點就是距離射擊場不遠的地方,叫四時山莊。狄揚下車的時候看見這飯店的名字,不禁樂得開花。四時山莊,瞧瞧這絕然大氣的名字,多麼與他狄四少的大名相襯。
“三哥、小歡歡!”狄揚對着四時山莊的招牌向容景歡和閻璟睿招呼,“你們看,這叫四時山莊。擺明了就是我老四的場兒。這好啊,看來還是有人願意將本小爺放在首位的。嗯,這個杜少還不賴,我就暫且先不叫他恐怖分子大魔鬼了。”
容景歡等人到的時候,杜皓成已經先進去和山莊的老闆巡視包間了,所以這個時候杜皓成並沒有聽見狄揚對他的誇讚。
而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極爲默契地相視一笑。他們對於老四的德行了然於胸,所以見到老四這一驚一乍的模樣,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現,是根本就懶得搭理他。因此,兩個人並肩而行,淡淡地越過正手舞足蹈的狄揚。
狄揚見此,手上腳上的動作戛然而止,他的動作僵硬了幾秒,然後苦着一張臉對容華控訴道,“二哥,你的妹子和未來大妹夫聯起手來欺負我~”
容華表現地就比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還要淡定。容華只是輕飄飄地瞄了一眼狄揚,爾後招手示意被自己親哥哥遺忘的兜兜快步跟上。不過兜兜在經過狄揚的時候,還特別有愛地對狄揚做了一個超級大的鬼臉。
狄揚看着兜兜又是吐舌頭的優勢瞪眼睛的,不滿地嗤了一聲,“以後本四少的地盤要遍佈各地,看你們還敢一個個對我這麼囂張。”
因爲狄揚的肚子並還沒餓,於是狄揚就被着手在四時山莊的前後轉悠了一圈,看着周遭優美的環境狄揚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讓四時山莊刻上他狄四少的大名。這絕對會是天底下的絕配。
所以儘管狄揚是最後一個到達包間的,但是他的面上是無半點兒的愧疚,相反是一種志得意滿的激動。容景歡見狄揚如此,並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捉弄狄揚的機會,“老四,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
“不告訴你。哼,誰讓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我偏要瞞着你們。”狄揚昂着自己的腦袋,雄赳赳氣昂昂地說道,“這是我的大秘密,我纔不會告訴你們呢。”
容景歡聽了噗嗤一笑,轉頭對着閻璟睿笑道,“三哥兒,你看,老四有自己的秘密了,真是長大了啊……”
閻璟睿寵溺地揉了揉容景歡的發頂,又夾了一道容景歡喜歡的菜放進了容景歡的碗裡,示意容景歡加油吃菜。方纔在射擊場的運動量也不算小,三爺是真的擔心他的景景會餓着了。
容景歡確實是感到有一些餓了,而且面前的碗裡躺着的又是自己喜歡吃的菜。所以也一點兒都不含糊,對着閻璟睿表示謝意之後就開始動筷。
狄揚被晾在一旁,看着三哥和小歡歡如此旁若無人的親暱,恨得直磨牙,“三哥,你和小歡歡注意一點形象可以嗎?這在座的其他人可都是一隻只實打實的單身漢,注意影響。”
這最後的幾個字狄揚完全就是咬着牙齒說出來的,接着狄揚語重心長地道,“小歡歡啊,這可是人家杜少攢的局,你和三哥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但是到了和容景歡說的時候,卻是幾近哀求的語氣。閻璟睿挑眉,這時候他這個三哥兒在老四的眼裡的地位不如他的景景嗎?不過也無妨,他的景景哪怕是踩上了他的肩膀,都是開心喜悅的事情。
身爲攢局的杜皓成看着幾人的嬉笑打罵仍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不緊不慢地吃着菜,是一點兒都沒有身爲攢局的人的熱情招攬。
杜皓成請的這客,還真的就是純粹的請客。至於他提到的事情他已經從容景歡方纔的反應中得到了的答案,現在和煜的情況的確是有利於容景歡的成長。
容景歡是需要一個契機來和和煜的人有一次面對面的局面,而不是像之前的幾次那樣都是容景歡這邊的人去找到和煜的事。
一個局面中處於被動的那一方定然是會束手束腳難以施展自己全部的實力。時隔六年,杜皓成很期待可以看見容景歡有和那位先生預想的一般厲害本事。所以杜皓成事相當對這拭目以待了。
因此杜皓成當下也就並不想要多加干涉容景歡的做法,更何況現在他坐在這裡看着容景歡的日常本就是一件令他愉悅的事情。回去杜莊以後去和那位先生分享一下,就又會是一個相當美好的局面。
這番思量的杜皓成也就更加雲淡風輕事不關己地吃着自己的飯,只不過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罷了。對於狄揚的話他也是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欸?杜少?”狄揚見杜皓成久久沒有接話,心裡是着急了起來,這難道就要變成小歡歡和三哥甜甜蜜蜜的主場嗎?怎麼這全場的單身漢只有他一個急的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呢?
於是狄揚接着又道,“杜少難道不說幾句嗎?”
杜皓成笑而不語,對着狄揚舉起酒杯,揚了揚笑着一飲而盡。狄揚見杜皓成這莫名其妙的動作,有些呆愣,但還是順着下去對着杜皓成乾了杯。
“四少,嗯?我們管自己吃?”杜皓成示意狄揚看着容華,只見容華和着兜兜兩個人輕快地玩耍着。兜兜因爲個子小,夠不着桌上的菜,便就纏着容華。容華也是樂得清閒,一邊爲兜兜夾菜,一邊和兜兜閒談闊論。
“二哥~爲什麼四哥今天這麼多話呢?是不是太餓了呢?”兜兜抿了一口湯,閃着大眼說。
容華便就問兜兜這樣想的原因。只見兜兜卻是狡黠地一笑,“因爲歡歡和我說過,有一句話叫做’餓的呱呱叫’,所以我覺得就是四哥兒現在的樣子。”
“呵……”容華打趣兒地看向和閻璟睿打情罵俏的容景歡,“兜兜好聰明,正是如此。”
於是因爲杜皓成的提醒,狄揚便就將容華和兜兜的談話盡收耳底。什麼?他看着像是一個會餓的呱呱叫的可憐孩子嗎?
雖然他真的真的很可憐。他的二哥三哥小歡歡都不愛他……
“二哥,你難道沒有一個身位單身漢的自覺嗎?”狄揚苦着一張臉,爲什麼只有他一個人這樣悽悽慘慘?
只見容華帥氣地放下湯勺,對着狄揚露出一個似乎是帶着邪魅的笑,“老四。”
狄揚已經許久沒有聽見容華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所以在容華甫一開口的時候,全身的神經便就下意識地繃緊了,“二哥,您說。”嘛呀,他二哥的聲音真是帶着一種神奇的魔力。
“我是單身,但我的身心健康。而老四你花名在外,將來可就是危機四伏困難重重了,所以我們不一樣。”
於是再一次被自己二哥抨擊了一番的狄揚,心裡的苦澀的味道便就更加濃厚了,“二哥你也不愛我……”
贏來的是兜兜幸災樂禍的笑。狄揚雖然是對自己的二哥三哥懷着滿滿的敬畏,但是狄揚卻是一點兒都不害怕兜兜的。畢竟兜兜在小歡歡的口中可是一個小蘿蔔丁呢,兜兜是連一個小蘿蔔頭都算不上的小毛孩兒。
“兜兜啊,你一定是很愛很愛你親愛的四哥的,對不對?”狄揚這般想着便就壯了膽子,說出來的話不知不覺中就帶着恐嚇的味道。
只是很可惜,這帶着一絲一縷、若有若無的恐嚇很不巧地傳到了容景歡的耳朵裡。此時容景歡正嗔罵着閻璟睿那一隻橫着禁錮了她的細腰的討厭的大手,便就這樣聽見了狄揚對於小蘿蔔丁的話。
“老四,嗯?膽子肥了?會欺負小蘿蔔丁了,嗯?”容景歡瞪着眼睛撇開閻璟睿那一隻作惡多端的手,同時語氣強硬地對着狄揚說。
杜皓成見此心裡暗自笑道,容景歡可真是一個如先生所說的一樣護短的人。
“小歡歡,我……欺負兜兜?”狄揚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難道不是在和可愛的兜兜互相交流甜蜜美好的感情嗎?真所謂打是親罵是愛,就像是小歡歡和三哥的互動一樣啊……
真當是沒有一個人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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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補(真的),所以這裡先放一個小劇場。
某日,容景歡神秘地鑽到了閻璟睿的書房,像一隻靈活的小泥鰍一樣溜到了閻璟睿的身邊。“三哥兒,我給你買了一件衣服。”容景歡抖落着手裡的服裝袋子笑眯眯道。
三爺自然是歡喜地接過,嗯,他的景景買的衣服一定會很好看。但是這個念頭只限於三爺看見衣服的顏色之前。
“紅的?景景,是有什麼節慶的日子嗎?這麼……喜慶?”三爺呆愣,“景景,一定要穿?”這嫌棄的字眼兒就差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當然是可以不…得不穿啊……”容景歡笑眯眯道,“三哥兒,我專門爲你買的。”
三爺聽着自己的景景嬌嬌柔柔的聲音瞬間繳械投降,那……就穿吧……
隔日,老四看着穿了一身耀眼的紅衣的三哥笑到岔氣。
131 羊入狼口 三哥好壞
回去的時候,容景歡在容華陰鬱陰鬱的目光下笑意盈盈地坐進了閻璟睿的車。不管是車窗外面容華等人憤怒不快的表情還是狄揚委屈巴巴的手舞足蹈,三爺這個時候可就是數最高興的人了。
三爺一心二用,對着後視鏡愜意地打量着他的景景。三爺覺得那一縷縷的陽光打到他的景景的身上,越發讓他的景景變得迷人。於是,三爺便就在開車的時候突然間輕笑出聲。
“三哥兒,怎麼了?”容景歡歪着腦袋疑惑出聲,她是真的不知道三哥兒正對着她進行了一輪眼神的沐浴。因爲在甩開容華上車以後,容景歡都是在陽光的享受下假寐,而當下陡然聽見閻璟睿的笑聲根本就沒有轉過彎來。
但是閻璟睿對於他的景景沒能夠猜出他輕笑的原因也是一派祥和,閻璟睿見容景歡轉頭過來懵懵懂懂的樣子笑聲更加歡快,“嗯,我的景景真漂亮,真好。”
容景歡哪能不知道閻璟睿正在笑什麼?畢竟從她上車以後閻璟睿嘴角噙着的笑意就沒有彎下去過,只不過是方纔閻璟睿莫名其妙地笑出了聲。
現在想來,大抵上多半也就是樂呵着同一件事情。
果然。閻璟睿趁着紅燈的空檔,騰出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了容景歡搭在腿上的小手。容景歡被閻璟睿粗糲的大掌電了一下,全身上下都剋制不住地顫抖了一番。
“三哥兒~你好好開車呀。”容景歡嗔怒,同時試圖從閻璟睿的大掌中逃離出來。
於是容景歡就在閻璟睿的掌心裡一點一點兒地左右上下挪着自己的小手,終於容景歡的手背從閻璟睿的掌心裡逃脫出來,可是容景歡還沒有可以興高采烈地慶祝一番,只覺得自己的手上被禁錮着的力度更加重了。
所以容景歡便就瞪着一雙美眸神情不悅地瞅着爲非作歹的閻璟睿。但是閻璟睿非但沒有感到抱歉,反而變本加厲地對着容景歡明媚的小臉蛋兒拋了一個超級強悍的媚眼。
容景歡氣急,要不是現在正在狹小的車子裡面,她真的會不管不顧地對着閻璟睿就踢上一腳。不過這個想法一經產生,容景歡就開始自責了起來。
“是我自己要上三哥兒的車子啊,而且我怎麼可以有這樣暴力的想法。我可是端莊優雅的景先生,我怎麼就可以如此粗狂呢?”容景歡就咬着脣自己一個人埋怨起不合格的自己來。
但是閻璟睿卻是並不知道容景歡此時此刻是在自我反省。只是三爺看着他的景景咬脣的樣子眸色更加深了一度。
“景景,乖。不要咬脣。”閻璟睿見着交通指示燈已經跳成了綠燈,捏住容景歡的指尖玩了一下便就規規矩矩地重新開車。但是閻璟睿嘴上也不忘記囑咐一句,“這樣會影響到爲夫開車。”
容景歡還真的就立馬鬆開了脣,只是她聽着三哥兒的話心裡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走過一般——什麼叫做“會影響爲夫開車?”
爲夫麼?可惜沒證啊……影響那就更談不上了,三爺這是用手把着方向盤,又不是要看她的脣才能夠開車。
“可是……三哥兒,景景爲什麼不能咬脣呢?我咬脣難道會讓你駕駛不穩嗎?”說完,容景歡調皮地眨着眼睛,同時並且以放慢了一倍的速度咬上了紅脣。
閻璟睿見此,漆黑的眸色已經彷彿可以滴出水來,尤其是在午後的陽光下更加顯得深邃。所以當容景歡擡頭就覺得自己好像被閻璟睿幽深的眸子給吸了進去。
就好像是容景歡面對的並不是三爺的眼睛,而是一汪漩渦,一點一點是可以將容景歡的魂啊魄啊全部吸進他三爺的心肝兒裡。
“咳咳。”容景歡輕聲地咳了兩聲,好來維持住自己的精氣神兒,“三哥兒,你不要這樣看我。”
閻璟睿聽着自己的景景軟糯軟糯的聲音嘴角一勾,壞壞地說,“嗯,那景景也不要咬脣。”
於是,通過閻璟睿這樣顯而易見的話容景歡再是蠢笨都是明白了閻璟睿的意思。更何況容景歡聰明着呢。所以當容景歡理解了閻璟睿的那一句“不要咬脣”的話的意思後,整一張臉兒上是一陣青一陣紅。有那麼一點的羞愧和得意。
但不管怎麼說,容景歡的那一張臉上都是變得通紅通紅的,她羞澀懊惱地說,“知道了~三哥兒好好開車。”
三爺是當真是在好好地開車。但是三爺見到自己的景景如畫如花的漂亮臉蛋兒的時候,還是要忍不住誇上幾句,“好的,我的景景。景景的臉兒紅得可真是漂亮,爲夫喜歡。”
“……”容景歡被閻璟睿這接二連三的示愛弄暈了腦袋,於是這一臉的通紅更加沾染上了一些緋色。不過容景歡本人可是一點兒都不承認這是她的臉自己紅了。
“不,三哥兒你錯了。”容景歡理直氣壯地糾正三爺,“這是因爲陽光很好,所以我的臉才變得這樣。總之絕對不是因爲三哥兒。”
閻璟睿聽着自己的景景認真較勁的小模樣,心中存着的想要去逗弄他的景景的心思也是更加厚重了。於是閻璟睿一邊假裝全神貫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一邊又義正詞嚴地道,“景景,爲夫有說過……景景的臉是因爲爲夫而變得紅潤漂亮嗎?”
然後閻璟睿發出一聲好聽的低笑,“我的景景是想多了。”
被堂而皇之指控爲“想多了”的容景歡便就氣鼓鼓地抱着雙手往着車門那邊擠了一擠。這是明擺着說是要遠離三爺。
容景歡嘟着一張水潤的脣靠在車門上氣呼呼地聽着閻璟睿愉悅的笑聲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灑落出來,盪漾在整一個車廂內。
早知道就不上三哥的車了。容景歡這個時候她的心裡莫名地產生了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早知道她的三哥不懷好意,她堅決是不會上三爺的車。
但是事實卻是容景歡自己主動地、強烈地要求要和三爺一塊兒回去,美名其曰要辦正事兒。所以這其餘的人才會憋着自己的不開心大大方方地放了容景歡同閻三爺一塊兒回去。
因爲容景歡說——杜皓成提到的那一箱子的原石,她後來又丟給了三爺還。於是乎,現在容景歡就隨着三爺踏上了去績琨的路。
要說容景歡在上車的時候的確也是存了一分私心的,那就是可以多出一個與她的三哥兒獨處的時間。這個,在容景歡的心目中可是一件極其美好且神聖的事情。因爲獨處是一個可以讓雙方的情感迅猛增長的方式。
沒了有趣的老四的咋咋唬唬雖然是會少了一些笑點,但是比起和閻璟睿的相處來,容景歡更傾向於後者。只是容景歡玩完沒有想到……她,居然自打上了車以後就被閻璟睿單方面碾壓,一點兒便宜都沒有佔到。
因此容小姐現在是又羞又惱又氣憤。
因此。“三哥好壞。”容小姐冷不丁兒地就給三爺下了一個結論,接着搶先在三爺皺眉以前急匆匆地道,“淨知道欺負我……早知道我就不上車了。”
閻璟睿看着自己的景景氣呼呼的小樣子,一顆心都要化在了容小姐的身上。因此三爺就放緩了語速,道,“乖景景,我們是去辦正事兒。”
“而且,景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是絕對不會存在’早知道’的事情。”三爺認真地開口,“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早知道’的事情,那麼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在景景出生的時候就陪伴在景景的身邊。只可惜,在我二十六歲以前我都不知道我的景景的模樣。”
於是閻璟睿表示可惜地嘖嘖舌,然後對着容景歡勾起一記魅惑的笑。
接着,容景歡便就覺得這整一輛車子都被雷公電母給打上了電,不然的話她爲什麼會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是一陣一陣難忍的酥麻。
所以一定是這樣的原因。
這個世界上存不存在她的三哥口中的‘早知道’的事情,容小姐不得而知。容小姐知道的就是——誠實地講,她真是喜歡極了她的三哥兒這一動不動就要對她進行一番愛的甜蜜話的樣子。
如果三哥的甜蜜話是要黏膩到掉牙的蜜罐兒,這個時候的容景歡也是絕對願意大口大口地喝下去的。至於方纔那片刻的羞澀與憤怒,那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不知所蹤了。
容小姐輕輕地拍着自己的臉蛋兒,強迫自己可以靜下來。終於平緩了劇烈跳動的心的容小姐好不容易地迎來了自己說話的機會。
“呼~三哥兒。難道說你在和容華相處的這麼些年的時間裡都沒有聽過容華說過關於我的消息嗎?”容小姐及時地表示出自己對於三哥兒的不可置信。
因爲根據她的瞭解,容華是在到了薊市後就和閻璟睿結識,而到了現在,少說也有三四年的時間了。容小姐對於三爺口中的那一句“二十六歲以前的人生中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的話感到明晃晃的欺騙。
可是機智如閻三爺。三爺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景景是在想些什麼呢?當下就趕緊解釋,也好讓自己儘快地在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心目中洗刷掉冤情。
“景景,是真的。”閻三爺極其認真地開口,一邊又將已經行駛到了績琨他的專屬停車位的車子按部就班地停好。
不過閻三爺卻是在將車子停好以後,將車子給落了鎖。閻三爺鬆開車子的保險帶,朝着容小姐就俯身而上。
“我的景景……嗯?怎麼就這麼不信任你的三哥呢?”閻璟睿說話的時候,將左手撐在容景歡身後的車門上,右手則是小心地扣住容景歡的肩膀。
當然,這扣着肩膀的時候,閻三爺可是小心謹慎地掌控好自己的力度的。這要是萬一將他的寶貝兒景景給弄疼了,最傷心難過的人還會是他。
容景歡那裡是有不信任,他現在根本就是無法動彈自己胳膊。那一句自投羅網說的就是她呀。這好端端地,來績琨有千百種方法,她偏偏就是選擇了這一項最最難耐的方式。
“蠢。”容小姐在聽着閻三爺說話的時候,便就在心裡暗自罵着自己。等到閻三爺那帶着特別的男性腔調的聲音終於在車廂內消失了以後,容小姐纔有這一份心情去開口說話。
“沒有呀。三哥兒你好壞~”容小姐半推半就着閻三爺龐大的胸膛,“三哥兒先起身,好不好?你壓着我了……”
真正讓閻三爺動容的是容小姐的最後的一句話。於是閻璟睿就慌慌張張地鬆開容景歡,將容景歡上上下下地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出什麼那一塊的皮膚紅了的問題。
但是閻三爺的嘴上還是充滿着慌亂的感覺,“景景,有哪裡不舒服嗎?”
容小姐見到自己的三哥兒這過分擔憂的樣子,隨即笑着,揚起甜美的笑容愉快地說道,“沒有呀……但是三哥可不要逃避問題。這爲什麼是二十六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呢?這不合理呀。”
只見閻三爺竟然面露苦惱,三爺似乎是抱怨的口氣對着自己的景景說,“景景,你是最知道二哥的脾氣的。二哥怎麼會向我們透露關於景景的消息呢?”
閻三爺停頓了一下,看着容景歡漂亮的臉蛋兒情不自禁地嚥了一口超級大的口水,因爲那一聲響亮的“咕嚕”聲可以在狹小的車廂內清楚地聽見。
“所以,景景。在和二哥認識的這幾年裡,我也就只是知道二哥有一個妹妹,其他的全部都一無所知。包括你的名字、你的年齡,我都是一無所知。”閻三爺說到後來覺得這絕對是他這光芒萬丈的二十六年的人生裡最憋屈苦悶的事情。
在冥冥之中他本來是已經距離他的景景如此之近了——他的二哥正是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親哥哥。只是這樣親近的關係他都對容小姐一無所知。
“但是我們現在就認識了呀,三哥兒。”容景歡莞爾一笑。不得不說,這也是容華真的會做出來的事情。因爲在容小姐的記憶裡,她的嫡親的兄長就是這樣的護短。
只要不是熟識的人,容華都是明令禁止容小姐與他人有過多的接觸的,再不濟也是要讓他這個嫡親的兄長護在她的左右。
那就更不要說是面對着像是她的三哥兒這樣如同一匹餓狼一樣的危險男人了。容華怎麼會將容小姐推進一個明晃晃地寫着“威脅”的狼窩呢?
只是容華千防萬防、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容小姐這一隻披着狼皮的小綿羊居然有朝一日自己跳進了閻三爺這一匹餓狼的口中。
此時,閻三爺這一匹餓狼在聽見他的寶貝兒景景又是吐着舌頭從那水潤水潤的紅脣裡說出一句可以軟到他的心坎裡的話的時候,這一雙暗沉的眸子頓時就閃爍着幽綠幽綠的光。
只見三爺將後撐着的左手一下子收到了他的景景的光滑的脊背上,而那一隻右手又同一時間繞過容小姐的脖子。在容小姐還沒有來得及作出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前,閻三爺還變本加厲地用他的左手在容小姐的脊背上順着脊柱骨一節一節得撫摸着。
於是敏感無比的容小姐整一個人便就在閻三爺的懷中劇烈地抖動了一番又一番。半天才緩過神來的容小姐悶在閻三爺的胸膛的腦袋都要無法喚氣兒。
閻三爺自然是近距離地感受到了懷中的人的劇烈的抖動。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情的閻三爺低笑出聲,好聽性感的聲音縈繞在容小姐的耳畔久久不能夠散去。
因此容小姐便就只能夠慢吞吞地抽出自己那一雙又白又細的胳膊,朝着閻三爺的背脊上直接就重重地捶打了下去。
“壞蛋三哥兒,快點放開我。”只可惜自詡是女中豪傑的容小姐的這一點力氣在閻三爺的身上只不過是撓癢癢一般的玩鬧,根本就起不了一點震懾的作用。
閻三爺卻是在心裡感慨,他的寶貝兒景景是因爲跟着兜兜一起玩鬧的時間多了嗎?爲什麼竟然學着兜兜那樣叫起了他“壞蛋三哥”?
不過閻三爺的心中瀰漫的更多的是——他竟然從來沒有覺得“壞蛋”兩個字可以被說得那樣悅耳動聽。在他的景景說出來的時候,閻三爺覺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顫了一顫。
132 想做壞事 景景真甜
所以三爺就謔笑不止,低沉卻又充滿力量的聲音透過空氣和絲絲縷縷瀰漫開來的沁人心脾的氣息溜進了容小姐的耳朵裡。於是容小姐再一次被三哥的獨特的力量電住了,容小姐那一雙如同細藕一樣的嫩手便就硬生生地停頓在半空中。
想要敲打下去,但是容小姐的直覺告訴她並不可以這樣子做,於是三爺的景景這一雙手就一寸一寸地往外挪着,挪遠了又想要靠近上三爺的背脊摸上幾把。
因此萬分糾結的容小姐現在是特別地沮喪。她對於三哥兒有時候是當真沒有辦法啊……氣憤的容小姐狠了心腸直接往三爺的背脊上扭了一把。
接着容小姐氣呼呼地從三爺禁錮着的雙手裡逃脫出來,她的脊背抵在僵硬的車門上混身戒備地看着閻三爺。
閻三爺閻璟睿先生也一點兒都不着急。只是看着他的景景這整一個背脊都貼在了車門上,不免地覺得不妥當起來。於是閻三爺就將自己的一雙厚實的胳膊枕在容小姐的背後,然後閻三爺就一本正經地說,“景景,乖。車門會磕着你,這樣舒服一點。”
容小姐便就情不自禁地光榮地晃了神——她的三哥兒怎麼就這樣的迷人呢?如此貼心周到的服務就像是老媽媽的呵護。所以容景歡小姐便就笑吟吟地說,“三哥兒真的好細心。”接着容小姐話鋒一轉,打趣說,“可是三哥兒也不想想,景景現在的處境都是因爲誰?”
還不就是因爲三爺的如狼似虎的勁兒,但是作爲事情主人公的閻三爺卻是一點兒自覺都沒有的。只見閻三爺勾起脣角,同一時間,那放在容景歡身後的手又是不安分地隔着衣服撩撥了一番。
“嗯,爲夫有一點兒想做壞事。”閻三爺嘴角噙着的笑意有一些深,然後痞壞痞壞地騰出一隻手抹了一下自己的下脣,“景景,可以嗎?”
瞧瞧三爺這一本正經、規規矩矩地詢問,三爺便就在自己的心裡得意地想到——要論這薊市最風度翩翩的男人那就非他莫屬了。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會在“做壞事”以前好先生一般地詢問一下。
所以沾沾自喜的閻三爺便就湊近了容小姐的脖子,深深地呼吸了一番。閻三爺蹭着容小姐的耳後。又接着往後蹭着容小姐噴香的髮絲兒,旋即將腦袋支在容小姐的肩窩上。
“唔~”三爺真情難耐地喟嘆了一番,“我的景景可真甜……”
而容小姐呢?容小姐就是感覺到她三哥那好聞的男性氣息突然間撲面而來,閻三爺身上那清淡的煙氣兒一下子就躥進了容小姐的鼻腔裡。
可是還沒有等容小姐可以做出一些表示,三爺的腦袋就這樣皇皇地鑽進了她的肩窩。容景歡小姐這裡剛一感受到肩窩處傳來的癢意兒,那裡就聽見了她的三哥充滿着磁性的聲音。
她的三哥兒今天很不對勁兒。容景歡小姐在心中默默地下了一個結論。於是乎,容小姐便就端正了三爺的腦袋。
容景歡小姐那一副漂亮纖長的手就毫無預兆地捧上了閻三爺的俊臉,容小姐看着三爺的俊臉,笑着說,“三哥兒的鼻子可真是和某種嗅覺靈敏的動物一樣啊……”
憑藉着三爺的耳力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景景的話真實的含義,這分明就是在堂而皇之地調侃他。三爺不氣不惱,欺身而上,那本來已經和容小姐分開着的身子又再一次地貼上了容小姐,而且是貼得更緊更契合。
容景歡羞憤地直接往閻三爺的脊樑骨上砸着,稍微較重的手勢讓閻三爺悶哼了一聲。三爺停下來,目不轉睛地盯住容景歡含笑的眼睛,上挑着眉毛,不說半個多餘的字眼兒。
同時,閻三爺還特別霸道地剝奪了容景歡小姐說話的自由。只見三爺痞壞痞壞地笑了出聲,旋即便就用極快的速度貼上了容小姐的脣。
容小姐是要反抗的——因爲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她同閻璟睿的第一次正式的親吻會是發生在車子上。這怎麼可以呢?儘管說她和三哥兒在之前是確確實實有過幾次淺嘗輒止的親吻,但那大抵上都是親了額頭吻了下巴的,要說真正的嘴對嘴的親吻那似乎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大事。
而且又因爲容景歡小姐這心中的粉紅色冒着泡的少女心氾濫還有那羅曼蒂克式的愛情作祟,使得容小姐又極度渴望着她和三哥兒兩個人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完美演繹出她所想象的浪漫來。
在這親上去的之前的之前,容小姐還在幻想着她和三哥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親吻應該是會發生在一個極其浪漫的地方。
但是現在這一切全部都不一樣了。
現在當真和一匹餓狼一樣在她的嘴脣上胡亂地啃了一通的人是誰?爲什麼她好端端地坐了三哥的車子會遭遇這樣難以啓齒的事情?哦,不對、不對。這哪裡是什麼難以啓齒,根本就是無法開口。
因此,容小姐瞪着一雙含着怒火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正專心致志地幹着大事情的閻三爺,不過三爺可是一點兒作爲頭號大敵的自覺。
三爺將自己的景景緊密地攬在自己的懷中以後,就也將景景的一張紅脣也捱上了自己的薄脣。可是這美好的事物一沾上,三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自己的大腦了。
這就好像是一個從來沒有遲到過特別好吃的小甜品的孩子,一旦是嚐了一口這個好吃可口的小甜品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開手腳了。這骨子裡刻上的霸道的佔有慾就開始在光天化日之下爲非作歹,而三爺現在的行徑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是越演越烈,毫不剋制。
對於三爺來說,他現在懷中正好抱着的、這嘴上正親着的就是他專屬的最好的小甜品。哪怕他是一個從來都是與甜食避而遠之的人,在當下也是會打破自己所有的原則。
所以當三爺的脣一經碰上容景歡小姐的水潤甜美的脣的時候,三爺就好像是被一塊高強度的磁鐵給無聲地吸引住了。越碰越想要碰,這一親就好像是氾濫成災的洪水泄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接着,三爺抱着容小姐的左手情不自禁地往上邊移動着,直到他的手在容小姐的腦後才停了下來。於是,三爺就猛得扣住了容小姐的後腦勺。一雙筋骨分明的大掌不住地揉捏着懷中人細軟的髮絲兒,一寸一寸地順着懷中人的腦袋上下左右四處極其不安分地挪動着。
所以,容小姐就陡然間覺得自己頭皮發麻,而且這一陣陣的酥麻的感覺還是沿着整一個頭皮這樣一點一點地擴張。
甫一開始的時候,容小姐還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是閻三爺乾的壞事情。所以,容小姐還掙扎着從閻三爺的嘴下逃脫出來,着急萬分地喊着,“等等,三哥兒,我似乎頭難受了……”
縱使三爺現在一點兒都和理智這一個神聖的品質沾不上邊,但是當三爺一聽見自己的景景控訴着說她自己“頭難受”,哪裡還有那一份閒情逸致去管什麼三七二十一的,當下就慌慌張張地鬆開了懷中的寶貝兒景景。
“景景怎麼了?嗯?哪裡難受?”三爺於是就一連着問出好幾個問題,也不給容景歡可以喘息的機會,接着又說,“嗯?要不……我們轉頭去一下醫院?”
“……”容景歡一片默然。三爺是真的笨還是假的笨?在容小姐看來那是真的笨……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竟然還會有罪魁禍首表現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會……”這樣的茫然無措的樣子,倒是讓容小姐氣得發笑。
“哈,三哥。這是你今天第幾次這樣了?”容景歡笑開了花,看着三爺荒亂的樣子在暖心之餘更覺得好玩和有趣。她的三哥呀……
但是容小姐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料到,她的三哥兒居然竟愀然變色,說,“景景,我在你的事情上永遠也不會隨便對待,更何況這只是今天的第二次。”三爺頓了一頓,接着又道,“哪怕是第一千九百九十九次,景景,我也是會同樣的態度——因爲景景你在我的心目中是不能夠有半分的閃失的。”
聽完這話,容小姐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麻得更加厲害了,一陣陣的突突聲清晰可見。於是容景歡便就不悅地嘟起嘴巴。
誰料。這方纔還道貌岸然在憂心忡忡的三爺瞬間眸色變得幽深無比。閻三爺閻璟睿先生此時此刻兩隻眼睛都綻放着焰火,那從三爺的目光裡射出來的熊熊烈火似乎要把容景歡小姐給灼燒。
於是容小姐便就毫不知情地抿了一下脣,緊接着她又伸出自己靈動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歪着腦袋天真爛漫地說,“三哥兒,怎麼了?”
三爺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變化。三爺這一回可是根本就不去管他的景景是否頭痛還是頭難受了,直接就單手扣住容景歡的後腦勺,再一次欺身而上。
一頓猛親以後,閻三爺才意猶未盡地鬆開懷中的容小姐,用自己的舌頭鼓了鼓自己的嘴巴,然後勾起一側的嘴角,低啞着自己的嗓子道,“景景真甜。”
隨即。三爺黝黑的目光盯住容景歡那嬌豔欲滴的紅脣,情難自禁地吞嚥了一下,沉了眼睛,試圖想要再一次做一些爲非作歹的壞事情。
只是這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容景歡小姐都已經讓三爺得逞了兩次,要是真的還讓三爺再得逞一次,那她這個“景先生”的名號還要不要了?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那豈不就是她這個堂堂正正的“景先生”的莫大的笑話了?不會、不會。如果狄揚一衆人能夠有幸目睹容景歡和閻璟睿的這一番激情四射的車內遊戲那一定是會拍手稱快。
絕對不會是笑話。這完完全全就是三爺和未來三爺夫人的甜蜜的時刻啊。如果有人膽敢說一句狄四少的小歡歡、這未來三嫂的不是,狄四少還不就得論起一個拳頭上去了?
但是容小姐完全就不是這樣想的。容小姐認真地並且是戒備地開口,說,“三哥,我嚴肅地告訴你。我們今天是來績琨辦正事的,這種不正經的事情嘗過鮮就好了。我們現在應該立即下車,去將那一箱的原石拿下來。”
閻三爺不由自主地發笑,“景景,我們兩個的關係僅僅是嚐鮮而已嗎?”三爺笑着打量着容小姐,似乎是要將容景歡整個人都吸進自己的眼睛裡。
於是車廂內出現了片刻的寂靜。三爺正在等候着他的景景的答案,而容景歡小姐呢?容景歡剛被三爺的話給衝擊一番,要說該怎麼回覆她的三哥,那一時之間還真的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因爲三爺的語氣似乎是在指責,是在控訴,所以腦袋還發麻的容小姐真的就不知道怎麼應對這一聲的“嚐鮮”了。難道閻三爺是不會膩的嗎?
於是,容景歡便就支支吾吾地道,“三哥,難不成這親嘴的事情你要一直一直地幹下去嗎?總該是有一個休息的時間的,對吧……”
三爺聽着這話可就不高興了。三爺捱過身去捏住容景歡的小手,握在手裡細細地摩擦着,然後用他的低沉的聲音道,“景景……愛你是和我呼吸一樣必不可少的事情。只要我活着就需要呼吸,只要我還在你的身邊,我對你的愛就不會停止。所以,景景,我又怎麼會覺得膩呢?”
旋即,三爺擡頭一存不落地打量着他的景景,將自己粗糲的大掌在容景歡細嫩的臉上自上而下地撫摸着,對着容景歡呵出了一口熱氣。
“景景,愛你就是我最好的休息,所以當然是要一直一直地幹下去。”三爺輕笑出聲,毫不避諱自己對於容景歡的愛,這本來也是他今天想要說出的話。
只不過因爲這車子的意外事件給提前了那麼一點點。但是向來縝密的三爺這個時候卻是一點兒都不愧疚。呵,三爺的心中也在不停地歡笑,情到濃時,他再做一個正人君子還怎麼將他的景景變成他的小媳婦兒呢?
而容小姐這個時候,整一個耳畔都在激盪着那一句“要一直一直幹下去”的話。她的三哥兒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語出驚人,而且還是在狹小的車廂內這樣一個幽閉隱晦的場所呢?
“呵呵,三哥兒說的極是。”容景歡小姐這個時候只得呵呵地傻笑,因爲除此之外,她暫時也想不到什麼其他的言語可以勝過三哥的了。
不過三爺是聽得自己的景景的話心裡一陣舒暢,於是心情頗佳的三爺終於選擇放過了他的景景。但是在三爺鬆手以後,容小姐的臉兒早就已經勝過一直熟透的大蝦了。
三爺看着他的景景這樣嬌媚的樣子,一顆心都酥化。三爺說,“景景,我們下車吧。”再不下車的話,他真的不可以保證他的景景今天有沒有一份力氣自己從車子裡下去。
這讓容小姐可以說一些什麼別的話嗎?不,容小姐現在是徹徹底底地被三爺這般臭不要臉的樣子給弄了一個暈頭轉向。
她的脣可是到現在爲止都還在泛着一絲一毫的痛感,真該要拿一面鏡子好好照照,或許是已經破了皮都沒有一定的事情。而且她這發麻的頭皮兒不就是在證明着三爺剛纔的一系列的行徑嗎?
可是三爺這話說出來倒好像是她的不是了?是她不願意下車嗎?於是容景歡便就對着三爺嘀咕了幾句,轉身就要去開車門。
而車門卻沒有應聲而開。接着,容小姐重新轉過頭開,氣呼呼地盯住頭號壞蛋人物閻三爺閻璟睿先生,刻意地用冷硬的聲音說道,“閻璟睿,你把車門開鎖!”
閻三爺被自己的景景這突如其來的冷硬的態度嚇到,但旋即又勾起一記迷人的笑,“哦,景景,我的錯。”在說着這番態度誠懇的話的時候,三爺便就戀戀不捨地看了容景歡一眼又一眼,才轉身將車門開鎖。
當“啪嗒”一聲開鎖以後,容景歡便就逃竄一般地溜了出去,就好像她的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着她,是晚一秒都會釀成大錯的。
三爺悠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的景景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溜了出去,他這一隻飢腸轆轆卻已經喝了肉湯的餓狼卻也是半點兒的着急都沒有。
只見三爺從容不迫地掏出手機,找出上邊的一個聯繫人就果斷地打了出去。
133 前臺女人 漂亮小姐
徐特助在接到閻總的電話的時候正在焦頭爛額地處理文件。誰叫他的閻總這好不容易戀愛了,他這個作爲下屬的就應該要多去體貼一下他的閻總呢?
畢竟閻總能夠遇上合適的戀情那就好像是千年的鐵樹開花一樣,簡直就是百年一遇的大事。
只不過徐特助是萬萬都沒有想到——這向來冷靜自持、以工作爲重的閻總談起戀愛以來竟然是這般來勢洶洶、叫他措手不及。
三爺談起戀愛頗有一些“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味道。這真的不會是他胡亂一說,畢竟他的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大小文件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饒是徐特助這般高能力的特助都無法招架住閻總這幾日荒廢的文件。所以當閻總來電的時候,徐特助就好像是見到了神奇的救星一般,激動、歡呼雀躍。
“閻……閻總,您是不是……”回來拯救我了……只可惜,徐特助的這後半句話還沒有來的及說出口,就被閻總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閻總冷峻的命令從電話話筒裡清晰地傳了過來,“徐特助,你現在下樓去迎接你未來的總裁夫人。”說完,閻總就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只留得徐特助一個人握着手機在風中搖曳生姿,好不尷尬和錯亂。
未來……總裁夫人……難道是說是上一回他碰巧遇到的那一位頂漂亮的小姐嗎?閻總的速度竟然這麼迅速,這是敲定了那位容小姐就是未來的總裁夫人嗎?
可是閻總似乎並沒有指明說他等會兒從哪一條通道將未來總裁夫人給迎接上來,但是閻總都這樣說了,應該就是從大家都經過的道路將未來總裁夫人帶上來的。
徐特助一經打定了主意,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當下就扔下了折磨他已久的文件麻溜地一路小跑到樓下。
容景歡小姐這個時候正好被討厭的前臺小姐給糾纏住。當容景歡甫一踏入三哥兒的績琨的大堂的時候,那一個正坐在前臺抹着脂粉補着妝的女人就用她尖利的細嗓子喚住了容景歡。
那位搽脂抹粉的女人幾乎就是掐着一聲矯揉造作的細嗓子發出聲音,她說,“這位小姐,你請先等等,進績琨是需要登記的。還請先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先來我這裡做一下登記。”
這字面上的話到還是可以算作是中規中矩的,只不過這個前臺女人的聲音落在了容景歡的耳朵裡,那是怎麼樣子都不痛快的。
於是,容小姐便就在心裡狠狠地訓斥了閻三爺一番——壞蛋三爺這究竟是怎麼樣的眼光。一個前臺可以說是一個公司的門面,三爺竟然找了這樣庸俗的脂粉女人當前臺,可不就是一個市儈的昏君嗎?此時此刻,正開着車轉悠到一旁原先預定好的花店的閻三爺閻璟睿先生便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極爲響亮的噴嚏。閻三爺摸了一下鼻子,低聲笑道——一定是他的景景等他等急了,正在想着他呢。嗯,他應該再迅速一點兒,儘管他預定的玫瑰太多了。
而容小姐一面在心底裡腹誹起三爺的不是,一面又得要去應付這個討厭的前臺女人。在容小姐剛纔經過這個前臺女人的時候,隔着那三四米遠的距離,容小姐九可以很清楚地聞到這個前臺女人身上傳來的濃重又刺鼻的脂粉味兒。
可能這同別的人聞起來,不過就是再是清淡不過的普通香氣兒,但在容景歡這個從小就在被稱爲醫學巨擘的母親傅青葙的手裡教導長大的人來說,這一點兒的氣味都是難以忍受的。
這竟然還要叫她去前臺那裡做一個登記?什麼登記?她去她的三哥的公司竟然還要像平常人那樣做一個完全就是形式的登記。
而且這剛纔還在打着散粉的女人可不要這樣堂而皇之地蒙她,這是把她當作是一個天真無知的簡單女人嗎?就算是她真的做了登記,這前臺女人都不一定可以讓她進去。
於是容小姐就雙手抱胸站在原位,根本就不往前也不往後挪動一步,容小姐說,“那做完登記以後,這位阿姨是會讓我進去嗎?”
前臺女人聽見容小姐囂張的語氣心情就很不好很不好,再是接着又聽見從容小姐漂亮的口中吐出來的那一句“阿姨”瞬間就完全喪失了自己的好心情。
但是她身位績琨的前臺人物,又怎麼會是就這樣就輕而易舉地爆發出自己的壞情緒呢?所以前臺女人就拼了一條老命地壓制住自己的脾氣,再說了,現在眼前這位小姐的表現可是和之前幾個來績琨撒潑的女人相差了不是一個檔次。
哪怕……哪怕是眼前的這位小姐有着和之前的幾個撒潑賣瘋的女人迥乎不同的氣質和氣場。
只是現在落在了前臺女人的眼裡,那都是一個樓裡出來的女人。前臺女人又想到自己能夠安穩地坐着前臺的位子的原因,這心底被容小姐震懾住的底氣就又冒了出來。
前臺女人說,“小姐你好,我只是前臺,自然是沒有權利讓你進去。公司有公司的規章制度,還請你可以諒解。小姐生的那麼漂亮,自然心腸也是一樣漂亮的。小姐請不要爲難我的工作,還是先過來做一個登記吧。”
容小姐真當是要爲前臺女人的伶牙俐齒和大好脾氣拍手叫好,沒想到三哥的公司裡竟然還有這樣有趣的人物。除卻這個前臺女人的濃重的脂粉味倒還真的就暫時挑不出什麼過分的毛病。
這個時候,容小姐都要感激臨時推脫着宣稱有急事匆匆忙忙消失了的三哥。要不是三哥這臨時地出去,她還見不到這樣的景緻呢。雖然也是她自己先逃命一般跳下車子的。
不過此時,容小姐便就起了興致想要同前臺女人玩玩。容小姐說,“哦?既然這樣我做了登記難道不是在耽誤時間嗎?還是說你會來承擔我這耽誤了的時間的補償呢?”
前臺女人沒有遇到過像是容小姐這樣的回答,一下子就急了。前臺女人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那還握着化妝刷子的手突然間就舉了高。
從樓上匆匆趕下了的徐特助看去,那就好像是前臺女人試圖要舉着一把細長的刷子去單方面地毆打面前的人。於是徐特助便就低罵了一句,想要衝上去擋開這個不知道怎麼回事發了瘋的前臺女人。這般樣子要是傷了人,不僅前臺女人要遭殃,整個績琨也是會受到不好的影響。
更何況,他現在可是受了閻總的命令要去外面迎接他們績琨的未來總裁夫人的,如果讓閻總夫人看見了這樣的局面,往閻總的身上添了一筆,那麼遭殃的可就是他徐特助了。
所以徐特助的腳步就更加地匆忙起來。
只是當徐特助看見前臺女人面對的那一位身姿綽約的小姐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按了停止的開關的機器人那般陡然間就硬生生地剎住。
爲什麼前臺女人對面的人會是他的閻總夫人?那個在一開始的一開始被他錯以爲是彪悍女人的未來總裁夫人呢?
而容景歡小姐卻是眉開眼笑地同徐特助打了一個招呼。
徐特助是被容景歡的這一個招呼嚇得不輕,連忙就慌慌張張地跑到容景歡的跟前。徐特助幾乎就是顫抖着自己的聲音道,“夫人,閻總讓我接您上去。”
容景歡的眉毛驚喜地上挑,沒有想到三哥兒竟然會這樣的貼心,這讓她着實意外。而一邊的前臺女人卻是慌了神,在慌亂的時候她的大腦還在飛速地運轉——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閻總結婚了啊?但是能夠讓徐特助親自下來迎接並且如此稱呼的女人的身份應該就錯不了。
於是心中漸漸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的前臺女人十分地慌亂。她呆滯的眼睛瞅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化妝刷子,尷尬不已地吞嚥了一口口水,在對上容景歡打趣的眼神的時候便就慌亂地將自己的愛臭美的物件兒飛快地藏到了自己的身後。
她雖然得了績琨的前臺位子平日裡仗着自己的本事有些有恃無恐,畢竟好幾次在閻總路過的時候,閻總都沒有說過什麼話。但是當前臺女人對上這個徐特助口中的“閻總夫人”的時候,之前的篤定便就全部都化作了一堆外強中乾的泡沫。
“總裁……夫人,您好。我剛纔真的是無意冒犯……我也只是按照公司的規矩辦事……”前臺女人說着說着就抽泣起來,“而且,我的態度也是因爲徐特助示意的。”
前臺女人見容景歡的目光變得更加地探究了,這自己的雙腳都快要軟了下去,只得一步一步地後退着說,“是徐特助吩咐我對待外來的漂亮小姐都用這個態度,我……”
容景歡見前臺女人如此荒亂的樣子,不禁覺得有趣極了,輕快地說,“可是我有說過你做錯了什麼嗎?”
“沒……”前臺女人拖長了聲音,不過她的語氣裡是充斥着顯而易見的劫後餘生的感覺。而容景歡見此便就彎了眉眼,轉頭對徐特助說,“徐特助,你不妨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按照她的三哥的脾氣,留得這樣的一個女人放在績琨的前臺很不合理呀……
徐特助的腿肚子都在不由自主地打顫兒,他壓根兒就不敢對上容景歡犀利的眼神。更何況,也真的是他承了閻總的意思吩咐前臺這樣子辦事的,思量到其中的的原因,徐特助便就更加不敢和容景歡說話了。
但是他是來完成閻總交代的任務的,於是徐特助逼不得已得還是需要開口。徐特助說,“夫人,您看,我們還是先去閻總的休息室裡,您在這大堂裡呆着也並不妥當不是嗎?”
“哦?有什麼不妥?現在也是上班時間,你看看這大堂裡除了我們三個人還有其他的人嗎?”容景歡看着徐特助有些不悅地說,同時她還尋了一張沙發就坐了下來。
徐特助的眼睛還是在瞅着在門口守着的幾個安保人員,他們難道就不是人了嗎?好吧,他們也並不會來管理大堂裡面發生的事情。但是當徐特助看見容景歡竟然就這樣悠哉悠哉地坐了大堂裡面的沙發的時候,整一顆小心臟都差一點兒要從自己的胸膛裡破出來。
他一定要趁着閻總還沒有出現將閻總夫人給勸到閻總的休息室或者是辦公室裡。於是徐特助就下定了決心,快步走到容景歡小姐的面前,恭恭敬敬地站定。
“閻總夫人,您想聽什麼我一定都說明白。但是這裡並不是一個適合談話的好地方,要不我們先移步去閻總的辦公室裡?”徐特助略微彎腰,對着悠閒地坐着的容景歡斟酌着開口說道。
可是容景歡卻是含笑不語。容景歡小姐這面上的笑容一點點地擴散,彎了眉眼,使得本就漂亮的臉蛋兒更加是綻放了驚豔的美麗。
這讓徐特助有一瞬的驚愕,所以徐特助便就一些的呆愣地看着容景歡。只是容景歡面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地燦爛,而且如果仔細地打量的話,還可以很明顯地看出容景歡這面上的不懷好意。
徐特助自然是分辨出了容景歡這面上的笑容,只是不太理解容景歡爲何要露出這樣的笑容。於是天真如徐特助,他就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
徐特助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容景歡略微上擡着自己的下巴,又同一時間上挑着眉毛,笑意盈盈地掠過了徐特助的身子對着後面的來人愉快地說了一句,“嗨,三哥兒。”
徐特助是親眼目睹過容景歡和閻璟睿這兩個人的相處的模式,於是在容景歡這般稱呼起來的時候,徐特助也是知道了他那丟下公司的業務跑去追了媳婦兒的閻總終於來了公司。
因此,徐特助臉上的歡呼雀躍就再也繃不住了,綻開着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便就激動難耐地轉過身去。只是,徐特助在轉身過去的時候,卻感覺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冰涼到刺骨的寒意。
於是乎,就這麼一股徐特助意想不到的寒氣就戧然而至,直直地凍得徐特助直打哆嗦。徐特助堪堪地擡起腦袋,又將自己的頭側偏了一下——這好讓他可以避開閻總凌厲嚇人的目光。
徐特助能夠在閻三爺的手下辦事,那也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蠢笨之人。於是,在這個時候,徐特助就自以爲特別機智地繞開了剛纔的事情。
“閻總,您回來了。”接着,徐特助指着閻三爺的身後——那些魚貫而入的並且手扛大箱子的人,狀若緊張地說道,“閻總,您的身後有外人入侵。”
閻三爺閻總這個時候,只覺得自己滿頭的黑線劃過。徐特助是可以來跟他好好地解釋一番,什麼叫做“入侵”。他們現在站着的地方可是績琨,並不是五夜也不是辜門,怎麼會用得上一個“入侵”的字眼兒。
於是閻三爺就更加地陰鬱地看着眼前的徐特助,嗯,很好。他叫徐特助下來迎接一下他的景景,倒是沒有料到兩個人竟然就在大堂裡歡快地聊了起來。但是這些又都不是什麼要緊的問題,真正讓三爺特別地介懷的是,徐特助居然距離他的寶貝兒景景那麼地近。
而且徐特助剛纔對着這後面的搬運大箱子的人這麼一發話,使得吸引住了容景歡的目光。於是閻璟睿便就聽見他的景景開口詢問。
“三哥兒。”容景歡對着閻三爺就笑彎了眉眼,好奇地說,“三哥兒你身後帶進來的這些人是在搬運什麼?這些箱子似乎是用特製的材料製作的?”
三爺對着容小姐的疑惑只得輕咳了一聲,好來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不過他的景景的眼睛果然毒辣,只這麼輕飄飄的一眼就可以看出箱子的材質並不一般。但也因爲他的景景是一個如此特別的人,三爺才更應該用這麼特殊的材質去定製了箱子。
三爺是原先考慮到他的寶貝兒景景那過於常人的嗅覺,他可不想讓他的景景又一次提前地打亂了他的計劃。這一次,三爺是做了周全的準備,不到他預想的時間,是斷然不會將任何的蛛絲馬跡透露給他的景景。
於是現下,三爺就想方設法地轉移容小姐的注意力。因此,三爺便就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誠惶誠恐地杵在一旁的前臺女人的身上。
三爺皺起了俊逸的眉頭,他是清楚這個前臺女人的身份的,因爲也是他把這個前臺女人帶進績琨的。但是現在健忘的三爺卻是無法記得這個前臺女人的名字。
不過,這個時候身位前臺的女人不是應該好好地坐在他她的前臺的位子上安安份份地上班嗎?於是三爺就將問題拋給了徐特助。
徐特助在接收了閻總的示意之後,就飛快地組織語言開口說道,“閻總,這是方纔夫人在前臺發生了一些小事情……”
閻三爺這就聽不下去了,當即就打斷了徐特助的說話,“小事情?”然後三爺轉頭看向他的寶貝兒景景,柔和了聲音問道,“景景,怎麼了?”
緊接着三爺又很篤定地開口說,“一定是有事情,景景乖,爲夫幫你處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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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親手製作 寶貝可口
其實三爺所謂的處理事情的本質上是想要轉移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注意力,畢竟這後面那正在搬運的箱子還沒有達到可以讓他的景景知曉答案的時候。
所以三爺便就流露出一副嚴肅認真的辦公的模樣,直接就將說話的矛頭對準了一旁戰戰兢兢的前臺女人。
前臺女人在看見閻總的時候,那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和敬畏之情就隨着時間的增長與之而增,而當她聽見了閻總專門詢問她的話之後,這穿着一雙高跟鞋的腳就彷彿是踩在了棉花上。
同一時間,閻總那一段和例行問話毫無差別的話到了前臺女人這裡就好像是化身爲一把極其鋒利的剪刀,是要把她腳底板虛軟的棉花給剪的一乾二淨。
於是,前臺女人就只得哆嗦將方纔她同徐特助交代過的事情經過重新地更加詳細地交代一番,在她說話的末尾,甚至還老老實實地將自己上班時間公然補妝的事情也交代了一番。
徐特助在前臺女人規規矩矩交代的時候,整一個人都想要躍躍欲試地阻止前臺女人的話。這話說出去,閻總還不得直接就將這個大堂裡的人全部轟倒在地嗎?
可是此時此刻的閻總只是將自己的那一隻精壯的胳膊攔腰穿過容小姐的細腰兒,對着容小姐耳鬢廝磨地低聲細語,這看上去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們這兩個誠惶誠恐的可憐人。
三爺是在對容小姐說,“景景,嗯,我們先上去?我給你準備了甜點。這裡的事情爲夫會好好處理的?”
因爲三爺這個時候是終於清楚地想起了前臺女人的身份,覺得是需要賣這前臺女人後面的人一份面子才臨時決定轉移一個地方。更何況公司的大堂也並不是什麼合適的談話的地方。
容小姐聽着三哥性感的聲音,她的腦海中便就情不自禁地回憶起片刻之前在三哥的車子上發生的事情,她的脣知道現在爲止都還可以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火辣辣的味道來。
於是,容小姐便就情不自禁地抿了一下嘴巴,對着三哥故作鎮定地說道,“好的。我也是覺得這裡並不會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這要萬一……她親愛的三哥兒憋不住自己的獸性,在這朗朗乾坤之下就撲上來,那該怎麼辦呢?三哥兒估計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人,但是容小姐還是要臉的啊。假若真的這樣的情況發生的話,她的一張美貌與智慧並存的臉該往哪裡擱着呢?
而三爺也是巴不得他的寶貝兒景景可以跟着他趕緊地上樓去,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想要她的景景同後面搬運東西的人撞上。於是乎,三爺就當真像一隻餓狼一樣,急不可耐地拉着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手上樓去了。
三爺的辦公室
容小姐被三爺帶進了上一回的休息室裡。三爺有一些緊張兮兮地拉着他的寶貝兒景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牽着容小姐的嫩白的手便就半蹲了下來。
三爺鄭重地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一個用着勾了金邊兒作爲紋飾的上乘錦緞爲底的古式束口袋。三爺將這個漂亮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手心裡,然後三爺的那一雙筋骨分明的手護送着這個束口袋抵達了容小姐的眼前。
“景景,我聽聞二哥說,你是偏好這種古式的東西。所以三哥兒就將送你的禮物放在了這個袋子裡。”三爺的眼中流露出一種極其閃耀的目光,然後看了一眼容小姐明顯爲之一悅的臉,勾起脣角,接着道,“我的寶貝兒,要不要打開來看一下?”
容小姐被三爺的短短的幾句話撩撥得神魂顛倒,她的三哥兒的聲線實在是太適合做電臺的男主持了。不過傲嬌又並不大氣的容小姐轉念一想,這樣是極爲不妥當的事情。她怎麼可以讓她的三哥兒對着這整一個兒華夏的男女老少奉獻出她的三哥兒迷人的聲音呢?
嗯,她是一個最最小氣的人。這種事情她不做。
容小姐笑着接過了三爺手中的那一隻漂亮的束口袋。容小姐掂着這個手上的袋子似乎有一些份量,而且通過她的觸感這裡面的東西好像並不只一樣。
不過……容小姐隨即就噗嗤一笑,接着又仔仔細細地瞧了一眼手上由她的三哥兒遞過來的袋子實在忍不住就鬨堂大笑起來。
三爺見她的寶貝兒景景突然間爆笑不止,那一對好看的劍眉便就特別擔心地揪在了一起,三爺說,“景景……”
但是當三爺的目光落在了容小姐手裡的袋子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明瞭了過來。於是三爺就在他的寶貝兒景景不停歇的爆笑中羞紅了一張俊逸的臉,在容小姐看過去的時候,三爺的耳朵尖兒甚至都微微地泛了紅。
容小姐頗爲意外地停住了自己的笑,用一副特別嚴肅卻又是特別欣慰的語氣——就和一個老母親看見自己不爭氣的兒子終於開了竅兒一般——容小姐說,“哈,三哥兒,這……難道是你自己的縫的?”
容小姐看着手中的束口袋上歪歪扭扭的針腳線,一點兒都不隱藏住自己的興奮兒,直接就將自己肯定的猜測道了出來。
誰知。這個時候三爺的眼睛卻是對着容小姐纖長蔥白的手指尖兒飄忽不定,就是不敢將自己的視線鎖定在容小姐手心裡的物件兒上。
三爺接連着輕咳了三聲,試圖去打破空氣中瀰漫的尷尬的氣氛,然後一本正經地說,“景景好眼力。”而在三爺對容小姐毫不吝嗇地誇獎一番後,三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可憐巴巴地瞅着容小姐。三爺終於將他的視線轉移到了那一隻針腳線特別不堪入目的束口袋上,這時候三爺的腦袋往後縮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針腳線邊緣那不知什麼時候翹出來的一塊七歪八扭地布料。於是三爺的那一對兒耳朵便就徹徹底底地紅透了。
接着三爺將自己的目光投射到了容小姐明媚的臉蛋兒上,委屈地說,“景景,你嫌棄我。”容小姐聽着這和小蘿蔔丁相差無幾的奶萌的聲音又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我沒有~”容小姐認真地回道,接着容小姐挑起這個搭配很漂亮但做工很劣質的束口袋在面前搖了一搖,“那三哥兒還歡迎我打開嗎?”
三爺見他的寶貝兒景景似乎是真的沒有嫌棄他精心製作的束口袋,心裡的一塊超級大的石頭便就落了下來,連忙說,“景景,你快打開。”
容小姐狐疑地瞅了一眼如此這般急切的三爺,然後才放慢了動作拉開束口袋的繩子。容小姐對她見到的熟悉的東西感到意外,“三哥兒,這不就是中午給小蘿蔔丁的糖果嗎?”
三爺看着她的寶貝兒景景對着他送的糖果露出欣喜的眼神,先前的各種彷徨都消失殆盡,接着三爺就說,“景景,喜歡嗎?”
然後三爺就在自己的心底兒默默地補充了一句,這是第一個愛的禮物。
可是容小姐卻是並沒有明確地表達什麼“喜歡”的字眼兒,而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三爺戲謔地道,“三爺是想要用這一醜陋醜陋的袋子裝的糖果來賄賂我嗎?三哥兒,你的愛漂亮的前臺女人可是還沒有說清楚呢?”
三爺理直氣壯地說,“景景,只有你是我的女人。”
容小姐瞬間就呆住了,端着那一個由閻三爺親手製作的醜陋的錦緞束口袋的手,隨着三爺的話劇烈地抖動一下,因此容小姐手中的糖果便就灑落了一地。
三爺順着他的寶貝兒景景的目光下移也跟着看了過去,三爺看着景景一臉錯愕的表情,以爲他的寶貝兒景景是因爲在擔心糖果。於是三爺兒就輕笑着安慰着容小姐說,“景景,沒事。我這兜裡還有。”
說着三爺就從衣服袋子裡又拿出了一把沒有他自己親手做的袋子裝的糖果。
但是容小姐卻沒有展開一個三爺以爲的笑臉,只見容小姐開口說,“閻總啊,前臺女人,嗯……”
三爺見到容小姐這嘴角噙着的冷意瞬間就六神無主——他好像是不應該將這個問題拖得如此之久。這種模棱兩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事情還是應該要速戰速決、斬草除根。
“景景,這是大哥的人。”
只見容小姐的嘴巴瞬間就張成了一個巨大的“哦”型,“大哥的女人?”三哥兒的大哥——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就是那一個不苟言笑的盛行知吧……
“盛老大的眼光……這麼差勁?”那樣的話,嗯,她親愛的三哥的公司裡會出現這一個上班時間都會
公然補妝並且說話語氣奇奇怪怪的女人,也就不會是一件怪事兒了。
而三爺只是淺淺地笑着,他攬過景景的肩膀,帶着他的寶貝兒景景坐下來,三爺對於他現在和景景相擁而坐的姿勢那是超級滿意。
因此,三爺說出的話都帶上了愉悅的氣息,三爺說,“但也可以說並不是大哥的女人。”三爺特別一本正經地糾正了容小姐的口誤,接着簡潔明瞭地將盛行知和這個名叫孟織瑕的前臺女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爲他的女人景景交代。
原來,這個孟織瑕是盛行知純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他們的關係可以說是在孟織瑕出生的那天起就確定了。而且啊,這個前臺女人的名字就是爲了配上盛行知的名字才也給取了一個同音不同字的“織”字。
按理說這樣的雙方家長都互相滿意、又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應該是無話不談、暗生情愫的,但是不然。因爲盛老大可對孟織瑕沒有半點兒的男女情懷。
容小姐聽到這裡可就是納悶了。於是容小姐歪着腦袋說,“那三哥兒,盛老大爲什麼要將這個孟什麼織的女人塞進你的公司呢?”
盛行知都有了這樣的行爲了,她親愛的三哥兒竟然還堂而皇之地說,盛老大和前臺女人沒有什麼關係?
三爺神秘地一笑。三爺將自己厚實的手放在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腦袋上,寵溺地揉了一揉,然後開口繼續解釋。
“是一個很俗套的意外。”三爺有一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因爲和大哥的關係,我們兄弟幾個也曾經和孟織瑕一起玩過。”
這個時候容小姐卻是一點兒都願意讓她的壞蛋三哥繼續揉搓着她的腦袋,只見容小姐鬱郁地開口說,“三哥,你可不要告訴我和你有關係。”
三爺聽見他的景景的控訴連忙撇清自己的關係,“景景,沒有的事。”說完之後,三爺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暗自罵着自己真不應該和他的景景耍嘴皮子,因此,三爺便就果斷地決定要將事情老老實實的敘述一番,絕對不加任何的修飾。
所以接下來三爺的休息室裡就響起了三爺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聲音。
這的確是和三爺沒有半點兒的關係,但是如果硬要扯上那麼一點點的關係,那除了這個孟織瑕是大哥盛行知的女人以外,那就要關係到孟織瑕出事的那一天。
兩年前孟織瑕的生日那一天,從下愛慕盛行知的孟織瑕就苦苦地央求着盛行知一定要帶她去玩。而且孟織瑕爲了避免盛行知像往常一樣冷漠地回絕她,甚至還找來了盛行知的父母。
盛家父母也是極其對於孟織瑕寵愛有加,於是盛行知就在父母的壓力下無奈地帶了孟織瑕出去玩。
但是盛行知是一個一直呆在部隊裡的人,那哪裡會知道薊市周圍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所以盛老大就將問題拋給了向來愛玩鬧、也是一直混跡在薊市各種享樂的地方的狄四。狄四也是一個愛熱鬧的主,雖然他很清楚他家大哥對於孟織瑕並沒有男女情懷。
但也是不嫌事大地風風火火地帶着一行人去了三爺的辜門。三爺的辜門可不是什麼輕鬆的地兒,辜門裡面的各種大小機關並不亞於各種軍事防禦體系的裝置。
而爲了在盛行知面前展現出自己並不是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女人的孟織瑕竟然就趁着大家不注意她的時候,擅自溜進了辜門的禁地。
等到大家將孟織瑕救出來的時候,一條小命是保住了,但是這神經卻是收到了打擊。或許是因爲禁地裡的各種詭譎多變的嚇人的物件而,超出了一個脆弱的小心臟的承受範圍,這神經一緊一鬆就壞了。
所以打那以後的孟織瑕就成了一個間歇性智力低下的女人。而孟家父母也是強勢之人,非得讓盛行知對孟織瑕負起責任來。
可是盛行知對於孟織瑕頂多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兄妹之情,怎麼會承了孟家父母的意思兒去娶了孟織瑕呢?
而三爺也難得地愧疚了一番,畢竟事發地點是在他的辜門。所以這兄弟幾人一商量就將孟織瑕給安排進了績琨的前臺。
接着,三爺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特別誇張地鬆了一口氣,捧着容小姐的臉兒就深情許許地說,“景景,這就是全部。”
容小姐倒是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離奇和有趣,於是就對三爺莞爾一笑。三爺見景景露出一個甜美的笑,便就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捱過身去朝着容小姐的妖嬈紅脣上湊了過去。
三爺伸出舌頭沿着容小姐漂亮的脣形細細地勾畫着,然後卻是飛速地遠離了他的寶貝兒景景。三爺看着容小姐怒目而視的美眸,笑道,“嗯,我的景景真可口。”
容小姐激動地伸出手去拍打着三爺的脊背,恨不得就要將三爺狠狠地丟在地上。
而三爺接着吐出的一句話就讓景景徹底地決定了要將三爺狠狠地收拾一頓。三爺說——景景,你要懂得珍愛你的三哥,不然你的三哥就要被狐狸精們搶去了。
於是,容小姐便就狠狠地將三爺直接撂倒,嘴上也是極其兇殘地喊着,“珍愛?誰要誰拿去。就是一個臭到熏天的大壞蛋,誰稀罕。”
三爺捂着自己的耳朵,一面哀求着自己的景景不要再揪着他的耳朵了,一面又說,“景景,這個你可以去問孟小姐。”
“孟小姐?臭三哥,你不是說和大哥的女人沒有關係嗎?”容小姐直接就拽住三哥的耳朵,探下腦袋對着三爺的耳朵喊着。
135 套住景景 愛你到老
三爺反手拽住了容小姐的手,小心地拉到自己的面前,低頭在容小姐的手上親了一口。容小姐被三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似乎是有一些震懾住了,所以三爺就低笑着看着他的寶貝兒景景渾身上下都哆嗦了一番,然後三爺就更爲愉悅。
三爺說,“景景,乖,不要胡思亂想,沒有的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容小姐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女人,三爺既然已經明明白白地挑明瞭前臺女人的身份,那也沒有什麼。容小姐驚訝生氣的是在另外一個地方——什麼叫做“她的三哥要被狐狸精們搶走了?”?容小姐先不管不顧這句話的真假,就衝着這字面上的意思,容小姐都是相當生氣的。
所以,容小姐就說,“三哥兒,你令我很失望。”接着容小姐氣憤地甩開三哥兒的手,氣得嘟起了嘴巴,容小姐繼續控訴着,“三哥兒的重要事情還是去和你的狐狸小姐們說,比較妥當。”
三爺看着容小姐反常的舉動先是愣了一秒,然後飛快地反應過來。三爺讓自己的視線與容小姐齊平,三爺幽深的眼睛就直直地對上了容小姐那一副直接就看着天花板的眼睛。三爺說,“景景,你吃醋了。”
容小姐聽着三爺如此肯定的語氣,心裡窩着的一團無名之火就像是點燃了的鞭炮一樣爆發出來,所以容小姐說話的語氣就顯得非常惡劣。
“我沒有。”容小姐一聲吼完以後,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然後容小姐還委委屈屈地低聲唸叨了一句,“壞蛋三哥,淨知道欺負我。”
耳力超好的三爺將這最後的一句話便就收進了自己的耳朵裡,三爺愉悅的聲音就在休息室裡響了起來——“爲夫哪裡敢欺負我的寶貝兒。景景,你的三哥沒有狐狸小姐,只有你。”
容小姐似乎是有一點不習慣聽見她親愛的三哥兒一刻不停地說着肉麻的情話,因爲她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一雙耳朵都開始灼燒起來。這種被迫處於下風的感覺很不好。
正當容小姐準備去糾正三爺的時候,三爺就又開始敘敘道來。
“景景,我留孟織瑕在績琨,一方面是因爲她是大哥的人,另一方面是她有着很大的用處。所以我纔將孟織瑕留在績琨,並且在合適的程度上我會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爺看着景景說。
但是容小姐對於三爺模棱兩可的話很不開心,於是容小姐便就進一步地問道,“那三哥爲什麼步直接說說這是什麼用處呢?”
誰料。三爺原先說話的時候正氣凜然的底氣瞬間就被抽走得一乾二淨。容小姐頗爲意外地挑眉,卻見三爺正大光明地纏上她的手。三爺見他的寶貝兒景景並沒有對他的行爲作出什麼反抗,於是變本加厲。
三爺與容小姐十指相扣。三爺感受着自己的指縫間傳遞過來的細小卻特別滑潤的手指,心情變得輕鬆起來。三爺扣着容小姐的手細細地感受了一番後,才準備開口。
“景景,咳。”三爺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你聽老四你說過,我有很多的爛桃花。”
“嗯?”容小姐表示疑惑。
只見三爺說,“嗯,景景。因爲我意外發現孟織瑕可以幫助我遣送回各種煩人的狐狸精女人,所以纔將給了孟織瑕特權。”
這樣的話,容小姐就全部明瞭了。
她的三哥所說的特權就是允許孟織瑕可以在上班時間的合適的情況下爲所欲爲,只要不干涉到績琨的事宜也就沒有什麼關係。
但事實上,一個前臺也並不能對公司構成什麼巨大的影響。這也是爲什麼三爺將孟織瑕擺在前臺的原因。
要說前臺的好壞最關鍵的一點還是說是關係到一個公司的形象問題,也是容小姐先前不愉快的一點。但似乎看閻璟睿閻總的意思是——閻總根本就不在意這點。
也對。閻總畢竟是在薊市裡頭可以叫得上一聲“三爺”的人,閻璟睿本身就是最大的形象,哪裡會需要一個前臺來加持自己公司的門面。
就算是有人想要說三道四也不過只敢偷偷摸摸地見不得光的地方悄悄地說,傳不出什麼要緊的影響。他們只會說——閻總和前臺女人的關係不一般。
要說容小姐會不會因爲這個有什麼在意,那也不過就是淺淺的一層而已。在薊市的這一段時間,容小姐已經聽夠了薊市的上下圈子說——三爺的桃花朵朵開。
與其是讓這些人說她的三哥有數不清的桃花,還不如讓這些人只說孟織瑕一個人。畢竟容小姐現在可是知道這個孟織瑕小姐可是盛老大的人。
唔,就算目前不是盛老大的女人那也沒關係。想必人家孟織瑕小姐自己是極其歡喜這個名銜的。
所以容小姐就對三爺好聲好氣地回了一句,然後容小姐笑意盈盈地問道,“三哥剛纔說的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三爺聽着他的寶貝兒景景這宛如古時候的皇上大慈大悲的口氣,心生愉悅,便就更加挨近了他的景景,用他低沉性感的聲音道,“景景,接下來,我們只談我們的事情。”
容小姐應了一聲“好”。
只見三爺得意地勾了脣角。三爺先是趁着容景歡小姐轉頭的機會將那一隻由三爺親手縫製的錦緞袋子收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後三爺的眼睛自信地眨了一下。
容小姐道,“三哥兒,你的小動作有一點多啊。”
三爺難得地形式般安慰了他的寶貝兒景景一番,然後臉上的笑意更加深沉。只見三爺鄭重地從自己的衣袋子拿出了一個同樣式樣的束口袋。
三爺自信地拿在手裡掂了一掂——剛纔的那一個束口袋的樣子的確是有點醜陋。畢竟那一個是三爺人生中的第一件手工作品。
欸,他還是聽信了閻父的一連篇的大胡話,閻父說什麼他當年就是靠着自己的出色的手工作品贏得了閻母的歡心。所以閻三爺的父親大人便就信誓旦旦地保證——只要閻璟睿親手做了東西送給別人家的漂亮姑娘,那一定是可以抱得美人歸的。
但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好像並不是這樣子。他的寶貝兒景景似乎是對於這個歪了針腳的束口袋很是嫌棄。其實三爺自己也是特別嫌棄那第一個束口袋的。
但是現在三爺手裡拿着的這一個束口袋可就完全不一樣。因爲這個是三爺從閻老爺子珍藏的古董房間裡翻箱倒櫃地翻出來的一個古董束口袋。所以他的寶貝兒景景一定是不會嫌棄的。
還真的就是這樣。
三爺明顯就看見他的寶貝兒景景的眼睛在他拿出這個束口袋的時候明顯爲之一振。容景歡小姐意外地開口,“三爺怎麼有了這麼好的品味?”
現在躺在閻三爺手心裡的這一個束口袋明顯就是上好的古董。
而閻三爺在心裡篤定他的寶貝兒景景一定會對裡面的東西更加地感興趣。
因此,閻三爺就自信十足地開口,“景景,你閉上眼睛,我將這個袋子打開。”
容小姐打趣兒了一番,“哦?三哥,這裡面裝着的難道會是夜明珠嗎?”
閻三爺在心底裡得意地回着他的寶貝兒景景——這是比夜明珠還要耀眼的東西。但是三爺面上卻是強迫自己流露出一個風輕雲淡的樣子,三爺沉靜地道,“景景,你會喜歡的。”
你也一定會喜歡我的。
見三爺如此篤定的樣子,容小姐也是相當地配合着閉上了眼睛。
旋即。容小姐就感受到自己的右手中指一涼,接着容小姐明顯地感受到她的右手中指的指根處被套上了一個金屬質地的東西。
容小姐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思考,就聽見三爺磁性的聲音說,“景景,睜開眼睛。”
於是,容小姐聞聲便就睜開了眼睛。
一顆碩大無比的鑽石戒指就映入了容小姐的眼睛。
這是容小姐的第一印象。至於這一顆罕見的粉鑽是如何地雕刻精美絕倫等等精悍的工藝,便就全部在容小姐看見那一顆粉鑽大小的時候瞬間盡數淹沒,無影無蹤。
那讓容小姐描繪一下那一顆鑽石的大小的話,容小姐就只能很簡略地告訴大家——這一顆鑽石几乎要覆蓋住她三個手指的寬度。
於是,容小姐有一些奇怪地感慨,“三哥,這……你確定是戴在手上的?你確定不會壓垮我的手指?”
三爺是完完全全沒有料到他的寶貝兒景景竟然是會給出他這樣的答案。既沒有正面迴應他是否喜歡這一顆粉鑽戒指,也沒有側面表明願意接受了它,竟然是給出他這樣的回答。
這讓三爺是有一點尷尬了。
“景景,你不喜歡嗎?”三爺忐忑不安地詢問,三爺說話的時候,放在褲腳線一旁的手都緊張兮兮地揪了起來。
容小姐沒有注意到三爺現在的緊張,只是淡淡地說,“沒有不喜歡,只是……”
只是它的大小太誇張了。
可惜。容小姐的這一句話還沒有說話,就被心急的三爺毫不留情地打斷。三爺根本就不會再去管什麼“只是”後面的話,只要那一句“沒有不喜歡”,對於三爺來說那就足夠了。
三爺說,“景景,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禮物——一個戒指。”
隨即。三爺牽着容小姐的右手,神情專注地看着那上面的大到誇張的粉鑽戒指,然後三爺痞壞痞壞地勾起一邊兒的嘴角,繼續堵住容小姐的話。
三爺說,“景景,這戒指戴上去了只有等到我們求婚的那一天才可以摘下來。從現在開始,這一顆戒指就代表我,它會時時刻刻套住我的景景。”
接着,三爺轉換了一種語氣。
三爺的聲音變得特別地嚴肅認真,“景景,我愛你。景景,你要相信這一份愛會一直追隨到我們變老。我不喜歡說’死’這個字,但是如果景景你想要聽那種生死都愛的話的話,我可以像你保證——我,閻璟睿,這一生只會愛景景一人。閻璟睿的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都只會愛容景歡一個人。這是我的誓言,並且我閻璟睿一定會說到做到。”
一陣鏗鏘有力的誓言結束後,休息室裡是一陣過分了的寂靜。三爺自然是在靜候着容景歡小姐的回覆,而容景歡小姐卻是被三爺一而再再而三的示愛言行既驚又喜地茫然不知、手足無措。
容小姐在聽見閻璟睿先生那極其霸道地告訴她——這顆戒指是隻有到了求婚的那一天才可以摘下來。可是她還以爲這一顆戒指就是三哥的求婚禮物。還有那“不可以摘”,難道說她平時睡覺洗澡都需要帶着這個很有可能會硌着人的誇張的鑽戒嗎?
哦——是了。她親愛的三哥是想要用這一顆大到誇張的鑽戒永生永世地套住她。
她的三哥到底是從哪裡去學來這一大篇幅的肉麻醉人的話的。改天,她也要去學學。那麼此時此刻,震驚到無所適從的人就不會是她,而是三哥了。
容小姐說,“三哥,你還好嗎?”
三爺被容小姐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給嚇住了。他現在的確是不好,因爲他的寶貝兒景景一直到現在爲止都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回覆,這讓他很彷徨。
於是,三爺說,“景景,我不好。我愛你,可是你卻並不愛我。”
“欸,景景好可憐。景景愛三哥,三哥卻以爲景景不愛三哥。”容小姐有模有樣地嘆了口氣,然後看着三爺如同一個顏料盤一樣的臉,喜不自勝地笑了起來。
但是這笑也只能夠維持住短短几秒。很快,三爺看着容小姐的一雙眸子就陡然暗了下來,彷彿是滴着墨水一般。接着三爺一個箭步上前,雙手將無法反應的容小姐摟進了自己溫熱的胸膛。
136 真實生活 酥麻感覺
三爺怎麼了?三爺可是全身舒暢,愉悅不已。
因爲他的寶貝兒景景沒有將右手中指上的鑽戒取下來,即便他的寶貝兒景景義正言辭地提出了對於他的問候,即便他的寶貝兒景景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可是,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三爺表示他是一點兒都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
閻璟睿先生想要的結果——無非是要藉着這一隻鑽戒套住容景歡小姐,所以說只要目的達到了,至於過程,閻璟睿先生是絲毫不在乎的。
“景景。”三爺好聽的聲音在安靜的休息室裡響起來,“我很好,因爲你。”
簡短卻又十分有力量的聲音再一次準確無誤地轟擊了容景歡的心靈。容景歡的七魂六魄都在不約而同地向閻璟睿先生靠攏再靠攏。
容景歡雖然對於自己這樣沒有出息的樣子感到一絲一毫的悲哀,但是她的五臟六腑都在違揹着她的理智叫囂着對於閻璟睿濃厚卻不膩歪的甜蜜。
於是,意志力薄弱的容小姐便就理所當然地順從了自己的心靈,“三哥,我很榮幸可以讓你因爲我而很好。三哥,我也愛你。”
三爺對於他的寶貝兒景景如此直言不諱的話感到十分地意外,但是三爺在意外之餘,心中充斥着的更多的則是竊喜。
在此之前,三爺一向認爲“竊喜”是一個很低俗趣味的心情。
在磊磊落落的閻三爺看來,這世上並不存在什麼需要激動到失去了頭腦的事情,哪怕是要讓他退一步,就算是假設這個世界上存在着這樣的事情,那也不需要竊喜。
高興就高興、喜悅就喜悅,正大光明地在陽光下曝光。
而那些因爲一點兒小事就經常性竊喜的人一定是品質有問題的人。
但是到了今天,到了容景歡說出“我愛你”這一句份量十足的話之後,閻三爺閻璟睿先生就頓悟了“竊喜”的含義。
因爲有一些值得大肆慶祝的事情,在發生的第一秒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昭告天下自己的開心事兒。只是關鍵的是這分迫不及待是不能夠等待的,而且因爲某種隱秘的情感,這一份竊喜又是不能夠讓某個特殊的人知道。
容景歡小姐至於閻璟睿先生就是那一個特殊的人。
三爺地鐵看着和和美美地窩在他的懷裡的寶貝兒景景,柔化了一顆堅硬的心,低頭去親吻容景歡小姐光潔的額角。
容小姐就是感受到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自己的額角上躥至頭皮,又從自己的頭皮開始一路飛奔到腳底心的位置。容小姐對於這個陌生的感覺很不適應,於是就在閻璟睿先生的懷裡極其不安分地扭動了一番。
容小姐嗡嗡着嗓子說,“三哥兒,你的手……鬆一下,我……我……”容小姐似乎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子去描述自己身體上傳來的怪異的感覺。
儘管這並不是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但是恰恰就是因爲容小姐第一次有了這種怪異的感覺也是因三爺導致的,才讓容小姐更加難以啓齒。
她親愛的三哥會不會以爲她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呢?
三爺就是頗爲困惑不解地回道,“我的景景怎麼了?”
面對三哥如此這般鎮定自若的樣子讓容景歡小姐只覺得自己肩膀上的膽子更重了。而且也因爲突如其來的壓力,容小姐的酥癢難耐的陌生感覺就更加頑固不化。
容小姐氣憤難耐,卻無所辦法,只能夠像一個頑劣的刁蠻女子一般捶打着三爺的肩膀,並且容小姐的嘴上嗔罵道,“壞蛋三哥,你再不鬆手,我就要將戒指摘下來了。”
作勢,容景歡小姐就急急忙忙地去尋右手中指上的那一顆大到誇張的鑽戒,可是三爺哪裡是會給容小姐這個機會。
但是三爺的寶貝兒景景又是罵不得打不得的珍貴的寶兒,三爺怎麼會忍心去用不溫柔偏暴力的手段去阻止容小姐呢?
因此,無奈又無奈的三爺就只好聽從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話,迅速地將容小姐放開來。
得了自由的容小姐就像是逃離一個熬人的火坑一樣,用着打量怪物的眼神暗自瞅着三爺,同時,容小姐連忙地後退了一大步。但是爲自己身上陌生又奇怪的感覺嚇住的容小姐覺得這後退的一大步還遠遠不夠。
所以,容小姐急忙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與牆腳跟的距離,又以急促的小碎步讓自己的後背貼上了堅硬的牆,然後就渾身上下都充滿着戒備地看着三爺。
三爺被容小姐看得有一些心生髮怵,但是爲了維持並且增進自己在他的寶貝兒景景心目中的偉大又高大的形象,三爺還是強撐着開口,“景景,只要噢不摘戒指你幹什麼都行。”
容小姐狐疑地打量着三爺,看着三爺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是當真說了真話,這才慢吞吞地走上前來。
三爺笑着牽過容景歡的手,帶着容景歡轉身看向窗外。閻璟睿閻總的辦公室是在績琨的頂樓,從這高聳的位置俯視地面,倒是生出了一種別樣的趣味。
地面上穿梭前進的人和車子全都化作了一個個精緻小巧的芝麻粒,比起平日裡在地面上行走的時候,遇見的形形色色的人,更加顯得真實。
“三哥兒,你不覺得這纔是真實的生活嗎?”容景歡指的正是窗外的地面的來往的人。
在剛纔,三爺的注意力並沒有落在窗戶外面的風景上,畢竟三爺這樣子帶着容景歡看窗景也不過是爲了接下來的事情拖延時間。但是既然三爺已經聽見了他的寶貝兒景景如此說道,三爺也不好拂了容小姐的意。
三爺對於容小姐那口中的“真實的生活”感到疑惑,也就直接問出來。容小姐也是很愉快地給出了三爺答案。
容小姐說,“三哥,你想。就像是現在我和你近距離地接觸,我看見的就是一個正面的、最外在的你,我沒有辦法像看地面上的人那樣看你,所以,三哥,我只瞭解你一個每一個人都可以看見的你。”
這話聽得三爺委屈至極。他在他的寶貝兒景景這裡,向來都是外人不曾有幸目睹的一面,怎麼到了他的景景這裡竟然就變成了一個大衆人眼中的他?
“景景,我的心意你難道不清楚嗎?”三爺口上如此問道,而心裡卻是在緊密地盤算着待會兒他採購的玫瑰或許是需要再加持一把。
容小姐並不知道三爺一會兒的盤算,所以只是接着回答起閻三爺的問題來,容小姐笑道,“三哥兒,我在說生活。你的心意我當然是知道的。”
見容小姐如此說道,三爺鬱悶的心情才變得通暢起來,三爺對着容小姐一陣發自肺腑的讚歎,“我的景景真有學問,爲夫喜歡。”
三爺這個時候是打算着從說話上強調出他至於容景歡小姐的身份,所以便就是一口一個“爲夫”,毫不停歇。
“景景,那麼什麼纔是真實的生活呢?爲夫不懂。”三爺接着將自己的下巴支在容小姐的腦袋上,聞着容小姐的體香感慨萬千。
容小姐毫無預警地向前走了一步,讓自己更加挨近窗戶的同時,也甩開了閻三爺磨人的腦袋。因爲在三爺的下巴支過來的時候,容小姐便就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那一種陌生卻又是十分酥麻的感覺。
而這個時候,容小姐卻是明明白白地想到了這個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應該說容小姐並不陌生這個感覺,纔對。
因爲在某一個夜黑風高的夜裡,被黑臉的容華好心地留下來的三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爬窗進了容小姐的閨房的那一天,三爺就有做過類似的事情。
於是乎,容小姐便就想要捉弄一下三爺,所以容小姐就調皮地向前走了一步。
而三爺根本就沒有料到他的寶貝兒景景會做出如此的事情,隨即就接着踉蹌了一步。而後,三爺甫一站穩,就聽見了容小姐的生硬又在休息室裡響了起來。
“真實的生活啊,就像是我們現在看地面的人——他們在我們的眼中是渺小的、是不堪一擊的”,容小姐伸出手,對着地面上的車子用手捏出一個形,“三哥,你看,現在在我的眼裡,這一輛車就只有這麼小、這麼小。”
“或許,在更高處的人的眼中,現在自以爲比地面上的人高大的我們也是這樣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三哥,我有時候真的很害怕,自己不可以掌握自己的生活。”
容小姐的聲音變得脆弱起來,“又或許,有一天,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就將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毀滅了,三哥,那時候……”
三哥現在真的是徹徹底底地心疼極了他的寶貝兒景景。
他原本的想法是帶着他的寶貝兒景景拖延一點時間,因爲按照他的估算,外面他想要的場景還沒有設置好。三爺只是純粹地想要爲自己的求愛場地爭取一點點的時間,纔將容小姐帶着看了窗景。
他是真的一點兒都不願意看到他的寶貝兒景景如此黯然神傷的樣子。
真當是……愚蠢。
三爺難得地在他的有生之年,如此深刻地斥責他自己“愚蠢”。可是,他的行爲可不就是愚蠢嗎?真當是愚蠢。
最不願意讓他的寶貝兒景景傷心、不快樂的人就是他,但是好像現在讓他的寶貝兒景景陷入傷心的境地的就是他。
愚蠢、真當是愚蠢。
三爺心疼不已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從容小姐的後背探出手去,從後往前地抱住了他的寶貝兒景景。三爺將容小姐整一個人都直接地攬在了自己的懷裡,同時間,三爺將自己厚實有力的一雙手環抱住了容小姐。
這是三爺第一次以這樣的姿勢抱住他的景景——嗯,他的景景後背這樣纖細,並不比從前往後擁抱的感覺差。而且三爺的這一雙手抱着的位置又是特別地充滿了玄機。
不管是往上一寸、還是往下一寸,都不是什麼合適的位置。只有三爺停留的位置纔是最合適最美好的位置。
要是往上一寸,那樣的甜蜜是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需要更加合適的機會。而三爺現在很欠缺這樣的努力和機會。
這和三爺現在對於容小姐的關係身份一模一樣。
往前一步,真的是要像他自稱的“爲夫”那樣的身份,卻又少了雙方家長的同意和許可。所以三哥在這一點上,是確確實實欠缺了一些。
也不知道……這樣的機會什麼時候可以來到。至於努力,三爺是早早地下足了功夫。
但是眼下,並不是三爺下了多大的功夫可以決定的事情。
他的寶貝兒景景不開心了——這遠遠要比得到雙方家長的許可更重要。
所以三哥便就將轉瞬即逝的念頭努力下壓,然後用着孔武有力的聲音說,“景景,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和煜,終有一天,會得到應有的下場。而景叔,也會平安回來。景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記住,我閻璟睿,永遠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旋即。三爺笑了一聲,“景景,如果你願意,我的肩膀隨時隨地爲你準備着。”
容小姐沒有想到她的三哥會如此這般瞭解她的內心。她不過就是見到了窗景,這莫名的想法突然間跑進了她的腦子了,而她的大腦似乎又不受她自己的控制,便就這樣隨口一說。
在三哥問道“真實的生活”的時候,容小姐就沒有打算和希望——容小姐並不認爲她的三哥會猜透她的想法。
她自己的心裡都認定了這是一個猜測了,所以也就沒有對三爺的行爲抱有什麼希望。但又或許是這個猜測本就是一個猜測,也有可能是她的三哥真的就這樣猜透了她的心思。
容小姐的嘴角愉悅的勾起,映襯在玻璃上的那一張動人心魄的臉也變得格外明媚多姿。
“三哥,你可真愛說笑話——你不是已經將你的肩膀給了我嗎?”容小姐舒舒服服地窩在三爺的懷裡,而她的腦袋正好就枕在了三爺的肩膀上。
三爺也是聽出來了容小姐的打趣兒,隨即,三爺就輕笑了一聲,“是的,景景。但是現在,我的肩膀就染上了你的香味,這不一樣。”
“哦?香味?”容小姐聽見這一聲香味,自己的鼻子瞬間活了起來——她似乎覺得這房間裡突然間就充滿了絲絲縷縷撩人的香味。
於是,容小姐回頭,“三哥兒,有沒有聞出房間裡有什麼不一樣的香味。”
三爺不察容小姐已經聞出了那一個他試圖去藏匿得嚴嚴實實的香味。只是三爺在見到他的景景又重新對他綻開了笑顏,心情格外的激動難耐。
三爺說,“景景,沒有。我只聞見了你的香味,別的……那也只會是我的氣味。”
容小姐看着三爺打着岔子的樣子,心中的疑惑就更加深厚了。本來——她是覺得可能會是她的錯覺,雖然她的嗅覺因爲從小習醫的關係變得比平常人靈敏,但也不可以說是絕對的、百分百的準確。
更何況,又還是隔了如此之大的一個房間,容小姐也不可以保證就是從外面的辦公室裡沁進來的香氣。
但是,就因爲三爺這越藏越明顯的一句話,讓容小姐確定起自己的猜測——在三哥的辦公室裡,一定是突然間有了什麼帶着特別芬芳的香氣的東西,當然,也有可能會是一個漂亮小姐,也沒有一定的事情。
嗯,這真真切切地就是應了一句話——此地無銀三百兩。
於是,容小姐對着三爺充滿了戲謔,“那……閻總的身上該不會是外面那一個噴了香水的狐狸小姐的氣味吧……”
三爺想到他剛纔偷偷去的花店裡的員工,清一色的全部塗脂抹粉,應該也是少不了他的景景所說的香水氣。
所以本來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三爺便就破天荒地覺得慌亂,於是,三爺說出來的話都變得結巴。三爺說,“景景……我……我真的沒……”
容小姐耐着性子等着三爺繼續說完這完完全全就是心虛了的人的典型說辭。三爺接着說,“景景,我說了我只有你,我身上的氣味是……是在外面染上的。”
容小姐看着三爺不打自招的樣子,不怒反笑。外面——三爺一早上都和她在一起,除了她剛進績琨的時候,三爺離開了一會兒。
所以,容小姐就對着三爺露出了一個極其魅惑的笑,說道,“嗯,外面。那我就是要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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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妞們好!不知道美妞們的17年過得怎麼樣?子水第一次寫文,嗯,這本寵妻(特別是在開頭,那真叫一個慘不忍睹),所以特別感謝美妞的包容,更要感謝訂閱寵妻的美妞們。子水祝願美妞們在18年可以如魚得水,越來越美~
明天的早上九點的時候(當然,美妞們早早上臺子水也是歡迎的),請幾位特別美的美妞上評論區領獎(比之前子水說的時間早了一點,因爲害怕自己會忘記。不過看這幾天訂閱的情況,訂閱粉絲的數據是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所以我們就提前開)
這幾位美妞就是:月冥冥、170**845、chienho688、冬思語,請四位美妞準時上評論區領獎。這一次子水選定的標準是按照訂閱的排名挑選~
當然在最後,子水也要衷心地感謝其他閱讀寵妻的美妞,你們都超級美麗!
137 滿室玫瑰 親我一口
容小姐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就有馥郁的花香隨着門轉動的幅度不斷地變得越來越強烈起來。
所以,容小姐做了一個深呼吸,那是她最愛的玫瑰的香氣——她喜歡甚至是深深地愛着玫瑰,就像是她同樣地喜歡並且愛着她親愛的三哥一樣。
“三哥,原來從我們下車開始,你一直鬼鬼祟祟地就是在幹這一件事情呀。”容小姐彎了眉眼,吐着甜美的聲音說,“雖然很反常、很誇張,但是我喜歡。”
三爺對於其他的話一律自動地關閉了接受的程序,只有最後的那一句——甚在“我喜歡”,深得三爺的心。有了這一句話,三爺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和他一直以來的風格大相徑庭,甚至可能會讓看見了的人直掉眼鏡。
但是,值得。
“景景,你喜歡就好。”三爺靠近容小姐,俯下身子彎腰在容小姐的臉頰上輕輕地啄了一口,然後又飛快地離開容小姐的臉兒。
在容小姐含着笑意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三爺頗爲得意且驕傲地伸出自己的舌頭,接着,三爺上揚起自己的嘴角,那伸出的舌頭便就飛快地舔了一下。
容小姐看着三爺的樣子是真的想要直接就翻一個超級大的白眼,但是容小姐聞見的玫瑰香氣阻止了她。她喜歡這香味兒,連帶着就在這香味的薰陶下她可以比平時更加地寬容。
於是,容小姐大發慈悲的,爲着這她最最喜歡的玫瑰香氣選擇對於三哥這般蹬鼻子上臉的行徑,寬容以待。
所以,容小姐就說,“嗯,謝謝我帥氣的三哥。”
容小姐將她的目光落在了外面,也就是三爺的辦公室裡,那滿室的芬芳真的不是沒有由頭的。因爲在閻總閻璟睿先生的辦公室裡,可以擺放的位置以及可以落腳的地方几乎就全部都被一朵一朵怒放的玫瑰佔據了。
容小姐的嘴裡輕輕地念着,“三哥兒,你這該不是將薊市的玫瑰全部搬來了吧?”
三爺的辦公室並不小,相反地可以是說相當的大。
所以,容景歡小姐就開始了環視三爺的辦公室。瞧瞧那上一回兒,她來的時候,還是整整潔潔的辦公桌,這個時候卻絲毫不見任何的辦公用品。
哦,不容小姐可以憑藉着自己明亮的眼睛,以超級好的視力看到三爺的辦公桌上,在那堆滿了的花束的縫隙裡,窺視出一個文件盒子小小的一角。
真的就是一角。以至於容小姐在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再看看那進了門的過道,那哪裡還像是一個過道呢?完全就是一個過滿則溢的花叢小徑。這除了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地板的影子,那其他的就只有各色各樣的玫瑰了。
她的三哥……嗯,特別地會捕獲她的心……怎麼辦……她好像一不小心就要沉淪了,不行,她一定要撐住!
容小姐回頭對三爺拈花一笑,那比這滿室的玫瑰好要美豔的臉蛋兒就盡情地在三爺的眼前綻放特有的美麗。
三爺看着他的寶貝兒景景毫不掩映的笑容,覺得自己這一次還真的就是押對了寶,看來他那一個唯妻是命的親爹還真的是挺靠譜的。
原諒他自己這個從來就沒有親身接觸過撩人的愛情的人,沒有這個超人一等的思路和能力去自己想到可以令他的景景歡天喜地的事情。
而三爺的直覺和親身體驗告訴他——這種事情去問老四狄揚那一定會是一個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所以,他不幹。而相比而言,還是他那個不靠譜的父親大人比較靠譜一點點。
雖然這並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辦法,但他也是經過用心良苦的改良呀!嗯,三爺的父親大人原本告訴三爺的追妻之法寶並不是這鋪天蓋地的玫瑰。
三爺的父親大人好心給三爺的忠告和這個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三爺的父親大人是讓三爺去買一束足夠響亮的玫瑰花束就足矣了。因爲三爺的父親大人當年在追求三爺那位賢良淑德的母親的時候就是採用這樣的手段。
但是,一顆真心都撲在了他的寶貝兒景景身上的三爺覺得這遠遠不夠——只是一束花怎麼可以代表他對於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濃濃愛意呢?
而且,三爺在接受了自己的父親大人的提議後,還在心裡很不厚道地對他的父親如此小氣苛刻的樣子狠狠地斥責了一番。嗯,他的母親大人也是真的好騙。
而他的寶貝兒景景可聰明着呢!
所以……這纔有了這滿室的玫瑰。
與此同時,三爺這個時候,卻是沒有先回答容景歡的話。三爺彎腰從一旁的櫃子上取下了一朵最爲嬌豔欲滴的玫瑰,因爲玫瑰的枝條上的刺兒已經被人爲地處理,所以三爺就可以隨意地捏着造型。
玫瑰在三爺的指縫間託着,紅的玫瑰、黃的手映襯得容小姐笑開了眉眼。
三爺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容小姐歡喜不已,三爺說,“景景,這是代表着喜歡嗎?”
容小姐難得地看見她的三哥沒有得了便宜還賣乖,心情甚佳,於是,也極其爽快地正面地迴應了三爺。
“當然喜歡。三哥如此清楚我的喜好,應該是下了不少的苦功吧。”
三爺看着容小姐晶亮的眸子,他的眼裡也是同樣地閃着耀眼的光芒,三爺說,“嗯,所以景景願意給你的三哥一點兒的獎勵嗎?”
“……”容小姐這個時候剛好從三爺的手裡接過那一朵妖豔的玫瑰,聽到這話,容小姐手裡的動作都停滯了一番,“三爺,這是想要什麼獎勵?”
三爺可不客氣。伸手指着自己的側臉,將身子往容小姐的面前探出去,“景景,我要一個吻。”話音一落,更是將他的臉幾乎是湊近了容小姐的臉。
容小姐在感受到三爺俯下身子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三爺的意圖。畢竟三爺也不是第一次幹過這種特別的事情,容小姐的聰明腦袋瓜子自然是會知道的。
這一次,容小姐在三爺濃厚的男性氣味撲面而來的一瞬間,就做好了萬全的思想準備。在三爺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容小姐也將自己的臉朝着三爺的方向,靠近再靠近。
砰——三爺和容小姐兩張同樣俊俏的臉,一下子就撞在了一起。
說是撞在一起,那就真的是撞。
雖然三爺的工作就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緩慢地靠近容小姐。但這一撞可是雙方面的大事,三爺的速度是慢,但是容小姐的速度可一點兒都不慢。
相反的,容小姐因爲這滿室玫瑰的迷人香氣,心情一不小心就激動了一點,所以……容小姐就幾乎是撞在了三爺的臉上。
容小姐心想,她怎麼這麼猴急呢……
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三哥這種身位男性的人先猴急的嗎?怎麼到了她這裡,就要徹底地顛三倒四了呢?
容景歡小姐在她略帶羞澀地看了一眼吃痛的三爺以後,悶聲不吭,接着就飛快地調整自己的腦袋的位置,於是乎,容景歡小姐就在三爺的側臉上印了一口。
容小姐看着三爺的側臉上,她親自上陣留下來的粉嫩的嘴脣印子,突然地就覺得有趣起來。所以容小姐在鬆開了三爺的臉後,就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想到,能夠有朝一日,在她親愛的三哥兒的臉上出現這麼富有女性特徵的東西,難得難得。但是不要說,這還真的是特別地好看。
看來……她以後就可以多做一些這樣的事情,一定是會很美好。
三爺擡手抹了一下他的寶貝兒景景留下來的印子,然後特別遺憾地注視着容小姐的捧腹大笑。
欸——他還以爲——他的寶貝兒景景會在親了他一口後,意猶未盡地繼續轉移陣地,更加深情並且有愛地吻着那一個美好的器官。
嗯,就是那一個他的寶貝兒景景用親吻他的器官。
可惜啊,他的景景似乎缺少了一些浪漫的情懷,不然又怎麼會在親吻了他一口後,如此這般地大煞風景,直接就管自己哈哈大笑呢?
這又是三爺的一個人生大失誤。
心有不甘的三爺突然間彎曲身子,雙手自下而上地捧住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臉。伴隨着容小姐因爲哈哈大笑而導致的嘴角拉動的幅度,三爺就很自然地沿着容景歡的臉頰,一點一點地下移,直到容小姐的小嘴。
三爺那帶着一層薄繭的指腹,用着不輕不重的力度,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流連忘返着容景歡的紅脣。三爺見容小姐沒有做出任何的抗拒,三爺又進一步地將自己的小拇指一寸又一寸地探進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那一張誘人的紅脣裡……
------題外話------
美妞們,元旦快樂!
138 最最流氓 獨屬三爺
“唔……”容景歡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出來,嗯,先要從壞蛋三哥的磨人心絃的手指下逃脫出來,再從三哥溫熱厚重的雙手裡逃亡出來。
可是她的雙手被閻璟睿那一副結實有力的胸膛壓住,她的雙腿也被壞蛋三哥的膝蓋壓住,整一個人完全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片子。
不,她就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還不如!
哪一個小丫頭片子會被人這樣欺負住?要是有,那這實施欺負的人走到大街上都會被充滿着十足正義感的人,又是丟爛菜葉子、又是丟臭雞蛋。
可是她的壞蛋三哥好像橫看豎看都不像是一個和過街的老鼠一樣檔次的人……
能怎麼辦啊?她也是超級無奈的好不好。
更何況她的三哥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徵兆。像是這樣擦着她的脣磨着她的牙的事情,一直爲非作歹到容景歡的身子骨明顯地在閻璟睿的懷裡顫抖了一番。閻璟睿才大發慈悲地選擇繞過容景歡的脣,但是,閻璟睿真的只是放過了容景歡的脣,僅此而已。至於,別的地方,就是接下來要攻城掠地的範圍了……
不過,這個時候,在閻璟睿終於還給了容景歡的嬌脣自由的時候,容景歡便就又羞又怒地瞪着閻璟睿,“臭三哥,你還有完沒完了!”
閻璟睿,“……”他的心裡頭真的是好無奈,他不是剛剛纔成爲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壞蛋三哥”嗎?怎麼這一會兒的時間,他又升級爲“臭三哥”了?
而且這個升級貌似還是朝着並不是太好的方向衝刺……
容景歡等待了短暫的幾秒,見平日裡俊朗甚至是超級無敵陽光帥氣的三哥,突然間整一張臉黑了一個徹底,然後閻璟睿就定定地看着她那瞪着極大的眼睛。
接下來,容景歡就看不見她的臭三哥的俊逸的臉了,她只能夠隱隱約約地看見閻璟睿那一張放大了的臉……
不過在接下來的接下來,容景歡就連閻璟睿的那一張高倍數放大的俊臉也看不見了。因爲閻璟睿竟然將他的脣舌滑到了她的睫毛上。
雖然她的睫毛很長很長,但是臭三哥也不可以這個樣子欺負她的啊!
她以後還怎麼看待她的臭三哥閻璟睿先生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直視了喂。
當閻璟睿的脣舌停留在容景歡的眼皮子上面的時候,閻璟睿那整一個滾燙滾燙的胸膛便就再也壓制不住身爲人類的原始**。
他的舌頭回到了嘴裡,用自己的舌頭頂了一頂腮,然後又大費周章地將自己的舌頭重新地轉出來,如同化身爲一匹餓狼一樣,伸長了舌頭在容景歡的眼皮子上畫了一個圈兒。
容景歡被閻璟睿這樣的一舔,弄得是一個暈頭轉向,就連最最基本的東南西北都分辯不清楚了。
“三哥,你……”
閻璟睿的脊樑骨像是有成羣結隊的螞蟻爬過,在容景歡說話的時候,脊樑骨的位置就傳來了酥麻的感覺。
“嗯?我的寶貝兒……乖……”
閻璟睿只是停留了一小會兒,接着又飛快地繼續了他的行徑。因爲剛纔的那一舔,讓閻璟睿感受到了和親吻容景歡的臉、容景歡的脣完全不一般的感覺,於是,三爺就實實在在地起了興致。
此時此刻,閻璟睿呼出來的熱氣急促地打在了容景歡的眉間兒,挺拔的鼻子就頂在容景歡的眉棱骨上。同時間,閻璟睿更是伸長了舌頭,沿着容景歡的眼睛一寸一寸地勾勒着,從眼角到眼尾一處都不可以落下。
這都是閻璟睿的寶藏……
而容景歡的鼻子便就是被迫無奈地貼住了閻璟睿的下巴,“唔,三哥,你先放開我……”
真的是快要不能夠呼吸了,也貌似是不能夠說話了啊。
因爲這個時候,閻璟睿的手下滑到容景歡的後腰處,在容景歡提出抗議的時候,閻璟睿的手竟然就特別囂張、特別過分地在容景歡的後腰處捏了一把。
容景歡整一個人就不可控制地又顫抖了一番。
真是的,自從遇見了閻璟睿之後,她這都第幾次這樣子像一個受了凍的可憐孩子一樣,全身上下都要抖了三抖了?
於是乎,容景歡的反抗是更加地強烈起來。但是自認爲聰明絕頂的容景歡小姐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世界上,只有更流氓,沒有最流氓。
在容景歡小姐做出更加劇烈不已的反抗之後,閻璟睿的手就順理成章地接着又下滑了一大截。這一回,閻璟睿的手是停留在容景歡的……咳……豐滿的翹臀上……
而且最最過分的是,閻璟睿這停留在了容景歡的翹臀上之後,竟然不懂得知足,接着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地捏了一捏容景歡翹臀上的肉……
“啊……”容景歡這一回真的就是忍無可忍地大叫起來,“閻、璟、睿,你在幹什麼!”
閻璟睿沒有料到他的寶貝兒景景居然是會河東獅吼,所以這放在容景歡的翹臀的手便就又捏了一把……
這一回,閻璟睿要是希望容景歡對他還有好臉色的話,那真的就是徹徹底底地癡心妄想了。
“閻、璟、睿!我警告你,你離我遠一點!不,是要遠很多。”容景歡這一回真的是使出了自己的全勁兒去掙脫閻璟睿,雖然是好不容易地逃了出來。
但是容景歡眼皮上略帶溼潤的感覺還是在響亮地提醒着她一個悲壯的事實——她剛纔是當真被她的三哥輕薄了一番。
容景歡是真的沒有半絲半縷的疑惑和彷徨,因爲如果說一個是錯覺的話,那麼兩個就絕對不會是錯覺。
嗯,容景歡自認爲生得極其漂亮的翹臀上現在正傳來一絲一毫的痛感。她的三哥,那最後一下的手勁兒可是一點兒都不輕的。
相比較正在暴走邊緣的容景歡而言,閻璟睿的心情可是愉悅之至。閻璟睿輕笑一聲,那低沉平緩的聲音就回蕩在了容景歡的耳邊。
於是乎,容景歡的心就好像又被眼前這個壞蛋三哥撩撥了一下。容景歡伸手推開閻璟睿的胸膛,但是在容景歡的手觸及到閻璟睿的胸膛的時候,卻是無論如何都捨不得放開了……
“呀,三哥,你……”容景歡裝作是十分驚訝地叫着,嗯,是超級無敵地驚喜,連帶着她剛纔的鬱悶和羞澀的各種百感交集都消失殆盡了。
原來,她親愛的三哥的狀態並不比她好呀,可以是說,最最嚴重的反應了。不過,容景歡這個時候可是一丁點兒的心疼都不會分享給閻璟睿的,誰叫閻璟睿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流氓的壞蛋呢?
嘿……她親愛的三哥的胸膛並不是像平時的溫熱——她以前也是同閻璟睿擁抱過好幾次的人,她的腦子裡、她的心裡,早就是明明白白地記住了閻璟睿胸膛的溫度。
根本就不曾像是現在這樣滾燙啊。此時此刻,閻璟睿的胸膛可以是說很燙手了,就好像是一個發着高燒的病人的體溫一樣,可是她親愛的三哥的身體特別地健康呢。
而且啊,她親愛的三哥那撲通撲通地跳了一個不停的小心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難不成閻璟睿先生竟然還有潛在的心臟疾病嗎?
根據她的醫學知識呀,這個心臟的跳動的頻率,已經可以二話不說地直接去重症監護室進行一個二十四小時的、全方位的細緻的監控。
所以,方纔還因爲眼皮子被閻璟睿毫不含糊地舔弄了一番,還因爲她的……翹臀被閻璟睿捏了幾把,心情是超級地憤怒,但是在注意到了閻璟睿的劇烈的、反常的反應後,就是特別地開心。
但是常言道,樂極生悲。在容景歡萬分歡快的時候,便就忽略了閻璟睿眸底幽深的漩渦。閻璟睿直接就扯過了容景歡的身子,將他的腦袋埋在了容景歡的頸窩裡。
在閻璟睿深深地嗅了一口容景歡的體香後,閻璟睿就偏移了腦袋,將他的脣落在了容景歡的脖頸兒上。
然後,或許是因爲周遭沁人心脾、迷人心竅的玫瑰花的催導,閻璟睿就像是一隻脫了繮繩的猛獸一般,狠狠地朝着容景歡的脖子咬了下去……整一個就是被原始的**迷了雙眼、失了神智的動物,別無二致。
“嘶……”
在容景歡吃痛叫起來的時候,濃重的血腥味就瞬間在閻璟睿的嘴間彌散開來。容景歡還以爲閻璟睿這樣子就可以放過她了,但是誰能夠想到,閻璟睿竟然就意猶未盡地又一次堂而皇之地,在光天化日,在朗朗乾坤之下,伸出了溼潤的舌頭,然後竟然將容景歡脖頸兒上沁出來的血……給舔掉了!
如果說,容景歡這個時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那也只有這一次,閻璟睿並沒有等她來推開他,而是在舔完了以後,自己主動地鬆開了容景歡。
“呼……”容景歡大鬆一口氣,但是當她看見閻璟睿的舌頭又跑出來舔了舔嘴角的時候,整個人就又不好了,很、不、好。
她的壞蛋三哥怎麼就這麼壞啊。
其實,閻璟睿這個時候還真的就是世界上最最壞蛋的臭流氓。話說在閻璟睿先生念念不捨地離開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後一秒,他居然就在心裡感慨——他的寶貝兒真的是哪裡都香,就連是血的味道也是甜的……
所以說啊,容景歡在自己的心裡頭給閻璟睿安上的那一個“世界頂級流氓”的名銜,一點兒水分都沒有。這世界上最最流氓的人,可不就是要獨屬她親愛的三哥了嗎?
139 乖不要動 小歡歡血
只見閻璟睿先生痞壞痞壞地勾起脣角,一邊兒擦着自己的脣,一邊又說道,“我的寶貝兒可真可愛,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小獅子。”
小……獅子?三哥你的大腦真的是在正常地運轉嗎?獅子……不管它大不大、小不小能夠有可愛的嗎?可愛?這個兇猛的獅子貌似好像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掛上鉤啊……
不過貌似好像是可以和她親愛的三哥老老實實地掛上一個誰也扯不掉的鉤子。
所以容景歡在閻璟睿的大掌拍到她的腦袋上的時候,心生不悅地撅起嘴巴,隨手就拍掉了閻璟睿的大掌。
但是顯然,容景歡小姐是低估了閻璟睿的臉皮厚度了。人家說,臉皮厚地比城牆還厚,她親愛的三哥的臉皮可遠遠要超過這個城牆的厚度。
閻璟睿的臉皮厚度可是實實在在地可以繞地球一週。
既然,這手被他的寶貝兒景景拍掉了,這沒有關係的,不是一件大事。因爲他還可以用腳,只見閻璟睿先生上前一步,擡腳再一次地頂住了容景歡的膝蓋,容景歡是真的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她的壞蛋三哥會來這麼一招。
於是,容景歡便就特別悲催地被壓在了後方的門板上。容景歡當然是想要試圖極力地掙扎的,但是在她剛一開始掙扎的時候,閻璟睿那沙啞的聲音就在容景歡的耳畔響起。
“景景……乖……不要動,後面是活動的門板,你會摔倒,所以呆在我的懷裡,最安全。”
最安全?三哥你確定你真的不是來開玩笑的嗎?你的懷裡在這個時候,會安全?現在全世界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在你的懷裡了吧?
容景歡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着,看着她的三哥直翻白眼兒。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閻璟睿這個壞蛋三哥兒怎麼能夠因爲他自己的臉皮可以繞地球一週就如此肆無忌憚地不要臉皮呢?
要知道,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像是閻璟睿這樣的既不要臉,又不要皮的人,真的很可悲、很可恨、很可氣。
但是這個時候,容景歡想要做出一番反抗是極其困難的大事。或許是閻璟睿又餓了先見之明,這一回,閻璟睿就已經將容景歡的雙手扣住往上舉高。
而她的雙腿也被閻璟睿壓住了……容景歡固執地嘗試着擡起腳背去踢閻璟睿,可是誰知,閻璟睿就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行爲一樣,接着就也壓住了她的腳丫子。
蒼天啊……大地啊,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非得這樣殘酷無情地對待她?容景歡表示一萬點的委屈。
所以,容景歡見自己強硬的方式屢屢挫敗,就極爲機智地採取了懷柔政策。
只見容景歡突然間就朝着閻璟睿拱了拱自己那挺拔的、高聳的胸,然後壓着嗓子,用酥酥柔柔的聲音對着閻璟睿先生撒嬌。
“三哥兒……你這樣我會很痛苦的呢。”容景歡又使勁地眨着她的眼睛,這個時候她那超級纖長的睫毛就發揮了它的優勢。
因爲這比一般人都要纖長捲曲的睫毛撲閃起來,更帶着一種惑人的感覺。而且從閻璟睿的角度看過去,容景歡的眼睛還因此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於是乎,容景歡小姐便就很滿意地就聽見了閻璟睿“咕咚”一聲,特別響亮有力的吞嚥口水的聲音。
她就說嘛,沒有什麼事情是她辦不成功的。你看,三哥這個時候不就被她給撩撥到了。
這效果纔剛一出來,容景歡有這麼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所以,容景歡就接着糯糯地撒嬌。
容景歡一改剛纔的昂首挺胸,這一回,容景歡是實實在在地想一個嬌羞的女子低下來了自己的腦袋。而容景歡那披散着的髮絲兒就頑皮地跳動到了她的臉頰,有一些癢癢的感覺,但是容景歡爲了她的千秋大業還是要努力地熬着。
因此,容景歡便就這樣子一邊兒忍受着自己臉頰的癢癢的感覺,一邊兒又是主動地將自己的腦袋兒靠近閻璟睿的肩膀。
容景歡先是將自己的腦袋貼在了閻璟睿的肩膀上,然後她明顯地感受到了她親愛的三哥兒的身子明顯地僵了一下,又在心底裡偷着樂。
看來她還是很有魅力的。嗯,她的魅力並不比這個世界頂級的大流氓少。
“咯、咯、咯……”容景歡在閻璟睿的肩頭得意地笑着,接着又在閻璟睿的肩膀上蹭了幾下。容景歡在她上下左右各自都蹭了一番後,才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
“三哥,你最好了,先放景景下來好不好。景景……想要將三哥準備的玫瑰花禮物全部都看一下、摸一下。所以,三哥……”
閻璟睿是被容景歡這一聲聲的撒嬌喚地骨頭都酥了,哪裡還有什麼不好。當下就擡手揉了一下容景歡的髮絲兒,輕聲地說,“好,我的寶貝兒……”
容景歡小姐其實也是受不了閻璟睿這足以魅惑人心的聲線,所以在閻璟睿剛一放手的時候,容景歡就像是一隻歡脫的小兔子,逃到了距離閻璟睿最遙遠的地方。
雖然閻璟睿是答應了容景歡放開她,但是容景歡也並沒有說不可以跟上去呀。所以閻璟睿先生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容景歡的後頭。
容景歡從這個角落跑到那個角落,閻璟睿就跟着容景歡從他辦公室的這一角落的地方轉移到另一個角落。
而容景歡攀到一個椅子上去看高高的櫃子上擺放的玫瑰,閻璟睿就跟着幫助容景歡小心翼翼地扶住她腳下踩着的椅子。
閻璟睿跟着容景歡做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可是樂此不疲,樂在其中。
當然,總是會出現不解風情的人,就比如下一秒突然間打開門衝進來的狄揚等人。
這個時候,閻璟睿就是特別地懊惱,他怎麼就忘記將門給反鎖上了呢?也好阻止這一羣特別掃興的傢伙。
狄揚這個時候幾乎是在鬆開門把手後,就蹦蹦跳跳地進來,就像是小孩子們在玩跳格子那樣,狄揚是小心地尋找着地面上玫瑰花鋪滿的空隙,然後就踮着腳誇張地跳進來。
“啊啊啊……三哥!我聽說你將半個薊市的玫瑰都買來了,原來傳聞不虛啊。是真的!”
狄揚換了一口氣,調節了一番,接着又開始自己的大喊大叫。
“小歡歡,小歡歡!你在嗎?咦……我怎麼就只能孤看見你的身子啊?你的腳呢?我看看……哦,原來小歡歡你的腳是已經被玫瑰花淹沒了啊。”
“三哥,佩服佩服,豪氣!”
狄揚說着就對閻璟睿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後低頭一看,又開始大叫起來,
“兜兜!你怎麼直接就滾了起來?哈哈哈,我說你是皮球嘛,你還要狡辯。”
兜兜對於狄揚的大哭大鬧毫不理會,因爲他這皮球兒一般的小糰子,用這滾動的方式,就成了第一個抵達容景歡身邊的人。
“歡歡,兜兜好想你哦。大壞蛋有沒有欺負你?我來保護你了!”兜兜抱住容景歡的脖子,用着還帶着奶音的聲音像是一個英勇無敵的大人一樣,說着令容景歡感動的話。
容景歡摸着兜兜的腦袋,放柔了聲音說,“我也想你了,小蘿蔔丁~”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和兜兜和互動,心裡難免地有一些吃味,於是他就將目光轉移到了門口的幾個人身上。
咳,畢竟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情緒剛剛纔安撫好,現在他纔沒有那個熊心豹子膽去分開如膠似漆的容景歡和兜兜……
那就讓他的景景和臭小子再抱一會會兒吧。
閻璟睿看向杵在門口不敢進來的徐特助的身上的時候,那一雙眸子便就是充滿了了凌厲的意味,“徐特助,嗯?我同意他們進來了嗎?”
徐特助對着閻璟睿幾乎就是哆嗦着身子,早知道他剛剛就不應該送狄四少和小少爺過來,他也很冤枉啊。
他既不敢得罪狄四少,雖然說狄四少平時真的看上去就特別地歡脫,但他更加不敢冒犯他的閻總啊……
所以,追悔莫及的徐特助就戰戰兢兢地說,“閻總,我……”
“啊……小歡歡你怎麼出血了?”
這個時候,在徐特助正想要接着往下說話的時候,狄揚那堪比女人尖細的嗓門兒就直直地在閻璟睿的辦公室裡激盪起來。
而在狄揚大叫起來的前一刻的時間,容景歡還在和狄揚和小蘿蔔丁兩個人愉快友好地談話。
在剛纔容景歡對兜兜訴說完“我也想你”之後,狄揚便就蹦噠着過來了。這個時候,兜兜正好就纏着容景歡詢問第二個問題。
三哥有沒有欺負她……
容景歡在思考着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臉很不爭氣地就飛上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紅暈。天真爛漫的兜兜只是以爲容景歡有一些的熱。
因爲在兜兜自己比較熱的時候,他的小臉也會變得紅通通的。
但是久經花叢中的狄揚可就不一樣了。
狄揚在看見了容景歡臉上羞澀的緋紅的時候,心裡八卦的小氣泡就開始飛快地冒了出來。所以,狄揚就接着對着容景歡上上下下地打量,終於在容景歡那髮絲兒隱隱綽綽的後面,發現了容景歡脖子上那並不該出現的紅色。
如果說是這地上鮮紅的紅玫瑰,那也不應該這樣小,而且沒有厚度。哦,也不能說是沒有厚度,狄揚憑藉着自己豐厚的閱歷,確定了一點——小歡歡的脖子不僅出血了還腫着!
140 適婚年齡 會疼老婆
狄揚越想越激動,果斷地選擇了將這個驚奇不已的呼之欲出的大秘密脫口而出,“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三哥欺負你!哈~”
……
容景歡滿頭黑線——老四有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的機智呢?安安靜靜地做一個乖巧的傻小子不好嗎?
但是容景歡好像是忘記了,狄揚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傻小子……
“老四,閉嘴。”容景歡又是羞憤又是鬱悶地厲聲喝止了狄揚,她伸手攏了攏衣領,試圖去遮掩住那一個剛纔被閻璟睿咬出血跡的部位。
狄揚見到容景歡這樣欲蓋彌彰的動作,更加地激動,“誒——小歡歡別遮啊——我還沒有看夠呢!”
迎接狄揚的是兜兜一個小肉拳頭的暴擊。
兜兜撅起嘴巴,瞪大了眼睛,揚起眉毛,足足是一副凶神惡煞的小少年的模樣。
“壞蛋四哥,你幹嘛要污衊歡歡?”兜兜義正詞嚴地對狄揚提出控訴,接着又很肯定地點了兩下腦袋,“對,壞蛋四哥,你這樣的行爲很不對!要改。”
這個叫狄揚說什麼?
只能夠說他天真爛漫的兜兜小朋友非但沒有他冰雪聰明的腦子,還沒有他的火眼金睛,真是可憐又可憐的可憐蟲啊……
“嗯,我不說。你叫我們親愛的三哥來說。”狄揚得意地向閻璟睿挑事兒,一點兒都不嫌事大。
閻璟睿那一雙如同鷹隼般的眼睛就陡然間射了過來,像是一刀刀閃着寒光的鋒利刀子一樣,砍在狄揚的身上。
“老四。你過來。”
他……他纔不會過來呢~狄揚低頭瞅了一眼自己很不爭氣地在哆嗦着的雙腿兒,雄赳赳氣昂昂地轉頭去尋找小歡歡的安慰和保護。
嗯,這個時候還是去躲在他的小歡歡的羽翼下才是最最安全又保險的事情。
“小歡歡,你看你的三哥,又欺負我~”狄揚眨巴着眼睛,飽含着濃濃的希望地瞅着他的親愛的三嫂——小歡歡女士。
這個時候,容景歡小姐是見了狄揚被她三哥嚇壞了的樣子,正好就捂着嘴巴偷着樂。這冷不丁兒地就被狄揚說了這麼一個光榮的請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真的不是她走神兒~容景歡是全身心地相信她親愛的三哥兒能夠處理好一切的事宜,所以說嘛,就算是她真的就特別特別地羞澀,也沒有關係。
畢竟……這罪魁禍首並不是她啊~是她的壞蛋三哥、臭三哥。所以,容景歡才這麼理所當然地同兜兜兩個人嬉笑打鬧。
哦,在一開始,容景歡還特別有善心地編織了一個——被大蚊子咬了的後果,來安撫安撫鬧騰的小蘿蔔丁。還好,還好,兜兜將信就信了這個實際上名叫做“閻璟睿”的大蚊子。
“哦,沒事。老四,你皮糙肉厚,被你三哥欺負幾次沒有關係。”容景歡笑着說,然後見到狄揚委屈得都熱淚盈眶的眼睛,於心不忍,因此,容景歡就對着狄揚招招手。
這邊。狄揚先是對着他的壞蛋三哥十分得意地點了三下腦袋,接着纔是連蹦帶跳地跑到容景歡的身邊。
容景歡對着狄揚輕聲道,“老四,我有辦法可以改變你的困境。”
“快說、快說。”狄揚激動地拍打着他的小爪子,對着容景歡手舞足蹈。當然,這番樣子一定就是被兜兜給徹徹底底地嫌棄了一番。
“應該是要他來做老四纔是!他做這個老五幺兒真的是太委屈了!”兜兜在心裡頭仰天長嘯,壯懷激烈。雖然他最小,他的個頭兒還沒有歡歡高,但是他會長大的。不過嘛,四哥狄揚就不會長大了。
這就是他的優勢,絕對的優勢。
而容景歡見到兜兜這樣躊躇滿志的樣子情不自禁地捏了一把兜兜肉乎乎的小臉蛋兒,然後露出一個校園裡教板書上面的知識的老師那樣,開口說道。
“老四,你去找一個媳婦兒就好了。三哥是不會欺負一個疼老婆的人的。”
“……”他這是要去上哪裡去找一個媳婦兒?媳婦兒?那不是用來捧着手心裡疼着的寶貝兒疙瘩嘛?不行,不行,他現在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兒好好疼自個兒,哪有什麼能力去疼一個小媳婦兒啊……
他親愛的三嫂可不就是在天方夜譚嗎?
“小歡歡,你知道我的,我就是那種名滿天下的花花公子,娶媳婦兒這種偉大的事情和我真的沾不上邊兒……而且,就憑三哥這種兇惡的人,哪怕是一個疼老婆的人,他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容景歡斬釘截鐵地開口,“三哥不會的。”
不會什麼?不會對一個疼老婆的人特別地凶神惡煞嗎?就他的三哥發狠起來,還會分人啊?不現實啊!當然他親愛的三嫂這個女魔頭除外。
“爲什麼啊?小歡歡,三哥會是這種人嗎?”
說完,狄揚斜着眼睛去偷偷摸摸地打量着那個貌似是在和徐特助好好交談,實際上卻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歡歡身上的三哥。
他的三哥啊,瞧瞧他對待徐特助敷衍的樣子,虧得徐特助盡心盡力地爲閻璟睿做牛做馬的,真是委屈了徐特助了啊……
徐特助:不委屈、不委屈。閻總還是很體恤員工的,畢竟他一年的薪水可不少啊。
“當然。因爲三哥自己就是一個會疼老婆的人。老四,你不可以因爲三哥總是欺負你,就對三哥抱有偏見,你要知道,三哥是爲你好。”
狄揚是最討厭聽到這種“爲你好”的論調的人了。從小到大,他就是聽着左一句“爲你好”,右一句“爲你好”的話長大的,切——誰不知道他的後媽是怎麼樣的蛇蠍心腸,不過是要他做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窩囊廢罷了。
而且他的歹毒老爸也是對於這個蛇蠍心腸的後媽同流合污,不然的話他怎麼會一個比他還要年長的哥哥呢?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但是,這話從他親愛的小歡歡的口中說出來,他卻是一點兒都不反感。相反的,狄小爺的心裡就好像是有一條暖流淌過一般,一寸一寸地直擊他的心臟。
“三嫂~你真好!”
容景歡對狄揚彎起脣角,然後揚起腦袋,示意狄揚回頭看閻璟睿。
只見閻璟睿款款地走了過來,很意外地沒有先走到容景歡的面前,但是說不定也是因爲容景歡身邊灑落的玫瑰太多了,也沒有一定。
閻璟睿走到狄揚的身側就停了下來,然後對着狄揚伸出了他的手。
狄揚以爲他的三哥是要動手打他的腦袋——嗯,因爲這種事情,從前也沒有少發生過。雖然吧,他的三哥是知道輕重的人,但是這個行爲還是很令人唾棄的,好不好!
不過,這一回,狄揚的感受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了。狄揚適時地感受到他的後腦勺的位置被貼上了一個溫熱的東西,他可以肯定是他三哥兒的手。
狄揚幾乎就是閉上了眼睛,等待他的三哥給他一個新一輪的暴擊,可是並沒有。因爲迎接狄揚的只是兩下很輕很輕的拍着腦勺的動作,就和他平日裡拍着兜兜的腦袋瓜子一模一樣的動作和力度。
“老四,收點心,不要爲了狄家的任何人而活。狄家的事如果自己處理不好,記住你還有我還有二哥和大哥,不要自己硬撐着。你值得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早點兒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好好地找一個媳婦兒過日子。”
!他的三哥這是……魔障了?
但是,還是好興奮啊!這可是他和三哥認識了那麼多年以來,三哥第一次和他長篇大論。真的是第一次和他說這麼多的話。
不要看平時他親愛的三哥和小歡歡貌似是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但是,他,三哥,對於其他的人說話就完全可以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言簡意賅。
就真的是可以用一個單音節表示的話,閻璟睿先生是絕對不會多說半個標點符號的。
可是,他竟然在有生之年聽見他親愛的三哥對他說這麼多的話,真的是太太感動了!而且還不要說是這麼有感情的話了~
“唔哇……三哥,你……我,我真的是太感動了!你怎麼會這麼好!三哥,我會的,我一定會好好過自己的日子的。”
接着,在狄揚這樣洋溢着滿滿的感動的深情後,突然間就畫風突變,“但是三哥,這個找個媳婦兒過日子,好像距離我還是太遙遠的事情,對吧?”
閻璟睿對狄揚哀求可憐的小眼神視而不見,他伸手指了指兜兜,“我們當中只有兜兜距離娶媳婦兒還早,其他的全部都是適婚年齡。”
啊……咧?適婚年齡這是什麼東西?
“三哥,你確定你在認真說話嗎?我也是,我也是啊,我可是比你要小呢!”狄揚很激動地道出自己的年齡比閻璟睿小的事實。
“嗯,是小,就半個月。”
閻璟睿不含任何的感情的話就穿梭進了狄揚的耳朵裡,當然地,也傳進了容景歡和兜兜的耳朵裡。
於是乎,“哈哈……”容景歡便就爆發出一陣歡天喜地的大笑。
她的三哥可真的是有趣極了。適婚年齡,嗯,這個詞從閻璟睿的嘴巴里說出來特別地帶着某種迷人的感覺。更不消說,還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鋪滿了紅玫瑰的辦公室裡,嗯,很棒。
但是……她的三哥是不是把事情的重點弄錯了?
她之所以會跟着三哥來到績琨貌似是爲了和煜的事情來,怎麼到頭來,她好像是被她親愛的三哥給擺了一遭?三哥的天地良心呢?也被藏在這玫瑰花海里面了嗎?
說好的那一箱原石呢?爲什麼她只得了一個超級大的鑽戒呢?
不過,這個時候再來打量一下她右手中指上帶着的鑽戒,上面的那一顆鑲嵌着的粉鑽,似乎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覺得奇怪。
這分明就是那一個箱子裡的一顆最完整的粉鑽。她的三哥似乎就只是拿了粉鑽給鑲嵌到戒圈上,其他的也並沒有下什麼功夫。
“三哥,你看。”容景歡揚起自己的右手,“這顆粉鑽的兄弟姐妹們呢?我們的任務應該是來取它的兄弟姐妹們的,三哥,你說對吧?”
閻璟睿啞然失笑,“景景,是的。”閻璟睿很清楚他的寶貝兒景景說到的“兄弟姐妹們”指的是什麼,但是在閻璟睿的心裡,這不過就是一件順帶的事情,他方纔做的一系列的事情,纔是重中之重。
於是,三爺接着又道,“景景,是我心急了。”
……對的,的確是三哥你心急了。但是你這哪裡是什麼心急啊?人家都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可到了你這裡卻是將豆腐徹徹底底地吃了一個乾淨。
容景歡想到方纔閻璟睿的所作所爲,那些根本就難以啓齒的事情,還是覺得臉上徒生了紅暈。
閻璟睿是以爲對狄揚進行了這樣一番感人至深的說教以後,狄揚就會忘記了方纔他在容景歡的脖子上注意到的東西。
但是不然,閻璟睿的如意算盤全部打空了。在狄揚及時又快速地收斂了自己氾濫的情緒以後,接着又對自己那宛如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驚奇美妙的發現,執着己見,鍥而不捨。
“誒~我說三哥,你和小歡歡先不要打着什麼‘心急’不心急的啞謎,我剛纔的問題,你們誰都沒有回答我呢!要知道好奇會憋壞人的。”
狄揚撅着嘴巴,看了容景歡,又看了閻璟睿,繼續道,“三哥,你就說一說嘛,你是怎麼樣將小歡歡的脖子給咬出血的?”
閻璟睿雖然說他在對容景歡幹着這番事情的時候,這一顆膽子和魄力是相當得大,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會對狄揚可以坦坦蕩蕩地說出這些事情的彎彎繞繞來。
但是,這不加一點兒解釋吧,就憑藉着閻璟睿對於狄揚的瞭解,就算是狄揚這臭小子在當場裝作是大氣率性地放棄了,而他在事後,一定是會糾纏着容景歡,不依不饒地追問出事情的真相來。
所以,閻璟睿就只好尋一個恰到好處的描述,滿足一下老四狄揚蠢蠢欲動的好奇心和蓬勃發展的八卦心。
“嗯,對。我就是不小心咬了景景一口,但是我有處理。”
其實嘛,這不也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事實?至於這爲什麼要咬一口,怎麼咬的,光看狄揚現在浮想聯翩的有趣表情就可見一斑了。
而容景歡聽着這一番話,只覺得自己臉上的灼熱感更加地強烈。一旁守在容景歡身邊的兜兜也是察覺到了容景歡的異樣,這可讓心疼的兜兜着急不已。
“歡歡,你怎麼了?”兜兜努力踮起腳,伸出他有些冰涼的小手貼在容景歡的臉上,“歡歡,我給你敷敷,降降溫。”
容景歡這個時候心裡的尷尬直上雲霄,都是閻璟睿乾的好事情。於是容景歡就直接狠狠瞪了一眼閻璟睿,然後果斷地抱着兜兜站起身。
容景歡玩着兜兜的手,在空中搖擺着,“小蘿蔔丁,你的手這麼涼,以後要多注意保暖,下次來景行,我給你幾個好吃的小糖果,吃了以後就不會這麼涼了。”
容景歡所說的小糖果實際上是她空餘的時候自己弄的幾種帶着一些甜味兒的小藥丸兒,正好可以用來幫助兜兜的祛祛寒。
而兜兜則是感受到了來自他最愛的歡歡的關心,隨即就在容景歡的懷裡恨不得就要手舞足蹈起來。當下也就是小孩子心性地忘記了由狄揚說出來的驚奇的事兒。
只見兜兜在容景歡的懷裡就對着自己的親大哥閻璟睿先生比去一個驕傲的手勢,然後興高采烈地對着閻璟睿大叫,“壞蛋哥哥,你看歡歡還是最最喜歡我。”
閻璟睿選擇對於兜兜幼稚的行爲不理不睬。
容景歡見此輕笑,對着三哥示意快去辦正事兒。
……
績琨的小會議室。
因爲這一間小會議室其實也是在閻璟睿的辦公室的旁邊,所以容景歡在出了那已然成爲了玫瑰花海的閻總辦公室之後,就拜託徐特助另外找一件正常的屋子。
只要是正常的就好了。
嗯,這個要求絕對會是史上最低最低的要求了。
而徐特助也早就受到了閻璟睿的旨意——只要是容景歡說的話,一律無條件地遵守。而且這個時候,徐特助也是特別想要趕緊地離開閻總的玫瑰花海的辦公室。
所以也就特別高效率地在容景歡等人進入以後,將茶水也都準備妥善。
相比之下,閻璟睿的速度就是很磨蹭了。可以說是比烏龜還要慢的速度,但是呢,和兔子賽跑的那一隻烏龜還要堅持不懈的良好品質,可惜,閻璟睿並沒有。
閻璟睿在容景歡離開後,很不情不願地挪到了櫃子裡將箱子慢吞吞地拿出來。雖然他是很爽快地答應了杜皓成,但是這並不代表着——他願意和杜皓成分享和他的寶貝兒景景相處的時間。
這好好的時間就要被割捨爲處理一件不關緊要的事情,真的很令人煩躁。
但也並能夠讓他的寶貝兒景景等急了,所以在閻璟睿出現在容景歡的面前的時候,臉色是相當地難看。
狄揚在看見閻璟睿這一副憋屈的模樣,幸災樂禍在所難免。容景歡也沒有制止狄揚的鬨堂大笑,畢竟閻璟睿的速度是真的慢。
“三哥,捨得從你的玫瑰花海中出來了?”
閻璟睿摸着鼻子訕笑,將手裡的箱子放在桌子上。在箱子打開後,會議室裡就響起了兜兜和狄揚還有徐特助三人的連連驚歎。
其中就屬狄揚的反應最爲誇張。
“哇……哦……啊……”狄揚一連着就發出三個感嘆的詞,“小歡歡,你確定這不是在搞笑嗎?這麼多的上好的原石!”
狄揚用手指着這一個個的原石,“你看,這個琥珀、這個翡翠,這鑽石,哪一個不是稀世的珍寶?誒……我最喜歡這個老坑玻璃種了,你看看這個質地——完全就是透明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雜質!”
“小歡歡,你這是要幹大事啊?”
容景歡神秘一笑,“對,老四你很聰明。”接着容景歡有一些神氣地說,“而且還是無本萬利的大事。”
“無本?小歡歡,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就算這些是你賭石堵來的,那也是有成本的啊!無本?這不就是天方夜譚嘛……要是有這樣的好事兒,我早就去坐吃山空發大財了。”
嗯,就老四的揚魚似乎就爲狄揚賺了不少的錢吧……老四還偏偏用這樣一副“我很窮、我缺錢”的口氣說出來……不過,錢多錢少還真的就是一個相對的概念。
比如說,她現在要是去和她親愛的三哥的財產比較一下,那麼她,容景歡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窮光蛋了。
但是,容景歡這個還真的就是無本萬利的大事。
“老四,我有說這是我賭石來的嗎?如果是……別人送的呢?”
“別人送的?小歡歡,你這不是在說青天大白話嘛。誰會將這麼值錢的東西拱手讓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唔,該不會是三哥吧。三哥你也太不仗義了,你下次就送我一小塊,一小塊就好了。”
狄揚用手比劃出一個芝麻般的大小,嗯,他要一個上乘好料的渣渣都是開心的。不需要像小歡歡那樣鋪張浪費的,嘿,他很好養的。
閻璟睿淡淡地開口,破碎了狄揚的美夢,“不行,而且這不是我送的。”
“不是你送的?那是誰?哪一個壞小子敢打我三嫂的注意?”
“老四,你再好好想想上午的事情。”
容景歡見狄揚一驚一乍的樣子,樂呵地給狄揚提了一個醒。
“上午?上午……難道說是杜少?”
狄揚的嘴巴瞬間就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特別有趣的事情誒~
容景歡看見狄揚想入非非的模樣就知道老四這傢伙又跑偏了,於是,容景歡就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閻璟睿的身上。
“三哥,你說杜少說的會是那一塊呢?”
閻璟睿毫不含糊,直接就指着一塊血紅通透的寶石,“這一塊。”
“嗯?”
“直覺。”閻璟睿笑道。
“可惜了。我還以爲是那一塊最醜陋的石頭呢?怎麼會是最好看的這一塊呢?”
容景歡支着自己的下巴,遺憾地說道。
而閻璟睿的心裡先是一緊,“景景,不喜歡粉色的?”
這時,容景歡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這顆粉鑽是來自這裡。”容景歡揚着自己的右手,那一顆粉鑽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更加得清透,她眯着眼睛打量着這顆粉鑽。
“粉色?喜歡。但是我還更喜歡紅色。”
因爲紅色更加耀眼奪目以及純粹。容景歡歪着腦袋看着閻璟睿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落在了閻璟睿的眼裡是要比這一箱子的原石更加地漂亮的。
“景景,爲夫記住了。”閻璟睿對着容景歡點頭,“如果景景喜歡,那我們就將這顆紅寶石留下。”
這是準備對和煜不管不顧了?但這好像並不在容景歡的計劃裡,在景逸還沒有回來的時候,韓偉煜和韓依人誰都不可以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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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對他們最大的寬恕,這太便宜他們了。
容景歡搖頭,“不,三哥,我要和煜活,而且活得很好。”
然後,就在和煜達到頂峰的時候,在由她一把拽下來——這個感覺一定會比現在,趁着和煜危機的時候,滅了和煜更加得有意思。
而且啊,這種勝之不武的偷雞摸狗的勾當,她容景歡纔不稀罕呢。
閻璟睿同容景歡相視一笑,他們兩個人的默契讓閻璟睿在第一時間就領會了容景歡的意圖。嗯,所以說,這天底下最厲害的女人就是他的寶貝兒景景。
他的景景那就是最棒的人。
“景景開心就好。”
“吱嘎……吱嘎……吱嘎。”
在閻璟睿的話剛一說完的時候,會議室裡就響起了很不尋常的響聲。貌似是好像是小老鼠崽子在啃咬東西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但是不對呀。
三爺的辦公室又怎麼會出現老鼠呢?老鼠這種過街人人要喊打喊殺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有着超高潔癖的閻璟睿的會議室裡呢?這很不現實。
於是,衆人的視線就朝着兜兜看過去。
噗……狄揚口中磕着的瓜子都飛了出去,“兜兜,你很餓很餓嗎?吃點心啊?你啃石頭幹什麼?兜兜啊……你聽你的四哥哥說啊,這原石再漂亮、再值錢,也不能吃的。這是原則問題。”
141 夫人決定 最最親愛
嗯,對。整一個會議室的人全部紛紛地點頭。狄揚看着他敬畏着的三哥和最漂亮的小歡歡不禁揚眉吐氣,真叫人大快人心啊。
他就說嘛,他狄揚終究是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的,看看現在閻璟睿和容景歡對於他的佩服。欸——誰叫他這麼的有才華、有機智呢,只需要這麼短短的一眼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兜兜的癥結所在。
他就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天才兒童啊!
“……”兜兜嘟着嘴巴,猶豫不決地放開了手中的那一塊滴翠的翡翠,義正詞嚴地雙手叉腰站到了椅子上,義正詞嚴地聲明,“這不是原則問題。爺爺從小和我說了,想吃什麼就痛快地吃!四哥哥你這個大笨蛋。”
笨蛋?他分明就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好不好!
“嗯,我笨,你更笨。”狄揚不服氣地說道,“但是啊,我的小兜兜啊,你記住——就你現在的個子兒,就算是站到了桌子上都是比我矮的。別折騰了,乖,快下來。”
兜兜可不去理會狄揚,他而是面向了容景歡,兜兜伸出手,像是一隻敞開了翅膀的小鳥,“歡歡,抱~”
等到兜兜重新地窩在了容景歡的懷抱裡的時候,兜兜就是依偎在容景歡的懷裡,小手扯住容景歡的衣領,悶悶不樂地說道,“歡歡,那個翡翠不好吃。”
哈——容景歡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笑意,從胸腔裡溢出來,“小蘿蔔丁,你怎麼會以爲它好吃呢?”容景歡用手颳了一下兜兜的鼻子。
誰料。兜兜卻是一個轉身,將自己的手指向了閻璟睿,兜兜那還帶着奶音的聲音很生氣又很失望地控訴着自己的親哥閻璟睿先生。
“都是他!因爲上一回爺爺在教我認識翡翠的時候,哥哥和我說翡翠的原石是甜的,和巧克力一樣的味道。但是家裡沒有翡翠的原石,所以我就……”
哦~所以兜兜在他們的談話中知道了這一箱子的全部都是各種珠寶的原石,在方纔狄揚指着一塊老坑玻璃種的時候,兜兜心裡的小火苗就在蠢蠢欲動了。
唔,一定是會很好吃的。
容景歡表示對於兜兜小饞貓一般的個性相當地理解,因爲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同身受這種饞嘴的感受。
話說在容景歡的小時候,在她剛開始和母親傅青葙學習藥草的時候,她是自己主動地又是特別天真地去問傅青葙,“媽媽,這些草可以直接吃嗎?”
那個時候,傅青葙就笑着指着幾個和水果一樣的果子,溫柔地同容景歡說,“這一些果子清洗乾淨了就可以吃了。”
於是歡天喜地的小容景歡就捧着一大堆兒的果子跑去洗乾淨然後抱着全都吃完了。但是那一些果子是真的酸甜可口,特別好吃。
不過這並不代表着其他的藥草會是同樣的味道。只是那個時候的小容景歡並不知道這個概念,天真幼稚的她那個時候就以爲所有的藥草都是如此。
於是在母親傅青葙不注意的時候,就自己偷偷地拿了幾根和樹根一樣的東西也洗乾淨準備吃掉它們。但是當小容景歡將那些放進嘴巴里的第一秒,她的口腔裡就散出了一種澀人的苦味。
小容景歡以爲這是需要咀嚼纔會變得更加甜的藥草,於是就很不死心地使出了喝奶的勁頭兒去嚼,但是很不幸,嘴巴里的苦味只是變得更重,一點兒都和好吃扯不上關係。
後來她苦着一張小臉回到屋子裡的時候,還被一衆人毫不留情地取笑了一番。
容景歡從回憶裡出來,這樣說來還是她小時候的經歷更加地悽慘一點兒。
“兜兜啊,沒事的,這也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你想啊,這種事情別人想做都過了年紀呢!”
聞言,兜兜的鬱悶就飛快又神奇地消失乾淨。歡歡說得太對了,就是這樣子的事情。就像是他親愛的三哥閻璟睿先生和親愛的四哥哥狄揚先生,他們呀,可都是過了年紀的中老年人了。
自然是和他與歡歡這種充滿着蓬勃的朝氣的年輕人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相互比較的。
“對,歡歡說得太對了,就是這樣。”
一旁的徐特製不知道容景歡和兜兜在打着什麼啞謎,但是隨即他又想到這件紅寶石關係着的正事兒,就大膽地上前來,對着閻璟睿說道。
“閻總,您看這紅寶石需要立即送到和煜嗎?”
閻璟睿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將深沉的目光落在了容景歡的身上。
“不急。等待夫人的決定。”
夫人。這一聲的“夫人”可是叫得在場的人全部都豎起了耳朵,繃緊了神經。
徐特助:不妙。剛纔在引夫人進會議室的時候,他還是稱呼爲“容小姐”。他這個老年人的記性啊,不過還好,不幸中的萬幸。閻總並沒有聽見。
狄揚:夫……夫人?什麼時候小歡歡的身份在徐特助這裡都端正了?不得了啊、不得了,看來他的三哥果然是有魄力的人,佩服佩服。這速度,估計趕明兒就可以領證了。
兜兜:什麼夫人?壞蛋哥哥有是在胡說八道。爺爺可說了,華夏文化博大精深,一個稱呼就是最直接、最重要的文化,壞蛋哥哥爲什麼總是叫歡歡奇奇怪怪的稱呼呢?嗯,壞蛋哥哥沒有文化。
容景歡:又是“夫人”,這都第幾次了?平時她的三哥自詡“爲夫”就夠了啊……雖然說,她今天是接受了閻璟睿的戒指,但這個節奏好像也不可以自發地調地那麼快的吧……也要讓她喘口氣啊!
“三哥,你……夫人的決定啊……,讓你夫人想想。嗯,那就讓老四去送吧!”
“爲什麼是我?”
狄揚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問道。這麼多人,偏偏就是他?他也是需要休息的好吧。
只見容景歡言笑晏晏,“因爲老四你很喜歡這些原石啊。如果你去送的話,我就把那一顆老坑玻璃種送給你。”
這敢情好!他最喜歡的就是老坑玻璃種了,更何況是這樣的佳品。單單是看這一塊原石露出來的小小的一角,他可以斷定,這塊原石解出來以後一定是一個正濃陽均的帝王綠。
這簡直就是喜從天降的大好事兒!
“小歡歡,哪一塊?”狄揚閃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桌面上兩塊並排放着的翡翠原石。一塊大一點的,一塊小一點的。
容景歡指着那一塊大一點的原石,“這一塊。”
……!狄揚的眼睛迸發出和翡翠一樣的綠光。他就知道他深得小歡歡的寵愛,最大的一塊啊。
不過,爲什麼他好像看見那原石的醜殼子上似乎是晶亮晶亮的?哦……噗。如果說他沒有猜測錯誤的話,那麼這晶亮晶亮的玩意兒應該就是兜兜的傑作。
兜兜這臭小子不是剛剛還拿這翡翠啃得那叫做一個津津有味嗎?
“不是,小歡歡!這是兜兜啃過的,你看那上面的口水,太噁心了吧……”狄揚幾乎就是雙臂環繞,呈現出來一種極其戒備的姿態。
他面上的嫌棄之情可是一點兒都不少。這也太慘無人道了吧!
“小歡歡,我可是你最親愛的老四。”狄揚眨巴着眼睛,“難道你忍心這樣對待我嗎?”
“忍心。”
“欸……”狄揚尖叫起來。
相反的,容景歡的反應那就要太淡定了一些。容景歡說,“因爲我最親愛的人是你的三哥,不是你。”
狄揚——這一條史上最可憐的單身漢受到了來自他三嫂的最大的打擊。欸,早知如此的話,他就不這樣和小歡歡討價還價了。
那樣的話,頂多就是將兜兜這個臭小子的口水沫子給擦拭乾淨,消消毒就好。可是現在呢?他被迫着受着容景歡傳遞過來的心靈上的巨大的創傷。
心傷難治啊……他幼小而脆弱的心靈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小歡歡~三嫂~漂亮歡歡!你不可以這樣的!我很生氣了。”
容景歡見狄揚的控訴勾起嘴角,“嗯,老四,我告訴你一招,去討一個媳婦兒,什麼事兒都解決了。”
怎麼又是這一句?他不想聽、不想聽。他可是一個如花似玉、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無敵美男子,這瀟灑日子纔剛剛開始呢?
讓他去討一個媳婦兒,走進愛情的墳墓?不現實的!
於是狄揚就對着容景歡撅起嘴巴,起身站了起來。狄揚走到徐特助的身邊,將他的胳膊搭在徐特助的肩膀上,還覺得不過癮——接着,狄揚就勾起徐特助的脖子。
“走!徐特助!我們兩隻單身漢出去瀟灑去。”
……
閻璟睿輕手輕腳地將兜兜從容景歡的懷裡抱起來,也根本就不管兜兜手腳並用的掙扎,當下就把兜兜抱在了一張距離容景歡最遙遠的位置上。
然後三爺就快步流星地跑到容景歡的身邊,閻璟睿繞過容景歡的肩頭將自己的手撐在桌子上,在他和桌子的空間裡,將容景歡緊緊地包圍住。
閻璟睿低頭垂目,深情許許地凝望容景歡,“景景,你也是我最最親愛的人。我的寶貝兒~”
容景歡認真地聽着閻璟睿的話,伸手攀住了閻璟睿的胳膊,輕聲地應了一聲。
“那……夫人,你對於這一塊紅寶石還有什麼打算?”
“不是說讓老四送過去嗎?”
“嗯,那夫人想要一副紅寶石的首飾嗎?我幫你去找,一定會比杜皓成送過來的要好上千百倍。”
他的夫人的東西,自然是要他來送。老四那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閻璟睿這個時候想想覺得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他就算事忽略掉杜皓成,但是將這句話套在自己的頭上,也是覺得相當地富有趣味的事情。
對的。他現在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給他的夫人送送禮物,獻獻殷勤的,還真的會是一件很有意義的大事情。沒準兒,他和他的夫人的感情就可以與日俱增,突飛猛進了。
這分明就是一件想象着就很美好的事情。
“三哥兒,怎麼變得這麼有興致?”
閻璟睿肯定道,“嗯,爲夫向來很有興致。是夫人沒有發現了。”
“那……三哥的意思是我以後需要多發掘、發掘三哥的才華?”容景歡偏過腦袋,嬉笑着看着閻璟睿帥氣的臉。
“夫人願意的話,爲夫自然是舉手歡迎。”
片刻後。
容景歡和閻璟睿手牽着手漫步走出來,閻璟睿的手裡正是拿着那一顆耀眼的紅寶石。
“老四,你現在去將東西送到和煜。”閻璟睿將手裡的東西遞給狄揚,開口說。
“那我的老坑玻璃種呢?我的寶貝呢?”狄揚接過東西,又驚又着急地問道。
容景歡看着狄揚這一副像是一個着急着吃着糖果的小孩子兒,情不自禁地笑了,“老四啊,你不是說你很嫌棄那顆翡翠嗎?”
“誰說了?”狄揚急了。這眼見的,到了嘴邊的肉快要飛走了能不着急嗎?他也不過就是表達了一下兜兜這個臭小子的無恥行徑而已,真的僅此而已,這並不代表着——他不想要這個難得一見的老坑玻璃種啊。
這樣上乘的品質,就算是剛纔掉到了垃圾桶裡,他也是會二話不說地撿起來的。比起老坑玻璃種的價值,這麼一點小污小穢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就是比鴻毛還輕。
“欸,小歡歡。我知道你最好了,就給我嘛!三哥,你管管你夫人!”
狄揚使出最後的殺手鐗,直接讓閻璟睿接下了這一盤棋。
可是狄揚沒有想到,他的三哥竟然會重色輕友到這種程度。閻璟睿說,“這是我夫人的決定,自然是隨我夫人開心。”
------題外話------
嗯,水水也想要鮮花和鑽石!萬字了!
142 帥氣俠客 藍毛阿杰
翌日。
和煜一片丁零當啷的作響,人仰馬翻。
突然間,一個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左手握着一個還帶着血的手術刀,右手是拼命地攥住一個大鐵鍋子的鍋蓋,慌慌張張地頂着一頭雞窩頭就從內室關緊的門內衝了出來。
“郝醫生,你怎麼出來了?”
“對啊,對啊。郝醫生,我們韓王沒事吧!”
“郝醫生,你爲什麼要拿着一個鍋蓋出來啊?這不是後廚的傢伙嗎?”
“郝醫生……”
這個左腳踩了一隻做工精緻的皮鞋,右腳套着一隻破破爛爛的拖鞋的男子正是被一羣七嘴八舌、雞飛狗跳的和煜的小囉囉們包圍住的郝醫生。
郝醫生不耐煩地皺起了眉毛,瞪着這一羣沒有任何話語權的小囉囉們,面色不善,“你們其他的老大呢?讓他們過來!”
爲首的一個挑染着藍色毛髮的男子,穿着一身叮叮噹噹的衣服,左胯一扭、右胯一拽地就衝到了郝醫生的面前。這個挑染着藍毛的男子名叫做阿杰,一向喜歡衝當第一的他,立馬就抓住了郝醫生的衣領。
“啊……老大?我們在這兒就是老大!別給你臉就以爲自己多了不起了。快說,我們韓王怎麼樣了?”
郝醫生的賊眉鼠眼,聞言就滴溜地轉了一圈,然後揚起自己的腦袋,將鼻孔對準了阿杰的眼睛,“沒怎麼。我要見到你們幾個的老大我才說。”
“切!你倒是還給我拽上了?真當我們的眼睛不好使啊?剛纔誰屁滾尿流地逃出來的啊?嗤——現在好意思在你阿杰哥的面前裝大爺,嫩着呢!”
阿杰將郝醫生的衣領攥得更緊了,凶神惡煞地囂張至極。
跟在後面的幾個兄弟全部無一例外地鬨堂大笑。
是——哦!
這個郝醫生不就是比他們多認識幾個字、多讀了幾年的書嗎?要不是他們韓王到現在爲止,還是昏迷不醒,像是一個植物人一樣癱在牀上,他們至於將這個孫子給供起來嗎?
自打郝醫生上個月進了他們和煜的門,這比蔥頭還要大的鼻孔就沒有對着地板過。他們平時也不過就是想着這個可憐的郝醫生人矮個子小,看着他們幾個高個子難免就要被迫地擡着腦袋,心裡難得地有了善意,好給郝醫生一個面子啊。
畢竟他們的韓王這時而間清醒,時而間昏睡的狀態他們真的是束手無策。平時讓他們包紮一個小傷口是沒有什麼問題,這難不倒他們,但是真的遇到要致命的問題,那是給他們千百個膽子都不敢做的呀。
但這也並不意味着他郝醫生就可以當着他們兄弟的面囂張跋扈!
於是阿杰繼續吼着嗓子喊道,“你,姓郝的臭玩意兒,給你阿杰哥去聽好了,在和煜,幾個老大不在,就是我阿杰做主!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阿杰哥威武!”
圍在阿杰身後一圈的人都在爲阿杰的聲張吶喊助威。
而此時此刻,坐在和煜對面的樓房上的狄揚卻是極其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這都是什麼垃圾貨色啊?黑子,你說說看,就這帶頭的那個藍毛,估計就只有吼吼的本事了。”
“是,但是四少,我們什麼時候下去辦事?景先生她……”
黑子坐在狄揚的右手邊,神色認真地問道。
狄揚擺擺手,“再等等……嗚,真好吃。”狄揚咬了一口黑子給他帶來的零嘴小食,欸,其實他這個四少做得是真的不容易——想要一包零嘴都還要經過他小歡歡三嫂夫人的同意。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他更加可憐的人了!
“四少,你少吃一點。景先生說了,你吃多少回頭就要訓練多少。”黑子看着狄揚這個樣子心裡有一些地着急起來,接着又補充一句,“是去三爺的辜門。”
“!什麼?”狄揚驚叫連連。
隨即,狄揚便將自己的腦袋轉向自己的左邊,對正在認真思考的阿福說,“阿福阿福,是真的嗎?”
阿福點點頭,目光卻是半點兒都沒有分給狄揚。
於是,狄揚痛苦地哇哇直叫起來,他的嘴裡囔囔着——怪不得我去叫赤焰他不理睬我!哼,赤焰這個大吃貨是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阿福和黑子兩人皆是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着狄揚。
狄揚被兩人的眼神看得更加激動,於是就想要將手裡的零食扔掉,在狄揚準備鬆手的前夕,他的動作就突然間停住,”小歡歡該不會……還要檢查吧?“
這一回兒,阿福和黑子兩人都沒有打理狄揚。狄揚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算了,算了。我先收着。“
欸,他的三哥可真的是禍害人。他記得在他剛剛認識容景歡的時候,美麗動人小歡歡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所以說,小歡歡現在變得這個樣子就一定是壞蛋三哥的原因。
好像是有這麼一句話來着,叫做……哦,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恩,就是這個道理。
”嗷——不吃了,真的不吃了。我們趕緊去幹掉這些藍毛啊黃毛的什麼毛。“狄揚擡手,同一時間,拍了拍兩邊的人,”行動了。“
狄揚的腰間揣着那一顆容景歡特意囑咐的紅寶石,在阿福和黑子的前面飛檐走壁,接着在狄揚落地兒的時候,轉身就對後面的兩人激動地努力壓着嗓子道。
”你們說——我們現在的樣子像不像行走江湖的俠客啊?我覺得像極了。“
不過,就是缺少了一套和俠客一樣帥氣十足的衣服。恩,等他把這事情辦完了以後,一定要向小歡歡申請一套炫酷的裝備。
這樣纔會比較像一個俠客一樣,帥啊!雖然他已經很帥了,但是誰不想更帥一點點呢?
阿福看着狄揚這副樂呵樂呵的樣子,當真覺得景先生聰明極了。因爲在他出發以前景先生過來和他說過這麼一句話,”切記,要提防狄揚的神經質。“
對於他們正在執行任務的人來說,狄揚的行爲的確是有一些小小的神經質的外在表現了。
而黑子想的沒有這麼多,卻是將一個重要的點指了出來,”那四少,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像俠客一樣,將東西飛過去?“
黑子的年齡比容景歡打了沒有多少,也正是心懷英雄夢的時候,不管是俠客還是將軍,不管是救國濟民的爲人,還是安家旺祖的普通人,他都喜歡並且時刻追隨。
但是有可能的話,他也想要像一個飄逸的俠客一樣,將東西當作是飛鏢一樣給飛出去。
而現在又是一個擺在了他的眼前的機會。
”好極了。“狄揚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力度,避免了一個震天動地的拍掌的聲音,”就這麼辦!“
於是乎,黑子和狄揚兩個人就蹲在了地上,暗搓搓地攛掇起如何將這一顆紅寶石丟出去。反正紅寶石的硬度極硬,這麼摔出去也不會有事情,那麼就痛快地摔吧!
正當狄揚將腰間的紅寶石逃出來,準備研究着投射的運動軌跡的時候,一旁的阿福開口制止了狄揚。
阿福的手輕輕地動着耳朵,抿着嘴,思量了片刻,才準備開口說話。
”狄少,景先生說了,但凡你把東西丟出去,那等你回去,景先生就把你丟出去。“
”什麼?誒呀……阿福,你不要危言聳聽,嚇唬我了!小歡歡怎麼會知道呢?放心!你們的景先生不會知道的。你不說、我不說、黑子不說,就沒人知道。“
狄揚特別篤定地拍拍胸腹,大有一副”我很厲害,無所畏懼“的樣子。
但是這一份過人的自信在下一秒就土崩魚爛。
”阿……阿福,你耳朵上的傢伙是什麼?“狄揚不可置信地看着阿福耳朵上彆着的一個微型的藍牙耳機,要說作弊那也太明目張膽了吧,好歹也至少拿一個他不會發現的傢伙啊……
見阿福遲遲未語,狄揚就汲汲皇皇地將手裡端着的那一顆紅寶石拋給黑子,也不管黑子到底有沒有接住,立馬就三腳兩步地衝到阿福的面前。
”阿福,你竟然揹着我偷偷和小歡歡聯繫。“
狄揚怒髮衝冠,對着阿福吹鬍子瞪眼,怒眼相對。過分!明明就是他們三個人出來執行任務,哦,雖然這個任務是小歡歡下達的,但是阿福也不能這樣子啊。他們的團隊精神呢?團隊精神!
阿福看着狄揚充滿着控訴的眼睛,毫不畏懼,不喜不怒,風輕雲淡地開口,狄少,我是景行的人,自然是聽從景先生的安排。”
!……那他好像也不是景行的人。對,他是因爲被那個過分至極的三哥的淫威之下才哭泣泣地幫小歡歡做事的。欸,他的三哥三嫂還真的就是天生一對的惡男刁女啊。
可憐了他這這個大好青年就這樣被歹毒的三哥還有有那麼一點點歹毒的小歡歡蹂躪啊……
此時,阿福的耳機裡傳來容景歡的聲音。
“阿福,你轉達給老四一句話:十分鐘能夠完成的事情,他要花一個小時去完成,三哥可是說了,會有很好的獎勵給他。”
於是,阿福就將容景歡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狄揚。
獎勵?還是很好的獎勵?他纔不信咧!他的三哥會給他什麼獎勵。欸,算了,那麼他就只好速戰速決了。
狄揚將目光重新轉移到那個慘不忍睹的狼藉上。
爲首的阿杰依舊還是頂着一頭雜亂的藍毛同那個小眼睛小嘴巴尖鼻子的郝醫生在喋喋不休。能夠在和煜這樣的地方,看見只會耍嘴皮子的人也真的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不過爭吵到這個時候,那個看起來就陰森森的郝醫生似乎也有了動手的意圖。畢竟他的手裡可是掌握着很好的作案工具——一把沾了血的手術刀還有一把生了鏽的鍋蓋。
那一把沾血的手術刀是剛纔郝醫生給韓偉煜處理傷口的時候使用的工具。而那把原本是後廚的廚娘用來燒菜的鍋蓋可就是耐人尋味了。
因爲在上一次的某一天,郝醫生也是去單獨給韓偉煜處理傷口。但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什麼經驗,他更加不會想到爲什麼和煜的人敢放他單獨進去。
當他處理傷口遇到一個問題的時候,他那一隻不安分的腳就很是煩躁地踢了一覺韓偉煜躺着的病牀。但是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從病牀的四面八方就突然間射出來了淬了毒的箭。
雖然吧,那箭上的毒不過就是讓對方暫時地神經麻痹而已,但是這突如其來的羽箭攻勢還是將郝醫生下了一個不輕。
等到他灰溜溜地逃出去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和煜一衆人一窩蜂的圍毆。
所以說,打那以後,再讓狄揚跨進韓偉煜的病房,那麼他就是一定要拿着什麼堅實的防禦工具了。這纔去後廚選擇了這一把最大的鍋蓋。
但是這個鍋蓋竟然是生了鏽的!
但郝醫生顯然是沒有辦法考慮這麼多。不過這一次,郝醫生可不是因爲什麼箭的攻擊。嘶……這一回,他的手術做到一半的時候,那……那個韓偉煜竟然手指頭動了一動,於是就將郝醫生嚇了一個屁滾尿流地爬了出來。
不是說……韓偉煜動都不能動一下的嗎?怎麼還會手指動呢?
就在狄揚幾人嬉笑打鬧的時候,郝醫生也在以阿杰爲首的一衆人的威脅之下,吞吞吐吐地、半推半就地將在手術的時候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番。
阿杰一衆人又驚又喜又怒。
“快!快!快!你們幾個快點去通知管事。”
“阿杰老大,別啊……這可是我們立功的好機會,你就這麼交給那幾個老東西了?”
“對啊,對啊。阿杰老大,不如……我們就趁現在的機會,好好地大幹一筆?”
“廢話。”
阿杰一個巴掌地拍在了距離他最近的黃毛身上,“傻了?和煜的機要你全到手了?現在幹一筆?傻!”
那個被打了一巴掌腦袋的黃毛弓着腰嘿嘿地笑着,“是、是、是,阿杰哥說的對。”
“但是我們也可以趁着現在進去和韓王商量啊!反正他老人家現在也沒什麼威脅了。”
於是,包括阿杰在內的所有人眼前一亮,“對!”
可是,這個時候,杵在那裡的郝醫生的心裡就在砰砰地直跳。他想到韓偉煜的小腿肚子上那個還沒有來得及包紮的傷口,雙腿一軟,身形一晃,情急之下就拿起了手中的手術刀,對準了阿杰。
“不要過來!都給我退後。”
郝醫生握着手術刀的手在陽光下劇烈地顫抖,看得狄揚不禁咋舌——太弱了。
狄揚的心裡聯想着他的三哥三嫂兩個人的狼狽爲奸,心裡的氣憤和不開心交織着,頓時也就喪失了接着觀看這一羣和煜的紙老虎的爛把戲兒。
於是他就高視闊步、氣宇軒昂地走在了最前頭,雙手背在身後,老神在在地走了出去。
和煜的人哪裡是會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是會有人如此明目張膽、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而且這一闖,竟然還就不只一個,居然一、二、三,有足足三個人。
那個爲首的阿杰以爲是擁護韓依人那幫的人,於是便就大大咧咧地扯着嗓子道,“你們,都給我閃開。要是讓韓王收到了什麼差池,你們的依人小姐也就插翅難逃了。”
狄揚的眼睛自下而上地看着阿杰那雙抖動地如同篩糠的腿,輕笑出聲,“哦,閃開?就你?”
接着,狄揚飛快地轉向左側,但是在看到阿福的耳朵上彆着的那一隻藍牙耳機的時候,又是特別地果斷地將自己的腦袋瓜子轉向右側,他看着黑子擡了一下腦袋。
“黑子,什麼依人小姐?這裡還有女的?”
“四少,就是韓偉煜的女兒。”
黑子無奈地回答了狄揚的話。這四少怎麼出門都不提前準備好功課的啊?難道說四少不知道這韓依人還曾經巴巴地想要貼上三爺的事情嗎?
狄揚還真的是不知道。
但是他現在是明白了這個依人小姐是個什麼東西,於是在結束了同黑子的低聲耳語後,就對阿杰嗤了一聲。
“哦,就你,藍毛!你不就是想要造反嗎?正好,我也想要造反!依人小姐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去、去、去。都給你小爺我滾的遠遠的。”
“欸、欸……還有你,對,就你。”狄揚的手指着晃着手術刀子的郝醫生,“你拿着刀是要來對你小爺我動手嗎?別呀。你小爺我可是被人給嚇到大的,你小爺我和你說啊,小爺我這個人啊。一見到刀子就心裡發慌,不過沒關係,因爲我就喜歡奪別人的刀子,然後啊……就’哄’得一下,給那個拿刀子的人來一刀,欸,那個叫個痛快啊……”
狄揚面露陶醉,閉着眼睛,攤開雙手,一步一步地朝着郝醫生的位置走了過去。
!郝醫生還是第一回聽見有人這樣子說話,在聽到那一句“給那個拿刀子的人來一刀”的時候,這本就顫抖的雙腿變就是徹徹底底地癱軟在地。
於是。當狄揚走到郝醫生的面前的時候,這個郝醫生就已經半癱半趴地在地上了。嗯,這倒是滿足了狄揚的需要,這樣的話,他完全就是一個居高臨下的優勢了,很不錯。
狄揚擡腳踢開那一把被郝醫生驚慌失措下丟在地上的手術刀,嫌棄地收回腳,“喂,韓偉煜的情況怎麼樣?”
這可是他三嫂另外交代的事情啊,韓偉煜可不能出事。嗯,韓偉煜不可以在這個都不禁嚇的郝醫生的手裡出了任何的差池。
郝醫生還不想說。他怕啊……他害怕他要是說了,這些人知道了他沒有將韓偉煜小腿肚子上的傷口處理好,雖然並不會致命,但這也夠他喝上一壺了。
他……堅決不說。
狄揚見郝醫生如此有氣節的樣子,氣極反笑,他伸腳往郝醫生的肚子上踢了一踢,“看看你這垮下來的肚子,該鍛鍊了。嘖……”
還真的是不堪入目啊。這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狄揚是什麼興致都沒有,而這鬆垮鬆垮的肚子更是要讓他將剛纔吃得津津有味的零嘴兒給吐出來。
竟然還是一個醫生。真的拜託了不要丟醫生行業的人的臉。醫生,那可都是救死扶傷的天使,可不是什麼賊眉鼠眼的小人。這個郝醫生,不合格。
就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會管理好,竟然還要去醫別人?這難道不是一個天方夜譚一樣的笑話嗎。
醫生啊,當然是要像……徐筱筱一樣的啊……雖然那個女魔頭是個毒醫,不過毒醫也好歹是個醫嘛。想想徐筱筱那不堪一握的腰肢兒,還有那潤滑的皮膚,好看的臉蛋兒,這才叫做一名醫生!
不過,眼下的這個郝醫生真的是個不好的醫徒敗類啊。
於是,狄揚就將郝醫生接着又踹了一下,然後就轉頭對藍毛阿杰說,“喏,交給你們了。”
阿杰並不領情,他冷冷地看着狄揚,“你是什麼人?”
接着阿杰後面的一羣人全部都隨聲附和起來,“對啊,對啊,你是什麼人?”
狄揚哈哈大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救你們的人。你們……不是想要你們的韓王活命嗎?我有這個東西。”
然後,狄揚示意黑子亮出手裡的紅寶石。
這一下子,以藍毛阿杰爲首的一羣人,頓時間人聲鼎沸。
“是那一顆紅寶石。”
不知道是誰在人羣中喊了一下,像是一顆水雷炸地滿池子的水瞬間爆裂。
狄揚看着這雞飛狗跳、亂作一團的樣子,單側勾脣,“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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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細皮嫩肉 紅寶石呢
藍毛阿杰一衆人激動地點點頭,那個點頭的速度就好像是遲了一秒,生怕狄揚會反悔否認自己說過的話一樣。
不過,像是狄揚這樣的翩翩公子又怎麼會做出出爾反爾的不道德的蠢事呢?自然就是不現實的,這顆紅寶石也一定是給阿杰等人的。
但……狄揚似乎也並沒有說過要將紅寶石無條件地給他們吧?
畢竟他狄四少可是承了他最最親愛的小歡歡的意思——和煜要救、但也不能讓和煜活得太輕鬆了。嗯,他小歡歡可是說了,隨便他怎麼玩,只要一個速度和結果就好。
所以,狄揚現在就要爲了這個速度做出一個艱難的努力了。
“想要可以,但是你們拿什麼交換呢?”狄揚笑得更加地燦爛,嗯,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人進行過威逼利誘了,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
隨即,在阿杰的身後就響起了嗡嗡的爭論的聲音,大多數的小囉囉們都對此毫無辦法。因爲他們以爲這是根本想不出法子的事情。
也只有爲首的阿杰還尚存着一些理智,他道,“哦?不知道這位先生想要什麼?要知道,我們讓你安生地站在這裡,就是對你最大限度的寬恕了。”
阿杰難得地露出一個“我很好商量”的神態和語氣來,畢竟他也是讀過幾年書的人,識不了幾個大學問,但是看人的眼力勁兒,他還是有的。
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三言兩語地就將郝醫生嚇癱倒地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所以,這纔拿出了對待和煜的幾個老大的態度來。
但凡眼前的這個人懂得識人眼色的話,那麼一定就是會和他好聲好氣地商量一番,到時候再將這個沒有名字沒有身份背景的人隨意地處置丟棄了,他就是和煜最大的贏家。
狄揚看見阿杰紅中泛黑的臉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在打什麼頂壞頂壞兒的主意。
嗤——狄揚在心中鄙視了一番,就這麼一點兒小九九還要到他的面前來。怪不得小歡歡不要來呢。這個和煜的人還真的就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都是什麼貨色啊。
狄揚很不開心,他朝着後面的後面的阿福比手劃腳,他是想要問一下阿福——小歡歡有什麼新的要求。
按照容景歡先前的計劃,是要從和煜的人的手中套出幾個重要的信息,他對着這些五顏六色的毛真的是沒有這個興致。拿信息的這種事情爲什麼不自己去查呢?
俗話說的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真的是不願意再去面對這些個藍毛黃毛,他的眼睛都覺得很乾澀。
而阿福卻是另他很失望地搖了搖頭。
所以說,只要他不想被他三哥送到辜門去,就非得將這個藍毛的嘴巴撬開,然後去套出幾個信息嗎?
!天要亡他,天理何在?
嗯,如果這事兒不成的話,他就只好回去犧牲掉他打電動的時間,然後去通過自己的關係網查出這個什麼的信息來。想來,對於他這麼機智的聰明蛋來說,一定不會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只是現在,他是要來和這個阿杰好好地算算賬本了。
“寬恕?不知道你是什麼人?用得上寬恕這個詞?”
狄揚沉下臉,沒有了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樣,乍一看,好像還真的是可以唬住人的。
果然。藍毛阿杰的確就是被狄揚給震撼住了一小會兒,但是畢竟阿杰的身後還有一衆小囉囉們,阿杰爲了維持住自己尚存着的威風,還是強裝鎮定。
“我?性不改姓,坐不更名,就是阿杰。你,你是什麼人?”
狄揚被阿杰這一副富有江湖氣息的口氣給樂一個開懷大笑,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存在這樣的人。
滑稽。
“我?我不重要。”
誒呦。看着阿杰的架勢,狄揚還真的就要擔心阿杰是不是會從背後偷襲他,這要萬一他哪一天走在大街上,突然間被這羣人給襲擊了呢?
雖然他是一個有着十八班武藝的英雄好漢,狄四少,但是一人難敵衆手啊,如果說……不可想象的事情啊。如果真的被阿杰等人報復了的話,他好像這一輩子就真的很難去找一個媳婦兒了。
他至今都還沒有像他三哥抱小歡歡那樣子抱過任何一個女性啊,這等人生大事還沒有完成,狄揚又怎麼會讓自己身陷囹圄呢?
“我就說一句,這紅寶石你們要還是不要,你們韓王的小命可就捏在了你們的手裡了。”
猝不及防地阿杰等人被狄揚套上這麼大一頂帽子,不過這一頂帽子好像還真的就是站得住腳跟的。因爲今天和煜只有他們幾個和郝醫生,其餘的老大都被韓依人叫到了別處。
如果那些老大回來發現韓王情況不妙,一定是會將責任怪罪到他們的身上。那個時候,他們就是長了一千張嘴巴都說不清的苦事兒。
“別,別,先生您有話就好好說,好好說。您只要將這個紅寶石給我們,別的要求,您隨便提、隨便提。”
阿杰幾乎就是哀求的語氣,他可憐巴巴地看着狄揚,目不轉睛,生怕落掉一個重要的表情。
“不說‘寬恕’了?”狄揚反問道。
阿杰連連搖頭,看着狄揚陷入一陣面色一青一白的境況,心裡暗道,這個人怎麼如此難伺候。他都還沒有和這人追究擅闖和煜的後果呢?
算了,算了。事情要是一鬧大的話,到頭來,吃苦頭的人是他,又不是這個名字都叫不出的人。那他就寬容地原諒這個人吧。
嗯……“不說,不說,先生有需要儘管開口,我阿杰在和煜還是做得了主的。”
狄揚在心裡恥笑這個阿杰的膽大妄爲來,不過也是,比起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得到一些東西,得到韓偉煜可以救命的紅寶石纔是重中之重。
於是狄揚也不墨跡,他朝着阿福和黑子兩個人拋了一個長長的媚眼兒,然後就對阿杰開口。
“我要你們和煜最近一個禮拜的的開支情況。”
這個?這個開支,任何涉及到金錢的東西一直以來都是和煜的大事機要,哪裡會是他這個算不上話語權的人可以決定的?
“先生,這個……太困難了。”
嗯,這的確是挺困難的事情,畢竟啊,和煜的開支可都是由那一個噁心管事管着的。對,就是那一個上一回兒要想非禮我們脣紅齒白、長身玉立、丰神飄灑的狄四少,狄揚先生的管事。
至今,狄揚想到這個管事還要心生寒顫,整一個人都要抖上幾抖。
所以他更加是明白了小歡歡的良苦用心了,分明就是要接着這個拿開支的事兒,去明目張膽地刁難他,對,正是如此。
可是,他清麗脫俗的小歡歡怎麼忍心推他進一個火坑呢?事雖如此,情何以堪?他們的情分呢?
……
此時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窩在閻璟睿的懷裡悠閒地看着書的容景歡,她正好擡頭看向閻璟睿天然去雕飾的下巴。
“三哥,你說老四會不會將事情好好地辦完呢?”
三爺撫着容景歡的臉兒,“會的。就算是爲了不去辜門,老四都會好好完成的,更何況是夫人交代的呢?我的夫人可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物。”
“這句話好聽。三哥兒嘴巴真甜~”
容景歡笑着對閻璟睿毫不吝嗇地稱讚。她親愛的三哥一向來就會說這些好聽甜蜜的話兒哄她開心。雖然她前一秒還真的就真真切切地在擔心這如花似玉的老四狄揚。
不過,狄揚的親三哥可是一點兒都不擔心的,三哥的手指在容景歡的下巴上輕輕地撓着,“那景景,不如我們在親一個?”
嗯,距離上一回兒親吻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
這就像是人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一樣的事情。閻璟睿的嘴巴饞了,自然是要去親一親容景歡的脣。
於是,三爺就捧住了容景歡的脣,伏下腦袋……
比起容景歡和閻璟睿這裡的甜蜜來,狄揚這裡的氣氛就完全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因爲這個時候,一衆跟隨着韓依人的老大們突然間漫步而來。
這幾個老傢伙可和以阿杰爲首的人相差太遠了,哦,他們就完全不是在一個檔次上面的人物。
在剛纔,黑子突然間躥過來猛拍狄揚的肩膀的時候,狄揚還很不耐煩地甩開了黑子的手,並且說,“黑子,別動,你四少我在辦大事。”
大、事。
這兩個字他纔剛剛說完,就眼尖兒地瞅到了那個讓他做夢都會進入一個噁心人的噩夢的傢伙,那就是和煜的管事。
當這些和煜的所謂的老大看見這一片狼籍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可謂是怒火中燒。這不過就是離開了一個早上的時間,他們的和煜怎麼就淪落到一個可以和垃圾場媲美的境界了呢?
先不說,這個院子裡打碎了的花瓶,就是看那牆角跟兒的地方,怎麼會有……瓜子殼?阿杰幾個人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讓他們好好地看着,就事來磕瓜子的嗎?
這還真的就錯怪阿杰他們了。因爲這滿地的瓜子是我們狄四少吐的,就是在狄揚盤坐在對面屋頂上的時候。
狄揚:對,就是小爺我吐的,嘿~反正小歡歡現在還不知道呢,沒事沒事的。
不對!這怎麼多了三個人出來?這三個人分明不是他們和煜的人,這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叫王叔的人正欲要大發雷霆,但是這個時候,那個管事適時地走了出來,制止了王叔。“王叔,我來,我來。這小美男兒我認識。”
管事喇着哈喇子,搓着手,一步步朝着狄揚走了過來,“小美男兒,你這是考慮好了,要投入爺的懷抱了?”
狄揚驀然……這叫做什麼?最不想遇見的人就偏偏要遇見!欸……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了,他狄小爺還會怕這一個小小的管事?
於是狄揚擡手闊步,不退反進,“嗤——真自戀,想要泡小爺我,會你老媽子的家裡先去照照鏡子。這滿臉的坑啊痘啊,要我,就不出門了!”
這是在諷刺他長得醜?
管事怒了。
而管事大概也是小的時候沒有發育好,這一生氣說起話來就止不住的結巴,“你……你……美人……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的爺呢?”
這一聲的“美人”倒是吐字清晰,分外響亮。
但是這話落在了狄揚的耳中,那真的叫做是一個臭不要臉。什麼貨色的東西,竟然有這個肥膩的膽子在他的面前自稱“爺”?搞笑。
要在他的面前稱爺,也就是他親愛的三個兄弟而已,其他的,一律都是渣渣。
此時此刻,黑子就已經徹徹底底地驚呆了下巴。黑子的眼睛在狄揚和管事的身上來回打量,這難道是說——四少和和煜的管事有什麼秘而不宣的姦情嗎?
嘶——去你的奸、情!這擺明了就是老牛要吃嫩草,癩蛤蟆要吃天鵝肉。他狄揚的眼光會是這個樣子的嗎?而且,他的性取向很正常的!
他喜歡的是香香軟軟的小姑娘,他是會娶小媳婦兒的人!
狄揚的嘴角看着管事不住地抽搐。誰可以大發善心地來拯救他一下下啊,他的帥氣的皮囊就要被管事污濁的氣息給玷污了。
就像是上天聽見了狄揚心裡的吶喊,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阿福就大步上前來,他將狄揚護在自己的身後,指着管事和後面的一衆人說,“這就是你們和煜的素質?”
素質?這真當是一個開玩笑的事情咧。自從他們進了和煜的門之後,有誰有這個膽子去和他們說“素質”這人該不會是身上的哪一個地方活得不舒坦了吧?
於是,管事就率先翻臉,粗聲囔囔,“你是個什麼東西?”
而後面的王叔像是還長着腦子的人,他越看這個阿福越覺得面熟,終於,他的心裡一驚,他似乎是想起來了這個人的身份。
“我說是哪一個貴客光臨我們和煜都不打一聲招呼的呢?原來是阿福大人啊,快進去坐,快進去坐!阿福大人這是想好了,我就說啊,這愚爺不在了,我們和煜就是你最好的選擇。但是王叔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地慷慨,一個人來就好了,怎麼還帶了兩個細皮嫩肉的小兄弟呢?”
被稱之爲“細皮嫩肉的小兄弟”的黑子和狄揚……要想說他們是小白臉兒的話,就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好了,一個和屠夫一樣的禍害,竟然還要把話說得這樣子文縐縐的?
強撐的氣球會爆的。
“哦?王叔好記性,不過你們和煜的大小姐都還在這裡,王叔是不是應該先去回屋頤養天年呢?”
說完,黑子和狄揚就互相搭着肩膀笑起來,有幾個膽子稍微大一些的小囉囉們也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眼尖又亮的管事瞅見了狄揚那搭在黑子肩膀上的手,連忙性急地說,“小美人,你搭我身上啊!我的肩膀借給你。”
之後,管事還要露出來一個聳肩的動作,像是要來吸引狄揚的目光。
突然,一聲低沉的女聲打破了這個有一些詼諧的場面。
只見韓依人壓着一雙眉眼,氣恨地扯着自己尖刺的嗓子,“當我這個大小姐不存在嗎?一個個都給我停下!”這是一個難得的中氣十足的聲音出現在了韓依人的身上。嗯,如果讓容景歡來聽聽的話,那真的是要覺得她親愛的三哥上一回那個玉石鎮紙真的是扔輕了。
想想韓依人上一回在績琨撒潑的時候,那個掐着的妖魅的細嗓子啊,真的是可以和青樓裡賣唱的姑娘相媲美,指不定還可以奪一個響噹噹的頭魁呢。
容景歡小姐還以爲這個韓依人是傳說中的天生的海豚音呢,所以纔不會好好的說話。
接着,韓依人繼續厲聲說道,這一回她將刺人的矛頭對準了阿杰。
“阿杰,我讓你看管和煜,你在幹什麼?還把幾個外人給放進來了?當我的話是在打空頭支票嗎?還有,郝醫生怎麼會倒在地上,昏過去了?還有,我父親呢?啊,韓王現在怎麼樣?”
阿杰聽着韓依人一連串的訓話不耐煩地用腳磨擦着地面,心裡那個叫做一個嫉恨。韓依人的口氣就好像是在訓一個看門狗一樣,嗤,連起碼的尊重人都不會。
於是,阿杰癟了癟嘴巴,“依人小姐,韓王現在很好。郝醫生大概是昏過去了。”
阿杰苦着一張臉去看着不知什麼時候就昏睡在地上的郝醫生,很是憂傷,至於韓王,他也沒有這個進去的機會,不是麼?所以說啊,也不可以怪他的。
而且,現在最最重要的事情也不是韓王。他又和韓王非親非故,韓王到底怎麼樣,和他真的沒有半點兒的關係。這個和煜他早就不想呆下去了。
再說了,現在那個被管事稱作是小白臉兒的人手裡的紅寶石纔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欸,喂,你的紅寶石呢?”
阿杰看着狄揚兩手空空的樣子,不可置信地叫了起來。這怎麼會呢?剛剛在韓依人還沒有來之前他都還看見了那一顆紅寶石的啊,怎麼就這麼一個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呢?
但是聽見了敏感的“紅寶石”三個字的韓依人可不會管那麼多的問題,“紅寶石?那一個可以救治我父親的紅寶石?”韓依人也意外地跟着阿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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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不需要紅寶石,來鮮花鑽石,各種的票子就很知足了!嗯,萬字,溜了。
祝美妞們閱讀愉快!另:來猜猜狄四少會在什麼時候和他的未來小媳婦兒擦出愛的火花呢?
144 乖乖媳婦 很不矜持 (今日合併
“呦,沒有想到韓小姐竟然還是一個稀世罕見的大孝女!”狄揚狀若驚訝不已對韓依人很表面張力地誇讚了一番,絲毫不吝嗇好詞好句。
但是,韓依人可是一點兒都不領狄揚的情。因爲她也是覺得眼前的這個長得和熒屏上的奶油小生一樣的男人真的是特別的細皮嫩肉。
她很不喜歡這種人,準確一點來說,在擇偶標準中,她偏好的絕對不會是狄揚這種類型。相反的,甚至是有一些的討厭。
她,韓依人喜歡的那可是閻璟睿那樣的男人,雖然說閻璟睿並不中意她,而且身邊似乎也有了一個長得跟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但是這些都不會是一個問題。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她相信,憑藉着她美妙絕倫的身材和樣貌,一定是可以讓閻璟睿甩了那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而選擇優秀的她。
所以說未來是充滿着美好的希望啊……不過這個時候,韓依人還是需要去面對現實,她現在的棘手問題就是關於她的父親韓偉煜的。
雖然這個奶油小生看着很討厭,但如果那一顆紅寶石真的是在他的手裡,那麼對於這個簡直就是攥着她父親韓偉煜的命的人,絕對是不可以掉以輕心。
“呦呵呵!這位小哥你說的是什麼話啊。孝女?這個離我遠了一點,不過可以得到小哥的誇獎還是很令依人開心的。”韓依人捂着嘴巴,呵呵地笑道。
接着韓依人扭着腰繼續說,“所以,小哥你也不要再賣依人關子了,快一點兒將紅寶石拿出來吧。畢竟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哥你說對不對啊?而且啊,小哥你今天痛快地拿出來了,你也可以好好地出去,不是嗎?”
狄揚在聽韓依人說話的時候,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究竟是何方妖孽,竟然還在這裡大放厥詞。竟然還和他說什麼“依人”?
簡直就是一個大笑話。
看看那韓依人剛纔這一陣青、一陣白的面色,真的是叫人難以相信一個小鳥依人的女人居然會露出這樣子的表情,很不相符吶。
那最後的“不是嗎”,更加地搞笑。怪不得小歡歡要這麼討厭和煜,也是,像眼前的這個和煜的大小姐韓依人這樣的厚臉皮的人,那是整一個華夏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於是,狄揚就說,“那是,這東西不交我哪敢走呢?你們人多勢衆,我怕的呀……”狄揚故意拖長了聲音,這和煜的人不是說他是一個和娘娘腔無異的人嗎?那他就一不做二不休,來演一場……
和煜一衆人:冤枉啊!他們只是說你四少生得好看,可從來沒有說過你四少是個娘娘腔啊?那一句小美男兒是管事說的啊……
被推出來的管事:對、對,就是我說的,小美男兒,過來嗎?
狄揚大吼一聲:都給你小爺我閉嘴!一個個這是都當作他不存在嗎?他可不好欺負!他,狄揚只有他的三哥、他的二哥、他的大哥可以欺負,哦,小歡歡也可以,其他人,一律都不行的!
再回到此時此刻的和煜。
韓依人被狄揚如此這般娘氣的動作和語氣徹徹底底地噁心到了,於是就更加確定了自己先前的判定,這種男人就是男人中的敗類!
她要的可是男人的戰鬥機,就像是……嘿嘿,閻璟睿那樣子的男人!想想閻璟睿那被一身筆挺的西裝包裹着的完美身材,她都忍不住要流出口水來。
這是和眼前的這個都叫不出名字的人沒有辦法可以比較的事情。
於是,韓依人就對着狄揚嗤笑一聲,說出的話也沒有了原先的那一種僞裝出來的客客氣氣,相反的則是充滿了不屑。
哦,是不屑。畢竟韓依人的心中已經認定了這個她並不知道身份的人就一定是一個空有其囊的廢人。呵——含韓依人說,“既然小哥你怕,那就別走了。王叔,來人把這個小哥關到地窖裡去。”
和煜的人幹着這事的時候,速度那個叫做一個快,當下就上來了兩個壯漢。不過,狄揚這個當事人都還沒有着急呢,管事倒是先急了起來。
“依人小姐,先等等。既然要將我的小美男兒關到其他的地方,那不如就關到我的房間裡?”說話的時候,管事那閃爍着賊光的眼睛就毫不避諱地打量着狄揚的漂亮臉蛋兒。
他玩了那麼多的小男子,可還是第一回遇見狄揚這樣細皮嫩肉,令他垂涎欲滴的小美男兒呢。自從上一次被狄揚溜走了以後,他都對於其他的任何人都提不起興致。
韓依人見到管事這樣沒有出息的樣子,心裡瞭然,就隨意地對管事揮揮手,“那你就帶去吧。”
“欸——欸。”
管事急切地應着,生怕韓依人會後悔一樣。
狄揚:當他是一塊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嗎?嗤——小爺還沒有發話呢!算了,這個破爛消息玩意兒他不管了,嗯,大不了他回去自己去查!這垃圾和煜下次請他來都不來了。
這就走!
而黑子看着狄揚如同顏料盤一般正在變化的臉,心中的笑意憋不住了,於是就漲紅了一張臉,吃吃地笑了起來。嗯,他是一點兒都不擔心四少的安危的,四少不行,那還有阿福老大呢!阿福老大一定是最棒的。
被黑子認定爲最棒的阿福老大也確確實實要準備離開了,畢竟和煜這種污穢的地方他也並不是很願意來的。每一次來到和煜,他總是會想到和煜的那一些見不得光的卑鄙手段。
很噁心。
其實,景先生也並沒有想要爲難狄少的意思,那附加的得到一些消息也不過是景先生同狄少開的玩笑罷了。他們三個人當中,說真的,也就是狄少沒有聽出景先生話中的揶揄。
景先生分明就是在打趣兒着狄少過分漂亮的皮囊。欸——也不知道景先生是怎麼長大的,景先生一個好好的女孩子竟然會特別地鐘意狄少和管事那將要發生卻也不可能發生的事兒。
似乎……用現在的年輕的人的話說,這就是一個“腐女”,好像是什麼不太正常的女孩子的類型?不對啊,像是景先生這樣漂亮的人怎麼會和腐爛的“腐”產生關係呢?
看來,也許是他真的老了。
俗話說,三歲一個代溝,他和容小姐也是有好幾個代溝的人了。
噗——阿福或許是忘記了,一個會讓別人叫自己爲“先生”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正常的人呢?
容景歡小姐表示,他們容家的大門裡從來都不缺少不正常的人。她、還有容華,包括他們的父親容朔,那都是頂頂不正常的人。
正常?距離他們太遙遠了。
只是現在,將紅寶石送出去然後趕緊地離開,纔是最大的事情。至於什麼代溝不代溝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漫長的時間可以琢磨。
……
阿福趁着和煜的人不備,悄悄地挪到了狄揚的身後,拍着狄揚的肩頭,對着狄揚脣語一番:狄少,將紅寶石送出去我們就撤。
這一句話,在狄揚聽來,就好像是久旱突逢的暴雨一樣,嗯,阿福都這麼說了,那小歡歡的那裡就一定沒有任何的事情。
於是狄揚就歡天喜地的將他藏在衣服裡面的紅寶石“咻”得就朝着天空上方拋去,然後拽着阿福,喊上黑子就像是一個頑劣的孩子一樣,飛快地跑了。
至於後面?和他有個半毛錢的關係啊?
不過,和煜的場面是真夠混亂的。
在狄揚突然間將他們衆人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着的那一顆紅寶石,就這樣拋到了空中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就都想要衝上去跳起來,將紅寶石給拯救下來。
於是,和煜的衆人紛紛圍着紅寶石爲中心齊齊跳了起來,這樣子做的結果自然是大家都很不幸地撞在了一起。所以,片刻後,和煜就傳來了高聲說話的罵罵咧咧。
“你幹什麼撞我?”王叔罵罵咧咧地指着一個染着黃毛的人。
“嗤!離他遠一點。”這句話是藍毛阿杰吼出來的,這個時候,他還是很講究兄弟仗義的人!
“離我遠一點!”王叔很嫌棄地看着阿杰。不過就是一個不關緊要的小囉囉頭子罷了,竟然幹在他的面前叫喚?膽子竟然這麼的肥?
“去、去、去,這是我先搶到的。”不知道是誰在人羣中喊了一句。
但是這一句似乎不喊還好,這一喊,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就將紅寶石撞在了地上。他沒有搶到,別人也休想。於是,這一羣每一個都叫囂着暴力因子的人就紛紛扯着嗓子,擼起袖子,掄起胳膊,大幹一場。
而韓依人揉了揉自己被撞的額角,不情不願地彎腰從地上撿起那一顆被衆人遺落的紅寶石,急匆匆地趕進房裡。隨即,從房裡便就爆發出尖利的嗓音——
“都給本小姐滾進來,韓王的腿是怎麼回事?”
再看那韓王的一雙可憐的小腿肚兒,早就已經是血肉模糊的狀態了,那腿上掛着的血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凝結起來,形成了一個污穢之極的痕跡。
……
五夜。
當狄揚一個人,率先咋咋唬唬地進來的時候,閻璟睿正好給容景歡投餵食物。對的,此時此刻,三爺的確就是在給我們美麗動人的容景歡小姐投餵食物,這是一點兒都沒有錯誤的事情。
來描述一下的話,那就是——
容景歡悠閒地半躺在沙發上,嗯……閻璟睿就自己搬了一張小椅子,緊緊地挨着容景歡小姐落座。要說爲什麼閻璟睿不和容景歡一塊兒坐在沙發上,那可就大有來頭了。
因爲啊,三爺這一回想要好好地喂一番他的寶貝兒景景,如果說和他香甜可口的寶貝兒景景一起坐在沙發上,那麼我們的閻三爺閻璟睿先生是一定會忍不住想要將自己的手一寸一寸地探到容景歡小姐的腰上。
然後……這就會即將在五夜上演一場少兒不宜的畫面,那麼當然是不可以好好的惡投喂他的寶貝兒景景了,所以,我們的閻三爺才痛下決心,忍痛割愛,退而求其次地搬了一張小凳兒坐在容景歡小姐的邊上。
不過好在這也是別有一番風趣兒。
這一番風趣兒落在了狄揚的眼中,那簡直就是一個不得了的大場面。
狄揚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手指頭咬在了自己的嘴巴里,沒辦法,他太、太、太吃驚了。他從來就沒有想到他這個落在了旁人的眼裡都會是有一些高高在上、不染風塵的三哥,竟然會屈尊降貴地親自動手喂人吃東西!
要知道,上一次,兜兜小朋友感冒發了高燒的時候,三爺都沒有親自動手。但是要說他的三哥不疼兜兜,那又是虛妄之談。畢竟,那一次凌晨三點鐘,三爺能夠爬起來給兜兜叫醫生拿藥也還是一個好哥哥的典範。
但狄揚還以爲有着一點點強迫症的三哥是很嫌棄給人餵食的。
“哦……三哥!你這是在非禮小歡歡嗎?”
原諒他,他真的是在第一時間並不能夠相信三哥的行爲,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的事情。
閻璟睿冷地斜視過去,不發一個字。但是這都還沒有說話呢,狄揚就已經被三個冰凍的眼神給威懾住了。
不過好在還有容景歡的慰藉。
容景歡支着下巴咯咯地笑着,“老四,你怎麼這麼大驚小怪?事情辦完了嗎?”
聞言,狄揚驕傲地甩了一下腦袋,“當然。小爺出馬,一個頂兩兒。”狄揚順勢用手比出了一個“V”字,嗯,今天也算是勝利的一天了,很棒。
接着,在狄揚一番樂滋滋的自我慶祝結束以後,阿福和黑子兩個人便就跟在後面也走了進來。兩個人並沒有像狄揚一樣樂此不疲,而是先對着容景歡和閻璟睿行了禮。
其實也不過是正常的打了一個招呼,只是——阿福和黑子兩個人在看見閻三爺閻璟睿竟然是自己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沙發的邊上,他們就天真地以爲是閻璟睿犯了什麼錯誤。
嗯,所以他們就需要用一種嚴肅認真的態度,於是乎,一個普普通通的打招呼,放在了阿福和黑子的身上,倒是充滿了莊重的感覺。
容景歡也是很意外也很滿意兩個人的態度,不過,在她這裡還是放輕鬆一點比較好,這樣嚴肅沉悶的氣氛,她不喜歡。想必,阿福和黑子兩個人也是更加喜歡那種自由歡快的氣氛。
“嗯,阿福、黑子,我們景行的兩位大將回來了!嘿,黑子,你來說說今天發生了什麼愉快的事情?”
容景歡撐着手臂,坐直了身體,這好顯得她特別地富有威風。
但是容景歡並沒有如願以償地得到黑子的回答,因爲狄揚就已經搶在了黑子說話的前頭,有一些急不可耐地回答。
“小歡歡、小歡歡,你怎麼就落下了我呢?”狄揚朝着容景歡揮着手,“小歡歡,我和你說啊,今天可好玩了!”
“也可好吃了,是吧?”容景歡接着狄揚的話,頗爲打趣兒地說。
嗯,畢竟在狄揚他們還呆在和煜的時候,阿福就已經和她說了狄揚偷藏偷吃零嘴的情況。欸——能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吃零嘴的人,估計這天下也就是隻有狄揚一個人了。換做是其他人,哪裡是會有這一個大的膽子?
別不相信,看看阿福和黑子就知道了。饒是黑子平時也是有一些跳脫膽大的性格,也是沒有這個膽子這個心,在和煜的時候就開始蹲在牆頭吃起來。
所以,狄揚還真的就難得的不好意思了一下,他撓着頭皮,嘿嘿地笑道,“嘿嘿,小歡歡,你話不要這麼說嘛,我也是要臉的呀。”
容景歡小姐會去相信狄揚的說辭嘛?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嗯,你要的是可以吃的臉。”
容景歡從閻璟睿的手裡結果一個糖果丟進了嘴巴里,嚼了兩下才對狄揚說道。
狄揚……他的小歡歡的嘴皮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但是論起嘴皮子的功夫來,他也不會比小歡歡差的!
只見狄揚朝着阿福和黑子兩個人傲嬌無比地揚了揚腦袋兒,然後響亮地開口,“那是!但是可惜了,像是我這樣子帥氣的臉兒,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吃到。我這是要留給我未來的乖乖小媳婦兒的。”
話音一落,衆人的臉色分外地有趣兒。
阿福被驚訝得縮了下巴,“狄少這是有中意的姑娘了?可是,他好像是從來都沒有聽狄少提起過啊,到底是哪一家的姑娘這麼的……倒黴?狄少這個性格會照顧得好人家小姑娘嗎?”
假設聽見了阿福真摯的心裡話的狄揚:好你個臭阿福,纔跟了小歡歡幾天,就和小歡歡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德行了,真是夠厲害的啊。
而黑子則是和狄揚很友好地拍了肩膀,畢竟他們兩個人年紀相當,有很多的話可以說。黑子將他的手隨意地搭在了狄揚的肩頭,然後帶着好奇的口吻說了出來。
“四少!誰家的小姑娘被你看上了?什麼時候可以讓黑子也瞧瞧,四少看上的小姑娘一定好看!畢竟四少可是一個眼光超級好的人。”
狄揚聽了黑子的最後一句話心裡才稍微地開心了一番,那是,他是誰?他可是頂頂厲害的狄四少。於是狄揚就捶了一下黑子的肩膀,哈哈大笑,“好,黑子你有眼光,夠朋友。”
被指夠朋友的黑子似乎是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腦袋,這麼熱情的狄四少,他似乎還有一些招架不住呢!
“呵……四少你開心就好。”
他……還是好好地看看景先生吧。
因爲景先生現在的臉色可以說是琢磨不定的感覺,好吧……就憑着他的傻腦子也似乎是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景先生的意思。
但是這也並不能說他蠢笨——因爲黑子他在大愚的時候,還是一個很機智很機智的人。不過,很明顯的事情,他原先的老大,那一個本質上特別地狡詐的愚爺,根本就不是和容景歡在一個檔次上。
哦,不,他們兩個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可以相互比較的。
就比如說現在又從閻璟睿閻三爺的手裡拿過了一塊精緻的小糕點的容景歡、景先生。真叫人猜不透景先生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這時,容景歡笑眯眯地又從閻璟睿的手裡捏起了一塊糕點,朝着狄揚搖了一搖,“我們最最饞嘴兒的老四,要不要來一塊呢?可好吃了。”
只見狄揚一癟嘴,特別嫌棄地搖了搖頭。
“別呀,老四兒,雖然我這裡沒有牆頭可以蹲……但是你可以蹲在地上的呀。相信我,蹲在地上也一定是另有一番味道的。”
接着,容景歡朝着閻璟睿點了腦袋,自信地說,“三哥兒,你說對吧?”
唯妻是命的閻璟睿自然是很好果斷地點了腦袋,然後很明白地忽略了他和狄揚的兄弟之情,接着就對着狄揚冷冰冰地催促道,“老四,你三嫂在和你說話。”
他……聽見了。可是難道說真的就要讓他蹲在地上嗎?他,不要!唔。一想到這件事情是從阿福的嘴巴里泄露出去的,狄揚的心情都兩樣了,爲什麼啊,每一個人都要這麼不近人情地欺負他……
他親愛的三哥是會一派正經地說——這是爲了訓練你的抗壓能力。你太弱了!
但是可憐的狄揚是並不知道這一切的良苦用心。
此時此刻,狄揚便就巴望着一雙很是痛苦的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阿福,疾聲控訴道,“阿福,都是你乾的好事情。”
不然的話,他堂堂正正的狄四少至於淪落至此嗎?
“狄少,我只是聽從景先生的命令。”阿福朝着狄揚點頭,並不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有什麼的難爲情。嗯,他,很正確的,雖然說吧,狄四少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憐。
但也僅僅是隻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憐,多的,就沒有了。
狄揚,……!這都是什麼人?!怪不得阿福剛到景行就成了一把手,看來是很有道理的。你瞅瞅看,阿福和小歡歡這一模一樣的德行,真的是過分至極。
容景歡看着狄揚一臉兒控訴的小表情,卻是興致缺缺。這也不怪她,畢竟誰叫她這麼幸運地找了一個能幹聰明的阿福呢?
阿福早就在路上的時候,就像她明明白白地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容景歡就是這麼一個人——一件事情只要知道了原因,她就沒有了那個獵奇心理。
也就沒有了興致想要在這裡繼續地磨下去,時間,可是相當寶貴的東西。耽誤不得。
於是,容景歡便偷偷地將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往閻璟睿的懷裡挪了一挪,然後蹬着腳兒,“三哥,我困了。”
閻璟睿對於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意思,心領神會,於是朝着眼前的三人淡淡地道,“阿福、黑子你們都先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阿福和黑子巴不得快點兒溜走,於是就很麻溜地同容景歡還有閻璟睿分別地告了別,雙雙離開。
而狄揚見了阿福和黑子離開的背影,笑得合不攏嘴,“哈哈,三哥,我就說嘛,你是疼我的,欸,讓我留下了,好好好。”
容景歡聽着狄揚這極其自戀地連說了三個好字,心裡頭也是笑開了花。狄揚啊,該怎麼辦呢?就這個簡單的腦子,竟然還想着要娶小媳婦兒,難咯!
果然,閻璟睿的臉色就黑沉沉的,一點兒都沒有一副哥哥疼愛弟弟的表情。
只見三爺緩緩地開口,“我讓你留下了?”
狄揚的笑,戛然而止。“不是,三哥你怎麼可以對我那麼地狠心呢?我可是你唯一的老四啊。”
“老四是老四,但是現在,我要陪我媳婦兒了。”
閻璟睿極其認真地說道,這口吻就好像是在訴說着什麼頂頂要緊的大事。那可不是嗎?
這可是……陪小媳婦兒啊,這一件大事情在閻璟睿的心目中那是排行第一的大事。要是天要塌下來,這陪媳婦兒的大事也是排在首位的,只不過那個時候,就是會將陪媳婦兒改變爲保護媳婦兒。
不過呢,拋開這陪不陪媳婦兒的事情,作爲一隻萬年單身一族的狄揚可謂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哦,不,這一定就是足以致命的打擊。
難道說,這諾大的華夏就沒有單身漢的保護機構嗎?這浩瀚無垠的法律裡面就沒有一條法令條文是用來保護他們這種時不時就要受到非人的心理折磨打擊的單身漢嗎?
你看啊,這漢子是人,單身漢子也是人啊。更不要說,這個像他這種單身漢子還是比普通漢子多了兩個“單身”這樣偉大的字眼了。
嘿嘿……好像華夏的任何一個機構都不是針對單身漢的。不、不、不,倒是真的有一個——那就是堂堂正正的民政局,一個可以將單身漢子正式地變身成爲有乖乖媳婦兒的機構,而且呀,這麼一來,也是有法令條文保護有乖乖媳婦兒的單身漢子的。
嚇……嚇人。
狄揚幾乎就是抽泣着開口,“小歡歡,難道說,你也要我離開嗎?”
只見容景歡對着狄揚,很明顯地就無視了狄揚的控訴外加請求,“是的。”
狄揚……好!我狄小爺可就是記住你們了!狄揚暗搓搓地瞅着容景歡的右手上的戒指,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他一定要在今年年末,找到他自己的小媳婦兒。
欸,可是話說回來,他三哥可以說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完美典範了。平時可不見他三哥如此地會撩撥女人啊,這不過就是一場真實的表白,竟然就直接地送了一枚大大的鑽戒。
哎……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呢?怪不得他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找到自己的乖乖媳婦兒。看來也是很有道理的事情啊。
……
等到狄揚默默地離開以後,容景歡再也制止不住自己心中澎湃的笑意,直接就將自己的身子骨下滑,像一隻無骨的泥鰍那樣,靈活地滑到了她親愛的三哥的懷裡。
閻璟睿被他的寶貝兒景景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感到萬分地愉快,嗯,他很是歡喜他的乖乖小媳婦兒對於他的熱情,如果再來一個親吻,那就是更加美好的事情了。
當然,向來秉承着“想法要立刻付諸實踐”的閻三爺閻璟睿先生也這麼做了。
只見,閻璟睿略微地低下了頭,對着他懷中的寶貝兒景景直呼熱氣,“景景……”接着,閻璟睿就將他好看的脣印在了容景歡的額間。
不過啊,這一回兒,容景歡只是感覺得到她的額間那一個溫潤的感覺,一觸即離,幾乎是沒有半點兒的停留的時間。
嗯……如果說,讓容景歡拋開作爲女性的矜持的話,那麼……她似乎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兒的遺憾?嘶……容景歡還是不能拋開一個女性的矜持,因爲這個時候,她很明顯地感受到她的雙頰正在微微地泛紅發熱。
好羞澀的事情哦……
可是,這個時候,容景歡的心裡面卻就是好像有兩個正在爭吵不休的小人一樣。
那一個穿着一襲白色袍子的小人,小白先生說:容景歡,小歡兒,你要知道,你是一個受了高等教育的女性
一個知書達理的女性、更是一個出身名門的後代,你要時刻堅守着最起碼的矜持。
矜持,對於一個女性來說很重要。
那一個披着一襲黑子袍子的小人,小黑先生卻是在理直氣壯地同小白先生唱着反調子。
小黑先生說:“不對!容景歡,景先生,不要聽小白這個蠢貨的話!她會誤導你的!你可是自號’景先生’的新時代的女性!那種老套陳舊的觀念早就已經可以丟在不可以回收的垃圾桶裡了。”
“這些可都是絕對是會耽誤了身爲一個幸福女人的美好生活的垃圾。你要是想要獲得更加美好的日子,就一定要聽我的。就現在!
立刻、馬上!捧着閻璟睿的那一張俊臉馬上親下去、吻他的脣、繞他的舌、碰他的牙。速度。”
小白先生很氣憤地揮着手裡的小旗子,急得跳了起來:“小歡,你不可以聽小黑的,她可是一個大魔女,你這樣會敗壞自己的品行的。你難道說是忘記了你的母親大人交給你的倫理道德了嗎?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你應該馬上從閻璟睿,這個臭男人的身上離開。”
小黑先生似乎是有一些地暴力傾向,只見她摔着小旗子直接就到了小白先生的身上,然後就張牙舞爪地說道,“不行、不行,景先生你可不要聽小白的,她全部都是胡扯。品行?要有品行還怎麼拐到美男子?你想想啊,你右手上的鑽戒,就是你可以爲所欲爲的標誌。”
小白被小黑先生的小旗子摔到了身上,痛得呲牙咧嘴,她捂着自己可憐的胳膊,艱難地道,“小歡,你不要聽小黑的,她是在騙你呀,嚶嚶嚶……”
向來自認爲自己和男人無異的小黑先生聽到小白的哭聲很是煩躁,於是小黑先生也就是不想要和小白先生進行着所謂的周旋了。
於是小黑先生扯着嗓子道:“容景歡,你難道就不承認——其實你自己是想要親閻璟睿的?嗯?”
……呼!
容景歡急切又劇烈地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太痛苦了。爲什麼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會有這麼激烈的心理活動呢?這小白先生和小黑先生,她應該去聽哪一個人的呢?
小白先生的?
去做一個矜持的女性?什麼倫理道德的枷鎖全部都往自己的身上套?
可是……你看,她自己都已經說了這些什麼矜持啊,都是一個個的枷鎖了,其實這麼說來,她真實的願望也是並不願意去相信小白先生的話?
那麼……就小黑先生的?似乎她還是很期待的!
這時。閻璟睿那略帶着冰涼的手撫摸上了容景歡細滑的臉蛋兒上,三爺嘶啞着嗓子,用他性感無比的聲音說,“景景,我的寶貝兒,你的臉兒怎麼這麼紅呢?真好看……”
說着,閻璟睿就輕笑着又在容景歡的兩臉頰分別快速地親了一口。
於是乎,容景歡就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真實的想法。
她的臉頰迅速地升溫,連帶着她的鼻頭,她的眼睛,她的脣也全部都被陡然間竄起來的熱氣薰紅了,然後容景歡感覺到她自己的身子也在從頭到腳地一律火燙火燙的。
這感覺可真是美妙的痛苦啊。
嗯,容景歡小姐選擇不再壓抑自己的真實想法,或者說是對於閻璟睿那不可言說的情動,於是乎,容景歡就朝着閻璟睿嬌嬌地嗔笑了一番。
接着——就好像是小黑先生所期待的那樣子,不矜持。
容景歡纖長嫩白的手捧上了閻璟睿的俊臉,但是因爲容景歡小姐內心深處的緊張,捧着的手在不知不覺中就改成了抓的姿勢,嗯,力度可能會有一些的重……
但是容景歡相信她親愛的三哥一定可以承受的住的。
接着,容景歡則是猛然閉上自己的眼睛,略微有一點撅起自己的紅脣——自然是一張紅脣了,畢竟可是被她身體的深處躥起來的熱氣給徹底地薰紅了。
容景歡小姐的紅脣是直接就貼上了閻璟睿的脣,兩脣相互觸及,便就很難再次分開,那種如膠似漆的感覺正是如此。
這時候,在成功地貼上了閻璟睿的脣後,容景歡的膽子也就漸漸地大了起來,一邊將原先窩着的姿勢改成了跨坐,一邊兒又很胡亂地親着……
這胡亂地親,可真的是不可以怪罪於她的,因爲這可以說是她第一次主動地親人呀。
不過,在接下來,容景歡就很順利地感受到了她親愛的三哥的迴應——閻璟睿的喉結突然震動了一下,發出了一個特別特別性感的悶哼聲。嗯,閻璟睿這是被他的寶貝兒景景大膽的行爲震驚到了。
他……很滿意。
於是,閻璟睿的那一雙手就緊密地扣住了容景歡的腰兒。
耶!小黑先生壓着小白先生,然後小黑先生一把扯過了小白先生的小旗子,邪惡地笑着——景先生真棒!
------題外話------
嗯,今天的量合併了,美妞們更喜歡哪一種呢?
145 規規矩矩 丁香小舌
容景歡在心裡不由地讚歎起她親愛的三哥來,她的三哥呀——可真的是疼她疼得緊。不然的話,爲何在閻璟睿他自己如此情難自禁的時候,即使這一雙大掌緊密地、毫無空隙地扣着她的腰兒,她也依然感受不到半點兒的疼痛。
嗯,這一定是剋制地收斂了自己隨心所欲的力度了。
相反的,這時候的容景歡小姐反而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腰間兒傳來的一陣高過一陣的酥麻的感覺。等等……酥麻的感覺?你確定這真的是酥麻的感覺?
嗯,這個時候,容景歡內心深處的小白先生又一次地躥了出來,她艱難地從小黑先生的魔爪下逃脫,然後她就馬不停蹄地搶回了自己的小旗子,對着容景歡大聲地喊道——
“小歡,你再仔細想想,閻璟睿要是真的是規規矩矩地碰着你的腰,你會覺得酥麻嗎?你再感覺一下,閻璟睿一定是做了手腳。”
此時此刻,容景歡小姐內心深處的小白先生可是緊張得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直接就化身爲容景歡小姐本人,去和閻璟睿做一個身位矜持的女人的應該有的反抗。
而小黑先生則是被小白先生這一板一眼的說教給氣瘋了,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栗子就砸到了小白先生的腦門兒上,“說你蠢、說你傻,你還真的是又蠢又傻。這是情趣、情趣兒,懂不懂。”
小黑先生這個時候也是急壞了,哦,不,應該說是愁壞了更加地準確——她生怕容景歡這個二愣子真的就去聽從小白那又蠢又傻的胡話。一個連男女之間最基本的情趣兒都不懂的人,是怎麼會和她這個十佳青年成爲互生的朋友的呢?
這不科學!罷了、罷了,別總是談什麼科學不科學的事情兒,這要是哪一天,突然間冒出來一個特別權威的科學家,那個科學家站在一個更加權威的臺子上一聲明——科學也是不科學的。
那麼就皆大歡喜皆大憂傷了,什麼?他們一直以來的理念全部都是錯誤的?
……
容景歡因爲心裡面劇烈的心裡對話,攪和得她親吻閻璟睿的動作都開始胡亂起來,是當真地胡亂之至。大抵也是因爲分了心思,容景歡也就偷偷地斜着自己的眼睛,朝着腰間兒瞥去。
這一瞥就還真的是印證了小黑先生的那一句話——情趣兒。
正所謂的情趣兒呢,自然是由我們呼風喚雨的閻三爺、閻璟睿先生自己創造出來的。
就在剛纔,閻璟睿將自己的手扣着容景歡的腰間的時候,與其說是他被容景歡的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吸引了,倒不如說是因爲自己內心根本就不願意按耐住的悸動。嗯,有一點鬼迷心竅的感覺。他的景景的腰對於他想來都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的東西。
所以,閻璟睿便就理所當然地順從了他自己的想法。當他在扣着容景歡的細腰的時候,那十根手指,就好像是在彈鋼琴那般,一下一下很有節奏地彈着容景歡的細腰兒,這才讓容景歡有了那酥麻的感覺。
這個時候,容景歡的脣因爲被閻璟睿這樣子細細地吻着,又要掙扎着想要說話,但是無法,容景歡只能夠在閻璟睿的脣槍舌箭下被迫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段撩撥三爺的心的聲音落在了閻璟睿的耳朵裡,那是更加的美好,“景景,嗯?乖一點。”閻璟睿好心地放開了容景歡的脣,不過也僅僅是給容景歡一個極其短暫的休息。
終於得了可以喘息機會的容景歡大口大口地呼着新鮮的空氣,容景歡美眸一嗔,好不高興,“三哥兒,你別撓我癢癢呀!”
閻璟睿輕笑,手下的動作卻是更加地努力了,“恩,我不撓。”
!這是……不撓的節奏嗎?爲什麼她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親愛的三哥兒手裡頭的動作更加地快速密集了呢!
那書上說的口不對心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閻璟睿~”容景歡伸手戳了戳閻璟睿那筋骨分明的手,低聲地喊着他,本以爲閻璟睿是會想往常一樣在第一時間就照顧她的情緒和意圖,但是容景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現在,閻璟睿竟然就拒絕搭理她了。
容景歡很是委屈地瞅着閻璟睿那竟然甩開了她的手的胳膊,心裡就止不住地泛起層層的酸氣兒。
“哼,臭三哥兒,你怎麼又有這麼大的脾氣,這……我就是簡單地問你了一句,你竟然就不理我了?”容景歡嘟起嘴巴,佯裝生氣的樣子說了一句,接着她又從閻璟睿的懷裡起身,自己坐回了沙發上面。
嗯,她的大脾氣也上來了。
她好不容易地聽從一下自己內心深處的反派角色——小黑先生,這千載難逢地主動了一次,可是似乎並不是那麼的順利。她以爲閻璟睿是會很乖很乖地聽從她的動作。
就是這樣的情況——她要親一下左邊,那麼閻璟睿就一定不可以去親右邊的,就像是她想象的那樣子百分百地配合纔對呀。可是事實卻是和他的所想大相徑庭,這叫做什麼話呢?
“三哥兒,閻璟睿,我和你很認真地說,待會兒你一定要全部都聽我的話,不然的話,你信不信我立馬就回到我的景行,再也不理你了。”容景歡咬着牙,拼命地揪着閻璟睿胳膊上的皮肉,一派咬牙切齒的模樣,是了,容景歡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殊不知,容景歡這半嗔半怒的手勁兒,對於閻璟睿來說,這點兒力度卻是和撓癢癢一樣,舒服的很。
不過,接下來,閻璟睿就還真的是給出了容景歡一個迴應。閻璟睿勾起脣角,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容景歡的小手上,接着又把容景歡的小手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才放心地開口,“那……景景,我們就說好了,待會兒,你主動親我的時候,我一定規矩。”
糟了!
容景歡在自己的心中暗自抱怨,她這是被閻璟睿抓住了小尾巴了,她剛纔爲什麼就不會好好地說話呢?說話就好好說話,就算是要加上一個時間點,她也不應該加上一個如此之近的時間點啊,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可惜,晚了……
因爲這個時候,閻璟睿不僅是給出了容景歡一個語言上的迴應,而且,閻璟睿先生還特別大方地在他的肢體上也做出了一個很不錯的迴應。
他將頭一擡,眼睛就正對着容景歡漂亮的眼,然後他定定地看了容景歡幾秒鐘的時間,接着突然就站起了身子,欺身而上。而容景歡呢,就是感受到她眼前猛然間罩下了一個龐大的陰影,隨之,她的脣就又被閻璟睿覆住了。
嗷……
這個臭男人、壞蛋三哥兒、世界上最壞最壞的壞蛋、閻璟睿這個頂級臭流氓。
這……他們不是說好了嗎,是要由她來主動,來主導的,不是嗎?怎麼這一回兒,竟然就變成了閻璟睿佔了主要的優勢地位呢?這很不公平呀。
非但沒有按照她美好的宏圖來操作,居然她搖身一變就成了弱勢羣體了。嗚嗚嗚,她好可憐啊。
不對!她現在擔心的問題的側重點怎麼會這麼地奇怪呢?她……難道不是應該要來考慮——他們兩人怎麼又吻上了呢?
但還別說,這個感覺似乎還是挺不錯、挺美妙的!
相比較起容景歡青澀又胡亂的毫無章法,閻璟睿的那樣子一寸一寸地沿着容景歡的脣型描繪着的動作就可以稱得上是超級地嫺熟了。
然後同一時間呢,閻璟睿還一下子輕、一下子重地在容景歡的脣上反覆地來回運動。如果要說這個運動軌跡和頻率的話,容景歡還是可以說很熟悉的,畢竟這同樣的手法,就在剛纔,發生在了她的腰間上。
只不過唯一的變化就是剛纔發生的那一個作案工具是閻璟睿的手,這一回,則是改變成了她的壞蛋三哥的脣。
而就在容景歡在心中發出一系列的喟嘆的時候,閻璟睿的那一雙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的手又重新地改爲捧住她的細腰兒。欸——她的三哥爲什麼會這麼喜歡她的腰呢?她的腰不就是比一般的女孩子瘦一點、長一點嗎?其他的貌似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呀。
爲什麼她的三哥的手從來就不去觸碰她身上其他的地方呢?
嗯?小黑先生在這個時候得意洋洋地壓着小白先生跳躍了起來——景先生這是想要讓你的三爺去撫摸你的全身嗎?
容景歡就拼命的搖頭,不、不、不!她是一個很傳統的、很矜持的女性。
閻璟睿先生表示: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對的,閻璟睿先生這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兒。他何嘗不想去觸碰他的寶貝兒景景身上其他的地方呢?他自然是想極了,他白天也想,夜裡也想,吃飯、睡覺的時候都在想。只是奈何……
而在此時此刻,自然是更加想的事情。只不過,閻璟睿覺得容景歡的腰兒不僅是一個最美最美的部位,還是一個特別神奇的部位。畢竟在這個部位,他的手往哪裡去觸碰都是很不對的事情,但是這可以給他一個心猿意馬的機會呀,所以……何樂而不爲呢?
當閻璟睿的那一雙手重新地扣住容景歡的腰之後,閻璟睿全身的注意力就全部都放在了容景歡的脣上。
閻璟睿將自己的舌頭伸了出來,試圖去頂開容景歡的紅脣、容景歡的皓齒,但是容景歡作爲一個很矜持的女人,自然也是咬緊了牙關,奮力地同閻璟睿進行對抗的。
接着,閻璟睿性感的喉結裡就發出了一記輕笑,輕笑聲過後,閻璟睿放在容景歡腰間兒的手就開始使壞兒了——閻璟睿的那一雙手就開始真的在容景歡的腰間撓着癢癢。
容景歡的腰間其實也正是她身上最敏感的部位,閻璟睿這麼一撓再撓的,她的全身上下都打了一個激靈。
因此,容景歡的脣也就不受她自己控制地悶哼了一聲。
這悶哼了一聲的時候,容景歡小姐的脣是需要自動地張開,而那皓齒也是自發地微微地開啓了一個細小的縫兒。不過呀,這樣子的一點點小縫兒對於閻璟睿即將要做的事情就已經足夠了。
這時候,閻璟睿就很敏捷地掌握了最關鍵的時刻,他的舌頭開始了衝鋒陷陣。在容景歡的紅脣上舔了一圈兒後,他就是迅速地將自己的舌頭從容景歡的脣間縫隙中鑽了進去,然後又迅速地找到了容景歡的丁香小舌,兩人的舌頭很快地就開始了你追我趕的戰鬥。
但是在一個口腔那麼狹小的地方,這一番的折騰自然是不受夠的,於是很快的,容景歡的牙就很不小心地磕到了閻璟睿的舌頭。
容小姐立即就很是抱歉地看着閻璟睿,她這真的是一個無心之舉啊,她也是並不想想要去傷害她的三哥的。她可是愛極了她的三哥兒,又怎麼回去故意傷害的呢?
雖然這樣子的舌頭與舌頭的糾纏讓她很是陌生。這樣子的事情她還是第一回經歷呢,不,應該是說,在和閻璟睿親吻以前,她都還沒有去親吻過任何的人呢。
那種禮儀性質的吻面禮除外的話。
於是這之後,閻璟睿吃痛,這個舌頭被磕到了的痛感和剛纔容景歡使了勁兒去就他的胳膊的痛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情。
閻璟睿的舌頭伸了出來,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像是對於剛纔的吻回憶了一番。嗯……很甜很甜。但是似乎好像也可以說算作是閻璟睿的求愛歷史上的一個很大很大的敗筆。
畢竟這舌頭被磕到的經歷可以說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了。
而且,閻璟睿先生身爲績琨的閻總,一個十足的商人,又怎麼會讓自己白白地吃了這樣一個大虧呢?這吃了的大虧自然是要補回來的,利息也是要算算的。
至於討要這一份補償要在什麼時候呢?自然就是在立刻、馬上。好事情都是過時不候的。這一份品嚐,閻總自然是要在第一時間品嚐回來,至於利息嘛,那就一邊兒算咯。
於是,閻璟睿就鎖住容景歡,然後他面上的笑意逐漸擴散,“景景……”
146 訓練吻技 親破了皮 求賞兒!
容景歡調皮地笑着,然後,她就靈巧地躲開了閻璟睿的腦袋,指着他的嘴巴,裝作是驚訝地叫道:“呀,三哥,我剛纔好像是看見你的舌頭出血了。”
與此同時,容景歡的一雙眼睛,便就是水汪汪地望着閻璟睿,眨啊眨啊,就好像是夜空中的小星星一樣。
可是呀,這樣子調皮可愛的容景歡落在了閻璟睿的眼中,那就是太可愛了一點兒,也是太甜了一點點。這會引得閻璟睿先生想要做出一些逾越了規矩的事情。
閻璟睿就好像是能夠從容景歡嬉笑着的臉上,完美地窺探出容景歡更加甜美的味道來,“景景……”閻璟睿接着又喚了一聲,只是,這一聲,遠遠要比剛纔的那一聲要輕、要低沉、要沙啞。
但是,這一回,閻璟睿就是絲毫不給容景歡一個再次開口的機會,誰知道容景歡再開口的時候,會說出怎麼樣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呢?萬一……萬一閻璟睿到後面就真的把持不住,該怎麼收場呢?
這一次,容景歡只得能夠在她被閻璟睿封住了的嘴巴下,發出斷斷續續的“唔……唔……”的聲音,其他的,全部都盡數地吞回肚子裡。
容景歡小姐表示她其實是很不甘心的啊,但是,誰叫她那麼可憐地處在了弱勢羣體的一方呢,欸,沒辦法……
不過,容景歡還是很幸運的,至少,她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拿來慰藉。雖然這個時候她好像是並不能夠發出什麼別的聲音,但是沒有說她不可以去聽的呀。她的兩隻耳朵可沒有被閻璟睿給堵上,她的耳力,向來也是好極了。
但是,誰可以來告訴她一下,她聽到的“咚咚咚”的聲音又是什麼呢?不僅是特別劇烈、清晰的,而且還是互相交織的聲音。一下下地迴盪在容景歡的耳畔,形成了一個很美妙的交響曲,也算是爲這一次的親吻做了一回背景音樂。
但……這究竟是什麼呢?
小白先生抱着她自己的小旗子,頭髮凌亂地躲在了一個角落裡,捂着臉,痛心疾首。她扯着嗓子哭泣道,“小歡,你墮落了呀。你!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和閻璟睿行這種苟且之事呢?你從小到大學習的禮儀呢?難道說也是吞進了你的肚子裡嗎?
小歡你想象你的母親大人的諄諄教誨,她要是知道了,那該是多麼的難受啊。你就不擔心,你的母親大人從景阜大老遠地感到薊市,然後將你霹靂嘩啦地痛斥一番嗎?”
接着,我們帥氣十足的小黑先生又怎麼會不對小白先生的話進行反抗呢?於是,小黑先生就凌厲地瞄了一眼,小白先生以後,重新帥氣十足地上場。
什麼叫做墮落呢?男歡女愛,這很正常。嘿嘿,閻璟睿歡景先生,景先生愛閻三爺。你看看,這是多麼搭配的一對兒啊。要是不去做些什麼,那還對得起三爺的付出嗎?
真是要爲閻璟睿先生感到可憐,他這樣的在付出,容景歡這個大笨蛋竟然還要想着去聽小白那個又蠢又傻的大笨蛋的話。真是無藥可救了。
於是,小黑先生就急切地爲容景歡敲了敲一個超級大的警鐘——“景先生,你如果是要聽小白的,那麼你與閻三爺日後的歡愛可就是要大打折扣了,你可是要想好了。”
接着,小黑先生又停頓了一番,很是嚴肅地說,“而且,容景歡小姐,我擺脫一下你開發開發你自己的智商,你再聽聽,哦——你聽,多麼美的咚咚作響,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反應嗎?”
!容景歡再一次爲自己心裡頭的交織感到驚奇。然後,她仔細地回味了小黑先生和小白先生的話,顯然,她似乎是更願意去聽從小黑先生的。
而且,這咚咚作響的聲音,在小黑先生的指導下,倒是還真的就有那麼一點點的熟悉了。
這個時候,容景歡就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動地很厲害,一下一下鏗鏘有力的跳動,似乎是好像要從她的胸膛裡跳出來一番。哦,那看來這熟悉的咚咚的聲音就是容景歡小姐的心跳聲了。
那麼,另一個,咚咚的聲音就是她親愛的三哥的嗎?
她的三哥,難道說也是和她一樣,產生了相同的反應嗎?這似乎還挺不錯的。至少啊,有了這一個認知的容景歡小姐心情變得特別地愉快。於是在看向閻璟睿的眼神都變得格外地柔和了起來。
容景歡以極其近的距離看着閻璟睿的眼睛,這一段極其近的距離,如果用刻度尺來衡量一下的話,那麼可能都是沒有一釐米的距離的,對的,就是連一個指甲蓋的寬度都沒有。
容景歡小姐便就目不轉睛地看着閻璟睿的眼睛,然後她的目光看向了閻璟睿那纖長的睫毛上,或許是容景歡小姐內心的蠢蠢欲動正在作祟,容景歡在看着閻璟睿的睫毛,都覺得是超級的性感。
她的三哥……怎麼渾身上下哪裡都帶着一個性感的荷爾蒙呢?
但是,容小姐覺得此時此刻,她並不適合在這樣繼續地打量閻璟睿的眼睛,她真的是害怕她有可能是會犯規的呀。畢竟,這就好像是小白先生所說的那樣,現在那窗戶外頭的太陽還是高高掛起的呢。
說到這個太陽,從窗戶外面打進來的那一束陽光正好就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閻璟睿的鼻尖上。閻璟睿本就挺拔的鼻子在這樣溫暖人心的陽光下也是帶了性感的味道。
容景歡的口水情不自禁地一咽,然後她就閉上了眼睛。這時,閻璟睿的睫毛就打在了容景歡的臉上,似乎是有一些的癢癢的感覺。但是,容景歡並不想去追究什麼。
所以,容景歡也就是收斂了自己浮想聯翩的想法,專心地同閻璟睿,吻着……
閻璟睿感受到容景歡的迴應,心情頗佳,連帶着他親吻的動作就越發地狂野起來。
忽然,這個時候,閻璟睿揚一下自己的下巴,將他那略帶鬍渣的下巴貼着容景歡的臉兒就開始摩挲起來,而脣上的動作也沒有變得鬆懈。
反而是更加地用力了。
他咻得一下,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或許也是私心作祟,想要用和容景歡一模一樣的方式去感受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心思。但是,閻璟睿並沒有隨着自己閉上眼睛的動作,停下了自己的脣。
他親吻着容景歡的動作,相反地,是變得更加地急切、更加地努力。用力那也只似乎一個簡簡單單的力度的形容,用猴急一樣地心切纔可以表達出閻璟睿的心情來。
他就是喜歡他的寶貝兒景景和他熱情的迴應和互動。
時間彷彿是過了很久、很久。因爲剛纔照在閻璟睿的鼻尖上的陽光都發生了位置的偏移,但是,當閻璟睿的動作停下來的時候,閻璟睿居然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憋紅了的臉額兒,情不自禁地勾脣輕笑,他的寶貝兒啊,似乎是不怎麼會親吻……
“寶貝兒,下次輕的時候,記得多換換氣兒,要是寶貝兒悶着了,爲夫可是會心疼的。”
勾脣輕笑的閻璟睿,撫摸着容景歡的臉兒,語氣溫柔地說道。
“……我這是沒經驗。”容景歡憋嘴,看閻璟睿這個臭壞蛋熟稔的動作,應該是少不了實操的經歷吧。想到這裡,容景歡的心就止不住地泛起了酸泡兒,就好像是有一罈子老陳醋在她的心裡打翻了。
不然的話,在經歷了剛纔的那一場激情四射的戰役以後,她,怎麼突然間心情就沮喪了起來呢?所以,這一定是閻璟睿這裡出了問題。
於是,容景歡就接着剛纔自己說出的話,爲着自己的不開心的心情,補充道,“但是,三哥似乎是有很多的經驗?”
閻璟睿看着他的寶貝兒景景露出來的悶悶不樂的臉兒,面上的笑意更加深厚。然後,閻璟睿擡起自己的下巴,又朝着容景歡的的臉頰上,蹭了過去。
接着,閻璟睿在蹭了幾下以後,改成了以自己的側臉兒貼着容景歡的漂亮臉蛋,就這樣貼着容景歡說道,“景景,我除了你之外,沒有吻過任何人。我怎麼會有很多的經驗呢?我吻過你幾次,我的景景,你難道不是最最清楚的人嗎?”
容景歡被閻璟睿吐出來的溫熱的氣息打在了自己的臉上,身體上的那種酥麻的感覺更上雲霄。於是,容景歡就在閻璟睿的懷裡不安地扭着自己的身子,她的雙手捶打在閻璟睿的胸膛上——
“我不信你,壞蛋三哥,你快點放開我。”
容景歡瞪着一雙漂亮的眼睛看着閻璟睿覆着纖長睫毛的眼睛,然後很生氣地哼了一聲,末了,又接着加上了一句,“老狐狸。”
被自己的寶貝兒景景說成了是一隻“老狐狸”的閻璟睿,陡然一愣,然後伸手捏着容景歡的臉蛋,語氣低沉地說,“景景,這狐狸,我認。老狐狸,我可是不會認的。”
但是,容景歡就完全是露出來一副“我管你”的倔強的樣子。
這個討厭的老狐狸,這樣嫺熟的吻技,一定是身經百戰的結果。雖然她並沒有除卻同閻璟睿之外的任何人有什麼實際操作的經驗,但是,她從小也是在她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啊,這沒吃過豬肉,也還是見過豬跑的。
更何況啊,她的心裡還是不是地會有小黑先生這樣的人物跑出來,要說她什麼都不懂,那也多半會是一個極大的笑話啊,所以嘛,容景歡小姐的心裡就是果斷地判定了她的老狐狸是一個縱橫情場的高手!
嗯,閻璟睿看着容景歡的目光顯得有一些的猶豫,他,是真的要將他爲什麼這樣富有親吻經驗的原因,和他的寶貝兒景景說嗎?
但是,閻璟睿這個時候覺得這又是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情。畢竟啊,有些事情真的是隻適合一個人藏在沒人會見的到地方,自己去品的,交付給別人,這心裡頭,必然是要經受一番磨人的考驗的。
閻三爺可以說是難得地會覺得,難爲情。欸,誰讓他前幾天,衝昏了頭腦,做了這樣難以言說的事情。不然的話,她現在也不會弄得像是這樣子艱難啊。
在就是前幾天的某日,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獨自睡覺的閻璟睿先生在牀上,孤寂地,輾轉反側,根本就全然沒有半點兒地睡意。頭腦越來越清楚的閻璟睿,於是,就果斷地起身,然後捏着自己的額角,努力地壓制自己腦海中劇烈地展現的東西。
那是——他的寶貝兒景景的一雙紅脣。
可惜,此時此可的閻璟睿是看不見、摸不着,更加地也是親不了的悲哀現狀。
但是,閻璟睿就是很想要親上一口,這該怎麼辦呢?
我們聰明機智的閻璟睿先生就憑藉着自己良好的記憶力,想到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閻璟睿清楚地記得,他在有一次,聽過狄揚說過一個事情。
那也是狄揚從別的地方聽來的一個有趣的事情——
一個還是和黃花大閨女那般的某家少爺,在某一天,突然間戀上了一個漂亮姑娘。那少年琢磨了一番,就猴急地想要去和自己心愛的姑娘表白心跡,但是,如果這個漂亮姑娘同意了他的表白,又免不了,兩個人要來親吻一番。
但是,這問題可就來了,這家少年可是個實實在在的良家少年郎,從來就沒有幹過親過嘴的羞羞臉的事情,但是又不想讓自己心愛的漂亮姑娘覺得他和一張白紙那樣。
這到底是該怎麼辦呢?
這個少年郎也是一個頂聰明的人,他一下下地摸着自己的嘴巴,突然間呢,就覺得這個手感和他自己的皮膚的觸感是一模一樣的,那麼,這就好辦了。
他沒有經驗?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問題的。他自己對着自己的手背訓練自己的生澀的吻技就可以了,這吻技,也一定是可以進步的。
因此,這少年就對着自己的手背猛親了一下午,知道他的脣都磨破了皮,他的手背也是磨破了皮,這個少年才捨得停下來了嘴。不過,好在,這個少年也是覺得自己的吻技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至於,爲什麼會傳到了老四狄揚的耳朵裡,那就是當這個少年頂着一張破了皮的嘴巴,還有帶着那一雙纏了厚厚的繃帶的手去了他們的聚會,那少年支支吾吾的解釋,就在圈子裡傳了開去。
當閻璟睿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少年蠢得可憐。但是,那一天夜裡的閻璟睿、閻三爺就是破天荒地覺得自己和這個少年命運相同,竟就感同身受起來。
欸,誰叫他們都是這天涯的淪落人呢?都是一個白紙一張的少年郎。嘿,注意,閻璟睿先生可是一個年方二十六的老狐狸。所以,閻璟睿在後來的時候,也就是在寂靜的夜裡,對着自己的手背就親了下去,嗯,這是在訓練吻技。
但是,閻璟睿有一個地方幹得要比這個少年機智一些,那就是閻璟睿講究方法和策略,結果就是,三爺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手背以及脣給親破了皮。
……
於是,當容景歡充滿了戲謔的目光打量了閻璟睿許久之後,閻璟睿纔開始對着容景歡好好地解釋了一番。嗯……大致上嘛,就是將那個少年的事情說了一下,饒是閻璟睿的臉皮子再厚實,他都是沒有辦法兒,和他的寶貝兒景景述說這一番,他自己的親身經歷的。
閻璟睿他還想着在容景歡的面前樹立起一個高冷的形象。
但是,我們漂亮的容景歡小姐會真的是和小白先生一樣的蠢笨蠢笨的笨蛋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呀。於是,容景歡就看着閻璟睿的那一張俊逸的臉兒,哈哈大笑起來。
嗯,容景歡小姐這一次,笑得似乎是很劇烈的。
因爲容景歡小姐的那一張美豔的臉蛋兒,此時此刻,都是已經埋藏在了閻璟睿的胸膛裡了。容景歡的那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支在了閻璟睿的胸膛上。
不過,容景歡的這一撐,倒是給她了一個新奇的發現——她親愛的三哥兒,似乎是有很健壯的腹肌欸!好帥氣、好迷人。
所以,被美色?哦,不,是男色所迷惑的容景歡小姐就很不爭氣地吞嚥了口水。算了,算了。小白先生說的那一些的矜持、禮儀、教誨,全部都忘在一邊去吧。
迷人的男色當頭,哪有不去沉淪的道理呢?
更何況,還是一個這麼有趣兒的老狐狸的美色呢?老狐狸都這麼地主動、如此地努力了,她作爲閻璟睿先生心愛的漂亮姑娘,當然是要做出一些迴應的呀。
於是,容景歡小姐的手,又在閻璟睿的胸膛裡肆無忌憚地摸了兩把。但是,當容景歡停止了自己的笑意擡起頭的時候,那一張極其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來的卻是一個強裝出來的鎮定。
是了,是鎮定。
“三哥兒啊……”容景歡小姐故意拖長了聲音,“你怎麼這麼地帥氣呢?你這樣的可愛,真的讓我很心動、很心動呢!”
閻璟睿……他似乎好似從小到大都沒有受到過別人誇讚他可愛的詞彙,誇讚兜兜可愛的人倒是大有人在,但是他們兄弟兩個人的性子又是那麼的不一樣。
不過,他的寶貝兒景景也不是別人,所以,閻璟睿先生也就是一點兒都不會和容景歡去計較這一點的問題。但,閻璟睿能夠親耳聽見他的寶貝兒景景說出這些個話語,不可否認,他還是很開心的。
至少啊,容景歡小姐並沒有嫌棄三爺,不是嗎?
“景景,謝謝你。如果,景景願意的話,爲夫,其實更想要貼着景景的脣,訓練吻技。”說完,閻璟睿就痞壞痞壞地勾起自己的脣角,嗯,他的寶貝兒的反應也是很可口的。
只見,容景歡的面上陡然間就飛上了一抹坨紅,這,顯得容景歡小姐的腮紅更加地甜美了。而容景歡的脣,也因爲閻璟睿的親吻而顯得特別地嬌豔欲滴,對的,真是嬌豔欲滴的美麗。
容景歡朝着閻璟睿生氣地看了一眼,不過,這一眼落在了閻璟睿的眸子裡,卻是那麼地含春帶俏,迷人心竅。三爺表示,他可是喜歡極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樣子。
但,容景歡這時候,開口,“老狐狸,我出去了!再見!”說完,容景歡扭頭就走,根本就不去管後面的閻璟睿似乎是失落的臉。
是失落沒有錯了。
於是,閻璟睿就急急切切地喚住了走在前面的容景歡小姐,“景景,你難道就這麼走了嗎?”
因爲我們自信十足的三爺是真的沒有想到他的寶貝兒景景,竟然是會這樣冷酷地甩了他離開。這按照劇情,難道不是他的寶貝兒景景頂着一張含春帶俏的漂亮臉蛋,踮着腳尖,主動地去親他的脣嗎?
然後,他們兩個人在進行一番吻技的訓練?爲什麼這不按照劇情走呢?劇情呢?哪一個蠢笨的人設置的劇情?他夢寐以求的吻呢?他是一個好學不倦的積極的好學生,不行,他是一定要訓練吻技的。
哈哈!小白先生終於在重重打擊之下,笑出了聲,容小姐好樣的。一個矜持的、有涵養的女性就是應該這樣子做的。不錯,小歡果然還是傅青葙女士教導出來的孩子,很不錯。
但是這個時候,小黑先生可就是超級地鬱悶了。
爲什麼像是容景歡這樣不解風情的人竟然可以找到一個戀人?還是閻璟睿這樣完美無缺的戀人呢?看看眼睛日這多麼主動的樣子,容景歡小姐難道不會覺得羞愧難當嗎?
欸,三爺,小黑先生是心疼着你的。
但是,很明顯,三爺根本就不想要小黑先生的關心呀。他要的不多,只有他的寶貝兒景景的關心就可以。
一秒、兩秒、三秒,閻璟睿幾乎就是扳着自己的手指頭在計算着時間,終於,在第三秒計時結束以後,他的寶貝兒景景,終於將腦袋回了過來。
只見他的寶貝兒景景露出一個嬌豔的笑,開口,“老狐狸,你說的那一個良家少年,後來,他的表白也成功了嗎?”
說完,容景歡也不給閻璟睿一點兒緩衝的時間,就翩翩然地離開了。
留下閻璟睿這個老狐狸一個人,傻呼呼地站在那裡狂喜,他的寶貝兒景景說的是,也。
嗯,他也成功了,他的寶貝兒!
容小姐的右手上可是還帶着他送的粉鑽戒指,這是他們愛情開始的象徵物啊!
147 奇葩園子 都不痛嗎
當容景歡小姐從三爺的吻技訓練中逃離出來以後,容景歡就背靠在牆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氣兒,好一會兒,她纔可憐地緩過來了氣。
這真的是不可以怪她平時的訓練量不夠,因爲這種事情造成的劇烈的心跳而產生的身體變化,是和體育鍛煉的身體變化,還是有着一個本質性的差別的。
畢竟,前者,還是要涉及一個有關“矜持”與否的辯證,在這樣的矜持或者是不矜持的掙扎中,當事人,也就是我們的容景歡小姐的心,如此地不正常,也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但是,她的那一張紅脣這個時候卻是火辣辣的疼,嗯,吻過頭了。
因爲,她的壞蛋三哥老狐狸,一點兒都不知道要好好地把持住自己,真的是很可惡的事情。
容景歡一想到她現在和三爺還只是一牆之隔的距離,也就是說,她的壞蛋三哥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從房間裡撲出來。所以,爲了避免自己再一次地成爲了閻璟睿先生的盤中餐,容景歡便就決定要去五夜的後花園,散散心。
她記得有一回兒,老四興奮、驕傲地說過,這個後花園是他最最歡喜的地方。當然了,老四狄揚喜歡這個後花園並不是僅僅是因爲這個後花園設計地漂亮,他,可並不是這麼膚淺的人。
原因無他,只是,五夜的後花園是閻璟睿先生聽從了老四的意思去設計並且親自操刀的成果。對了,這個後花園在老四狄揚的心目中,那可以說是他親愛的三哥對於他最好的兄弟之情的見證。
所以,老四是逢人就要拿出來炫耀一番,“瞧,這是我三哥爲我設計的。”
但是,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特別的原因,這個被狄揚奉爲上尊的園子卻是從來沒有在大家的面前亮過相,就連一張照片都是沒有的事情。
容景歡想到這裡,也不禁地對於她的壞蛋三哥的設計感到期待。這越是稀罕、不可以看的東西,那就是越能激發出人的好奇心。
於是,她腳下的步伐也就是更加地迅速了一些。當容景歡抵達了那一個後花園的時候,就被那滿園的綠色所驚歎傾服。那滿園的綠色實在是太有視覺的衝擊力,很難想象,在薊市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在外表燈紅酒綠或是冷酷無情的五夜,竟然藏着那麼大的一個後花園,這實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奇葩之園。
古有閬苑仙葩,今有五夜奇園,倒也算是一件樂事兒。
容景歡看着那滿園的綠色,對於自己幾乎就叫不住各種植物的名字,有一些地不悅。但,這一份不悅,有來自她內心中覺得自己的見識短淺,是一個生活匱乏的人,而更多的,則是因爲閻璟睿的這一豪舉。
可不就是一個豪舉嗎?試問,這世界上,有哪一個人可以爲自己的兄弟做到如此的地步呢?估計是沒有了,這樣的奇園,也是隻有閻璟睿那一隻老狐狸會設計的出來的。
這時候,容景歡正要準備擡腳進去,當她的手才落在了奇園的門上的時候,一聲由遠及近的呼喊聲,就急切地喚住了她的動作。
與其說是喚,倒不如說是喝止,更加地貼切。要不是因爲這被喊話的對象是容景歡的話,那麼,這個滿頭大汗地跑過來的老四,就一定會很生氣地厲聲喝止。
但,這是他的漂亮小歡歡啊,他可是沒有這個膽子。
只見,狄揚的雙手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他彎着腰,微微揚起了頭,對着容景歡還呼哧呼哧地調整着呼吸,“小歡歡,我的奇園,是不可以進去的。”
狄揚覺得他自己已經將話說得特別地委婉了,畢竟啊,五夜裡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不經過他的允許就跨腳進了奇園的。
而且啊,狄揚可是對於奇園是做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的無死角的監控,全天二十四小時,實時監控,平時的話,就算是一隻小鳥從上邊飛過去,都是會拉響了奇園的警報。
所以,這才讓舒舒服服地窩在自己的小房間的狄揚得到了異樣的警報,當他看向監控的屏幕的時候,心裡暗道,不妙。
他漂亮的小歡歡不是應該在和他的三哥共處一室嗎?怎麼就一個人闖入了他珍貴的奇園呢?奇園,這可是他狄揚的命根子啊。
所以,秉承着要好好地保護住自己的命根子的狄揚就跑來和容景歡說了這麼一句話。
但是,容景歡可是一點兒都不領情的。只見,容景歡歪着腦袋,好奇地說,“爲什麼不呢?老四,這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不過就是一些……”
“這些蔬菜!都是我的寶貝!”狄揚急衝衝地打斷了容景歡的話,挑起來搶答道,這神情、這語態、這精神勁兒,絲毫不像是一個方纔還氣喘吁吁的人。
容景歡看着狄揚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就輕笑出聲,“老四,你一直吹噓的寶貝兒園子,竟然就是一些蔬菜?它們,可以吃的嗎?”
“當然可以。”狄揚斬釘截鐵地回答道,生怕是晚了一秒,就要讓容景歡多想了去,接着,狄揚又說,“小歡歡,你可不要小瞧了這些寶貝兒,它們,可是和外面市面上的蔬菜完全不一樣的。”
“不一樣?”容景歡隨意地打量了一眼園子裡面的蔬菜,好吧,請原諒她的眼力,她覺得這些蔬菜,除了比外面的那一些的蔬菜要大一些、要綠一些,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當然這個毫無差別的地方,容景歡也和狄揚說了明白。
是真的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
但是,誰知道,狄揚聞言居然就跳了起來,那一臉的小表情可以說是徹徹底底地憤世嫉俗了。狄揚很是憤恨地盯住容景歡的臉,很顯然,這一刻的容景歡在狄揚小朋友的眼裡是一丁點兒的漂亮成分都沒有,有的話,那全部都是醜陋的!
“小歡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爲是會傷害我幼小而脆弱的心靈的。”
這時候,容景歡收住了自己臉上的笑意,那一張紅脣也就順勢地恢復了正常的位置,“嗯?幼小而脆弱?”
要是說,老四狄揚的小心靈會是幼小而脆弱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也就是很難再找出什麼強大而堅強的心靈了,對於這一點,容景歡小姐還是深信不疑的。
但是,狄揚現在看着她的眼神,又是怎麼一回事情呢?
狄揚的眼睛在剛纔的那麼一秒的時間裡,突然間就放出了光彩,然後,就在容景歡說話的時候,狄揚的眼睛就一瞬不瞬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她的臉。
可是,她今天也是和往常一樣的素顏,根本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妝容,她的臉有什麼好看的呢?眉毛麼?似乎,距離她上一回修眉的日子已經是在一個星期以前了,所以她的臉也是不存在什麼特別的地方的啊。
她今天就是連口紅都沒有抹。欸,誰讓她也是一個神機妙算的聰明人,她早就是知道了來到五夜,她是一定會吃五夜裡面好吃的點心的,畫了口紅又是需要一次次地補妝,這太麻煩了一些。
等等。口紅?脣?她的嘴脣似乎就是在剛纔就遭受了閻璟睿那一隻老狐狸的非人的折磨。好吧,一開始也是她自己想要玩的。
但是,眼下的情況很明顯,狄揚就是擺明了是發現了容景歡的紅脣很不一樣的地方。只見狄揚一隻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隻手就是伸了出來,指着她的脣,驚恐地道,“小歡歡,你的嘴脣……你都這樣了,難道說都不痛的嗎?”
因爲,狄揚明明白白地看見了容景歡的那一張原本是很漂亮很優雅的紅脣,這個時候竟然是破了皮,那嘴角處,竟然就還沾染着一些星星點點的血跡。
這,可能是小歡歡的,也可能是他的三哥的,畢竟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說不準、說不準。
剛纔,他漂亮的小歡歡竟然就還會笑得那麼地歡快,這簡直就是一個難以捉摸的事情啊。要是換做是他的話,這一會兒,一定就疼得嗷嗷直叫了。但貌似,他也沒有這個機會有這樣的情況。
難不成,讓他閒來無事,自己咬傷自己的脣嗎?他的腦子可正常了,纔不會幹出這種傻事情呢。
但是,小歡歡的嘴脣,難道說是讓他最尊敬的三哥兒給弄破的嗎?他的三哥嘛,那麼,作案工具就一定不會是其他的東西,非得是要三哥的嘴巴,莫屬了。
怪不得啊,剛纔容景歡要懶洋洋地窩在了他三哥的懷裡,原來是和他的三哥關起門來做壞事情啊。好啊,早知道如此的話,他就不這樣乖乖地溜走了,白白一場好戲就沒有地看了。
真是天下之大冤!
------題外話------
以後,每天四章!
148 談個媳婦 放了我吧
於是這個時候,狄揚就對着容景景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神情很是哀傷,“小歡歡啊,你自從和三哥好了以後,都不關心我的感受了。你好好地數數啊,我一天,要收到你們多少次的打擊呢?”
他幼小的心靈是真的受不起這樣的打擊的啊,他還是一個很脆弱的小男孩兒。
只見容景歡用手遮住了嘴巴,呵呵地笑道,“哦,打擊?誰讓老四你那麼可憐地是一個單身漢呢?老四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別,千萬別,我還是寧願當一隻自由翱翔的孤雁!”
落霞與孤雁齊飛,這完全就是想想就很美好的事情。那就是瀟灑大俠啊,看,那樣子的瀟灑自如的人,就是他,狄揚。而且啊,自古以來,這俠客可都是孤傲的,他,還是做一個孤傲的人,比較好。
因爲啊,當狄揚想到剛纔看見的容景歡的紅脣的時候,那上面破了皮的樣子還是真的是讓他心有餘悸,真的是慌啊。
他可是不想要有這樣的處境,太悲慘了。
而容景歡則是靠着園子的圍牆,戲謔不已地打量着狄揚臉上驚恐的表情。不過就是建議老四去好好地談個戀愛,娶個媳婦兒的,怎麼到了狄揚這裡,竟然就成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呢。
不應該呀。
但是呢,物極必反。當容景歡在看見狄揚露出來了一個這樣的表情的時候,心裡的惡趣味也是陡然地生髮了出來,她是時候該發揮一下作爲老四的三嫂的作用了。
她看見至今爲止,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人的狄揚,心裡面很是着急啊。
作爲一個三哥的未來好媳婦兒,一個老四最最敬愛的三嫂,容景歡小姐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去好好地爲老四的終身大事說一說媒。不然的話,她還真的是怕,等到未來的某一天的時候,她和三哥的孩子都要打醬油了,老四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那樣的話,也就太慘了一點。
“老四,要不,我幫你介紹一個?”
狄揚跳起來,整一個人的身子骨就上上下下地哆嗦着,“小歡歡,你要爲我介紹一個啊?哪一個?該不會是徐筱筱那個女魔頭吧。我可不要!”
容景歡笑,她倒是還沒有要往筱筱的身上想,但是被狄揚這樣一提,倒是還覺得老四和筱筱的性子是可以相補的,也算是一個佳配了。
“哦,倒是沒有想到,老四,你竟然對於我們家筱筱有這樣厚的感情?”
徐筱筱啊,就是不知道筱筱她自己本人對於狄揚有什麼心思。反正,除了狄揚以外,容景歡就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徐筱筱整蠱過哪一個人這麼多回。
更不要說,被整蠱的人,現如今,竟然就還可以好端端地站在這裡,這已經是一個大奇蹟了。
容景歡打趣兒地道。別看老四剛纔在提及筱筱的名字的時候,那全身上下都是哆嗦着的,但是容景歡可以很清楚地看出,狄揚對於筱筱並沒有半分的討厭的意味來。
如果說,老四是因爲筱筱的那幾包磨人的藥粉給嚇出了一個後遺症的話,按照一般人的心理邏輯,應該是對於這個藥粉的主人,產生一些不喜的情緒,纔對。
但是,老四卻是很純粹的慌張。
於是,容景歡就朝着狄揚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老四,你那麼慌又是爲什麼呢?”不得不說,老四這番的表情還真的要讓她好好地惡作劇一番。
這個時候,容景歡就越發地相信了某一回,她的親哥容華說過的一段話。容華說,老四的那些風流史其實就是和流水一樣的歷史,老四是從來都沒有動過心的人。
所以啊,老四不過就是在情情愛愛的方面,比大多數的人多了幾回的眼見,其餘的,什麼實踐啊、戰果啊,那些全部都是浮雲一片。
所以,這個時候,老四狄揚的心中莫名來的心虛勁兒就越發地強勁了。這個時候的狄揚心裡哪裡還會有半分的揶揄,此時此刻的他只能夠小心翼翼地端着自己的那一顆砰砰直跳的小心臟,對着容景歡玩着“誰笑得更燦爛”的遊戲。
可是,這一回,狄揚面對的是容景歡小姐,容景歡小姐哪裡會比不過道行兒如此這般淺的狄揚呢?於是,容景歡小姐就率先打破了這一場毫無懸殊的較量。
“老四啊,不慌不慌。要是你真的看上了我親愛的筱筱小姐的話,你最好最漂亮的三嫂是會幫助你牽線搭橋的。”
狄揚!他真的是不要他三嫂的牽線搭橋。他只要是一聽見徐筱筱的名字,都會是想到徐筱筱那個幾乎是“殺人不見血”的女魔頭,那恐怖分子一般的手法。
他在這個時候,在他自己最珍貴的奇園,一個遠離徐筱筱的地方,都可以感受到那一種全身上下都僵硬着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真的很不好、很不好。
因爲那一種他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藥粉導致的四肢麻木、無法動彈的後遺症,已經在狄揚的腦子裡深深地刻下了。
所以只要當他一聽見徐筱筱的名字的時候,就會在他的心底產生不可言說的恐懼。
“嗚哇!”狄揚差不多就是哭着叫了出來,“小歡歡,你自己都說了,你是我最好最好的三嫂了,但是,你怎麼可以忍心禍害你最好的老四呢?三嫂,徐筱筱可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女魔頭啊!”
“筱筱?她十惡不赦?恩,老四,你這話當我的面說,確定真的合適嗎?”容景歡看了一眼狄揚,然後,伸手推門,擡腳要進奇園的裡面。
這時,狄揚就嗷的一下痛苦不堪地叫起來,“小歡歡,不行不行,你會踩到我的寶貝兒的。”
說着,狄揚便就立馬地躥了起來,雙手舉高,撲了上去,但是因爲容景歡的身子一偏,躲過了狄揚的魔爪。於是,狄揚就只能很悲催地堪堪抓住了奇園的大門的一個柱子。
但是,問題來了。因爲愛花草、愛蔬菜、愛自然的狄揚在那柱子上栽種了一些長着刺兒的藤果兒,所以啊,狄揚的那一隻手就直接地扎到了一堆兒的刺兒上。
“啊——”狄揚猛的一下,條件反射般地縮回了手,“三嫂啊,你老四,我的手被紮了。”
接着,狄揚縮着鼻子咧着嘴,眼淚都飆了出來,“三嫂,我的手出血了!”狄揚用那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握着他的那一隻被扎流血的手,兩隻眼睛緊緊地盯住冒出血絲兒的手掌,心裡的痛苦勁兒一陣高過一陣。
“恩,我看見了。”容景歡笑着回答着狄揚,同時,她的腳也是一刻不停地踏進了奇園的裡面。
在奇園的裡面,那原先容景歡在外面看見的綠油油的景緻便就成倍成倍地增長。在奇園,可以說是在市面上的各種的蔬菜瓜果都可以在奇園看見。
容景歡彎下腰,撥弄着一顆長勢良好的大青菜,扭頭對狄揚說,“老四,爲什麼這一顆大青菜會這麼地大呢?”
哈。容景歡萬萬沒想到,前一秒還在握着自己的手哭啼啼的狄揚,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就猛地回了全部的精神風貌。
“三嫂,你不知道吧!”狄揚蹦躂起來,跳着靈動的小步子,一跑一跳地鑽到了容景歡的身邊,只見,狄揚滑稽地歪着自己的腦袋瓜子,得意洋洋地說。
“這個,裡面的學問可就是大着了。”狄揚一扭頭,“你要是知道,我每一天只要有空,都會跑到這個帥氣的奇園,給我的這些小寶貝兒們,澆澆水、鬆鬆土、唱唱歌。不然的話,你以爲它們爲什麼會長得那麼好嗎?”
接着,狄揚停頓了一下,“都是我的功勞。”
於是,容景歡就一邊兒把玩着手裡的大青菜葉子,一邊兒毫不剋制地大笑起來,“不錯,不錯。老四有出息。”
接着呢,容景歡的話鋒一轉,“但是老四啊,你難道說要捧着你的奇園談媳婦兒嗎?”
說完,容景歡小姐的腦海裡就像是放電影兒那樣,陡然間,就生了一個很美好卻又是有一些滑稽的畫面。
某日,狄揚就捧着一大束(真的是超級大的一束,差不多就是這一束的寬度已經超過了狄揚的身子),所以,在狄揚的面前就已經是看不見了他的臉。
而在狄揚的前面,站着的卻是一個頂漂亮、頂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就是狄揚小朋友在某一個風花雪月的時候,愛上了一個漂亮小姑娘。
但是,那個小姑娘對於狄揚的舉動卻是皺起了眉頭,“狄揚先生,你確定這些是花?”
而狄揚先生卻是驕傲地擡起了自己的腦袋,“確定!但是這不是花,這些可是我的小寶貝兒。”
那一個,狄揚心愛的,準備要求愛的小姑娘就緩緩地開口,“那我呢?我就不是你的小寶貝兒了嗎?”
狄揚啞然失笑,這個他該怎麼說呢?
……
於是,容景歡想到這個就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老四,我覺得你是談不到小媳婦兒咯!”
狄揚根本就不知道他敬愛的三嫂爲什麼要突然間發笑,但是,當狄揚聽見了容景歡的話之後,那一顆小心臟就特別地傷心地跳動起來。
哇,他三嫂就知道要欺負他。
因此,狄揚就嘩的一下跳起來,“胡說八道!我,狄揚,一定是可以找到自己的小媳婦兒的。哼,到時候,你只有眼紅心熱的份。”
------題外話------
嗯,以後沒有碼完當日的量,絕對不出去了!
149 兄不如衣 討老媳婦
容景歡聽到狄揚的話,心裡的歡快直上雲霄九萬里,“我眼紅心熱?爲什麼呢?”這個也是太搞笑了一點兒吧,她可是有她親愛的三哥的,又怎麼會對狄揚這都還沒有一個影子的小媳婦兒,產生一些類似於嫉妒的情緒呢?
這個話啊,要是讓她最親愛的三哥聽見了,指不定是要對狄揚大發雷霆的。
“恩?老四,你這是在不懷好意地詛咒我和我的景景嗎?我的小寶貝兒,需要來對你眼紅心熱嗎?我和景景,難道說是不夠甜蜜的嗎?老四啊,你可是連一個小媳婦兒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裡的人!”
於是,容景歡接着就噗嗤一下,又笑了出來。
她的三哥一定是會按照她的預期,不說同樣的話語,也是能夠說出類似的話,總而言之,終究是會說出讓老四崩潰的話來。畢竟啊,在她的三哥的心目中,是誰都比不上她的。
容景歡在這一點上,信心是十足的。
而狄揚則是看着容景歡這一副傻笑的樣子,無奈地搖頭晃腦,心裡直直感慨,“欸,看看三嫂的心理素質,就這樣子被我的話給嚇到了,看來,我纔是五夜中最最聰明的小爺!”
所以,狄揚就特別闊氣地將自己的一整個奇園都環視了一圈,看,這可是他的寶貝兒們。但是眼下,卻是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敬愛的三嫂就站在一個距離他的寶貝蔬菜不遠的地方。
於是,這樣一想,他心裡的豪情壯志也就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三嫂啊,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他是真的害怕,他三嫂一個不小心地就踩着了他的小寶貝兒們。這踩壞了,他又說不上一句重的話,他哪裡敢說啊。
只要他一看到容景歡的那一張臉,這心裡頭就開始砰砰地直跳,容景歡的那一張自帶威嚴的臉,他根本就不敢多說半個標點符號的。
而且啊,他敬愛的三嫂的背後,可是立着他三哥這尊超級無敵大的大佛的。他三哥,那是什麼人,閻三爺哪裡敢有人和他正面槓上啊,誰敢?
除了容景歡小姐以外,誰敢呢?
但是,能夠在閻三爺面前狐假虎威的容景歡,現在可是一點兒都不同意狄揚的話。只見,容景歡開口道,“老四,不好,你可以自己出去。”
誒,真是的,她本來是想要來五夜的後花園,散散心的,但是,爲什麼會中途躥出來一個狄揚呢?說實在的,此時此刻,她的腰肢兒都還在酸着、疼着。
呼,都是要怪她討厭的三哥的,那一個和老狐狸一樣一樣的男人。
俗話說得好,說曹操曹操到。
容景歡這心裡頭纔剛剛想着她親愛的三哥兒,閻璟睿就揹着手,像一個古時候的大老爺那樣,悠哉悠哉地過來了。因此,閻三爺的寶貝兒景景在見到閻璟睿的第一眼,就“譁”得一下,眼前一亮。
“三哥!”
容景歡一邊兒就站直了身體,一邊就搖着自己纖細的漂亮胳膊,朝着閻璟睿打起了一個招呼。她的三哥啊,每一次,都是那麼及時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景景。”閻璟睿也是同樣地和他的寶貝兒景景招呼着,在閻璟睿說話的時候,他就直接擡腳進了奇園。
於是,狄揚咣噹一下,站直了身子,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三哥,不要,你的腳。”接着,狄揚哭喪着臉,看着閻璟睿腳底板下的一顆已然被閻璟睿一腳踩扁的菜葉子。
所以,狄揚就朝着那一張此時此刻,已經是完完全全被踩得都沁出了汁水的菜葉子,飛奔了過去。嗯,其實這個菜葉子所在的地方就是正好地在閻璟睿的腳下。
但是,這個時候,全心全意地想着自己的小寶貝兒蔬菜的狄揚同學,也將閻璟睿平日裡的威嚴,全部都拋之腦後。
“三哥,你把你的腳,鬆一鬆。”狄揚伸手吧啦着閻璟睿的褲腳,語氣之中還帶着明顯的哭腔。
而被抓住褲腳的閻璟睿先生則是對於狄揚很是地嫌棄。對的,就是嫌棄。
因爲狄揚的手上沾染着一些泥土,或者說是塵土。如果把閻璟睿褲腳上那一塊狄揚的雙手抓過的地方,那上面的星星點點的棕褐色的痕跡,姑且先算做是塵土,可以緩解一下閻璟睿的心裡的話。畢竟,塵土和泥土相比,可能會更容易處理乾淨,一點點。
但是,閻璟睿的潔癖一旦被抖露出去,那就是什麼安慰的形式都聽不進去、看不進去了。因此,只見閻璟睿面露先去地拉下了自己的嘴巴,然後將被狄揚握着的那一隻腳在狄揚的手中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踢。
“嗷!三哥你幹什麼?”被稍微地有一點踢到的狄揚,心中的小宇宙陡然間就爆發出來,再一次華麗麗地無視了閻璟睿黑着的臉,叫了出來。
迎接狄揚的就是隻有閻璟睿冷硬的話,“你說呢?老四?”
他說?他這個時候哪裡會說得清楚呢?
因爲在閻璟睿這樣子沉聲說話的時候,被自己心中小宇宙爆發,衝昏了頭腦的狄揚,就如夢初醒,天吶,他剛纔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竟然用他粘着溼漉漉的泥土的手,去緊緊地抓住了他三哥的褲腳?
他的三哥是何許人也?一個愛乾淨到出了名的人,在這一遭事情之前,他是做夢都不敢去想,他的三哥的褲子上竟然是會出現了泥點子。
於是,心裡起着濃濃的尷尬的狄揚,就只能夠對着他的三哥嘿嘿地傻笑,“嘿嘿,三哥,我,那個,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激動、一時激動。”
而容景歡看着老四狄揚的狗腿兒的樣子,就情不自禁地笑了出聲,“老四啊,我現在確實是對你眼紅心熱了,這個,我還真的是做不到。”
狄揚的心裡就好像是有千萬頭駿馬飛奔而過,他三嫂至於抓着這一句話,不放嗎?再說了,三哥可是還在這裡了,要是三哥誤會什麼沒得有的,那該是怎麼辦呢?
即便他的三哥從來就不會做出什麼猜疑的事情,但是,關鍵的問題是,戀愛中的男人的思維是他這種萬年單身漢猜不透的事情啊。
這簡直就可以說是天書,無異了。
果不其然。閻璟睿鬆開了狄揚以後,擡腳走到了容景歡的身邊,橫着胳膊就攬過了容景歡的肩膀,低頭輕聲細語,“景景,什麼眼紅心熱?”
眼紅心熱可不是一個什麼有着好寓意的詞語,難道是說,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寶貝兒景景就和老四有了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這件事情,如果說是真實的話,那可一點兒都不好啊。
只見容景歡偏着腦袋就在閻璟睿的大手上,蹭了幾下,然後,容景歡才嬌嬌柔柔地開口,“誒呀,三哥,你可不知道。”
容景歡擡起了腦袋,笑意盈盈地望着她親愛的三哥兒,然後先對着閻璟睿低聲的、情不自禁地讚歎了一句,“我的三哥,好帥氣”,接着才認認真真地回答起閻璟睿的問題。
“就是剛纔,老四說,以後他如果說找着小媳婦兒了,那一定是會讓我眼紅心熱的。”容景歡笑眯眯地望着狄揚,“嗯,我想,大概就是老四的小媳婦兒比我長得漂亮吧。”
“小媳婦兒?他能討得到老媳婦兒,就很好了。”閻璟睿不滿地嗤了一聲,“漂亮?天底下,能有哪一個女人會比我的寶貝兒漂亮?”
聽着閻璟睿毫不避諱的話,容景歡心花怒放,好極了,她的三哥可真是上道!
試問,這天底下有哪一個姑娘不願意聽見別人說自己長得漂亮呢?而且啊,還是從自己最愛的人的口中,真心實意地說出來的,那可就是太不一樣了一點。
所以容景歡小姐的心情,頗佳。
但是相比較而言,狄揚同學的心情就是和容景歡小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當然是那一個一不小心就落在了地上的人。
容景歡啊,她不會的。就算是哪一天容景歡出現了什麼特別大的問題,還是會有他的三哥去接住的。可是,他就是完全不一樣了。
在他三嫂還沒有出現以前,他親愛的三哥,可以因爲他是一個熱愛生活、熱愛自然的好孩子,去親自設計、操刀給他建了這麼一個奇園。但是,現在?都老老實實地縮到牆角下去吧。
這就是在異想天開。
別人的兄弟都是情同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是在他三哥這裡,估計就是要顛倒三四了。兄弟,特別還是處於單身狀態的兄弟,那就是比衣服還不如的存在。
因爲,你看看。就在剛纔,他抓住了三哥的褲腳的時候,他的三哥是多麼地嫌棄啊!
“三哥,我還是你的兄弟嗎?”狄揚大膽地攔在了閻璟睿和容景歡的身前,頗有一些大義凜然的味道。
而閻璟睿呢?則是很直接地就送給了狄揚一個自行領會的眼神,然後就親密無間地挽着容景歡小姐離開了。
狄揚獨自一人留在奇園,在空地上氣憤地直跺着腳,“嗷,就知道欺負他!明天!他就要討一個小媳婦兒來!哼,讓你們都見識見識他狄四少的本事。”
接着,狄揚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滿園子的綠色上面,長嘆了一聲,“哎,還是你們這些小寶貝兒最疼愛我!”嗯,他一定會生生世世地好好地守着他的奇園的,只有奇園裡面的小寶貝兒們不會嫌棄他如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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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蠢笨的子水能不能在半個小時以內,碼完一章,如果可以的話,那麼150章就今天發出,不可以的話,那就麻煩美妞們移步明日!大家都早點兒休息mua
150 三哥放手 幫個大忙
在容景歡和閻璟睿肩並着肩,一路挨着走回去的時候,容景歡就一直朝着閻璟睿的方向歪着自己的腦袋,肆意地端詳起閻璟睿分外酷氣的側臉。
嗯,容景歡小姐就是在一路毫不避諱地欣賞着親愛的三哥的帥氣臉蛋兒。她喜歡閻璟睿的那一張好看的臉,那濃黑髮亮的劍眉,那挺拔的鼻子,那性感的嘴巴,她全部都喜歡。
而閻璟睿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有那一分隱忍的心,但是,在他們回去的路程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衝動。即便是這一路是真的很短,而一半的路程所需要的時間,那就更是隻用一個成人的小拇指就可以丈量得出來的。
於是,閻璟睿就猛地停下了腳步,與之同時,一旁的容景歡的腳步也就只能夠硬生生地剎住。容景歡毫無防備,她正好觀賞着她親愛的三哥的俊逸的臉,到達一個忘我的境界呢,她也是全身心地將自己走路的安危交付給閻璟睿,哪裡知,閻璟睿竟然就這樣停了下來。
“三哥,你在幹什麼?”容景歡看着閻璟睿那橫在她胸前的手,瞪圓了一雙美眸就佯裝生氣地看着閻璟睿。但她這個時候卻有隻能真的這樣看着閻璟睿,畢竟,閻璟睿這擋在她胸前的手,也是因爲避免容景歡因爲慣性而將自己的身子向前衝去。
“我?景景,我是在保護你。”閻璟睿分明是聽得明白容景歡要表達的真實意思,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就偏偏要使壞着故意扭曲容景歡的意思。同一時間,閻璟睿還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胳膊朝着容景歡的面前更加地移了一移,美名其曰:保護。
容景歡既是嫌棄地又是羞憤地看着閻璟睿的胳膊,“三哥,放手。”
閻璟睿哪裡會肯放手?他本來停下來就是想要去禮貌地問候一下,容景歡爲何要以這樣的眼神看他,這個眼神很是犯罪的呀。
“景景,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閻璟睿沒臉沒皮地繼續橫着自己的胳膊,保持着禁錮着不動的姿勢,“景景,分明就是你要讓我這樣上手不放的。”
“我?”容景歡見閻璟睿這幅德行,懊惱地從閻璟睿的懷裡掙脫出來,“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容景歡仔仔細細地想了一番,確實是沒有,她剛纔的半路上面,不過就是隨意地看了她的三哥,幾眼罷了,可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字兒都沒有說過。
“有的。”閻璟睿像是一個傲嬌並且固執的小孩子兒那樣,接着補充,轉念又好心思地提醒了容景歡一下,“景景,你好好想想,你剛纔是不是一直看着我,這也是說話。”
敢情在他閻三爺的世界裡,眼睛也是會說話的事物了嗎?這還真的是驚得容景歡小姐都要掉了下巴。雖然,這眼睛卻也是可以傳情達意的事物,但是要是得追究的話,這個,說話的效果總還是和嘴巴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的吧。
她的三哥怎麼這麼能夠胡扯呢?
“閻璟睿,你!”容景歡本是想要同閻璟睿好好地理論一番的,但是,當她看見閻璟睿那一雙嬉皮笑臉的眼睛的時候,什麼話都不想說了,這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呢?
即便、即便一開始真的是她自己去肆意地打量閻璟睿的,但這種事情每一次都是她處於落敗的境界,就是有一些很不開心的意味了。
試想啊,一件事情,本來自己的小計劃是要全程得意地完成的,但卻到半途的時候,自己就毫無察覺地落在了一個被動的低谷,換做是誰,都是開心不起來的。
於是,容景歡小姐就氣呼呼地打算自己走回去了。事實上,她也是這麼做了,只是苦了閻璟睿先生,自己一個人撒開腳,就匆匆忙忙地去追快步前行的容小姐。
容景歡在聽見了身後一聲聲高過一聲的“景景”,腳下的步伐的速度就更快了,直到最後,容景歡幾乎就是以小跑的方式進了五夜的裡面。
至於,閻璟睿呢?他若是真的想追,又是怎麼回追不上容景歡呢?不過就是閻璟睿他看準了容景歡想要好好地玩一把,所以也是樂意地去和容景歡玩,至於其他的,閻璟睿也就暫且先不去做什麼想法。
讓自己心愛的人開心,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當容景歡重新回到了五夜的大廳的時候,竟然很是意外地看見了赤焰一個人在大廳裡面轉着圓圈。
容景歡從外面看過去,就只能夠看見一個人不停地轉圈的身子,從那身形,容景歡大致能夠分辯出這個人是赤焰罷了。
“赤焰?”容景歡很驚訝地開口,“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赤焰的性子雖然和狄揚有一些相似,也是一個愛玩鬧的人,但是容景歡並不認爲,赤焰會有這個勇氣專門兒跑到五夜來獨自轉着圓圈打發時間。
一定是有什麼緊迫的事情,只是,赤焰這個顯得焦慮的方式未免有一些太孩子氣了。
此時此刻的赤焰是絲毫都不知道他竟然就被景先生給扣上了一個“孩子氣”的大帽子,這個未免也是太罪過了一點。他表達緊張的方式,向來如此啊。
但是,眼下他一來也不知道景先生的內心想法,二來呢,他心裡揣着的事情是真的把他烤得心急火燎的,於是,赤焰一蹬腳,就把話給說了出來,“景先生,和煜的人找到我們景行來了。”
我們景行?容景歡的柳眉一挑,看來赤焰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就當真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景行了。
但是,容景歡則是對於赤焰的話不置可否,這和煜找上來的速度可是要比她預估得也太快了一點吧。按照容景歡原本的估計來看,和煜起碼是要過三兩天的時間,纔會慢吞吞地找上門來。也就是說,和煜在韓依人那個大傻瓜的領導下,變得有效率了?
“赤焰啊,什麼事情,你坐下來,慢慢說,不急。”容景歡故意地裝作是沒有聽懂的樣子,和赤焰頗有趣地打着太極。
赤焰的心裡,那個是叫做一個急啊。他真的是對於景先生的好定力感到佩服,但是,他又不是狄四少在,他可沒有那個雄心豹子膽去和景先生正面地擡槓。
這一會兒,赤焰就只能夠抓耳撓腮,然後赤焰眼尖地看見了閻璟睿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赤焰就好像是看見了一個福星一般,歡呼雀躍地朝着閻璟睿招了招手,“三爺,三爺,拜託幫一個大忙。”
151 他是傻氣 太帥了耶
閻璟睿很意外,赤焰身爲景行的人,竟然果斷地甩掉他們的老大景先生,而改爲來求助於他。於是乎,心裡的傲嬌氣兒陡然冒出來的閻璟睿,就眉飛色舞地對着容景歡炫耀了一番,那神色分明就是在說,“看,景景,我更受景行的人的歡迎。”
容景歡卻是直接對閻璟睿翻了一個白眼,這都是什麼人啊,就連這個都要分出一個勝負麼,在她的眼裡,只要將赤焰口中的大麻煩解決了,找誰都是一樣的。不找她,她還樂得了一個清閒自在。
而且,她現在是需要一個時間來好好地想想阿福和黑子會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這一回,阿福和黑子兩個俊美的大男人去的地方,可以是說一個實實在在的龍潭虎穴了。
但是,很顯然的,閻璟睿並不是這樣想的。此時此刻,閻璟睿的心裡頗有一種“打進敵人內部”的喜悅,嗯,先從景景的景行的人入手,然後再從景景的家人那邊入手。
我們心高氣傲的閻三爺很顯然是並不滿足於一個簡簡單單的鑽石戒指的。
畢竟啊,這個距離他的目標那可是相差太遠了一點。他要的,從來都不會只是一個表面。一顆小小的粉鑽戒指又怎麼會剋制住閻三爺呢,要是他的寶貝兒景景現在全身上下都掛滿了閃眼的寶石,那纔會讓他放心。
因爲,這就是說是已經打上了他閻三爺的表示。但閻三爺啊,你確定這不會把你心愛的寶貝兒景景壓壞了身體嗎?到時候,傷心的人還不是你啊。
“嗯,赤焰你說。”閻璟睿就財大氣粗地揮揮手,一定是什麼他的寶貝兒景景不能解決的問題,這樣更好,是時候來展現出他的男子氣概來了。
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解救她於危難之際,一定是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更加地青睞他。到那時候,就是他的寶貝兒景景再也離不開他的時候了。
赤焰看着閻三爺面上莫名其妙的笑意,卻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爲什麼他越來越覺得閻三爺和傳說中的冷麪閻王不一樣了呢?着笑意,說得好聽一點是帥氣,說得不好聽一點兒,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傻氣。
但是膽小如赤焰,即便是自己的心裡面覺得閻三爺傻氣,都是千千萬萬都不敢說出口的。更何況,赤焰在聽見閻三爺的如此豪氣的保證的時候,那一顆小心臟還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三抖。
閻三爺真是太帥了耶。
“三爺,”赤焰說話的口氣裡帶着一絲一毫的哭腔,“和煜的那個小姐帶着一幫子人跑到景行,說是要我們一定要交出早上送紅寶石的三個人。但是,我剛剛從外面回來,我哪裡知道什麼紅寶石的事情啊。阿福他們一個個又都不在景行。”
說完,赤焰就瞅着閻三爺閉脣不語的臉。不說話也不笑的閻三爺倒是還真的有幾分外面傳的恐怖氣息,赤焰嚥了一咽口水,心裡暗道不妙,他怎麼就忘記了閻三爺是一個喜歡精簡的人呢?但是,他剛剛情急之下就說了這麼多的話。
閻三爺該不會是生氣了吧。看那陰晴不定的臉,赤焰是真的抓不住什麼信息。
其實,三爺是半點兒的生氣都不存在的。他的心裡啊,其實是在暗自地笑他的寶貝兒景景做事的不周全。像是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應該需要讓景行的每個人都知道的嗎?
不過,阿福和黑子去哪裡了,閻璟睿倒是還真的就不能夠給赤焰一個答覆。
但是,對於前面的幾個問題,還是可以給一個很好的答覆的,於是,閻三爺就緩緩地開口,“哦,交人?老四就在五夜,我們可以把他交出去。”閻璟睿摸着自己的下巴,壞壞地說道。
在小事情上,出賣,哦,應該是鍛鍊一下自己的老四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老四可是一定要好好地感謝一下他最敬愛的三哥啊。
赤焰,“啊?狄四少他也參與了嗎?”
接着,赤焰卻看見容景歡突然間起身,難道說是他說錯了話,惹景先生不開心了嗎?
景先生當然是很開心的,誰叫這裡又沒有她什麼事情,你看,就連她的景行的事務都讓她的三哥大包大攬過去了,還有她的什麼事情呢?
反正,她現在的老腰兒酸的厲害,倒不如去三哥的房間休息一下。
但是容景歡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候,閻璟睿和赤焰不約而同地開口阻止了她。
閻璟睿:景景,你去哪裡?
赤焰:景先生,您可以先留下嗎?
容景歡回頭,見到了閻璟睿一臉嬉笑的表情,敢情這是一個求人留下的表情嗎?瞧她都聽岔了,開口說要她留下的不是她的三個,而是赤焰。
但是難道說她的三哥是猜到了她離開的原因纔會露出這一番令人引發深思的笑臉嗎?容景歡看着閻璟睿臉上的笑意,恨不得也把閻璟睿的老腰捏上幾把,好讓他也嚐嚐什麼叫做痠痛的感覺。
於是,容景歡就沒好氣兒地說,“我去休息。”
赤焰聽到暗道不好,又是急匆匆地制止了容景歡,“景先生,這裡的事情還需要你來主持啊。”
這個,他不過就是找閻三爺商量一下啊,具體的事情還是需要他的老大出馬的不是嗎?更何況,根據他得到的消息來看,那一顆紅寶石出現的問題只有景先生可以找到線索。即便是閻三爺有通天的本事,都是沒有辦法兒可以辦得到的。
閻三爺:哼?什麼問題?先拿來說說,還沒有三爺辦不到的事情。
容景歡聽見赤焰的叫喚,腳步一止,“可是赤焰啊,你也沒有說什麼事情啊,我主持空氣嗎?”容景歡實在是對於赤焰的話感到無可奈何,她當初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蠢笨的人呢?
識人不清啊。
赤焰急得都跳了起來,“不是、不是,景先生,和煜的人咬定說那一顆紅寶石是我們景行的人辦的好事情,說是要我們爲韓偉煜現在的狀況負責,不然的話,他們就要掀了景行。現在兄弟們都在景行等着景先生呢。”
接着,赤焰頓了一頓,有一些抱怨地說,“我從景先生您交代的地方剛剛回來,什麼情況也都不知道,但是阿福又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152 你犯規了 很不檢點
容景歡好玩地擡頭詢問赤焰,“韓偉煜現在是什麼情況?”
此時此刻,容景歡只是很純粹地好奇韓偉煜出了什麼她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畢竟,她是真的很好心地要讓韓偉煜活下來啊,這樣子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纔會變得有意思。所以,容景歡是不會爲了自尋麻煩地將韓偉煜又弄出什麼個人仰馬翻的壞情況。所以說,現在和煜的人來景行大鬧是很不應該的事情。
不過,容景歡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景行的情況,景行的防禦體系在呆在容門的幾個大佬的手中已經修繕升級地很完美了,幾個和煜的小囉囉們,倒還真的不用放在眼裡。
“韓偉煜他現在的情況很奇怪,”赤焰語速飛快地說道,“韓偉煜的身體在紅寶石使用後,就開始出現了青青紫紫的瘢痕,但是他的意識卻是清醒了,而且也能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了。”
情況就是這麼的簡單。但是恰恰就是因爲韓偉煜的意識恢復了清醒,現在的情況就變得複雜起來。
韓偉煜在恢復了清醒的意識以後,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無比地冰冷,那一種冰冷,就好像是自己跑到了一個冰室中一樣,但是很明顯,韓偉煜所處的房間就是他自己的臥室。
時間並不給韓偉煜任何思考的機會。因爲在他感受到了身體變得更冰冷的時候,就看見自己露出來的手上出現了大小不一的青紫色的瘢痕,並且那些出現青紫色瘢痕的地方都產生了一些難以忍受的灼燒感。
相比之下,他的四肢生髮出來的寒冷讓他剛剛恢復了清醒的腦子就開始煩躁起來。於是,心情一煩躁的韓偉煜就大吼着把和煜的人全部都吼了進來。
以他一向最寵愛的女兒韓依人爲首,全部的人都戰戰兢兢地向他彙報了從他們知道紅寶石可以幫助他恢復的開始一直到送來紅寶石的全部的事情的經過。
韓依人等人並不知道狄揚幾個人是薊市哪一個地方的人,只有那個王叔知道阿福以前是愚爺的人。但是在韓偉煜聽完了以後,卻是極其果斷地一口咬定,送來紅寶石的人是景行的。
雖然他韓偉煜一生結仇的人很多,但是最想要他死的一定就只有景行的人。畢竟,他當年可是將景行的老大景逸活活地炸死。是了,在韓偉煜的眼中,景逸是早就已經上了西天的人。也只有容景歡這樣的傻子纔會去相信景逸那個沒出息的人還活着
怎麼可能呢?
所以,這纔有了和煜的人找上門來的事情。
容景歡在聽完了赤焰的交代以後,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這樣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容景歡一攤手,那一種傾國傾城的臉蛋兒就擺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她是真的不知道情況。
是的,韓偉煜之所以需要紅寶石來救,這一點的確是在她的考量中,但是爲什麼韓偉煜會出現青青紫紫的瘢痕,她還真的就不知道了。按理說,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她如果要讓韓偉煜痛痛快快地去下地獄,根本就不需要讓狄揚他們去送。因爲就憑着那一類特殊的紅寶石可遇不可求的稀有程度,就讓和煜的人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等和煜的人找到了這種紅寶石,韓偉煜的一生也就是差不多就走到了盡頭了。
但是,此時此刻,赤焰在聽見了容景歡的話,心裡卻是咯噔一下,在他的腦子裡,要是他們不給和煜一個交代,那麼景行就很危險了。
不過啊,赤焰似乎是忘記了,閻三爺剛纔說過了什麼話。雖然他現在並不知道阿福和黑子去了哪裡,因爲他敬愛的景先生並不打算透露半點兒的消息,但閻三爺剛纔可是實實在在地說過,狄揚是在五夜的。
那麼就請原諒他,他對於狄四少的在意程度並沒有那麼重。
“景先生,那景行該怎麼辦?”赤焰急切地說,他現在是真的已經全身心地都把自己交付給景行了。可是,他也纔剛剛到景行沒有多久的時間,而且景先生又是這麼好的人,他一點兒都不想景行落了一個和大愚一樣的下場啊。
那樣的話,他會心疼的,心疼自己、心疼景行,更加地爲景先生心疼,這麼好的一個景行就要被和煜的幾個沒有品行的人毀了。
容景歡看着赤焰急匆匆的樣子,寬慰地笑道,“這不還是有你閻三爺呢?放心,閻三爺會想辦法的。”接着,容景歡轉頭對閻璟睿說,“三哥,你說對不對啊。”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重新走過來的身子,愉快地笑了一笑,然後對着容景歡招手,“景景,過來。”
而容景歡則是看着閻璟睿的罪惡的大掌,有一些心有餘悸,她的腰還疼着呢,而且,這裡還有一個赤焰在這裡。於是,容景歡就朝着三爺露出一個撒嬌的表情,用脣語說道,“不準捏腰!”
直到容景歡確確實實看見了閻璟睿重重地點了頭,才一步化作是三步地走了過去。然後,在容景歡捱上閻璟睿的第一秒,閻璟睿就出爾反爾地又一次扣上了容景歡的腰。
沒辦法,他就是喜歡他的景景的腰。
於是,再一次自己的腰被閻璟睿這一隻老狐狸蹂躪的容景歡就不顧旁人赤焰的怪異的眼神就直接瞅着閻璟睿,並且,容景歡是直接就說出來聲,“閻璟睿,你犯規了!”
只見,閻璟睿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
赤焰很可憐地看着容景歡和閻璟睿那他看不懂道不明的互動,嘴上的話是想說又不想說。畢竟一個是景先生,一個是閻三爺,偏偏兩個人都是他不敢冒犯的人,不過,最後,赤焰還是老老實實地選擇了沉默不語。
畢竟,他想說也只是因爲他的心裡在擔心着景行的情況。但是,此時此刻,他看着景先生和閻三爺的互動,他七上八下的心終於也算是放平了,既然景先生和閻三爺都如此地不在意,景行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更何況,單單是這樣看着景先生和閻三爺都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嘿,雖然他並不看得懂,猜得透現在閻璟睿和容景歡兩個人奇奇怪怪的姿勢,但是誰叫景先生和閻三爺都是生得好看的人呢。樣子好看的人啊,做什麼都是別有一般風味的。
而且赤焰作爲一個世俗的人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視覺動物,這樣子的畫面還是很美的。那到底又是怎麼樣的畫面呢?
與此同時。容景歡就被閻璟睿毫不顧忌地掐住了細腰,然後呢,容景歡小姐是被閻璟睿抱在了他的大腿上面,雖然是以側坐的方式坐在閻璟睿的大腿上,但是,容景歡還是感受到了很強烈的怪異。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坐了男人的大腿!
因爲就算是她平時再怎麼得大膽,還是時時刻刻地遵守着她尊敬的母親大人的諄諄教誨:千萬不可以將坐在別人的身上。
那個時候,容景歡的母親給她這樣的警告,是因爲有一天她回家和她的母親大人談起,她的同學神神秘秘地告訴她說,有一種叫做“疊大山”的遊戲。就是一個人坐在下面一個人的大腿上,比比那一隊伍疊得高。她當時只是覺得有趣,但是因爲陌生,又沒有敢行動。
本想着回來聽取一下母親大人的意思,但是就沒有想到是被自己的母親大人下了命令,除非她,容景歡是要做一個行爲很不檢點的人,那麼就去玩。
但是,她現在好像就是一個很不檢點的壞女人了。雖然並不是她自己想要坐上去的。不過呢,容景歡小姐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母親大人的良苦用心,因爲這樣的姿勢,哪怕只是側坐,都很尷尬的啊。
更加地不用說,現在還有一個赤焰在場了。
而作案者,閻璟睿先生呢?
閻璟睿露出了一個痞壞的笑,然後將自己的嘴巴貼近了容景歡的耳朵,“嗯,我犯規了,景景。”
灼熱的氣息瞬間就打在了容景歡的耳朵上,這引得她的整一張臉就迅速地紅了起來,容景歡的小拳頭錘打着閻璟睿的胸膛,“臭狐狸,放我下來。我們要談正事了。”
閻璟睿一手就握住了容景歡的兩隻小手,然後又放在了自己的脣邊兒親了一口,開口,“沒關係,赤焰不會介意。”
嗯,赤焰真的不介意的。他樂意看見這樣的畫面,很和諧啊。
容景歡美眸一瞪,掙扎着想要下來。不過,她很快地就發覺,她越是掙扎,閻璟睿也是將自己的手收得更緊。而閻璟睿見到自己的寶貝兒景景越來越紅潤的臉,終於在意起旁邊還有一個赤焰,於是就冷靜地開口,“好了,景景,我們不玩了,聊正事。”
容景歡的心裡可是憋屈的很,這難道是她要玩的嗎?分明她就是被逼迫的那一個可憐兮兮的人。這個時候,容景歡覺得她可以對於狄揚感同身受了,因爲她很真實地體會到狄揚每一次被閻璟睿欺負的時候的心情。
那就是一種欲哭無淚的苦啊。
153 情不自禁 沒羞沒臊
只當這個時候,屢屢作案的閻璟睿先生終於將容景歡小姐老老實實地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但是感官靈敏的容景歡小姐確卻是清楚地發現了閻璟睿露出了一個頗爲遺憾的表情,雖然這個小表情,轉瞬即逝。容景歡像是沒有察覺似的,別過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不去注意閻璟睿的行爲。
而閻璟睿清了口,對赤焰認真並且嚴肅地道,“赤焰,你去後面的奇園將老四叫過來。”說出這話的時候的閻璟睿纔有了薊市上下傳聞中的閻三爺的形象,高冷凌厲。
於是,赤焰就被閻三爺的氣壓震住,聽到閻璟睿先生的話,就下意識地擡腳準備去那個叫做“奇園”的地方,將狄四少請過來。但是,手腳的動作快於大腦的思考的赤焰,直到自己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一件極大的事情,那就是這分明就是他第一次來五夜,也更是第一次聽說“奇園”這個地方,他哪裡是會知道這個“奇園”在哪裡呢?
因此,赤焰就只能夠及時地剎住自己的腳步,然後回頭,“三爺,奇園在哪裡?”這個還真的就不能夠怪他,畢竟是閻三爺失誤了。
閻璟睿這個時候,因爲見赤焰已經離開了,就開始去捉容景歡小姐的嫩白細膩的小手,神機妙算的閻三爺哪裡是會算到赤焰竟然是會中途回來。
正要發作他的臭脾氣的時候,容景歡卻伸手在他的手心上撓了一下。於是,身子隨着一哆嗦的閻璟睿先生也是緩過神來,哦,他怎麼就忘記了,雖然赤焰從一開始就在和他說話,但是赤焰畢竟不是五夜的人。
嗯,好在閻璟睿先生也可以勉爲其難地算是一個正人君子,自己做錯的事情還是會去承認的。
所以,閻三爺就好心地爲赤焰指明瞭方向,而赤焰也是半點兒的時間都不敢耽誤,便就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就朝着奇園的位置去了。
在赤焰離開了以後,閻璟睿的身子就又很不要他的那一張帥氣的臉,二話不說地就貼上了容景歡的身子。同一時間,閻璟睿環着容景歡的的細腰兒,輕聲地說,“景景,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我們繼續好不好。”
閻三爺現在是特別地想念剛纔和容景歡小姐的行爲,這讓他回味無窮啊。
其實呢,閻璟睿先生也是第一次這樣去抱一個人,他也是從來沒有將別人抱在大腿上過。哪怕是在兜兜還是一個小嬰兒的時候,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是沒有如此抱過兜兜。
用閻璟睿的話說,小孩子,動不動就吐一個鼻涕泡,太噁心了。所以我們的閻三爺又怎麼是會去抱兜兜呢?
但同樣的動作,主人公一旦是換做了他的寶貝兒景景,那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情了。當時,他的那一個將容景歡放在他的大腿上的動作也是情不自禁。畢竟啊,有一些動作是想到就會做出來的,是會直接就繞開大腦的控制的,這種情不自禁的動作,一開始,閻璟睿先生也是很尷尬的。
但是,當閻璟睿先生意外地嚐到了甜頭的時候,就開始心猿意馬起來。嗯,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小屁股太軟了一點兒,感覺很棒。
而容景歡則是對於閻璟睿這沒羞沒臊的話語羞紅了臉,容景歡伸手揪着閻璟睿的耳朵,咬牙切齒,“閻璟睿,我鄭重地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變本加厲。有些事情,玩過一次就可以了,第二次,是必須要掐在搖籃裡的,聽見沒有?”
容景歡的最後幾句話,就是完完全全地撕着嗓子大聲地吼出來的。容景歡小姐是真的對於閻璟睿先生的臭不要臉,無可奈何了。她一開始的一開始,又怎麼會對閻璟睿這個臭不要臉的人一見鍾情的呢?
容景歡小姐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那就是如果她不將這種情況控制住的話,以後的閻璟睿一定是會蹬鼻子上臉。這種沒羞沒臊的事情,閻璟睿現在做做就如此得心應手了,誰可以猜得準,以後的閻璟睿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現在還只是在容景歡小姐剛剛正式地答應了閻璟睿那遲到的求愛以後的不久,那萬一等到容景歡她鬆口和閻璟睿正式領本本結婚以後呢?
那閻璟睿還不得要上天?
只是很可惜,沒羞沒臊的閻璟睿先生可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想得那麼多。他見容景歡說出話以後,面上的笑容停滯了一小會兒,但是很快地他就調節過來,張口就道,“景景,什麼事情?我剛纔做了什麼事情?”
接着,閻璟睿先生的話鋒一轉,學着兜兜小盆友平時犯了錯誤的表情,很委屈地說,“景景,我沒有玩兒,我在你的事情上,從來都是很認真的,我哪裡敢玩呢?”
容景歡可是一點兒都不買他的帳。因爲在他們兩人認識的一開始的時候,閻璟睿對她上下其手的時候,至少還會考慮周邊的情況,而且也不過就是做一些攬攬肩膀,扣扣腰兒的事情,一點兒都不像是現在這樣子的。
剛纔她的老狐狸三哥是多麼地囂張。赤焰還在呢,就做出如此不檢點的壞事情,真的是有出息了啊。
“哦?我看三哥的膽子可是很大的嘛?”容景歡遠離了閻璟睿這個危險分子,和閻璟睿保持着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渾身戒備地注視着閻璟睿,接着自己輕聲地說了一句,“老狐狸。”
真是的,閻璟睿就是她見過的最最狡猾的人。在此之前,容景歡認爲韓偉煜已經夠狡猾了,夠卑鄙無恥了,可是她發現自己還是太稚嫩了一點。
那一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話,說得是真的沒有什麼錯誤的。她的三哥,就是那一個人外有人的壞傢伙啊。什麼禁慾系男神,在她認識閻璟睿到現在哪裡體會過呢?閻璟睿分明就是一個手段高明的老狐狸!花花公子!
不對。應該說就算是那些整夜整夜泡着銷金窟裡的大少爺們都不會有閻璟睿這樣的能耐,這世界上有哪一個人可以做到像是閻璟睿這樣的沒羞沒臊呢?
因爲這個時候,閻璟睿雖然是很老實地沒有起身去將容景歡小姐抱過來,但是,閻璟睿是做了比將容景歡小姐抱過來還要過分的事情。
只見,閻璟睿露出一個洋溢的淺笑,就是簡單地眯起了他深邃的眼睛,勾起了脣角,然後,閻璟睿分外好看的脣就吐出了一句,“對的,寶貝兒,我就是一止老狐狸。”
說完之後,閻璟睿那一雙手上的小動作就特別多了。
閻璟睿首先是慢慢地解開了自己的袖口,然後又將他的袖子挽到了小手臂一半的位置,接着,閻璟睿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這個時候,閻璟睿那一雙手的速度更加地慢了,他像是電影裡面的慢鏡頭那樣,一個動作一幀地將自己衣服上面的第一顆和第二顆的扣子全部解開來。
於是,閻璟睿的小麥色薰陶着的性感的喉結就完完整整地跳進了容景歡小姐的眼睛裡,容景歡看了一眼,就情不能自己地呆滯了一番,接着容景歡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更強烈的衝擊就來了。
閻璟睿那被精裝的肌肉襯托出來的更加迷人更加誘惑的鎖骨,就緊接着闖進了容景歡小姐的視線裡面。於是,容景歡就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猛烈地跳動着的那一顆小心臟,像是被閻璟睿蠱惑一般,一點一點地走到了閻璟睿的面前。
然後,容景歡根本就不經過自己的大腦的思考,直接就朝着閻璟睿的喉結探出了手指。容景歡的白嫩的手和閻璟睿小麥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視覺衝擊,閻璟睿於是就啞聲讚歎了一句,“真好看。”
這聲“真好看”卻是也沒有將容景歡小姐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裡去的魂找回來,只見容景歡小姐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此停止。那原本還是一根手指頭點在閻璟睿的喉結的手,這個時候,竟然是變成了整一隻手都覆在了閻璟睿先生的喉結上。
閻璟睿沙啞着聲音開口,“寶貝兒,嗯?”
154 你好滑哦 快拔草去
容景歡被閻璟睿的突襲嚇得手抖了一下,所以,容景歡小姐的手就很自然地下滑到了閻璟睿先生的鎖骨上。
嗯,或許是因爲閻璟睿長年累月地保持着身體鍛鍊的好習慣,所以閻璟睿先生的皮膚的觸感是相當地棒。當容景歡小姐的整一雙手都接觸到了閻璟睿先生的皮膚的時候,容景歡的腦海裡冒出來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個讚不絕口的,滑。
原來三哥的皮膚竟然還可以像是錦緞一樣的觸感啊。
這可真的不能夠怪容景歡看低了閻三爺,畢竟啊,前面幾次,閻璟睿先生那一雙粗糲的手掌給我們的容景歡小姐留下了太多的印象了,真的是一言難盡的感覺。
所以,容景歡小姐的心中就不知道在何時對於閻璟睿先生有了一個思維定勢,那就是她的三哥哪裡都帥氣,但是就是這一身的皮膚太粗糙了。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爲閻璟睿是整日在農田裡幹活的老農民呢。
雖然也沒有這麼誇張,但只不過是在容景歡小姐的認知裡,不是一個整日需要和泥土打交道的人,應該是不會有這樣粗礪的手。這個,容景歡可是很有發言權的。
因爲當她還在景阜跟隨母親傅青葙女士學習的時候,就有幫忙傅青葙女士去種植一些罕見的藥草,那樣的一天活下來,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兒的皮膚是好的。
但是,容景歡小姐萬萬沒有想到,同一個人,不過是一個部位在鎖骨,一個部位在手掌罷了。親手撫摸的觸感竟然會是這麼地大相徑庭,這可真令她感動和驚喜。
於是,容景歡小姐也就一點兒都不掩飾自己的喜悅,開口說道,“三哥,你的皮膚好滑哦。”
閻璟睿先生便就很光榮地愣了三秒鐘的時間,這還是他長那麼大以來,第一次被人評價說自己的皮膚,滑?這種看起來就很陰柔的詞語難道不是應該是用來固定地形容像是他的寶貝兒景景這樣的女人嗎?爲什麼也同樣可以用在他的身上呢,確定真的合適嗎?
容景歡小姐哪裡是會管這麼多瑣碎的事情,現在的她,就是在全神貫注地等待着她親愛的三哥可以給她一個滿意的回答。容景歡小姐千等萬等,終於等到了閻璟睿好不容易張開了性感的脣。
“景景喜歡就好。”
一句簡短的、快速的話語說完以後,閻璟睿就保持着沉默不語的狀態,儼然就是一副外界傳聞的冷酷的閻三爺的形象。
當容景歡看見閻璟睿這樣子的第一秒鐘的時間,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隨即,聰明伶俐的容景歡小姐就很快地反應過來這其中的緣由了。她的三哥這是在害羞着那一句“你好滑哦”,嘿,她也不過就是一時情動,這是一個美好的意外。
於是,容景歡也就是了然於胸地笑眯眯地對着閻璟睿緊緊地抿着的嘴,說道,“嗯,我很喜歡,但是三哥你也不要害羞呀,雖然你害羞的樣子很可愛。”
咣噹。
又是一擊前所未有的沉痛的打擊。可愛。
雖然“可愛”這個和他的氣質完全不搭的詞,已經不是容景歡小姐第一次用來形容他的了,但是因爲剛纔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小動作,讓他陡然間就覺得,這個可愛還帶了別的什麼不可以言說的秘密。
畢竟,這一聲“可愛”的前面,他的景景還特別好心地加上了一句“不要害羞”,笑話,他堂堂正正的閻三爺還會害羞嗎?不會的,這個是打他從孃胎裡出來,就從來都沒有具備的品質。
閻璟睿先生想要張口和容景歡辯論,但是,他又擔心會惹他的景景有什麼不開心的壞情緒,所以,意志力超好的閻璟睿便就是重重地呼了三口氣,然後就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衝動壓到了肚子裡。
嗯,要是讓容景歡小姐知道閻璟睿此時此刻的想法,那麼一定是會嗤之以鼻的。怎麼能夠叫做是意志力超好的閻璟睿呢?每一次,閻璟睿要扣上她的腰兒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意志力的玩意兒了?
難不成可愛、會害羞的閻璟睿先生還能夠精神分裂嗎?
而閻璟睿先生這個時候卻是對容景歡說,“謝謝景景,我很好。”在閻璟睿說話的同時,他呈現出一副正正經經的老幹部坐姿,十足的一派道貌岸然的樣子。
於是,難得一見閻璟睿老正經的樣子的容景歡就頓時間笑開了眉眼。容景歡捂着嘴巴,樂得合不攏嘴,“三哥呀,你害羞就說出來嘛,不要這樣裝嚴肅呀。”
這樣子的三哥,當真是頗爲有趣。
閻璟睿的嘴巴雖然是緊緊地抿着的,但是或許也是因爲他抿嘴的動作太過於用力的原因,導致閻璟睿先生的兩腮就略微地有點兒鼓出來,配合着閻璟睿一雙肅穆的眼睛,他的臉、他的整個人都顯得更加地,可愛了。
因此,容景歡便就放下了自己的手,努力地憋住自己的笑意,因爲悶笑而有些發抖的手正不聽容景歡使喚兒地摸上了閻璟睿先生的臉。
容景歡白嫩的纖纖玉手乖巧地放在了閻璟睿的臉上,然後櫻桃小嘴帶着笑意吐出一句,“三哥,你的臉也好滑哦。”
閻璟睿對於他的景景的一系列行爲,可以忍一次、可以忍兩次,但是這個並不意味着他會一忍再忍。所以,接下來的閻璟睿就是絲毫不知道“意志力”爲何物了。
只見,閻璟睿擡手就輕而易舉地扣住了容景歡那爲非作歹、四處點火的小手。然後閻璟睿將容景歡小姐的手抓起來,舉過了她的頭頂,而閻璟睿的另一隻手則是纏住了容景歡小姐的腰兒,接着閻璟睿就雙手帶着容景歡小姐向前俯着身子。
“景景,我害羞,嗯?那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不害羞。”
容景歡聽着閻璟睿幾乎就是在磨着牙齒說着話的聲音,心裡突然間就生起了一陣心驚膽戰,然後奮力地撲騰着自己尚且還處於自由狀態的兩條長腿,拔高了聲音,尖叫起來,“我認輸、我投降,好了,三哥,我知道你最厚臉皮了。”
厚臉皮。
“噗。”剛剛被赤焰帶過來的狄揚正好就走到了虛掩的門外,於是,容景歡尖叫出聲的這一句話就很不巧地盡數落在了他的耳朵裡,接着,狄揚露出來了一臉的壞笑,扭頭對自己身側的赤焰說道,“赤焰啊,你確定,這個時候,我們可以進得去嗎?”
他們這樣招呼都不打一聲地進去,會不會影響到他親愛的三哥和三嫂的美好的大事情呢?
就算是景行現在有着怎麼樣生死存亡的大事情,貌似也比不上他親愛的三哥的終身大事來得重要啊,所以,狄揚就自說自話地揮了揮手,然後好哥們兒地勾住了赤焰的肩膀,“走,我們繼續拔草去!”
被狄揚勾住的赤焰還傻乎乎地沒有反應過來,“拔草?”
赤焰攤開自己剛剛洗乾淨的手,面色無奈地看向狄揚,“狄四少,我們剛剛還在奇園拔了草。”他的意思很明確,他是真當不願意再隨着狄揚去幹什麼拔草的事情,方纔在奇園,他被迫在狄四少的威嚇之下,蹲着身子拔得那半園子的草,真的是一言難盡的苦啊。
其實,他還是一個心繫景行的好手下,這種嬉鬧的遊戲並不適合他。他更想做的就是現在立刻進去,拉着狄四少去見景先生。
而狄揚見赤焰如此不配合的反應,心裡就着急了起來,聲淚俱下,“赤焰,我告訴你,拔草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你不可以小瞧了拔草。”
已經從狄揚的胳膊下掙脫出來的赤焰,嘴角一抽,好吧,狄四少的腦回路真的是一般人無法理解的存在。但很不幸,他就是這種無法理解狄四少有別於常人的十八般大轉彎的腦子的人。故此,赤焰一板一眼地說道,“四少,拔草是一個荒廢事業的禍害,我們需要扔掉它。”
狄揚恨不得就跳起來,“禍害?赤焰你說誰是禍害?草不拔纔是禍害。如果讓這些草繼續瘋長的話,我的小寶貝兒們就危險了啊。”狄揚很肯定地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所以,赤焰,你不可以見死不救。至於小歡歡那裡嘛,用不上我們的。放心。”
如果狄四少不這樣說一下的話,赤焰還有可能會放心,但是狄揚一旦說出如此的話,赤焰想要立馬帶着狄揚見到景先生的決心就無法更改了。
於是,只見赤焰難得地板起面孔,伸手就去抓狄揚的手。狄揚措手不及,被抓到以後,噗地跳起來,放聲大叫,“小歡歡,赤焰欺負我啦,小歡歡!三哥!欸,你們快點出來。”
赤焰滿頭黑線地看着狄揚,果然正如景先生所言,狄揚就是一個三歲都不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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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一章,其餘的在晚上7點以後再刷一下,謝謝啦。
155 該辦正事 善後一下
裡面的容景歡在聽見外面傳來了狄揚宛如殺豬般的慘叫,卻是露出來了一個極其欣慰的笑,“三哥,你聽,老四需要幫助呢。”接着容景歡那被閻璟睿緊緊地攥着的手便就開始拼命地扭轉,試圖要重獲自由。
容景歡見閻璟睿竟然還不爲所動,於是,容景歡接着就對閻璟睿採取了懷柔政策,只見容景歡小姐柔和了自己的聲音,敘敘地道,“三哥呀,我們應該要做一個善良的、有愛的、樂於助人的好人。現在,老四需要我們的幫助,所以我們就應該立刻出去。”
嗯,容景歡小姐覺得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雖然說很委婉,但是已經夠明確了。她的三哥也是一個聰明人,所以是一定會放開她的手、她的腰兒的。
但是,就在容景歡小姐滿懷着期待的時候,就見到閻璟睿掀開了自己的薄脣,不疾不徐地說道,“景景,虛張聲勢的人一定不會是深陷危機的人,所以,我的乖景景,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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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歡頓時間就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閻璟睿剛剛說了什麼?爲什麼閻璟睿每一次都不可以好好地按照正常的軌道邏輯來思考行事呢?這非得玩一個與衆不同的事情,他的心裡纔會覺得痛快淋漓的嗎?容景歡表示她很不理解閻璟睿的邏輯。
因爲事實上,是閻璟睿讓赤焰將老四找來的,但是現在不讓老四過來的卻又是閻璟睿他本人,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大事情。可是,不管閻璟睿現在是要幹什麼,容景歡小姐是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衝到景行看一看和煜的雞飛狗跳,一定是會很好玩。
於是,容景歡揚起了自己的腦袋,對着閻璟睿說,“三哥啊,我覺得我們應該辦、正、事。”
容景歡幾乎就是用自己最嚴厲、最兇惡的表情說出來的這一番話,但是即便如此,此時此刻的容景歡的小表情落在了閻璟睿的眼裡,還是覺得特別地有趣。
真想要再來逗弄幾番他的寶貝兒景景。
但是,看着他的寶貝兒景景幾欲先走的昂昂的鬥志,閻璟睿便就有一些於心不忍。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脣角,仔仔細細地品味了一番他嘴角上殘餘的美味,發自肺腑地感慨地露出一個盪漾無比的笑。
爾後,閻璟睿才緩慢地牽着容景歡的小手往門口走去。
這好不容易地將自己親愛的三哥和三嫂迎了出來的狄揚,這個時候是真的想要痛哭流涕一番。只有他在被別的人欺負的時候,當然是要先假設赤焰扯着他胳膊的動作可以納入欺負人的範疇裡的話,狄揚纔會心心念念着他三哥的好。
如果沒有平時他三哥動不動就要來差遣他的經歷,哪裡會有他現在的堅韌不拔。
不過,現在也並不是狄揚對於閻璟睿發表濃濃的感謝的時候。狄揚一見到容景歡的時候,那一雙分外好看的桃花眼,陡然間就迸裂出耀眼的光芒,那眼睛就宛如一對迎着朝陽盛開的桃花,別無二致。
“小歡歡,你快點來評評理。赤焰一定要拉我來見你,但是這和煜的事情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啊。不是說,我送完紅寶石也就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了嗎?還有啊,小歡歡,我的老坑玻璃種呢?你……帶來了沒有?”
狄揚一口氣都不喘地說完了一大片的話,也沒有覺得自己的嘴巴發乾,而是鼓起了嘴巴,滿懷希冀地看着容景歡。嗯,他很希望他最最漂亮的三嫂可以給他一個他滿意的老坑玻璃種,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徹徹底底地高興一整年的時間了。可遇不可求的稀罕東西當然是要極力爭取的,自己想要的,只有自己去付出纔會擁有的。
狄揚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在當初,容景歡說要讓他把紅寶石送到和煜的時候,他是二話不說直接就答應的。但是,這個並不代表着狄揚他願意和和煜扯上什麼關係。
但凡是讓狄揚去想一想那個噁心的管事,他都可以將前一天吃的晚飯全部吐出來的,那種人,簡直就太噁心了一點。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和煜有噁心管事那樣的人,就多半是一個差不多噁心的地方。
所以,他是很不願意,很不願意地去聽赤焰說再去一趟和煜。
而容景歡看着狄揚憤憤不平的神色,多半也是可以猜到狄揚的小九九,只不過嘛,容景歡開口說道,“老四,可是你的紅寶石一事出了很大的紕漏了,你是不是應該去善後一下呢?”
狄揚聞言,表情呆滯,“什麼?紕漏?不可能的。”狄揚很果斷地搖了搖頭,自從他大清早地從黑子的手中接過那一顆紅寶石之後,他就沒有將紅寶石離開過他的視線範圍,那在交給了和煜的人以後,也就是什麼責任都沒有辦法推到他的身上了。
除非……狄揚的後背突然就沁出一排的冷汗,現在他所能夠想到的那就是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黑子拿到這顆紅寶石以前,出現了什麼他們忽略的問題。
於是,狄揚就擡頭對容景歡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容景歡大致上看懂了狄揚類似於鬼畫符的示意,這一回,狄揚倒是想得和她去了同一個地方,還算機智。而且,他們一致認爲,黑子是不存在一個膽子去動景行的東西的,更何況,黑子也已經全身心地將自己交給景行,所以,問題到底是出在什麼地方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就只能依靠容景歡自己想了。
“三哥,你後來將紅寶石送到我的景行,是交給了誰?”容景歡扯着閻璟睿的袖子,詢問道。原諒她這個甩手掌櫃當得清閒自在,反正,像是接收一個小東西的事情,容景歡都是習慣性地交給別人。所以自然,容景歡小姐是並不知道紅寶石一開始的去向。
容景歡小姐算準了閻璟睿會對於她的事情盡心盡力,但是卻漏算了一點,那就是閻璟睿其實在很多的地方,有着和容景歡一樣的壞毛病,就比如是,懶。
所以,閻璟睿這個時候就只能夠摸着自己的鼻尖,訕笑,“景景,爲夫也不知道。”
話說在上一次,閻璟睿就是直接將那一箱子的原石交給了徐特助去處理。按照徐特助向來的處事風格,應該是把東西親手交給景行當日值班的最高級別的人。
那一日,容景歡包括容華兩兄妹都自己在外面玩的自在,留在景行的就只有徐筱筱一個人。
徐筱筱,容景歡笑着想到徐筱筱平時自己關在屋子裡研究的那一些稀奇古怪的藥劑,便就笑出了聲,她對着狄揚道,“老四啊,這件事情,你可是要好好地善後一下了。”
156 又是她啊 什麼火花
狄揚正低頭琢磨着自己的老坑玻璃種什麼時候可以飛到他的手上,如果真的是出了什麼大的紕漏的話,他的老坑玻璃種能不能摸得到手都會成爲了一個嚴峻的大問題。
這個認知讓狄揚小朋友很是傷心難過,而正當此時,他又冷不丁地就聽見了他三嫂和他的問話,渾身上下就打了一個激靈,“好好善後?小歡歡,這個會很麻煩嗎?”
他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好吃懶做、遊手好閒了,麻煩,可是他最討厭的東西。
只見,容景歡朝着他招了招手,笑容滿面地說道,“嗯,不過呢,我有一個很便捷的方法。”
話音剛落,狄揚就樂顛顛地躥了起來,壓根兒就沒有看見容景歡眼底戲謔的神情,直接就高聲歡呼起來,“好啊,小歡歡你快一點告訴我。哎呀,真是託了我三哥的福啊,難得小歡歡對我這麼好。”
嗯,在狄揚小朋友的心目中,這一定就是剛纔閻璟睿和容景歡在屋子裡乾的好事情才讓容景歡變得這樣地歡快,連帶着就是對於他,也是相當地照顧了。
很不錯,這樣的小歡歡纔是一個很合格,哦,是一個特別優秀的三嫂啊。
於是,狄揚接着又一把攬過了赤焰的肩膀,對着赤焰一點兒都不掩藏自己的炫耀之情,“赤焰啊,看見沒,你要像我多學學,做人啊,要混得和我這樣,纔不枉此生啊。”
雖然剛纔狄揚也是這樣攬過了赤焰的肩膀,但畢竟那個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赤焰的心中並不存在什麼太多的彆扭。不過這一次,卻是當着景先生和閻三爺的面,於是,赤焰的心頭就泛起了一層一層漣漪。
這樣的勾肩搭背的樣子要是壞了他在景先生面前的形象,該怎麼辦。
所以,心急着維護自己的良好形象的赤焰就很嫌棄地躲開了狄揚的胳膊,狄揚沒有料到自己的胳膊會落了空,便就瞪大了眼睛看着赤焰。
好你個赤焰,這是嫌棄你小爺了嗎?
只可惜,狄揚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閻璟睿就將他的高興勁兒中斷了。閻璟睿說,“老四,安分點,先聽你三嫂把話說完。”
狄揚啞然,他分明前一秒還在心裡說着他三哥的好話語,爲什麼這後一秒他的三哥就要給他壯烈的一擊呢?他們的兄弟情誼呢?
隨即,狄揚便就只能夠委屈巴巴地看着容景歡,欸,好吧,他又被碾壓了一番。似乎他自己混得也不怎麼樣,這一會兒,覺得自己飛上了雲端,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跌入了谷底,攪和地他不堪一擊的小心臟七葷八素,找不着北。
“哦,小歡歡,你請說,我絕對不打擾你。”
容景歡一邊兒爲着她親愛的三哥的強勢感到那麼一絲絲的青睞,一邊兒又是破天荒地心疼起狄揚這個可憐蟲來,真不知道狄揚聽見一會兒她說的話,還能不能笑出了聲。
“老四,紅寶石的事情呢,還要你和筱筱做一下搭檔。”容景歡在剛纔的短短的時間裡,左思右想,還是覺得直截了當地將事情說出來比較妥善,畢竟啊,老四已經這麼可憐了,要是連一個普通的說話,都要給他繞一個山路十八彎的,這未免也太不人道了一點點。
嗯,她還是很善良的,日行一善,也當是給自己積德了。
很顯然,聽到這話的狄揚可不是這樣想的。狄揚頓時間就垮下了一張臉,朝着赤焰的位置走了幾步,然後他的整個人都攀在了赤焰的胳膊上。
赤焰疑惑地看着狄揚的手,而狄揚對赤焰嘿嘿一笑,“借我撐一下,好赤焰。”接着,狄揚扭頭對着容景歡尖叫起來,“徐筱筱?又是她啊。徐筱筱這個女魔頭怎麼這麼得陰魂不散呢?”狄揚幾乎是撕扯着自己的嗓子道,“爲什麼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扯上這個女魔頭呢?”
伴隨着狄揚一聲聲的“女魔頭”,容景歡眼底的戲謔和捉弄,卻是越來越深厚。原本容景歡還對着狄揚有着那麼一絲一毫的偏袒,畢竟老四的三哥太沒有一個三哥的樣子了,所以她這個未來的三嫂就想着爲狄揚考慮考慮。
不過,容景歡着實沒有想到,老四對於徐筱筱的偏見竟然會如此之大。筱筱不過也就是接連着兩次讓狄揚四肢不能動彈了而已,竟然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女魔頭。
而實話實說,用女魔頭這個詞語來形容筱筱其實也算是貼切的。
因此,容景歡也就很惡趣味地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狄揚這一個時不時大腦缺一根弦的人和筱筱這個女魔頭在一起會碰撞出什麼火花來,她對於這其中的經過和結果很是期待的啊。
“老四,把你的手機拿出來。”容景歡說道。
狄揚一臉的謹慎,伸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小歡歡,你想要幹什麼?”
容景歡看着老四的樣子,彎了眉眼,伸手挎上了閻璟睿的胳膊,將自己的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支在閻璟睿的身上,然後緩緩地說,“讓你記一個電話。”
這個時候,老四狄揚的腦子倒是轉了一個飛快,他迅速地回答道,“徐筱筱那個女魔頭的電話?”隨即,狄揚露出來了一個相當驚喜的表情,“好的,好的,小歡歡給。”說着,狄揚就將自己的手機交給了容景歡。
在狄揚順利地拿到了徐筱筱的電話以後,狄揚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前去景行的路,一路上幾乎就是連蹦帶跳地走着的。與狄揚一同走的,還有一心掛念着景行的赤焰,但在路上,赤焰卻是對於狄揚刷新了一個認知。
狄四少不僅像一個孩子,而且四少的神經好像也不太正常。
狄揚全然不知赤焰對於他的評價,他的腦子裡不斷地想着他敬愛的三嫂的話,那紅寶石多半是徐筱筱拿去添加了成分,至於處理結果,你們自己好好商量。
他當然是會要和徐筱筱好好地商量的,但是狄揚還是覺得他三嫂把話說得太委婉了一些。徐筱筱那個女魔頭明明就是偷偷摸摸地拿了紅寶石去做了手腳,幹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估計也只有小歡歡會將話說得這樣的好聽了。
哼,要不是徐筱筱那個女魔頭,他現在早就是已經悠哉悠哉地跑到薊市的銷金窟裡去瀟灑了,哪裡還會巴巴地跑去景行呢?思量及此,狄揚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
當他的手指落在了徐筱筱的名字上的時候,卻又猶豫了,他這樣急匆匆地撥打過去,會不會顯得他這個狄四少很不穩重呢?不行,他在徐筱筱的面前一定要保持一個最好的狀態。
對的,他一定是要做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尤其是在徐筱筱的面前。徐筱筱能夠接連着兩次地捉弄他,一定就是覺得他幼稚無知,好欺負,所以他狄四少就更加地要在徐筱筱的面前表現出一個大男人的風度來。
所以,這一通電話是絕對不可以打。他就是要直接殺到景行,給徐筱筱那個臭女人一個措手不及。然後嘛,被他的威風凜凜震懾住的徐筱筱就一定是會情不自禁地拜倒在他的西裝褲子下。
到那時候,徐筱筱就會哭着喊着求着他狄四少去原諒她這個臭女人、壞女人曾經做過的傷天害理的蠢事兒,嗯,然後他狄四少嘛,就是翹着二郎腿坐在那裡,喝着上好的茶室,看着徐筱筱的表演……
“哈哈!”狄揚想着想着便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音,一路上都非常安靜的車子裡就哄得一下被狄揚的爆笑填滿。同時,專心開車的赤焰被狄揚嚇了一跳,慣性之下,一個急剎車就毫無徵兆地踩了下去。
與此同時,狄揚那垂在還亮着的手機屏幕上的手指就砰得一下點在了通話鍵上,於是,一個很慘烈的事情便發生了,這一通狄揚下定決心堅決不撥打出去的電話,因爲他的爆笑導致的急剎車使得手機屏幕上顯示爲,正在撥打中。
狄揚咧下嘴,嗷得一下叫了出來,慌亂之中,狄揚的一對兒眉毛竟在不停地上下抖動,隨着他手指雜亂無章的點動的動作,抖動得是越發地厲害起來。
赤焰被狄揚這個慌張的樣子嚇到,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那一腳剎車好像是幹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於是赤焰很抱歉地開口,“狄四少,我……”
157 搭錯神經 等着小爺
這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從手機裡傳來出來,憑藉着狄揚對於徐筱筱的深刻印象,他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這就是徐筱筱本人的聲音。
他明明就是並不想要打出去這一通電話的,因爲這樣一來,他豪氣偉大的男子氣概就被無形地削弱了一些。但如今也已經打了出去,他再是怎麼抱怨,也都是無濟於事的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他還就不相信他狄四少還解決不了一個徐筱筱。縱然,徐筱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魔頭。
狄揚沒好氣地開口,“徐筱筱,你給小爺我聽好了,馬上給小爺我收拾整齊,等我到了景行以後,小爺我要看見你。”接着,狄揚停頓了一下,伸手捂住了手機的話筒,對赤焰悄悄地問道,“赤焰,我們還有多久到景行?”
或許是剛纔赤焰察覺到自己做錯了事情,於是當下就特別利落地回答道,“四分鐘。”狄揚一聽,樂了,重新對着手機囂張地說道,“徐筱筱,小爺我好心地告訴你,你現在只有四分鐘的準備時間。要是我到了你還沒有準備好,嘿嘿,就不要怪小爺我不客氣了。”
說完,狄揚也不去理會徐筱筱在電話那頭的反應,直接就咧開了嘴,興奮地抖着肩膀掛斷了電話。
赤焰看着狄揚如同看着一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重病患者一樣,狄四少這該不會是被他的那一腳剎車剎壞了神經吧,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樣的不正常呢?狄四少這是全然已經忘記了他被徐筱筱小姐整蠱過兩次的遭遇了呢,還是說狄四少的記憶就和水裡遊着的小魚兒一樣?
但是,好像不管哪一種可能,狄四少都很不正常啊。
當車子抵達景行後,狄揚跳下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尋找徐筱筱的身影。“好呀,你這個徐筱筱,竟然不出來迎接小爺我。”狄揚環視了一圈,並沒有如願以償地發現徐筱筱,既是遺憾又是生氣地自言自語。
因此,狄揚就揹着手,大搖大擺地進了景行。只是苦得赤焰一個人先是急急忙忙地停好了車子,再是緊張兮兮地察看景行的四周,直到赤焰可以百分百地確定沒有看見和煜的人,他才鬆了一口氣,跟着狄揚快速消失的背影,小跑了進去。
等到狄揚再次看見赤焰的時候,他都已經是在景行的一樓轉悠了一圈了,嗯,都沒有徐筱筱的身影,這令狄揚的心中憋着了一團火氣。狄揚一看見赤焰,就急不可耐地開口,“赤焰,徐筱筱呢?”
赤焰哪裡是會知道徐筱筱跑到了哪裡去。他就說狄四少好像這腦子裡的神經搭錯了一根,狄四少難道是忘記了他也是剛剛纔回到了景行嗎?而且他自己也是很好奇這原本的和煜過來鬧事的人全部都跑到哪裡去了。
狄揚見赤焰無可奈何地擺擺手,心中的鬱悶便就是更上一層樓了,他的嘴裡嘀咕着,“奇怪,怎麼一個個都神神秘秘的,一點兒都不像小爺這樣光明磊落。”
隨後,狄揚突然間就想到了一個地方,他開口詢問赤焰,“景行有沒有什麼類似於密室的地方?”不是說和煜的人一個個都凶神惡煞地跑到景行嗎?他狄四少可一點兒都不相信景行的人會這麼輕易地放和煜的人安然無恙地回去。
只見,赤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般地回答道,“我知道一樓有一個,而且空間很大。”
這一個密室是早期景逸設計出來專門引誘突襲地敵手的一個類似於搏擊場一樣的空間,但是,在先前韓偉煜來偷襲的那一次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後來是景先生找人修繕完畢的。赤焰剛好就在前段時間,聽容景歡講過這個地方,想來,他們兩個苦苦尋找的人應該都是集中在那裡。
果真如此。當狄揚拽着赤焰的胳膊來到這一個密室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足以讓他們咋舌咬牙的場面。嘶,他就說徐筱筱是一個女魔頭嘛,當真是一點兒錯誤也沒有的事情,瞧瞧他們看見的堪比恐怖片的場景,嘖。
這裡面的確是徐筱筱以及景行的人對着和煜的那幾個愛挑事兒的小囉囉們沒有錯誤。但是卻根本就沒有狄揚和赤焰想的那種劍拔弩張的畫面。
而是完全就是他們景行的人以完勝之姿實力碾壓和煜。
徐筱筱撐着下巴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旁邊竟然還有兩個小弟端着茶壺給徐筱筱候着。狄揚看到這裡,不滿地輕嗤了一聲,“就連他三嫂都沒有這樣的架勢了,這個女魔頭倒是真的會享受。”
然後再看徐筱筱身後一圈的幾名景行的人,根本就是抱着看戲觀戰的態度,哪裡有半分的緊張。真是白瞎了赤焰急切地擔心了一路。可是,當赤焰離開景行的時候,這幾個景行的小弟們分明就還都是哆哆嗦嗦的沒出息的樣子啊。否則的話,赤焰也不會連景先生都沒有事先通知,自己就擅自跑到了五夜去。
接着再觀徐筱筱對面那不是橫着地上,就是仰面朝天地睡在地上的和煜的那幾個囂張的小囉囉們。狄揚還對那個藍毛阿杰有着深刻的印象,誰叫這能夠看見滿頭染着藍色頭髮的人,本就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但那個藍毛阿杰也不過是其中一個情況較輕的代表。在阿杰身後橫七豎八躺着的幾個人,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是面色鐵青,儼然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慘樣。只是狄揚憑藉着自己的經驗能夠判定,這些嚇人的恐怖症狀不過都是暫時的而已,但就是這些暫時性的場面就已經夠嚇人的了。
而且啊,狄揚,他身爲一個接連兩次都中了徐筱筱的陰招的人很熟悉現在和煜的幾個小囉囉們的狀態。那是和他之前中了徐筱筱的藥粉後,四肢僵痹的狀態一模一樣的,沒有半點兒的差別。
於是,狄揚小朋友的心中就嘭得一下升起了得意忘形的煙火來,看來,徐筱筱這個女魔頭也不過就是隻有這麼一點的本事。想象在聚千院的時候,再想想徐筱筱陰了他兩次的事情,還有眼下的這一次,哪一次的手段不是一樣的呢?
如此想着的狄揚,便就吹着口哨晃到了徐筱筱的面前,然後他裝作是特別驚訝地說,“呀,徐筱筱,你怎麼在這裡?哦,小爺我知道了,這是知道你小爺我要來這裡,特地來等着小爺我的吧。客氣了、客氣了。”
相比狄揚的誇張表現,徐筱筱則是吝嗇到連一個簡單的白眼兒都不願意送給狄揚。不過,倒是有一個很細微的動作,那就是當狄揚的說話聲音落下來之後,徐筱筱將自己的腦袋略微地朝着狄揚相反的方向轉了一下。其他的,倒是沒有一丁點兒的變化。
不過,徐筱筱卻是將開口說話的對象變成了赤焰,徐筱筱對赤焰說,“赤焰,你去搬救兵就搬來了一個傻子?”是了,在赤焰離開的這一會兒的功夫,徐筱筱已經從景行的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赤焰離開的原因。
她本來還以爲赤焰會將小歡請回來,可眼下倒好,非但小歡沒有回來,倒是來了一個最大的傻子。嗯,還是一個搭錯了神經的狄揚小爺。
赤焰聽到徐筱筱的話,額間直冒冷汗,徐筱筱是景先生的摯友,不可以得罪,但狄四少這個薊市四少的身份擺在這裡,也不能夠得罪,這種兩頭爲難的處境,真叫他那一顆心七上八下。
好在,這個時候,赤焰突然間想到了景先生說過的話,嗯,狄揚玩心大,偶爾欺負一下沒有關係,也好讓狄揚吃一塹、長一智。但是徐筱筱就不一樣了,畢竟女人嘛,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也總是咩有錯誤的。
於是,思量一番的赤焰便就果斷地選擇得罪狄揚小爺,他說,“徐小姐,狄四少過來是找您有事。”其實,這一句話也是很對的,一點兒都沒有錯誤。
狄揚過來的首要目的不就是要找徐筱筱好好商量那一顆出了錯誤的紅寶石的事情嗎?而且,這也是和煜的人爲什麼過來鬧事的原因。只不過,狄揚小爺自己還存着一份私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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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女魔頭說 他是大爺
狄揚聽見徐筱筱說他是一個傻人,可就不樂意了,說出的話都不經過自己的腦子,直接就大聲吆喝了出來。狄揚說,“女魔頭,你給小爺我豎起耳朵,我,狄揚,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小爺,而你,女魔頭就是跟在小爺屁股後面的跟屁蟲。嗤,要不是我三嫂有命令,你以爲我會過來?還有,剛纔小爺可是指名道姓地要你等着我呢?你呢,好大的膽子。”
好大的口氣。
徐筱筱聞言冷哼一聲,肆意的目光將狄揚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微啓朱脣,“小爺?你該是大爺吧。”
這大爺、小爺雖然就只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卻完全就不在一個檔次上的。但凡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那都是可以被叫一聲“大爺”,並不存在任何的區別,總而言之,不過酒紅色一個簡單的稱呼而已。
但是,這個“小爺”,至少在狄揚的心中,那就是一個瀟灑自如、神通廣大的典範人物的代號,和那個人人都可以稱呼的“大爺”,那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情。
現如今,他卻被徐筱筱說成了是一個“大爺”,更何況,徐筱筱還是用那樣嘲諷的語氣說出來的,因此狄揚便就咣得一下炸裂了。“大爺?對,我是你大爺!”狄揚猛得一拍自己的胸膛,一副豪情壯志的模樣。
而徐筱筱接過了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才淡淡地開口,“我說你這個人啊,爲什麼喜歡說髒話呢?難道說你有口臭嗎?”說着,距離狄揚隔了差不多有五六米遠的徐筱筱,就伸手在自己的鼻子前面扇了一扇,就好像是當真有一股難聞的臭味跑到了她的面前。
赤焰看着這兩尊小祖宗的互動,兩隻腳不安地在地上踩着小碎步,猶豫了片刻,才匆匆地走到了徐筱筱的面前,急切地開口道,“徐小姐,和煜的人,怎麼解決?”
徐筱筱低頭看了一眼赤焰,她認得這個人,算是容景歡面前的一個小紅人,於是,徐筱筱揚起了一抹微笑,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和緩,“要不然,你送和煜的人回去?”
赤焰看了一眼橫在地上一片狼藉的和煜的小囉囉們,搖了搖頭,果斷地否認。既然徐筱筱會讓這些和煜的小囉囉們躺在這裡,那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反正這些睡得昏天黑地的人也不會對景行造成了影響,他又何必去幹涉徐筱筱的計劃呢?
“徐小姐,還有一事,景先生說要讓您和狄四少一起解決紅寶石的問題,您看?”赤焰思考了一番,決定還是直切正題,不去和徐筱筱套什麼別的近乎。當然,他也沒有這個膽子。
還沒有等徐筱筱做出反應,狄揚倒是先叫喊了出來,狄揚說,“赤焰,你怎麼能搶我的臺詞呢?”
赤焰一轉頭就看見狄揚憤憤不平的臉,還有那眼底明顯地閃耀着頑劣的光芒的眼睛。赤焰瞭然於胸,狄四少這是要做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那不如,他就把這個舞臺讓給狄四少?
隨即,諾大的密室裡就只剩下狄揚和徐筱筱兩個人,以及和煜的那一些已然昏迷不醒的小囉囉們。狄揚看見原先幫着徐筱筱端着茶水點心的兩人也撤走以後,便就像一隻靈活的小猴子那樣跳到了徐筱筱的身邊。
狄揚的身子都還沒有站穩,就搶先將自己的胳膊搭在了徐筱筱坐着的椅子背上,然後,狄揚略微前傾着自己的身子,湊近了徐筱筱,突然高聲說話起來,“女魔頭,臭女人,我們來算算賬?”
徐筱筱皺眉,起身,反手將狄揚的胳膊扭在身後,“嗯?女魔頭?狄揚大爺,我和你很熟嗎?我怎麼就不記得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賬本了?”
“嘿嘿,這就對了。臭女人你這個記性,還是趁早退休了吧。”狄揚雖然是被徐筱筱反手着壓在椅子上,但整一個人就好像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的那樣,得意洋洋地擡起了自己的小腦袋,興奮地說道。
“……”
徐筱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可愛的小歡到底是上哪兒找來一個這麼不着邊際的大傻蛋的呢?地球上可是不會存在這樣的生物,要是活着的每一個人都像眼前的這個大傻蛋這樣的話,地球早就已經完蛋了。
因此,下一秒,徐筱筱就果斷地放開了狄揚的胳膊,並且保持着和狄揚三米遠的距離。嗯,徐筱筱同學是真的擔心自己被狄揚的傻氣的大爺樣兒給傳染了。
但是被徐筱筱鬆開了手的狄揚可就是一點兒都不樂意了,狄揚尚且還健全的手一邊按摩着自己的那一隻慘遭徐筱筱蹂躪的手,一邊又一彈一彈地走到了徐筱筱的身邊。
可狄揚很快地就發現,只要他朝着徐筱筱彈着走進一步,徐筱筱就更加迅速地後退一步,敢情,徐筱筱這是明白着嫌棄他了?大爺又怎麼了?傻蛋又怎麼了?哪一個會比徐筱筱這個臭女人、女魔頭來得危害社會呢?
於是,狄揚就咧開嘴,佯裝自己要掃興回去的姿勢,轉身離開。接着,豎着耳朵的狄揚果真就聽見了背後的徐筱筱發出來長吁的一聲。耶!狄揚笑得相當燦爛,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轉身、擡腳,順利地勾起了毫無防備的徐筱筱的大長腿。
然後,狄揚在徐筱筱的兩隻手做出動作之前,伸手壓住了徐筱筱的雙手,“臭女人,真當小爺我是個傻瓜嗎?”
這同樣的招數他中了兩次,已經是很給徐筱筱一個超級大的面子了,好不好。狄揚纔不會承認,這一次他的順利反超是他預謀已久的大計劃,而且幸運成分佔了多數。
其實,狄揚的想法很簡單,看徐筱筱這個目中無人的樣子,他要是不給徐筱筱一個大打擊,彰顯出他的威風來,估計徐筱筱是會永遠對他這個很惡劣的態度,其實他也不需要什麼永遠。
莫非他是真的成了一個大傻蛋了,竟然會想到要和徐筱筱這個女魔頭談什麼永遠?不,他只要把這個紅寶石的事情解決完畢,之後,他就一定不會和徐筱筱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瓜葛。
到時候,徐筱筱跪下來求他,他都不會鬆口答應和徐筱筱有什麼聯繫的。
159 大傻子! 老實一點
徐筱筱睜大了眼睛,看着狄揚的那一雙放大版的睫毛就在自己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微微地抖動,她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一個男人的睫毛竟然也會是捲曲的,心裡的某一根弦,突然間就斷了。
砰得一下就在她的心中綻放出一朵花來。
其實,眼前的大傻子挺好看的……所以,大傻子應該還是不會很笨的吧。畢竟,真正好看的人應該都不會是傻氣的,尤其還是一雙眼睛生得好看的人。在徐筱筱看來,如果一個人真的是傻的話,那眼睛,這一扇心靈的窗戶一定就會泄露了這個人傻氣的秘密。
可狄揚沒有。
但是她對於大傻子現在的動作,頗有微詞。他們畢竟也只是比陌生人要近一點的關係,用這樣的姿勢似乎並不是太好的事情吧。
此時此刻,徐筱筱除了她的兩隻腳還是站在地上,和親愛的大地接觸以外,她的腦袋、她的脖子、她的手、她的腰、她的腿全部都被狄揚這個大傻子禁錮着。而且,每當她要做出反抗的時候,狄揚這個大傻子都會將手裡的動作收緊一點,再收緊一點。
她能怎麼辦?她便就只能張口制止狄揚,她說,“大傻子,老實一點。”
被徐筱筱先被稱爲大爺,又接着被喚作大傻子的狄揚,心裡的壞心思就登上了火箭,咻得一下,到達了巔峰。狄揚又對徐筱筱湊近了一點,隨後,就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哇得一下就叫了出聲,“臭女人,你的臉紅了!”
即便是未經情場的徐筱筱,在被狄揚這樣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現在的樣子,都在自己的心中泛起了層層的漣漪,一種異樣的羞澀就直瞪瞪地爬上了心頭,然後吞噬了徐筱筱的理智。
在被心中的感覺衝昏了頭腦的最後一秒,徐筱筱奮力擡腳朝着狄揚的下體一踢,這才,無比艱難地從狄揚的禁錮中逃離出來。
相比徐筱筱的這種劫後餘生的放鬆,狄揚卻是彎着腰雙手,化作了是一張遮羞布地捂住了自己被徐筱筱踢到的部位。接着,狄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筱筱,三秒無聲過後,密室裡便就傳來了震天地的豬嚎,“徐筱筱,我要閹了你!”
徐筱筱往回走的腳步一停,眼神放在前方,淡淡地開口,“嗯,我等着你。十分鐘後,商量紅寶石的事,過時不候。”
十分鐘,現在的這種情況,就是給他一百分鐘都不夠的事情,還十分鐘,這不是給他難堪嗎?不對,難堪的事情,應該是本來他明明是想要耍帥的啊,怎麼就變成了他被蹂躪、被欺負呢?
狄揚繼續保持着彎着腰,捂着下身的姿勢艱難地跳到了地上,然後他在經過和煜的小囉囉們的時候,停下來腳步。他挑着眉毛看了一下爲首的阿杰,嗯,那一天就是這個長着藍色頭髮的人對着他耀武揚威的。他長得那麼大,雖然也是被人吆五喝六地欺負大的,但是也從來都沒有被一個無名小卒挑釁過。
像是在和煜的時候,這個長着藍色頭髮的人是多麼地囂張啊,明明自己就是一個巴不得想要和煜明天就倒下的典範,竟然還有這個膽子、這個囂張的勁兒,去和他叫囂。
剛一被徐筱筱欺負去了的狄揚,心裡的負面能量全部爆發。他索性就蹲下身去,伸手拍了拍藍毛阿杰的臉,咬牙切齒地扯着嗓子,“要知道,有一句話是叫做風水輪流轉。今天你欺負了我,明天就是我欺負了你。”
狄揚沒有注意到在他指桑罵槐地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原本被徐筱筱下了迷藥的藍毛阿杰的手在地上動了一下。而細看的話,藍毛阿杰的手分明就是在攀着、抓着,甚至是在扣着地。
因爲狄揚在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就踉蹌着起身,一步一個歪斜地走出了密室。
狄揚在走出了密室之後,茫然地靠在牆上,他好像並不知道商量紅寶石的地方,是在哪裡?
徐筱筱這個臭女人,居然如此討人厭、惹人嫌。他不過就是這樣拉着她徐筱筱了一下,竟二話不說地踢了他的大腿根部。雖然並沒有踢中了他的命根子,這要是被踢到了他的命根子那還了得!那樣的話,他的下半輩子的幸福就要全部交給稀薄的空氣了,哪裡還會有什麼幸福可言。
但即便是現在的情況,也是很可氣的事情,這竟然又不告訴他商量的地點在哪裡,就越發地顯得徐筱筱這個人卑鄙無恥了。
“哼,你欺負我,我就要向我三嫂告狀。此仇不報非君子,小爺我今天這個小報告就是要打定了。”
自言自語結束以後,狄揚就像是摸着寶貝兒一樣,咧開嘴掏出了手機,“欸,小歡歡的電話是多少來着?算了,小爺不管了,打給三哥也還是一樣。”
電話響了三秒就被接通,正如狄揚想的一樣,接起了電話的人,果真就是他親愛的三嫂。狄揚在聽見了容景歡如同天籟的聲音,喜極而泣,“小歡歡,快來救救我,你再不來,你最帥氣可愛的老四就要被女魔頭欺負到西天去了。對了,小歡歡,你一定、一定要把我三哥帶過來,記住啊,你可愛的老四的小命就握在了你的手裡了。”
容景歡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見到閻璟睿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揚着手機對閻璟睿招呼道,“老四。”
閻璟睿點了一下頭,伸手將手裡的浴巾扔在了容景歡空閒的手裡,“景景,幫我擦擦。”
!容景歡那開着擴音的手機就高清晰度地將閻璟睿的說聲傳到了狄揚的耳朵裡,於是乎,狄揚的身上頓時間就感受不到半點兒地疼痛,他一驚一乍地跳了起來,“嗷嗚,”狄揚忘記了他剛剛被徐筱筱踢了的那一腳了,疼得嘶牙咧嘴,接着,刻不容緩地開口,“三嫂,什麼東西擦擦啊?”
容景歡將手裡的浴巾重新甩到了閻璟睿的身上,裝作是痛苦地拍着腦袋,對着電話就厲聲喊道,“空氣,再見。”
被自己的三嫂無情地掛斷了電話的狄揚,因爲這一句“空氣”而有一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空氣?空氣需要擦嗎?欸,不對,空氣怎麼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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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妞們要注意身體,子水深刻地意識到,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一句話一點兒都沒有錯,嗷。
160 我貼心嘛 自作孽啊
閻璟睿笑着看着將手機捂在自己的手心裡的容景歡,“景景,快幫我擦擦。”說着,也不管容景歡的同意,再一次將手裡的浴巾扔給了容景歡。
這一次,閻璟睿是隨手扔的,很巧不巧,浴巾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容景歡的腦袋上,將容景歡的整個腦袋全部都罩住,只露出幾縷烏黑的髮絲兒。
看着被浴巾兜住了頭的容景歡,閻璟睿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絲毫沒有一個身爲罪魁禍首的人,應有的自覺。容景歡在聽見了她親愛的三哥低沉的笑聲以後,懊惱地掀下了腦袋上的浴巾。抓住浴巾的容景歡本想要將浴巾扔回給閻璟睿,但是她一想到,剛纔她這樣扔回去之後,閻璟睿竟然又如此過分地將浴巾重新地扔回給她。
所以,容景歡轉念一想就果斷地改變了自己的策略。只見,容景歡笑彎了眉眼,聲音極其柔和地對閻璟睿,輕聲細語道,“三哥,你坐着,景景幫你擦背。”
容景歡指着閻璟睿那還淌着水珠的背脊,流露出一副“我很賢惠”的語氣和神態來。因此,閻璟睿便就是在一時之間,被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溫柔的假象所迷惑,又有些迫不及待地端正地坐在了容景歡手指着的那個位置上。
嗯,兩人是一點兒都不去在意那一個剛剛還在電話裡鬼哭狼嚎的狄揚。畢竟就如閻璟睿之前所說的那樣,真正連小命兒都保不住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心思去和別人打一通指望係數很低的電話。這種想要聊以自慰的事情,更多的,就是無聊到透底的人才會幹的事情。
在這一點兒上,容景歡小姐和她的三哥,閻璟睿先生,心領神會。
容景歡如願以償地看見了她親愛的三哥的完美的脊背,她按耐着自己劇烈地跳動的小心臟,目不轉睛地看着閻璟睿線條分明的脊背,滿意地讚歎一聲,“三哥的背,可真是性感。”
“謝謝,我的景景,景景更加性感。”閻璟睿對着容景歡的誇獎,迴應道。
“呵,三哥的嘴,真甜。”
這是一點兒都不吝嗇自己的讚歎。沒辦法,誰叫閻璟睿對於容景歡來說就是一具行走的荷爾蒙呢?看看那被精壯的肌肉包裹着的完美的骨骼。還有那恰到好處的青筋,並不是很醜陋地像是常年泡在健身房裡的人,鍛煉出的那一身嚇人的,向外凸起的青筋,而是一種可以讓容景歡進一步地感知到深刻的荷爾蒙氣息的青筋,就只在這一點上,容景歡就很滿意。
所以,緊接着,容景歡就將握着浴巾的手,輕輕地落在了閻璟睿的第一脊椎骨上。
但是,滿意要歸滿意,容景歡剛纔在心底涌起來的壞水,還是要宣泄出來的。不是說,要讓她幫忙擦背的嗎?這個就太簡單了。擦背嘛,她可以將背脊上的水,擦乾淨,那也是可以將背脊的皮擦紅去。
容景歡咬着脣,有一些邪惡地想到,她的三哥不是就喜歡她一身紅通通的樣子嘛,嗯,那她就勉爲其難地和她親愛的三哥改成同樣一個愛好,她,也很喜歡她的三哥身上的皮膚泛着一圈圈的紅暈呀。
所以,容景歡手上的動作便就是情不自禁地加重了,直直地從肩膀磨到腰部,然後,容景歡果斷地收手,將手裡的浴巾也以同樣的方式包裹在閻璟睿的腦袋上,但是有一點不同的是,容景歡的手並沒有因此放開。
她則是將自己的纖纖玉手搭在了閻璟睿的腦袋上,隔着一條浴巾,使勁兒地在閻璟睿的腦袋上轉着圓圈兒,“三哥,我免費再幫你按摩頭部,你看,你的景景,我貼心嘛?”
閻璟睿騰出手來,撥開擋住她視線的浴巾,輕聲說道,“嗯,我貼心的景景,你可真的是一點兒地虧都不願意吃的。”
糟了,被三哥發現了。
容景歡揉捏着閻璟睿的手,猛然一頓。這真的是年度最糟糕的事情。是的,她就是壞心思地要報復閻璟睿把她的小腰兒捏得又紅又痛的事實。正好呢,她親愛的三哥又請求她幫忙擦一下脊背,那麼她這麼貼心的好人就肯定是會接住閻璟睿送上門來的順水人情的呀。
“嗯,三哥知道就好。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地愉快。”容景歡爲自己的尷尬,積極地辯解道,但是她手裡的動作卻也並沒有停下來。停下來,做什麼呢?
而這個時候,容景歡接着說,“三哥啊,我們要儘快地感到景行,解救老四麼。”容景歡表現出一個三嫂的風範兒來,“就是不知道老四有沒有把紅寶石的事情解決好,他,要是沒有解決好的話,我們這樣匆匆地趕過去,好像也挺吃虧的哦。”
閻璟睿聽到了容景歡唸叨出來的小算盤,伸手去抓住容景歡的小手,一番旋轉,容景歡就落在了閻璟睿的懷裡。閻璟睿的下巴抵住了容景歡的發頂兒,“嗯,景景不願意吃虧的話,我們就不去。”
那不去的話,他們是要繼續留在這裡完成剛纔的事情嘛?容景歡拼命地搖晃着自己的腦袋,“不行,不行的,三哥,我們要去的。我可是要做一個兢兢業業的好老大的。”
說着,容景歡就打算要從閻璟睿的懷裡站了起來,但是這個站起來畢竟也只是容景歡小姐的臆想。實際的情況是,容景歡的一雙腳都還沒有穩穩地落在地上,就被閻璟睿環住了腰兒,於是乎,容景歡又重新跌回了她親愛的三哥的懷裡。
“三哥,你在做什麼呢?”容景歡嗔怒道。
“景景,乖,讓我抱一會兒。”
閻璟睿改爲從兩側緊密地包圍住了容景歡小姐,這一回,他是下定了決心,再也不讓他的寶貝兒景景有什麼可以自己站起來的機會了。
而容景歡似乎是感覺到了閻璟睿口中的一絲一毫的疲倦,心裡的柔軟便就在頃刻之間,融化了。嗯,她的三哥在進行剛纔的那一檔子的事情以前,畢竟也是被她使喚着跑了好幾公里的路,覺得累,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對。容景歡這個時候突然間想到,要不是她在狄揚和赤焰走了以後,惡作劇地讓閻璟睿揹着她繞着五夜的空地,跑了數十圈的路,她好像也不會呆在這裡慘遭閻璟睿的毒手吧。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自作孽啊!
161 我也很累 我好愛你
容景歡懊悔地叫了起來,“三哥,我也很累。”
閻璟睿仔細一聽,發覺到他的寶貝兒景景是真的累了,這哪裡是還敢接着逗弄容景歡,當下就鬆開了手,緊張地道,“景景,那我們去休息好不好?”接着,閻璟睿看着容景歡欲要說話的樣子,擡手覆在懷中小人的紅脣上,繼續輕聲地說道,“景景,如果你擔心景行的話,我代你去,你在五夜歇息着?”
但是,爲什麼這話在容景歡小姐的耳朵裡,卻是意外地沒有半點兒的感動。或許是因爲她親愛的三哥太過於強勢了的原因吧,這話,雖然是一詢問人的話,但是閻璟睿的語氣分明就是容不得半點兒商量的餘地的堅決。
擔心?她身爲景行的老大,當然是擔心着景行的情況的啊。雖然容景歡小姐有着百分百的把握可以確定景行這個時候,一定是安然無恙,不會受到幾個和煜挑事兒的小囉囉的威脅。
並且在她等着閻璟睿洗澡的時候,也還收到了來自於她親愛的筱筱的來電。嗯,她就是說嘛,有筱筱在景行,她這個景先生就是可以做一個十足的甩手掌櫃的。但是再怎麼說,她就算是將景行的情況拋在一邊,也是要在景行的其他人的面前露露臉,至少是要來證明一下,她是景先生的吧。
景行。
完全是在和徐筱筱商量着紅寶石一事中,光榮地敗下陣來的狄揚,甫一看見容景歡的身影,就好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急不可耐地站了起來。中途,狄揚連那一張被他帶倒了的椅子都沒有去伸手扶的心情,狄揚張着雙手,大叫道,“小歡歡,欸呀,你終於來了,你快來評評理,就徐筱筱這個臭女人的餿主意——”
說着,他的肥肥的小屁股上就中了一針,狄揚嗷嗚一口地扭了身子,轉頭、伸手將那一根紮在屁股裡的針拔了出來,然後用他的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捏着,遞到了容景歡的面前。“小歡歡,你看,這個,已經是女魔頭的第四回的破手段了。”
在容景歡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的時候,走在容景歡身後的閻璟睿就特別保護意味地把容景歡往自己的懷裡帶,然後嫌棄地看着狄揚,“老四,那東西不要靠近你三嫂。”
狄揚痛苦地嗷了一聲,果然,有了三嫂的三哥就不是他的三哥了。
不過,容景歡這個時候,倒是好心地出聲說,“老四,你放心,這針對你身體有好處。”
容景歡在剛纔的那一眼,已經就認出了,這針分明就是徐筱筱用來調理身子的藥針。雖然,這扎針的手法比較地恐怖,但是那枕頭上帶着的藥粉兒卻是可以幫助狄揚調理身子的。
嗯,就狄揚這種打遊戲打到凌晨三點還不睡覺的人,自己的身體也就自行地分泌了毒素,時間一長,身子可能不垮也要虛了。徐筱筱的針又是剛好可以幫助狄揚的身體分解一點兒的毒素,當然,這主要的功勞也是在那枕頭上的藥粉。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藥粉應該是遇到水就會自行融化的,效果應該還是不錯的。
只是,容景歡在安慰着狄揚的時候,心裡也是相當地納悶,她的徐筱筱同學,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地熱心腸了?這可是一點兒都不像是徐筱筱平日的作風啊。
所以,容景歡便就是懷着好奇的眼光朝着徐筱筱望了過去。哪知道,徐筱筱竟然意外地朝着她別過了腦袋。這可是徐筱筱第一次拒絕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雖然只是一個疑惑又充滿着好奇心的眼神。但,這本質上是一樣的。
容景歡揪了揪閻璟睿的衣服,想要和閻璟睿開口說出這一個驚奇的發現。
但在此時,狄揚就三下五除二地打斷了她和閻璟睿的悄悄話,“三嫂,你確定?這破針兒還可以對我有好處?誒呦,不說了。”狄揚在看見閻璟睿拋過來的冷肅的眼神,接着換了一個話題,“三嫂,我們來談談紅寶石的事情吧,反正,我是對徐筱筱這個女人,徹底地沒轍了。”
容景歡笑着對狄揚點了頭,然後越過了狄揚,在徐筱筱的對面做了下來。一番愉快的敘舊以後,容景歡才淡淡地開口,“筱筱,你是在紅寶石上弄了什麼危險物品呢?”
只見徐筱筱狡黠地一笑,漂亮的紅脣微啓,“小歡,我就不相信你會不知道。”
哦,這麼說來,看來就是她很熟悉的東西了?但是,在這種藥粉上,能夠做到徐筱筱瞭如指掌,她又能分外熟悉的東西也不過爾爾。所以,容景歡也就是很快地就在自己的記憶庫裡搜尋到了一種可能性很大的東西。
容景歡將那個她所想到的東西的名字報了出來,幸好,徐筱筱輕快地點了頭。容景歡想到那一種可以稱得上是神經毒素的藥粉,頓時間,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站在容景歡一旁,將自己的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容景歡小姐身上的閻璟睿竟然就如此眼尖地發現了那露在外面的皮膚上起着的雞皮疙瘩。接着,閻璟睿就將自己的外套一脫,披在了容景歡小姐的肩膀上。
嗯,閻璟睿先生這是認爲他的寶貝兒景景冷着了。但,此時此刻,一心在想着那中藥粉的後勁的容景歡也沒有將閻璟睿的衣服撤了下去,而是繼續看着徐筱筱說,“筱筱,你確定這不會讓韓偉煜這麼快地結束掉?”
因爲在這之前,她們兩個人可是很愉快地達成了協議,直到景逸回來的那一天,她們是不會讓韓偉煜走得如此痛快的。雖然呢,韓偉煜現在的逍遙日子過得是讓很多人都眼紅心熱,但不是有一個詞叫做先甜後苦嘛?
韓偉煜現在將日子過得有多少的逍遙自在,他未來的日子就有多少的痛苦不堪。而且啊,折磨一個人的最好的手段並不是直接殘忍地將對方送去地獄,而是在這個人最最風光的時候,給他來一個當頭一棒。
那一種從雲端一下子掉到峽谷的感覺纔是最會讓一個人的精神瞬間,悉數瓦解。
一個人的精神都徹底地崩了,無藥可救了,那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這個人呢起死回生的呢?那樣的人,活着,也不過是在苟延殘喘,浪費物資。
於是,容景歡和徐筱筱兩個人相視一笑,她大概是瞭解了徐筱筱的意圖。果真,徐筱筱接着說道。“不出三日,韓偉煜就會正常。”
接着,徐筱筱換了一種口氣,似乎是在有些撒嬌,“小歡,你知道這個狄揚,這個大傻子的腦子是有多少的愚蠢嗎?”
!狄揚小爺前一秒聽見徐筱筱的撒嬌的聲音,還覺得徐筱筱還像一個女孩子,但是,他沒有想到,徐筱筱竟然是一個不經誇的人。欸,可憐了他誇獎的話都還沒有說出來,不過也好,這倒是也省了他收回違心的誇獎了。徐筱筱這就是在撒嬌撒癡!
而徐筱筱繼續對容景歡說,“小歡,虧的我之前還以爲狄揚還是一個正常人,但是經過剛纔的討論,我可以很清楚地斷定,他就是一個傻子。同樣的話,我都和他說過三遍了,他還是不理解。你說,這讓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容景歡聽着徐筱筱一點兒都不避諱狄揚在場的話,莞爾一笑,“嗯,是沒有辦法。連我們的筱筱都沒有辦法的人,我哪裡會有什麼辦法的呢?”
“不過啊,筱筱,我和你說,狄揚還是一個不錯的人。”最後,容景歡好心腸地補充了一句。
原本已經被容景歡和徐筱筱旁若無人的對話打擊地都快要伏倒在地的狄揚,他在聽見容景歡的額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瞬間就滿血復活,他就說嘛,他的三嫂還是最疼愛他的。
於是,一時激動的狄揚便就歡呼雀躍,“三嫂,我好愛你哦!”
話音剛落,狄揚的嘴巴里就陡然被塞進了一個超級大的蘋果。嗯,這個始作俑者,現在正冷着一張臉在容景歡小姐的身旁,盯着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鎖住狄揚的眼兒。
狄揚嘿嘿地笑着,着急地三步並作是一步地後退,“嘿嘿,三哥呀,那個我,就先走了。”狄揚的手裡拿着他吐出來的蘋果,恨不得當下就鑽到地縫裡去。
只可惜,地縫兒也太小了,他根本就沒有辦法。
“回來。”閻璟睿冷肅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響了起來,就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地插入狄揚的心口。
162 三哥吃醋 很酸很酸
狄揚一手拿着蘋果,機械地轉身,苦着一張臉,對着容景歡慘叫道,“三嫂,你快管管三哥!”他三嫂要是再不好好地管理管理他這個三哥的話,他遲早有一天會被閻三爺給活活地氣死。
欸,這天底下怎麼會有他三哥如此小氣的人呢?他不過就是扯着嗓子,對他最敬愛的三嫂說了一句,“我好愛你!”至於麼?他可是平時看見一顆長勢喜人的小青菜,都會激動地大喊,“我好愛你!”,如此一句飽含他對於生活的熱情的話,到了他三哥面前,怎麼就是迎面而來一顆蘋果呢?
若不是他的反應快,他可真是擔心他的下巴會因此脫臼!
容景歡對着閻璟睿眨了眨眼睛,明媚的鳳眼些許上揚,“三哥,你聽,老四說要我管管你呢?但是,請問三哥,你的景景管得住你嗎?”
這一句可是容景歡的肺腑之言,至少她從認識閻璟睿到現在爲止,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管管閻璟睿。雖然那一種,將自己的戀人的一舉一動都監控在眼裡的感覺,是會相當地威風,但是這其實不也是對於閻璟睿的不尊重嗎?
真正地愛一個人,又怎麼會像是監管犯人那樣去處處約束着自己的愛人,那樣的話,根本就不是愛。至少,去發自內心地愛一個人需要去尊重對方的想法、習慣和行爲。
更何況,她的三哥剛纔拿一個蘋果,對準了老四的嘴巴扔過去的行爲,固然是有一些過分了,但那也是閻璟睿吃醋了。是,就是明明白白地吃醋了。
她的三哥的心眼兒那可是比繡花針的針眼還要細小,閻璟睿就是連着聽見,她的親哥容華表示一番對於她的喜愛都會皺起眉頭的人,又豈會寬容着老四的話。
“嗯,景景,如果你願意的話,爲夫的一切都交給你保管。”閻璟睿走到了容景歡的身旁,攬過了容景歡的肩膀,低頭輕語道。
!看來是她高估了自己對於閻璟睿的瞭解了。
她不過就是這麼順勢地詢問一下,她親愛的三哥,爲的也不過是藉此機會表達一下她對於閻璟睿的尊重而已,但是她貌似是忘記了,閻璟睿是有着一種特殊的技能,那順着杆子往上爬的本事可是吹出來的。
“嘿嘿,這就不用了吧。”容景歡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三哥的一切當然是要三哥自己保管啊。”
閻璟睿逼近了容景歡,兩個人的鼻尖對鼻尖,“但我的傻景景,爲夫最重要的東西都在你這裡,我還有什麼東西是你不可以保管的呢?”
“哈?我這裡?”容景歡頓時間覺得萬分頭疼。
閻璟睿這個人,可不可以注意一下下的時間和場合啊,看這邊兒還坐着徐筱筱,那邊兒還站着狄揚呢。但是,啊咧?容景歡悄悄地扭頭去尋找這兩個人的時候,卻是發現徐筱筱是在專心致志地玩着手裡的藥包,而狄揚則是早就躥到了徐筱筱的旁邊,爲徐筱筱遞着小工具。
等等,徐筱筱和老四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她是在五夜的時候,錯過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嗎?
但貌似這些都不是她現在應該要去面對的事情啊。
如果她的三哥,要是端出一副冷硬的面孔和她一板一眼地理論的話,她肯定是會拿出面對強敵的方式,以更加強硬地神色和閻璟睿好好討論一下,兩個人的相處是應該如何、如何。可偏偏她的三哥又是拿出了這一副“任君攫取”的好好先生的樣子,她是真的一點兒辦法啊都沒有的啊。
每一次閻璟睿當着她的面說出“爲夫”的時候,她就是真的無所適從,不知所云了。
此時,閻璟睿掃了一眼明爲專心幹着自己事情、實則在偷偷打量的狄揚和徐筱筱,愉悅地勾起一記輕笑。隨後,閻璟睿伸手扶正了容景歡的臉兒,“景景,爲夫的心都落在了你這裡,夫人你說,除了你,還有什麼東西會是重要的呢?”
!容景歡裝作是聽不懂閻璟睿的話一樣,“三哥,我可不是東西。”
“是的。”閻璟睿規規矩矩地、一本正經地回答,“夫人當然不是東西,夫人是比爲夫的心還要重要的寶貝兒。”
“咳咳,”容景歡被閻璟睿的話撩得七葷八素,雖然吧,閻璟睿之前也是有過這樣稱呼她爲“寶貝兒”,但是要論起來,以往的幾次加起來的衝擊力,都沒有這一次來地洶涌,“那個,三哥啊,我們好像是來幫老四和筱筱的,你說對吧。”
閻璟睿好像是說情話說上了癮,隨口又說,“夫人說得都對,爲夫都聽寶貝兒的。”
容景歡這時候,恨不得直接就從地板上彈起來,如果說她的彈跳力很好的話。再說了,現在她可是在景行,要是說起來的話,景行可是她的地盤呢。徐筱筱平時比她還要閒散根本就基本不過問景行的事情,哎,景逸叔到現在也還不見人影,所以,景行的老大就是她。
那爲什麼她這個景行的老大要混得這麼慘呢?堂堂一個景行的老大,爲什麼現在要如此可憐兮兮地被閻璟睿這一隻臭狐狸撩撥得不知天南地北呢?
她這也太慘了一點吧。
對了,容景歡現在又在自己的心裡,悄悄地盤算起來景行和辜門的差距。嗯,這個辜門就是閻璟睿自己平時玩玩,再又在五夜麻煩的時候,順道解決掉一些沒趣兒的人的東西。能夠將五夜面對的麻煩都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的辜門,好像是挺厲害的啊。比一比的話,現在的景行,好像是還比不過辜門啊?
“三哥,我們出去說話?”容景歡擡頭示意閻璟睿看向身後的兩個人,畢竟這個時候,身後的人,一個專心地玩着手裡的藥包,一個又時不時地給另一個遞上適合的工具。這種不由分說的和諧,讓容景歡都不忍心去打擾。
即便容景歡很清楚地記得,狄揚在上一秒的電話裡還憤世嫉俗地控訴着徐筱筱這個女魔頭的斑斑劣跡。但是,他們現在爲何又變成這個樣子,此時,容景歡也沒有什麼想要探尋的意味。
而閻璟睿自然是對於他的寶貝兒提出的建議雙手雙腳滿是贊成,他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這種能夠和他的寶貝兒單獨相處的時間他爲何要假意推脫呢?他又不是一個傻人。
163 撩撥了你 是表白嗎
出去以後,容景歡是尋了一塊舒適的地兒。
容景歡慢悠悠地在一張藤椅上坐了下來,擡頭逆着陽光打量着閻璟睿,“三哥,下次你可不可以不要動不動就來撩撥我?”容景歡覺得這個問題是很重要的,她必須像是現在這樣,特地地拿出一個專門的時間和閻璟睿好好地討論一番。至於景行的問題,反正她還有筱筱呢,那就先靠邊兒站。
“撩撥?”閻璟睿坐在容景歡的對面,支着下巴嚴肅認真,“景景,爲夫這就不懂了,撩撥又是什麼詞語呢?”
啊!容景歡這是忘記了,她的三哥兒可是從來都不瀏覽網路上氾濫的信息的人,就算是她好心地在“撩”的後面,極其貼心地加上了一個“撥”,就算是一個“撩撥”,這,好像也還是沒有達到進入她三哥的精神世界的門檻。
要不,她就再貼心一回?好好地爲她的三哥解釋一下這個詞語的含義?嗯,雖然說,官方的解釋她也不清楚,但這並不要緊,她是講給她的三哥聽,只要她的三哥能夠聽懂,她怎麼講都是可以的事情。
“嘿嘿。”容景歡笑道,“撩撥啊,就是在無意識中動了自己心愛的人的心絃,讓你心愛的人被你的魅力打動了,然後你心愛的人的理智也被你在無形之中,弄了一個神魂顛倒,嗯,就是這樣。”容景歡在最後自我肯定了一番,這樣直白的解釋,她聰明無敵的三哥一定是聽得明白的。
閻璟睿是當真在認真地聽着容景歡的話,而且,閻璟睿是隨着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解釋越來越心動,他似乎,也是被他心愛的景景在無意識中撩撥到了。呵,他的寶貝兒這是在對他深情地表白嗎?
嗯,他就是喜歡這種直白,或者說是露骨的表白,他的這一顆堅硬的心,都是被他心愛的景景撩撥得化作了一灘子水,“景景,所以說,你這是也在撩撥我嗎?”
這也是閻璟睿在大方地承認他就是在一直地撩撥他的景景,對於心愛的人,這個撩撥又怎麼會剋制得了呢?要是一個人在面對自己心愛的人還可以保持着超強的理智,並且從來都不會破功的話,那麼就只能說,這個所謂的心愛的人,其實根本就不是他心愛的寶貝兒。
哪有人會有這麼好的定力呢?就算是一個有着十足的自律性的人,也是逃脫不了這個圈子的。畢竟,他再是如此地自律,都還是一個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麼,他就一定是會有着七情六慾,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其實,如果這個世界有一個自律素質的排行榜的話,閻璟睿是一定可以位列榜首的,嗯,也就是說,閻璟睿的自律性其實是不需要考量就可以讓人對於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的,但是閻璟睿還是在容景歡的面前做到心如止水,那怎麼可能呢?
而容景歡在聽見了閻璟睿拋過來的這一句反問的時候,很不幸的,她又一次很光榮地被閻璟睿在無形之中射出來的愛神丘比特之箭射中了心臟。她好像是在那一刻都停止了呼吸。
“三哥。”容景歡努力地睜大眼睛,確定自己沒有因爲閻璟睿的話而暈花了眼睛,才繼續開口,“三哥知道這是撩撥就好了,爲什麼要說出來呢?”
閻璟睿輕笑,“景景,愛你這一件光榮的事情,又怎麼能夠藏着掖着呢?行事爲人,難道不是應該坦坦蕩蕩、光明磊落的嗎?”
嗯,三哥你的的確確是夠坦坦蕩蕩,夠光明磊落的了。容景歡想到想到她的三哥之前的所作所爲,她這親愛的三哥哪裡是會藏着掖着的人呢?
一個吃上碗裡的,就要一刻不停地望着鍋裡的人,哪裡會有什麼藏匿的心呢?是她愚蠢了。其實她就不應該和她的三哥開這個話題,她寧願是和狄揚再去扯上半天的紅寶石的話題,都不要和這個沒臉沒皮的人說什麼撩撥。
即便她在出來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因爲她在潛意識中認爲,徐筱筱一定是會和狄揚有一個很愉快的互動,她去說,那就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的事情。
而在此時,從閻璟睿的頭頂打過來的那一束陽光,晃得容景歡似乎有一些頭暈眼花。她怎麼就好像是看見了她親愛的三哥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呢?
不對,閻璟睿就是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容景歡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頭頂落下了一塊巨大的陰影,那是閻璟睿的身子將晃人眼睛的陽光盡數遮住,容景歡現在能夠看得到的就只有她親愛的三哥那一身健壯的胸膛。容景歡伸手頂住了閻璟睿的胸,只是,好巧不巧,她就正好地落在了閻璟入胸前的那兩顆凸起的地方。
呃,容景歡心裡犯囧,她在和母親大人傅青葙女士學習醫術的時候,的確是學習過,那個不僅僅是女性的胸前有那兩顆突起,就是男性也是會長兩顆突起的。
這其實都是人類正常的生理結構而已。
“嘿,三哥。”容景歡的手在放在了閻璟睿的胸上以後,在她意識到這個突起的部位是什麼以後,她就果斷地迅速收手,容景歡將她的手有些尷尬地夾在自己的腰的兩側,“失誤、失誤。所以我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的三哥一定是會原諒我的,對不對啊?”
閻璟睿的雙手撐在了容景歡身後的椅子背上,但是在容景歡做了這個失誤的事情以後,閻璟睿就突然間伸手握住了容景歡的小手,然後竟然是抓着容景歡的手就放在了他的胸上。
對,就是容景歡口中的那一處失誤的地兒。
“三哥,你這是?”容景歡說那是失誤,那其實本質上是真的失誤。畢竟,她的本意是想要藉着閻璟睿的胸膛穩住自己的身子,嗯,她是絕對不會去承認她是一時之間,被她三哥雄渾繚繞的男性氣息薰昏了腦袋。
但是在這個時候,容景歡是分明覺得自己手下的的那兩處突起變得灼熱,這一份從她的手心裡傳來的熱度似乎是可以將她的雙手都迅速地烤焦、烤融化了。
容景歡的那一雙被閻璟睿抓着的手,急切地想要往回縮,因爲這個感覺是真的太尷尬了一些,“三哥,你放手好不好。”
但是這一次,閻璟睿聽着容景歡軟糯的聲音卻是不爲所動,一點兒都沒有妥協的意思,“嗯?不好。景景,是你先放上來的。”
天知道,剛纔在他的小寶貝兒將手放在他的那兩顆突起上的時候,他是有多少地動容,如果說,那一種渾身顫慄的感覺可以被稱之爲動容的話。
“景景,爲夫很喜歡這種失誤。”
拋開他身體上陌生的感覺不講的話,閻璟睿的內心其實很喜歡他的小寶貝兒能夠去對他做這種事情的,那種身心皆是愉悅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一點兒。
容景歡的手在閻璟睿的手裡奮力抵抗着,殊不知,其實她這樣的動作纔會讓閻璟睿的手越抓越緊,所以說效果自然是適得其反的。於是,容景歡也就是放棄了她無謂的掙扎,算了,就當作是一種考驗好了。
其實,嗯,容景歡她不得不去承認她的三哥還是有着那很舒服的胸肌。並非是那種肌肉男的堪比女性胸部大小的胸肌,而是一種健壯有力量的代言。
難怪剛纔在五夜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是在止不住地感慨萬千,她親愛的三哥完全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佳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代表人物,她此時此刻正零距離接觸的那兩點就是很好的證明。但阿莫斯有好像是並不能這樣子說?因爲她的三哥分明是還和她的手隔了一層衣服。
即便是這個衣服真的很單薄、很單薄,但也是要算做是一件衣服的,不是嗎?
“嗯,三哥喜歡就好。”那麼容景歡也就是隻能將錯就錯,將這種美膩的失誤延續下去了。因爲這個遭遇了失誤的主人公閻璟睿先生並不反感啊,所以說,她這個主犯兒還有什麼不繼續的道理呢?
繼續摸着就摸着吧。
要知道她和閻璟睿可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的關係,這種都是在一個很恰大的許可的範圍的。這種上天入地都是正確的絲事情,她爲什麼要停止呢?
所以,這一次啊,容景歡是自己主動地貼上了閻璟睿的那兩點,然後她對着閻璟睿嘿嘿地笑着,“三哥,我也很喜歡。”容景歡頓了一頓,“嗯,喜歡三哥的一切。”
霎時間,閻璟睿的眉眼變得燦爛起來,哪怕是閻璟睿此時此刻是揹着陽光的,但是,閻璟睿的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耀眼的光芒,卻是將他的那一張俊臉全部照亮。而那逆着的陽光,在這個時候,卻又是爲閻璟睿所加持。猛烈的陽光直接就射在了閻璟睿的後背上,然後就被閻璟睿寬厚的脊背彙集起來,在頃刻之間將閻璟睿的周身染出了好看的光暈。
容景歡情不自禁地看着閻璟睿那恍若天神的樣子,徹徹底底地被迷暈了眼兒,糯着綿軟的聲音,說,“三哥,你真好看。”
164 這是日常 求之不得
閻璟睿從他那一個性感的喉結裡發出來了一聲迷惑人心的輕笑,“景景,你這是在對爲夫表白嗎?”
要是說起來的話,他的寶貝兒景景可是還從來都沒有對他表白過呢?嗯,他們兩人也是夠搞笑的,不過也是應了那一句,“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的話。他和容景歡之所以能夠在第一眼就對於彼此互相都看上了眼,其實本質上是因爲他們兩個就是同一類人。
真真切切地是不存在任何的差距。
“嗯?表白?”容景歡不解地歪着腦袋,“三哥,難道我沒有對你表白過嗎?”
容景歡對於閻璟睿說出來的話感到非常的奇怪,像是她這麼可愛又直爽的人怎麼會沒有對於她親愛的三哥述說過自己的心意呢?這個很不應該的啊。
爲什麼她記得她好像是說過的。在五夜的時候,還是說是在揚魚的時候?好像是她每一次和她親愛的三哥有着甜蜜的相處的時候,都是很爽快地遵循了自己的心意,然後對她親愛的三哥表明自己的心意的吧。
“沒有。”閻璟睿毫不留情的話,硬生生地掐斷了容景歡的思考。
沒有?這個怎麼可能呢?於是,容景歡氣狠狠地直起了身子,“不可能的,三哥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確確實實是說過的。”容景歡坐直了身子,推開閻璟睿,用端正嚴肅的姿勢表明了自己的誓死都要證明自己說過表白的話的決心。
“景景,是真的沒有。”閻璟睿對於他的寶貝兒景景將他推開去的事情毫不在意,而是改爲自己側坐在容景歡坐着的藤椅的扶手上,然後,閻璟睿的一隻手就搭在了容景歡的腦袋上。
呵,他的寶貝兒景景的頭髮真的是一如既往地柔軟。
“啊?”容景歡這時候就是被閻璟睿的堅持弄得很茫然了,怎麼是會沒有呢?
第一次是在半邸,就是在她將鬧着情緒逃學威龍的小蘿蔔丁送到半邸的那一次。那次也是她和閻璟睿的第一次正式的見面,她很清楚地記得啊,因爲閻璟睿是她第一個見到的最最迷人心竅的男人,又是年齡相當、情況適合,她在那個時候,就開口說出了她對於閻璟睿先生的喜歡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一次到頭來,她就是被閻璟睿給反着撩撥了一把。
“三哥,難道說,你已經忘記了我們的初次見面了嗎?”容景歡扭頭對着笑意盈盈的閻璟睿說道。
“嗯,記得。”閻璟睿沉聲說,“這麼重要的日子,爲夫又怎麼會忘記呢?”
“那三哥還記不記得,我在那個時候就和你說過,我喜歡你了?”容景歡看着閻璟睿的眼睛,急切地說道。就好像是她就是要從閻璟睿的眸子裡看出一個她想要的答案。
閻璟睿的眼珠子還真的就頗爲認真地轉動了一圈,露出一個思考的樣子,片刻之後,閻璟睿接着又是認真地道,“沒有,景景你沒有說過‘表白’兩個字。”
話音剛落,容景歡就很明白了閻璟睿的心思了。這是明擺着說是在狡辯!好吧,如果她退一步的話,她的三哥也不是在狡辯,因爲她確確實實是沒有對她的三哥說什麼‘表白’這兩個字。
但是她的三哥,閻璟睿先生卻是實實在在地對她說過‘表白’二字的。
只是,敢情閻璟睿先生要是真的聽見了‘表白’兩個字,纔會好心地認爲她是在表白嗎?這樣說來,以前她那些個情到深處,自然而然就說出了的情話就都不是表白了嗎?
那樣的話,她可是真的冤枉啊。
“三哥,這樣的話,你可就是過分了一點啊。”容景歡伸手點着閻璟睿的臉,嘟着自己的一張小嘴說道。她的三哥也真的是夠了,怎麼是可以這樣子的呢?
哦,這是說,她親愛的三哥是一定要明明白白地聽見她說“表白”兩個字,那樣的話,她說出來的那一些甜蜜的話語纔可以算數,否則的話,那再是如此感人至深的話都是虛空的,
“三哥,難道說我以前對你說的話,你都是感受不到我對於你的熱愛嗎?”容景歡不依不饒地堅持着自己的觀點,她纔不要讓自己的甜蜜話語都變成一個個華麗卻又是馬上就消散的泡泡兒呢。
“景景,爲夫覺得這是我們的日常。”閻璟睿摸着容景歡的發頂,溫柔地說道,嗯,對的,就是一個甜蜜又甜蜜的日常。
在閻三爺的眼中,平時她的景景說再是甜蜜的話語,那也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因爲在閻璟睿的愛情世界裡,他和自己心愛的人的相處模式就是要這樣的甜蜜。
但是要真真切切地討論起表白的話,那麼閻璟睿就只能很正經地表示,表白,這種莊嚴的事情,難道說不是要另起爐竈,專門地挑選一個正式的時間和場合,然後就像是宣誓一樣,鄭重其事地說出來的嗎?
不過呀,閻璟睿先生表示他對於他的寶貝兒景景那是可以放寬一個很大的階梯的,對於他的寶貝兒景景啊,那是並不需要什麼場合和時間的。
因爲有容景歡在的地方,本來就是一個值得去莊嚴以待的場合。容景歡會出現的時間,就是一個需要時時刻刻端着攝像機記錄的時間。
在閻璟睿的心裡,容景歡永遠是第一位的。
可是,閻璟睿的話卻是給他這個放在心裡的第一位的女人,容景歡小姐一個措手不及的五雷轟頂。什麼?日常?難道說,她在半邸和閻璟睿先生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次,也可以說是算作是一個日常的嗎?這個虧,她並不想吃下去啊。
“那三哥,我現在和你重新表白一次?”容景歡強調了那一個“重新”,畢竟在容景歡小姐的心裡,那是絕對是表白過無數次的。
閻璟睿可不會去管什麼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這種只是數量上的毫無意義的東西,只是,在他聽見了他的寶貝兒景景說出“表白”的時候,閻璟睿先生的心就開始劇烈的跳動,“好。”閻璟睿喑啞着嗓子說。
容景歡這個時候可真的是對於閻璟睿先生無奈之至了,算了,不就是表白這一個簡簡單單的事情嗎?難道說這個還能難住了足智多謀的她嗎?
不可能的。
“那三哥,我可是要說了啊!”容景歡快速地在自己的心裡盤算了一番,打定了主意,要對閻璟睿說一些強有力的話,嗯,她就是這麼地好心腸地要給閻璟睿先打出一個預防針來。
“嗯,求之不得。”閻璟睿的嗓音越發地低沉了,那個就好像是從幽深的洞穴裡傳出來的魔性的聲音一樣,閻三爺是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聽見他的寶貝兒景景說動人的情話了。
容景歡先是對於閻璟睿的這一個急不可耐的反應直直地翻了一個超級大的白眼兒,切,原來,她的三哥的定力就只是有這麼一丁點。她不過就是先說了一個開場白,閻璟睿就受不住了。那麼,容景歡小姐也是相當地期待閻璟睿先生接下來的迴應了。
只見,容景歡小姐略微地俯下了自己的上半身,並且是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朝着閻璟睿的身邊靠過去。但是呢,這,貌似是將其中的力度行地大了一下,容景歡小姐的鼻子就很不幸地撞在了閻璟睿的胸口。
好巧不巧,就是落在了閻璟睿那兩點連線的正中央,一個很正中的位置。
“嘿嘿,三哥。”容景歡有些抱歉地說道,“我重新來。”
說着,容景歡就作勢要將自己的腦袋離開閻璟睿的胸膛,但是,容景歡小姐並沒有想到她親愛的三哥竟然是伸手將她的腦袋固定住。
“景景,繼續。”閻璟睿扣住了容景歡的腦袋,聲音中流露出十足的驚喜和期待。嗯,閻璟睿先生是真的沒有想到,他的寶貝兒景景居然是會主動地和他有這樣親近的姿勢。要知道在五夜的時候,即使他威逼利誘,他的小寶貝兒都是沒有對於他做出什麼特別親近的事情。
看來,到了他的寶貝兒自己的地盤,就是不一樣啊。
容景歡這般零距離地靠在閻璟睿的胸膛,頓時間,心裡也是涌起來了一個別的念頭。要不就,將錯就錯吧。反正,她今天也不是在閻璟睿的懷裡錯了第一次了,那麼再是多錯一次,也不會怎麼樣的。
於是,容景歡就端正了自己的腦袋,將自己的櫻桃小嘴對準了閻璟睿先生的胸膛,然後就隔着衣服重重的親了一口,隨後容景歡擡起了腦袋,伸手戳着閻璟睿的心窩兒,也就是她剛纔親了一口的地方。
“三哥,你感受到了我對你濃厚的愛了嗎?”容景歡笑着說,“這就是我對你的表白,嗯,行動上的表白,是不是更加的讓三哥高興呢?”
閻璟睿握住了容景歡那戳中他的心窩的小手,然後,就這樣一路上帶着容景歡的手來到了自己的嘴脣邊上。他毫無徵兆地就親在了容景歡的手上,“嗯,我很喜歡景景的這一種行動上的表白。”
隨即,容景歡聞言就咯咯地笑了出聲,她用另一隻手,指着閻璟睿那有一些微紅的臉,“哈哈,三哥,其實,你的寶貝兒景景更喜歡你無意識的愛的迴應。”
閻璟睿有一瞬間地呆愣,但是很快地,他就從容景歡那個打趣兒的話中,知道了容景歡小姐的所指。所以,緊接着,閻璟睿就繼續握着容景歡小姐的手,然後,悄無聲息地就這樣子堂而皇之地放在了自己的臉上,“那麼,我的寶貝兒景景,幫你的三哥降降溫。”
是了。閻璟睿先生現在的臉,的的確確是火燙火燙的。但是,這個也並不能怪他的不是啊。閻璟睿先生自認爲,自己是一個冷靜自持的人,平時的他,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
換言之,就是在閻三爺自己的心裡,他可是認爲自己是全天底下,最最守規矩、最最本分的人。像是剛纔容景歡小姐的這種親人心窩的動作啊,閻璟睿先生是絕對不會做出的。
咳咳。如果說,容景歡小姐在此時此刻聽到了閻璟睿先生的自說自話的話,那一定是會捧腹大笑。就閻璟睿嗎?要是閻璟睿都會是一個規規矩矩的老實人,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存在着什麼老實本分的人。
閻璟睿可是一個當着大家的面,就會對容景歡小姐摟摟小腰兒,親親抱抱的人啊,怎麼還會是一個守規矩的人呢?這難道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雖然,容景歡小姐這個時候,並不知道閻璟睿的心思,但是,容景歡小姐是可以從閻璟睿剛纔的話中品味出一絲一毫的感覺來的。
瞧瞧她親愛的三哥說的話啊,這根本就不是一個要臉皮的人說的話啊。
“嗯,降溫。”容景歡調皮地說道,“三哥的臉兒可是真的熱。如果我現在拿一個雞蛋敲在上面,三哥你說,這個雞蛋會不會熟了呢?”
“不會的。”
“嗯?”
閻璟睿專注地看着容景歡小姐的眼睛,在心裡輕言地誇讚了一番,嗯,他的小寶貝兒的眼睛可真是漂亮。接着,閻璟睿先生纔好心地接着說,“景景,只有你對我的愛,纔會在我的身上烤熟,其他的俗物,怎麼能夠呢?”
!容景歡小姐這一回是徹徹底底地服氣了閻璟睿這個臭不要臉的樣子了,“對,那些都是俗物。那麼,請問仙人,閻璟睿先生,您是吃仙露瓊漿長大的嗎?”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的調笑也不反抗,而是身體力行地告訴容景歡一個完美的答案。只見閻璟睿先生低頭就壓上了容景歡小姐的紅脣,“唔,三哥你!”
165 七葷八素 喜歡哪個
直到容景歡被閻璟睿先生吻得七葷八素、大腦缺氧以後,閻璟睿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容景歡,但是,閻璟睿在放開容景歡的時候,還是特別捨不得地伸出了自己的舌頭在他的嘴角上,舔舐了一下。
“呵,景景,方纔你想和爲夫聊什麼?”閻璟睿這個時候纔想起來了他們兩個人單獨出來的原因,他覺得他聰明漂亮的未來夫人喊他出來,一定不會只是爲了和他表白的。
只是,容景歡小姐這個時候仍舊還是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她偏頭去看了一眼晃眼的太陽,但是在緊接着在看她的三哥的時候,卻覺得閻璟睿的整一個人都在高速地旋轉,嗯,一定是她的小腦袋暈了。
“嗯?聊什麼?沒有呀!”容景歡疑惑地撓着頭皮,她,難道有說過要聊什麼嗎?爲什麼她好像是連一點兒的印象都沒有呢?大概是她的腦袋還在持續發懵的狀態吧,因爲一個個的嗜睡因子就在她的腦子裡肆意地發酵。
在容景歡在陷入徹底的昏昏沉沉的前一秒,她終於是強撐着自己的腦袋,使勁兒地晃了幾下。雖然這個晃動的幅度有點兒大,但是好在,這一晃之後,容景歡的腦子就漸漸地明朗起來,同時,她也是想到了她爲什麼要拉着她的三哥來到這裡的原因。
“三哥,你覺得,要是景行想要在半年以內一舉超過和煜,這個現實嗎?”
容景歡抱着雙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規規矩矩地坐好。根據她的前車之鑑,她必須擺出一個老實本分的小學生的樣子,纔不會讓她的三哥產生什麼撩撥的錯覺,所以爲了接下來的談話能夠順利進行的話,容景歡小姐覺得她是需要做出一些犧牲的了。
“景景,爲夫覺得景行從未輸給和煜過,又何曾談得上超過和煜呢?夫人的景行跟和煜怎麼可以相提並論?”閻璟睿見到自己的寶貝兒景景如此戒備森嚴的樣子,說話的語氣都變得異常輕快起來。
是了。景行雖然是在六年前被韓偉煜卑鄙無恥地偷襲了一番,落了一個兵荒馬亂、人丁慘淡的田地,但是正是因爲景行的根基擺在那裡,就算是這幾年來無人問津,也還終究是屹立不倒的存在。即便是現在沒有人會來瞻仰它,但是其實也沒有人會來有事無事地找景行的麻煩。
但凡是有一點眼光和頭腦的人,就很清楚景行在薊市、乃至是在華夏的地位,要是說無人可撼,可能是太誇張了一些,但是哪怕是現在的景行都不會比和煜差。
畢竟,那一句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在大多數的眼裡,景行仍舊是那個在當年叱吒風雲的中流砥柱,只不過是在這幾年的時間裡漸漸地隱退了。的確是有人在暗自揣測景行在這幾年裡逐漸消失在人們視野裡的原因,但是就算是在無知無識的人都不會做一些可能是會忤逆景行的事情。
因爲大多數的人都是有一個正常的腦子的,而那少部分,沒有一個正常的腦子的人就是隻有在和煜才能夠找的到了。
眼下,和煜的行事如此地張狂,肆無忌憚,在薊市橫行霸道,仗得薊市無人問候和煜,那就是對於薊市的所有弱勢羣體強力欺壓,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做“慈悲爲懷”。每當在那昏暗的街頭,看見幾個惡霸在那裡如同一隻惡臭的惡獸一樣,狂虐地欺負一些毫無招架之力的人,那麼這些惡霸一定是和煜的人。
可是,諾大的薊市臥虎藏龍,又怎麼會沒有人去幹涉和煜呢?多的是有人想要對於和煜落井下石,多的是有人想要將和煜的人全部拉下馬。
所以在韓偉煜受傷昏迷的那段時間,薊市的上上下下可是有數不清地人在狂歡,昔日那些被和煜的人肆意欺負的人,甚至是聚衆辦了幾場盛大的狂歡盛宴。
哪怕是容景歡身後的景行不想要勝之不武,纔好心地將救命的紅寶石派老四送了過去,但徐筱筱不也是在紅寶石上面做了手腳嗎?因爲大家都盼望着一個十惡不赦、品行不端的人儘早地去見閻羅王。
但估計是韓偉煜這個人壞事做絕,閻羅王都不願意早早地收了他。一個做盡了令人厭惡的壞事情的人,總是要在臨死之前去贖罪一番,才能夠讓他平靜的下地獄的吧。
而在諾大的薊市,想要送和煜、送韓偉煜下地獄的人,數不勝數,多得那是十個人的手指頭都數不過來的量。
就拿閻璟睿的五夜和辜門來說,要是想要動和煜,那就完全是動動手指頭的小事情。但是,準確地來說,在容景歡還沒有進入閻璟睿的世界裡的時候,閻三爺那是懶得去理;而在容景歡悄無聲息地就進駐了閻璟睿的心以後,閻三爺是計謀着把處事囂張的和煜送上雲端,然後親手交給容景歡,捧殺它。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兒上,閻璟睿和容景歡是有着同樣的興趣愛好。這兩個人都是喜歡將人捧到一個樂得忘乎所以的雲巔之上,然後在身心都飄蕩在浮雲之上的人,悄無聲息地拉到泥沼之中,然後越陷越深,直到灰飛煙滅。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恰恰是因爲君子是能夠有一顆甘願吃了眼前虧的老練的心,更有一個臥薪嚐膽的韌勁,蟄伏十年,再次出世的時候,那一定將會是一個大放異彩的光榮時刻。
閻璟睿心裡很篤定,他的寶貝兒景景那其實是因爲,這次和煜的幾個小囉囉們都敢來景行挑釁的事情有一些誠惶誠恐了。雖然容景歡表面上裝作是風輕雲淡,甚至還陪着他在五夜嬉笑打罵,但實際上,容景歡的那一顆心早就已經是飛到了景行。那是真的恨不得去將和煜的幾個小囉囉們解決掉。
但是,都說是小囉囉們了,殺雞焉用宰牛刀呢?容景歡的腦海裡尚存的理智告訴她,沒關係的,一切都沒有脫離軌道,那一根拽在手裡的風箏線仍舊還是穩當地攥在手裡。沒有人敢搶走這一根控制的線,更加沒有人敢去切斷這一根線。
容景歡聽着閻璟睿的話,那一顆有一些七上八下的心就漸漸平緩地落回了原位。她的三哥總是會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去將她所有的不安和惶恐的褶皺盡數撫平。
“嗯,三哥的景景當然會是最棒的,”容景歡主動去握住閻璟睿的這一雙手,然後十指相扣,“所以,景景的景行也一定是最棒的。”
“景景……”閻璟睿放緩了聲音,“你要相信,黎明前的昏暗和寒冷是歷練重生的煉獄,只要你衝破黎明,陽光就一定是會灑落在你的身上。我的景景值得被最好的陽光溫柔以待。”
“唔,三哥,你今天突然間變得好感性哦!”容景歡被閻璟睿的話直擊了心臟,那一隻沒有和閻璟睿十指相扣的手,小心地扶着自己的小心臟,嗯,她的心臟跳動地太厲害了。
閻璟睿將兩人的手握得更緊了,略微朝着容景歡俯下身子,“那景景喜歡感性的三哥,還是理性的三哥?嗯?”
容景歡咬着自己的手指頭,狀若是在認真思考的模樣,“唔,這個好像還真的是一個很艱難的問題呀。感性的三哥和理性的三哥,都是我的三哥啊,這個……哎呀,不行,三哥你犯規了。”
嗷!她是真的沒有辦法選擇這個撩人的問題的呀,對的,她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有着麻煩的選擇綜合症的孩子,她是當真沒有辦法去好好地和她的三哥說清楚,她到底是喜歡哪個?
感性的?就是像方纔那樣,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她的小心臟撩撥上了天,還是平時的那個理性的三哥?但是,哪怕是理性的三哥,也是會在無形之中將她撩撥得不知道天南地北啊。
所以說,不管怎麼樣的三哥都是可以將她撩撥得忘乎所以的,爲什麼還要區分出哪一個呢?
“都喜歡,只要是三哥,景景就都喜歡的。”容景歡擡頭看向閻璟睿分外好看的下巴,眯着一雙眼睛說。
閻璟睿虔誠地掬起他和容景歡相扣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巴親吻了一口,“能得到我的景景的垂愛,爲夫哪怕是觸犯了天規都是願意的,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犯規呢?”
雖然閻璟睿並不知道,他的寶貝兒景景口中的犯規的規矩是什麼,但閻璟睿先生有這個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他的寶貝兒一定又是給他們的相處擬定了一條他不知道的規矩。
不過,這些凡俗的東西怎麼能夠成爲閻三爺在寵愛他的小寶貝兒的康莊大道上的攔路虎呢?所以說,閻三爺就是要趕在容景歡小姐將那個所謂的規矩說出來以前,將所有不利於他的道路全部都堵死。
就算是他的寶貝兒景景定出什麼諾大的規矩,都不會比天規還要嚴厲的,呵,這種事情當然是要先下手爲強比較妥善。閻三爺又怎麼會放任一個明眼人都可以察覺到的漏洞,置之不理呢?
“唔,三哥,天規是什麼?”容景歡咯咯地笑起來,她的三哥也真是夠搞笑的,大家都是凡俗的人,這世界上是有誰可以這麼地神機妙算,能夠去窺測得到天規呢?
這分明就是在和她開玩笑吶。
------題外話------
容二少晃着榔頭,“蠢水,你是不是過了一點兒,嗯?”
“過了一點?什麼過了?”
“不放我出來,竟然還讓我的寶貝兒妹妹被老三吻得七葷八素的,你眼裡還有我這個二少嗎?”
子水求救小歡,“嗯,蠢水作者,加油寫稿,讀者多了,二哥就出來了。”
容華:“小歡,我是你的親哥!”
閻三爺適時跑出來,“二哥,這是夫唱婦隨。”
“嗯!”
容華哭唧唧,“蠢水!什麼時候放我出來給個準信!”
“那……第一次更新放在下午兩點半?多麼美好的午後時光,看就是最合適的時候了。”
“嗯,不錯,姑且就信你這個蠢水一次!”
“嘿嘿,分兩次,還有一次放在晚上八點半,黃金檔!”
“蠢水,你……無藥可救了!”
嗯,希望給美妞們一個下午茶和黃金檔的小伴侶,水水的寵妻~
166 約法三章 潑出的水
被容景歡這樣反問了一下,閻璟睿倒是一時之間真的就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時候,他的寶貝兒景景就成了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孩子呢?好像一直都是,又好像一直都不是。
“天規?那些要因爲生老病死阻斷有情人的死規矩不就是天規嗎?景景。”閻璟睿扶着容景歡的額頭說。
容景歡在感受到閻璟睿灼熱的手掌落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的時候,意外地並沒有躲得遠遠的,相反的,容景歡則是越來越靠近了閻璟睿的身子,容景歡聞着閻璟睿身上清淺的氣息,“是、是、是,三哥說什麼都對極了。”
“但是……”容景歡拖長了聲音,頑劣地話鋒一轉,“三哥的景景,想要在這天規之下,再給三哥立個規矩,好不好?”
閻璟睿哪裡是有說不好的機會呢?只得笑着應承容景歡。容景歡見着了她的三哥好脾氣的應允,心裡也是更加地歡快了。嗯,很不錯。她的三哥非但沒有因爲要白白地多加了一個全然不知的規矩而又什麼不喜的情緒,相反的,則是對於她一再地放縱。真是也一點兒不怕她會恃寵而驕了。
……三爺說,“那是一點兒都不擔心的。我可是巴不得我的小寶貝兒爬到我的肩膀上。三爺的女人就是應該要好好地寵着的。”嗯,三爺在心底莊嚴地宣誓,這個天地下,除了死亡會停止他這一世對於容景歡小姐的深情的愛以外,那是絕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來阻止或者是影響他和他的寶貝兒的愛的。
但是,有一點兒是要先除外的,那就是他的未來夫人自己的意願。
……呵呵,三爺您最厲害。您是這個天地下無人可以企及的寵妻狂魔,不、不、不,您可不要說什麼死亡。哪怕是三爺您百年以後,都不會停止對於我們容景歡小姐的愛情的,你的七魂六魄早就已經和容景歡小姐愛在了一處。
不過,容景歡則是在看見了閻璟睿先生爽快地就滿口答應了的樣子,心裡很是愉悅,便就越發地覺得她的三哥是個好好男人了。
容景歡眼珠一轉,似一個不守法則的精靈,而說出的話卻是像極了一個一板一眼的判官,“三哥,我們要訂的規矩雖然是和你口中的‘天規’不能夠比較,但我覺得也是可以規範一下三哥的言行舉止。”
“哦?看來,我的景景這是對於三哥的言行很不滿意?如果說,三哥有哪裡做錯了的地方,也還要請我的景景多多指教。”末了,閻璟睿先生又自己在心底裡默默地添上了一句,“景景,三哥的餘生都是要請你多多指教”。
但是在眼下,閻璟睿看着容景歡嚴肅認真的小樣子,也是樂意去配合容景歡小姐的小規矩。
“恩,不錯。”容景歡得意地說道,“是有些不滿意,不過也真的只是有一點點。”容景歡看着閻璟睿明顯一愣的臉,霎時間就眉飛色舞,然後伸手在閻璟睿的短促的頭髮上輕輕地拔了一下,才接着敘敘地說道。
“三哥,你儘管放心。”容景歡裝作是對着閻璟睿簡單地寬慰了一番,“你的寶貝兒景景是不會給你很多的規矩的。我們就約法三章。”
“恩?”
“嘿嘿,三哥,一、二、三!你可是要聽好了。”容景歡有一下、沒一下地玩鬧似地揪着閻璟睿的頭髮,洋洋得意地開口。
“景景隨意。”
閻璟睿絲毫不介意他的頭髮被容景歡隨意地當作是一個物件兒一樣玩鬧着,事實真相,在閻璟睿先生的心裡,一切可以讓他的寶貝兒景景開心的事情,他都是萬分樂意,絕對不會有半分的不悅。
這不要說就是一個拔頭髮的小動作了,要是他的景景現在在朗朗乾坤之下,扒掉他的衣服,他都不會有什麼反抗的。相反的,他還是會舉着雙手雙腳贊成呢。嗯,只要是他的景景要做的事情,那他就是樂見其成的。
容景歡的心裡是歡喜極了,“三哥,聽好了。一、就是以後不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對我摟摟抱抱!二、三哥你要對我摟摟抱抱的時候不可以掐我的腰!三,三!親嘴不可以接連着親很久!”容景歡頓了一下,同一時間,她的臉蛋兒頓時間就通紅了。
接着,“三哥,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親我嘴親了很久很久的時候,我都要不可以呼吸了。”容景歡小姐說到最後,或嗔或嬌,那一張精緻的漂亮臉蛋兒已經完完全全埋在了閻璟睿的懷裡。
要說閻璟睿現在的心情是什麼?那還真的就很難言說了。至少,從閻璟睿面上的表情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他的心情,神色不定就是閻璟睿最最恰當的形容了。
閻璟睿他本人呢?他的心裡是無限地動容,在他聽見了他的寶貝兒景景說出這個約法三章的第一章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對容景歡小姐做一些動手動腳的摟摟抱抱了,恩,天知道,他的寶貝兒景景在說出“摟摟抱抱”這個詞兒的時候,他是有多少的難捱。
畢竟,他們現在是在一個單獨相處的時間,以天爲蓋,以地爲席,那就完全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恩,閻璟睿先生就是想幹一些壞事情了!
不過,閻璟睿先生在聽見他的寶貝兒景景說出第二章的時候,那真真較較是被動了一顆最堅硬的心絃。
他的寶貝兒景景呀,前一秒纔剛剛說了不可以摟摟抱抱,這後一秒竟然就說了摟摟抱抱的時候不可以親嘴?那麼,他的寶貝兒景景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嗎?這第二章分明就是完完全全地推翻了第一章呀。
“呵,景景。”閻璟睿撩起了容景歡小姐的髮絲,“第二章不是和第一章自相矛盾嗎?”
“啊咧?”容景歡小姐疑惑不解,“我怎麼就自相矛盾了呢?”她那麼聰明伶俐的女性,怎麼是會做出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愚蠢的事情呢?
“景景。”閻璟睿低沉了自己的聲音,“你這前一秒才明令禁止我對你進行摟摟抱抱,怎麼後一秒就說不允許我對你摟摟抱抱的時候,不可以掐腰了呢?景景,這是默許了嗎?”
容景歡這個時候正得意地笑着,她是爲了她聰明絕頂的約法三章感到沾沾自喜,在閻璟睿剛一開口的時候,她甚至還在自己的心裡不停地笑話了閻璟睿,她的三哥呀,爲什麼就是這樣的執着呢?
但等到她反應過來閻璟睿說了什麼以後,頓時就愣住了。
“唔,三哥,那第二章我可以修改一下嗎?”容景歡有一絲一毫的奔潰。
她要是就這麼辦的話,豈不是自己就在第二章的時候,就表示她隨時隨地都可以讓她親愛的三哥,摟摟抱抱!那樣的話,她的約法三章還有什麼用呢?她這個虛有其表的約法三章直接就作廢得了啊。
所以,她一定是要強力堅持着修改這個令她崩潰的第二章。
可是閻璟睿哪裡是這麼好對付的人呢?只見閻三爺張口就說,“景景,你這是違規。”
!爲什麼現在違規的人就又是她了呢?好尷尬!
而閻璟睿緊接着又說,“景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
容景歡尷尬至極,當真是想要儘快地解決掉所有的事情,正當她支支吾吾的時候,一個奪命連環call就突然地打破了這個尷尬無比的僵局。
嗯,好極了。容景歡小姐真的是要去看看這個天底下最好的好人是誰,能夠解救她於危難之際,這該是多麼深厚的情誼。
……
可是容景歡小姐下一秒就差不多是化成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還是一塊差不多要風化成沙的石頭。
這?誰能夠來好心地告訴她,她尊敬的父親大人爲什麼會打一個電話給她?這像是容朔先生是可以八百年都不去過問他的一雙兒女,只知道和自己的媳婦兒遊歷四方的人,怎麼會在午後這個大好時光打電話給她呢?這個,可是一點兒都不符合邏輯的呀。
但,不符合邏輯,她又能夠怎麼樣呢?容景歡小姐只得默默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父親大人。”
容景歡儘量地讓自己裝作是和平時一樣的開心喜悅的語氣,同時,容景歡對着閻璟睿做了一個噤聲的表情,這閻璟睿還是先在她的父親大人的面前藏着掖着,比較好。
畢竟啊,她的三哥可是在容朔先生的面前沒有一個好印象的。嗯,就是因爲之前的那一通電話的原因。
容朔這一回可並不是沒有事情,閒着無聊纔打給容景歡的。笑話,他,容朔可是手握嬌妻的英雄好漢,怎麼會有什麼無聊的時間呢?要不是因爲他這個讓他頭疼不已的女兒,他又怎麼會犧牲掉和自己的媳婦兒甜蜜的時間呢?
所以,容朔說話的聲音就在不知不覺中顯得有一些的冷硬,“小歡,筱筱回來了?你還去救了韓偉煜?景行招人了?”容朔先生一連着就拋出了三個問題,根本就不給容景歡半分喘息和思考的時間。
這聽得容景歡小姐一愣一愣的,好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而在此時候,容景歡的手機是被調設爲免提模式,容朔的話也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閻璟睿先生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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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岳父來電 我的三哥
閻璟睿聽到了容景歡小姐的父親大人,嗯,也就是他的未來的岳父大人,容朔先生的話之後,可能是情難自禁吧,閻璟睿居然就發出了一個不算是太輕、但也不算是太重的鼻音。
容朔是什麼人?曾經他可是叱吒風雲一整個華夏的容爺啊,諾大的一個容門都是容朔一個人親手掌舵的,如此的人怎麼會聽不見閻璟睿這個根本就不曾想要掩飾的鼻音呢?這當然是清楚得聽了去。
“小歡,你和上次的那一個臭小子混在一起?”容朔話裡指的“上次”,正是在杜皓成送來那一箱子令人豔羨的寶石之後和狄揚等人聚餐的那一次。在那次,閻璟睿先生可是同容朔大佬進行了一次別開生面的對話,同時,也是相當不幸地,在容朔先生的眼裡落下來了一個不是很美好的印象。
容景歡沒好氣兒地瞄了一眼閻璟睿,三哥這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在容朔先生的眼裡是什麼樣的地位,竟然這麼自找沒趣地出了聲。
真的是把當她的話,全部都看作了是一團一團的空氣。哎,不對,怎麼會是空氣呢?空氣中可是有着人不可或缺的氧氣,她親愛的三哥要是真的把她當作了是空氣,那也還好。至少呢,她還有一個可用的地方,但是,這眼下分明就不是這樣的啊。
她在閻璟睿的心裡,分明就是比空氣還不如的廢氣。這個認知讓容景歡小姐很是傷心,所以容景歡接下來的動作那就全部都是爲了,解氣。
只見,容景歡小姐氣呼呼地將手機調設成了聽筒模式,然後“啪嗒”一下,就將自己的手機貼在了自己的耳朵邊上,“喂,父親大人,您聽錯了。”
顯然,容景歡小姐選擇的是最愚蠢的一條道路,那就是裝傻。反正容朔先生也不在她的跟前,那她就乾脆地一不做、二不休地,裝聾作啞。嗯,她其實也是爲了她的三哥着想不是嗎?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願意她親愛的三哥在她的父親大人的面前,又降低了一個檔次。因爲閻璟睿先生現在在他的未來岳父的面前,這個身份啊,可是低到了塵埃裡。
那可是容朔先生一不開心就要拿着掃帚,除掉的存在。這也是要怪閻璟睿他本人的,誰叫閻璟睿上一次接電話的時候,這麼地囂張,目無尊長呢?即便,容景歡小姐這個時候是真的想要說一句“三哥,活該”,但是她也是爲了自己的美好的未來,還是需要委屈一把,順勢地美化一番閻璟睿先生的。
但是,貌似容景歡小姐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聽錯?歡兒,你這是在質疑你的父親嗎?”在容朔身邊待着的傅青葙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小聲地示意他,要小聲一點,不要對自己的女兒這麼的兇惡。容朔哪裡會忤逆自己的愛妻的意思,當下就對容景歡飛快地轉換了語氣。
嗯,這個變臉的速度可是比翻書還要快速的速度。沒辦法啊,誰叫傅青葙女士在容朔大佬的心中的地位太高了一點兒呢?
“歡兒,父親的意思是,如果你和那個,男孩子在一起的話,還是需要和我們說一聲的。”容朔尷尬地嗆了一聲,在自己的愛妻生氣的目光下,被迫地放輕了聲音,“我和你的母親都是會擔心的。”
容景歡聽了以後,可就是很不給容朔先生賣一個面子的大笑起來,“哈哈,容朔先生你也就是隻有這麼一點點的膽子啊。”
容朔像是察覺到了自己在寶貝兒女兒面前喪失了威嚴,於是乎,便就張着一雙委屈的眼兒,瞅着傅青葙女士,就好像是在說,“葙葙你看,歡兒都要爬到我的頭上了。”
傅青葙直接就給了容朔一個超級大的栗子,笑罵道,“老不正經的。”
然後,傅青葙就從容朔的手中接過了電話,“歡兒,我們先不談你的男孩子的事情。”傅青葙溫柔地開口,“但是,歡兒,你將筱筱找回來的這一件事情,怎麼不和我們仔細說說呢?”
容景歡一愣,抓着自己的頭髮,有些尷尬地笑着,“母親,這種事情,我不說,你們不也是會知道的嗎?”
這是一點兒,另外的是容景歡小姐原以爲她的兄長,容華、容二少會和母親大人好好交代的,畢竟她這一段時間是真的很忙很忙的。忙些什麼?自然,咳咳,是在忙着和她親愛的三哥談情說愛了。
嘿嘿,這個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傅青葙在電話那頭對於自己的寶貝兒女兒略顯得無奈,“歡兒?那麼和煜的事情呢?”
關於和煜,其實遠在景阜的傅青葙女士和容朔先生可是要比容景歡還要在意,畢竟,和煜是牽扯到容門還有景逸的大事。即便,現在,傅青葙和容朔都並不擔心景逸的情況,這一切隨緣。
但是他們有一點是很弄不明白的,那就是爲什麼他們的寶貝兒女兒,容景歡竟然就趕着送了一顆救命的紅寶石給了韓偉煜?他們的的確確地,不辭辛苦地教導容景歡,善爲士者不武。當與自己敵對的人較量的時候,去採取一個善良的、溫和的方式是會有意想不到的美好結果。
容景歡小姐趕着去送紅寶石,讓命懸一線的韓偉煜可以說是,起死回生了,這真的是一個值得嘉獎的善舉。
但是,這份善良也是需要一份腦子的啊。這眼下,是救活了韓偉煜,但是這韓偉煜根本就不是什麼懂得感恩的人,相反的,是一個擅長倒打一耙的高手。
她和容朔是真的擔心,到頭來,韓偉煜會對容景歡變本加厲地打壓。如果呢,韓偉煜在徹底清醒以後,身體上出現了什麼問題,或者說是在和煜的事務上,發生了什麼紕漏,按照韓偉煜的性子,那絕對就是會一併算到容景歡的頭上。
到那時候,剛剛一隻腳在景行站穩了的容景歡,並不一定有這個十足的能力去全然反抗。
而容景歡也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傻白甜,她也是知道傅青葙問這話的意思,她很瞭解自己的母親大人的擔心。畢竟,她那趕着去送紅寶石救命的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而是一個十足的奸佞小人。
這個世界上,最最卑劣的話語都是可以送給韓偉煜的。
容景歡思量了片刻,“母親,我很清楚。和煜的事情,我很有分寸。和煜要除、並且要除得乾淨,這是我離開景阜的時候,對於你和父親的保證,這也是我來薊市的目的。所以,母親,我對於在和煜的問題上的每一個行爲都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是的,我的確是送了救命的東西給韓偉煜,但是,母親您應該知道,韓偉煜爲什麼需要用到紅寶石來救命,這也是我設的圈套。”
這個時候,容景歡小姐略作了一番的停頓,“所以,這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借花獻佛的把戲罷了。”接着,容景歡輕笑起來,對着電話那頭的傅青葙女士撒着嬌,“母親大人,您不會真的以爲您的女兒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三歲小孩嗎?”
傅青葙聽見了容景歡最後和往常一樣的撒嬌,這才鬆了口氣,對着容景歡寬慰了一番,就又把問題轉移到了閻璟睿先生的身上。嗯,這個畢竟是她的老不正經的老公十分在意的人,還是需要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地和這個年輕人,多多地溝通一下的。
但是,容景歡小姐在聽見了她的母親大人又把槍口指向了閻璟睿,這一顆兒女情長的心瞬間就轉移了方向,“欸呀,青葙女士,我的事情,你們可不可以不要插手啊。我的三哥,他又不是壞人,你們這樣緊密的攻勢可是會嚇到我的三哥的。”
容景歡這一口一個“我的三哥”,可是把電話兩頭的男人嚇得不輕。
不出一秒,容朔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從電話的那頭傳了過來,“歡兒,你的三哥?難道他還是一個臭不要臉的軟蛋嗎?被我麼這麼聯繫就還會嚇壞了?豆腐做的嗎?”
而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容景歡身邊的閻璟睿先生,摸着自己高聳的鼻尖,一陣委屈涌上了自己的心頭上,“景景,我很堅強,不會被岳父大人嚇到的。”
容景歡呢?她這是在同一時間被生命中的兩個重要的男人進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控訴,一時之間,握着手機的那一隻手,還是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番,哎,這是,她又說錯了話嗎?
168 翁婿關係 葙葙老婆
容景歡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機被閻璟睿奪去的,這個還當真是不可以責怪於她的,因爲閻璟睿是趁着她發愣的時候,使的壞事情。試想,誰又敵得過閻璟睿這個極快的手速呢?
而很顯然的,閻璟睿先生的語速更快。在容景歡想要試圖做出些什麼控訴的事情,閻璟睿就已經握着手機對着電話那頭緩緩地開口了。
“容叔,您好,我就是你口中的渾小子,閻璟睿,上一次,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很愉快的對話,想必,容叔這麼聰明的人一定是記得清楚的。”
容景歡在聽見了閻璟睿這氣定神閒的話的時候,差一點兒就要咬着了自己的舌頭,這到底都是什麼事情呢?
她三哥到底有沒有和長輩聊過天的?就她三哥這個說話的方式,倒還不如那一聲“容叔”不要喊,這喊了,也不是白搭嗎?閻璟睿先生根本就沒有一個和長輩說話的自覺。
瞧瞧這話裡的囂張和狂妄,容景歡覺得自己都可以吐出幾升的老血。
更加的,容景歡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貼上閻璟睿拿着的手機,光明正大地偷聽一番,哎,怎麼能夠叫做偷聽呢?她三哥手裡的是她的手機、和三哥對話的也是她的父親。
算了。
而閻璟睿看着自己的女孩兒那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鑽了過來,心情大好,將手機設爲免提,放在兩個人的中間。
在電話那頭的容朔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那可是一條越老越油的老油條,只見,容朔先生那似乎是穿越過一排排冰渣子的聲音,敲響在兩個人的耳朵邊上。
“渾小子,誰是你容叔?不要給我瞎攀親戚!我們上次的對話可是相當地不愉快!”
容景歡覺得自己彷彿被無數的利劍射傷,那個,她的父親大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的,幼稚?
嗯,容景歡下一秒就再一次被閻璟睿顛覆了三觀,只見閻璟睿先生繃着一張俊臉,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來,“容朔先生您好,稱呼您‘容叔’只是禮貌關係,小輩並不想要和你成爲叔侄關係。”
可是,三哥啊,你這個說話的方式就很不禮貌了啊,哪有人這樣子和長輩說話的啊。等等,她三哥不想要和她的父親大人成爲叔侄關係,那是要成爲什麼關係?
翁婿關係嗎?
這個貌似是有那麼一丁點的驚恐啊。她的三哥的節奏可不可以放緩一點、再放慢一點呢?這般想着,容景歡就張着一張水靈靈的眼睛朝着閻璟睿看了過去。
在閻璟睿的角度,可以將容景歡驚訝地只剩下兩雙靈動的眼睛,盡收眼底,因爲正在和自己的未來岳父大人進行很重要的談話,所以,閻璟睿先生就輕輕地對容景歡張大嘴巴,說着脣語,“等會陪你。”
等會陪她?
容景歡呈現出一個全然震驚的表情,陪她?她自己難道不可以照料自己嗎?
“容叔,小輩覺得我們不應該用電話的方式進行如此莊重的對話,如果容叔允許,小輩會在不日後親自登門拜訪。”閻璟睿低沉有禮的聲音穿越過手機的話筒,傳到了容朔的耳朵裡。
容朔是有那麼一刻的驚愕,因爲在他的眼中,閻璟睿分明就是一個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渾小子,着實沒有想到閻璟睿會來這麼一出,不過,容朔的驚愕也不過就是短暫地存在了極其不起眼的一瞬間。
隨即,容朔開口,“哦?閻家小子你怎麼突然間就大徹大悟了?”容朔可是一點兒都不願意放過可以捉弄閻璟睿的時刻,嗯,很好,剛纔的這一席話纔像是一個配得上他家歡兒的男人。
閻璟睿聽着容朔口中絲毫都不掩藏揶揄心情大好,“是,容叔,懸崖勒馬,爲時不晚。小輩深知自己幾斤幾兩,自然是需要大徹大悟,才能入了容叔的眼。”
好小子。這嘴皮子的功夫可不小吶。不過,平日裡除了和自己的葙葙老婆親親我我以外,也沒有別的什麼事的容朔,就像是發現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樂得和閻璟睿隔着一個手機,聊起來。
要說,容朔這個華夏南方的大佬這,怎麼會除了自己的老婆以外,就無所事事,那其中的緣由,其實也是相當的簡單。某日,容朔見自己的一雙兒女都已經長大成人,暫時也沒有什麼事情是自己這個老父親可以插得上手的,於是乎,容朔便就大手一揮,將自己昔日的活兒全部轉交給了容華。
容朔先生可是美名其曰,歷練,好讓容華日後繼承的時候也輕鬆愉快一些。而容朔本人,實則是和自己葙葙老婆,逍遙快活去了。
只是容朔先生並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無憂無慮,沒有紛爭的逍遙日子,竟然是如此的短暫。這麼快,他的寶貝兒女兒就給他找了一個這麼大的麻煩。對,閻璟睿先生在容朔的眼裡可不就是一個極大的麻煩嗎?
爲此,容朔先生可是和自己的葙葙老婆多次抱怨道,“欸,葙葙,你老公我就是一個悽慘的勞碌命!”
傅青葙女士呢?她就是捂着自己的嘴呵呵地直笑,她對於容朔重新忙碌起來的狀態可是相當的滿意。每當容朔先生挑燈伏案,在細細地察閱閻璟睿先生的生平過往的時候,傅青葙女士可都是會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旁,陪着。
畢竟,在這種時候,容朔先生纔會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手中的事情中,而不是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傅青葙的身上。
嗯,要是閻璟睿知道自己的未來岳父大人爲了他本人的大小經歷,而喪失了和自己的葙葙老婆的纏纏綿綿,那一定是會覺得萬分地榮幸地道,“欸,岳父大人,您不用這麼自我犧牲,您要什麼,小婿就一定是會獻上什麼的。”
聽聽這話,可真叫容朔心中歡快,當然還是存在着那麼一絲一毫的憋屈。
因爲他可真的就是犧牲了很多很多,他因爲這個閻璟睿可是犧牲了很多與他的葙葙老婆歡快的時間,這可不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悽慘的事情了嗎?
169 託你的福 可有榮幸
容景歡聽着自己的父親和閻璟睿這樣極其沒有營養的談話,心裡連連翻了不少的白眼兒。要是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爲他們二位是什麼整日遊手好閒之輩呢?
但,事實上呢?容朔雖然說現在處於半隱退的狀態,但畢竟諾大的容門,目前是容華一個人上上下下地跑着的,嗯,至於其他人,一律都是各有各的道理,全部是各自瀟灑。所以說,在可憐的容華,容二少爺忙不過來的時候,他們的母親大人傅青葙女士還是會半脅迫半威逼利誘地,促使容朔先生動手幫幫這個從小都不被自己的親爹疼的可憐兒子。
而她親愛的三哥呢?不說那個他們兄弟幾人共同把持的五夜,就談談閻璟睿身後的績琨和辜門就夠閻璟睿先生喘不過氣兒了。雖然呢,容景歡也是見識過徐特助的工作能力的人,但是她親愛的三哥總不能一直就把事務繁重的績琨交給徐特助一個人處理吧。而且,容景歡小姐也是不得不去佩服起閻璟睿的心大,嗯,她的三哥絕對是這個世界上心最大的一個人。
絕對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這裡。容朔先生在聽了閻璟睿好脾氣地說出,什麼都願意獻上的話之後,饒是容朔如此堅硬的人都被射了一擊。如果說,他私下裡自己查詢到的資料全部正確的話,那麼閻璟睿敢在他的面前如此說話,想必一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
哦,不對。瞧瞧他這個腦子,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事情。他乃是容門的老大,他自己親手去查到的資料要是還會有假的話,那麼他這麼些年,可不就是白混了嗎?
他的葙葙老婆可還是在一旁呆着呢,他怎麼會有這樣荒唐的念頭呢?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話說他自己動手查到的那份資料上,可是明明白白地擺上了數十個活生生的例子,這些都可以證明,閻璟睿先生的說一不二,言必信,行必果的帥氣。
嗯,如果誠實地來講,就是去拋開對於閻璟睿身爲他的寶貝兒女兒的關係來看的話,容朔還是很滿意這個年輕人的。畢竟,閻璟睿這個人啊,能力、素質、樣貌、品行、性格等等都是十佳的典範型人物,哪怕是落在了極其刁鑽的容朔的面前,十分還是可以打上九分的。
但是,這個九分,就在容朔得知了他和自己的寶貝兒女兒容景歡的關係以後,瞬間就變成了負九分。什麼貨色啊?竟然肖想我的寶貝兒女兒?真是太不像話了。
容朔先生在這個時候,想到了這一件事件,心情變得很不好,連帶着自己說出的話,都在不知不覺中就帶上了濃濃的火藥味,“什麼都可以?年輕人,說話不要這麼的囂張。”
儘管,容朔知道憑藉着閻璟睿的能力,這說出的話,絕對是因爲他有了十足的把握纔會說出口的,但是誰叫這事情關係到了他的寶貝兒女兒呢?那就該嚴厲一點兒,毫不留情。
“嗯,容叔,您所言極是。”總之,閻璟睿先生是對於容朔百般順從,不管容朔先生說了什麼,他都會好脾氣地應下來。
嗯,容景歡小姐不得不去感嘆一番,能夠見到她親愛的三哥如此好脾氣的樣子,可真的是託了她父親大人的鴻福了。不過,要是閻璟睿先生聽到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內心獨白,那就是絕對會仰頭帥氣的說上一句,“不,景景,其實是託你的福。”
而眼下,閻璟睿則是繼續要和他的未來的岳父大人好好的較量,這第二次戰役,可是千萬都不可以輸了去。
所以,閻璟睿先生就接着自己剛纔的話,繼續說道,“容叔,不知道小輩可有榮幸可以登門拜訪您?”
這個登門拜訪的大事是閻璟睿先生一直想要乾的大事情,但是,在某一天,閻老爺子卻是和他津津樂道的時候,很不刻意地順便提及了,如果那一天要去拜訪景歡丫頭的父母,那是一定要現在他們的長輩的面前相互地通口氣。
閻璟睿本來還是想要把這個當作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耳旁風,但是,閻老爺子後來的話卻是真真切切地給他瞧了一個警鐘。“孝順,是我們華夏祖傳的品質。”嗯,閻璟睿先生想到他親愛的二哥說過,容家父母是一對兒很講究傳統的人,而且,容家父母甚至是要比一般人家更講究華夏的傳統。這才讓閻璟睿先生對於閻老爺子的話,重視起來,態度端正起來。
嗯,的確是要好好地讓雙方家長都有一個緩衝的餘地。
本來呢,閻璟睿先生是還想要再過一段時間才和他的寶貝兒景景的父母聯繫的,但是誰又能夠料到,今天竟然會這麼地意外地收到了容朔先生,他未來的老丈人的電話。
那麼就是要堅定不移地秉承着一句老話了,叫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此時不待更待何時呢?所以,他是一定要先來好好地和容朔先生通口氣的。
至於他那一對終日都在環遊世界的父母嘛,還有呆在半邸清閒的閻老爺子啊,那就先一邊兒靠,把他的未來的岳父母大人雙雙拿下,纔是最最緊要的大事情。
眼下,就正是等待他的未來老丈人的回答的關鍵時候。
“登門拜訪?渾小子你有這個心,我就很滿意了,我哪敢麻煩閻三爺呢?”容朔在電話那頭,顯然是仍舊不買閻璟睿的帳。嗤,想要從他的手上,拿住他的寶貝兒女兒,會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嗎?
這少不了的真心實意,他,容朔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容叔言重了,小輩在容叔的面前,怎麼會敢稱爺呢?”閻璟睿挑着容景歡的頭髮在自己的手裡愉快地把玩着,嘴上又是說出了一副“乖乖女婿”的話來,這一張厚實的臉皮是一點兒都不覺得不好意思的。
被閻璟先生玩着頭髮的容景歡在聽到了自己親愛的三哥的話的時候,真當是要爲了閻璟睿的那一個比城牆還厚的臉皮,感到無比的羞愧。怎麼是會有她三哥這樣的人呢?如此地厚顏無恥?
呵。她親愛的三哥到底是吃什麼東西長大的,竟然是生了這樣一副能言善辯、不知禮義的嘴巴。閻璟睿先生怎麼不敢自稱爲“爺”呢?她的三哥,那囂張的勁道兒可是滲透了骨髓的,哪裡是簡簡單單的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就可以掩藏的呢?不可能的。
容景歡小姐都很直接、很輕鬆地聽出來了極其明顯的狂妄。這一份狂妄可是從閻璟睿的骨髓裡綻放出來的,還真的就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話就可以去掩蓋的。
只能夠說,她親愛的三哥天真了。
但,道行如此之淺的容景歡小姐都可以聽出來閻璟睿話中的狂妄氣息,那卓爾不羣的容朔先生又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奧妙呢?當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是閻三爺言重了,整個華夏可是還有誰不知道辜門的厲害呢?”容朔在電話那頭傳來輕快的聲音。
臭小子,想要和他鬥?省省吧。他吃過的鹽都要比閻璟睿這個毛頭小子吃過的大米來得多得多,他走過的橋都要比閻璟睿先生走過的路還要多!
要和他來咬文嚼字,歇着吧,再去修煉個十年二十年的,再來和他說話。
嗯,狄揚這個時候要是聽見了容朔先生的心裡話,絕對是會捧腹大笑,“什麼?我三哥是毛頭小子?小歡歡的父親真的確定麼?一個年近三十大關的毛頭小子?那麼他不就是要成爲了孩童了嗎?要知道,他可是比閻璟睿小上幾歲的啊。”
這個時候,閻璟睿聽到了自己的未來岳父大人的話,心情很是受傷,他的寶貝兒景景的父親大人怎麼會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人啊?
於是,閻璟睿先生就轉而把一縷幽怨的目光轉向了容景歡小姐,他,好心是沒轍了。
容景歡收到了閻璟睿發過來的求救信號,很不厚道地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看來,還是需要她自己本人親自出馬啊,所以,容景歡就示意閻璟睿繼續閉口,接着隨即,容景歡纔對容朔先生甜蜜地撒嬌。
向來是一個女兒控的容朔先生當然是經不住自己的寶貝兒女兒的撒嬌的,那絕對就是美國人多久,整一個人的態度就軟了下去,在電話那頭溫柔地說道,“好,寶貝兒歡兒,你自己在薊市多多照顧好自己,有事的話,儘管去找容華那個臭小子,至於你身邊的渾小子嘛,歡兒開心就好了。”
嗯,容朔先生這是和之前,判若兩人。於是,在容朔先生的一旁,就適時地響起了傅青葙女士清脆的笑聲。
容景歡見好就收,在聽到了自己的母親大人發出了的好聽的笑聲,心裡也不禁地要對容朔先生比一個大拇指,嗯,她的父親大人可真棒。
但是,至於用這麼嚴厲的態度對待她的三哥嘛?雖然閻璟睿先生,皮糙肉厚的,但也不可以這樣地欺負啊。欸,真是爲了她三哥漫長的娶妻之路擔憂啊,容朔先生貌似不好對付。
170 一時之樂 主動出擊
在容景歡神速地掛斷了和容朔的電話以後,閻璟睿先生就用着一個很專注、很投入的眼睛一直看着容景歡。容景歡都覺得自己的身上,都要被閻璟睿灼燒出一個巨大的洞來,這才轉身,面向閻璟睿開口道。
“三哥?和你的岳父大人打了一通電話,就變傻了嘛?”
那,這個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畢竟,容朔先生是如此地難對付,她親愛的三哥要是真當是傻了腦子,這日後的路,不就是走得更加得艱難了嘛?
“景景。”閻璟睿拖長了聲音,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容景歡噴香噴香的頭髮裡,深吸了一口氣,“景景,我覺得,我的岳父大人對我的敵意很深。”
呵。這能不深嗎?只有丈母孃看女婿,是越看越順眼的,哪有老丈人看女婿是越看越順眼的呢?那根本就是越看越惱火啊。
更何況,容朔先生還是一個十足的女兒奴,就算她親愛的三哥再優秀,又怎麼樣呢?這些,都不會成爲她親愛的三哥的附加分的。相反的,閻璟睿先生有多少的能耐,那容朔先生就有多少得看閻璟睿先生不順眼,是真的很不順眼!
這樣明目張膽地試圖去偷走他的寶貝兒女兒,他能夠安安穩穩地做到現在,就已經是很不錯了,好不好啊。
容景歡小姐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大人那往日的作風,頓時間,就很理解了容朔先生對於她親愛的三哥的硬氣了。
不過,眼下,她看着她親愛的三哥如此可憐的模樣,一時之間,便就說被觸動了心底裡那一根最柔軟的弦。那一股子的情難自禁的波動就在心底裡迅速地蔓延開來,直達容景歡的紅脣,就化作了一個弓弩射箭前的那一股子的力。
隨即。容景歡小姐就一手撥弄着自己的頭髮,一手如獲珍寶地捧上了閻璟睿如刀削過的俊臉,低頭就伏了下去。
閻璟睿先生只是感受到自己的鼻息,瞬間就被他的寶貝兒景景的甜美的氣息盡數地填滿,爾後,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閻璟睿的脣上就被壓住了。
嗯,那是容景歡小姐的紅脣。
要問,閻璟睿先生那個時候是什麼感覺的話,閻璟睿先生可能真的不能夠給出一個合適的答案的。
不是說,容景歡小姐的脣有多少的甜美,哦,不,閻璟睿在容景歡的纖纖玉手觸及到他的側臉的時候,就已經無法呼吸了。於是,閻璟睿先生就只能夠全程小心翼翼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然後僵硬着身子,感受着他的寶貝兒景景那生澀的主動。
容景歡扶着閻璟睿的手越來越用力,緊張倒是其次,關鍵的是,她的三哥怎麼就不給她一點點的迴應的啊。讓她一個人在這裡艱難地唱着這樣一出的獨角戲,其實是很辛苦的事情啊。
會不會是她三哥開始嫌棄她如此地主動?不矜持了呢?她的三哥是不是更加地喜歡那種溫婉的女子呢?只是,她從來就不是溫婉的女子啊,只是白白地生了一副小白兔的外表,那什麼溫婉的詞語還真的就落不到她的身上。
唔,怎麼她的三哥還是不爲所動啊。等等,爲什麼她的閻璟睿先生這個時候,已經全身上下都僵硬了呢?難道說是真的、真的不歡喜她這樣的主動嗎?
可是啊,她三哥這樣的行爲是會讓她很傷心的。
接着,在感受到閻璟睿的全身都繃緊了的時候,容景歡就陡然間放開了閻璟睿。隨即,容景歡在自己的位子上乖乖地坐好,並且屈起了自己的雙腿,伸手環住,將自己的小腦袋埋在了雙膝裡。
半晌,才嗡嗡地道,“三哥,你是不是嫌棄我了?爲什麼都不迴應我?”她這樣鼓起勇氣,想要給被自己父親大人欺負了的三哥一點,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好的安慰,她三哥不領情就算了,爲什麼還要這樣全身僵硬地來牴觸她。
這個就太過分了一點。
“景景,三哥怎麼會嫌棄你呢?我的心都要因爲你炸裂了,你還想要我有什麼樣的迴應?”
閻璟睿是終於有了迴應,不過是在容景歡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以後。但是,閻璟睿先生這個時候,他的那一雙平日裡喜歡爲非作歹的手,卻還是像一尊雕塑上刻畫出來的好看的手,就這樣靜靜地放在自己的腿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越了規矩的傾向。
“可是,三哥,你從頭到腳都是僵硬的!”容景歡控訴。
“嗯?景景以爲我是在幹什麼?”
“難道,不是在抗拒我的親吻嗎?”
“呵!”閻璟睿從他那性感的喉結裡發出了一記磁性的笑,“我的寶貝兒,怎麼會這樣以爲呢?”
“三哥,你以前和我親吻的時候,明明都是會動手動腳的,但是這一次沒有!”
在容景歡小姐重新聽見了自己的三哥的聲音以後,那一顆被嚇壞了的膽子纔有勇氣恢復過來,於是便就拔高了自己的音量,氣呼呼地提出自己的抗議。
她的三哥真是太過分了。
前一秒還在和她的父親大人,小輩、小輩地稱呼着,這後一秒竟然就對她嫌棄上了。虧她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絞盡腦汁二地想出來了一個,她自以爲會讓她的三哥滿心歡喜的事情,可是她的三哥是用什麼來回應她的?這個太過了一點啊。
“景景,不是你說好了要約法三章的嗎?”閻璟睿那低沉的聲音適時地傳了過來,好像是帶着一種蠱惑人的力量,“是我的景景明確地說了,不可以在親嘴的時候,動手動腳的,怎麼?我的景景這是忘記了?”
閻璟睿先生在這個時候纔對着他的景景撫上了臉兒,一字一句地咬實了說了出來。
容景歡被閻璟睿的話說得是羞紅了臉。
這還就是她的錯了嗎?
唔……好像、貌似、大概、也許是這樣一回事情啊。
因爲在她剛剛把她的三哥拉到這裡的時候,的確就是先和她的三個說了要約法三章的大事情啊。嗯,就是在她的父親大人打電話過來的前面。
她是說了要約法三章,而且貌似是第二章裡面,她自己就嚴正地聲明瞭不可以在兩個人親嘴的時候,幹些什麼其他的事情。
那,這樣說來,閻璟睿先生這是在全面地貫徹自己的規章制度嗎?
“嘿嘿,三哥,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貫徹這個約法三章啊哈。”
這話是這麼說,但是在容景歡小姐的心裡,卻是逐漸地沒有底了。呵呵,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想要抽她自己兩下大嘴巴子啊。她這到底是張了一張什麼樣的臭嘴巴啊。淨說些,自找麻煩的蠢話啊。
再看看她的男人,閻璟睿先生,人家可是真的把她自己的話,聽了進去,看看這一出不落地貫徹執行的樣子,她還好意思嗎?她竟然還要以爲她的三哥是在嫌棄她。欸,她的三哥又是怎麼會來嫌棄她的啊。分明就是寵她都來不及的事情啊。是她真的愚蠢了。
“嗯,我的景景的話,爲夫又怎麼會不聽呢?”
呼。反正他是堅決不會承認剛纔自己心中的錯愕的。嗯,是的,閻璟睿先生是沒有想到他的寶貝兒景景是會對他採取這樣的方式。他是有想過他的景景主動的樣子,但是,他再是這麼膽大,都是沒有這個賊心去想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行爲會像剛纔那樣狂野。
嗯,差不多就是狂野了吧。
因爲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整一個人就全部都趴在了他的身上,他從頭到腳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他的寶貝兒曼妙的身材。天知道,他剛纔是有多少的煎熬。要不是他們兩個人現在是呆在室外的話,他還真的就想要翻身,將他的小寶貝兒給壓在自己的身下。
但是,不行。因爲他們是在露天的室外。
閻璟睿深深地知道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害羞程度,要是當真是這樣子做了,沒有一個十天半個月是絕對哄不好他的寶貝兒的。何苦呢?爲了逞一時之樂,要白白地搭上自己美好的幸福生活,他又不傻。這樣的權衡利弊,自然是會做的。
不過,還有一點難以爲他人道的是,閻璟睿在那一刻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就是短暫的靈魂出竅,畢竟,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行爲太過於震撼了。
“唔,三哥,好乖。”
時至今日,容景歡就只有裝作是一隻鴕鳥,而閻璟睿就是她的沙。真的是太丟臉了一點啊,她這簡直就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她怎麼會有這樣迷糊的事情呢?
“三哥,對不起啊。”錯怪了你。這一句是容景歡自己默默地在心裡加上去的,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啊。丟臉、丟到太平洋的事情,估計,這全世界也就只有她了吧。
“景景,你願意主動親我,就是我莫大的榮幸,又何曾來對不起呢?”閻璟睿的手指滑過了容景歡的耳朵,低沉地開口,“三哥的景景,永遠都不需要和三哥說對不起。景景,永遠是對的那一個人。”
唔,在聽見閻璟睿再一次對她訴說衷腸的時候,容景歡都要感動地淚流滿面了,她的三哥可以不要這麼地感性嗎?
……
某天,閔闆闆拎着大包小包從商廈回到家中,看見盛行知坐在客廳裡。於是閔闆闆歡脫地拿出一個小熊玩偶,獻寶似的遞給盛行知。
盛行知接過小熊玩偶,大小剛好可以平躺在他的手心裡。盛行知捏着小熊的腦袋,對着笑成一朵花兒的閔闆闆道,“嗯,和闆闆一樣可愛。”
被盛行知誇讚了可愛的閔闆闆頓時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柔軟的自豪感。接着,閔闆闆傲嬌地擡着自己的小腦袋,對盛行知哼唧哼唧,“那是當然咯。所以知知要把這隻和闆闆一樣可愛的小熊掛在你的鑰匙上。”
盛行知……面露難色,半天吞吐道,“能不掛嗎?”
“當然是……不得不掛啦。”閔闆闆纏住盛行知的身子,嬌嬌柔柔道,“一定要掛的。”
於是盛行知便就毫無原則地妥協,在閔闆闆的注目禮中將這一隻和閔闆闆一樣可愛的小熊掛在了鑰匙扣上。
某日的某日。盛行知訓練完畢,被自己手下幾個兵纏住,要求去給他們進行一場書面補習。因爲盛行知的文武雙全在整個軍區都是出了名的,於是盛行知便就無奈之下領着他們幾個人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當盛行知從褲袋裡摸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身後就不約而同地響起了倒吸口水的驚歎聲。盛行知轉頭,便就見到了身後的幾個人正在正大光明地交頭接耳。
盛行知從他們幾個人的口型裡大概知道——“哦,沒有想到,盛少校原來有着一顆少女心啊。”
頓時滿頭的黑線爬上了盛行知的腦袋。“嗤,幾個光棍老油條知道些什麼?這叫**。”但是這也不過是盛行知的心裡所想,真正的反應就不是這樣了。
五分鐘後,訓練場上出現了幾個人上街不接下氣的身影。仔細一瞧,這幾個人竟然是在全副武裝訓練。路過的人紛紛駐足觀看,這是犯了什麼錯誤,到了該吃飯的點竟然還在呼哧呼哧地訓練。
而做出這一個獎勵的始作俑者正半躺在自己的辦公室的椅子上同自家的闆闆通着例行電話。盛行知一手握着電話,一手捏着小熊玩偶,等到電話被接通後,就立馬可憐兮兮地開口道,“闆闆,你的知知被嘲笑了。”
電話那頭的閔闆闆特別驚喜地呀了一下,然後故作關心地詢問起來,“哦,我的知知那麼地強悍怎麼會被嘲笑呢?說吧,怎麼回事?有你的闆闆在,不用怕。”
盛行知被閔闆闆這一副大老爺們的口吻逗樂個不行,心下便就不可控制地覺得自己的闆闆的可愛程度又上升了一番。同時盛行知也是相當願意在自家的闆闆面前做一個他眼中沒有筋骨的小男人。於是盛行知把先前的幾個小兵一陣笑鬧的事情前因後果地娓娓道來。
閔闆闆在電話那頭聽得驚喜十足,但是卻表達出一個特特別生氣的口吻道,“什麼?他們竟然嘲笑我們家的大姑娘?”
171 迷住你嗎 皆有可能
嗚。她的三哥要是再說出這樣動人的、比情話更情話的話,她就真的要把持不住了!現在的她已經就差不多被閻璟睿先生迷住了。因爲她的三哥即使就是這樣靜靜地站在她的眼前,不說話、不行動,閻璟睿自身就帶着滿溢而出的魅力。
但是,容景歡想到了方纔閻璟睿的話,心情瞬間就有陰轉晴,超級的愉快。反正她也已經知道了她的三哥是永遠也不會嫌棄她的,那麼就什麼禮節都拋開在一邊吧!她在她親愛的三哥的面前,纔不要做一個矜持的淑女。
自古以來,有矜持的淑女泡到極致的帥哥的嗎?那是絕對不存在的事情呀。
所以,容景歡也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閻璟睿的面前做一個完全不知道“矜持”爲何物的女孩子。恩,很正確的,她現在還是一個妥妥的黃花大閨女呢!所以,不是女人!
“三哥,你說話的樣子很迷人吶!”容景歡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看着閻璟睿棱角分明的臉,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
閻璟睿在聽見了容景歡那個似乎是有些粗俗的吞嚥口水的聲音,那一顆心卻是嘭得一下,就綻放了絢爛奪目的光彩,“那景景,三哥將你迷住了嗎?”
“當然啦!”容景歡特別歡快地點了點頭,這可是毋庸置疑的大事情啊,嘿,要是她能夠時時刻刻都拋開那些規矩的話,她就差不多完全對閻璟睿毫無抵抗力了。
容景歡的視線轉移到他們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牽着的手上,對着閻璟睿撒嬌賣萌,信手拈來,“三哥,我們已經出來這麼久了,不如去看看老四和筱筱怎麼樣了吧?”
閻璟睿沉默地點了一下腦袋。但實則,閻璟睿的心裡卻就好像是有一股巨大的浪潮,渲涌而過。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是老四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子單獨呆那麼久。
恩,沒準兒,一會兒是會有什麼貓膩。
……
等到容景歡和閻璟睿回到原先的那一間屋子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的景象了,根本就沒有他們要找的那兩個人。狄揚和徐筱筱雙雙不知所蹤,只給了他們這一件安靜的屋子。
“三哥,他們人呢?”容景歡指着這間空蕩蕩的屋子說道,她看着那原先桌子上散落着的茶具和一些別的小物件,已經全部都被收拾好,整整齊齊地碼到了該放的地方。
這,絕對是不像被人意外劫持的樣子。呵,有哪一個人會有如此高超的技能衝進景行層層的關卡,並且還要悄無聲息地擊敗隨身攜帶着有趣兒的小藥粉兒的徐筱筱和一個實則深不可測的狄揚呢?
大概是找不出來的。
所以,容景歡便就爲自己那一瞬間起來的念頭,覺得既搞笑又荒謬,怎麼可能呢?
“沒準兒是出去玩了?”閻璟睿看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疑惑不解的小模樣,越發覺得可愛起來,於是就直接伸手攬過了容景的肩膀,笑意盈盈地說道。
“不可能!”
容景歡在閻璟睿的懷裡轉身,神色嚴肅地看着閻璟睿,她的眼底閃耀着堅定的光芒,便就是在無形之中,增添了她話中潛藏的那一份肯定。
這邊兒,自己懷中的小人突然間脫離了自己的把控,閻璟睿也不慌不忙,待容景歡說完以後,兩隻手就這樣輕輕地搭在了容景歡的肩膀上,然後同一時間,他前傾着身子,讓自己的腦袋可以和容景歡的精緻臉蛋兒保持水平。
“景景,爲什麼要如此地質疑呢?你要相信,萬事皆有可能。嗯?”
“我,哪有……”容景歡看着近距離的三哥,吐出了類似於蚊子那樣輕細的聲音,誠然,她在面對着自己的三哥的反問下,心裡也真的是沒有底。
可是,閻璟睿所說的那一句,萬事皆有可能,那一份可能該不會是和她想得是一樣的吧。那麼,就還真的是年度驚悚的大事件兒。
所以,容景歡就擡着一雙詫異的眼兒,直勾勾地看着閻璟睿,目不轉睛。容景歡試圖要在閻璟睿深邃的眼睛裡找到自己想要的確切答案。
閻璟睿被自己的小寶貝兒看得有些分神,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景景,不要這樣看着我,會闖禍的。”
“嗯?”容景歡撲閃着自己略微卷曲的睫毛,用一種懵懵懂懂的眼神看着閻璟睿。她,有幹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嗎?怎麼落在了她親愛的三哥的口中,竟然就變成了闖禍呢?
“該死!”
猛地,閻璟睿就在上下滾動的喉結裡發出了一聲低沉到了骨髓裡的悶哼,接着,那一雙原本還老老實實地搭在容景歡的肩頭的手,一下子就滑到了容景歡的腰間。
“啊!”容景歡沒有料到自己的三哥會突然間來這麼一招,而她在閻璟睿這裡,向來都是會丟了所有堅硬的盔甲,那些在容門裡學習到的戰術全部都拋之腦後。她就只能跟隨着自己身體最原始的悸動,發出了這樣一聲輕呼。
只是,這一記輕呼落在了閻璟睿的耳朵裡,卻又是像某種帶着神奇作用的催化劑,在悄然之間,促使着他進行下一步的行爲,嗯,那是人的本能的動作。
因此,閻璟睿就緊緊地扣住了容景歡的蜂腰,接着,就迅速地將容景歡整一個人都帶進了自己的懷裡,和先前幾次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閻璟睿採取的是正面出擊。所以,容景歡的小臉就和閻璟睿的俊臉捱得極近、極近。
閻璟睿噴灑出來的熱氣全部都灑落在了容景歡嫩白的耳珠上,沒過多久,這耳珠就迅速地轉紅,像是被點綴了一個飽滿的紅櫻桃那般的迷人。
“景景,你又犯規了啊。”閻璟睿喑啞着嗓子,看着容景歡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緋紅的臉,說道。嗯,他的景景臉皮也太薄了一些,這是好事,但也是並不好的事。
鑑於自己前兩次錯誤的發聲,容景歡決定自己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了,所以,容景歡小姐便就氣鼓鼓地別過臉去,緊密地閉着自己的嘴脣。
“呵!寶貝兒。”
閻璟睿看着懷中的小人如同一個剛剛長大的孩童兒那樣帶着明顯的稚氣的動作,輕笑出聲,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一把容景歡的臉蛋。
迎來的當然是容景歡小姐怒目圓睜的抗議。隨即,容景歡就使出了自己的渾身解數,奮力從閻璟睿的懷裡逃了出來。
但是,只不過是這樣逃出來,容景歡還覺得是很不安全,所以,秉着戒備森嚴爲第一原則的容景歡就是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容景歡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和閻璟睿間隔的那足足有三米遠的距離,而且中間還是隔着了一張几案,她纔敢長舒一口氣。
“你,臭三哥!不準過來!”容景歡伸手捂着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對着閻璟睿佯裝命令道,“我們,現在,立刻馬上去找老四和筱筱!”
閻璟睿聞言,看着容景歡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小獸一般的樣子,無聲地笑了。隨即,閻璟睿就擡腳,向門口走去。
“三哥!你在幹什麼?我已經說了不準過來的。”
容景歡只見了自己的三哥的腳一擡,就開始走了。還沒有來得及摸清楚閻璟睿走路的方向,她就慌慌張張地跳了起來。這,她的三哥是要違反他們的約法三章嗎?不行的,約法三章可是在簽訂的時候,就立即生效的。
閻璟睿聽到了容景歡的聲音,先是倏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接着他就緩慢地轉身,看着容景歡一臉防備的樣子,“景景,不是你說的要去找老四他們嗎?”
他的景景可真的是太可愛了一點。難不成他還會瞬間轉移嗎?直接在這裡就可以到了老四所在的地方嗎?自然是要靠着雙腳走過去的。
容景歡聞言一愣,“啊?對,我說的。”
好像她的確是說過了要去找老四和筱筱的啊。哦,那麼也就是說,她的三哥這樣走路是爲了去找老四他們,而不是朝着她走過來嗎?
所以說,這是她自作多情了?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一愣一愣的小樣子,只覺得自己的小寶貝兒要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可愛得緊,不過,眼下還是需要強壓住自己心中四處逃竄的衝動,在面上維持一份心如止水的平靜。
“景景,過來,我們一起走。”
容景歡聞言,先是擡頭看了一眼閻璟睿,再是接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才,小跑着趕到了閻璟睿的身邊,不過卻是歡閻璟睿保持着四十釐米左右的距離。
一路上,容景歡都是低着頭,拼命地絞着自己的手指頭,根本就不去看路,只是亦步亦趨地跟着閻璟睿的步伐。
有好幾次,容景歡都差一點兒磕着撞着了,結果當然是閻璟睿伸手扶住她的身子,所以,這樣一副,容景歡的小臉兒又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於是,她便就是像一個小媳婦兒那樣,小心謹慎地揪着閻璟睿身後的衣角。
------題外話------
170章的最後是老大的片段~自己有打了很多的草稿,似乎水水自己更傾向於老大啊(知知已經被水水關小黑屋很久了)
美妞們看到的是目前水水最滿意的一段,如果,美妞們呼聲高漲,就把老大單獨拎一篇(籌劃籌劃)
恩,就這樣,繼續奔潰。
172 閒雜人等 口無遮攔
容景歡和閻璟睿是在一間精緻的庭院裡找着老四和筱筱的。容景歡記得清楚,這是徐筱筱同學用來提煉一些藥草的屋子。她很意外,徐筱筱竟然會讓狄揚進去。要知道,這間屋子徐筱筱可是有過明令禁止的,閒雜人等,莫入。
看來,狄揚就不是閒雜人等了?
“筱筱?”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容景歡的這一隻腳都還沒有踏進屋子,就看着裡面的兩個人開眉笑眼,一點兒都不願意遮掩住自己的打趣兒。
徐筱筱定力較好,並沒有因爲容景歡這都已經上揚到天際的語調給嚇了一個措手不及。但狄揚就不一樣了。
在容景歡喊出話的時候,狄揚正好幫着徐筱筱謹小慎微地端着一個藥匙,他是要將藥匙裡的藥粉拿到秤砣上去稱量。那藥匙也不過就是成人的一個指甲蓋大小,雖然裡面的藥粉不多,但當狄揚那受了驚嚇,手咣噹一抖,便就盡數灑在了桌子上。
好巧不巧,還有零星幾點的粉末不知怎得,就濺起到了徐筱筱的臉上。
當狄揚看見徐筱筱下巴頦上的那一點尚未掉下來的粉末的時候,尤其是他注意到徐筱筱素淨潔白的臉上被沾上了這樣一點的污跡小點,心中的笑意更上雲霄。
要是讓狄揚捂着自己的心口講的話,他的確是想要破口大笑,但這笑意都還沒有抵達喉管,狄揚就在徐筱筱冷厲的目光下,頓時間,偃旗息鼓。
“嗷!三嫂!你終於來拯救我了。”
儘管,方纔狄揚並沒有聽見他親愛的三嫂對他有一個友好的招呼,但這並不要緊,因爲他也不是什麼在意虛空的形式的人,只要他三嫂,人來了就好。
“老四?我看你和筱筱其樂融融,哪裡是需要拯救呢?”
容景歡將自己有些溫涼的小手插到了閻璟睿的外衣口袋,半倚半靠在閻璟睿的身上,和閻璟睿一同走了進去。
狄揚滴溜滴溜的小眼睛在容景歡和閻璟睿的身上來回轉悠,他的眼睛裡迸裂出來的閃耀的光芒,使得狄揚灰撲撲的臉變得清晰起來。說得好聽一點,那是像被鍍了銀的臉,說得難聽一點,那就是被煙囪裡的灰抹上了一臉。
但狄揚似乎是絲毫不察自己平日裡帥氣的臉,已經完全喪失了基本的美貌,只是迫不及待地開口,“小歡歡,我怎麼不需要拯救呢?而且啊,現在能夠來拯救我的人也就是隻有你了。”
“哦?”
容景歡和閻璟睿在一旁的空椅子上雙雙坐了下來,容景歡在和徐筱筱對視了一眼,便回答起狄揚的話來,“說吧,你又怎麼欺負筱筱了。”
!狄揚滿懷希冀地瞅着他最最親愛的三嫂,半晌兒,居然就等來了這樣一個令他垂頭喪氣,恨不得拿一塊豆腐撞死的回答。
“我欺負她?”狄揚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小歡歡,你怎麼會這麼的愚蠢、糊塗、荒謬!”
狄揚是對於他三嫂顛倒黑白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什麼叫做他欺負徐筱筱那個女魔頭?哎,他都沒有這個臉皮說出來,明明啊,就是徐筱筱在全城碾壓他。
一會兒使喚他搬箱子、挪椅子地爬到最頂上取一個都已經積了三尺厚的灰的藥罐子,等他又接着被迫地將這個藥罐子擦拭乾淨,遞給徐筱筱的時候,徐筱筱她竟然坐在那裡,指着一個角落,對他說,“喏,那裡有梯子。”
噗。這知道有梯子的,爲什麼在他爬上箱子又爬上椅子的時候不去和他說呢?這不是捉弄他,是什麼?難不成還是鍛鍊他啊?
狄揚想到這裡,不禁地要抽泣幾下,接着控訴,“小歡歡,你不可以如此心腸歹毒地包庇女魔頭!”
話音剛剛落,一聲冷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老四,叫三嫂。你三嫂是天下最善良的人,你是今天出門忘記帶你那副高度近視的眼鏡了嗎?”
嗯?什麼眼鏡?小爺我的視力可是妥妥的5。0!他可是從來都不帶眼鏡的人,哦,墨鏡除外。等等,他三哥這是在變相地譴責他眼瞎嗎?
不就是說了小歡歡幾句話啊,至於嗎?
“三哥,你?我,那個?”
“嗯。看來老四你需要和兜兜一起上學,去學習語言課程了。”
!這是又再一次地拐着彎,說他不會說話嗎?他三哥什麼時候說話還帶拐彎了?他三哥、閻璟睿先生難道不是向來都是一字千金的人嗎?難不成和小歡歡呆久了,連說話習慣都可以改的嗎?
太驚悚了。
“三哥,你怎麼也跟着這兩個無知的醜女人一起欺負我?”
狄揚哭喪着臉大聲嚷嚷着,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啊。唔,他要離家出走!等到他三哥三嫂找不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可愛了。
“老四。”
“大傻子。”
兩聲笑裡藏刀的女聲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真的就化作了兩把利劍咻得一下,就插進了他千瘡百孔的心,嘔,他離黃泉又近了一步。
狄揚哆嗦着自己的小身板,“嘿嘿”地笑着,一步一步地後退。雖然這個屋子很是寬敞,但也終究是要到了邊的地方,終於,狄揚抖着退到了冰冷的牆角。他可憐兮兮地靠在牆上,一手後撐着牆,一手虛扶在自己的心口。
“哇,小歡歡,哦,是三嫂,你可以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嗎?”他三嫂這樣似笑非笑的眼神真的是太可怕了一點啊,唔,更加悽慘的還在後頭。
狄揚看着徐筱筱那皮笑肉不笑的臉,頓時間,就覺得自己的後背上汗津津的,他的那流了一整個背脊的汗啊,可是不是什麼因爲劇烈運動流出的汗水,那可完完全全就是因爲害怕沁出來的冷汗。
早知道他就不說話了,他這張臭嘴,淨給自己添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啊,可憐的狄揚同學可能是忘記了一點。
我們都是一介凡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麼通天的神力可以去預知下一個時空發生的事情。在我們感慨出這個“早知道”的時候,其實就是在悲嘆自己心中陡然生髮的遺憾和惋惜。
但既然心有介懷,既然這是自己相當重視和在意的“早知道”的事情,那爲什麼不在事情發生的當下,竭盡全力、想方設法,做到自己所能抵達的最高的一層臺階?
爲什麼要在自己尚有餘力的時候,停滯不前呢?
這一點道理可以被放在我們短暫的一生中發生的大小事情上,那麼就也可以是放在我們瑣碎的日常小事上,一次無足輕重的談話,也是被這一點小小的道理,上下貫穿。
容景歡將自己插在閻璟睿的外衣口袋裡的手拿了出來,擡頭看着狄揚,淡淡地說,“嗯,可以。但是老四啊,筱筱的眼神比我的還可怕咧。”
狄揚本想是要理直氣壯地大聲地吼一句,“我纔不怕這個女魔頭”,但是,狄揚同學的豪情壯志在看見徐筱筱手邊放着的一管藥水的時候,在肉眼都無法計算的一瞬間,悄無聲息地被澆滅了。
算了,反正總有人要當最可憐的那一個人,那小爺就大發慈悲地做那一個最最悽慘的人吧。嘿。畢竟被他的三哥三嫂,哦,還有這個女魔頭欺負總要比他回到狄家被那幾個都算不上親人的人欺負,來得幸福。
狄揚朝着徐筱筱那裡湊過去,露出一個嘿嘿的傻笑,“醜女人,看在小爺我辛辛苦苦地當了你的小二的份上,你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諒小爺的口無遮攔唄。”
徐筱筱一抿嘴,伸手就朝着狄揚的那一張沾了灰的俊臉上糊了過去,“你先去洗洗你的臭臉,大傻子。”
“小爺的臉?哈哈哈,醜女人,這就是你在搞笑了,小爺我這麼帥氣的臉,還需要洗?不需要的,不需要。”
狄揚直接就揚起了自己的下巴,閉上眼睛,咧開一記誇張的大小,雙手叉腰,像足了一個村裡的惡霸地主在收了款的時候,得意洋洋的樣子。
徐筱筱看着狄揚的這副傻樣,哀嘆一聲,狀若是痛苦地搖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從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了一面鏡子,遞給狄揚。
“大傻子,你自己看看。”
“看什麼?”狄揚一邊疑惑地說着,一邊又接過了徐筱筱手裡的鏡子,然後在他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的時候,屋子裡就爆發出了哇得一聲尖叫。
“什麼情況?小爺我什麼時候竟然是變成了一個燒煤的老漢了?”狄揚譁得一下就扔掉了手裡的鏡子,顫抖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捂上了自己的臉,大力地在自己的臉上蹭了幾下。
隨即,狄揚張開手,閉着的眼睛在睫毛顫抖了好一陣才緩慢地睜開,然後,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雙灰撲撲的手。狄揚面露呆滯,好一會兒,就攤開自己的雙手,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容景歡和閻璟睿的身前。
“三哥,三嫂,你們看。這就是徐筱筱欺負我的證據。”說着,狄揚又擡手指了指自己的慘不忍睹的臉,氣若游絲地說道。
容景歡早就是趴在了閻璟睿的懷裡笑得樂不可支,半天回過神來,對着狄揚道,“筱筱讓你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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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你是最棒 都是白搭
聞言,狄揚心中的小宇宙便就在瞬間爆發,雄赳赳氣昂昂地伸手,指着坐在那裡,看樣子是人畜無害的徐筱筱,疾聲控訴,“徐筱筱,臭女人,你敢不敢當着我三哥三嫂的面承認你乾的好事情?”
“我?我有做了什麼憤世嫉俗的事嗎?”
徐筱筱捏着自己的下巴,張揚的鳳眼上挑,明快的眼睛微眯着看向狄揚。
狄揚被徐筱筱看得有那麼一瞬,失了神。但,向來傲嬌的狄揚小爺又怎麼是會去承認自己的窘態呢?自然是需要嚴嚴實實地將自己捂起來的。
外強中乾,而中幹就要外強。狄揚因爲自己的心裡發虛,那一顆脆弱的小心臟自顧自地在那裡怦怦直跳,於是,狄揚就站直了身子,昂首挺胸擡頭,“說就說!誰怕誰?”
“噗嗤!”窩在閻璟睿懷裡的容景歡看着狄揚這個鼻子都要對準了天花板的樣子,頓時間,就不禁莞爾。
“三哥,我覺得你剛纔說得太對了,老四就應該要和兜兜一塊兒去上學。”
“嗯,謝謝景景的誇獎。我也覺得自己說得很對。”閻璟睿輕捏着容景歡的手,低聲說道。
在聽見閻璟睿的話之後,容景歡笑得就更加歡暢了,“哈,不謝、不謝。我的三哥自然是最棒的。”容景歡回頭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閻璟睿,深情款款地說道。
“我的景景也是最棒的。”閻璟睿柔和了自己的聲音,緩緩的說道。
“嗷!三哥!三嫂!你們兩個人可以注意一點形象嗎?這裡還有兩個心靈脆弱的孩子呢!”狄揚向前衝上了一步,對他旁若無人的恩愛着的三哥三嫂無語凝咽。
這個時候,被稱作是心靈脆弱的孩子中的另一個孩子,徐筱筱打斷了狄揚的控訴,“大傻子,這裡只有你一個心靈脆弱的孩子,我不是。”
狄揚一愣,感覺自己瞬間就石化了,“哎,不是,臭女人,你怎麼拆我的臺呢?”
雖然他也看徐筱筱不順眼,但畢竟現在,他們是在共同面對一對兒如膠似漆的戀人兒面前,他們兩個單身的可憐人兒,難道不是應該要相互抱團,同仇敵愾嗎?怎麼到了徐筱筱的這裡,竟然就臨時倒戈了呢?
“大傻子,我讓你做的事情都是完成了嗎?”徐筱筱看着狄揚一驚一乍的樣子便就是忍不住開口。
狄揚疑惑地撓着頭皮,“事情?臭女人,我不過就是來幫幫你,你還就給小爺我得瑟上了,是嗎?”
真是的,徐筱筱這個人簡直就是給她三分顏料就開顏料店,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行,他一定要向他的三哥三嫂告狀!切,徐筱筱自己不願意說嘛,這沒關係,那麼小爺就辛苦一點,他親自說唄。
“小歡歡,你知不知道!剛纔,徐筱筱這個臭女人就一直逼着我幹着幹那的,完全就是一個小工!但是人家小工都還是有賞錢的呢,我,我就連一個小工都不如,真的是太可憐了一點。”
狄揚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痛斥着徐筱筱的罪行,“我不願意幫忙,畢竟小爺的手哪裡是幫她這個臭女人搗鼓這些都叫不上名字的東西的,但是,小歡歡,你知道嗎?我說我不幫忙,徐筱筱這個臭女人就拿着她那個藥粉來威脅我。她,她說,如果我不幫忙的話,就把這些藥粉全部給我吃了。”
說着,狄揚伸手指着放在左手邊架子上的一包藥粉,接着又朝着容景歡靠近了幾步。
不過,狄揚也就是隻能靠近短短的兩三步而已,多了,也就是沒有了。
因爲閻璟睿就伸手攔住了狄揚,閻璟睿一皺眉,特別嫌棄地說,“老四,你離景景遠一點,你太髒了。”
!狄揚瞬間呆若木雞,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是猴年馬月了。他是誰他在哪裡他多大了?這眼前坐着的是他親愛的三哥三嫂嗎?怎麼一個個都這樣對待他的啊。
“我、很、髒、嗎?”狄揚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睜大了眼睛,滿口的不可置信。這到底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嗯,很髒。”閻璟睿毫不留情地給狄揚再來致命的一擊。
接着,容景歡見自己的三哥玩得不亦樂乎,也興沖沖地加入,“老四啊,你看去看看你自己吧,別人都說是泥猴子、泥猴子,你倒好,直接就是一隻灰猴子了。”
狄揚覺得他三嫂的話,完完全全就是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的稻草。
“三嫂,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呢?”狄揚哀嘆着控訴道。
“你有意見?”閻璟睿冷着嗓子道。
“沒、沒、沒。”狄揚連連否認,生怕自己晚了一秒,就會誤了大事,“我哪敢啊。”
好吧,他已經完全確定了,他的三哥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寵妻狂魔,根本就是見色忘義的典範啊。什麼兄弟情誼,在他三哥的寶貝兒景景的面前,那就是都化作了一個零鴨蛋,還是一個被敲碎了的零鴨蛋。
他不就是頂着這麼一身灰撲撲的裝扮在三哥的寶貝兒景景的面前晃悠嗎?至於這樣凶神惡煞的嗎?再說了,他這一身的風塵僕僕的可憐樣子是因爲誰?還不是因爲他三嫂的好朋友,徐筱筱女士?要不是徐筱筱的話,他至於這樣子嗎?不至於的啊。
但,他也是承認,他自己也就是隻有這麼一點點的膽子,是當真不敢和他的三哥正面較量,所以,他就只得忍氣吞聲,打碎了牙齒也要往自己的肚子裡咽下去啊。
於是,狄揚接着又說,“三哥,我走還不行嗎?”
閻璟睿面無表情地看了狄揚一樣,隨後,立即就轉向了容景歡,但是注意,當閻璟睿看着容景歡的時候,就瞬間變臉,整個就一副笑容滿面、如沐春風的帥氣樣子。
狄揚,嗯,他的三哥好樣的!
這都可以去登上戲臺子了。明明在前一秒面對他的時候,還是一臉兒的冷酷,就好像是南北極的寒風一樣的冷冽,但是在下一秒看向小歡歡的時候,卻又是春回大地,萬物復甦。不就是談了一個戀愛嗎?至於這麼稀奇嗎?
改天,他也去談一個戀愛,而且還要是一個轟轟烈烈的曠世絕愛,哼哼,看看到時候還有哪一個人敢欺負他,他分分鐘給虐回來!
嗯,好志氣!越是可憐越是落魄的人就越要給自己一個英勇的理想,然後哪怕是呼哧呼哧地累到趴在地上,也要堅持到終點。總會有一個名次的。但只要還在途中,有誰能告訴你,你就一定不可以到達終點了嗎?要知道,就算是最後一名,也是可以有一個名次的。
對,就暫且不和他三哥三嫂爭個高下,等到他遇到那個對的人,談起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的時候,就一定是會豔煞旁人!
如此這般美滋滋地幻想着的狄揚,心情大好,於是便就情不自禁地哼唧哼唧地以證明自己的愉快的心情。嗯,很好。
不過,最後並不是狄揚自己灰溜溜地走了,而是容景歡和閻璟睿雙雙攜伴回去了,他們的理由是要去接可愛的兜兜放學!切!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爲他們兩個是兜兜的父母呢。但貌似摸着自己跳動的小良心,誠實地說,他的三哥三嫂是真的登對兒啊。
狄揚的確是很想很想趕緊地溜走了,他就算是願意要幫徐筱筱這個女魔頭,也是要先找個地方,好好地梳洗一番的。他現在是真的太髒太髒了,髒到自己都不忍直視了喂。而且啊,更何況是他本人並不是很願意去幫助女魔頭、臭女人的。
“臭女人,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狄揚雙手合十,舉過頭頂,面露哀色,面上真摯地祈求着徐筱筱。
“不好。”
“啊?爲什麼?”狄揚驚叫起來。
這時,徐筱筱平淡地開口,“哦,我不信佛。”
“什麼?”
天哪,徐筱筱這個女魔頭該不會是因爲小歡歡和他三哥離開了,過度傷心而腦子也跟着傷心了吧。不然的話,怎麼這說出來的話,竟然就這麼的不正常呢?什麼佛?他也不信佛啊。等等,這個貌似並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問題的關鍵難道不是他根本就沒有提到佛嗎?
“欸,臭女人,我說了佛嗎?”狄揚撓着頭皮,苦着臉說道。
只見,徐筱筱淡淡地點了頭,開口說,“你有。”
上天啊。讓我遇見一個逼着我做事的人已經是夠悽慘的事情了啊,爲什麼這個人還要是一個說話和老年人擠牙膏一樣的人啊,天理何在呢?
好傷心,不,他是太傷心了一點,叫做悲痛欲絕。
“徐筱筱,你可以一次性把你的話全部說完嗎?”狄揚雙手抱拳,對着徐筱筱拜了又拜。
“可以。”徐筱筱開口,“大傻子,你說的,’勝造七級浮屠’是佛教裡的東西,而我不信佛。你拿這個來和我說,白搭。”
聽到了後面,狄揚已經是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這,怎麼是會有如此變態的人呢?他不過就是這樣隨口一說,至於這麼較真的嗎?
而在此時此刻,狄揚只覺得自己滿耳朵的都在盤旋縈繞着“白搭”兩字,白搭,唔,他所做的這一切難道說都是徒勞無功嗎?
他真的是要成爲這個世界上最最可憐的人,還是沒有之一的那種類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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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爺不幹了 生一個?
狄揚嗷得一聲吼叫,搖手、頓足、捩耳、捶胸,對着徐筱筱大聲地叫道,“臭女人,這活兒,小爺我不幹了。誰愛幹找誰去!”
說完,狄揚就擡腳一個大踏步就朝着門口走去,直到他的腳踏上了門檻的時候,這一路上都是順利的。狄揚有一些的鬱悶,因此,在他的另一隻腳將要踩上門檻的那一剎那,陡然轉頭,“臭女人,你不留我?”
“不留。”一聲淡漠的聲音就在下一秒響起。
於是乎,狄揚就在瞬間呆若木雞。所以說這是明擺着用完就丟的節奏嗎?要不要這麼的冷血呢?好歹,他也是辛辛苦苦地幫助了徐筱筱這麼久了吧。
“臭女人,我好心地給你一個忠告,忘恩負義的人會倒大黴的!哼,我真的走了。”
說完,嘴巴上叫囂着要“真的走的人”,實際上卻是在上演着一步三回頭的戲碼,嗯,這走的很不拖泥帶水。
直到狄揚不見了身影,徐筱筱才勾起了自己的脣角,她看着狄揚消失的地方安靜地看了一眼,爾後,轉身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
……
容景歡和閻璟睿在剛纔和狄揚嬉笑的時候,順帶提及的那一聲“去接兜兜”好真的就立馬付諸行動了,嗯,兩位的行動力是可以打滿分的。
等到他們兩人到達兜兜所在的小學的時候,距離小學放學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容景歡支使着閻璟睿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趁校門口還沒有很多車子的時候,趕緊地先搶佔了一個極好的車位。
閻璟睿爲容景歡積極的樣子,不禁就笑出了聲。與此同時,容景歡正在自告奮勇地幫助閻璟睿盯着車內的液晶屏上顯示的倒車影像,輕聲疾呼,“哎,三哥,你小心後面還停着一隻小鳥。”
聽聞此言,閻璟睿真的是忍不住就要扶額,卻又馬上聽見了容景歡驚喜地說,“三哥,不用小心了,那一隻小鳥自己飛走了。”
“景景。”
“嗯?”
容景歡從那液晶屏上擡頭,將自己的視線落到了閻璟睿那略微顯得有一些無奈的臉,“三哥,你怎麼了?”
只見閻璟睿擡手在容景歡的發頂上拍了兩下,“別緊張,景景。”
唔,她的三哥可真的是太瞭解她了一點點。好吧,她的確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緊張,不過真的是隻有這麼指甲縫兒大小的一點點。
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的,因爲事實上她現在的那一顆小心臟就已經幾乎要跳動到了她的嗓子眼了,畢竟啊,這也是她第一次去接可愛的小蘿蔔丁。哦,她忘記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去接一個小朋友呢,而且一接,就還是一個自己特別喜歡的小孩子,這心能不激動,纔怪咧。
“嘿嘿,是有一點兒,畢竟我是第一次接小蘿蔔丁嘛。”容景歡輕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對上閻璟睿深邃的眼睛,傻笑。
隨即,閻璟睿無厘頭地就猛地拋下了一顆巨型炸彈,“嗯,我的寶貝兒以後會是一個好母親。”
“哈?”尚且還處於發懵狀態的容景歡,在這個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停止了最基本的運轉,說出來的話就根本不經過自己的腦子,直接就脫口而出,她說,“那我們生一個?”
車廂內寂靜得可怕。
好一會兒,才傳出了閻璟睿的悶聲低笑。閻璟睿伸手輕輕地颳了一下容景歡的鼻子,聲音有一些沙啞,但是這偏偏還沙啞地特別地性感,“好,我們生一個。”
直到閻璟睿的話音落下以後,容景歡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樣的糊塗話,她說,我們生一個?生一個什麼?孩子嗎?生一個像兜兜一樣的孩子嗎?
這個叫她怎麼生?
哦,如果說按照她所知道的醫學知識呢,那就是需要和她三哥那個那個,然後等中了比彩票還要驚喜的大獎以後,辛辛苦苦地十月懷胎。
假設她沒有記錯的話,那麼在這個十月懷胎的時候,貌似還會有什麼害喜的反應,什麼噁心嘔吐啊,頭暈頭痛啊,還有什麼腰痠背痛、下肢水腫等等想想就很可怕的妊娠變化啊。
要是她真的去給她親愛的三哥生一個孩子,不就是意味着就是要受這些苦了嗎?欸,不對、不對,打住!她這根本就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呢,她這個小腦子怎麼是會想那麼多呢?
閻璟睿並不知道,他的寶貝兒景景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在自己的小腦袋瓜子裡走馬觀花地放映了一遍自己將來在肚子揣着一個小寶寶的人生經歷。只是,閻璟睿在看見了容景歡這變化莫測的臉,心中覺得有異,便就開口,“景景,時間還早,我們要不要下車走走?”
容景歡對於閻璟睿的提議當然是沒有半分的異議。因爲在容景歡的腦子裡,她嘟嘟囔囔地覺得剛纔她的怪異一定是因爲車子裡頭太悶了一點,嗯,因爲她的大腦有一些地缺氧,所以才說出了這不經思考的話。
閻璟睿和容景歡兩個人在下車以後,就並排着在大街上走着。容景歡看着兜兜所在的小學外面圍起來的圍牆,嘟囔着嘴,“三哥,這學校怎麼都裝飾得和監獄一樣?”
容景歡指的是那用水泥砌起來的、密不透風的圍牆。因爲在容景歡小姐的眼裡,那也就是隻有羈押這重刑犯人的監獄裡才需要用這樣恐怖的圍牆,四處都包圍起來。一個成年人站在那裡,都不一定是可以擡腳望到學校裡面的光景。
但和容景歡想法相反的校方卻不是這樣想,嗯,校方覺得這還是正中他們下懷的裝飾。
“咳咳。”這時候,閻璟睿先生輕咳了一聲,他想到,他貌似在一個禮拜以前,還剛剛給這個自家親弟兒所在的小學追加了投資,好像原因就是校園環境,不錯?
所以,當下,閻璟睿先生就是明顯地心虛了。
他就是那一個贊同將學校裝飾得和監獄一模一樣的大股東。
這個就是很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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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沒關係了 買不買!
不過呢,閻璟睿先生卻是當機立斷,這個是堅決不能夠在他的寶貝兒景景的面前透露出半個字兒的,哪怕是一個標點也不行。
這種明顯就是和他的寶貝兒景景意見分歧的事情,還是能免則免的,比較好。
所以,閻璟睿就開口說道,“嗯,是很醜。”
這是一點兒都不打算要交代出自己就是最主張將學校的圍牆設計成這個很醜的樣子的大股東。嗯,打死也不可以承認的事情。這個要是去承認了,那還得了?
只見,容景歡調皮地將自己的腦袋對着閻璟睿的正臉,滿臉的笑意,“三哥啊,我有評價小蘿蔔丁的學校漂亮嗎?”
“沒。”閻璟睿乾脆利落地回道。
聞言,容景歡笑的就是更加地歡快了,“那,三哥爲什麼要說它醜呢?”接着,容景歡又頓了一頓,“我覺得啊,這個圍牆上的裝飾還是比較好看的。”
容景歡示意閻璟睿朝着那圍牆上鋪設的磚頭看了過去,擡頭,還有那從學校裡面長出來的綠樹的枝條,乍一看,其實,並不算醜。
“嗯,是我眼拙了。”閻璟睿擁着容景歡快步前行,打定了主意要趕緊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們,沒事找事地,散什麼步啊。
雖然,容景歡的腳的確是跟着閻璟睿走了,但是呢,這走了也不過就是幾步路而已,容景歡卻又是聽了下來。
容景歡伸手指着對面路邊的一個大叔手裡拿着的糖葫蘆,扯着閻璟睿的袖子就開始撒嬌,“三哥,我想吃。”
於是乎,閻璟睿就朝着他的寶貝兒景景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皺起眉頭,嫌棄地開口,“景景,路邊的額東西不要吃,太髒。”
可是,閻璟睿他萬萬就沒有想到,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卻是不偏不倚地戳中了容景歡心裡的怒火。就在頃刻之間,容景歡就陡然放開了閻璟睿的袖子,都說這話了,她還扯什麼袖子啊。
不扯了。他們兩個就徹底地沒關係了。
容景歡氣呼呼地別過了自己的腦袋,撅起了自己的嘴巴,一手叉腰,一手仍舊是指着對面的那一位賣糖葫蘆的大叔,“閻璟睿先生,你的景景再和你說一遍,我要吃糖葫蘆!”
隨即,容景歡突然間拔高了自己的音量,“閻璟睿先生,你就乾乾脆脆地給一句,買不買!”
不買的話,哼哼,就有她三哥的苦頭吃了。
不過呢,閻璟睿先生也是一個很識趣的人,在聽見了容景歡小姐沒有一個正常的小臉,就那樣氣鼓鼓地說話,並且還稱呼他爲“閻璟睿先生”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徹底底地明白了他家的未來小媳婦兒是生氣了。
而且還氣得不輕吶。
只見,閻璟睿低着自己的腦袋,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容景歡光潔的額頭上,柔和了聲音,像是哄着小孩兒一樣的口氣,敘敘地道,“景景乖,如果你要吃的話,回頭兒,我叫揚魚的廚師去做。他們做的,絕對不會比那邊賣的差,等我們接了兜兜以後,一起去吃,好不好?”
好不好?這個當然是絕對不會好的事情。
容景歡氣哼哼地磨着自己的牙齒,跳出了閻璟睿的可控範圍,“三哥,你吃過糖葫蘆嗎?”
只見,閻璟睿先生規規矩矩地搖着腦袋,嗯,答案很顯然,她的三哥這是沒有吃過。估計啊,她的三哥這甚至都沒有聞過!
“閻璟睿先生啊,你這就是過分了一點啊。你一個連糖葫蘆都沒有吃過的人,是有着什麼樣的膽子和心腸,纔會來評價我的糖葫蘆好不好吃呢?”容景歡雙手叉腰,像極了路邊吵架的潑婦,“閻璟睿先生,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這路邊賣的糖葫蘆纔好吃!”
看着容景歡這樣氣鼓鼓地說話的閻璟睿很不厚道地就笑出了聲。
雖然啊,他的寶貝兒景景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是很不雅觀,但是畢竟有一句話是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嘛。他的景景本來就生得好看,所以說,就算是他的寶貝兒生氣的時候,再是做出什麼粗俗的動作,那也都是美麗的,而且呢,還是自帶着一種迷人的氣質的。
嗯,就是可以迷倒他閻三爺的氣質,叫做容景歡的氣質。
“閻璟睿,你笑什麼?”
容景歡被他三哥的笑氣得跳腳,雖然她是要承認,她的三哥這個樣子是真的很迷人,但眼下,貌似並不是談論這個迷人不迷人的事情的。
只見,閻璟睿用他的大拇指抵在自己的下巴下,然後就朝着容景歡挑起了眉毛,“我在笑我的景景真可愛。”
被自己親愛的三哥猛地誇了可愛的容景歡小姐,瞬間,呆滯。
那個,閻璟睿先生的話題,可以不要轉換地那麼速度、那麼驚人嗎?她的這一顆小心臟是會受不住的啊。
明明她的三哥現在是處於弱勢,那麼誰能夠來告訴她,一個處於弱勢的人,爲什麼還有這個興致去和她說這些撩撥人心的情話呢?知不知道這是一件很難犯規的事情。
“哼。別以爲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就一句話,買不買。”
容景歡的嘴巴差不多都可以掛上了一個大油壺了。嗯,要不是她剛纔下車的時候,既沒有帶錢包,又沒有帶手機的,這身上簡直就是連窮得叮噹作響都做不到的捉襟見肘的話,她至於跟閻璟睿在這裡白白地耗上半天的時間嗎?
絕對不會的。除非她的腦子被驢給踢過了。但,好像薊市也沒有到了隨處可見“驢”這種生物的時候啊,所以,這個她的腦子被一頭驢給踢過了,並且還是踢殘了的概率那就是微乎其微。那就是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
“買。”閻璟睿先生在看見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樣子的時候,哪裡還敢有半句反對的話。那就只有“買”這一條後路了。
嗯,他算是明白了他的父親曾經和他說過的那一句話。
當處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在“買”這個深奧的大話題上,只有絕對的服從。要是想說什麼其他的話,那就是可以趁早,收拾收拾,回家去了。這媳婦兒也是怕娶不到了。
但娶媳婦兒是閻璟睿先生畢生的頭等大事!
176 全部都買 媳婦至上
而在剛纔,閻璟睿先生也不過就是這樣認認真真地說了一個真理,這路邊的東西是真的不乾淨。本來,足智多謀的閻璟睿先生還是打着一個滿滿的小算盤,他甚至還想要引經據典地對他的寶貝兒景景去解釋一番,路邊小吃對於人體健康的危害。
想必,他這個從小就在濃厚的醫學環境的薰陶之下,長大的寶貝兒景景,一定是會理解他的苦心孤詣的。
沒準兒啊,甚至是還會賞他一個甜蜜的吻。
但是,事情發展到後面,卻是完全就脫離了他的控制,這根本就不是和“賞他一個吻”在一條主線上的事情啊。
他眼看着他的寶貝兒景景就要處在暴走的邊緣,好像就是在下一秒,他就要悽悽慘慘地淪落到了他的父親所說的“娶不到媳婦”的崩潰的境地。
得了。他要是爲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糖葫蘆,讓自己的娶妻之路變得艱難險阻,他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了嗎?欸,無論如何啊,小媳婦至上,堅持住這個原則絕對是正確的。
那麼,就買!
當閻璟睿擡腳要朝着對面走去的時候,容景歡明顯轉晴了的輕快的聲音便就喚住了閻璟睿。
難道說,他的寶貝兒景景這是臨時地改了主意?
休想!
只見,容景歡說,“三哥,買六根!”
六根?
閻璟睿伸手向容景歡疑惑地比了一個手勢,這不是買一根過過嘴癮兒的事情嗎?什麼時候竟然就升級了呢?
這一回,容景歡倒是很好心腸地向閻璟睿先生大發慈悲地解釋起來,“我三根,兜兜三根。三哥快點兒去。”
其實,閻璟睿是想要說,景景,我們就買一顆,解解饞就好了。這種東西吃多了,真的對身體不好。但是當閻璟睿先生瞅到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笑裡藏刀的眼睛的時候,他所有的堅持全部就在頃刻之間化作了一地的碎片。
六根就六根吧,六根清淨。
隨即。閻璟睿帶着自己沉重不已的心情,過了馬路,走到了這個買糖葫蘆的大叔的面前。在閻璟睿先生擡頭看向這一串串的糖葫蘆的時候,心裡就是滿滿的欲哭無淚。
他怎麼和老四一樣口無遮攔呢?說什麼不好,偏偏要說什麼下車走走?就是來接一個兜兜的事情,偏偏就要弄出這麼多的幺蛾子。真是昏了頭了。
“這些,我都買了。”
閻璟睿對着這個賣糖葫蘆的大叔,伸手指着那串上的全部,豪氣地開口。
只見,那大叔在剛一聽見閻璟睿的話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隨即就開始手忙腳亂起來。大叔手腳飛快地將一串串的糖葫蘆全部取下來,然後用糖紙包好,才停下來,擡頭詢問。
“先生,需要用袋子裝起來嗎?”
“不用。”閻璟睿果斷地回答。就憑藉着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嘴饞兒的勁兒,要是他還用什麼袋子包裹起來,他的寶貝兒景景準兒地是要和他,急!
而且啊,在閻璟睿先生的心裡最關鍵的一點還是,這種食品包裝袋絕對是沒有經過安全檢測的,誰能夠保證這個袋子乾不乾淨。這不乾淨也還是小事情,要是讓他的寶貝兒景景吃壞了肚子,他還不得擔心壞了。
所以,不用這個破袋子!
“哦!”
大叔乾脆地應了一句,爾後,就將自己手裡的一大串的糖葫蘆全部都遞到了閻璟睿的手裡。等到閻璟睿先生接過了這所有的糖葫蘆,轉身離開以後,這個大叔纔敢鬆了一口氣,歇息了下來。
他在這條路上,已經是賣了這麼多年的糖葫蘆,就還沒有見過哪一個人的氣場像是剛纔的那一個先生那般強烈。
也不僅僅只是強烈。剛纔的那個先生,分明就是在無形之中,將他壓得都不敢喘氣。他甚至是都不敢去擡頭再多看一眼,這個滿臉黑沉沉的先生,就是他剛纔應話的時候,不小心地瞧上了的一眼,都差不多是要將他的整一個人都給活生生地凍住。
這樣的人,他還是快點兒打發了比較好。
雖然,這也是他賣了這麼多年的糖葫蘆遇見的第一個、估計也會是唯一一個出手最豪氣的人。他今天這纔剛剛出攤呢,因爲現在離小學生們放學還有好一會兒的時間,他是這滿滿的一大串的糖葫蘆,一根都沒有動過的。
那個滿臉黎黑的先生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全部買去了,這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欸,寵媳婦的男人就是好命。
在剛纔啊,這個男人在路對面和那個長得頂漂亮的小姑娘說話的時候,他可是都隔着這個安靜的大馬路全部都聽見了,而且還是聽了一個一清二楚的。
那個漂亮小姑娘說要吃糖葫蘆,這個黑臉兒的男人一開始還反對來着,在這個黑臉男人說到什麼路邊攤都不健康的時候,他的背脊上甚至都悄然地爬起了一整個背脊的雞皮疙瘩。
這是給嚇的。
他還在擔心,下一秒,這個黑臉男人會不會將他的攤子給一鍋端了。畢竟,光是瞧這個男人的裝束,就可以知道,這個男人絕對是不簡單的。
不過幸好。
那個長得傾國傾城、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心裡是更加的漂亮啊。一撒嬌,那個黑臉男人就來買了他的糖葫蘆,竟然還就是買了他所有的糖葫蘆!
雖然,剛纔在他這裡買了所有的糖葫蘆的這個看着就家世不凡的男人,是頂着一張很恐怖的臉,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這個糖葫蘆是都賣光了啊,這錢也是給得乾脆。
那麼,他今天也就是可以早一點收攤兒回家了。哎,回家。他一想到蹲家裡的臭兒子就要氣得沒一處招來。他那臭兒子啊,長得沒人家帥氣,家庭也就這樣子,一個大三十的人了,竟然還整天的孤家寡人一個,身邊連一個姑娘都沒有。哎!
所以這就是,越窮越落魄的道理啊。看看人家,自身條件本來就讓人羨慕,生活還如此地認真,這日子過得不舒坦纔怪咧。
177 糖葫蘆捧花 真甜!
現在來看看捧着一大束糖葫蘆走向容景歡的閻璟睿先生。閻璟睿那一張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嘴巴,就已經在無形之中昭示着自己很差勁的心情。他這哪裡是什麼將日子過得舒坦的人啊,只能說這個賣糖葫蘆的大叔給徹底地想錯了。
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命運,每一天都經歷着不同的生活,但是同樣的,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劫數,而每一個人的生活中都是有着每一個人不同的煩惱。
這個賣糖葫蘆的大叔可能是因爲要擔心自己不爭氣的兒子,但是,閻璟睿呢?
至少,閻璟睿先生現在是要爲着自己手上捧着的這一大束的糖葫蘆發愁,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誰叫他的劫數就是他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小寶貝兒呢?
“景景。”閻璟睿有一些僵硬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的糖葫蘆。”
“哈?”容景歡看着閻璟睿這手裡捧着的一大束的糖葫蘆,驚奇地感慨,“三哥,這是想到要送你的寶貝兒景景捧花了嗎?雖然不是鮮花,但這一大捧的糖葫蘆,我更喜歡。”
她早就在她親愛的三哥在那賣糖葫蘆的人身邊的時候,就看見了她的三哥的行爲了。她不過就是難得地耍了一回小性子,纏着她親愛的三哥買六根糖葫蘆而已。
她真的是沒有想到,她親愛的三哥竟然是會把所有的糖葫蘆全部給她買過來。
嗯,在她親愛的三哥捧着這所有的糖葫蘆走過來的時候,她覺得閻璟睿先生真的是像一個頂級的大英雄!簡直就是大帥了。
那麼,就只能說,容景歡小姐對於“大英雄”的定義,貌似是太低了一點兒。
其實不然。在容景歡小姐的心目中啊,只要是眼前的這個人做了令她感動的事情,那麼就是她的大英雄。她一個人的大英雄,爲什麼要去理會旁人的生硬的規定呢?
她是在被她的三哥感動,畢竟啊,她的閻璟睿先生前一刻還在和她彆扭着糖葫蘆不衛生呢,但是在下一秒,她的三哥竟然就是會將所有的糖葫蘆全部爲她而獻上。
所以,在容景歡小姐的心裡,這就是閻璟睿對於她的愛。即便是自己極力抗拒或者是不喜歡的東西,但是,只不過是爲了她的喜好、爲了她的展顏一笑,就可以將自己的堅持全部推翻。不得不說,在這個時候,容景歡真的是愛極了她親愛的三哥這爲了她毫無原則的樣子。
因此,在容景歡大肆感慨、誇讚以後,她就隔着閻璟睿手中的糖葫蘆捧花,踮起了自己的腳尖兒,就在閻璟睿的側臉印上了一口。接着,容景歡又將自己的陣地轉移到了閻璟睿的耳朵邊上,輕聲地吐着甜美的氣息兒。
“三哥,謝謝你,我很喜歡。”
也喜歡你。
閻璟睿感受着自己心愛的漂亮姑娘主動的甜蜜,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真的就是押對了寶。嗯,他真的是無愧於這一聲的“三爺”,估計這諾大的薊市裡啊,就絕對是找不到第二個有着和他一樣壯舉的人,這是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嘿,博美人一笑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地才壓抑住了自己對於這路邊小吃的嫌棄,忍着自己的潔癖,秉承着“媳婦至上”的偉大原則,這才做到了的壯舉。
放在平時,或者是換一個人,他絕對是會扭頭就走的。
隨即。閻璟睿還是有一些迫不及待地將手裡的糖葫蘆捧花全部都塞到了他的小寶貝兒的手裡,“嗯,景景喜歡就好。”
容景歡笑着接過這個來之不易的糖葫蘆捧花,看着她親愛的三哥明顯就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看見了她親愛的三哥這如釋重負的臉,她的心情可是前所未有的愉快。在笑完了以後,容景歡也就是很不客氣地就拔出了一根最大的糖葫蘆,窩在了自己的手裡,開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味道真是好極了。這一根可是要比她之前吃過的任何一根糖葫蘆都要甜、都要好吃!
隨即。容景歡就將自己另一隻手裡的多餘的糖葫蘆捧花重新塞回了閻璟睿先生的懷裡,而她自己,則是一個人在前面一跳一跳地走着。
話說閻璟睿先生呢,現在就簡直是憋屈到了極點。
他好不容易地纔將這個什麼勞什子的糖葫蘆捧花順利地交到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手裡,怎麼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這竟然又是回到了他的手裡呢?
不過,看着他的小寶貝兒在前面蹦蹦跳跳走着的歡快的背影,他也不好計較什麼。
這時候,閻璟睿先生就是開始在擔心起另外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情。
那就是他真的到目前爲止,沒有送過他的寶貝兒景景一束像模像樣的捧花!
真的!
雖然在他的績琨那一遭是有鋪天蓋地的玫瑰,但是啊,那一次還真的就是完完全全的鋪天蓋地的玫瑰,他光是想着要送他的寶貝兒景景漂亮的花了,壓根兒就是沒有想到說要送捧花。
要不就下次補上?
所以,直到閻璟睿先生跟着容景歡走到了他們的車子旁邊的時候,閻璟睿他還在琢磨着那個捧花的事情。
要不要他去訂一個比他人還要大的捧花呢?
需不需要他自己親手去摘花呢?貌似,他自己親自動手顯得更加地有誠意一點啊。
“三哥!再來一根!”容景歡以超級快速的速度吃完了自己手中握着的糖葫蘆,將糖葫蘆的棍子丟棄在一旁的垃圾桶裡以後,就攤開了自己的雙手,朝着閻璟睿的面前,大大咧咧地一伸。
“三哥?”
但是,這一回,閻璟睿先生好像是神遊在自己的世界裡了。方纔她這樣一喊的時候,她親愛的三哥竟然不理睬她,這可是至今罕見的事情。
“嗯?景景?”閻璟睿被容景歡接連地喚了兩聲以後,纔回過了神,動作機械地抽出一根糖葫蘆,遞給容景歡,接着向前俯身,壓低了嗓子。
“景景,好吃嗎?”
容景歡明顯就上挑的眉梢就適時地給了閻璟睿一個答案。
於是,閻璟睿就長吁了一口氣,接着又道,“那,景景,我們先回車上?”
“唔,好吧。”容景歡吃着手裡的第二根糖葫蘆,支支吾吾地對她親愛的三哥說道。
但是,她的三哥以爲他就是這樣就可以迷惑了她嗎?她可沒有這麼地好騙!閻璟睿先生這心底裡打着的小算盤,她可是看見地一清二楚的。
她的三哥啊,閻璟睿先生不就是擔心着她要不趕緊地回到車子上去,接着在大街上,繼續逛着,指不定這下一秒又要幹出什麼他閻璟睿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還別說,那邊上,哦,是在店鋪裡,賣的小玩具,她還是挺心動的。但是,姑且就看在她三哥爲了她已經買了這樣一大束的糖葫蘆的份上,她就好心地先放過她的三哥吧。她三哥也不容易的。
終於看見了容景歡上車的閻璟睿,急切地爲容景歡貼心地關上了車門。
爾後,在車子裡。
容景歡一邊兒吃着第三根糖葫蘆,一邊又神采奕奕地打量着她三哥有五分擔憂,又有五分驚嚇的眼神,撅起了嘴巴,“三哥,我不就是連着吃了三根嘛,你至於給我露出這樣一副表情嘛!”
閻璟睿很想對他的景景說一句,“我很介意”,但是爲了自己早日迎娶自己的小媳婦兒和自己未來理想中幸福美滿的婚後生活還是艱難地剋制住了自己這不應該的衝動。只好無奈之下,淡淡地說道,“是我的錯。”
容景歡看着閻璟睿真摯的認錯態度,心裡很是滿意,於是便就怒着自己沾着糖絲兒的櫻桃小嘴,對着閻璟睿捧在手裡的糖葫蘆,含糊地說道,“那三哥,自己也吃一根。”
說完,容景歡甚至都停下來了自己吃糖葫蘆的動作,滿懷希冀地看着閻璟睿。
而閻璟睿呢,他則是用他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鎖住容景歡的小嘴。平時的時候,容景歡的那一張紅脣對於他來說,就已經夠迷人了。眼下,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小嘴兒,又是沾了晶亮的糖絲兒,落在了閻璟睿先生的眼裡,那就是比糖葫蘆還要鮮紅的存在。
於是乎,閻璟睿先生就將自己手裡的糖葫蘆捧花拉扯到很遠的一邊,繼續這樣握着,然後,閻璟睿就俯身低頭,壓住了容景歡的櫻桃小嘴就親了上去。
在愉悅地聽完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嗚嗚”的抗議以後,閻璟睿意猶未盡地鬆開了容景歡的小嘴兒,接着,舌尖一舔兒,發自肺腑地讚歎不已,“真甜。”
“甜、真是太甜了。”容景歡抱着自己手裡的糖葫蘆氣呼呼地說道,“那三哥就把這所有的糖葫蘆都吃掉,我保證你就甜到了心脾裡去!”
“那可不好。”閻璟睿一板一眼地說道,“景景,這麼多的糖葫蘆一下子全部吃完,你三哥的胃會受不了的。”
“沒事!”容景歡美眸一瞥,“吃壞了,我幫你調理身子,包你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
“嗯,有了親愛的夫人的保證,爲夫的心裡就踏實了。”閻璟睿在聽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明顯帶着火藥味兒的話,不氣不惱,相反的則是又拿出了自己蹬鼻子上臉的勁兒,沒臉沒皮地說着。
“你!”容景歡氣急,將自己的小腦袋一揚,看着窗外,哼,她三哥淨知道要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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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長長久久 恩恩愛愛
在容景歡津津有味地吃完第四支糖葫蘆之後,容景歡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嗝,隨後,她雙手捂着胸口,對閻璟睿嘿嘿地傻笑。
但偏偏又是因爲她生了一個漂亮到極致的臉蛋兒,即便是做出了有一些傻氣的表情和動作,依然也不會令她的容貌所減分。截然相反的,則是在無形之中,爲她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覺。
而這讓閻璟睿鼻尖的氣息不穩,於是,閻璟睿便就向前俯身,伸手勾去了容景歡嘴角邊上殘餘的糖絲兒,笑着說,“我的景景和一個孩子一樣,真可愛。”
容景歡一驚,氣呼呼地轉過了自己的小腦袋,然後神情專注地瞄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手錶,道,“時間快到了,我們該接兜兜了。”
說完,就是一副嚴正以待的樣子。
“嗯,景景,不急。兜兜丟不了。”閻璟睿漫不經心地開口,顯然地,閻璟睿先生對於順利地接到自己的親弟弟的這件事情上是抱着無所謂的態度。當然,一個能夠自己呼哧呼哧鬧了一個逃學威龍的人,又怎麼會是需要接送的呢?
要不是平時有閻老爺子的威壓,今日又有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親臨,閻璟睿先生是絕對不會上趕着在兜兜的校門口虛度光陰。
於是乎,在一時之間,車廂內安靜地都將他們兩個人呼吸的聲音放大。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從學校裡面傳來了歡快而又高昂的放學鈴聲,纔將寂靜的空氣劃破。
孩子們像一隻只脫了牢籠的雀鳥,歡騰地揮舞着自己短短的小胳膊,大家都一蹦一跳地跑到了自己的家長的懷裡,更有的,則是直接就鑽着、跳到了自己家長的身上,不停地撒着嬌,嘰嘰喳喳地說着一天之內,在學校裡發生的快樂事情。
在容景歡剛一聽見放學鈴聲的時候,就急急忙忙地想要下去,因爲她可不願意,讓可愛的小蘿蔔丁錯過了和她的第一時間的見面。唔,那種在一天的學習以後,看到自己最喜歡的漂亮姐姐應該會是一件身心愉悅的事情。
但是眼下,這件帥氣的事情在還沒有發生的時候,就被小蘿蔔丁的親哥掐滅在了溫暖的搖籃裡。
容景歡不解地看着閻璟睿突然間拽住她的手,“三哥,你怎麼了?”
只見閻璟睿不疾不徐地說道,“沒事,我們再等等。兜兜向來都是最後出來的。”
“嗯?”聽到閻璟睿這樣子說,容景歡心裡的疑惑就是更加地深厚了,他的三哥難道說是因爲這糖葫蘆捧花的事情,就甜壞了自己的腦袋嘛?怎麼這說出來的話,聽着就很不靠譜呢?
“三哥,你這是親哥嗎?”
“不是。”
“嗯?”
容景歡小姐聞言驚奇,兜兜難道不是她三哥的同父同母的嫡親的弟弟嗎?怎麼這突然地就不是了呢?在容景歡繼續疑惑不解的時候,閻璟睿又說。
“景景,如果我是你的親哥的話,這不就是要天崩地裂,世界灰暗了嗎?我們是親兄妹的話,還怎麼長長久久,恩恩愛愛呢?”
在閻璟睿話說到後面的時候,他的語氣裡難免就帶上了幾分的委屈和惆悵。
容景歡可是被她的三哥嚇得不輕,這,這都是扯到哪裡去了!這種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閻璟睿他究竟是怎麼說出來的。她又說和閻璟睿的關係嗎?難道他們不是一直都在談論着可愛的小兜兜嗎?
同時間,容景歡也是相當地佩服起閻璟睿先生絕然清奇的腦回路,那個,閻璟睿他這個人說話,可以不要這麼的天雷勾地火嗎?這太驚悚了。
“三哥,我是在說小蘿蔔丁,兜兜,現在在學校裡讀書的閻珺睿同學,不是你!”容景歡羞憤地說道,爲閻璟睿過人的腦子感到無可奈何。
說完,閻璟睿的臉出現了短短一瞬間的呆滯,很顯然,閻璟睿先生這是明顯地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是這樣子的。但是,閻璟睿先生也是並不打算去告訴他的寶貝兒景景他的內心所想,於是,閻璟睿就只得摸着自己的鼻尖,訕笑道,“景景,我們下車去接兜兜吧。”
隨即。容景歡氣呼呼地瞪了一眼一臉正經的閻璟睿,傲嬌地哼了一聲。雖然她的三哥這明面上看來是卓然而立的俊逸的男人,但是她很清楚,閻璟睿先生的肚子裡是裝着了滿滿一肚子的壞水兒。
當閻璟睿接着拿着那糖葫蘆捧花追上容景歡的時候,校門口就只有零星的幾個學生了。畢竟低年級的學生放學都早,大多數的學生在聽見了放學的鈴聲的時候,就撒歡兒似的跑出了校門。
待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這樣在車子裡打鬧一番以後,這時間雖然並沒有過去很長,但一心要蹦向溫暖的家的孩子們都早就已經隨着自己的家長回去了。
不過也好,因爲閻璟睿和容景歡兩人也不喜歡熱鬧。
容景歡張望着校門口,遲遲未見兜兜出來,便就扭頭對身後的這個拿着糖葫蘆捧花的男人說,“三哥,小蘿蔔丁爲什麼還不出來?”
她似乎在兜兜的問題上向來就不可以保持最高等級的冷靜。
這裡,她眼看着低年級的學生都要全部離開了學校,但是她竟然還沒有看見自己寶貝的兜兜的時候,這一顆心便就是跟十五個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
閻璟睿寬慰似的將自己空閒的手攬住了容景歡的肩膀,輕聲說,“兜兜他不喜歡熱鬧,一般都是最後出來的。”接着,閻璟睿又朝着容景歡上揚了自己的下巴,“景景,嗯?我們在等等?”
見懷中的小人明顯就放鬆了的樣子,閻璟睿的喉結上下滾動,壓低了嗓子接着又說,“景景,回頭我去教訓兜兜。如果兜兜知道今天是你來接他,他一定是會第一個就衝出來的人。”
閻璟睿說完,就又抽了一根糖葫蘆遞給容景歡,見容景歡都已經拿着手裡的糖葫蘆開始吃了起來,他才長舒了一口氣。呼,幸好,糖葫蘆是可以很好地安慰好他的寶貝兒景景的。
但是,懷中的小人並沒有如他所願地展開了笑容,而是反手一捏,直接對着他的腰側下手,“你要教訓小蘿蔔丁?三哥,隨便打罵孩子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於是,閻璟睿一愣,雖然他並沒有說他要去對兜兜拳腳交加,但是既然他的寶貝兒景景都已經如此發話了,那麼他就順着他的景景的話說下去吧。嗯,他就認了這一個飛天而過的大帽子,打罵孩子。
隨即,閻璟睿看着他的景景勾起脣角,“夫人說的是,爲夫一定改。以後就請夫人多多指教了。”
“這還不錯!”
容景歡看着閻璟睿如此誠懇的認錯態度,滿意的心情讓她的臉蛋兒更加的明媚,在午後溫暖的陽光下,便就是自然而然地被鍍了一層耀眼的金邊兒,恍惚間,就好像是一個下凡的仙子,不染凡塵。
“啊,這個漂亮姐姐好漂亮!”
這時,一個拽着自己的奶奶的小女孩兒驚喜地跳了起來,擡頭對自己的奶奶說道,“我長大了以後,也要像這個漂亮的小姐姐一樣好看!”
小女孩兒的奶奶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自己的寶貝兒孫女,站在小女孩兒一旁的一個小男孩就一癟嘴,十萬分嫌棄地說,“就你這個整天哭哭啼啼的鼻涕蟲?歇着吧!你長大以後不要出來嚇人,我就謝天謝地了。”
小女孩兒貌似是和這個小男孩兒特別地熟悉,聽着小男孩兒囂張過分的話語,當下就掙脫了自己奶奶的手,兩隻小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氣呼呼地說,“哼!大壞蛋!我長大以後一定會是仙女!等我變成了一個仙女,第一個就要把你迷暈!哼!”
小男孩兒見到了眼前氣鼓鼓的小女孩的小樣子,破天荒地覺得她很可愛,於是當下他的臉上就悄無聲息地爬上了一抹紅暈,接着便快速地轉了腦袋。
小女孩是個不解風情的人,看着小男孩兒奇怪的樣子疑惑地湊近了小男孩,嘟起自己的櫻桃小嘴,“小肅肅,你怎麼了?”
這個被稱作是小肅肅的男孩子在小女孩兒的臉兒湊過來的時候,就陡然間滿臉通紅,掙扎着說,“杜悅和!我再說一遍,我叫宿肅,不是小肅肅!”
只見這個杜悅和咬着自己的手指頭,納悶地說,“可是,可是宿肅和肅肅明明就是一樣的呀。老師說了,這兩個字的發音都是一樣的,小肅肅,你爲什麼要兇我?”
宿肅見杜悅和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一時心軟,兩隻烏黑髮亮的眼睛在四處轉着,終於,他鎖定了在一旁的閻璟睿手裡的糖葫蘆捧花。
接着,宿肅對着杜悅和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抿着嘴,直接就神情嚴肅地跑了過去。他一口氣地就跑到了閻璟睿的面前,氣喘吁吁,連小腦袋兒都沒有擡一下,雙手撐着雙膝,說道,“大哥哥,我可以買一根糖葫蘆嗎?”
下一刻,宿肅擡頭,看見了閻璟睿低下頭來的樣子,流露出幾分驚喜並且是有一些緊張的大聲地叫着,“璟睿哥哥你好,我可以買一根糖葫蘆嗎?不,璟睿哥哥,你快點去學校裡找閻珺睿,他被老師留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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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之前有美妞的評論,這裡在冒個泡說明一下:兜兜的大名是閻珺睿,三哥的本名是閻璟睿!
璟睿是哥哥!小歡歡的未來丈夫!
嗯,歡迎大家積極冒泡兒!愛你們!
179 太可愛了 也是錯!
容景歡一聽到眼前躥出來的小男孩說到了兜兜,一顆心頓時就揪住了,她扯着閻璟睿的袖子,緊張兮兮地道,“小蘿蔔丁,出事了?”
如果不是出事了的話,那麼可愛的兜兜又爲什麼會被老師留堂呢?所以說啊,她說,這個學校裝飾得和一個羈押重刑犯的監獄一樣,是絕然沒有錯的事情,瞧瞧她可憐的小蘿蔔丁,現在居然一個人悽悽慘慘地被老師留堂了,這不就是跟一個小犯人一樣了嗎?
閻璟睿見了容景歡臉上越來越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的寶貝兒景景這分明就是已經進入了一個過度擔憂的狀態。
於是,閻璟睿輕笑了一聲,對着容景歡象徵是安撫的樣子,輕輕地拍了她的腦袋,然後轉頭對宿肅說,“宿肅,閻珺睿怎麼了?”
宿肅見到閻璟睿終於理睬了他,心中的着急和緊張也就神奇地消失了,接着,宿肅還是急切地道,“閻珺睿,他……”
“珺珺那個大笨蛋,被人打了!”
杜悅和甩着自己的兩根小辮子蹦蹦跳跳地過來,在她還沒有站穩了的時候,就邊跑邊喊地搶答着宿肅的話。
接着,杜悅和笑嘻嘻地走到了容景歡的面前,伸手指着閻璟睿手裡的糖葫蘆捧花,滿懷希冀地說道,“漂亮姐姐,我可以吃一根糖葫蘆嗎?”說着,杜悅和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小口袋,她的神情有一些小傲嬌,“姐姐,我有錢!”
容景歡本來那因爲杜悅和說兜兜被人打了的事情,心情還有一些的擔憂和陰鬱,但是在看着眼前活蹦亂跳的小女孩的時候,灰暗的心情一掃而光。
隨即,容景歡便就從閻璟睿的手裡抽了一支糖葫蘆,半蹲着身子,將糖葫蘆遞給杜悅和。容景歡又伸手揉了揉杜悅和小朋友的頭髮,溫柔地說,“漂亮姐姐送給你吃,不用錢。”
“好耶!”杜悅和一點兒都不客氣地接過了容景歡手裡的糖葫蘆,歡呼雀躍,興奮不已。但是,杜悅和的這個激動的小樣子落在了宿肅的眼中,那真的就是要情不自禁地說一聲“蠢”。
在杜悅和與容景歡兩人完成了糖葫蘆的交易的時候,宿肅和閻璟睿就早已經嘀咕着說清楚了可憐的被留堂的兜兜小朋友遭遇的事情的前前後後。閻璟睿在清楚地知道了自家親弟的遭遇以後,這一顆心就變得異常舒坦起來,嗯,他是一點兒都不着急的。
等到容景歡擡頭看了過來的時候,就是看見了掛在閻璟睿的脣角上的那一記明晃晃的笑,好不容易被壓制住的怒火便就燒了起來,“三哥!小蘿蔔丁現在還自己困在學校裡呢!你怎麼好意思笑得出來?”
這真的是太過分了一點吧。
雖然她看着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說出兜兜的情況的時候是滿懷着笑意的,沒準兒兜兜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真希望這只是她杞人憂天罷了。
哼,等她將可愛無敵的小蘿蔔丁救出來以後,一定要帶着小蘿蔔丁遠離這個惡毒的三哥,嗯,她要帶着小蘿蔔丁浪跡天涯,看遍世界所有美好的萬物。
只是,容景歡在下一秒卻就是聽見了來自她親愛的三哥那情不自禁地低笑,“嗯,我的錯。因爲我的景景太可愛了。”
這,難道是說又是她的錯咯?
這該不會是和她在開玩笑的吧。她不過就是從閻璟睿爲她和兜兜買來的糖葫蘆捧花中拿了一根給眼前這個粉白粉白的小女孩嘛。而且,如果她看得沒有錯的話,閻璟睿先生貌似是和這兩個小孩子很熟悉啊?
於是,容景歡小姐便就在下一秒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地就這樣看着閻璟睿,“嗯?我太可愛了也是錯嗎?”
閻璟睿看着時間不早,也不再忍心繼續逗弄自己可愛的景景,於是乎,閻璟睿便很快地打發了眼前的兩個小蘿蔔頭,擁着還處於呆愣狀態的容景歡就朝着學校裡面走去。
容景歡在一路上便就是在不停地發表着自己對於兜兜的擔心,那一個“溢於言表”就很貼切了。向來喜靜不喜熱鬧的閻璟睿也不覺得容景歡此時此刻的嘮嘮叨叨,笑話,他怎麼是會去嫌棄自己的小媳婦煩人呢。
要是他的小媳婦兒自己在那裡鬼哭狼嚎地一整天,他都會覺得那是天籟之音的。閻璟睿先生就秉承着自己絕對正確,不會有錯的宗旨,一路上安慰着容景歡小姐受傷的小心靈,直到他們兩個人一直進了兜兜小朋友,也就是閻珺睿同學老師的辦公室裡。
當閻璟睿和容景歡兩個人敲門進去的時候,由於容景歡正抱着自己的糖葫蘆捧花,像一個小孩子兒一樣地跟在閻璟睿的後面,以至於,兜兜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看見容景歡。
但是,兜兜是明明白白地看見了閻璟睿啊。只不過,很可惜。此時此刻,兜兜小朋友的臉上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在患難之際見到自己的親哥的悲喜交加,有的只有無盡的悲。
那悲從中來,使得尚且還年幼的兜兜小朋友就在瞬間便是掛上了一副極其老成持重的樣子,虎着一張笑臉,氣呼呼地別過自己的臉蛋兒。
這別過臉蛋兒的原因有二,一呢,是他真的很不願意,很不願意在這種時候見到自己的親哥閻璟睿。比較,今天的這一茬兒,也不是什麼好事情。萬一要是閻璟睿回頭去告訴了歡歡,那麼他該如何是好啊。
他可是對着天、對着地,無比地真摯地發過誓,許過諾言,一定一定要是努力做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等他長大以後是要做歡歡的蓋世英雄的。
但是,因爲這第二點原因,兜兜卻是羞澀地急於掩藏住這個難以啓齒的原因,嗯,有那麼一點點的難爲情。
相比較兜兜小朋友在那一刻爆發出來的澎拜的複雜情緒,閻璟睿則是冷靜平穩地走向了兜兜小朋友的老師的面前。
所以,跟在閻璟睿身後的容景歡小姐便就落了兜兜的眼睛裡。
180 有歡歡在 遵命夫人
兜兜萬分驚喜地張望着捧着糖葫蘆捧花的容景歡,兩隻眼睛瞬間就迸發出了強烈的光芒,“歡歡,你怎麼來了!兜兜好想好想你哦!”
容景歡蹲下身子,笑着看着兜兜,伸手遞給了兜兜一根糖葫蘆,“嗯,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聞言,兜兜似乎是有一些微微地羞澀,他咬了一口酸甜可口的糖葫蘆,鼓着小嘴巴,含糊不清,“嗯,就是,就是,那個,我,嗯。”
“閻珺睿,把你嘴裡的東西吃完了再說話。”
在兜兜還在支支吾吾的時候,閻璟睿就厲聲喝止了他。兜兜有一些害怕地縮着自己的腦袋,畢竟每當閻璟睿開口叫他大名的時候,那就是問題很嚴重的時候了。算了,他還是識點趣兒,乖乖地當一個三好學生吧。誰叫他沒有算準,今天竟然會是自己的大壞蛋哥哥親自來接的他呢。
不對,他現在又歡歡在這裡,他爲什麼要來害怕閻璟睿這個大壞蛋哥哥呢?不需要的呀。
這樣子想着,兜兜的底氣就足了。於是,可愛的小腦袋往上一樣,高高地撅起了自己的嘴巴,完全就是一個不服輸的小戰士,“你不可以兇我的,我有歡歡在。”
容景歡就是他最強有力的殺手鐗!
說着,容景歡還就很配合地應了兜兜一聲,她轉頭對閻璟睿說,“三哥,你兇小蘿蔔丁幹什麼?你好好地和老師溝通。”
“遵命,夫人。”閻璟睿低頭,溫柔地開口說道。
只是這個在他們三個人習以爲常的畫面,這個時候落在了一旁的老師的眼裡,卻是大驚失色,驚慌失措。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的班上這個閻珺睿同學是薊市那個聞風喪膽的閻三爺的親弟弟啊。所以說,此時此刻,站在她的面前的男人就是薊市裡不折不扣的太子爺。但大家不是都說閻家太子爺是一個不苟言笑的閻王爺嗎?怎麼竟然還會如此這般的溫柔呢?
等等,這些好像也都不是關鍵所在。
閻三爺剛剛說了什麼?閻三爺好像是和那個蹲在地上的女人稱呼爲“夫人”?天啊,閻三爺該不會是已經結婚了吧。
但是好像在薊市裡面也沒有人傳出閻三爺的婚訊啊。真的是蠢了。像是閻三爺這種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富可敵國、福祿無邊無際的人,又怎麼是她這種小人物所能夠企及的呢?人家有婚約也好,真的領證結婚了也好,高興了就告訴他們,不高興那就不告訴他們,多麼簡單的事情啊。
她自己一個人在瞎操心什麼勁兒?好好地把眼前的這個爛攤子收拾好,把這薊市的兩尊爺安安穩穩地送走纔是最要緊的。
什麼她的那一顆怦然心動的暗許的芳心,是不是在她有了這個認知以後碎了一地,她有什麼理由管這麼多呢?把眼前的事情好好地做好纔是對的。
“閻先生,今天您的弟弟在學校裡發生了一件很惡劣的事情。”老師有一些唯唯諾諾地開口,畢竟她對着閻璟睿強大的氣場,還能夠坐在椅子上就很不錯了。
剛剛她站起來想要招呼着閻三爺坐下來,就被閻三爺冷厲的眼神殺了一回兒,算了,閻三爺想站着她哪裡去找這個膽子讓閻三爺坐着啊。
嘿,其實,找我們的小歡歡就好了!
不過此時,最最帥氣的閻璟睿先生就緩緩地開口,“有事就說。”
就這麼四個字可把老師嗆得不輕,算了,畢竟眼前的人可是薊市裡人人敬畏的閻三爺,她能夠坐着和站着的閻三爺說話就已經很幸運了。幹什麼還要奢求這麼多呢?人啊,知足一點才能常樂。
原來啊,兜兜小朋友臉上的傷並不是自己摔開的,而是被人給打傷的。嗯,作爲一個曾經在辜門裡歷練過的兜兜小朋友,很不幸地就在學校裡被其他的同年齡的小朋友打傷了,嗯,就是刮花了臉。
“原因。”
閻璟睿淡漠地開口,以一種十萬分嫌棄的眼神打量着兜兜小朋友,是了,就是嫌棄。兜兜是他親手扔進辜門訓練了半個月的人,好端端地活着出來了,但是閻璟睿先生是真的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兜兜竟然會被其他的小朋友刮花了臉!
真的白訓練了。於是乎,這個時候,閻璟睿看向兜兜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真叫他痛苦無奈到絕望。他怎麼會攤上這樣一個弟弟呢?
只見,老師支支吾吾地開口解釋原因。
其實,要是真的追根溯源地找出今天的事端的話,也還不能說要怪罪於兜兜小朋友。因爲事實上,是在課間的時候,有四五個班上的“小惡霸”趾高氣揚地拍着兜兜的桌子,神情極其惡劣地宣揚着要讓兜兜的哥哥,也就是此時此刻,那一張俊臉越來越黑沉沉的閻璟睿先生,幫忙去給他們家裡的公司弄一個投資。
兜兜當然是立馬就笑了。
先不說別的啊,他就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竟然有人求人的姿態會是這個地痞流氓的樣子。
他自幼是他的哥哥閻璟睿還有閻老爺子一塊兒帶大的,跟在閻璟睿和他的幾個兄弟的身邊,兜兜也算是耳熟能詳地知道了這公司的操作運營。
的確是經常有人跑來求着閻璟睿討要一個贊助,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金額也好,因爲畢竟是冠上了績琨的名號,這說出去的味道也就是兩樣了。
當然了,這成功的人屈指可數。
但至少也沒有人會讓自己的還不過就是六七歲的孩子,凶神惡煞地跑來威脅兜兜。
在當時,兜兜是被那幾個校園惡霸堵在了回教室的路上,兜兜皺眉看着幾個虛有其表的無賴,聽着他們一個個囂張地說出自己的請求。不過,就憑着他們說話的腔調,這個請求倒不如說是命令來得要貼切。
他們左一句的“讓你的哥哥給我們家公司一個贊助”,右一句“臭小子聽見了沒有”,着實把兜兜小朋友氣得不輕。但是,他還是秉承着自己的哥哥和他說過的話,在沒有萬全的把握的時候,千萬不可以做出衝動的事情。當那個第一個出拳的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衝動的魔鬼。
所以,兜兜很乖地並沒有率先出手。
但那幾個惡霸就不是這樣子想了啊。
181 任君採擷 求之不得
那一個惡霸見兜兜無動於衷的樣子還以爲兜兜這是被他們幾個嚇破了膽兒。哎,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小太子爺竟然就這麼一點兒出息。
而在頃刻之間,有了這一個認知的惡霸們就激情澎湃起來,激動地磨刀霍霍向兜兜。嗯,他們就一個個地想要準備去好好地欺負一番兜兜。
而他們頃刻之間的一齊出手,讓兜兜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才被刮花了臉。
閻璟睿聽到這裡,已經大致明白,於是他開口問道,“那幾個畜生呢?”
老師爲閻璟睿陡然間爆出的粗口感到無比的震驚,接着就強忍着眼前的人強大的氣場,戰戰兢兢地開口,“送,送醫院了。”
容景歡在聽見老師說了“醫院”兩個字的時候,眼睛就在霎時間放出了驚人的光芒。容景歡嬉笑着點着兜兜的鼻子,“嗯?小蘿蔔丁,你後來幹了什麼好事?”
兜兜聽出了容景歡口中的幾分誇獎的意味,於是,他剛纔有一點點害怕的心情就全部消散,激動地炫耀着自己的光輝事蹟,“歡歡,我和你說啊!”
“我在被那幾個,嗯,就是哥哥口中的’畜生’刮到了我的可愛臉蛋兒之後,我就左一個勾拳、右一個直拳地,將那些畜生們都打倒在地了!”兜兜歡騰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向容景歡繪聲繪色地比劃出當時的場面。
在見到容景歡露出了一個幾分讚許的表情以後,兜兜的笑臉兒就笑成了一朵花,繼續眉飛色舞,“歡歡,後來,宿肅和杜悅和他們還過來和我擊掌,誇我真棒呢!”
宿肅?杜悅和?容景歡在來的路上有聽閻璟睿介紹過,一個是家世神秘的宿家人,一個則是他們的老朋友,杜皓成的親妹妹。在容景歡當時聽完了她親愛的三哥的介紹以後,還感慨着緣分。
沒想到,這個宿肅還有杜悅和同兜兜是要好的朋友。這似乎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嗯,我的小蘿蔔丁是最棒的!”容景歡在聽了那幾個惡霸慘不忍睹的下場以後,毫不吝嗇地對兜兜進行一番誇獎,是很棒了。
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被那幾個惡霸刮花了臉,不過還好就是淺淺的一道傷口,但是那幾個爲非作歹的小惡霸可就不一樣了。
聽兜兜的描述,他們一個個不是斷了胳膊,就是折了腿兒的。不然的話,兜兜也不用被老師拖堂了。“呵,三哥,你給小蘿蔔丁找的都是什麼學校啊?怪不得兜兜會自己一個人跑出來,都是你的錯!”
容景歡這是深刻地記着她第一次在考爾斯林見到逃學出走的兜兜的場景。好在這是遇見了她,但要是在半途中遇見一個壞人呢?這責任誰來擔?
直到現在爲止,容景歡還覺得想想都是後怕。
“嗯,夫人這是爲夫的錯。我們回家以後,爲夫任你責罰,好嗎?”
閻璟睿整個就一副“任君採擷”的任爾所求的樣子,磁性的嗓音聽得容景歡嘖嘖稱奇,當下就被迷惑了神智,便就道了一句,“好。”
不過,等到閻璟睿先生接着看向老師的時候,則是神奇地換上了一個冷肅的眼神,那說出來的話,就彷彿已經是可以沾上了冰渣子,“那你還要留閻珺睿?”
老師聽着閻璟睿的控訴,頓時間覺得自己彷彿是坐在了一個尖刀上面,坐立難安地說,“閻三爺,這,我也是迫不得已。”
“哦?隨便地讓一個受害者留堂,這就是你的迫不得已?”
老師其實很想說,在閻三爺您來的之前,那幾個小惡霸的家長們,那些大惡霸們也不是好惹的啊。她不過也就是一個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哪有這個膽量去和那些大惡霸們較量啊。她也是爲了讓您家親弟弟,閻珺睿同學不受那幾個惡霸的欺凌,才做主讓閻珺睿同學留下來的啊。
但是眼下,這些話,她都不敢說,只敢唯唯諾諾地說上一句,“閻三爺,對不起,我。”
容景歡見這個老師被閻璟睿單方面碾壓地可憐,好心地開口,“三哥,算了,兜兜臉上還有傷呢,我們先回家。”
嗯,先回家。
閻璟睿先生被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這幾個字給觸動了心絃,脣角愉悅地勾起,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牽起容景歡的手,“嗯,我們回家。”
兜兜在這個時候,跳起來,想要從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相扣的手上爭奪出半席自己的位子,但是無法,因爲他人太小了,根本就不是閻璟睿的對手。
再加上,在此時,閻璟睿同樣冷肅地開口,“閻珺睿同學,你該好好反省一下,你今天爲什麼會受傷了。這個週末你在辜門度過。”
“啊!”兜兜慘叫,“哥哥,我的好哥哥,宇宙無敵超級帥的哥哥,世界上最帥的哥哥,最最善良的好哥哥啊,你真的捨得讓我這麼可愛的弟弟自己去辜門嗎?”
兜兜跑到了閻璟睿的面前,仰着自己的小腦袋,那豆大的眼淚就要從他的眼眶裡出來了。
“很捨得。”
閻璟睿冷酷地丟下三個字,擁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就離開了。
只留下兜兜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和老師大眼瞪小眼。
在相擁着離開了老師辦公室的容景歡,這才反應過來,“三哥!你居然不把兜兜帶出來!”說着,容景歡就想要掙扎着從閻璟睿的懷裡出來,試圖衝進老師的辦公室拯救兜兜小朋友于水深火熱之中。
“景景,兜兜無礙。”
閻璟睿穩住了容景歡的胳膊,輕聲細語道。欸,什麼時候,他的寶貝兒景景纔可以對他如此上心呢?或者,他改天去讓老大盛行知狠狠地揍一頓?然後,他就頂着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到他的寶貝兒景景的面前。說不定,他的景景愛心一氾濫,對他心軟了,便也對他這麼地上心呢?
嗯,他個人覺得這個方法很不錯。明天就找老大去捱揍!
“無礙?”容景歡恨不得直接就一口咬在閻璟睿的胳膊上,“你,閻璟睿,快點去把小蘿蔔丁接出來,不然的話,我跟你沒完!”
沒完最好。閻璟睿求之不得,但是眼下,閻璟睿看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真的動怒的樣子,也不敢造次。於是,他在不情不願地往回走去接兜兜的路上,就更加地把自己剛纔的信念堅定了。
嗯,不用明天,他今天就去老大的部隊找他,讓老大狠狠地揍他一頓。明天一大早,他就頂着渾身的傷到景墅去!
182 四次吼叫 端莊事實
隔日,容景歡小姐是被容華少有的的驚吼震醒的。
此時此刻,容景歡還是將自己的腦袋蒙在了暖和的被窩裡,猝不及防地聽見了來自樓下的驚吼,但是,她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想要去衝到樓下去查看容華髮生了什麼驚悚不已的事情。
因爲在她的潛意識裡面,容華並不是一個能夠發出如此泄漏自己的情緒的叫聲的人,嗯,或許她現在還在夢裡。
所以,容景歡小姐在第一時間內,則是慵懶至極地翻了一個身,將棉軟的被子往自己的腦袋上又提了一提,使得自己的整一個人便就是徹徹底底地窩在了被窩裡。
她真的是絲毫都不打算去理會樓底下的情況,都說了這一定是她還處於睡眠的狀態,或者是她幻聽了也沒有一定。
管他呢!繼續睡一個回籠覺纔是最重要的事情,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睡覺來得美好。
這般想着,容景歡在翻了一個身以後,睡得就更加地踏實了。可是,當她閉上眼睛,準備再睡上一個甜蜜而又舒服的回籠覺,恰巧就在這個時候,容景歡又再一次地聽見了絲毫都不遜色於方纔的那一聲的尖叫。
這一個尖叫,穿透了層層的牆面,從樓下一直穿透直到她的臥室,又在她的臥室裡,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地就鑽進了她的耳朵,刺得她耳膜有一些微微地陣痛。
“這一定是我的幻覺。”
容景歡如是對自己輕聲地說道。
幻覺也可以是出現兩次的,沒準兒,這就是她第二次的很偶然的幻覺。
“不過,也有可能是昨天下午的時候,在三哥那裡受到了很多的驚嚇。”容景歡鼓着自己的嘴巴,甕聲甕氣地喃喃自語,“嗯,畢竟三哥的糖葫蘆捧花的衝擊還是很大的。”
這哪裡只是一般的大啊,這份衝擊真的是讓容景歡受到了無與倫比的驚嚇。
她因爲長得還行,嘿,說這個倒是有一些自謙的說法了,但是,容景歡覺得,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需要貫徹“謙虛”的好品質,所以,那就先姑且稱自己長得還行吧。
也就是說,這是容景歡小姐要打定主意說自己長得不是那般傾國傾城的美貌了,但這也不是關鍵。
問題的關鍵可能就是容景歡小姐從小得益於自己的美貌,也是收到了不少來自異性的捧花,但是很誠實地將,容景歡還是第一次收到過糖葫蘆捧花的。
雖然她在昨天下午的時候,竭力地告誡着自己要保持基本的端莊,不可以做出什麼特別感動的行爲,雖然她也是很幸運地如願以償,全部都按照自己的小想法,並沒有將自己的衝動流露出來。但無法否認的是,她直到昨天晚上睡下去的時候,她的小心臟還是在怦怦的直跳。
要知道,她的三哥在一開始是有多少的討厭路邊小吃的啊。
所以,一定就是來自於昨天的糖葫蘆捧花的衝擊力太大了,所以才造成她一度出現了兩次的幻聽。對,這並不是她的錯,是她的三哥的錯!
“唔,等見到三哥了,我一定要好好地和三哥說說他昨天的特大號錯誤!真的是太氣人了!”容景歡繼續窩着,嘴巴上一刻也不樂意去停止自己的嘮叨,沒辦法,誰叫她挑人的眼光這麼準呢?她也是人生第一次挑,這一挑就挑中了一個沒臉沒皮的大壞蛋兒也不是她能夠決定的事情。
算了,還是等見到三哥以後再好好談吧,現在是睡覺時間。
在容景歡閉上眼睛後的三秒鐘以後,居然又是一陣響徹雲霄的驚吼。這一回,容景歡已經是無力去爲自己的幻覺還是夢境做什麼無力的辯解了,接着睡就是了。
因此,容景歡接着又翻了一個身,氣呼呼地重新躺好了自己的身子。其實,她在這個時候,睡意已經是消散地差不多了。方纔,她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裡是一片清明,根本就不見絲毫的睡意。
而此時的容景歡就是睜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發呆,她這一回不睡覺,總是不會再聽到什麼驚人的聲音了吧。
很可惜,容景歡小姐顯然是並不知道什麼叫做是事與願違。她越是不想要聽到什麼聲音,就偏偏要聽見什麼聲音。
所以,就在下一秒,容景歡毫不意外地又聽見了一聲來自於容華的吼叫。
第四次了!
容景歡小姐現在很生氣、很震怒,如果她不愛惜自己的嗓子的話,如果她能夠狂野地粗劣一點的話,她絕對是會像容華一樣不顧形象、不顧後果地大聲吆喝。
但是,容景歡小姐向來就是最最愛惜自己的人,她容不得自己有半點兒的瑕疵。故而,容景歡小姐是硬生生地堵住了自己的憤怒,她撫摸着自己的胸口,對自己安慰道,?“不生氣不生氣。早上的時光很美好,早上是千萬不可以生氣的!”
但還是好不開心呢怎麼辦?
有一句話說的巧妙。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偶然,三次是湊巧,四次是事實。容景歡小姐她則是一直以來就對於這個道理深信不疑。
眼下,她已經是連續四次聽見了這個來自於她親哥的尖叫。雖然說,就憑着她親哥的粗嗓子,說是“尖叫”可是會有一點埋汰了這個詞語,但是說吼叫吧,又有誰見過這個吼叫,竟然是會斷斷續續地連着吼叫四次的呢?
這基本上也是並不存在的事情。
所以,容景歡現在的心裡有一點點逐漸正在擴大的小無奈,是當真無奈至極了。同一個爹媽生的他們兄妹兩個,怎麼是會如此地天差地別呢?
看看她平時如此端莊的樣子,和方纔在樓底下陸陸續續地吼叫了四次的容華簡直就是大相徑庭!
呵呵。
容華要是知道了容景歡的想法,一定是會冷漠地笑着說,“端莊?”
如果這個詞語,它真的是用得上在你的身上的話,那絕對是我這二十年來對於你的瞭解,全部都是作廢。他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這個‘端莊’竟然是可以用到自己的親妹妹的身上。
這也太不具備真實性了吧。
但不管怎樣,容景歡心裡的無奈和疑惑就是乘坐了火箭一般,咻咻地直竄上了心頭。
容景歡情不自禁地要來反問自己一些值得深思的問題。
183 潑出的水 極慘極慘
也就是說,剛纔的四次的吼叫,每一次都不是她的幻聽,全部都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發生的。這四次的吼叫的聲源地也全部都來自於她親愛的哥哥,容華先生。
但是,又是有什麼樣子的意外才會讓她的哥哥出現這樣子明顯就是在狀況之外的反應呢?
該不會是和煜的人殺到了景墅吧!
不過,這個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至少,容景歡現在可以確認的是,韓偉煜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是絕對還查不到景墅的位置的。所以說,這個很不現實。
那又會是什麼呢?
容景歡不禁就深思起來。隨即,一個可怕的念頭就涌上了自己的心頭,這,這該不會是呆在景阜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雙雙地趕了過來吧。
這個倒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畢竟,她的三哥在前幾天也是幹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情。嘿,她都是要情不自禁地爲閻璟睿先生鼓掌喝彩了。
但,容景歡小姐接着用自己尚存的理智仔細地思考了一下,這貌似也不是一個實際的事情啊。
如果說她親愛的哥哥大人只是吼叫了一聲的話,那麼還是一個有可能的事情。但,容華明明就是一連着吼叫了四聲,那就不會是了。
因爲憑藉着他們尊敬的父親大人,容朔先生一向來的方式,要是真的見到了自己的親兒子如此沒出息地哇哇直叫,早就是一個亂棍打下去了。
雖然說這個亂棍一頓亂打也是有可能會讓人疼痛得吼叫的,但是容景歡也是很快地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嗤,容朔先生是什麼人,假設是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沒出息,不中用的樣子,要打也絕對會是發狠了打,根本就不會給容華少爺留下什麼吼叫的餘地。
還要吼叫四次呢?簡直就是在做一個青天白日夢,異想天開,不切實際。
但是,這又會是什麼呢?
成謎了。
呵。這個意外還真的就是來的,讓她措不及防。
因爲,暫時着憑藉她的小腦袋瓜子還是想不出這個原因的,空想是沒有用的。那麼,她也就是隻好委屈一下自己了,只能夠親自下去查看一番了。
於是,容景歡就在她的睡裙外面隨意地披上了一件長外套就急匆匆地踩了拖鞋,衝到了樓下。
直到容景歡小姐氣喘吁吁地抵達了樓下以後,她就是徹徹底底地傻了眼了。
她這應該是已經睡醒了啊,她可以百分百地確定,她現在很清醒。此時此刻,要是有人給她遞過來一道世界奧林匹克數學大賽的題目,她也是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拿起筆,刷刷地寫下正確答案。嗯,她的腦子也很清醒。
但是,有哪一個好心人可以來告訴她,她的三哥,閻璟睿先生怎麼是會以這個極慘極慘的可憐樣子到景墅的呢?
她想遍了所有能夠想出的可能性,就是偏偏沒有想到她親愛的三哥會來。
其實,閻璟睿他真的要來景墅,容景歡是一點兒也不會有半分的奇怪的,畢竟,閻璟睿先生是來過景墅的。
所以說啊,容華也不會對於閻璟睿的來到有什麼驚奇的反應。
但,她方纔的那輕飄飄的一眼,掃到了什麼?
她竟然看見她最最親愛、最最強悍的三哥,居然是渾身上下都是血地站在景墅的客廳裡面。閻璟睿是穿了一件背心,外加一條男士運動短褲,哦,再往下看看,竟然是很沒有形象、很沒有素質地脫了一雙破了的拖鞋就來了。
這,她的三哥還不如是直接就打着光腳過來呢。
不,其實是可是赤膊上陣過來的。
因爲,閻璟睿先生現在的這個樣子和不穿衣服褲子有什麼區別呢?那只是護住了背脊和胸前還有腹部的背心,左一個破洞兒,右一個窟窿的,根本就沒有辦法直視!
而那一條褲子呢?容景歡小姐都已經不想說了。她竟然是可以從閻璟睿先生的短褲這,清清楚楚地看見她三哥的深藍色的內褲。
噗。非禮勿視啊。
容景歡直接就擡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絕對就是一副“我是一個乖乖女,我不看”的架勢,如果說容景歡小姐那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的手的指縫不要張得這麼大的還。
“呵,景景。”閻璟睿頂着一頭如同秋末冬初雜亂無章的青草地的頭髮,沙啞着自己的嗓子道,“景景,你害羞什麼呢?我的全身上下你哪裡是沒有見過的呢?”
話音剛落,閻璟睿尚且還淌着鮮血的胳膊又被容華狠狠地拽了一下,“嗯?老三?你們兩個到了什麼地步了?”
容景歡看見自己的親哥如此暴怒的樣子,連忙就揮着手,撇清關係,她爭分奪秒地搶在閻璟睿的前面,慌慌張張地開口,“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到了牽牽小手、親親小嘴的地步,其他的什麼都是沒有的。”
“哦?那小歡你慌什麼呢?我還能吃掉老三嗎?”
容華擡頭對着自己的寶貝兒妹妹似笑非笑,然後又用一種夾帶着脅迫的戲謔的眼光,肆意地打量着閻璟睿先生,嗯,會有一出好戲的。
“不是,哥,你聽我說。”容景歡小跑過來,想要分開這兩個不知輕重的人的手,奈何,男女力量懸殊,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辦法去分開兩個人的手,只得沮喪地鬆開,放棄掙扎。
但容景歡小姐也並沒有因此灰心喪氣,而是將自己的全部的鬥志迅速地轉移到了自己的說話上面,“親哥啊,你看看閻璟睿他現在都傷成什麼樣子了。他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好歹也是他名義上的二哥,可不可以對他好一點兒!”
容華聽着自家親妹妹的話,忍不住要扶額嘆氣,他這個親妹妹都還沒有嫁出去,就將自己的胳膊肘子都朝着老三的身上拐了?看來啊,這個這老話說的也並不都是正確的啊,什麼叫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這個寶貝兒妹妹都還沒有被嫁出去呢,就已經是一顆心全部向着臭男人了。
184 兄弟親情 有點露骨
雖然說,老三至於他也可以說算做是親人的存在。有一種兄弟親情,叫做是建立在沒有血緣關係的超然物外的情分。
容華覺得,在此之前,他都可以將老三當作是自己嫡親的兄弟,但是在他今天看見了老三以後,這個想法就是煙消雲散了。
什麼兄弟親情,全部都滾蛋吧。
嗯,雖然說,老三這個樣子明顯就是被人暴打了一頓,而且傷得還別說,挺嚴重的。他剛纔仔仔細細地察看了一番,雖然說算不上是招招斃命的打法,但是這落在閻璟睿先生身上的每一個拳頭,就沒有一個是手下留情的。
要不是閻璟睿是在辜門裡訓練出來的,換做是一般人的話,早就是昏昏沉沉地進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了。
但問題是,他剛剛也已經在樓下小心翼翼地詢問了閻璟睿事實啊。因爲憑藉着閻璟睿的身手,是絕對不會被人打成這樣的。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閻璟睿這是自己心甘情願被打。但更復雜的問題就跑了出來,諾大的薊市有哪一個不長眼睛的傢伙竟然會讓閻三爺心甘情願地捱打呢?
這個周瑜會是誰呢?
容華這個時候,想到了閻璟睿剛纔和他說的“周瑜先生”的身份,頓時間,自己心中的一股火氣就蹭蹭地跑了上來。又加上容景歡這個時候,竟然像一隻小白兔似的,從樓下跑過來,勸他要好好地對待閻璟睿?
得了吧!他現在還能夠讓老三站在這裡,他覺得他這個二哥就已經很仁盡義至了。
容華皺眉,不悅地看着容景歡說,“小歡,你穿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趕緊上樓把你的衣服穿好!”
容景歡聞言,低頭去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是挺不妥的。她是隻在單薄的睡裙外邊披上了一件外套而已,而她的腳上踩的也還是她臥室裡面的拖鞋而已。
但,剛纔那是情況緊急啊。而且,而且這景墅裡現在也沒有外人啊,她的親哥至於拿出父親大人那一副威嚴的樣子來對她進行一番說教的嗎?
這會不會是有一點兒太過分了呢?
“但是,三哥他。”容景歡小姐明顯地還是心繫受了重傷的閻璟睿先生,嗯,畢竟也是她的未來丈夫,她這個做小媳婦兒看見了自己的三哥如此這般慘烈的樣子,總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而且更何況的是,她現在也是真的很擔心、很擔心的。
可惜,容華這個當哥哥的並不願意給她一個關心自己未來丈夫的機會。容華冷冽着自己的聲音,說出來的話根本就不帶有任何的感**彩,“老三他這是自己作死!你給我滾到你房間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命令?容景歡一聽這個詞語就氣得樂了。她撅起嘴巴,恨恨地直咬牙,“容華先生,我好心地提醒你我和你是親兄妹,我們是平輩,而且也並不存在什麼上下級的關係!”
接着,容景歡停頓了一下,喘了一口氣,“所以,何談的’命令’呢?”
這個簡直就是搞笑至極。
荒謬!
“小歡,現在我並不願意和你談論什麼平等。你只要知道,你現在要上樓就可以了。”容華狠狠地瞪了一眼,正欲要說話的閻璟睿,然後咬牙切齒,“等我吧老三收拾好,你再給我下來!”
“什麼?”
容景歡聽了容華的話語,以及還目睹了容華這個二哥的動作,心中的小宇宙就在瞬間爆發了,“我不會上去的!”
這時候,容景歡很是堅決地說,“你要欺負我三哥,我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呢?有我在,你不可以欺負我三哥的。”
容華苦着臉,又是氣憤地、又是鬱悶地聽着自己的親妹妹這一口一個“三哥”叫得如此順溜和自然,於是,他抓着閻璟睿的手便就是又使上了幾分的力氣。
這裡。閻璟睿的的確確是感受到了來自於他本就是被老大盛行知打破了皮的胳膊上傳來的浸透到血肉裡的疼痛,但是,他很堅強的,他絕對不會哭喊出聲。畢竟,他更多的,也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地讓容華抓的,所以是絕對不會有半分的反抗的。
相反,閻璟睿在這手又被毫不留情地抓住以後,居然是咧開了嘴,特別高興並且是激動地道,“嗯,景景,我愛你。”
欸,能夠在這種時候,得到了他的寶貝兒景景如此之露骨的關愛,絕對是值了。看來這個苦肉計的效果很好。要是早知道這一招這麼有用的話,他應該是早就是要想到並且是付諸於行動的。
看來,他的智商還是有待加強的。
畢竟啊,這個苦肉計的招數,還是他昨天在看了不過就是臉被劃破了的兜兜,竟然是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關愛以後,心裡不平衡了,才後知後覺地想到的。
他應該是要早一點兒想到的,畢竟他的寶貝兒景景是一個如此心腸軟的人啊。
平時因爲羞澀而不敢說出口的話,在見到了他渾身上下的傷口以後,就這樣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了。而且,他的寶貝兒景景居然還會爲了他同自己的親哥頂撞,這真的是太令他感動了。
誠實地講,有那麼一刻,他的心中就是無比堅定地涌起了一個揮之不去的念頭,那就是,此生非景景不娶。
非你不娶。
這個念頭一旦在閻璟睿的腦子裡生根發芽,就以極快的速度生長起來,僅僅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閻璟睿就覺得這個剛剛纔種下去,生根發芽的種子就已經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於是乎,閻璟睿就是在他的胳膊尚且還被容華握着的時候,居然就單膝下跪,朝着容景歡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另一隻手。
閻璟睿努力地將自己同樣是傷痕累累的手,無比艱難地朝着容景歡的身上探了過去。但是無法,這個距離相差地有一點大,閻璟睿先生貌似是沒有什麼可能可以摸到容景歡的手。
不過好在,容景歡這個此時此刻,一顆心滿滿地就是撲在了閻璟睿身上的人,絕對就是皺起自己的眉頭,跟飛了似的拔腿就朝着閻璟睿的身邊跑了過去。
185 放開三哥 傻妹妹!
在這個時候,容景歡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思去顧及自己身後來自於容華足以殺人的眼神。容景歡急切地蹲下身子,緊密地握住了閻璟睿的手,但是當容景歡想要對閻璟睿進行一番安慰的時候,她意外地發現了她的三哥此時此刻的手,竟然是冰涼的。
隨即。容景歡更是緊緊地用自己的小手去包裹住閻璟睿的大掌,然後仰着自己的小腦袋,對着容華憤世嫉俗地控訴,“容華!我警告你,最好快一點兒放開我的三哥,不然的話,我就和你拼命。”
容華還真的就是同容景歡控訴的那樣子,飛快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不過,容華並不是因爲真的受了容景歡的脅迫。
事實上,在容景歡蹲下來的時候,他就是已經完全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了。那個時候,他甚至都有了想要掐死閻璟睿的心,雖然說這個想法很惡毒,但算了,他就當這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吧。
反正,在容景歡的心裡,這個時候的他應該也是和壞蛋沒有什麼兩樣的。
但是啊,他這個呆蠢呆蠢的傻妹妹,到底是知不知道閻璟睿這是在裝瘋賣傻呢?應該是知道的吧,容華暗自揣測,畢竟他的傻妹妹可是一顆心都撲在了閻璟睿的身上,又是怎麼會不知道閻璟睿的全部心思呢。
倒是他這個和閻璟睿已經相識多年的三哥是很不知道這個老三的心思。
閻璟睿絕對不會是什麼蠢笨的人,但是根據閻璟睿剛纔交代的事情經過,哪裡是有這個“閻三爺”的半分的精明呢?整一個就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大傻蛋!
容華想到原因,便就是帶着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容景歡。
誰料,這個時候,被他抓住手的閻璟睿竟然開口說話了,閻璟睿說,“二哥,你別這樣看着我媳婦兒!”
什麼媳婦兒?八字還沒一撇呢!
閻璟睿這個人啊,竟然就這樣在這個沒羞沒躁地說起什麼糊塗話啊?
媳婦兒,經過容景歡小姐的孃家人集體認證了嗎?
哦,原先,他這個當閻璟睿二哥的人,還是有五分的同意和默許的,但是當容華他得知了閻璟睿這一身傷的原因以後,什麼五分?這是在開玩笑的吧!
最多是負的五十分!
而且啊,聽聽他的老三如此精氣神兒的話,根本就不是一個有事的人!
於是,容華就特別嫌棄地放開了閻璟睿的手,他準備親自將自己的傻妹妹拉起來,好不讓自己的傻妹妹被老三這個老奸巨猾的人給騙了去。
但是,容華並沒有料到,他自己的這一鬆手,倒是讓一直在等待着機會的閻璟睿鑽了一個大空子。
只見到,閻璟睿在自己的胳膊逃離了容華的禁錮以後,竟然是像一條靈活的泥鰍一樣,滑得一下就躺在了容景歡的懷抱裡。
在見到此情此情的容華,他是連半分的心情都沒有了。他就是嘴角抽搐地看着閻璟睿,似乎是想要從閻璟睿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他這個老三還要不要臉了?當真是一個厚臉皮啊。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就這樣當着別的男人的面,像一個受了委屈的下堂妻一樣,可憐巴巴地窩在一個女人的懷裡,這還要不要做男人了。
但是,他看閻璟睿此時此刻的表情,那叫做一個心滿意足。
敢情這是在昨天大半夜裡像一隻猴子一樣跑到老大的部隊裡,去主動要求地捱了一頓暴虐以後,這個腦子也是被老大打壞了嗎?不對呀,剛纔在他的這個傻妹妹還沒有跑下來的時候,他對閻璟睿做了基本的檢查啊。
這腦子是好的。
而且根據閻璟睿他本人的介紹呢,他還是難得地對老大盛行知做了一個特殊要求的,不可以打臉。所以說,這個臉上還真的就是一個刮花的口子都沒有。
這樣說來啊,老三的腦子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啊。
怎麼這個時候,竟然就是下一個癡呆症患者一樣窩在了他的傻妹妹的懷裡呢?
而在這個時候,他這個傻妹妹竟然又開口安慰道,“三哥,是不是身上的傷口疼了?”
!什麼?他這個傻妹妹雖然是一無是處吧,但是這個醫術絕對是沒話說的,他都可以輕易地看出來,閻璟睿身上的傷口沒有一個是傷及了要害的,就以老三的性子,還會傷口疼麼?
可是,他在下一秒,就是眼睜睜地看着老三狀若是無比虛弱的樣子,虛浮地點了一下腦袋,還甕聲甕氣地訴苦,“嗯,景景,我痛。”
容景歡也是很明顯地就是徹徹底底地傻了,她說,“三哥,那你還能堅持住嗎?你再忍忍,我帶你回房間看看。”
什麼?還要將這個老奸巨猾的老三帶去房間?
這下,容華就是徹徹底底地怒了!
只見容華迅猛地分開了如膠似漆的容景歡和閻璟睿,然後任憑着閻璟睿故意而爲地摔在了地上,直接就將容景歡這個傻妹妹扯到了自己的身後。
“老三,我限你一分鐘之內消失在我的面前,否則,後果自負。”
嗯,這個一分鐘也還是他看在自己和閻璟睿最後殘餘的那麼一點的兄弟親情的份上,大發慈悲地開口的。要不是閻璟睿和他還有這一個過人的交情在的話,什麼還會有一分鐘,這樣如此寬裕的時間,十秒鐘頂多了。
說完,容華也不去管閻璟睿的反應,直接轉身,對容景歡氣憤地教育道。
“容景歡!你拿出一個醫生的正經的態度,老三像是一個有事的人嗎?”
這邊說着,容景歡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容華的大嗓門兒給震破了。接着,她還就是從容華的身後,悄悄地歪過了自己的腦袋,去看閻璟睿的樣子。
怎麼說呢,她的三哥現在正特別哀怨地瞅着容華,在他們兩人的眼神對上以後,閻璟睿的眼神裡就是流露出來了一個很明顯的希冀還有痛苦。
容景歡在看到了閻璟睿這個樣子,整一個心就化了。她這個時候怎麼是會記住閻璟睿平時的蹬鼻子上臉的勁兒,只是很荒亂地就對容華說。
“哥,你看看三哥現在的樣子,怎麼會沒事呢?”
186 爲夫受傷 更喜歡他
聞言,容華直接就是伸手點着容景歡的額頭,“你冷靜一點!小歡!老三這個是苦肉計知不知道?望聞問切都忘記了嗎?你自己這會兒就是望一下,閻璟睿他到底是不是一個身負重傷的人?”
嗯?
容景歡被容華的接二連三的反問終於冷靜了下來。
她鬆開了容華的手,直接就走到了閻璟睿的身邊,然後慢慢地蹲了下來。在她經過一番仔仔細細地“望”和“聞”以後,頓時間就翻臉了。
這個時候,容景歡的臉上根本就找不到半點兒的和顏悅色,相反的,取而代之的則是她一臉的震怒。容景歡說,“三哥?你竟然跟我玩把戲兒?”
剛纔是她糊塗了。
要是真的被人打成這個快要是一命嗚呼的慘烈的樣子,這個傷口怎麼會如此巧妙地只是傷及表層呢?她剛纔還以爲她的三哥的五臟六腑都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頓。
她還是在潑辣地抱怨着這個膽大包天的人儘早去見閻王爺呢,現在想想,她是大錯特錯了。根本就是不需要什麼去見閻王爺。這個打了閻璟睿先生的人,應該是得到老天的召見,能夠將揍人都揍出一門藝術的人,哪裡會是池中物呢?
“景景,爲夫都受傷了,你怎麼忍心這樣說呢?”
閻璟睿是見着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變臉的,但是啊,在這個時候,他怎麼可以去承認呢?承認,絕對是一條死路。那就乾脆一門心思撞到南牆吧!他就拒死都不在他的寶貝兒景景的面前承認什麼原因。
但是,顯然,容景歡小姐並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人。
容景歡在聽見了閻璟睿如此說話的時候,不怒反笑,她便就是在臉上揚起了一抹極其明媚動人的笑,對着閻璟睿說話的聲音,溫柔到蠱惑人心。
“三哥,你的景景當然是不忍心啊。如果你的景景是你本人的話,你的景景也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故意去遭罪的啊。”
是了,容景歡這是已經明明白白地看出來她親愛的三哥絕對是苦肉計了。
能夠在閻三爺的身子上留下如此巧妙,不傷及筋骨,只單純地傷及皮肉的人,容景歡除了盛行知猜不出第二個。
如果今天容華沒有在場的話,她可能是會將懷疑的導火線燒到自己的親哥的身上,但是眼下的這種情況,頭號嫌疑人物就只有盛行知了。
一個能夠讓閻璟睿心甘情願地捱打的人,一定不會是一般人。呵,敢情這是他們兄弟兩個人聯合起來,玩弄她嗎?
但是等等,容華剛剛說了這是一個苦肉計。那既然是一個如此這般明晃晃的苦肉計的話,閻璟睿他又是爲了什麼呢?
容景歡猜不出什麼原因。
貌似她最近喝閻璟睿的關係很融洽的啊,根本就沒有出現什麼矛盾。應該說自從他們認識至今,也根本就沒有遇到過什麼矛盾啊。那麼,她親愛的三哥弄出一個這樣一葉障目的苦肉計的原因又是爲了什麼呢?
於是,容景歡就氣呼呼地擡着自己的小腦袋,對着閻璟睿兇巴巴地說,“閻璟睿,你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容景歡想着的是,她的三哥該不會是因爲在昨天的時候,被她逼着買了糖葫蘆以後就變得傻了吧?不然的話,她的三哥爲什麼要在大半夜地跑去找老大盛行知受這份苦、遭這份罪的呢?
應該是不會的吧。
接着,閻璟睿的回答則是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景景,我還不是爲了你。”
爲了她?
容景歡在聽見了閻璟睿說出如此的話以後,差一點兒就要咬上了自己的舌頭,她什麼時候需要讓她的三哥去受苦受累了?
“我?”容景歡擡起自己素白的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樣子,“我讓你去自虐?”
可是偏偏閻璟睿先生此時此刻是丟了腦子,見到容景歡說出“自虐”的兩個字以後,竟然就是在悄然間綻開了一記帥氣的笑。
容景歡覺得自己差不多就被閻璟睿的笑迷暈了腦袋,但是她的三哥的這個笑似乎也是太不合時宜了吧。
所以,容景歡就朝着閻璟睿擡起了手,對着閻璟睿的眼睛前面揮了揮手,“三哥,你還正常嗎?”
沒錯。容景歡就是抱着試探和惶恐不安的心思去問閻璟睿的。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噗嗤一下就笑出來的人不是一個人才,就是一個傻子。但,容景歡小姐覺得還是一個傻子的機率比較地高。
什麼人才纔會在自己遍體鱗傷,雖然也都是皮外傷的時候,哈哈大笑呢?除了是個天賦極高的喜劇演員,應該是沒有人能夠做到了吧。而閻璟睿先生,根本就不是一個做喜劇演員的料。
“嗯?景景我很正常,就是身上很痛。”
這個時候,容景歡也不去顧及閻璟睿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了,當下也不加思考,直接就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來,“那你傻笑什麼呢?我的三哥。”
只見,閻璟睿的俊臉一紅,真的就是像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又好像是在模仿着蚊子叫的那個樣子,說,“景景,因爲你更喜歡兜兜。”
兜兜?這怎麼好端端地還扯上了兜兜呢?
不過,她的確是很喜歡兜兜。但是她覺得,這一份的喜歡在閻璟睿的面前根本就談不上是“更”啊。因爲這兩份愛是截然不同的。
她對於兜兜不過就是喜歡一個可愛的小朋友的喜歡罷了,如果真的要她說出一些別的東西,那麼她也就是隻好說,還有一個特殊的原因在那裡。就是,兜兜是閻璟睿的親弟弟。
因爲閻璟睿,因爲她親愛的三哥,她纔會對兜兜異常地偏愛。
但是怎麼說都不及一個“更”字啊。
難道說,她的三哥這是吃醋了?而且還是吃他自己親弟弟的小香醋?噗,這個也太幼稚了一點吧。她的三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地可愛了呢?
等等。難道說,她的三哥,閻璟睿先生這一身的傷口就是因爲兜兜纔去弄得這樣的嗎?兜兜?莫非是因爲昨天她對於兜兜臉上刮花的地方,噓寒問暖地,她三哥就吃醋了?
於是,想到這裡,容景歡就覺得自己的心中涌動着一種激烈的複雜情緒,有開心、有吃驚、有生氣、有嫌棄,各種複雜的情緒一彙集,容景歡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音。
她說,“三哥,所以你是因爲昨天兜兜臉上的傷纔將自己弄了一身的狼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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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修改過了!原來的那版有和上一章重複的部分~
但願並沒有美妞訂閱過!不過訂閱過再看也不需要花幣~
晚安mua
187 和兜兜比 景景我疼
隨之,閻璟睿先生的那一張帥氣逼人的俊臉上閃爍的笑意頓時間就卡在了上面,從他那抽搐的嘴角就可以知道,很顯然地,閻璟睿先生是想笑不能,罷笑無門。
有時候,自己的小媳婦兒太聰明瞭也並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閻璟睿這個時候有多少的尷尬,就是有多少的懊惱。他倒不是要爲了自己找了一個絕頂聰明的漂亮小媳婦兒懊惱,至於這個啊,他高興還來不及呢。他惱道的是自己昨天一時興起犯的特大號錯誤。
真的是蠢!
什麼苦肉計?什麼憑藉弱小來博得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歡心?這些分明都是天馬行空的事情啊。他的心中倒是有那一個逐漸擴大的惶恐起來,哎,他的寶貝兒景景該不會是要因此而嫌棄了他吧。因爲這個時候,他自己也是對於自己是相當地嫌棄的,那麼就更不消說是他的景景了。
所以,閻璟睿便就是十萬火急地開口就說,“景景,你是不是嫌棄三哥了?”
當閻璟睿自己將話語全部一竿子插到底地問出來以後,閻璟睿就是直接長舒了一口氣,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就得意鬆了下來。
但是,接下來的時光就是很難捱過去的。
他是要等待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審判。
滴答滴答。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直到閻璟睿都想要去開口向剛纔恨不得就要掐死了他的容華開口請求的時候,容景歡終於是開始了他的審判。
於是乎,在親眼地目睹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開口的時候,閻璟睿甚至還是忍不住地長舒了一口氣。只見,容景歡開口就說,“三哥?嗯?你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拿自己和兜兜比?還要臉嗎?”
閻璟睿在聽見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這個一連串的逼問之後,卻就像是一個誠惶誠恐的小人物一樣,當下就是直接迫不及待地點頭。
所以,閻璟睿就是一邊在那裡一刻不停地點着自己的腦袋,一邊又是對容景歡說,“是的,景景我很幼稚。我不應該拿自己和兜兜比較,我很不要臉,不,我沒有臉。”
容景歡在聽見了自己的三哥當真就是這樣說出了一番沒臉沒皮的話了之後,忍俊不禁,直接就擡手拍在了閻璟睿受傷的胳膊上,“疼嗎?”
“疼。”閻璟睿皺着自己的眉頭,特別委屈地對自己的小媳婦兒說,嗯,是真的疼。
而這一頭,耳聞目睹了閻璟睿這個給他三分顏料就來開染坊的臭不要臉的勁兒,嘖嘖稱奇,當下就對着閻璟睿比了一個超級嫌棄的眼神就自己轉身離開了,根本就不管什麼閻璟睿的三七二十一了。
罷了,光是看老三現在這個樣子,他就是可以知道,閻璟睿的這一輩子是當真就被他的寶貝兒妹妹吃定了。那麼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擔心的呢?只要容景歡不受委屈就可以了。
但是,至於他這個現在智商和情商雙雙不在線的老三來說的話,老三他自己是想要玩什麼特別的情趣兒,他這個當大舅子的也管不着。
傷的有不是他。
再來看容景歡小姐的反應。
容景歡在聽見了自己三哥真的就是像一個小小孩子那樣子說出了一個“疼”字以後,她臉上洋溢的笑意就是再也壓制不住了。
因爲剛纔在她平靜下來,重新好好地打量閻璟睿的時候,已經是十萬分地確定了閻璟睿已經並沒有什麼大事情。所以這個時候,容景歡就是毫不剋制地哈哈大笑起來。
她半伏在閻璟睿的身上,將自己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枕在了閻璟睿的胸膛,然後便就是咯咯地笑了起來。她在笑的時候,的確也是很明顯地就是注意到了她親愛的三哥拿劇烈地起伏着的胸膛,她的三哥這是自己按耐不住平緩的呼吸了。
呵。但是容景歡只要一想到她親愛的三哥是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導致成現在傷痕累累的樣子的,她就是一萬個也不願意停下來,去貼心地關心一下閻璟睿先生。
誰叫閻璟睿他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呢?
所以她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的。
畢竟這個人啊,只有先做到自己愛自己、自己對自己好,纔可以希望並且要求其他的人表達一下對於你的關心與愛啊。
但是眼前呢,閻璟睿先生很顯然的就是並沒有做出什麼自尊自愛自重的行爲,有的完全就是自殘自虐自欺的愚蠢。
“三哥,疼啊。那你就繼續疼着吧。”容景歡開口,然後她的眼睛靈動地轉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其好的辦法一樣,對着閻璟睿莞爾一笑,接着,容景歡就是擡頭對閻璟睿繼續道。
“嗯,不過沒事情的,三哥。我有一個好辦法可以讓你沒有任何的痛感。”
閻璟睿聞言,兩隻眼睛就是一齊迸發出了閃耀的光芒。他在還沒有認識容景歡的時候,就已經從他的二哥,容華的口中得知了,容家大小姐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醫術。所以說,他的寶貝兒景景是打算在他的身上,一展身手了嗎?
這個他是相當地期待的。
於是,閻璟睿則是對着容景歡接着裝作是無比艱難地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故意着吞吞吐吐地說,“景景,你的三哥,我很願意。景景你如果想要對爲夫做什麼,爲夫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抗的。”
說着,閻璟睿便就是露出了一個“我很乖”的表情。嗯,一個很乖張的人。
容景歡眼底的狡黠轉瞬即逝,她說,“好呀,那還請三哥閉上眼睛。”
閻璟睿果真是聽容景歡的話,在容景歡話音剛落的時候,就是規規矩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這個時候,容景歡則是笑容滿面地看着閻璟睿的身子。
嗯,從認識閻璟入開始,閻璟睿的形象在容景歡小姐的心目中那絕對都是如同仙尊一樣的人物,就是被她這個食色的女子拉下了凡塵。
但是在今日,容景歡則是徹徹底底地爲自己對於閻璟睿的印象完全顛倒。
188 夫人夫人 叫不出口
起初,在容景歡小姐第一次在半邸見到閻璟睿的時候,那真的就是認爲閻璟睿是一個不染凡俗的仙神。她很清楚地記得,她的三哥在她的腦子裡的第一印象是那種“遙遙若高山之獨立”的氣宇軒昂之人,是她的夢中情人。
在這裡,千萬不要說這個夢中情人只是男人的專屬。事實上,在女人的心中,更是會將一個擁有着好看的皮囊和帥氣的人格的男人作爲自己的那一個美好的夢中情人。
而在容景歡的心中,那一個美好的夢中情人自然就是,並且只有閻璟睿一人。
可是,按理說,這種如同被貶謫的仙神一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幹出什麼傻里傻氣的蠢事的呀。
但是她的三哥呢?
閻璟睿先生他竟然在前一晚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地跑去老大盛行知那裡,找虐。而追尋其中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爲在前一日的下午,閻璟睿先生看見了她對於兜兜的特別的關照,吃醋了。
“幼稚。”
容景歡將閻璟睿重新地、再一次地,從頭到腳地檢查了一遍,發現真的只是一些普通的皮外傷以後,才放鬆了自己揪緊的心。
嗯,不得不承認,她的三哥的身上的傷口,光是簡單地看看的話,的確是一件很嚇人的事情。但是在確切地知道了真是的情況以後,看見的人只會像容景歡那樣子說一聲“幼稚”。
這一聲的“幼稚”,而且還是一聲絲毫都不打算掩藏住自己的嫌棄和不喜的心情的泄憤,便就是像蹦出的鋼珠兒一樣兒,譁得一下,就彈進了閻璟睿先生的耳朵裡。
閻璟睿他很鬱悶,有一些糾結地皺着自己的眉頭,然後將自己的臉兒,整一個兒就變成了一張閻璟睿的特別版本的寬大號苦瓜,“景景,這種傷感情的話,我們說過一遍就好了。”
對的。幼稚、無聊、傻氣這種難道不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傷感情的利劍嗎?要是他只是說出來抱着緩和關係、調整氛圍的目的,並且還是爲了自娛自樂的話,那麼還是可以簡簡單單地說上幾句的。
而這種自己願意貶低自己的話,並不是代表着其他的人也可以享受同等待遇的。當然是要小氣兒一點,只有允許自己說纔可以。像是他的景景這樣如此重要的人物,那就是連觸碰的機會兒都沒有的。畢竟,這種話說出來,還是很傷感情的。
聞言,容景歡便就是伸手碰着閻璟睿的臉,聲音就好像是如沐春風一般,“好。我不會說你幼稚了,我的三哥。”
閻璟睿聞言,心中一怔,“謝謝夫人。”
而在閻璟睿說完了之後,容景歡的耳根子陡然一熱,那個,她三哥的這一聲的夫人可以不要叫得如此順溜嗎?
她到現在爲止還叫不出那一聲的專屬於她三哥的稱呼呢。
“三哥,我們商量一個事情唄兒。”
“嗯?”
閻璟睿已經是被容景歡放倒在了地上,再加上他因爲去找老大自虐了一番後,他的衣服便就是有一些地衣衫襤褸。咳咳,現在這個樣子倒是頗有一些古時候被紈絝子弟蹂躪得很悽慘的良家子兒。
當然,那個紈絝子弟當然是我們的容景歡小姐。
容景歡半披散着頭髮,隨便披在肩膀上的外套早就已經在不知道的時候,落在了一旁的地面上。而這個時候,容景歡只是身着了一件比較寬鬆的睡裙,那睡裙的領口微微地敞開。
因此,被迫地,又是很心甘情願地躺在了地上的閻璟睿的眸色便就是情不自禁地暗了一暗。
“景景,我們,要商量什麼?” Www•ttκā n•¢ ○
閻璟睿的眼睛目不轉睛地使勁兒地向下面瞅去,那邊的風景獨好。
但是,容景歡被沒有看出閻璟睿的異樣,她說,“三哥,我們以後可以統一一下我們對於彼此的稱呼嗎?”
閻璟睿不解,“稱呼?景景,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稱呼就很好啊。”
容景歡小嘴一撅,撐在地上的手,使勁兒地抓着地面,“三哥,不是的,就是你,我,嗷,我說不出!”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憋紅了的臉,擡起了自己的胳膊在容景歡的背脊上輕輕地拍着,“景景,乖,我們慢慢說,不急。”
是不急啊。
但是在這個時候,容景歡自己本人很急。她實在是對於她的三哥可以如此順口地叫出“夫人”這個稱呼,很是地佩服。不過,佩服歸佩服,她叫不出那個和夫人可以對應的稱呼,纔是最大的難題。
於是,容景歡說,“三哥,你以後可以不要叫我夫人嗎?”
閻璟睿聽着心裡便就是一個咯噔,他說出來的話便就是有一些地慌張,“景景,你這是不願意當我的夫人嗎?”
“不是的。”
容景歡將自己的腦袋拼命地搖成了一個撥浪鼓,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的意願,接着,她拼命地叫道,“不,三哥,我很願意的。但是,我。”
“嗯?景景,你在爲夫這裡永遠不需要猶豫。將你的疑慮大膽地說出來。”
在這時候,閻璟睿深沉低啞的聲音在容景歡的耳邊奏響,就好像是可以蠱惑人心的聲音,在容景歡的耳邊縈繞不去。
同一時間,容景歡也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樣,漸漸地在自己的臉上揚起了一個微笑,然後張嘴便說,“三哥,你叫我夫人,但是同樣的稱呼我對你卻叫不出口。”
這樣子,似乎是對於她親愛的三哥很不公平的啊。
“同樣的稱呼?景景,這是什麼?”
閻璟睿的心裡已經大致上有了一個很清楚的猜測,只是,他似乎是更加地期待着他的寶貝兒景景可以自己將這個事實說出來。
所以,閻璟睿便就是繼續對於容景歡積極地鼓勵道。
“夫人,是想要叫爲夫什麼特別地稱呼呢?”
容景歡再一次從閻璟睿的口中聽到了那個“夫人”的稱呼,她感覺到自己的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不停地要將她一直堵在口中的那個羞人的稱呼叫出來。
就在這時候,身體就像是不受大腦的控制一樣,悶哼一聲,就將容景歡一直想說,卻又不敢說出口的稱呼叫了出來。
容景歡說,“老公!景景想要稱呼你爲老公!”
189 再叫一遍 你是特效藥
說完,容景歡就好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一樣,一個咕嚕地就從閻璟睿的身上爬了起來,然後又是特別靈活地就朝着樓梯的位置跑了過去。
容景歡直接就很不雅地將自己的整個人都掛在了樓梯的扶手上,接着就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閻璟睿這個時候,也不好受。
他在聽見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對於他的那個前所未有的稱呼以後,便就是整一個人都僵直地躺在了地上。
那一聲軟軟的“老公”還在閻璟睿的耳邊不停地迴盪,就好像有一個錄音機擺在他的耳邊,在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他的景景的稱呼。
但是,閻璟睿先生那個吃着碗裡望着鍋裡的脾氣可不是會因爲這個出乎意料的叫聲就澆滅的。相反的,閻璟睿先生的壞心眼兒就好像是乘坐了一臉火箭一樣,直竄雲霄。
隨即。閻璟睿就一個蹬腿兒地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像一個剛進社會的毛頭小子一樣,氣沖沖地跑到了容景歡的身前。
閻璟睿說,“景景,我的夫人,再叫一遍,好不好?”
聞言。容景歡還在持續升溫的臉兒,便就是越演越烈了。她踩在上面兩節的臺階上,使得自己的身子比閻璟睿高出了大半個腦袋,這就好像是她和閻璟睿平時的身高差倒換了。
容景歡沉默不語,低頭看着閻璟睿那破破爛爛的衣服和掛滿了傷口的皮膚,嫌棄地說,“閻璟睿先生,這個很不好。”
“嗯?怎麼不好了?”
“三哥!你沒有發現我已經很害羞了嗎?”
容景歡忍無可忍地大叫起來,她真的是對於閻璟睿先生已經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就連平常的那個很有情調的兜圈子,容景歡在這個時候都已經沒有什麼心情去玩了。
“爲夫,已經發現了。”
閻璟睿將最前面的兩個字咬音咬得極重,同時,在閻璟睿先生說話的時候,他還不忘記痞壞痞壞地勾起脣角。
本來,在閻璟睿先生平時的帥氣俊朗,甚至是帶着一絲一毫的冷酷的樣貌的襯托下,閻璟睿的這個壞笑倒是可以給他增添幾分的親和力和迷人的感覺。
但是在眼下,卻又會是另一番的光景了。
畢竟,閻璟睿先生現在可是頂着一身狼狽不堪的樣子啊。這番的滑稽好笑的樣子在前面也已經介紹過了,大致上如果要說的好聽一點兒的話,那就是整個是一個風塵僕僕的樣子。
於是,容景歡小姐便就是很不厚道地大笑了起來,根本就不去管閻璟睿的心情,直接就笑趴在了扶手上。
緊接着,容景歡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說,“嗯,景景的親親老公,你很聰明,對,你什麼都發現了。”
雖然容景歡這是很明顯地用了一個調侃的語氣說出來的話,但是那兩個有一些敏感的兩個字落在了閻璟睿先生的耳朵裡,那就是另一回不一樣的風景了。
“夫人,我想,我們的關係是時候更進一步了。”
閻璟睿低啞着自己的嗓子,目光深邃地看着容景歡,朝着容景歡的臉上吐着熱氣兒。
見閻璟睿一步一步地逼近了自己,容景歡便就是不由自住地想要將自己的身子向後退去。的確,容景歡也是這麼地行動了。容景歡直接就向後仰着自己的脖子,然後便就是接着將她的腰兒給朝後面彎了過去。
這是在主動地遠離閻璟睿。
但是呢,閻璟睿可不是這麼想的。
當閻璟睿看見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突然間就將自己的身子超後面彎了過去,他的心就是在一瞬間被揪住了。
他的景景就算是不願意和他靠得如此這般的近的話,那麼他就委屈一點兒,和他的夫人保持十釐米以上的距離就可以了。但是,他的寶貝兒景景又何苦要這樣子折磨自己呢?
像是這樣子的動作,豈不是會將自己的腰兒給扭傷了?更不要說是他的寶貝兒景景如此不堪一握的纖腰了。每一次哦他伸手攔住他的寶貝兒景景的纖腰的時候,就好像是隻要用一點兒的力,就可以輕鬆地將容景歡小姐的腰兒給扭斷了。
而容景歡小姐是絕對不會知道,她一個很平常的動作落在了閻璟睿的眼裡會是一個多麼嚴峻的問題。
只見,閻璟睿開口說,“景景,乖。我不會再叫你‘夫人’了,你不要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容景歡不解地看着面露焦急的閻璟睿,“三哥?我哪裡折磨自己了?”
“景景,你這樣扭曲着自己的腰,難道不是在折磨自己嗎?”
閻璟睿上前一步,伸手從容景歡的腰後護住了容景歡的腰兒,“景景,乖,快一點兒到我的懷裡來。”
經過閻璟睿先生的這個動作,容景歡是徹底地明白了閻璟睿剛纔的話裡所指爲何了。於是,容景歡還真的就是乖巧地聽從了閻璟睿的話,規規矩矩地、安安靜靜地窩在了閻璟睿的懷裡。
但是就是在下一秒,容景歡便就是將自己的小腦袋埋在了閻璟睿的懷裡,噗嗤大笑。
“哈哈,三哥,你也太搞笑了。我這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腰的小動作而已,真的不會扭斷自己的腰的!”
容景歡從閻璟睿的懷裡鑽出來,仰着自己明媚的笑容,伸手點着閻璟睿緊繃的下巴。
“真的?”閻璟睿狐疑地道。
“絕對是真的!我保證!”容景歡像是一個可愛的小學生一樣,豎起了自己的手,並且做出了一個發誓的動作,“三哥,你放心,你的夫人保證不會折磨自己的腰的!”
在見到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閻璟睿在一時之間也就是並不好說什麼其他的話。於是乎,閻璟睿就是隻好對於容景歡小姐將信將疑。
但是,閻璟睿還是覺得他們兩個人像是現在這個樣子呆在樓梯間說話的樣子,太危險了。
“景景,我們上樓,好不好?”
順便的,他還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入他的小寶貝在景墅的房間,嗯,這絕對是會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不過,容景歡又是什麼一般的人,她光是看着閻璟睿現在這個一臉的春心蕩漾的樣子,就已經對於閻璟睿的心思瞭如指掌了。哼,她的三哥不過就是想要在她這裡再接着蹬鼻子上臉唄。
可是,話又說回來。也不過就是讓她三哥上樓而已啊,這並沒有什麼的。更何況,她的三哥現在也算是一個重傷患者啊,她的全部的醫療設備都是放在了二樓的房間裡。
所以說,她的三哥既然提出了這樣的一個請求的話,她也就是絕對不會客氣了。她嘛,那就是可以順理成章地答應了閻璟睿這個上樓的請求。
容景歡開口說,“好的,三哥。”
閻璟睿是千萬都沒有想到他的寶貝兒景景竟然是會答應地如此地爽快,一時之間,倒是還出現了幾分地呆滯。緊接着,閻璟睿定定地看着容景歡,接着特別激動地將容景歡抱了起來。
這是閻璟睿選擇了用他的行動來回應容景歡的答應。
嗯,景景的三哥在朗朗乾坤之下就上樓了。
被閻璟睿一把抱起來,並且是親身經歷了閻璟睿身輕如燕的身手以後的容景歡小姐,頓時覺得自己剛纔的決定或許是錯誤的。
因爲她的三哥似乎並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治療啊。
隨即。容景歡被閻璟睿放到了地上,站穩了身子以後,“三哥?你的傷不疼了嗎?”
聽着容景歡的話,閻璟睿就像是變戲法兒地一樣,扭曲了自己的身子。他左手捂着右手,右手抱着左手,流露出一個痛苦不堪的樣子,“景景,我很疼。”
容景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閻璟睿一眼,“但是剛纔抱着我的三哥,可是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很疼’的人啊。”
閻璟睿聽出來了容景歡口中的調侃,不慌不忙地接着說道,“夫人,那是因爲你就是我的藥。爲夫只要一碰你就不疼了,夫人知道嗎?夫人是我的特效止痛藥。”
夫人表示她並不知道這什麼的止痛藥。
閻璟睿先生的未來夫人只知道,閻璟睿他現在絕對就是無藥可救了!
瞧瞧閻璟睿現在這副德行?有哪一點兒算得上是一個要臉的人?她居然在曾經還認爲閻璟睿是個仙神一樣的人物,當真就是侮辱了仙神這樣至高無上的存在。
閻璟睿?閻璟睿他適用於一切被文明所禁止的稱呼。
於是,容景歡便就是直接就開口說,“閻璟睿先生,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藥!”
這一回換做是閻璟睿要開懷大笑了。
閻璟睿絕對是沒有想到他的寶貝兒景景居然會是一個如此幽默風趣的人,他以前怎麼就是沒有發現的呢?接着,閻璟睿開口說,“景景,對,你是個大美人。但是大美人是可以給受傷的大帥哥療傷的。”
“哪裡?”容景歡說着將自己的腦袋左右環視了一下,這裡只有她和閻璟睿兩個人,“三哥?大帥哥在哪裡?”
閻璟睿看着自己的景景裝傻充愣的樣子,咬牙切齒,“大帥哥在這裡!”
190 景景 我們去扯證吧
容景歡在聽見了閻璟睿說出了自己是一個“大帥哥”以後,就很不給閻璟睿面子地大笑起來。
“三哥,哪裡會有你這麼自戀的人啊。”容景歡笑着捂着自己的嘴巴,咯咯地看着閻璟睿。
接着,容景歡便就是一驚。
因爲在這個時候,閻璟睿的耳朵尖尖上竟然是冒出來了一個好看的紅暈。
嘿。雖然說,閻璟睿先生在前面幾次裡也是有過不輕不重的害羞的,但是似乎,還並沒有哪一次的害羞程度可以和這一次相提並論的。
這當真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容景歡下意識地去掏自己的口袋,但是她顯然是忘記了,她現在也不過就是隻穿了一件睡裙而已,哪裡是有什麼放置手機的位置。
“三哥,把你的手機交出來。”
容景歡伸手對着閻璟睿笑眯眯的。
但是,閻璟睿卻是一皺眉,對着容景歡攤開了雙手,遺憾地說,“景景,很抱歉,你的大帥哥沒有帶。”
!容景歡心中的驚訝就更加地深了,“三哥,你出門都不用帶手機的嗎?”
只見閻璟睿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後腦勺,“昨天和老大打得有一些猛了,落在了老大那裡,還沒有來得及去拿。”
頓時間,容景歡就覺得自己的頭頂上有滿頭的黑線劃過。
這簡直就是廢話。等等,容景歡經過閻璟睿的解釋,倒是又一次地回憶起了閻璟睿身上的傷的原因,這個心裡便就是情不自禁地泛了氣泡出來。
容景歡歪着腦袋對閻璟睿說,“三哥,你確定你的智商活在二十六歲嗎?”
二十六歲時閻璟睿先生的年齡。是的,是一個老大不小的中年人了。閻璟睿先生和容景歡小姐的年齡可是相隔了一個兜兜。
閻璟睿聽出來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這是在調侃他。但是,他也是聽老四說的啊,戀愛中的男女智商都是零。所以,他的行爲應該也算是有情可以原諒的。
就是不知道他的景景爲什麼還會夾帶着幾分的憤怒。
因此,閻璟睿便就是老老實實地開口,說道,“景景,你能夠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如此地生氣嗎?”
好呀。她親愛的三哥終於是有一些長進了。
總算是看出來了她還有在生氣。可是,她能不生氣嗎?
她的三哥要求寵、要爭寵,這些她敞開大門歡迎還來不及,就算是和一個年僅六歲的兜兜爭風吃醋吧,這也是可以的。但是,她的三哥也不至於說要將自己弄了一身的傷過來吧。
即便是這個傷無足輕重,但是看看也心疼啊。要不是她下來的時候,看見了容華眼底流露出來的“並無大礙”,她絕對是會在看見閻璟睿的第一時間就淚流滿面。
就算是她的理智也是在告訴她,她的三哥並不會有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容景歡便就是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將要決堤的情緒,用力地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但還是帶着很明顯的鼻音,“三哥,你以後要是在這樣子自虐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說她是孩子心性也好,說她是任性也好,說她是玻璃心也好。她就是看不得自己重視和愛着的人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是像閻璟睿先生這樣子自己找虐的,也是不可以的!
她希望自己重視和愛着的人都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此生。
閻璟睿在看見了自己的小媳婦兒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着的眼淚,這一顆心也就是跟隨着容景歡也在緊張了起來。閻璟睿慌慌張張地跑到了容景歡的面前,他彎下腰低着自己的腦袋兒,伸手將容景歡眼角掛下來的眼淚擦拭乾淨。
但是,在這個時候,容景歡的眼淚卻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裡啪啦地打在了閻璟睿扶住容景歡小臉的手上。同一時間,閻璟睿先生也覺得這些眼淚也都是打在了自己的心頭。
閻璟睿爲自己愚蠢幼稚的行爲懊悔不已,心中對於容景歡的愛卻是在不斷地蔓延開來,一寸一寸地佔據了閻璟睿心裡的每一個角落。並且,是以一個極其神奇的速度在迅猛地增長,逐漸地,從他的心頭生長到了他的四肢、他的整一個身體。
他覺得在這個時候,他就是完完全全地爲着眼前的女孩兒而生而滅。眼前的女孩兒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都是可以劇烈地牽動他的心、他的肝。
就在他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流淚的時候,他心中一直以來的那個決心就在越演越烈。
於是,閻璟睿就是帶着自己滿腔的熱血,一邊任憑着心中的決心在劇烈地生長,一邊又捧着容景歡的小臉,低頭在容景歡的眼角細細地吻了起來。
閻璟睿側着自己的腦袋,一寸一寸地吻掉了容景歡哭出來的淚水,然後在容景歡的側臉上輕輕地印了一口,輕聲地說,“景景,不要哭,我會心疼。”
容景歡本來是被閻璟睿的行爲震驚了,根本就不敢動彈。但是,當她聽見了閻璟睿說出來的最後的四個字的時候,就是像一個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破涕爲笑。她說,“三哥,你怎麼就相信我會因爲‘你會心疼’,就不哭了呢?”
聽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反問的閻璟睿不慌不忙,將自己的手撐在了容景歡的肩膀上,才一字一句地開口,“景景,因爲我懂你。”
接着,閻璟睿看着容景歡明顯一縮的眼睛,笑了,繼續說道,“景景,我知道,方纔你會對我嗔罵,那其實是因爲擔心我的愚蠢的行爲,讓自己受傷。而我的景景則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從來就不忍心看見自己心愛的人受傷。所以,我很確定,我的景景也是會同樣擔心我會心疼。”
被閻璟睿悄然地抖出了自己隱秘的心思的容景歡,心中的害羞便就佔據了她的思考。於是,容景歡便就是順從着自己的本能,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閻璟睿的肩膀上。
但是,這一回,閻璟睿卻是動手將容景歡的腦袋扳正,接着像剛纔那樣捧着她的臉,用一種極度虔誠和專注的眼睛看着容景歡,閻璟睿低沉着自己的嗓子說,“景景,我們去領證吧!”
191 夫人 給你老公一個面子 求打賞
“扯證?”容景歡讓自己的腦袋撐在閻璟睿的雙手上,眨巴着眼睛,驚愕不已。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呆萌可愛的樣子,無聲地勾起了嘴角,“是的,景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今天就去扯證。”
“爲什麼?”容景歡對於閻璟睿提出來的事情,有一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景景,這樣我是你的‘老公’的身份就合法了,你是我的‘夫人’的身份也合法了。這不是一舉兩得的美事兒嗎?”閻璟睿看着容景歡可愛地發呆的小樣子愛不釋手、喜不自禁,於是便就低頭在容景歡的額頭上吻了一口。
“啊?”
閻璟睿低笑,“景景,何樂而不爲呢?”
容景歡伸手去戳了一戳閻璟睿低笑着的臉,“三哥,不樂而何爲呢?”
話音一落,閻璟睿的臉上強行維持住的笑容便就是在瞬間崩塌。他的景景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呢?因此,閻璟睿說,“景景,不樂?我們之間竟然有不樂的地方?”
“難道沒有嗎?”容景歡在發現被戳着臉的三哥特別好玩以後,這蹂躪着的手便就是停不下來了。沒辦法,畢竟她的三哥對於她來說太具有吸引力了。
“有嗎?夫人真的你確定嗎?”閻璟睿一把握住容景歡的手,放在嘴邊低吻了一下。
“確、定。”容景歡吞吞吐吐地,面露驚訝。
她三哥怎麼就一言不合就開親呢?
閻璟睿虛攬着容景歡的腰兒,“夫人,可是爲夫不確定。”
容景歡美眸一掀,淡淡的說道,“那就和我也沒有關係啦。”
說着,容景歡就特別靈巧地掙脫了閻璟睿的束縛,她將自己的身子貼到了牆面上,神情警惕地看着閻璟睿,接着說,“三哥,我們說話需要講究分寸。”
“分寸?景景,那個是什麼東西,難道說是可以幫助我娶到我的夫人你嗎?”閻璟睿壞壞地勾起了自己的脣角,對着容景歡揚起了自己的笑容。
容景歡看着閻璟睿如此裝傻充愣的樣子,連連翻了一個白眼兒,沒好氣地說,“不可以!”
“哦,不可以啊。”閻璟睿的手摸上了他自己冒出來了一些青色的鬍渣的下巴,接着說,“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去遵守,景景,你說對嗎?”
她難道可以說不對嗎?
因爲容景歡在看見了閻璟睿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的時候,就在心頭漸漸地涌上了一個很不好的念頭,她的三哥是又想要幹壞事情了。
可是,關於閻璟睿先生所說的扯證的話題都還沒有一個完美的結局,怎麼就突然間有了轉移話題的傾向呢?
這般想着,容景歡也就從她起初的震驚中脫離出來。
笑話,對於她景先生來說,這樣的震愣一次二次足以了。就算是在她是哪個這裡栽倒了許多次,那麼以後的日子裡那就是一定要變得堅不可摧。
畢竟啊,就憑藉着她的這麼一點兒的心理素質,還真的就是成爲不了一個足以吆五喝六的景先生。
即便這個“吆五喝六”也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和“威臨八方”的本質還是差不了多少的,不過就是一個善與不善的區別罷了。
但,閻璟睿本來就不是一個善茬兒,而她,也並不具有什麼堅信自己可以以柔克剛的優秀品質,所以,她還是繼續“吆五喝六”吧。
“三哥,扯證?經過我的允許了嗎?我們雙方父母見過面了嗎?”容景歡傲嬌地擡起自己的下巴,“都沒有!所以,我們談什麼扯證?”
閻璟睿看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看他如看傻子一樣的眼神,訕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景景,是沒有。但是這些並不影響我們關係合法的道路上的進程,我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話音一落,容景歡就接了上去,“嗯,是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連自己的臉皮都不要了。”
“景景?”
“三哥,你別插嘴,讓我說完。”
容景歡霸氣地揮了揮手,閻璟睿就還真的是應了下來,嗯,沒有插嘴。
“閻璟睿先生,我在這裡鄭重地告訴你,我不想要和一個和六歲的孩子都能夠吃醋的人,扯證。太幼稚。”
在容景歡說話的同時,閻璟睿聽得明白,這是容景歡在對他表示特別地嫌棄。
是會嫌棄。
因爲這個嫌棄的表情,在他昨天跑到老大盛行知的部隊裡的時候,就在老大的身上見過。
印象真的是太深刻了一點。
此時此刻,他的寶貝兒景景臉上流露出來的嫌棄是和老大盛行知,如出一轍,絲毫沒有任何的差別。
總之,都是發自內心的嫌棄就對了。
“景景,兜兜已經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閻璟睿死鴨子嘴硬,倔強地堅持着自己的觀點。
“所以?”
閻璟睿見到了自己的景景緩和下來的語氣,直直地鬆了一口氣,“所以,景景,兜兜已經是一個六歲的小男人了。”
“六歲的小男人?”容景歡都差一點兒要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她的三哥也真的是夠好玩兒的。居然要爲了證明自己的不幼稚,硬生生地扯出了一個基本上除了他本人以外,誰都不會相信的話。
拜託,十八歲才成年好嗎?在十八歲以前,都是可以稱作是孩子的。那既然是可以被稱作是一個孩子的話,怎麼是能夠被叫做男人呢?
更何況,其實閻璟睿他本人也是極其不相信這個表述。不然的話,她的三哥至於在這前面,如此彆扭地加上一個“小”字嗎?
容景歡笑道,“三哥,我覺得你是說錯了。你應該說‘男子漢大丈夫’纔對。這樣的話,纔可以更加地反應出三哥你的不幼稚。”
“景景。你給你的親親老公一點兒面子吧。”
閻璟睿很無奈。他已經完全地確定了,找小媳婦兒是絕對不可以找一個像他的夫人這樣的烈性女人的。女人,太烈,男人雖愛,但也是很難招架得住。
不過,反過來想想,閻璟睿還是覺得自己蠻幸運的。
因爲他有這個很堅實的把握,就是在整一個薊市,甚至是整一個華夏,絕對是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有男人魄力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情敵問題。
他要擔心得只有如何將自己的夫人,伺候得舒坦。
但是,眼下,容景歡小姐明顯是很不舒坦。
“面子?面子是自己掙的!”
容景歡鏗鏘有力的話飛快地砸到了閻璟睿的耳邊,就像是吹過勁草的疾風,互相懂得彼此的心意。
不過,閻璟睿他真的懂嗎?
192 坦誠相見 輕一點兒!
這個答案是模棱兩可的。
因爲閻璟睿現在的表情就是隨着容景歡的話,明顯地停滯。如果湊近一點看的話,甚至是還可以看見閻璟睿面上抽搐的肌肉。
他的夫人哪裡是什麼一般的烈性女子啊,根本就是一個嘴巴毒辣的烈女子。
“景景,我們積點口德唄。”
閻璟睿和容景歡一樣靠在牆上,偏着腦袋,對着容景歡笑眯眯地道。
“我哪裡說錯了嗎?需要積口德?”
容景歡用一種嫌棄的眼神,打量着閻璟睿,隨後,裝作是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接着,容景歡說道,“本來啊,我還想要幫三哥你好好地看一下傷口呢,那既然你已經這樣子生龍活虎了,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說完,容景歡起身,扭頭就走,還真的就是一副“快要將人趕出去”的樣子。
頓時間,閻璟睿的心臟就好像是做了一回過山車一樣,劇烈地起伏不定。他的心,這個前後的反差也太大了一點吧。
前一秒,他還是聽見他的寶貝兒景景表達了對於他本人幼稚行爲的嫌棄,後一秒又是聽見了他的夫人說要親手爲他看傷口的恩典。他的心便就是一下子從谷底躥上了雲端。
不過,就是在後一秒,閻璟睿就分明感覺得到自己的心就是從雲端又跌回了谷底。
送回去?他的大事都還沒有辦好呢?怎麼能夠被送回去的呢?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沒有錯。我的夫人怎麼會有錯呢?”
容景歡聽了這話以後,笑逐顏開,喜上眉梢,“嗯,看來我的三哥還是挺識趣兒的。”
“謝謝夫人打賞的面子。”
閻璟睿伸手撫胸,鞠躬,完全就是一個紳士的樣子。
“三哥,客氣。”容景歡也毫不含糊,“那就看着三哥如此好的態度上面,我還是決定幫你看看傷口吧。”
閻璟睿開心極了,他要的糖果終於討到了。
地點便是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容景歡小姐的房間。
雖然這個順理成章的過程是閻璟睿死皮賴臉地得來的,但是,好歹,結果是好的。
閻璟睿在進了容景歡的額房間以後,完全就沒有一個傷者的姿態。
畢竟,那個招搖過市的樣子可不是誰都能夠擺出來的。閻璟睿整一個就是一個橫行霸道的螃蟹!
“三哥,你坐這裡。”容景歡皺眉,指着前面的一把沙發說道。
閻璟睿不依,他微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容景歡說,“可是,景景,我就是想要坐現在坐的這一把。”
緊接着,閻璟睿在注意到了容景歡將要發作的臉,急切地說道,“景景,我是傷者,需要特殊照顧。”
嗯,特殊,真的就是太特殊了。
容景歡黑着臉,從閻璟睿的身下抽出了自己的睡毯。剛纔下樓的時候,起牀太急了,她在匆匆忙忙之中,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房間。
但是,要不是景墅的其他房間都沒有醫療牀的話,她也不至於將她三哥帶到自己的房間來。
“那你坐着吧。”
說着,容景歡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但,閻璟睿看到這裡就慌了。他急急忙忙地站起來,拉住容景歡的手,“景景,我不坐了,你別走!”
容景歡背對着閻璟睿,接着她便是低下來了自己的腦袋,噗嗤地笑着,“三哥,我去拿藥箱。”
“哦。”閻璟睿這才放寬了心,將自己的手滑了下去。嗯,是去拿藥箱就好。
在容景歡離開了房間以後,閻璟睿便就是有了一個光明正大地偷窺自己的寶貝兒景景房間的機會。
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房間是很典型的女孩子的房間。窗戶上面掛着的是淺粉色的絲質窗簾,窗簾邊上的牆面也全部都是漆成了同樣的淺粉色。
嗯,配合着現在房間裡暖黃色的燈光,倒是在不知不覺中,還是增添了幾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閻璟睿極其滿意地勾了脣角,這很棒。
他要的就是這種難以言喻的氛圍,恰好,他的寶貝兒景景和他心意相通,房間本來的風格就正是他要的這一種。這簡直就是太棒了一點。
容景歡回來的速度很快。在容景歡回來的時候,她的手裡便就是提着了一個很大的藥箱,她直接就放在了窗戶邊上的小茶几上,那個藥箱便就是佔據了大半個的茶几幾面。
閻璟睿一愣,“景景,這是藥箱?”
說着,閻璟睿便就是強行地嚥下了自己的口水,這個藥箱的個頭兒未免也太嚇人了一點吧。
但是啊,閻璟睿他分明就是在下一秒,就看見了自己夫人點了腦袋。嗯,事實如此。
接着,容景歡便是根本就不給閻璟睿緩衝的時間,當下就是淡漠地開口,“脫衣服、脫褲子。”
“褲子?”
容景歡點頭,“脫到你只剩一條內褲爲止。”
閻璟睿害羞了,“夫人,你這是要對爲夫做什麼不軌的行爲嗎?嗯,景景,爲夫很歡迎的。”
“歡迎你自己吧!”容景歡一個小拳頭就砸到了閻璟睿的腦袋上,並且再次強調了一遍,“快點脫。”
因此,向來是無所畏懼的閻璟睿先生便就是在頃刻之間,兩抹可疑的紅暈就爬上了他的臉上。緊接着,閻璟睿支支吾吾地說道,“景景,我真的要脫嗎?”
“是的!”容景歡一癟嘴,萬分嫌棄地說,“三哥,你一個大男人不要這麼墨跡好不好?”
真是的,閻璟睿他不脫衣服的話,她還怎麼給閻三爺看傷呢?難不成她還有透視眼嗎?
當然是沒有的。
隨即。閻璟睿便就是手腳利索地將自己扒了一個乾乾淨淨。接着,閻璟睿轉身,露出來了自己的那一身健壯的腹肌,但是在此時,那腹肌傷的皮膚明顯就是青青紫紫的。
“景景,你看。”
閻璟睿強行讓自己表現出一個嚴肅的眼神,不然的話,他覺得自己會很快地就在自己的寶貝兒面前泄露了心思。
畢竟,他想要讓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看的並不是那無關緊要的傷口,而是他引以爲傲的腹肌。
他的那八塊腹肌,塊塊分明。
三爺清楚地記得,老四狄揚一個大男人都爲他的腹肌頂禮膜拜,那麼就更不用說是自己漂亮的景景了。
可是,容景歡小姐並沒有箱閻璟睿自己所想的那樣,表現出了一個神魂顛倒的樣子。容景歡依然還是保持着自己清冷的樣子,淡漠至極,她說,“三哥,你先轉過去。”
“嗯?”
容景歡好心地解釋,“你背脊上的傷口比較多。”
閻璟睿一癟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老老實實的趴在了沙發上。但是,此時此刻,閻璟睿先生的心卻並不是同樣的平靜。
閻璟睿是恨不得要將老大盛行知,從頭到尾地都罵一遍。
都說只是要外面看上去恐怖一些、可憐一些、悽慘一些。但是盛行知在後來打上癮了之後,明顯就是朝着看不見的地方也狠狠地打了幾拳頭。
而負傷最嚴重的地方,莫當是他的後背了。
突然,閻璟睿就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刺痛,於是,閻璟睿“嗷”得一聲就叫了出來。
“景景,你要謀殺親夫啊!”
“哦,下手重了一點。”容景歡面不改色、心不跳。
容景歡在這個時候,正好是將半瓶的消毒水全部都倒在了閻璟睿的皮膚上面。
本來,容景歡是想要來那清水先溫柔地衝洗一下,閻璟睿的後背的。但是容景歡只要一想到她的三哥是爲什麼受傷了以後,這想要溫柔的心便就是瞬間炸裂。
溫柔?不存在的。
但是,緊接着,閻璟睿有氣無力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景景,我們好歹也是坦誠相見了,夫人,輕一點兒。”
“坦誠相見?那是你,不是我。”容景歡淡淡地說道。
閻璟睿都是已經這個悽悽慘慘的樣子了,竟然還會有閒情逸致地和她扯着嘴皮子。看來,這是她下手輕了。
於是,容景歡拿着鑷子的手的力度便就是又使勁兒地朝着閻璟睿的後背上,使勁了一番。因此,那停留在閻璟睿的後背上的那一顆酒精棉花便就是變了形。
“夫人,輕一點兒!你的親親老公疼了!”
容景歡手裡的動作根本就不停下來,“疼就好。疼了纔會長記性。”
“夫人。”閻璟睿拖長了自己的聲音,“我們可以愉快地對話嗎?”
“不能。”回答閻璟睿的則是容景歡冷酷無情的聲音。
笑話。容景歡在這個時候,還會對閻璟睿先生有半分的善良嗎?不會的。畢竟,善良也是要因人而異的。就好像是閻璟睿這種早就是已經習慣了拿着三分的顏料去開染坊的人來說啊,善良,是隻會助長閻璟睿痞壞痞壞的劣根性。
所以,容景歡就是抱着一邊兒要爲閻璟睿看看皮膚上的傷,一邊又是要對閻璟睿治治腦子裡的病的聖潔的心,如此作爲。
但是,很顯然,閻璟睿根本就不領這個情。
閻璟睿接着說,“夫人,你這樣是會傷害我的心靈的,”
話音一落,閻璟睿則是滿懷期待的、轉頭看着容景歡的漂亮臉蛋兒,靜靜地等待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回答。
“傷害了好。傷害了我來給你補一補。”
193 兜兜出事 夫人莫着急
容景歡的漂亮臉蛋兒上根本就沒有半分的笑意,閻璟睿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如此淡漠的臉色,整一個人的心都情不自禁地顫了一顫。
閻璟睿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自己下的苦肉計似乎是有一些過了。
“景景,我錯了。我不應該這麼的幼稚,害你擔心了。”
於是乎,閻璟睿便就是秉承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宗旨,低着自己的腦袋,輕聲地說道。
“嗯,終於知道自己幼稚了。”
容景歡無奈地回答。她三哥要再不承認的話,她根本就是想要甩包袱不幹了。因爲,他對於閻璟睿的忍耐程度已經達到了上限,再往上,那就是要爆炸了。
在消毒完以後,上藥其實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情。容景歡一路順風順水,根本就沒有遇到半個釘子。但是,很顯然,容景歡這分明就是高興了太早了。
當容景歡黑着臉兒,看着閻璟睿的大腿根兒的時候,抽搐的嘴角就是已經將她的心情,昭然若揭。
“你,這裡也受傷了?”
容景歡顫抖着自己的手,指着閻璟睿掛着乾涸了血跡的大腿,說道。
閻璟睿這個時候已經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用自己的舌頭抵了抵自己的嘴巴,“嗯,景景,老大下手太狠了。”
隨即,容景歡送給閻璟睿的便就是一顆極大的白眼兒。
這難道不是廢話嗎?
誰的拳頭還會長眼睛了?更何況,這可是閻璟睿他自己主動湊上去的。
容景歡並不覺得老大盛行知會是這樣傻氣的人。這送上門來的魚哪有再扔回河裡的道理呢?當然是要愉快地接過,然後狠狠地摔暈了魚,刮乾淨魚鱗,搜腸刮肚一番,再是放在油鍋裡痛快地炸了吃了。
這是容景歡幫閻璟睿處理好了上半身的傷口的結論。
盛行知啊,那是一點兒的客氣都沒有的。
“是太重了。”
閻璟睿一聽,覺得有戲,接着便就激動起來,“嗯,景景。那麼我們等會就去找老大算賬?”
“算什麼帳?”容景歡將手裡的毛巾仍在了閻璟睿的頭上,“你自己將你的大腿擦乾淨。”
接着,閻璟睿手裡攥着毛巾,神情委屈地說,“景景,我的手痠。”
“哦。”迴應閻璟睿的便就是一聲淡漠的單音節。
閻璟睿聽到這裡就炸了。他強烈地控訴,“景景,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漠?”
“啊?什麼冷漠?什麼冷漠?”
突然間,狄揚打開了容景歡的房門,衝了進來,激動地就像是一個復讀機一樣。
接着,狄揚看見了閻璟睿那因爲自虐捱打破了的衣服,正光明正大地丟在了地上。
嘖嘖,好一副妖豔冶迷的畫面。
狄揚在心裡默默地感慨,畢竟這個話,他還是沒有這個膽子當真他三哥三嫂的面說出來的。而且啊,他現在也是看見了更加激動人心的畫面。
哎,早知道他應該將自己的相機帶過來了。不過,手機也是一樣的。
這樣想着,狄揚就動作飛快地將自己的手機從褲袋裡取了出來,咔嚓咔擦,就是兩張。
“老四?”
容景歡瞄了一眼狄揚,說道。
狄揚因爲做賊心虛,被容景歡只是這樣正常地打了一個招呼,竟然在慌張之中,掉了手機。
咣噹一下落在了地上的手機屏幕這個時候,還亮着。手機屏幕上分明地就是閻璟睿光溜溜的身子的照片。哦,不,閻璟睿他好歹還是穿了一條小褲的。
“呵呵,三嫂好、三嫂好。”
“老四,出去。”
迴應狄揚的是閻璟睿冷冰冰的聲音。是的,閻璟睿先生現在很生氣。他很不明白,爲什麼老四是會出現在他的寶貝兒景景的閨房裡。
身爲一個大男人,老四難道不清楚隨便地出入一個尚且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的漂亮姑娘的房間會是一個多麼不合禮儀的倫常的行爲?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這麼一點兒的自覺都沒有。
呵、呵、呵。
老四狄揚要是真的知道了自己親愛的三哥的言行舉止的話,那就絕對會忍不住要吐血三升。
自覺?就閻璟睿先生現在這個衣不蔽體的樣子竟然會和他扯上什麼禮儀規範?這豈不是在開玩笑的嗎?
狄揚看着閻璟睿黑沉沉的臉,就知道了閻璟睿這是已經將他劃入了重點防範對象了。
但是,此時,狄揚並沒有退縮。而是相反地,狄揚傲嬌地擡着自己的腦袋,“我不!我可是有正事兒要來!”
說着,狄揚就朝着容景歡嘿嘿地笑了一笑。
“小歡歡啊,我來這裡,可是二哥指路的!”
容景歡點頭,因爲想來也就是這一個可能。接着,容景歡問道,“老四,那你有什麼事情?”
就單是看着老四剛纔和她三哥的互動來看,絕對不會是來找三哥的,來找三哥的茬兒,還比較正常。
“嗚嗚!不愧爲我三嫂!就是聰明!”
狄揚對着容景歡毫不吝嗇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然後認真地開口,說道,“有兩件事情。但,都是不好的。小歡歡,你想要聽比較不好的,還是特別不好的?”
特別不好的?
容景歡本來是想要將這個答案脫口而出,但是她在話至嘴邊的時候,猶豫了。
如果這個特別不好的事情,需要及時去處理的話,那豈不就是那一件比較不好的事情,就沒有時間和機會去處理了嗎?畢竟,按照常規,也還總是上達到特別的檔次的那個事情,更加地棘手一點。
所以,容景歡便就開口,“我先聽比較不好的事情。”
聞言,狄揚就長吁了一口氣,但還是很急切地說道,“好的,小歡歡。那個比較不好的事情就是兜兜他在學校裡面,出了一點點小事情。我自己一個人處理不好,才問了二哥,就跑來找三哥了。這事情,好像要三哥親自上陣。”
容景歡一聽,整一個心就揪在了一起,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容景歡說,“兜兜?兜兜怎麼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絕對不會是像老四所說的小事情,如果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的話,狄揚他又何苦慌不擇路地跑來找閻璟睿呢?
於是,果真就見到了狄揚有一些爲難的表情,“小歡歡,那個很嚴重的事情……”
“不管了!先要處理兜兜的事情!”容景歡豪氣地將手一揮,根本就不打算去理會什麼更嚴重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又怎麼會比兜兜的事情還要重要呢?
小孩子,尤其是可愛的小孩子的事情自然是需要排在首位的。
在這時候,狄揚也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緩衝的餘地。
畢竟,此時此刻,他除了要接受容景歡的逼問,還要來面對來自於他的三哥,閻璟睿先生的眼神攻擊。如果眼神可以凌遲人的話,狄揚現在就差不多皮開肉綻了。
狄揚顫抖着聲音說,“兜兜的老師說,兜兜把幾個學生的家長,揍了。”
“學生家長?兜兜去揍學生家長?”
容景歡不可思議,像是兜兜這樣可愛的小孩子,怎麼會去揍人呢?而且還是去揍幾個學生的家長?這不就是在天方夜譚嗎?呵呵,容景歡小姐這是忘記了閻璟睿爲什麼吃醋了。
閻璟睿吃醋就是因爲兜兜和自己的同學動手刮花了臉兒,而容景歡小姐又是對兜兜噓寒問暖的,這才吃醋找虐的。
嗯,容景歡此時的智商根本就不在線上。
所以,自然還是需要他來出馬。
於是,閻璟睿便就是開口說道,“小東西,這是把他們班上幾個小混賬的家長打了?”
“是啊,是啊。三哥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狄揚激動地說,他的三哥的智商也真的是太棒了一點吧。這種事情,都可以猜得這麼準!
其實啊,根本就不是準。是閻璟睿先生將昨天的事情深深地烙印在了他自己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嗯。”
但是,閻璟睿在面對狄揚的誇獎的時候,也是毫不含糊,臉不改色、心不跳地就應下了這一句誇好的話。
“嗯什麼嗯?快點走啊!”
容景歡拍了一下閻璟睿的背脊,急不可耐地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這兩個人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說這種根本就沒有營養的話,真的是不知道這兩位爺的腦子是如何構造的。
“哦、哦。”狄揚見到平日裡滿面春風的三嫂如此嚴厲的樣子,也是根本不敢造次,當下就拉着閻璟睿的手,想要一個大跨步地飛到兜兜的學校。
不過,眼下,這容景歡的房門都還沒有走出呢。
閻璟睿就從狄揚的手裡,掙脫出來,對着容景歡委屈地說道,“景景,我還沒有穿衣服呢。”
話音剛落,狄揚被迫地鬆開了閻璟睿的手,便就是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半俯着自己的身子,鬨堂大笑,“哈哈,三哥,你怎麼脫的這麼幹淨?”
說着,狄揚又咬上了自己的手,“不會吧?”
狄揚說,“三哥,你?如果我不來的話,你該不會是要和小歡歡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吧?這,這,你們兩位的膽子未免爺太大了吧。你們看,這窗外的太陽還掛得這麼高呢!”
容景歡聽着狄揚跌宕起伏的話,實在是忍不住了,伸手就給狄揚一個超級大的栗子,“老四,你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
“嘿嘿,三嫂啊,你有沒有被我三哥欺負?”
“沒有!”說着,容景歡便就是又給了狄揚一個栗子。但狄揚卻就是像一個不知疼痛的人,咧着嘴巴,就笑了起來。
所以,容景歡就是很機智地選擇對狄揚不理不睬,伸手指着被扔在了地上的衣服,對閻璟睿說,“那三哥,你快一點兒把你自己的衣服穿好。”
閻璟睿上前一步,委屈地看着容景歡,開口說,“夫人,這是忘記了嗎?我的衣服又髒又破。”
又髒又破?
這四個字從平時衣服都是要人熨燙過數次的閻璟睿的口中說了出來,着實是勾起了狄揚的好奇心。於是,狄揚便就是彎下腰去撿起閻璟睿的衣服。
這哪裡還是衣服啊,根本就是一堆布料的破爛嘛,而且這上面還存着血跡呢。
“小歡歡啊,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個這麼猛的人?”
於是,第三個專屬於狄揚的栗子,又送到了。
“想什麼呢?這是閻璟睿他自己找虐!”
接着,容景歡又是一刻不停地對閻璟睿說,“三哥,那你去我哥的房間裡找一件衣服套上。”
閻璟睿大概是覺得自己現在這個衣不蔽體的樣子太過於荒唐,便就是對着容景歡笑了一下,就急匆匆地跑了到了容華的臥室。
在閻璟睿走後,容景歡和狄揚兩個人便就是一邊聊着天,一般又飛快地下樓。
“小歡歡啊,三哥他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狄揚覺得,他還是對於這個問題更加地感興趣一點。
“他的衣服?被老大打的。”
“老大?”狄揚瞪圓了自己的眼睛,“老大,他爲什麼要打三哥呢?”
容景歡美眸一掀,“三哥他找虐!”
於是,狄揚的眼睛頓時間就亮了起來,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小歡歡,快說!三哥,他爲什麼找虐?怎麼找的虐?”
容景歡見狄揚如此熱情高漲的樣子,也不打算要拂了他的意思,便就緩緩地將這個閻璟睿先生找虐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在容景歡說完之後,狄揚就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心中,那一股洶涌澎湃的笑意。
以至於,在狄揚看見了閻璟睿換好衣服下來以後,依然在捧腹大笑。
他三哥,竟然因爲兜兜,吃醋?
這也太幼稚了一點吧!
不過,按照小歡歡的說法,敢情兜兜今天的事情,多半是因爲昨天下午的事情嗎?怪不得,他聰明漂亮的小歡歡能夠在一瞬間就將自己慌亂的心情調整過來。
但是,狄揚仍舊是覺得有哪裡很奇怪。
“小歡歡,那按照你的說法,昨天的事情,不是已經處理好了嗎?”狄揚坐進車子裡,轉頭看着容景歡說道,“所以說,今天的那幾個家長應該並不是昨天的那些學生的家長啊。”
“嗯。”容景歡平靜地回道。
“那你還這麼淡定?”狄揚一臉控訴,他還以爲小歡歡這是並沒有想到呢。
194 醋王 遲早會答應
“小歡歡,我發現你越來越令我敬佩了!”
狄揚開着車,趁着紅燈的時候,伸手對着車內後視鏡向容景歡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根本不去理會閻璟睿越來越黑沉的臉。
反正小歡歡在此,他就無所畏懼。
“這麼說,我還就成了你的偶像了?”容景歡對着狄揚露出了一個微笑。
狄揚正扯着嗓子喊道,“對呀!”,就在狄揚理所當然地表達了自己對於他三嫂的敬意的時候,車廂內就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景景,你不要對老四笑!”
這是閻璟睿先生冷冰冰的、不帶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的話。
車廂內寂靜了幾秒。
隨後。容景歡和狄揚兩個人便就是不約而同地爆發出來了一陣高過一陣的滔天的笑意。
容景歡帶着南方女子特有的嬌柔和軟糯的聲音和狄揚這個北方漢子粗獷豪邁的笑聲交織在了一起,倒也並不突兀。
但是,哪怕是特別和諧的聲音落在了閻璟睿的耳朵裡,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擾人心煩的噪聲!
“景景。”
閻璟睿略微顯得有一些無奈的聲音便就在車子裡響了起來,也在容景歡和狄揚爆笑的興頭上,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們。
“三哥,你安靜一點!”容景歡皺眉。
在別人歡快地大笑的時候,來阻止的人都是最可惡的。
狄揚也跟着自己最最崇拜的偶像的發話,亦步亦趨地傲嬌地對閻璟睿說,“哼,三哥!我可是你的四弟,你的老四,你竟然對我這麼冷漠無情?”
“專心開車。”閻璟睿淡漠地開口。
“這個我當然是會注意的。”狄揚說,“但三哥,就你這樣對待我的態度,真的是要讓我懷疑我是不是你親愛的老四了。”
接着,讓狄揚差一點兒油門當剎車的話,毫無預警地響了起來。
“你本來就不是親的。”
伴隨着閻璟睿這一句不顧及兄弟情誼的話說完之後,狄揚則是痛苦不堪地撅着嘴巴,哭喪着臉說,“三哥,說好的‘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這種超越血緣的兄弟情呢?”
閻璟睿深情地看了一眼容景歡,接着說,“恩,被你笑沒了。”
笑沒了?他什麼時候笑沒了他們的兄弟情呢?難道是剛纔他和小歡歡一起的爆笑嗎?
頓時,狄揚就大徹大悟,猛地捶了一下汽車方向盤,隨着汽車喇叭的聲音,百感交集地開口說,“三哥!閻璟睿你這個醋王!你該不會是打翻了一個千年一遇的醋罈子吧!”
“嗯。我就是醋罈子。”
這時,閻璟睿大言不慚的聲音接着狄揚的話便就響了起來。如此這般臭不要臉、厚顏無恥的人估計是很難找出第二個人了。
“呵、嘿,是,你是醋王。”
狄揚的頭上就好像是滑過了一道一道的黑線,他抽搐着嘴巴身形僵硬地看着眼前的路,十分挫敗地繼續自己的開車之路。
罷了。畢竟這種自戀起來毫無下限的事情,他狄揚似乎還做不出來。這個實在是太困難了一點。
**
抵達兜兜的學校的路上暢通無阻,又加上狄揚心裡也真的是着急,所以只將來去的路花費了一半的時間。
“老師、老師,我們家的兜兜呢?”
狄揚心急,對着老師就喊出了兜兜的小名,全然忘記了老師根本就不知道兜兜是閻珺睿同學的小名。
所以面對狄揚的就是老師疑惑不解的臉。
“就是閻珺睿!閻珺睿他怎麼樣了?”狄揚口上問着,但他的腦袋卻是在老師的辦公室裡來回地打量,根本就沒有兜兜的身影。
老師在之前已經領教過了狄四少跳躍的思維,只好對着狄揚身後的一男一女,略顯恭敬地問道。
“閻先生,閻珺睿現在正由宿肅陪伴,如果可以,還請閻先生可以配合一下我們老師的工作。”
閻璟睿頷首,心裡卻是不住地在暗罵兜兜這個惹是生非的臭小子,“那些人呢?”
指的自然是狄揚慌慌張張地說的那幾位不幸的學生家長。
老師對上閻璟睿寒冽的目光和閻璟睿身後那個面色清冷的女子,心和肝兒都顫了一顫,“閻先生、閻夫人,那些家長全部都去了醫院。”
“醫院?都是閻珺睿的功勞嗎?”
容景歡挑眉,看來她之前一直都是小瞧了兜兜。不錯,兜兜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像一個小男人。
閻璟睿見到自己的景景如此激動和一點點喜悅的樣子,不禁吃味。畢竟,他的景景現在開心的原因並不是因爲他,而是另外的一個男人。
他能不吃醋嗎?
不過,他也是第一次覺得兜兜的老師如此的上道。眼下看來,老師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嗯,沒事,我們夫婦二人會處理的。”
閻璟睿說話的聲音明顯透露着一些小傲嬌。
在他們三人出去以後,容景歡的手就直接朝着閻璟睿的身上招呼,說出來的話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三哥?什麼時候我們還成了夫婦了?人家老師不長眼睛,你還不帶腦子了?”
話音剛落,閻璟睿就望見了自己的景景羞憤的眼神,以及老四狄揚一臉激動和揶揄的表情。
閻璟睿挑眉,捧着容景歡的臉,“景景,你忘記了我們在景墅的對話了嗎?”
什麼對話?還不就是閻璟睿那個關於“扯證”的論調?
“但是,我沒答應!”容景歡扯着嗓子大喊。
厚顏無恥的閻璟睿繼續好心情地說道,“夫人,你遲早會答應的。所以,爲夫不會在意這麼幾天的。”
“什麼、什麼?”狄揚好奇的聲音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容景歡直接就將自己的手按到了狄揚的臉上,嫌棄地說,“老四,你是復讀機嗎?”
“啊?啊!”
“什麼話都要重複兩遍。”容景歡推開閻璟睿,扶額無語。
狄揚摸着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嘿嘿地笑着。他這不也是擔心着兜兜嗎?他剛纔雖然說先是到了學校,但是爲了見到容景歡和閻璟睿,就連兜兜都還沒有來得及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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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是由閻璟睿帶領在學校的一個小花園裡找到兜兜的。
“三哥,神啊。”狄揚朝着閻璟睿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一開始,他自告奮勇地在整座教學樓上上下下都尋找了一遍,可是,都沒有能夠見到兜兜的身影。這還是閻璟睿實在是忍受不了他的無用功,才當了領頭羊。
“嗯,直覺。”
閻璟睿淡漠的視線放在了被宿肅還有杜悅和包圍着的兜兜的身上,然後冷聲說,“閻珺睿,過來。”
容景歡聽見了她三哥冷硬的口吻,不禁皺眉,直接就伸手在閻璟睿的腰側扭了一把。
隨即。容景歡則是拋棄了閻璟睿,隻身一人走到了前面的三個小朋友的身邊,蹲了下來。
“小蘿蔔丁,怎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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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不要累着我夫人
兜兜聽見了自己的漂亮小歡歡的聲音,還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於是,兜兜便是擡起了自己滿是淚痕的小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子,“哇”的一聲就又哭了出來。
“兜兜,你怎麼在漂亮小姐姐的面前還要哭鼻子呢?”杜悅和用她稚嫩但卻像個理智的大人的聲音,將這個自己十萬分嫌棄的事實說了出來。
聞言,兜兜終於清醒過來,連忙胡亂地想用自己的袖子擦乾淨自己的小臉。但是他忘記了,自己的袖子本身也是沾着星星點點的泥點子,再配合着他滿臉兒的淚痕,一張啼笑皆非的小花貓的臉蛋兒就新鮮出爐了。
“小歡歡……”
兜兜拖長了聲音,委屈巴巴地對着容景歡賣萌。
容景歡噗嗤一笑,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將兜兜臉上的泥印子擦了乾淨,“我們小蘿蔔丁不是剛剛懲治了壞蛋嗎?那爲什麼現在還委屈地哭上了呢?”
“我……唔……”
“真沒出息!”一旁的宿肅抱着自己的小胳膊嫌棄不已,然後擡着小腦袋說,“閻珺睿他打人打地把自己的胳膊扭傷了。但是他又死活都不肯去醫院。”
“對!所以我和小肅肅就只好在這裡陪着兜兜了。”
杜悅和搶着在宿肅的後面,爭先恐後地說了出來。然後還向容景歡伸手比劃了一下兜兜想一隻小老虎一樣打架的樣子,“但是,兜兜那個時候可威風了。小肅肅也有參與,但小肅肅沒有兜兜威風。”
宿肅皺眉,盯住杜悅和說,“杜悅和,我說了不要叫我小肅肅!”
“誒呀,小肅肅,你不要皺眉毛呀!你這樣真像一個小老頭啊。”
杜悅和根本就不理會宿肅的脅迫,樂滋滋地說。
氣氛就被這兩個小活寶活躍了起來,原本還悶悶不樂的兜兜便也破天荒地破涕爲笑。
容景歡看見了兜兜終於露出了和平時一樣的笑容,心裡也是很放心了。
“所以,小蘿蔔丁,讓我看一下你的胳膊,好不好?”
“好。”
兜兜說着,就將自己的胳膊伸了出來,但依然還是撅着嘴巴,表現出一副“我很悲傷”的樣子。容景歡先是伸手狀若是安撫地揉了揉兜兜的頭髮,再是把握好合適的力度在兜兜淤青的胳膊上按摩着。
在見到兜兜臉上強忍着的痛的小表情全部散去了以後,容景歡才準備開口詢問兜兜揍人的原因。畢竟,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揍人絕對是一件很不好的行爲。
但兜兜仍舊還是支支吾吾的樣子。
這下,倒是將退而又返的閻璟睿氣得不輕。他都親自回到辦公室和老師交代好了事宜,回來的時候,竟然還看見他的夫人在對別的小男人溫溫柔柔的,這種情況,換做是哪一個男人會高興嗎?
“閻珺睿,你自己到醫院去看病,不要累着我夫人。”
閻璟睿黑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看着兜兜露在外面的胳膊。
哪怕是剛纔在景墅的時候,他的景景都沒有這樣貼心地幫他按摩呢。憑什麼這個臭小子就有這個待遇?
“我不。”兜兜堅決地護住容景歡,只要有閻璟睿出場的地方就有無盡的危機。
“夫人。”
閻璟睿纔不願意和兜兜繞彎子,直接將說話對象變成了自己的夫人。
……
容景歡卻是對於閻璟睿不理不睬,繼續爲兜兜揉着受傷的小胳膊。
兜兜雖然也是上小學的人了,但是還是可以叫做是一個奶包子的。容景歡在看見了兜兜的胳膊上出現的那些淤青,心疼不已,根本就不想要給醋王一個眼神。
“夫人,你別蹲着,腳會麻。”說着,閻璟睿就蹲下,將容景歡抱到了他的腿上,“夫人,你繼續。我不打擾你。”
容景歡也是享用着不用蹲下的痛苦,也一點兒不客氣地就坐着,一直到幫助兜兜處理完了可憐的小胳膊。
**
“漂亮小姐姐,我可以摸一摸你的手帕嗎?”
在看見了容景歡將兜兜的胳膊處理好以後,杜悅和小跑了過來,對着容景歡露出一雙星星眼。
“嗯?”
“漂亮小姐姐,我聽說用手帕的人都是很溫柔的人。我很喜歡你。”杜悅和見容景歡沒有要趕她的意思,怯怯地上前了一步。
“所以,我要和漂亮小姐姐做好朋友。”
“好呀。”容景歡拉着杜悅和的手,“但是這個手帕不可以了哦。”
“爲什麼?”杜悅和不解。
“這個啊,已經給兜兜擦過臉了。要給漂亮小妹妹的東西那也是應該要更漂亮的呀。”
接着,杜悅和就拍着手掌歡呼起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和漂亮小姐姐交換一個電話呀。那樣的話,我就可以聯繫漂亮小姐姐,在下次看看漂亮的手帕了。”
“那麼,漂亮小姐姐可以先知道漂亮小妹妹的名字嗎?”
杜悅和的眼睛頓時間迸發出閃亮的光芒,“漂亮小姐姐!我是杜悅和!是兜兜的好朋友!”
“杜悅和?”容景歡玩味地重複着杜悅和的名字,“很好聽。”
“那是!這可是我哥哥爲我取的呢。”
顯然,杜悅和的哥哥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她的榜樣。
“嗯?”
“漂亮小姐姐,這是我的手機,你可以在上面輸入你的電話號碼嗎?”
杜悅和將一部小巧的兒童手機遞給容景歡。
但是,容景歡卻是將杜悅和的手機推了回去。
瞬間,杜悅和就垮下了小臉,悶悶不樂。
“哈哈,杜悅和,我說吧!你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就不要瞎折騰了!”
宿肅嫌棄的聲音蹦了出來。
這氣得杜悅和直接就炸毛了,“你!小肅肅,你說什麼糊塗話!”
“我說的是事實。”
“你!”
“小姑娘生氣就不漂亮了哦!”
容景歡笑着打斷了杜悅和的憤怒,而杜悅和聽了以後,也是笑逐顏開,傲嬌地對宿肅哼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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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閻三爺 是小綿羊啊
有漂亮小姐姐就夠了,她纔不要小肅肅的理解呢!
閻璟睿看着杜悅和與他的親親夫人如此這般親近和信任的樣子,心裡陡然間就生出了一股強大的危機感。
“景景,既然兜兜沒事了,我們先回去?”
容景歡聽着閻璟睿這個徵求不像徵求的話,撇了撇嘴,“三哥,你事情全部解決了嗎?”
自然是沒有。
於是,容景歡看着閻璟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的樣子,翻了一個白眼兒。
漂亮的紅脣一動,“那你還不去解決?”
“景景,我們一起。”
閻璟睿的目光鎖住了呆在容景歡懷裡的兜兜,語氣中難免透露着絲毫的無奈。
“不好,我要陪兜兜。”
“閻珺睿!你自己說你是要你的小歡歡叫陪你,還是陪我!”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全部用一種看着傻子的眼神看着閻璟睿,這該不會是一個爲愛犯傻,失去了智商的人吧。
這難道不是一個很明顯的局面嗎?
看看容景歡手裡牽着的兜兜,再看看孤零零一個人的閻璟睿。
“哈哈,三哥,你!”狄揚捂着嘴巴,笑了出來,“這不是一個廢話嗎?”
接着,一束冷冽到極致的洶涌的目光就砍在了狄揚的身上。
哇唔。小歡歡救命!
狄揚將自己求助的目光投射到了容景歡的身上。
容景歡對着狄揚溫和地笑了一笑,然後開口說,“三哥,乖。你去好好處理,我在這裡等你。”
說完,便就是不顧及旁人的眼光給閻璟睿了一個明媚的笑。
於是乎,閻璟睿先生就理所當然地容景歡的笑迷惑了,整一個人就好像是被容景歡蠱惑了一般,直接轉身,一步一步地朝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這看得狄揚和宿肅,皆是目瞪口呆。
兩個人全部都是用一種膜拜的眼神看着容景歡。這就是模範啊!眼前的女子,居然就這樣不動聲色地將閻璟睿這個冷麪閻王爺,改造成了一個乖巧的小綿羊。
厲害!這個也太厲害了。
“三嫂!你真棒!經你的調教,我三哥就成了一隻小綿羊誒!”
狄揚指着閻璟睿離開的方向,對着容景歡驚喜地讚歎不已。嗯,看見厲害的地方就是應該要大肆誇獎一番。
“過獎。”
容景歡淡淡地迴應。
“啊,三嫂,你怎麼就這麼地平靜呢?”狄揚瞪大眼睛,疑惑不解。
“狄揚大笨蛋,這是寵辱不驚。”
宿肅年幼但卻老成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你個臭小子!”狄揚跳腳,“宿肅啊,你這顆祖國的大好小草,怎麼就和兜兜學壞了呢?”因爲兜兜也曾經叫他過狄揚大笨蛋。
他很不服氣啊。平時,被他三哥這種閻王爺說蠢也就夠了啊,就算是被徐筱筱那個壞女人說是大傻子就不計較。可是,他爲什麼要接二連三地幾個才六歲的小屁孩兒說成是大、笨、蛋呢?
“近朱者赤,沒辦法。”宿肅攤攤手。
在宿肅說完以後,容景歡還有杜悅和,以及尚且還淚眼朦朧的兜兜的小朋友,全部都無一例外地哈哈大笑。
“你!宿肅,你狄揚哥哥好心地告訴你,你們兩個狼狽爲奸的臭小子是近墨者黑。”
狄揚雙手叉腰,神氣十足。
“老四,別在小孩子的面前用什麼不好的詞語。”
但是,下一秒,狄揚就樂不出來了。他尊敬的三嫂明顯就是站在幾個小蘿蔔頭的身邊的,容景歡的立場可是無限度地向兜兜他們傾斜。
“嗷,三嫂,你又欺負我!”狄揚哼唧唧,心裡想着等會兒見到三哥了,一定要跟三哥說,他的夫人要被兩個小男人拐跑咯。
**
閻璟睿已經獨自一人驅車前往了醫院。
此時此刻,他黑沉沉着一張臉,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幾個無病呻吟的家長。
“說吧,什麼條件。”
閻璟睿冷着一張臉,根本就不給幾個家長面子。
“你!什麼東西?”一個年僅三十來歲,但是卻被醜陋的橫肉掛滿了臉的家長,扯着沒有被扎針的手,指着閻璟睿的鼻子說道!
“我?一個人。”
閻璟睿冷哼一聲,凌厲的眼神掃過一旁戰戰兢兢的老師。
老師有什麼辦法。
眼前的人可是薊市的冷麪閻王爺,她這個從小就在薊市長大的人,可是聽遍了閻三爺的傳說。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和閻三爺如此近距離地接觸。
更加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爲小閻王爺的班主任。
這個無形之中可是有很大的壓力啊。
但是,現在在病牀上躺着的人也不好惹啊。倒不是因爲這個人的身份比閻三爺來的恐怖。這薊市,估計也是很難找出第二個比閻三爺還要權貴的人了。
不過,她膽小怕事啊,她可以挺直了腰板兒和閻三爺對話,但是她是真的不敢去面對一個地痞流氓。
那個不過就是小手臂上被鋼尺劃了一下就要嚷嚷着住院三天的人,正是前段時間最最無賴的學生家長。聽說,這個家長乾的可都是特別兇狠的事情。
老師清楚地記得今天早上,這個家長氣勢洶洶地叫囂着和她叫板,整一個就是潑皮無賴的樣子。
想到這裡,老師嚥了咽口水,對着閻璟睿惶恐不安,“閻先生,要不,我們出去溝通?”
“出去?那我至於來這裡?”
閻璟睿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老師,隨後,就將不帶任何溫度的眼神射到了那個家長的身上。
“看什麼看?知道老子是誰嗎?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個潑皮無賴家長目光兇狠,心中那個叫做胸有成竹。
哼。他在上個月剛剛傍上了大人物,並且還特別地受那個大人物的器重,這樣的他爲什麼要怕幾個小囉囉呢?
雖然眼前的年輕男人看着出身不凡,這衣服他上個禮拜纔在薊市最大的購物大廈,天貿裡看見過,那個標價就逼近了六位數。這可是他現在咬咬牙都不敢買下來的奢侈品啊。
但是,看着這個年輕男人長得還不錯的,沒準兒,是一個富婆的小男人呢?或者,是一個特厲害的土豪也沒有一定。這種事情他可是見了多了。
就說他剛剛傍上的那個大人物就是養了好幾個人漂亮男人呢。
於是,潑皮無賴男人就來了底氣,對着閻璟睿囂張不已。
197 不可以讓三哥 孤軍奮戰
老師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汗流浹背,自然不是熱的,畢竟現在也不是什麼酷暑。她是被這個潑皮無賴家長嚇的。
這個黃霸天同學的家長這種話和她說說也就好了,怎麼是會有這個膽子去和閻三爺說的呢?這不就是自投羅網嗎?而且,老師同時也在爲這個黃家長默哀。
雖然她知道這個黃霸天不過是這段時間剛剛轉學過來的,估計這個家長也是剛到薊市沒有多久。可是,像是黃家長這樣囂張跋扈的人,怎麼就不打聽打聽薊市有什麼他惹不得的人物呢?
哎,只能說老師的思想還是太幼稚了一點兒。
正是因爲這種潑皮無賴爲人處事太囂張了,才更加不會去打聽什麼大人物呢。
在黃霸天同學的家長,黃家長的眼中啊,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特別厲害的大人物。再厲害的大人物,也不會比他剛剛傍上的那個大人物厲害了。
沒辦法。畢竟黃家長一直以來不過就是從一個井跳到了另一個井裡面,即使是有可以望望天的機會,黃家長都是不會去擡一下他尊貴的腦袋的。
“黃家長,你可以先聽我說說嗎?”
老師膽戰心驚地瞅着閻璟睿看不清神色的臉,連忙對黃霸天同學的家長說。
“說什麼說?我不過就是來學校爲我兒子霸天討一個公道!那個叫什麼睿的小*畜,竟然拿着傢伙上來打我!”
黃家長一口一個粗話,滿臉盪漾着一種不可思議的自信。
緊接着,這個黃家長還指着閻璟睿說,“你!對,就是你。你就是那個什麼睿啊睿的家長吧!”然後,這個黃家長小聲地嘀咕了一下,「長那麼年輕,嗤。」
“你家孩子是怎麼長大的啊?這麼一點素質都沒有?竟然動手打老*知道我是誰嗎?還有!名字中帶什麼‘君’啊這種音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叫的。大老粗,連孩子的名字都寫錯,哪有什麼王字旁的‘君’啊。我看你是想當人物想瘋了吧。”
這種名字中帶着大人物的標誌的人,只有他家的孩子可以擁有的。這種被某個富婆養着的年輕男人?一邊兒去吧!
老師慌張地聽完了黃家長的話,她的額角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沁出了一層薄汗。黃家長自己就是一個沒有素質的大老粗,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勇氣在閻三爺的面前說出什麼囂張不已的話。
真的是應了那一句話啊,無知者膽大。
接着,老師戰戰兢兢地看着閻三爺。
閻三爺只是略微地扯了一下嘴皮,“一個成年人被一個六歲的孩子傷了,真不知羞愧。”
“羞愧?你說誰呢?你知道情況嗎?啊?昨天我兒子被你兒子傷了胳膊,我今天碰了那個小**的胳膊怎麼了?小**竟然敢對我動手!膽兒真肥!”
老師這個時候已經不敢在勸說什麼了。
這個黃霸天的家長根本就不可理喻。
但是,老師還是默默地想到今天這個黃家長潑皮無賴的樣子。
她擔任班主任至今,還是第一次看見有家長對學生動手的。當時,一直乖乖地站着的閻珺睿同學都快要被這個黃家長一手拽到了地上,她雖然也是不贊同動手的行爲。
不過,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之下,老師還是更加願意看見閻珺睿同學動手的。畢竟,那樣的話,可以不讓自己受到更加危險的傷害。如果,閻珺睿同學真的被黃家長扯到了地上,今天就不是什麼可以心平氣和地談論的情況了。
閻三爺的親弟弟啊。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哼,一定是怕了吧。”黃家長的眼睛頓時一亮,“如果你今天給我磕個響頭的話,我還可以考慮考慮原諒你!”
話音剛落,老師的兩條腿都已經在打顫了。她祈求地看着閻三爺,輕聲地說,“三爺,我能出去嗎?”
她是真的不敢在這裡呆着了!太恐怖了。
因爲她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來自閻璟睿先生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殺意。她這種小小的老師,真的是承受不住這種壓迫的!
只見閻璟睿微微點頭,於是乎,老師如釋重負地飛快地溜了出去。
**
黃家長氣憤地捂着自己飆着血的手,那是他剛剛被閻璟睿一把扯到地上的時候,脫離的針頭乾的好事情。
“真是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我倒是想,那個叫做什麼睿的小**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有你這樣的大**!”
黃家長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極其難看地趴在地上,同時,這嘴巴上還不忘記接着說出更加難聽的話。
“同樣的話,我送給你。”
這個時候,黃家長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閻璟睿的話,胸中的怒火攻心,“你!不知好歹!”
躲在病房外面的老師,小心臟一抖又一顫,戰戰兢兢地聽着病房裡傳出來的黃家長罵罵咧咧的聲音,一對清秀的柳眉兒就以誇張的幅度,劇烈地抖動起來。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將她拉回了現實。
是狄揚打來的。
“喂,老師啊,我們家珺睿同學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他之所以會打過來,還是因爲容景歡的逼迫。哎,小歡歡不就是談了一個戀愛嘛,竟然和他三哥一刻都離不開。
容景歡本來是想要自己打給閻璟睿的,但是當她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閻璟睿的手機竟然在她的手上。
“四少,沒有。”
老師慌張地已經不敢叫什麼珺睿同學的家長了,特別上道地叫了狄揚一聲,四少。
狄揚聽着這一聲久違的“四少”,心情愉悅,“這樣啊,我們自己過去。老師啊,你把你們在哪一個醫院告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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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小姐姐,我們也要去的!”杜悅和拉扯着容景歡的衣角,嘟着小嘴,祈求道。
“不行。”容景歡認真地說道,“你們都該回去上課了。”
宿肅見到杜悅和小可憐的樣子,竟然也對着容景歡說道,“那個,姐姐,課本上的知識我們都掌握了,不去上一節課也沒有事情。”
話音剛落,杜悅和還有兜兜兩個人就一齊點着自己的小腦袋。對的,他們可聰明瞭。
“歡歡,我們不可以讓哥哥,孤軍奮戰!”
兜兜抱住容景歡的腿,仰着自己的小腦袋,認真地說。
“喲。”容景歡驚喜,“我的小蘿蔔丁什麼時候這麼愛戴三哥了?三哥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對呀!所以說,歡歡,我們就去吧!”
兜兜很開心自己的漂亮歡歡將他的話聽了進去。雖然,閻璟睿先生平時很討厭,但是現在平時很討厭的大壞蛋是去幫自己處理事情了,他作爲閻璟睿先生的親弟弟還是要去吶喊助威的。
“那麼,小蘿蔔丁,你必須要先答應我幾個條件。”
“什麼?歡歡,只要是你說的,我一定會做到的。”
兜兜伸出四指保證道。嗯,他絕對是最最聽話的好孩子。更何況,是他的漂亮小姐姐對他提出的要求你?不要說只有幾個條件,這哪怕是容景歡說出一百個條件,他都會無條件遵循的。
“這麼有信心?”
容景歡笑道,然後對上三個小朋友充滿着渴望的眼睛,淡淡地說出來了自己的條件。
**
在一行人等待狄揚叫來的車子的時候,三哥小朋友就在悄悄地交頭接耳。
“兜兜,我覺得我做不到漂亮小姐姐說的條件,怎麼辦啊?”
杜悅和嘟着自己的小嘴,滿是憂愁。
她認真地中琢磨了一下容景歡提出的第一個條件,不可以說話。那這豈不是要讓她當一個大啞巴嗎?這個可是比登天還要困難的大事情。她是一個如此活躍的人,說話可是她的第一大愛好,怎麼可能忍住不說話呢?
這時,宿肅冷冷的聲音插了進來,“嗯,還算有自知之明。”
“你!”杜悅和轉過自己的腦袋,“小肅肅是大壞蛋。”
“嗯,我也覺得我做不到。”兜兜悄悄地看了一眼容景歡,小聲的說,“那個第二個條件,我好像做不到。”
第二個條件是容景歡要他們在醫院的時候,要規規矩矩地站好,絕對不可以做什麼衝動的動作。
但是,兜兜在滿口答應下來以後,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如果說,黃霸天的家長對大壞蛋動手動腳的話,他這個親弟弟是絕對別不住的。雖然他很信任他的大壞蛋哥哥是一個無孔不入的大英雄。
但,他不可以讓自己的親哥孤軍奮戰啊。
“你們兩個,做不到爲什麼要答應呢?”
宿肅雙手抱胸,一臉地嫌棄。他怎麼會和這兩個小傻子做朋友的?一個比一個幼稚。
狄揚一直看着這三個小蘿蔔頭的交頭接耳。在他看着宿肅說出話以後,拍了一下宿肅的腦袋,“嗯,小子你以後有出息!”
這時,剛剛還在糾結的杜悅和跳了起來,“小肅肅他現在也很有出息的!”
狄揚噗嗤一笑。嗯,杜悅和也是一個很有出息的人,才這麼一點兒大,就知道要護着宿肅了,不錯、不錯。
198 爲夫帥嗎 絕色女人
老師在醫院看見狄揚等人的時候,她就好像是看見了救苦救難的神仙一樣。那一雙眼睛啊,就這樣在一瞬間迸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四少!閻夫人!你們終於來了!”
狄揚聽着老師這一聲的“四少”,心情頗佳,心裡正心花怒放着呢,但是爲了要對得起老師叫出的這一聲“四少”,狄揚還是在面上強行撐住自己的平靜。
“嗯,老師。”狄揚微笑着和老師打着招呼,“閻先生現在如何?”
容景歡在狄揚的一旁,注視着狄揚使勁憋住的平靜,早就已經綻放了引人注目的笑容。
老師偷偷地打量着容景歡,在心裡暗自感慨了一句「閻夫人太漂亮了」,接着才認認真真地回答起狄揚的問題。
“四少,閻先生他……”
這時,老師還未說出口的話被突然打斷。
是隻隔了一堵牆的病房裡面傳來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在這個沉悶的聲音將要結束的末尾,似乎還有一股顫抖的粗喘。
於是乎,狄揚懷着自己激動的心情就大步流星地打開門衝了進去。撞入他眼裡的是閻璟睿充滿了狠勁的身手以及一個肥胖的蜷縮在地的身子。
“嘖、嘖。”狄揚看着地上極其醜陋的一團,十萬分嫌棄地撇了撇嘴,然後特別崇拜地看着閻璟睿,“三哥,佩服、佩服。小生佩服不已。”
閻璟睿目光清冷地對狄揚頷首,然後緊接着,便就越過了狄揚,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容景歡的身上。當閻璟睿的視線看向容景歡的時候,就是以神奇的速度,特別地迅速地變成了一種極其柔和、極致溫柔的眼光。
“夫人,爲夫帥氣嗎?”
容景歡笑着對閻璟睿比了一個大拇指,好聽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響起,“嗯,我的三哥真棒。”
於是,在得了自己的夫人的誇獎以後的閻璟睿頓時間就在自己的臉上,綻放了一個耀眼的笑容,“謝謝夫人的讚美。”
這時,兜兜還有杜悅和一起鑽到了病房裡面,根本就不管身後老師的叫喊。
老師是認爲病房裡的畫面好歹也算是有一些不合適兒童,想要她的學生少一些視覺的衝擊。但是,兜兜和杜悅和也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壓根兒就沒有將老師的話放在心裡。
還是狄揚張望了一下,認爲這裡已經不需要老師了,便就將老師三請四勸地請回了學校。
**
“好帥啊。”
“那是,裡面的人可是我的哥哥。”兜兜傲嬌地擡起了自己的小腦袋,有一些炫耀地回答起杜悅和的感慨。
因爲他們兩個小蘿蔔頭是自己鑽進來的,所以杜悅和的小腦袋便就是緊緊地貼在兜兜的肩膀。
“哼,我的哥哥也很帥!”杜悅和不服氣地同兜兜擡槓。
“但是,小悅悅你沒有漂亮小姐姐,而我有。”
兜兜伸着自己的小手,指着裡面有着一個漂亮的背影的容景歡,特別驕傲地說道。
“漂亮小姐姐也是我的。”
“是我的。”
“兜兜,我告訴你,漂亮小姐姐是……”
後面的“我的”,一聲帶着豪情壯志的宣誓被堵在了杜悅和小朋友的嘴裡。
因爲在這個時候,虎着小臉的宿肅一把捂住了杜悅和的嘴巴,將杜悅和半拖半拽地拉到了病房的外面。
而兜兜在看到此情此景,也不佳阻撓,而是小跑着到了容景歡的身邊。
病房外。
杜悅和小朋友氣呼呼地瞪着還是拉着她的手的宿肅,抗議道,“小肅肅,你幹什麼啦~”
“悅悅,說話的時候不要和別人捱得這麼近。”
宿肅繃着一張明顯還帶着一些嬰兒肥的小藍,一本正經地對杜悅和說。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
“小肅肅你!”杜悅和轉過了自己的小臉蛋兒,然後有又將自己的腦袋別了過來,她認認真真地和宿肅爭論道。
“可是,兜兜他不是別人啊。”
同時,杜悅和咬着自己的嘴巴,疑惑不解地看着和自己只有十釐米之差的宿肅。小肅肅都說不可以和別人捱得近了,那爲什麼就可以和他捱得近呢?
這究竟是爲什麼呢?
難道說小肅肅的腦回路很奇特嗎?
但是,她和兜兜還有眼前特別壞、特別壞的小肅肅明明是最要好的朋友啊。爲什麼小肅肅他還要說,兜兜是別人呢?
宿肅擡起自己的小手,在杜悅和的小腦袋上重重地按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一些的凝重。
“你不懂。”
一個明顯很稚嫩但卻強行老成持重的聲音,突然間就響了起來。
杜悅和撲騰着手想要去身體力行地反抗,但是在這個時候,一個幽默風趣的聲音接着響了起來。
“宿肅啊,你還小,不要把自己弄得和裡面正在發威的某人一樣。”
是狄揚戲謔、揶揄的打趣兒。
“你也不懂。”
宿肅將同樣的話回敬給狄揚,語氣則是更加地堅持着自己的立場。
“臭小子。”狄揚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心裡不住地感慨着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口氣不小吶,來,聽你四哥哥和你好好說說。”
話音剛落,杜悅和怯怯的聲音響了起來,“小肅肅,他這個樣子好像怪蜀黍啊~”
宿肅聞言讚許地捏了一把杜悅和的小臉,然後兩個人透露着同樣狡黠的眼睛,相視一笑。緊接着,兩個人小手拉小手,邁開腳就朝着前面跑了過去。
狄揚見着,起初一愣,但是隨後,也是很快地就朝着前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畢竟是在陌生的醫院,他這個四哥哥還是要裝模作樣地跟上去的。
要是被病房裡面正在發威的閻三爺知道了,準兒的要挨一頓打。更何況,還有杜悅和這個小祖宗在,他可是一點兒都不願意被某個恐怖的大魔頭知道了,嚇唬一頓。
因爲那個大魔頭,可是一丁點兒都不比徐筱筱那個臭女人的藥粉來得弱小啊,而且也不比他親愛的三哥來得遜色。
所以,爲了自己寶貴的小命,還是老老實實地跟着這兩個小祖宗吧。
病房裡。
兜兜小朋友一手牽住容景歡,一手牽着閻璟睿,小小的腦袋神氣十足地擡着,“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黃家長早就已經被眼前這個,他上一秒還以爲是某個富婆的小男人的閻璟睿先生徹徹底底地嚇破了膽兒。
他慌慌張張地說,“我錯了、我錯了。小祖宗,對不起、對不起。”
光是看黃家長現在膽小怕事的樣子,就是可以輕而易舉地知道閻璟睿先生剛纔在病房裡是如何地將黃家長狠狠地欺壓了一遍。
但是,這個黃家長卻是一個口不對心的傢伙。雖然這表面上是老老實實地應承着,但他的內心裡卻是對此嗤之以鼻。
「哼。等他回去告訴了那個大人物,到時候,哭着喊着叫’祖宗’的人,就是這個小白臉了!嘶,旁邊這個女人,可真帶勁兒,回去也要好好地想法子獻給那個大人物。這樣的話,他就是那個大人物眼前的大紅人了!」
容景歡和閻璟睿雙雙挽着手,嫌棄地對閻璟睿說,“親愛的,你說這個家長現在自己在嘀咕什麼呢。”
她是真的沒有聽清楚,因爲黃家長只是蠕動了一下自己的嘴皮子而已。
“閻先生,閻夫人,我是在說,你們都是大好人,一定是不會和我這個小角色計較的。”黃家長雙手抱拳,哭喪着臉。
而閻璟睿則是隨意地瞅了一眼眼色閃爍不定的黃家長,輕嗤了一下。
接着,閻璟睿俯身在容景歡的耳邊,輕聲地說,“景景,這種人玩起來沒意思,我們走了吧。”
被夾在中間,都快要成爲了一塊兒可口的夾心餅乾的兜兜跳起來抗議,“不行!帥哥哥,不可以的。黃霸天還沒有向我道歉呢,這絕對不可以。”
閻璟睿則是特別嫌棄地低頭看了一眼兜兜,然後說,“我還沒有來收拾你,所以,給你哥哥安靜一點。”
“我?帥哥哥,你要過分了。”兜兜擡着小小的腦袋,對着容景歡說,“歡歡,哥哥要欺虎我。”
“閻珺睿同學,請把你的舌頭捋直了說話。”
閻三爺對着自己的親弟弟感到十萬分的嫌棄。臭小子,出什麼事情,都要來找他的夫人,沒出息。
容景歡淺笑盼兮地看着兄弟兩個人的互動,然後對閻璟睿說,“好了,親愛的,我們先走吧。”
話音一落,那個本應該規規矩矩地趴在地上的黃家長,頓時間就雙眼一亮。
他說嘛。這種年輕男人怎麼會是有權有勢的人呢?要知道他才二十來歲的時候,還是一個苦於爲生計奔命的可憐人,哪有人會在二十來歲的時候就發達了呢。
所以說,他一開始的想法纔是對的。
眼前的這個長得還不錯的年輕男人一定是這一旁的絕色美女養的小男人啊。
看來這個漂亮女人就是那個富婆沒錯了。
八九不離十。
被黃家長臆想爲靠女人吃飯的閻璟睿先生特別嫌棄地瞄了一眼,黃家長滴溜滴溜直打轉的小眼睛以後,就一把提起了兜兜小朋友的後衣領。
“我們走。”
聞言,被閻璟睿提着的兜兜癟着嘴巴,對着黃家長氣呼呼地瞪了一眼,纔在閻璟睿的手裡撲騰着自己的雙手雙腳跟着走了。
眼見的幾位祖宗終於離去了的黃家長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不過在黃家長的心裡則是對於閻璟睿不住地唾棄。
“不就是一個靠着女人吃飯的男人嗎?長得好怎麼了,還不是要靠富婆養着。”
**
被稱作是富婆的容景歡小姐:多好呀。三哥,你願意讓本富婆養着嗎?
長得好的閻璟睿先生:是爲夫的榮幸。
199 這是我的 叫我四哥哥
容景歡在走出了病房以後,直接就窩在了閻璟睿的懷裡笑得樂不可支。
方纔,她的三哥的表現實在是太帥氣了一點。她就說嘛,像是她的三哥這樣善良而又美好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分分秒秒都在嫌棄着自己的親弟弟的人呢?
嗯,所以說,這是她的錯覺。其實啊,她的三哥是最關心兜兜的那個人,纔對。
半晌兒,容景歡纔在閻璟睿一下一下的撫背的動作下,慢慢地直起身子。
“三哥,你怎麼就這麼威武呢?”
這時,容景歡小姐半仰着自己的腦袋兒,一臉崇拜地看着閻璟睿。
“因爲我有一個絕色的夫人,是夫人的功勞。”
閻璟睿專注地看着容景歡,絲毫不去顧及他們的身邊兒還有一個六歲的孩子。
但是,這個已經六歲了的兜兜小朋友可就按耐不住了,他已經被歡歡無視到現在了,歡歡爲什麼還和還勉強有一點兒帥兒的的大壞蛋兒親親我我呢?
“歡歡!”
兜兜踮起腳尖,拉扯着容景歡的衣角,抗議道。
“臭小子。”
閻璟睿咬着牙,低頭面露不善地盯着自己的親弟弟,他怎麼就忘記了這茬兒呢?
應該讓老四帶着孩子啊。
這老四光是知道要帶着宿肅還有杜悅和,竟然將最礙手礙腳的兜兜忘了,這簡直就是頭號大罪。兜兜可要比那兩個小不點難纏多了。
**
此時,正與杜悅和鬥嘴鬥得特別歡暢兒的狄揚,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
狄揚一癟嘴,他想,一定是此時此刻在景行孤軍奮戰的徐筱筱小姐對他的責罵。哼,那就讓小爺勉爲其難地多打幾個寒噤好了。
正是如此。
起初在景墅的時候,狄揚那個脫口而出的最最嚴重的壞消息就是關於景行的。但是,狄揚剛剛在去學校的路上收到了來自於赤焰的消息以後,便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地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管他什麼最最嚴重的事情。
本來啊,那個最最嚴重的壞消息的要緊程度的等級就是他自己定兒的。
他是在打遊戲的時候,接到了他二哥的電話,聽了二哥說的兜兜的事情之後,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兜兜的學校,發現自己貌似是不能解決兜兜的問題。
這才自己做主地將他三哥拉到了學校。
而他所說的“最最嚴重的事情”,事實上不過就是在趕去景行的路上的容華順口說的。容華的本意是想要讓狄揚去和容景歡捎一個口信,如果容景歡小姐得了空的話,不要忘記自己的景行而只顧着閻璟睿。
狄揚是明顯地聽出了容華口中那個氣急了的心,纔想要惡作劇地捉弄一下容景歡和閻璟睿。
但是他哪裡會知道,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竟然是像可以猜到他的心事兒一樣,特別默契地選擇了兜兜的事情,優先。
他當時的心情可是有多少的複雜啊。
一面在激動着他三嫂聽到兜兜出事了的手足無措的樣子是有多少的可愛,他三嫂啊,已經將閻璟睿先生完完全全地放在了自己的心裡。
而另一面呢,狄揚則是在遺憾着不能快一點兒瞧見徐筱筱那個女人急得跳腳的樣子。估計,徐筱筱這個臭女人一定是走路都要腳踩着腳了。
“怪蜀黍,你自己在傻笑什麼呢?”
杜悅和仰着腦袋,天真地提問。
“小悅悅,你四哥哥都說了幾次了?要叫我四哥哥。”狄揚半傾着身子,伸手在杜悅和的小臉蛋兒上揪了一把。
不過,最終狄揚的手卻並不是他自己放下去的。而是宿肅板着臉給拍下去的。
狄揚震驚地盯着宿肅,“臭小子,嗯?以小欺大?”
宿肅冷着一張臉,“不要碰悅悅。”
話音一落,狄揚的心臟還就跟着顫抖了一下。
誒。爲什麼他好像是感覺到了和他三哥相似的氣場呢?這個也太恐怖了吧。要知道,這眼前的小不點兒也不過就是隻有六歲!
爲了維持住他艱難的四哥哥的形象,狄揚對宿肅特別傲嬌地哼了一聲,“臭小子,別囂張。你四哥哥我可是比你多吃了將近二十年的飯呢。”
“哦,原來你是一個爲了只長四肢不長腦子而吃飯的笨蛋吶。”
狄揚一愣,手指着宿肅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兒,還是杜悅和看着這個陪着他們玩的怪蜀黍太可憐了一點兒,纔對着狄揚擔任宿肅的翻譯機,“怪蜀黍,小肅肅說的謎底是,飯桶兒~”
這時,狄揚第一次覺得一個小孩子的聲音是有多麼地可惡。
太欺負人了。這種以小欺大的事情真的是太沒有道德了。
**
“三哥,你說老四帶着那兩個小蘿蔔頭去了哪裡?”
閻璟睿還沒有來得及發表自己的意見,就被兜兜小朋友搶佔了先機。
“歡歡,你不可以叫肅肅和悅悅是小蘿蔔頭!”兜兜氣呼呼地鼓着自己的小腦袋,認真地看了一眼容景歡以後,才極其認真地說,“歡歡,這是隻有我纔可以使用的!”
“嗯?”
容景歡一時之間並沒有聽明白兜兜話裡的含義,但是閻璟睿卻是聽了一個明白。
「好小子,竟然對我的夫人有這麼強烈的佔有慾。」
於是乎,兜兜便就一絲不苟地爲容景歡解釋道,“歡歡,你一直叫我小蘿蔔丁,所以,你怎麼能夠吧這個稱呼對着別人喊呢。這是我的。”
這一回,容景歡是將兜兜小朋友的意思一個清楚。
敢情,兜兜這是和自己的好朋友吃醋了嗎?
容景歡輕笑,伸手揉着兜兜的耳朵,“小蘿蔔丁呀,但是我稱呼你的好朋友是小蘿蔔頭啊。”
“這有區別嗎?”
來自於兜兜的有些不確定的聲音弱弱地響了起來。
“當然有區別。”
“是小蘿蔔頭和小蘿蔔丁的區別嗎?”
兜兜伸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他所理解的“小蘿蔔頭”和“小蘿蔔丁”的區別。可是,爲什麼他覺得還是小蘿蔔頭的個子要大一些呢?
隨即。兜兜就是特別誠懇地將自己的疑惑道了出來。
容景歡說,“那是因爲小蘿蔔丁更可愛呀。”
因此,向來抱着“歡歡說什麼都對”的兜兜,心中瞬間大放晴,走在閻璟睿和容景歡兩個人的中間歡呼雀躍。
這真的是太棒了!
歡歡說他可愛呢。
閻璟睿看着自己的親弟弟的眼神彷彿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
不就是被他的夫人間接地誇獎了一句可愛嗎?至於樂成這個模樣嗎?不就是有了他的夫人好心的一個稱呼而已,也不過就是一聲“小蘿蔔丁”這樣普通的稱呼罷了。
這些所有的加持在一起,都不及他的那一聲“親愛的”來的激動人心。
要知道,剛纔在病房的時候,他的景景可是特別親暱地稱呼他爲“親愛的”。這個稱呼,他閻璟睿可以以他的人格擔保,他的景景一定只會稱呼他一個人。
是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來和他分享的。
想到這裡,閻璟睿便就是傲嬌了起來。他當着兜兜的面直接就攬過了容景歡,腦袋一揚,“景景,我們去停車場。”
他開來的車就停在了停車場裡,到時候給老四打一個電話,將兜兜還有那兩個小不點兒一路帶回去兒就好。
這樣子想着,閻璟睿便就是下意識地去掏自己的口袋。
容景歡抿着嘴,好笑地看着閻璟睿隻手在自己的褲袋裡使勁地掏啊、掏啊,忍俊不禁。
“三哥,你忘記了嗎?你的手機是落在了大哥那裡。”
“大哥”兩個字被容景歡咬得極重、極重。
閻璟睿被容景歡這樣如此這般明顯的暗示驚得回憶了起來。是了,就是他昨天夜裡,吃兜兜這個臭小子的醋來着。
所以說,有一個弟弟也是一個很不快樂的事情啊。
於是乎,閻璟睿便就是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景景,那是一個意外。”
“嗯,一個超級超級大的意外。”
容景歡拉過兜兜的手,對着閻璟睿深情許許地看了一眼,竟然拋下了閻璟睿,走了。
閻璟睿隻身一人就在風中凌亂。
他的夫人拉着兜兜走了?居然不是拉着他,豈有此理?
容景歡心情愉快,嘴上還情不自禁地哼着小歌兒,而兜兜在一旁樂顛顛地蹦蹦跳跳。
這個時候,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兜兜指着容景歡的口袋,大聲地開口,說道,“歡歡,你有一支電話。”
隨即。容景歡一邊兒摸着兜兜的腦袋錶示感謝,一邊兒又同時將自己的手機接聽了起來。
是黑子一驚一乍的驚吼。
“景先生,你在哪裡?爲什麼還沒有到景行呢?”
“我?”
容景歡表示對於黑子的話極其地要表示不理解。難道說有人要讓她去景行嗎?她怎麼就不記得有這一回兒事情呢?
“景先生,您再不來,我們都要被徐小姐嚇壞了膽兒了。”
黑子在電話那頭慌慌張張地驚叫。
“徐小姐?景行出事了?”
這時,容景歡在問出了話以後,突然間想到了狄揚的話。
似乎在狄揚剛剛到景墅的時候,準備要說的是兩件事情?
200 老四是萬人迷?
“黑子,你慢慢說,不急。”
容景歡握着手機不緊不慢地說着,實則是在她的內心裡,不禁要去抽打狄揚。狄揚這個人,竟然擅自作主地將她的景行的事情淪落爲第二次等的檔次?
黑子一邊膽戰心驚地看着冷着一張臉的徐筱筱,一邊又要急切地同容景歡稟告情況,這個心裡怎麼是會不着急啊。
他急得很呢。
“景先生!”
黑子着急地直撓着自己的頭皮,他這個人讀書不多,每次到了關鍵的時候總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於是便就驚叫了一聲以後,整一個人就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接着還是赤焰看不過去了,搶走了黑子的手機,這才讓容景歡聽了一個完整的事情經過。
“景先生,有一個長了藍色頭髮的人跑過來要我們景行交出一個人,我聽着那個藍毛怪物的形容,說的好像是狄四少啊。”
容景歡聞言,笑得則是更加地歡了。
看吧,她不去收拾狄揚,自然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地招待狄揚的。
老四是萬人迷吶。
“好的,我一會兒就過去。”
**
兜兜仰着自己的小腦袋,晶亮的小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絲涌動的佩服。是了,兜兜是爲剛纔容景歡接起電話那個帥氣十足的樣子,感到格外地喜歡和愛。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火山爆發一樣,雖然這爆發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後勁兒卻是十足的。
在兜兜心中悄然涌起的欽慕和喜歡的情感就好像是火山爆發的餘威一樣,迅猛地蔓延在他小小的身體的各個地方。
於是,閻璟睿便就是看見了兜兜一臉盪漾着星星眼的眼睛,頓時間,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景景,我們上車?”
閻璟睿的眼睛裡只望進了容景歡一人,去全然就沒有兜兜的影子。或許是因爲兜兜的個子還不能夠進入閻璟睿的視線。
“先等老四。”
容景歡對着閻璟睿似笑非笑,神情中似乎還是暗藏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因此,閻璟睿先生此時此刻忍不住腹誹,「兜兜還沒有送走,又跑來了一個老四?」
被閻璟睿先生心心念念記掛着的狄揚是一手拖着宿肅,一手拉着杜悅和,咧着嘴巴,得意忘形地大搖大擺地一路晃過來的。
“老四?”
這時,來自於容景歡不摻夾着任何的感情色彩的聲音響了起來。
驚的狄揚這個小心臟又一次華麗麗地顫抖了一番。
“啊?小歡歡?你喊我?”
“不然呢?”
“誒呀。原來小歡歡你竟然這麼在意我啊,不得了,不得了。我覺得我自己的人緣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好了。”
狄揚鬆開了宿肅以及杜悅和的手,激動不已。
他接着又開始自吹自擂起來,“所以說啊,我這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勵志典範。”
“說吧,小歡歡,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話音剛落,狄揚就很明顯地接收到了來自於閻璟睿的兩把狠戾的眼刀子。
好吧,他收回他剛纔的話,還不可以嗎?
“三嫂,你管管三哥啊。”
狄揚委屈地開口,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呢?他本來還想着到自己的三哥三嫂這裡來尋求一下小小的慰藉。畢竟,宿肅還有杜悅和都是太恐怖了。
這會讓他很無奈的啊。
狄揚恨不得哭唧唧地來表示自己無比悲愴的心情。因爲他真的是太可憐了!
“我管不了。”
最後,容景歡的話一下子就擊碎了狄揚的希望。砰啪!他的希望破碎了!
“爲什麼?”
狄揚哭着嗓子,仰頭望天。
不過,狄揚倒是看見了讓他驚喜萬分的東西,估計是他這一輩子都會終生難忘的畫面。
當他孤苦伶仃地被幾個小不點兒欺負以後,緊接着又是被他親愛的三嫂欺負了,然後當他想要擡頭仰望天空,看看雲彩緩解一下憂愁的小心靈的時候。
他竟然是看見了一隻黑色的鳥“嘎嘎”的飛過去。
於是乎,狄揚便就說抖動着他的眉毛,驚恐地在憂傷的心裡浮現出來了一個細思恐極的念頭,那一隻黑乎乎的鳥,該不會就是,烏鴉吧?
那麼,他也太倒黴了吧。
接着,狄揚便就是拉着一張臉,苦哈哈地看着一衆正在肆無忌憚地狂笑的人。罷了、罷了,不就是幾個小不點兒,笑就笑唄~他不在乎!
“三哥,你看連烏鴉都欺負我!”
狄揚哭喪着臉,萬分地可憐。
“嗯,看見了。”
然後呢?
他最最尊敬的三哥竟然就如此隨便地丟下了一句話就好了嗎?這算是什麼是三哥啊?真的是荒唐!可笑!
**
在將幾個小蘿蔔頭送到了學校以後,容景歡等人才驅車前往景行。
一路上,狄揚就是冷汗潸潸地僵直了自己的脊背,戰戰兢兢地握手方向盤,腳踩油門剎車地開到了景行。
沒辦法啊,他三嫂的眼神太犀利了。
他都還沒有將那個最最嚴重的事情說了出來,他三嫂就已經知道了。欸,都怪他太蠢了。他應該在想到要玩這個惡作劇的時候就將景行的幾個大爺那裡,好好地打點好的呀。
這到頭來,竟然只是感動了自己。
噗。
狄揚覺得他現在都可以嘔出一口老血出來。
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況,真的是太煎熬了。
不過,誰讓他是一個帥氣的小爺呢?這樣如同有千萬只螞蟻爬過的時候,還是有到頭的時候的。
雖然,這已經不是狄揚第一次來景行了,但是狄揚卻從來沒有覺得到達景行會是一件如此身心愉悅的事情。簡直就是太爽了一點啊。
畢竟,他一下車之後,他三哥三嫂可是都不管他了。
相比較狄揚跌宕起伏、波瀾壯闊的心理變化,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則是一路上,談笑風生,一派融洽的氣氛。以至於,在容景歡和閻璟睿兩人下車以後,就是笑容滿面的樣子。
這個樣子落在了出來等候的黑子的眼裡,都差一點兒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徐筱筱嚇傻了?
或者說,他也許是記錯了赤焰最後在電話裡和容景歡說的事情嗎?
“景先生、閻三爺,徐小姐一直在忙着……”
“容華呢?”
容景歡打斷了黑子的話,開口詢問容華的去處。
如果容華在場的話,景行應該也不至於一定要她來一趟的吧。
要是論起經歷的話,再是怎麼說,也都是年長六歲有餘的容華更勝一籌,纔是。所以,已經有了一個這麼穩紮穩打的大能手坐鎮,她和閻璟睿今日過來,難道說只是充當門神的嗎?
這時候,黑子接着說,“二少,二少他回房間補覺了。”
聞言,容景歡和閻璟睿的心中便就是不約而同地涌動出一個念頭,容華什麼時候成豬了?
當下,不過就是早上九點左右,竟然是要補覺?
容景歡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滑過了一道道的黑線,然後,她緩緩地開口,“哦?補覺?”
接着,容景歡朝着閻璟睿調皮地一笑,“三哥,我們去看看二哥,好不好?”
閻璟睿一想到自己的景景居然要堂而皇之地去看別的男人睡覺,心生不悅,當場就否決了容景歡的提議。
看着閻璟睿的行爲,黑子纔敢舒了一口氣,還好,這裡還有一個頭腦正常的人。
這真的是太棒了。
當黑子帶着兩個人進去之後,容景歡和閻璟睿就明白過來了黑子爲何要如此戰戰兢兢了?
答案很顯然便是徐筱筱小姐弄的玄機。
“三哥?你能夠看得清楚?”
容景歡捂着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的說。
“嗯。”
“那筱筱也真的是太慘了一點。好歹也是筱筱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和霧氣騰騰的天一樣效果的環境,居然對於三哥毫不起作用。無用功啊。”
閻璟睿笑着看着眼前可以說是人工造出來的霧色朦朧的畫面,勾脣一笑,“也並非是是無用功,景景。你聽裡面傳來的互相扭打的聲音,那多半是那些人看不清楚對方的位置,胡亂地狂打一頓的。”
“聽?”
容景歡抓住了閻璟睿話中的要點,“爲什麼用聽?”
於是,閻璟睿便就是一邊兒小心翼翼地護住了容景歡,一邊兒又帶着容景歡朝裡面走過去。
“景景,當你的視線範圍收到限制的時候,就應該去動用你其他的感官,目翳者聰。而耳朵就是很好的替補感官。”
“所以?”
“所以我的景景還可以藉此機會,聽見很多有趣兒的聲音。”
接着,容景歡按照閻璟睿的話,乖巧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專心一致地側耳傾聽。
其他的聲音聽見了也是模棱兩可的,並不能夠下什麼武斷的決定。但是,容景歡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了另一個讓他欣喜的聲音。
是狄揚。
狄揚在停好車準備走進來的時候,看着這白茫茫的一片,便就是分了神、發了愣。只是,恰好就是在狄揚發愣的瞬間,竟然有一天帶着污跡的男式外衣,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正好就蓋在了狄揚的腦袋上。
“**什麼東西?”狄揚一把將男式大衣丟在了地上狠狠地踩着。踩一腳根本就不解氣,這是需要才個成百上千腳的。
他雖然沒有像他三哥那樣愛好潔癖,但好說歹說是一個清秀的人。狄揚是真的萬萬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是會淪落到被一件髒大衣蓋了頭的地步。
好慘啊。
於是,狄揚雙手擴在嘴巴,使勁兒地吼出,“三哥三嫂,你們在哪裡?”
201 戀愛談不完 母胎單身的苦
容景歡在確定了她聽見的叫聲是來自於狄揚以後,噗嗤一笑。
“三哥,老四在叫我們呢。我們要不要回應他?”
“景景覺得呢?”
“我覺得啊,那是不用的。”
如果說,她真的是認真地打算要回應狄揚,用得着和閻璟睿這樣聊上一句的嗎?自然是不需要的。
所以,在一個一開始就抱着玩味的心態踢出去的球,又被閻璟睿巧妙地踢了回來,容景歡也不氣不惱。她則是嬉笑着拉着閻璟睿朝着小徑邊上的一個秘密通道走了進去。
**
陽光正好,透過潔淨的玻璃,穿過生機盎然的樹木,落在了地上,形成漂亮的剪影。
“筱筱!”
容景歡大聲地叫着,看着面前坐着喝茶的女子,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徐筱筱輕飄飄地看了漫步在容景歡身後的閻璟睿,纔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容景歡的身上,“哦?歡歡?這是戀愛談完了,有這份心思來打理你的景行了?”
“嘿嘿。”容景歡湊上前去,飛快地拿過了徐筱筱的杯子,在上面輕啄了一口,搶在徐筱筱說話之前,調皮不已。
“誒呀。筱筱,你這就是母胎單身的弊病了。戀愛啊,那是永遠談不完的,除非是我和三哥雙雙都成了骨灰~至於景行啊,那是我們一起的啊,我不在,不是還有筱筱你嘛。”
“所以,歡歡你大費周章地將我找了回來,就是來幫你打下手的嗎?”
徐筱筱將被容景歡端着的她自己的杯子一把奪過,放在了這張小桌子最遠的地方,漂亮的鳳眼上揚。
“怎麼會是打下手呢?”容景歡認真不已,“徐筱筱小姐,你必須知道這是我們在打天下!”
“歡歡你是還沒有從你的大俠夢裡醒過來吧!”徐筱筱面露嫌棄,“天下?能夠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很不錯了。”
聞言,容景歡拉過徐筱筱的手,將自己的豪情壯志一吐爲快,“我的好筱筱,你真的是太聰明瞭一點兒。我的小心思真的是一點兒都瞞不過你啊。”
“但是!”容景歡又跳到了徐筱筱的對面,嚴肅不已。
“筱筱你要知道,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的確也是一件不容易的大事,但是,人還是要給自己設立一個高層次的夢想啊。”
徐筱筱又輕輕地掃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閻璟睿,接着說,“嗯,是不容易。”
她在容景歡和閻璟睿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位閻三爺今日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在閻三爺的下巴上,很明顯地有一個淺淺的牙印子。
這個牙印子是誰的,也就是一個不言而喻的明瞭的事情。
除了眼前這個歡笑着的女子,敢問這薊市裡面,有哪一個人有這個膽子去咬閻三爺一口呢?縱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都不敢的事情。
可是容景歡就不一樣了。
所以說,容景歡小姐能夠辦得到這麼多人都沒有辦法辦的大事情,那也一定是很不容易的小日子。
徐筱筱接着說,“但我覺得平平淡淡纔是真。”
“蠢!”
容景歡大叫起來,根本就不顧自己大家小姐的風範兒。因爲這裡並沒有外人啊,一個是她至親的好朋友,一個是她的此生摯愛,讓他們看見不同面的自己,只會是一件好事情。
於是乎,容景歡小姐便就是有一些的痛心疾首,“筱筱,人要有志氣。什麼平平淡淡是真,風風火火是拼,都是一派胡言。”
說着,容景歡就是特別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接着不顧聽着她說話的兩人的驚愕的表情,又繼續自己的豪情壯志。
“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之後,就是要考慮美好的夢想的!總是有全世界爲之鼓掌的那一個人,所以爲什麼不是我們呢?生活嘛,就是要敢拼敢較勁,我們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呢?屬於我們的風頭誰也搶不走,但是我們自己的風頭也是需要自己去贏來的。”
這時,在容景歡結束了自己的豪情壯志以後,徐筱筱無動於衷,只是淡漠地開口,“筱筱,你就是一個理想主義。”
咣噹。一盆透心涼的冷水直直地從容景歡的頭頂上,蓋下,澆透了她的全身上下。
她……理想主義?
難道有一個理想不是一個好事情嗎?
只是,爲什麼她能夠從徐筱筱的口氣裡聽出那麼龐大的嫌棄和鄙視呢?
“筱筱,你這是在嫌棄我嗎?”
徐筱筱掀起眼皮子,勾脣一笑,“看來還沒有變得很傻。”
啊咧!?
容景歡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徐筱筱,接着猛地轉頭,“三哥,筱筱她兇我~”
閻璟睿上前直接就擁上了容景歡,將自己的額頭抵上了容景歡的額頭,說,“夫人,不怕,爲夫幫你教訓她。”
說着,閻璟睿就朝着徐筱筱看了過去。
徐筱筱怎麼會受閻璟睿的壓迫呢?
於是乎,就看見了徐筱筱對閻璟睿目光中透露着戲謔,“閻三爺還是先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比較好。”
閻璟睿半抱着容景歡,對與徐筱筱的話無動於衷,開口說道,“徐小姐,雖然你是景景的朋友,但是你一旦讓我的景景不開心,我是不會管你是不是我的景景的朋友。”
話音未落,容景歡就着急地扯上了閻璟睿的袖子,“三哥,你怎麼真的和筱筱對上了?”
這一邊,悠閒地坐着的徐筱筱在聽見閻璟睿的話以後,臉上的戲謔就是更加地歡暢了。徐筱筱也是無視了容景歡的話,她說,“閻三爺都已經是你的景景了,我自然是不會去幹涉的。只是,我剛纔是和我的歡歡在說話啊,這關閻三爺什麼事情呢?”
……
容景歡:爲什麼她聽着這兩個人,一個“我的景景”,另一個“我的歡歡”,有一種“她好像是物品”的錯覺呢?她,什麼時候竟然還成爲了一個所屬權都不在自己的手裡的可憐孩子了呢?
與此同時。
閻璟睿卻是笑了,閻璟睿說,“你的歡歡?不知道徐小姐有什麼證明呢?”
“證明?”徐筱筱嗤笑,“那請問閻三爺又有什麼可以證明我的歡歡是你的呢?”
容景歡苦哈哈着一張極致動人的臉,只是這個時候,她的美貌完全就被自己莫大的無奈所覆蓋了。
嚶嚶嚶。如果知道筱筱和三哥竟然會這麼的劍拔弩張的話,她就向她三哥撒嬌了。現在可怎麼辦啊?她可是一籌莫展。
閻三爺聽了徐筱筱的話以後,看着徐筱筱的眼睛就宛若是看着一個智商有缺陷的人一樣,充滿了悲憫的神色。
只是在這個時候,閻璟睿的眼睛在一瞬間就好像是看見了獵物的鷹一般犀利,他突然間就執起了容景歡的右手,讓徐筱筱的視線可以看清楚他的景景的手。
容景歡在被閻璟睿舉起了手的時候,腦袋是沒有跟上速度運轉的。剎那間,就是喪失了自己思考和行爲的能力。
因此,戴在容景歡小姐右手的中指上的那一顆碩大無比的鑽石戒指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徐筱筱的眼前。
而在這個時候,陽光也已經發生了位置的偏移,特別巧合地就不偏不倚地將閃亮的陽光打在了容景歡右手中指的戒指上面。那一刻鑽石戒指因爲被太陽的照射,在一瞬間便就是顯得更加地耀眼奪目、閃亮多姿。
落在了徐筱筱的眼中,那就是絕對可以閃瞎了她的眼睛的東西。
戒指?
難道說,這兩個人還瞞天過海地領了證結了婚了嗎?
這個可不能夠被姑息。
“你……們兩個,結婚了?”
徐筱筱的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如果她記得沒有錯的話,容景歡小姐和這個閻三爺應該是剛剛認識沒有多久的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閃婚?
“閃婚?”
所以,懷揣着巨大的激動的徐筱筱震驚不已,接着急聲問出。不憑藉着自己澎湃的情緒,徐筱筱覺得這會是她一生都不會問出的話。
婚姻啊……
容景歡撇了撇嘴,她倒是想啊。雖然說她親愛的三哥也是算得上正式地和她說過領證的事情了,但可是她也並沒有同意,不是嗎?
誰讓在他們兩個之間還豎立了一座龐然大物的五指山呢?
她哪怕就算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吧,也是沒有這個膽子和勇氣去和那個恐怖的五指山對抗的。至於她的三哥,先等等吧。
------題外話------
推薦黃徵(手動比心)的《榜樣》一首超勵志的歌~
「水水自說自話」
每次看爭霸的大俠的場景,都覺得“哇,好帥氣!炫酷!”但,終於發現,這種帥氣的事情,一點兒都不適合水水。
不僅你們讀起來生硬、彆扭,水水自己在寫的時候,也是這個感覺。
所以,這一卷就加快一點兒小歡歡解決和煜的步伐,這一段盡力去寫。
在第二卷裡,祝願水水可以給美妞們看見超甜的寵文。
書名……高冷的美妞們都沒有發表意見,那要不先放着現在的書名?
水水也不去折騰我的編輯了,唔。畢竟編輯大人都是很辛苦的哇~不好的文,美妞們或許會覺得不好就丟了(嗯,比如水水的寵妻~)但是隻要水水還在寫,編輯大人就一定要看一眼。
說實在的,很對不住水水的編輯大人和支持水水的美妞。
怎麼辦?努力寫唄!
202 極佳的閃婚 收藏訂閱有獎
“我倒是想要閃婚呢!”容景歡輕聲地嘀咕了一句。
但是這還是讓耳力極佳的閻璟睿還有徐筱筱兩個人聽了進去,一個笑、一個驚。
“景景,爲夫有這個榮幸去滿足你的小願望嗎?”
“歡歡,你確定容叔的那關過了嗎?”
容景歡汗顏,她就是因爲她的父親大人的那一關沒有過纔沒有這個小膽子和她三哥閃婚的呀。
不得不說,這兩位大人不約而同的異口同聲,真的是字字直插她的五臟六腑啊。
於是,容景歡就只好對於面前的兩個人傻乎乎地輕聲地笑着,嗯,她已經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徐筱筱小姐,我們停止這個話題吧。”容景歡漂亮的眼睛一轉,指着徐筱筱手邊的一整套的茶具,說道,“筱筱,我們一起喝茶,如何?”
本是想要張口說出“不好”的徐筱筱,在對上了容景歡閃着光芒的眼睛,卻是忍不住說出任何拒絕的話倆,於是,便就是對着容景歡點了腦袋。
容景歡支着自己的下巴,偏着腦袋對着徐筱筱傻笑,但是卻一直但笑不語。
這可是把閻璟睿看得萬分地吃醋。
他的景景,可是從來都沒有如此深情許許、含情脈脈地看着他過。閻三爺萬萬沒有想到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景景如此深情的樣子,竟然是對別人的,不是他?
“景景——”閻璟睿拉長了聲音,絲毫就不去掩藏自己內心的那涌動的嫉妒。
即便是對於一個他的景景最好的朋友,也是不可以的事情。 щщщ☢ TTkan☢ ¢ ○
“嗯?三哥,你怎麼了?不要打擾我。”
終於,容景歡小姐開了口,眼神都沒有分他一個,說出了拒絕的話。接着,容景歡對着徐筱筱開口。
“筱筱,這外面的煙霧你是怎麼弄出來的?”
說話之餘,容景歡充滿着崇拜。因爲她弄不出來這個場景,所以這個崇拜也就是油然而生了。
徐筱筱突然搖晃了一下她的腦袋,認真地說教,“歡歡,看來你真的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啊。”
容景歡一愣,但是好不容易冒出來的理智壓制住了她想要脫口而出的話。
等等,這個還是需要她來好好地想一想。
好像真的是有印象的。在容景歡的記憶裡,在曾經景逸還在景行的時候,是的確給她們兩個演示過並且是從頭到尾地教導過她們如何使用這種類似於煙霧彈的武器。
或許是因爲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才導致容景歡在看見這個煙霧繚繞的場景,依然是沒有想起原因。
但她畢竟是想起來了嘛。有一句話不是就叫做,懸崖勒馬,爲時不晚嗎?沒事沒事的。
“唔,或許吧。不過筱筱,你又是爲什麼要拿那玩意兒呢?”
容景歡對徐筱筱展顏一笑,至於是爲何使用的啊,她就是真的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了。
只見徐筱筱淡淡地開口,“有人污染眼睛,不想看。”
!
“是誰的膽子這麼大,敢在我們的筱筱的面前晃盪不堪入目的東西了?”
“和煜的。”
“和煜?所以筱筱這就是老四說的那個最最嚴重的事情嗎?”
容景歡驚訝不已,指着窗外的煙霧繚繞的場景,開口詢問。所以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吧?
在容景歡小姐煎熬萬分的等待中,徐筱筱終於點了腦袋,印證了容景歡心裡的猜測。
徐筱筱扯着嘴皮,似乎是帶着一絲絲的嫌棄開口說,“和煜一個頂着藍毛的人,說是要來投靠景行。”
聞言,容景歡仔細地琢磨了一下這個頂着藍毛的人,好像她聽黑子說過,和煜的確是有這樣一個人的,似乎是叫做阿杰?
“阿杰?”
“嗯。長那麼驚悚,歡歡你也能記住名字?”
徐筱筱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擡頭看着容景歡的眼睛裡充滿着不可思議。
她記性好,不可以嗎?
於是,容景歡將自己的身子朝着閻璟睿的身上一靠,嘟着小嘴,同樣也是無比的嫌棄,“所以說,長得驚悚就是筱筱你的理由嗎?”
徐筱筱是一個顏控的事實,她一直知道,但是她真的沒有想過這個顏控的級別竟然已經到達瞭如此高深莫測的境界了。不過就是那個阿杰長了一個藍色的頭髮而已,根據黑子給她的資料來看的話,其實說一句公道話,那個名字被叫做是阿杰的人,也不是醜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啊。
長得還是可以的,美中不足的就是在阿杰的眸色裡,會讓人覺得存在太多的戾氣。
但是眼下,徐筱筱小姐還真的就是點了腦袋。
這時,容景歡在突然間就趴到了閻璟睿的身上,鬨堂大笑。閻璟睿害怕他的景景會一不小心地掉在地上,於是就收緊了自己的胳膊,並且他的大掌一下下地在容景歡的背脊上撫摸起來。
**
在室外尋找着容景歡的狄揚突然間就聽見了一個充滿着魔性的笑聲。
因此,狄揚就毫無徵兆地停下來了他急匆匆的腳步。
接着,被狄揚緊緊地拽着胳膊的黑子便就是因爲慣性地撲到了狄揚的後背。
“四少,你怎麼了?”
“噓!”
狄揚豎起來了食指,放在他自己的嘴上,轉頭示意黑子保持着安靜。
“你聽,”狄揚壓低了嗓子,這個像不像你們景先生的笑聲?”
黑子一聽,愣住了,還真的就是。
只不過,景先生怎麼是會笑成這個樣子?要知道,他可是一路上擔驚受怕地被四少拉了過來。這好不容易可以停下自己的腳,歇息了一小會兒,就又被四少拋來了一個問題。
“我們走!”
狄揚拉扯着黑子的胳膊,一路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看着眼前漫不經心地在喝茶的三人,痛心疾首。
“三哥!三嫂!還有你,臭女人!外面都成什麼樣子了?你們一個個地竟然在這裡,喝茶?考慮了我們的感受嗎?”
過分!
狄揚覺得自己內心的小宇宙都要在這一刻爆發了。
虧地他如此任勞任怨地爲景行鞍前馬後,他三嫂這個甩手掌櫃當得可是太精妙了一點。大好時光,照着太陽,喝着暖茶,伴着戀人,儼然就是一副新婚夫婦的樣子。
如果沒有徐筱筱這個高瓦數的電燈泡在場的話。
“誒呀。老四你終於來了。”
容景歡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對着狄揚友好地招呼着。
只不過,狄揚根本就不領情罷了。
“哼。”狄揚轉過了自己的腦袋兒,“小歡歡,你不要以爲今天和我打了一個招呼,就可以掩蓋掉你是一個甩手掌櫃的事實了。告訴你,這個不可以原諒!”
聽着狄揚的話,容景歡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狄揚的話裡所指以後,轉頭就對閻璟睿說,“三哥,老四不原諒我的話,你怎麼辦啊。唔,三哥的景景可真可憐,我們還沒有甜甜蜜蜜的婚姻呢,三哥的兄弟就開始嫌棄景景了,欸。”
說完,容景歡演技逼真地配合着自己說的話,這個小腦袋也就是跟着低了下去。
“嗯,景景我們不要老四。”
閻璟睿將容景歡的腦袋端正,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吧唧一口,就親在了容景歡的額頭上。
“三哥!你的臉呢?”
說好的兄弟呢?爲什麼別人都是女人如衣服,他的三哥就是要別具一格地將它改成了兄弟如衣服呢?他可是一個這麼可愛、這麼可愛的人啊,他親愛的三哥怎麼能夠想着去不要他呢?
“老四?”閻璟睿沒有回答狄揚的話。
唔。這是她的三哥轉性了嗎?終於要意識到他自己說的話是有多麼地不人道了嗎?沒事的,像是他這麼心胸開闊的人啊,這麼一點點的打擊是不要緊的。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只要等一會兒,他的三哥說出好聽的話,他就一定是不會和他的三哥去計較什麼兄弟如衣服的。因爲他已經猜到了結果,就算他是一件衣服的話,那也一定會是一個貼心的小棉襖啊。
於是,小棉襖狄揚就是在一瞬間變化了自己的心情,然後激動不已地看着他親愛的三哥。
“老四,你就是那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情來麻煩你三嫂的?最最嚴重,嗯?”
狄揚聽着這最後的一聲“嗯”,心中的恐懼蹦得跳了出來,這怎麼不按照劇本的發展來?
他貼心的小棉襖怎麼就成了一個長滿了刺兒的破爛玩意兒了呢?
“三哥,我哪有這個膽子來麻煩我三嫂的啊?這是你的錯覺、錯覺!”
狄揚憨憨地笑着。
至於他的三哥口中的那個最最嚴重的事情啊,他是真的知錯了。
因爲一切的事實,他都已經在來的路上聽了黑子詳細的解說了。他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了!
容華來到景行,壓根兒就不是爲了這個最最嚴重的事情奔波的。容華他作爲他三嫂的親哥哥,居然是早就在這景行的事情中抽身而退了,容華來景行,是因爲私事兒。
天曉得他在聽見了黑子的解釋的時候是什麼憋屈的心情。
“三哥,你也別欺負老四了。老四他也不容易。”
容景歡輕輕地捏了一捏閻璟睿的手。其實她自己也是對於這個甩手掌櫃當得是有一點的羞愧啊。
只是她真的不是一個喜歡奔波勞碌的人,她之所以要獨自打理景行,更多的其實就是想要將徐筱筱和景逸找回來而已。
但是,眼下。
美麗動人的徐筱筱小姐已經通過了她親愛的三哥強大的關係網在那個魚龍混雜的聚千院找到了,她要爲此努力的目標就少了一個。
因爲她的父親大人保證過,景逸一切安好。對於容朔先生的話,容景歡從小就是深信不疑的,既然容朔先生都這麼說了,她也就是沒有什麼一定要強求的事情。
知道那位一直記掛着的人,一切安好就是她最大的幸運。其他的,她有這個耐心和信心交付給時間去等待。
結果總是會有的。
她要做的就是靜心地等待。
只不過在她等待的過程中,可能是會有一些不要臉、沒有長眼睛的人出來干涉罷了。
哦,對了,她還是要將和煜好好地收拾一頓的啊。反正她容景歡也不是什麼偉大的君子,這種大仇不報的個性還真的就不是她的啊。
大仇?那是必須報的。
但是拋開了和煜的因素,容景歡現在是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事情啊。
等過了這一陣,結束了和煜這個燙手的山芋以後,她是真的想要認真地打算打算和她的三哥的扯證的大事情了。
她很願意和她的是那個來一場極佳的閃婚的啊。
但是等過了這一陣,再遲一點的話,哪裡還是閃婚?都是要晚婚了!
閻璟睿對着容景歡一陣輕笑,伸手在容景歡的發頂上揉了揉。接着,閻璟睿就擡起了自己的下巴,對着狄揚冷肅着一張俊臉。
只不過,閻璟睿先生臉上的風景並不是他想要藉助一個冷硬的表親就可以覆蓋的。
那露在外邊的,該被人看見的地方,那就是一寸都不落下地都被人瞧了過去。
一向來最最眼睛尖亮的狄揚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看了過去。
咦。他親愛的三哥這個下巴上怎麼是有一個淡淡的牙印子呢?
嗯,他絕對是沒有看錯的,就是一個生龍活虎的牙印子。
------題外話------
獎品詳情請看公告03一月啦新的驚喜必看!:)
203 牙印子 你老公家暴了
狄揚驚得大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僞造出一個“我很紳士”的假象,但是這話說出來的聲音卻就是像極了一個地痞流氓的樣子。
“三哥!你被野獸咬了?”
但是,這個結果也是不可能的啊。
要是真的被野獸咬上了的話,怎麼可能是會留下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牙印子麼?而且他記得他們薊市似乎也沒有什麼野獸出沒的啊。
這個時候,狄揚的餘光掃到了容景歡。他的目光在容景歡漂亮的臉蛋兒上一掃而過,視線又在容景歡的紅脣上停留了幾秒。
聰明的他,頓時瞭然。
這個野獸其實並不是別人,正是容景歡小姐而已啊。
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話已經說出去了,覆水難收。閻璟睿先生顯然是不給他改口的機會。
嗯,他已經是看見了他的三哥黑得可以滴出墨水來的臉。
一點兒都不帥氣了。
“野獸?老四你在說什麼胡話?”閻璟睿開口,“老四,你一直看你三嫂幹什麼?”
咦?他的三哥的關注點怎麼如此的奇怪呢?
這聽着閻璟睿先生的前半句話,這是根本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臉上被人印上了一個牙印子嗎?而且就他看容景歡的樣子,好像也是沒有意識到這是她自己的傑作的。
那難道說這不是他三嫂的傑作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記輕笑響了起來。
狄揚尋着這個聲音看了過去,對上的是徐筱筱戲謔的眼神。徐筱筱這個臭女人的戲謔的眼神他可是看得多了,不在意的。只是這一次,他似乎還是在徐筱筱的眼神裡看見了別的一些成分啊。
讚許嗎?
不可能的!
徐筱筱這個臭女人怎麼是會對他作出這樣子的表情呢?這一定是他看花了眼睛的。
“我?沒有啊。我是在看徐筱筱。”
就看在徐筱筱這個臭女人難得地對他沒有臭臉兒,那麼他也是男子漢大丈夫地不叫徐筱筱爲“臭女人”了吧。對的,這就是禮尚往來,他們華夏的美好品德。
“那你繼續。”
閻璟睿不帶着半分的感情的聲音響了起來。既然如此,他幹嘛要耽誤了和他寶貝兒景景的美好時光去和老四說話的呢?
隨即。閻璟睿先生就是低頭看向了容景歡,“景景,我們先走了?”
容景歡撓着閻璟睿的手,輕輕地說,“三哥,我們再等等嘛。”
那既然如此,閻璟睿也就是沒有什麼可以反對的事情了。他的寶貝兒景景說要等等,他哪裡是不會說什麼不等的話呢?對於夫人,那是必須要無條件地服從。
但是,狄揚可是一點兒都不依的。
“哦,三哥我會知道了,你這是做賊心虛。”
“賊?”閻璟睿淡漠地吐出這個字眼。
“對,就是心虛了。”狄揚信誓旦旦地開口,哼,想要和小爺鬥。門都沒有的!
他的三哥既然把他當作一個隨手就扔的衣服,既然他當不了貼心的小棉襖,那麼的話,他就勉爲其難地當一回黑心的小破棉襖嗎。反正,好歹也是一個棉襖啊。
“三哥,有什麼……”容景歡朝着狄揚開口,但是最後的“心虛”的兩個字,則是在容景歡小姐看見了閻璟睿先生那下巴上的牙印子的時候,盡數吞回了肚子裡。
容景歡嚇得不輕。
她自己什麼時候幹過這樣的事情了,她自己本人都不知道。
貌似是在走到這裡來的路上嗎?
她隱隱約約地記得,在路上的時候,她和閻璟睿先生中途停了下來,然後很深情地來了一個法式熱吻的說。似乎是在最後的時候吧,她情不自禁地在她的三哥的臉上胡亂的啃了一口。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嗎?
呵呵。這個她真的是不敢當啊。
“嘿嘿!看,三嫂你自己都心虛了。”狄揚興奮不已,“我知道的,年輕男女嘛,**的很正常,只是小歡歡你們要把握尺度的啊。這個大白天的,未免也是有一些的傷風敗俗的,你說對不對。”
狄揚苦口婆心地規勸,就好像容景歡和閻璟睿是犯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嗯,可不就是一個太大的事情啊。
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容景歡和閻璟睿就這麼明顯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乾的好事情啊。
這麼一個明顯的牙印子真的是當作他們都看不見嗎?
“三哥!怪不得你可以順順利利地找到小媳婦兒,這一點,你的老四我佩服不已。”
狄揚緊接着,趁熱打鐵對閻璟睿說。
**
婚後。
某日陽光燦爛的早上。
清早,甫一從雲層中鑽出來的太陽還收斂着自己的光芒和熱度。
早起的鳥兒也已經離開了巢窩向遠方的高空飛去,尋找屬於自己蟲子。
一天的生活剛剛纔從睡夢中醞釀得微甜不膩,一切的美好也還在溫暖舒適的搖籃裡愜意的睡着。 已經是光榮地晉升爲閻夫人的容景歡小姐抱着自己的兒子,指着三爺就說,“兒子,你看這是爸爸。”
誰知道,閻小三爺看着自己的親爹的臉,靜靜地停留了三秒,之後,居然就是“哇唔”的一下,嚎啕大哭。
閻夫人一愣。一時之間這個腦子根本就還沒有反應過來。
之後,閻夫人,也就是容景歡小姐恍然大悟,抱着自己的兒子,伴隨着閻小三爺的響亮的哭聲,就鬨堂大笑。
而三爺呢。
三爺就是鐵青着一張臉,神色莫測地看着自己的夫人,似乎是有一些的無奈。但是,在閻三爺看向自己的兒子的時候,這個臉色可就不是很好看了。
完全就是一副面對仇敵的臉。
容景歡小姐哈哈大笑,“三哥,你看你的兒子這是在嫌棄你呢?”
不然的話,閻小三爺爲什麼要在看見自己的親爹的時候,就大聲地哭了出來呢?
不是嫌棄是什麼?
反正,我們的閻夫人是絕對不會去承認自己的寶貝兒兒子是因爲害怕閻璟睿先生的。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寶貝兒兒子,怎麼可能是一個膽小鬼呢?
所以,就是妥妥的嫌棄了。
因爲是夫妻之間的心靈相通吧,閻璟睿先生在腦子裡想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也正好就是這個。
嫌棄?
閻三爺鐵青着俊臉,從自己的夫人的手中抱過了自己的兒子,然後就伸手在閻小三爺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閻小三爺哪裡會肯。只是奈何自己現在尚且還年幼,抵不過人高馬大的閻璟睿先生啊。
但是小孩子的絕招有什麼?
一哭二鬧三上吊唄。
最後的一項閻小三爺還做不了,但是這前面的兩項他是很拿手的。
所以,整一間屋子就頓時充滿了閻小三爺的哭聲。
容景歡低聲訓斥了閻三爺,“三哥,你幼稚嗎?和自己的兒子都要生氣。”
所以,閻三爺和閻小三爺的樑子就是這麼結下來的。
當閻小三爺長大以後,每當他要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閻璟睿先生打罵的時候,閻小三爺就是會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兒,說話的聲音絲毫都不亞於自己當年的哭聲。
閻小三爺說,“閻三爺,我告訴你,我尊敬的父親,你是絕對不可以對我動手動腳的。因爲我們註定了天生不和,誰讓我小的時候就嫌棄你呢?而且,閻三爺,小爺我告訴你,我可是有我的歡歡在的,你要是對我動手了,嘿嘿,歡歡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閻小三爺說話的時候,那個叫做有底氣。
但是閻璟睿先生呢?
閻璟睿先生則是直接就抄起了傢伙,朝着閻小三爺的肉嘟嘟的屁股上打了過去。
閻小三爺,“歡歡!你老公家暴了!”
204 不要隨便愛上小爺
閻璟睿看着狄揚幸災樂禍的樣子,輕哼了一聲。
老四也就是這個德行,無藥可救。
他自己臉上的印子,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的心裡面簡直就是一覽無餘,任何的弊病全部都暴露出來,毫無半點兒隱匿的藏身之處。
但是畢竟往大了的規劃,也是可以歸進他和他夫人未來的閨房之趣的,這種隱秘而又甜美的事情,他爲什麼要和老四這個單身的人,忍痛割愛呢?
不過,他倒是很樂意地去滿足一下老四轟轟烈烈的求知慾。
“老四,你近期的事務全部都處理完了?我怎麼聽說,狄家的那一家子的人上個禮拜剛剛去揚魚大鬧一場呢?”
“嘿,三哥,咱倆的關係怎麼還要戳我心窩子呢?”
他和狄家的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三哥又不是不清楚。
上個禮拜發生的那一遭的事情,他簡直就是苦不堪言,連去回想的事情都沒有,可是他的三哥竟然就是要往他最深的口子上插。
不就是他拿着三哥下巴上那一個精巧的牙印子開刷嘛,竟然這麼快就反咬一口。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的三哥從前都是不問世事的非俗之人啊。
果然,有了小媳婦兒的人全部都是還俗之人,不可笑之。
“你覺得呢?”
閻璟睿淡淡地反問狄揚,接着直接就摟着容景歡準備出去,而呆在閻璟睿懷抱裡的容景歡小姐竟然還要火上澆油的,對着狄揚笑了一下。
笑什麼?
他三嫂的臉皮這是被他三哥傳染了嗎?
他清楚地記得,他的三嫂不應該是這樣的厚臉皮啊。
一開始,容景歡小姐可是被閻璟睿先生說了幾句甜蜜的話,都是會羞紅了臉的人。怎麼現在,他三嫂和他三哥親親我我的證據都擺在他們的眼前了,竟然是會笑出來。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狄揚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黑子也不例外。
黑子的想法是:景先生她就過來喝了一個茶,又要去約會了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個絕對是黑子見過的最不敬業的大佬了。或者是說,沒有爭霸的雄心壯志嗎?
不現實的吧。
對,一定就是因爲三爺。
於是,黑子炯炯有神的目光就直直地鎖住了閻璟睿的後背。這個讓他們的景先生不務正業,拋棄了事業的壞男人!
這個時候啊,黑子可是絕對不會管在薊市被衆人衆星拱月地稱呼爲三爺的人,會不會察覺到他極其不善的目光。
雖然,他們平時也是會恭恭敬敬地稱呼這幾位爺,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也都是景行的人。別人的心,他黑子不可以去做什麼擔保,但是他的心,就是日月可鑑的真心。
他是將自己的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景行。
所以,當黑子看見景先生竟然又要和閻璟睿走了的時候,那一顆心啊,就不受控制地顫了一顫。
幾分的擔心、幾分的着急。
但是,在容景歡和閻璟睿經過了黑子身邊的時候,一陣晃神,他清醒了過來。
“景先生,外面的人怎麼處理?二少也不知所蹤了……”
容景歡轉頭一笑,“問你們徐小姐。”
說完,與閻璟睿二人攜手雙雙離開。
三個被拋棄在裡面的人,面面相覷。
這是夫妻雙雙把家還,只留下他們一衆苦苦尋覓佳音未得之的可憐人了?
黑子率先打破僵局,對着上座的徐筱筱開口,“徐小姐,外面的人怎麼處理?”
其實,此時此刻,受困在外面的,不過就是和煜來求收的藍毛阿杰一人。景行的人,早就被他們的大公子,容華先生請去逍遙了。
**
時間回溯到容華剛到景行的時候。
阿杰也是一個有膽量的人物,隻身一人,兩手空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來了。
什麼危險,什麼潛伏,什麼防備似乎都入不了阿杰的眼睛。
當時爲了自己的小心思回到景行的容華,剛好就是撞見了阿杰。
只是一眼,阿杰一看見身形不凡的容華,任何預兆都沒有地衝到了容華的面前,扯住容華的袖子就大聲哀求。
“先生!我知道您一定是景行的大人物。小的看您這一身如虎下山,百獸自驚;如鷹升騰,狐兔自戰,不怒而威的威儀,就知道您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大俠,我說的,對嗎?”
容華被這個生了一頭怪異的藍髮的男子,感到奇怪和一絲絲的高興。
畢竟,這走着走着,就有人突然間衝上來對自己猛誇一番,換做是誰都會是很高興。
只是,這個藍色頭髮的人那開頭的話,就讓容華在頃刻之間就生起了條件反射一般的戒備。
這是,衝着景行來的?
因此,容華眯眼,看向阿杰的神色就充滿了三分打量、三分猜疑、三分思考、一份愉悅。
“呵。我倒是不知道你們和煜現在還打起了感情牌了?怎麼,韓偉煜倒下了,這和煜的人都是要來討好敵人,說敵人的好話、抱敵人的大腿了嗎?”
容華這是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上一次,老四興致勃勃地和他講述的那個小囉囉的頭兒。
那時聽起來,倒是覺得這個小囉囉的頭兒還是一個有趣的人,只是現在看來,也是當時看走眼了。
不過就是一個好笑的愣頭青兒。
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比誰都大。
而在容華面前的這個膽兒肥得可以撐破天際的人,卻是對着容華傻笑,似乎是一點兒都不在意這容華譏諷的話。
“先生!大俠!”阿杰說着,甚至是對着容華作出了鞠躬作揖的動作。
“是的,我就知道先生一定是一個超凡脫俗的人物,這聰明絕頂的樣子一看就不是我們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哦?”
“韓偉煜是倒下了,和煜也是快不行了,這些都是大俠您猜出來的啊。大俠,神機妙算說的就是您啊。”
容華聽着似笑非笑,“怎麼,和煜成了強弩之末了,你們都還有閒心來自己的宿敵這裡誇誇其談嗎?”
“不是的!不是的!”阿杰驚叫起來,“大俠,您這裡怎麼是能夠與和煜那個破爛地方比較的呢?”
“你是和煜的人,沒錯吧。”
“但是小的我今天是來投靠大俠您的!”
藍毛阿杰說着就拼了老命地擠出了幾滴的眼淚,淚眼汪汪汪地看着容華,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就要哭”的樣子。
而容華呢?他是一心要去取自己的東西,根本就不願意再浪費什麼時間去和阿杰較量。但是,還別說,這個阿杰這個樣子還是挺好玩的啊。
於是乎,容華淡淡地開口,“嗯?真的?”
藍毛阿杰一聽,有戲了!
緊接着,藍毛阿杰就歡喜地點頭,如同後廚的大娘搗蒜一樣,也不怕自己的脖子折了。
只見,容華用舌頭抵着嘴巴,沉聲說,“好。”
**
黑子想到這裡不禁就要吞嚥了口水,他記得,他今天再一次看見阿杰的時候,就是看見阿杰是被容二少拿了一根麻繩捆着,一路拖進來的。
當他問清了這其中的原因以後,實在是要爲眼前的藍毛阿杰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雖然說,阿杰的沒有忠心和義氣是在之前,景先生就和他講過的,但有種驚訝是叫做看見了纔會驚、纔會訝。
但即便他對於阿杰的不要臉面的行爲所不齒,畢竟這外面呆着的好歹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這能夠救助一臂之力的,還是助力爲好。
日行一善,日增一福。
他本就是個缺福的人,這能夠爲自己加持些良善的福分的事情還是義不容辭地做了。
畢竟,看着外面真的就是烏煙瘴氣的樣子,他也是說不準徐小姐的東西是不是安全的。要是危及了生命,那可就是大事一樁了。
所以,黑子才大膽開口。
而徐筱筱在聽了黑子的話以後,美眸一轉,看向窗外。
外面霧濛濛的一片,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
“那黑子,你去將那個什麼藍色怪物請到密室吧。我一會兒過去。”
聞言,黑子就一刻都不敢耽誤地跑了出去。
“你看我幹什麼?”
狄揚看着徐筱筱一驚一乍,直直地向後面退去。
但當狄揚後退了三步以後,就在心裡罵自己,傻。
徐筱筱這個臭女人的那一聲“大傻子”當真是沒有叫錯。
他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他爲什麼要弄得如此驚慌失措呢?
再說了,現在把景行外面弄得烏煙瘴氣的人,是臭女人,又不是他狄小爺。
於是,狄揚壯大了自己的小鹿的膽子,
“臭女人,小爺知道我生得容之不怠,風流倜儻,是一個女人都會喜歡小爺的。但是啊,臭女人。小爺看在我們的關係不一般的份上,可是好心地提醒你,不要隨便愛上小爺我!”
得來的是徐筱筱的嗤之以鼻。
“愛上你?大傻子你的腦子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徐筱筱看着狄揚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坨難以入目的東西,緊緊地抿着嘴,轉頭說道。
“怎麼會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狄揚張牙舞爪,活脫脫地像極了一隻發狂的獅子,對着眼前的這張狡猾的狐狸,無從下手。
徐筱筱這個臭女人可不就是一隻狐狸嗎?
陰險、狡詐,就是她徐筱筱的代名詞。
“大傻子,你哪裡跑出來的自信會以爲我會愛上你呢?”
“我?大傻子?臭女人,你玉樹臨風的狄小爺我告訴你,被我愛上可是一種福氣!”
狄揚雙手叉腰,就好像是路邊小巷的無賴,“多少女人排這長隊,就是想要看小爺我一面,臭女人,真不知好歹。”
聽着狄揚臭不要臉的胡話,徐筱筱一愣。
其實,狄揚的話,也是沒有錯誤的。
在薊市的這段時間,尤其是她回到了景行以後,關於眼前這個男人的風流韻事聽得簡直都要兩隻耳朵起厚實的繭子了。
什麼東家的小姐、西邊的小姐啊,都是這個男人的追逐對象。
爲什麼呢?反正絕對不會是因爲狄揚的家世。
因爲在薊市的圈子裡,狄揚的可憐身份是人人皆知的,完全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狄揚,狄家的二少爺。但是,只是可憐,他的生母身子弱、性子軟,年紀輕輕就拋下了年幼的兒子去了。
而狄揚的父親並不是個好東西。
狄揚的父親霸佔了狄揚他生母的全部遺產,一轉眼,就娶回家了一個帶着一個比他還要大上幾歲的兒子。
可是,狄揚最可憐的地方並不是在這裡。
狄揚啊,這個狄家少爺最讓人同情的地方,是他的後母帶回來的那個兒子,竟然是和他有着一半血緣關係的半個哥哥。
這個就很令人唏噓不已了。
想到這裡,徐筱筱覺得狄揚也是一個苦命的人。
一瞬間,這一顆心也就是放軟了。
破天荒地,徐筱筱對於狄揚這個臭不要臉的樣子,沒有表示任何的譏諷。
“狄揚。”
“嗯?”
聽着,狄揚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臭女人,竟然說叫他的名字了。誒呦喂,這個可如何是好。
簡直就是受寵若驚啊。
“臭女人,你不會是真的愛上小爺了吧。瞧瞧這都開始喊我的名字了。”
“不要臉。”
徐筱筱板着臉,看着狄揚的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嫌棄不已。
看吧,這就是拿着破爛兒當寶的典範!
不過就是將大傻子這個稱呼叫成了他的名字嗎?至於這麼地激動嗎?再不濟,不過就是她剛纔的語氣稍微地溫柔了一點點嗎?
至於嗎?
這一看就是一個無賴。
“沒事,沒事。反正我也沒有臉。”
狄揚雙手捧着自己的臉,露出了一個陶醉其中的樣子,他接着說道。
“因爲小爺太帥了,這個臉啊,已經是不可以用實體來形容了。”
“臭美。”
“不,徐筱筱你這個臭女人,不僅是很臭、很醜,而且還很笨啊。”
話音一落,徐筱筱的臉就陰沉了下來。
嗯,很好。
竟然當着一個女性的面說這個女性醜,狄揚是個情商有缺陷的男人,沒錯了。
“大傻子……”
“欸,別呀。”
狄揚急切地打斷了徐筱筱的話,竄到了徐筱筱的身邊,說。
“臭女人,你怎麼又叫小爺我大傻子了呢?這不好。”
“我覺得好。”
徐筱筱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可是,這個樣子,狄揚可就不幹了。一不做、二不休。狄揚就繼續自己沒臉沒皮的臭德行。
“我知道了!臭女人你一定是覺得’狄揚’這個稱呼也太生疏了,對吧!”
狄揚摸着自己的下巴,很是自信地笑着,
“沒事!因爲我自己也覺得啊,這個叫我狄揚太不好了。畢竟我們的關係可不一般啊。”
“有什麼不一般?”
“當然是不一般啊。”狄揚又朝着徐筱筱湊近了一點兒,這一會兒,則是直接就將他的腦袋捱到了徐筱筱的肩膀上。
徐筱筱一要伸手去挪開狄揚的腦袋,一時不防,她竟然兩隻手都被狄揚束縛住了。
於是,狄揚便就是壓着徐筱筱的雙手,將自己的腦袋向上一揚起,得意不已。
“我們的關係啊。臭女人你這個就太笨了。你想啊,我是我三哥最最親愛的老四,而你又是我最最漂亮的三嫂的好朋友,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徐筱筱表示她還真的就不知道華夏的博大精深的文化裡,關於這一點,有什麼特別之處。
“我們是連襟啊。”
聞言,徐筱筱直接就翻了一個白眼。
她其他的東西不太清楚,但是這個常見的親戚稱呼還是略之一二的。
連襟,是姊妹之夫。
要她說,狄揚這個大傻子和閻璟睿說成是一對兒連襟,還差不多。
她和狄揚?那是什麼關係都沒有。
於是乎,徐筱筱也是一點兒都不給狄揚一個面子,張口就道。
“你和閻璟睿纔是連襟,我和你,八杆子都打不到的路人。”
“什麼?”
“我的我三哥是兄弟,好不好?”
狄揚一點兒都不服氣。雖然他的確是經常地在感慨他和閻璟睿先生之間的兄弟情,但是即便他是有抱怨,但也輪不到其他人來說啊。
“臭女人,你這是在質疑我和我三哥的情分嗎?還有你!你就是我的連襟。徐筱筱,我一定是會和你有不一般的關係的。”
205 不是連襟是拙荊 老婆啊!
“我和你?做夢!”
徐筱筱冷眼看着嬉皮笑臉的狄揚。
她和狄揚要有什麼特殊的關係?絕對是不會有的。
如果真的是要說有一個關係的話,那也不過就是她和狄揚都是活生生的人,罷了。
其他的,還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說,她叫狄揚爲大傻子那是一點兒都沒有錯的事情。狄揚本來就是一個情商和智商都存在着問題的人。
“臭女人,你怎麼能夠這麼說呢?”
狄揚一臉哭喪的表情,活脫脫地就是一個被人欺負蹂躪的樣子。
“爲何不行?”
“臭女人,你這樣子可是會傷害我幼小而有脆弱的心靈的。”
說着,狄揚還真的就雙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臉的委屈。
“就你?”徐筱筱表示驚訝,“得了吧,如果大傻子你的心靈還會是幼小而脆弱的話,那麼薊市也就是說沒有人的心是強大而堅強了。”
“喲!徐筱筱,小爺我沒有想到啊。原來小爺我在你的心裡的地位竟然是這麼高的?”
“不過……”狄揚故意拖長了自己的聲音,“徐筱筱,你說說,連襟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
“你都說我是大傻子了,那聽一遍哪裡會明白啊。徐筱筱啊,你就再解釋一遍唄。”
徐筱筱靜靜地看着狄揚足足有三秒鐘的時間,然後才緩緩地開口說,“連襟,就是娶了姐妹的丈夫。”
“哦,這樣啊。”
狄揚恍然大悟,然後一拍腦袋,“那如果我娶了你,我不就是和我的三哥成爲了連襟嗎?”
話音剛落,徐筱筱的臉色就變得特別的難看。
果然,大傻子還是大傻子,真的是不可以拿大傻子的智商,認真對待的。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認真的。因爲在本質愚蠢的事情上,只要一認真,就絕對是會發現了愚蠢的本質。
到頭來,被氣到的人就還是自己。
所以,這個時候,徐筱筱便就是很理智地選擇了沉默不語。
她還是不要說話就好了,希望,狄揚這個大傻子也可以有一點點的眼力見兒地也同樣地閉口不談。
但是,很明顯的,狄揚這個大傻子就是讓徐筱筱失望了。
“欸,徐筱筱,你怎麼不說話了?哦,我知道了,這是被我嚇傻了。莫怕、莫怕。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麼?”
“不就是你覺得自己是一個奇奇怪怪的老妖怪,覺得自己嫁不出去呢唄。所以啊,你在聽見了我說出了,小爺我會娶你的話,這個心啊,就是感動地嘩啦嘩啦的。是吧?哈哈哈,別崇拜小爺,小爺我就是心底太善良了。”
徐筱筱轉頭在狄揚的臉上戳了一下,“大傻子,你難道說真的傻了嗎?”
“哪裡?我可聰明着呢。”
狄揚捶打着自己的胸脯,神情充滿了小驕傲。
隨即。狄揚接着又說道,“我知道的啊,如果說,小爺我娶了你以後,那麼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就是夫妻了。欸,別緊張,大家噢都市生平第一次,互相照顧唄。”
徐筱筱頓時臉一紅,彆扭着說,“我不稀罕你照顧。”
“別呀!徐筱筱小姐,小爺我好心地說要娶你,你這麼就這個樣子呢?我知道,你是嫁不出去,你不嫁給我,你不成了萬年老妖精了嗎?而且啊,還是那種帶着尖刺兒,人人避之的老妖精。”
聽到這個話語,徐筱筱的臉上哪裡還會有什麼緋紅色。剛纔她被狄揚深情的目光吸引起來的粉紅色心,就是在一瞬間就熄滅了。
這個時候啊,徐筱筱不被狄揚氣暈了過去,就是輕的!
“你、說、什麼?”
徐筱筱咬着字眼兒,狠狠地說道。
“莫慌、莫慌。”狄揚大笑着,“不就是我和你成爲不了連襟嘛,這沒有什麼的。這有什麼可以生氣的呢?我說徐筱筱,你竟然是這麼在意我啊。難道說,你真的愛上我了?”
“滾!”
“不滾、小爺我不滾。”狄揚死皮賴臉,湊近了徐筱筱,對着徐筱筱擠眉弄眼。
狄揚接着又說,“不過,徐筱筱,雖然說你當不了我連襟,欸,這真的是一個很可憐的事情。不過這個也是性別的硬傷啊,不怪你的。放心。”
“什麼?”
“徐筱筱,其實你可以當我的拙荊啊。”
狄揚驚喜地叫了起來。嗯,這個他是可以百分百地肯定的。
拙荊啊,就是妻子的意思。
只要他好心地娶了徐筱筱,徐筱筱不就是他的妻子了嘛?
這個不錯!
於是,心情澎湃的狄揚,頓時間,就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叫囂着歡快和激動的氣息。
隨即。狄揚大手一揮,就朝着徐筱筱的身上招呼過去,嗯,來自於狄揚小爺的一個友好的招呼。
但是,這個時候,狄揚的那一隻伸出去的手,就好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竟然是落在了不應該落的位置。
於是,接着一陣足夠穿破了玻璃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狄揚的那一隻伸出去的手,現在則是呈現出了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神情痛苦地背在了自己的身後。
“徐筱筱,你幹什麼?”
“大傻子,我還要問你,你幹什麼呢?你的手往哪裡碰呢?”
狄揚心裡委屈極了。
他剛纔是真的只是想要像對待弟兄那樣,拍一拍徐筱筱這個恐怖的臭女人的肩膀。真的是僅此而已啊。他怎麼是會知道,他的手,好巧不巧地,居然是落在了徐筱筱脖子以下的地方。
“徐筱筱,我剛纔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狄揚同學表示他是可以對着天、對着地,對着祖宗發誓的。不過,對於他來說,對着祖宗發誓還是就算了吧,畢竟,他的那一些祖宗,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啊。
“我不信。”
不過,這一會兒,好像也不是他願不願意發誓的問題了。
因爲人家女孩子明顯地就不相信他啊。
“徐筱筱,我知道,你就是那種最最善良、最最善良的仙子。像你這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國色天姿、花容月貌、嬌小玲瓏、絕代佳人、出水芙蓉、綽約多姿的二八佳人,一定是會原諒我的口無遮攔的,對不對?”
“狄揚,你說話都不帶喘氣的嗎?”
徐筱筱驚的則是瞪圓了自己的眼睛。
她長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人這樣不帶喘氣地說了這樣一連串的詞語,這難道說不累的嗎?
累,當然是累極了。
但是,這種也不過就是說話的痛苦而已啊,怎麼是會比得上他被已經被骨折了的胳膊嗯?孰輕孰重的痛苦,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只是,這明面上啊,他還不能夠和徐筱筱這樣子說。
“徐筱筱,我不用喘氣的。要不,我讓你見識一下,小爺我的體力如何?”狄揚眼珠子一轉,接着又道,“不過啊,徐筱筱小姐,小爺我可是提前先給你一個善意的忠告,想要看小爺表演體力,那你得先把我的手給恢復過來,聽見沒有?”
徐筱筱美眸一擡,“這麼聽起來,狄小爺還挺有本事的,嗯?”
“那是。”
狄揚大言不慚,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你自己弄啊。”
說着,徐筱筱起身,在碰到狄揚的時候,隨手丟下了一個小藥瓶子,沒有半句告辭的話,就徑直走了。
“喂!徐筱筱!”
狄揚愣了一會兒,這才大聲地叫了出來,徐筱筱這個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只是,在徐筱筱剛纔做的位子上面,被太陽照的閃閃發光的東西是什麼啊?
狄揚跳着過去,用自己健全的那一隻手拿起了那個小藥瓶子。狄揚拿到了耳朵邊上,用力地晃動了幾下,“裡面有液體?”
這一邊自言自語着,狄揚另一邊就興沖沖地將小藥瓶子的蓋子對準了自己的嘴巴。接着,狄揚咬牙將這個小藥瓶子的塞子打開。
於是,一股濃郁的藥香味就鑽進了狄揚的鼻子。
是和紅花油差不多的味道。
那應該這個效果也是一樣的吧。
“算你還有一點良心。”
**
容景歡一直被嘴角勾着笑意的閻三爺拉着走到了景行的門口,一直到他們兩個人坐到了車子裡面才分開了牽着的手。
在他們的手分開的時候,容景歡都覺得自己的手心已經是被閻璟睿先生握出了一層薄汗。
“三哥,你幹嘛呢?看看你看的好事?”
這邊,容景歡說着的時候,就扯過了閻璟睿的袖子,然後容景歡小姐就一手提着閻璟睿的袖子,一手往自己的那隻被汗溼的手心上擦了過去。
閻璟睿先生也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被容景歡的汗弄髒了衣服,而是繼續保持着自己的笑意,看着容景歡做完了全程的行動。
“三哥,你怎麼了?爲什麼一直在……傻笑?”
容景歡將自己的手背探上了閻璟睿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這麼地不正常呢?”
看着自己的景景嘀咕的樣子,閻璟睿先生的心情大好。
於是乎,閻璟睿先生擡手就握住了容景歡的手,然後接着,將容景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巴上面,親了一口。
“景景,你的三哥我很正常。”
閻璟睿笑眯眯地看着容景歡不說任何的解釋。
“正常?”
容景歡火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因爲在剛纔,閻璟睿的脣親到她的手心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的手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顫。那一陣酥麻的感覺,從她的手背一直鑽到了她的心裡。
這個感覺不是很好。
閻璟睿挑着眉毛看着自己的景景的小動作,嘴角上揚地更加厲害了。
“絕對正常。”
“那三哥可以說說,你是爲什麼要傻笑的嘛?”
容景歡表示對於閻璟睿的傻笑很不理解。
不過就是她順從着閻璟睿先生的意思,拋開了景行的事情,跟着他閻三爺回去了嗎?就這樣而已,至於激動得這個樣子嗎?
難道說,是因爲她平時對於可親可愛的閻璟睿先生不好嗎?
她親愛的是那個至於就因爲一個芝麻大小的事情,就感動地傻笑?
不應該的呀。
“景景。”
這個時候,閻璟睿側身將自己的雙手捧上了容景歡的臉。
接着,閻璟睿專注地看着容景歡,用他最最深情的嗓音說道,“夫人,爲夫傻笑是因爲我們先前發生的事情。爲夫很喜歡主動親吻我的景景。”
“哈?”
見自己的寶貝兒景景流露出一個如此驚訝的表情,閻璟睿先生就接着說道。
“景景,親吻是增進情侶感情的很好、很可科學、很健康的方法。而且,更重要的是,景景,這個會讓我更加地愛你,以及心情愉悅。所以,我親愛的夫人,是不是考慮着以後都可以增加一下這樣的事情呢?”
容景歡臉一紅,甩開了閻璟睿的手,“沒門兒!開車去。”
閻璟睿這一回,竟然是真的老老實實地去面對着方向盤,開車了。閻璟睿先生的臉上,是如水的平靜。
但是,相比較閻璟睿先生的平靜,容景歡小姐則是大大相反。
如果說,閻璟睿先生第一次回答她的時候,她還是不清楚的狀態的話,那麼她在最後的時候,就是一定是知道了。
她的三哥這是拐着彎兒在說他們走那一條秘密通道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呢。
哎呀。
早知道這樣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和她的三哥發生什麼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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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容景歡和閻璟睿先生雙雙走進了那一條秘密通道以後。
因爲這外面煙霧繚繞的樣子,再加上這陽光照過來,隱隱綽綽的光點,使得這一條由玻璃搭建起來的通道,在無形之中增添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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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束特別強烈的陽光,衝破了雲、闖入了層層的煙霧,一直穿透了玻璃,照到了閻璟睿先生的臉上。
閻璟睿的五官本就是長得特別地立體,而經過被這個帶着強烈的能力量的陽光一照射,就變得更加地迷人起來了。
所以就當容景歡小姐偏頭看向閻璟睿的時候,就在不經意之間,被閻璟睿的深邃的五官吸引住了。
這吸引得她特別想要去咬上一口。
事實上,容景歡小姐也確確實實是這麼做了。
但是,有一個大問題的啊。
就是容景歡小姐的身高收到了限制。雖然說,容景歡小姐的個子並不矮,但在閻璟睿先生的面前,那還真的就是矮小了。
所以即使是容景歡小姐想要去親吻閻璟睿,這個還是存在着嚴峻的問題。
怎麼辦那?容景歡小姐可不是什麼知難而退的人。
那她就只夠她自己夠的着的地方不就可以了嗎?
於是,容景歡小姐就是咬上了閻璟睿先生的下巴。所以,這纔有了後來被狄揚嘲笑的原因。
但是,作爲被親了的閻璟睿先生卻是對此,相當地滿意!
他的景景,竟然又一次地主動親他了。而且啊,這一次可是還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印子,他能夠不激動嗎?笑話,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他還能心如止水的話,他還是男人嗎?
206 輸人不輸陣!
正午的時分,陽光正烈。
一波又一波的太陽光打在了低垂的樹枝上,灼熱的溫度使得樹枝不堪重負。因此,那因爲太陽而變得滾燙的樹枝,就是很巧妙地將自身的溫度全部都傳到了靠在樹幹上的男子。
黑子一路走去,透過煙霧繚繞的空氣,盡力地逼迫自己向那個靠在枝幹上的男人觀望過去。
“嗨,藍毛怪物,還受得了嗎?”
是了,這個幾乎已經是奄奄一息地靠在枝幹上的男子正是從和煜趕過來想要加入景行的阿杰。
阿杰的顫抖着泛青的眼皮子,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張開。他微眯着眼睛,隔着一層濃霧,卻是什麼也看不清。不過,方纔,黑子的一席話,他是聽了一個明白。
“受得了!”
即便是現在他的手腳已經因爲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變得麻痹,即便他現在的嗓子也因爲許久沒有喝水而變得乾啞,但他還是堅持着用他最有中氣的聲音吼了出來。
輸人不輸陣!輸陣不輸氣!
雖然他落到了這個樣子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但是歸根結底的話,也還是他太稚嫩了。
是他自己傻乎乎地聽信了和煜的幾個元老級人物的話——景行不過是一個外強中乾的軀殼,隨隨便便從大街上拉一個人過去,都是可以攻入景行的。
他信了。
於是,他就大膽地隻身前來,兩手空空。
因爲阿杰覺得,不過就是去一個早就已經是日薄西山的景行而已,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大張旗鼓的架勢。他早就是聽說了,景行也不過就是他們的韓王的手下敗將而已。
“呸!”阿杰吐了一口,“什麼韓王?韓偉煜那個畜*,什麼本事都沒有,一天天地就知道壓榨我們?嗤,等老子去了景行,登上了景行的寶座,哼,那個時候,我就是景行的大王了。一個韓偉煜,我還怕什麼呢?”
阿杰美滋滋地想着,便就是這樣一路順順利利地走到了景行的門口。
他將可以隨意出入景行當作是他的夢想之巔。
因爲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想要在和煜繼續待下去的想法了。誰會願意天天呆在一個只知道酗酒、賭博、毆打甚至是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的地方呢?
而和煜,恰恰就是這樣的一個破爛兒地方。
但凡是一個心裡還有一絲一毫的正念的人,就絕對不會在這裡再多呆一秒。
更何況,阿杰又是聽說了景行是一個如同仙境一樣的地方,所以他,心動了。
阿杰心中的僥倖和雀躍一直持續到他見到了容華以後。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居然是有人可以對於別人的誇獎不動聲色。
因爲在他在和煜的時候,見到的人就不都是見別人的誇獎,就可以心花怒放,不會知道天南地北的人。
或許,這個就是差距。
當容華將他半拖半拉地到了那個被人稱作是徐小姐的面前的時候,他的心就開始一寸寸地沉下去。眼前優雅地倚靠在椅子上的女人,他是清楚的。
畢竟他阿杰也並不是什麼五好男人,並不是一個好貨色的他,在過去也是常常地流連忘返於薊市的瀟灑窟窿裡面,不得自拔。而這其中,最最讓人豔羨的也就是聚千院了。
阿杰一個年輕氣盛的、又是眼見高的男子,當然是掏乾淨了他自己的腰包也是要去聚千院的。
當阿杰第一次去聚千院轉轉的時候,就是惹到了那裡的頭牌,也就是徐筱筱。至於是怎麼惹上了徐筱筱這個女魔頭嘛,不過就是男人的幾個齷齪心思罷了。
這見到好看的女人就想要去湊近一下,這個也是本能,更何況當時的阿杰也是鬼迷心竅,他的手就不受他的大腦控制了,作出一些不合禮數的事情,也是在所難免的。
而在當時,徐筱筱可不是這麼想的。
當徐筱筱意識到了她的後腰上多了一隻手的時候,手裡的攻擊的動作就一下子跟隨着這心裡的防備出去了。
在一聲痛苦的、粗啞的嚎叫之後,聚千院裡就是半爬半挪地走出來了一個雙手被人扭曲到身後的人。這個人也是獨具特色,畢竟這大街上出現一個頭發全部都被染成了藍色的人,也是稀有的。
只是,阿杰不清楚。這個徐筱筱、這個女魔頭,什麼時候成爲了景行的人呢?
而顯然的,徐筱筱也是認出來了阿杰這個人。誰叫他的那一頭藍毛太過於顯眼了呢?與此同時,徐筱筱一邊想着在聚千院發生的鹹豬手事件,一邊是聽着一臉“我趕時間”的容華簡明扼要地說了阿杰出現的前因後果。
於是,後來的發展的結果大家也都看見了。
而發展的過程則是徐筱筱手一揮,直接就扔了一顆藥丸遞給黑子,讓黑子綁着阿杰去了外面。並且,徐筱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一定要將那一顆藥丸泡在水裡,這樣的話,是會給阿杰一個美妙的伴侶。
這纔有了現下的場景。
“受得了?年輕人,不要逞能吶。”
黑子走到了阿杰的面前,下蹲。他將自己的右手撐在了自己向前的右膝蓋上,而將他的左手則是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帶着幾分調侃的語重心長。
“嗤。”
阿杰重重地嗤了一聲,絲毫都不掩藏自己內心的憤怒和不屑。
“不服氣?”
黑子好笑地看着阿杰緊繃着的臉,嘖嘖了兩聲,接着說道,“也是,剛纔是我叫錯了你。就看你現在的樣子,不就是一個小老頭麼,是我叫你的這一聲‘年輕人’叫錯了。”
話音剛落,阿杰則是直接就拍開了黑子的手,不滿地吐出兩字,“虛僞!”
這個評價倒是讓黑子覺得新鮮不已。
從他跟着愚爺入了這道開始,哪怕是他後來跟了景先生,都是沒有一個人說過他虛僞二字。今兒個,聽見了從這個藍毛怪物的口中蹦出來的“虛僞”,倒是不怒反樂。
“哦?小老頭,不妨和我講講。”
阿杰聽着這一聲的“小老頭”,心裡的怒不可遏,直接就嚷嚷,“嗤。你們景行的人一個個都如此狡猾。我真是衝昏頭腦了,纔會想着要投奔你們。”
“狡猾?要是論起狡猾,哪有人可以比得上你們和煜的人呢?”
黑子看着阿杰現在如此虛弱的樣子,不覺得好笑不已。
“你!不要把我和和煜的人,相提並論!他們不配!”
此話一出,黑子蹲着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晃動了一下。他花了好一些勁,才堪堪地穩住自己的身子。
窩裡鬥!
此時此刻,黑子的腦子就蹦出了這個字眼兒。
見黑子不語,阿杰又接着絮絮叨叨地說,“你們景行的人要不是狡猾的話,至於將這裡弄了一個什麼鬼的場景啊?這不是狡猾,是什麼?”
黑子聽見了阿杰的話,不禁就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阿杰一時之見,被黑子的笑聲弄懵了,這好好地怎麼就笑了呢?莫非是眼前的這個人又要弄什麼玄乎的詭計嗎?
這般想着,阿杰就是繃緊了全身,就好像是一隻戒備的刺蝟。
而黑子則是繼續笑了出來,說道。
“我笑你蠢!”
“你!”
黑子見阿杰滿是不服氣的樣子,接着自己的話,
“你不會是以爲這白霧是什麼妖魔鬼怪吧?”
這時候,黑子見到了阿杰拼命地點頭,好心地解釋,“想多了你。去過劇院嗎?看見過劇院裡的那些煙霧嗎?我和你說啊,現在你看見的,也不過就是那種舞臺煙霧劑的加強版,懂了嗎?”
不過,到底徐筱筱放了其他的什麼東西,他也不知道。他只要知道,這個東西雖然說看着嚇人,但絕對無害的就可以了。洽談的,他可沒有什麼好奇心去研究。
好奇害死貓。
黑子可是一直都遵守着這一句話。
聽完了黑子的話,阿杰被震驚地腿都軟了,只覺得自己的頭腦更加地昏沉沉了。
也就是說,他是被一個和舞臺煙霧劑差不多的玩意兒,自己嚇自己地,成了現在的樣子嗎?折騰了半天,他竟然是在自作孽嗎?呵呵,這個他貌似也只能夠啞巴吃黃連了。
畢竟,這也是他自己巴巴地趕過來的。
怨不得人。
這種是非他還是分得清楚。
但是,這景行的人也不可以這麼欺負他啊。
“說吧!要殺要剮我隨你們便。”
說着,阿杰就是做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因爲此時在他的心裡面,是門清兒的。他的內心裡很清楚,着景行弄了這麼一個煙霧彈不過就是一個下馬威,而後面的大招肯定是還沒有放出來的。
黑子看着阿杰這樣一心赴死的樣子,笑開了花。
“誰要你這個小老頭的命啊。”
要不是景先生和徐小姐的命令,他都不想要理睬這個阿杰。但是沒辦法,徐小姐都說了,要他把這個阿杰帶去密室了審問,只是阿杰這個樣子真的是需要審問的嗎?
沒準兒啊,他直接在這裡套套話也就全部都問出來了。
但是,這樣的話,也就是不好玩了。
到了掛滿了刑具的密室的話,那可是另一番的氛圍了。畢竟徐小姐是說要審訊阿杰,不是嗎?那麼,這個審訊人,總是要弄出一個審訊人的環境。
“起來吧,小老頭。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着,黑子就拍着自己的手,站了起來。他伸出來自己的腳,不輕不重地踹了踹阿杰的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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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麼一句話,大意上是說:只要有一個讀者,你就永遠不會完蛋。
也是因爲這句話,即便是每一天只有一兩個讀者看這篇文章,水水也要撐着寫下去,直到故事完結。
但其實在之前的篇章裡面,水水自己本身也覺得很糟很糟,但是,水水能夠保證的就是,每一個字都有認真地去琢磨。
所以也是特別地感謝所有訂閱的美妞哈。如果水水後臺拉的數據沒有錯的話,應該是要特別感謝一下月冥冥和17071092845這兩位美妞的。
多謝你們的支持!
207 何來生分? 自是有緣
話分說兩頭。身在景行的阿杰的後續,暫且先放放,畢竟也有御姐女王徐筱筱在場,諒一個藍毛怪物而已,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現在再來看,已經出了景行的容景歡和閻璟睿。
在閻璟睿先生津津有味地從自己的甜蜜蜜的回憶裡出來之後,閻璟睿先生他就開始打起了自己多姿多彩的小算盤。
閻三爺的小算盤自然是要打在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身上的。
因爲現在是正在直行,路上的車輛也是少之又少,所以閻璟睿先生也就是隨意地將他的左手搭在了汽車方向盤上,另一隻右手嘛,就是開始不規矩起來。
或者是言,閻三爺的那一隻右手很想去玩一下容小姐的髮絲兒,而不是那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和溫情可言的掛檔。
於是乎,閻三爺的右手就像是捕獵鮮美的獵物的鷹的爪子,準確無誤地纏繞上了容小姐的髮絲兒。
容景歡小姐則是笑着看着她親愛的三哥將自己的鹹豬手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繞上了她垂落在肩膀一下的頭髮,“三哥,請你收回自己的鹹豬手,專心開車。”
閻璟睿先生這麼一聽,一腳的剎車就猛地踩了下去。
他竟然是鹹豬手?
雖然他平時是一個遠離網絡社交的人,但是他們五少中,好歹也是有一個歡脫的老四在這裡,所以,閻璟睿先生對於這個鹹豬手的意思還是略知一二的。
而且,根據老四的形容,那種被人們稱作是長了鹹豬手的人,難道說不是一個油頭大耳的猥瑣先生嗎?什麼時候,他閻三爺竟然就成爲了這樣的一個人物。
閻璟睿先生現在的心情可是不一般的憤怒。但是這個難聽的稱呼,終歸還是從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口中說出來的,所以,閻三爺心中的一股怒氣便在頃刻之間,就轉換成爲了一些別的成分了。
閻璟睿轉身看着容景歡,那一雙黝黑而有深邃的眼眸子裡閃爍着不一般的光芒,“景景,我的手於你,怎麼就成爲了一個鹹豬手呢?而且,夫人不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用上一個‘請’字,未免也太生分了嗎?”
“不生分啊,三哥,我們不生分的。”
容景歡對着閻璟睿露出了一個甜美而又溫和的笑。這一笑,可就是把閻三爺笑得心啊、肝啊,全部都在劇烈地震顫。
於是,閻三爺的手,根本就不需要容景歡小姐親自上陣,就自行脫落了。
閻三爺是在自己的心裡哀嘆着:他的寶貝兒既然可以對他笑得如此迷人,爲什麼這說出來的話,竟然是如此地痛心呢?好吧,即便是如此,他也是淪陷地心甘情願。
因此,三爺便是鬆了手,將自己的手老老實實地放在了掛檔上面,纔開口說道,“夫人!你的爲夫會好好開車的。”
閻璟睿這是故意地將“夫人”二字咬的極重、極重。
他是想要藉助於最直白的稱呼來喚醒他有些愚鈍到可愛的夫人的記憶——他們都是可以下一秒就去領證的關係!
所以,怎麼是會生分的呢?
他們就不曾生分過。
哪怕是在他的夫人二十歲之前,可能並沒有聽過,或者是見過他閻璟睿本人。
但是在閻三爺的心中,之所以他能夠和他的寶貝兒景景,一見鍾情,在第一面的時候,兩個人就可以如此膽大地、真摯地說出來自己心意,那一定就是在冥冥之中自有緣分。
因爲在半邸的那一次,天時、地利、人和,樣樣都是已經聚齊了,所以他們就順理成章地見面了。
他們難道不是一對兒人人豔羨稱快的佳偶嗎?
故而,何來生分一說呢?
而容景歡小姐則是聽了那一聲的“夫人”以後,瞪了閻璟睿一眼,說道,“三哥,你可真沒有禮數。”
“夫人,爲夫哪裡不存禮數了?”閻璟睿輕笑。
容景歡目視前方,認認真真地數落起閻璟睿先生不合禮數的地方。
“一、我們還未有成婚,三哥這樣一次一次地叫我‘夫人’,總歸是不妥的。
二、三哥,我們就連雙方父母的面都沒有見過,如此稱呼,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呢?”
聞言,閻璟睿輕笑。
“景景,是我做的不妥了。”接着,閻璟睿話鋒一轉,“但是,景景,你怎麼之前就沒有意見的呢?”
隨即,閻璟睿見到容景歡面上的表情明顯一滯,那昂揚的鬥志瞬間就偃旗息鼓,於是乎,閻璟睿的臉上的笑容就是變得更加地燦爛。
因此,閻璟睿先生接着就道,“是不是景景突然間就想要和我去領證呢?”
隨即,閻璟睿又是立馬就接上了他自己的話,“景景,要是想領證,爲夫隨時爲你敞開大門,閻夫人。”
容景歡表示她一時語塞,已經是渾然不知她要說些什麼了。
而且,她的三哥這最後的一句“閻夫人”,就是已經在無形之中,撩撥着她的全身上下。
這個稱呼從她的三哥的嘴巴里說出來,則是帶上了不一般的感覺。
是一種誘惑。
但是,這個難道不是恬不知恥的行徑了嗎?
一次又一次地犯下了同樣的令她羞憤難當的錯誤的閻三爺,難道就沒有一點兒的感覺的嗎?
似乎,自從在閻璟睿先生的嘴巴里面說出了一個“領證”的字眼兒以後,閻璟睿先生只要一有機會,這就絕對是會不嫌棄苦、不埋怨累地,將這個“領證”的詞語,一遍又一遍地炒啊、炒。
這個,讓她能夠說些什麼呢?什麼也說不出來。
“呵,三哥,論起嘴皮子的功夫,我是沒有你厲害。”
容景歡撇嘴,無奈至極。
而這時候的容景歡小姐並不會知道,閻璟睿先生的大招根本就還沒有使出來呢。
“景景,不可以否定自己。在三哥的心裡,我的景景就是最棒的人,無可超越。”
話音一落,不得不承認閻璟睿先生的情話功底獨具特色。只消閻三爺這樣輕輕地一說,容景歡小姐就已然是酥了骨頭了。
誰不願意聽見讚美的話呢?
更何況這還是從自己心愛的人的口中,深情並茂地說出來的,那麼就更加是愛了。
只是,眼下,容景歡小姐又是怎麼能夠如此隨便地鬆口呢?自然是不行的。
而且啊,在這個時候,容景歡小姐的心裡就是莫名其妙地抖了三抖。
容景歡小姐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抖了三抖的原因,絕對不會是因爲閻璟睿先生的情話。因爲那是一種她長期以來對於危險的直覺,一種由她的內心深處生髮出來的警惕。
至於原因,現在閻璟睿先生是根本就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
只見,閻璟睿先生的鹹豬手再一次地擡了起來。
這一回,閻璟睿先生的那一隻筋骨分明的右手則是撫上了容景歡小姐的臉,接着,閻璟睿先生輕聲地說出,“景景,笑一個。”
在閻璟睿說話的時候,他還不忘記要鼓了鼓自己的嘴巴。於是乎,閻璟睿的臉上就因而生髮出了一種不可言說的痞性。
“不笑。”
容景歡冷着聲音制止了閻璟睿先生。
隨即。容景歡就率先轉過身去,面對着車窗玻璃,隔絕了自己和閻璟睿的視線。
但是啊,容景歡小姐這是忘記了,這車窗玻璃它是能夠形成影子的啊。所以,容景歡這會兒則是氣呼呼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使勁兒地戳着車窗玻璃上面的閻璟睿先生的影子。
於是乎,閻璟睿先生就淡淡地開口說道,“景景,你轉身過來,戳我的臉。玻璃太硬,你的手會疼。”
瞧瞧這話啊,說的是如此地貼心和細緻啊。
只不過,她的三哥,真的是以爲她是一個只醉心於戀愛的傻白甜嗎?難道說她還聽不出來閻三爺口中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嗎?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
“三哥真是有心了。只不過你的景景覺得你的臉更硬。”
容景歡收回了自己的手,端端正正地坐好。
而閻璟睿則是看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樣子,勾脣一笑。
他的臉硬?他的寶貝兒景景怎麼就不直接了當地說他的臉皮後呢?不過既然他的景景給他已經是留了一分的面子,他爲何要去下自己的臺階呢?
於是,閻璟睿朝着容景歡深情地望了過去,見容景歡當真是不打算理睬他了,這才,轉而專心致志地開車,前往景墅。
208 丈人女婿 要娶令媛 (求訂閱!)
在進入景墅以後,容景歡親密地挽着閻璟睿先生的臂彎,一路說說笑笑地走着。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從遠處看過去,就是一副令人羨慕的畫卷。
而處在畫卷裡的女主人公的容景歡小姐也是一派欣喜。
但是,沒過多久,容景歡小姐就是一副笑不敢笑的樣子了。
容景歡的笑容是在見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着的兩位以後,戛然而止的。
“父親、母親?”容景歡驚訝不已,說出來的話,甚至還帶着一絲一毫的猜測,“你們怎麼來了?”
這時候,容景歡才知道了,在路上的時候,她的心中那油然而生的不安是什麼。這,她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怎麼就不打一個招呼就過來了呢?
“怎麼,我們還不能來了?”
容朔虎着一張臉,明顯不悅。
其實,容朔先生在第一眼看見自己多日沒見的女兒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涌動着一縷的柔情的。只是,容朔先生的這一份柔情在餘光掃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女兒手挽着的臭男人的時候,就在一瞬間化作了一把鋒利的刀子。
這就是那個差一點兒要拐跑了自己的寶貝兒女兒的臭男人?
容景歡連忙就鬆了閻璟睿的胳膊,一跑一跳地走到了容朔的身邊,將容朔的胳膊給挽着,“怎麼會?父親大人是什麼時候來都可以的。”
坐在容朔一旁的傅青葙女士則是看着自己的女兒如此狗腿兒的小樣子,噗嗤地笑出了聲音。
容景歡循着笑聲看過去,就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大人的臉上掛着一個揶揄的笑。頓時間,一抹可疑的緋紅就跑到了容景歡的臉頰上。
“葙葙,不準笑話我!”
“好、不笑話你,不笑話你。我的寶貝兒女兒,心疼還來不及呢?我怎麼是會笑話呢?”
“哼!”
容景歡完全就是一副小女兒姿態地嗔笑着別過了自己的腦袋,這一別,竟是將容華不怒而威的臉落進了眼睛裡。這時候,容景歡暗道不妙,她心眼兒小到可憐的父親大人鐵定就是生氣了啊。
果不其然。
只聽見容朔冷着嗓子說,“容景歡,你再欺負我老婆,試試?”
瞧吧。
這明明上一秒還是在霸氣四露地強調着她要和三哥遠一點,千萬是不可以冷落了他這個老父親。可是呢,這後一秒,不過就是和他老婆嗔笑着玩了一番,他,容朔先生就本性暴露無遺了。
在自己的老婆傅青葙女士的面前,什麼寶貝兒女兒?那都是一片浮雲。
而閻璟睿在看着自己的景景,在他的老丈人這裡吃了鱉,也是強忍住自己的笑意。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來,當着容朔先生和傅青葙女士的面就大力地揉着容景歡的發頂。
然後,閻璟睿先生就維持着他的大掌壓在容景歡的發頂上的姿勢,不動聲色。
隨即。閻璟睿在容朔先生那一張不失倜儻的臉拉下來之前,緩緩地開口,“岳父大人好、岳母大人好。小輩閻璟睿,是景景的男朋友。我們已經在電話裡認識過。但是今日,小輩不知岳父岳母大駕光臨,還請岳父岳母原諒。”
話音一落,被閻璟睿壓着小腦袋的容景歡小姐恨不得就要跳起來,直接就給閻璟睿先生一個大大的擁抱。
看來,她親愛的是那個還是沒有失去一個薊市的頂級世家的大公子的形象。這素質、這禮數,全部都周全了。
這般想着,容景歡就朝着閻璟睿比去了一個靈動的小眼神,悄悄地說,“三哥,你真棒!嘿,就這樣一下,臭老頭子就被你打敗了。”
但是,容朔先生可不這麼想。
容朔攬着傅青葙的肩膀,冷哼了一聲,看都不看閻璟睿一樣。哦,不。應該說是剛纔看了,但是因爲看到的景象太生氣了,也就是不願意看了。
其實,無非也就是看見了閻璟睿搭在容景歡的腦袋上的手,僅此而已。
只見,容朔板着臉開口,“原諒?原諒你什麼?”
這個時候,傅青葙皺着眉頭拉扯了一下容朔的衣服,容朔見狀,纔不情不願地輕咳了一聲。他先是擡手在傅青葙的眉頭上撫了一下,似乎是要將傅青葙額頭上,方纔皺起的紋路壓得不見了去。
容朔先生在虔誠地做完這個在他看來無比神聖的動作以後,纔開口繼續說道。
“我和我老婆來我們自己的家,怎麼還需要你這個小輩,歡迎我們,光臨了?”
閻璟睿啞然失笑。
這一點,他還真的就沒有注意。
“岳父大人……”
“欸,別。我可受不起閻三爺的尊稱,閻三爺還直接就和你身邊的這位一起叫我,臭老頭子吧。”
很顯然,容朔先生這是將容景歡和閻璟睿的悄悄話全部都聽了進去。
傅青葙一直就拉扯着容朔,然後使勁地和容景歡比着一個眼神。
容景歡是知道她的母親大人的意思的。畢竟啊,他們家的容朔先生幼稚起來,可是和三歲小孩兒沒有什麼兩樣的。
所以,容景歡小姐覺得她有這個義務去和她親愛的三哥好好地提醒一下,千萬不要和她的臭老頭子,計較。
但是,晚了。
只見,閻璟睿開口直接就打破了寂靜。
“容爺這是說笑了,小輩怎麼敢在容爺的面前稱‘爺’呢。容爺的資格老,這是在道上都出了名的。”
這下子可好,閻璟睿先生則是直接就叫出了一聲“容爺”。只是,閻璟睿他叫都叫了,最後的那一句“資格老”,難道就不可以規規矩矩地嚥下肚子裡嗎?
這話聽着,容景歡直接就在她的三哥的腰間扭了一把。
閻璟睿吃痛,還來不及和他的寶貝兒景景好好甜言蜜語一番,容朔先生的冷冰冰的話,就這樣響了起來。
“好呀!老子給你一個臺階,你倒好!直接就是給我搬來了一個梯子上來了,是吧?”
容朔氣急,伸手指着閻璟睿繼續道,“這麼直接露骨地說長輩老,就是薊市閻家的教養嗎?”
這時候,閻璟睿泰然自若的神色就在瞬間崩塌了。
急於收拾殘局的閻三爺,想都不想,直接就將自己的話,脫口而出。
“容朔先生,我要和景景領證!”
容朔先生橫眉冷對,朝着自己的老婆看過去,說道,“葙葙,你聽聽,這都是什麼人啊。這臭小子,竟然直接叫我的名字!罪不可恕!”
傅青葙女士尚且還沉浸在閻璟睿說出的後半句的話中,但是當她聽見了自己的丈夫和她像一個孩子一樣,控訴着,不禁失笑。
只好溫柔地安撫着自己的丈夫,說道,“人家也是加了一句先生的。”
容朔一聽,氣呼呼地哼了一下,而他的腦子裡則是仔仔細細地回想着閻璟睿這個臭小子剛纔說過的話。這一想,可就是出大事情了。
這個姓閻的臭小子最後說什麼來着?
領證?
他這個臭小子要和誰領證?
隨即。容朔先生就將他的目光落在了閻璟睿這個臭小子的身邊的人的身上,嗯,正是他的寶貝兒女兒。
因此,容朔先生就中氣十足地吼了一句。
“領證?沒門兒的。”
容景歡是最先着急的人。
雖然說吧啊,她在車子上的時候還在笑話她的三哥太猴急了一點。但是呢,她的內心深處是在叫囂着要快一點兒撲倒她的三哥的呀。
只不過,她這不是家裡面有這麼一尊五指山在這裡啊。
膽兒小,很多事情就難辦了。
於是,容景歡就巴巴地跑到了容朔的身邊,拉着容朔的袖子就撒着嬌。
“父親大人,生氣是會傷肝傷肺傷心的,你這樣子糟蹋自己的身體,葙葙可是會心疼的。”接着,容景歡笑着轉頭,看着自己的母親大人,笑眯眯地說道。
“葙葙,你說,是吧。”
傅青葙輕聲地笑着,伸手捏着容景歡的臉,輕言細語,“小歡,你先站好。”
“你提醒她幹什麼,葙葙!”
容朔帶着怒氣的聲音衝破了傅青葙溫柔的嗓音。
這邊,容朔的目光似箭似刀地刺着閻璟睿,然後將頭一轉,看向容景歡,大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容景歡!你出息了!才和這個臭小子混了這麼幾天,就知道要當着你親爹的面和他求情、說好話了,是吧?”
“不是的。”
容景歡委屈地癟着嘴巴,泫然欲泣,淚眼朦朧地看着容朔先生。
容朔先生大手一揮,“容景歡,我告訴你,不要和我打什麼感情牌,沒用的。”
這可憐的感情牌雖然說在容朔先生這裡是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容景歡小姐的樣子落在了閻璟睿的眼裡,那可不就是捧在手心裡都害怕要化了嗎?
於是,閻璟睿就是有些着急地走到前面,將容景歡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閻璟睿低頭看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漂亮小臉蛋兒上,還掛着明顯的眼淚,深沉的目光又沉了下去。
只見,閻璟睿先生低下了自己的腦袋,正想要用他的親吻,來幫助他的寶貝兒景景擦去眼淚。突然間,就聽見了來自於傅青葙女士善意的輕咳的聲音。
因此,閻璟睿先生這纔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嚇,他的岳父岳母大人還在跟前呢。
他閻璟睿再怎麼心疼自己的寶貝兒景景,也是要注意一些、剋制一下的。
所以,閻璟睿先生句只能夠改成了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擦去了容景歡臉上的淚痕。
容景歡在閻璟睿的手落在臉上的時候,渾身一個激靈。她伸手捏着閻璟睿腰側結實的肉,怒着嘴巴,揚起了自己的小腦袋,看着容朔和傅青葙,嘿嘿地笑着。
於是乎,閻璟睿擡起了自己的腦袋,對着面前的兩位笑着,“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輩說的一切都是真心話,小輩是真的想要娶令媛。”
說着,閻璟睿又對向了容朔,虔誠地開口,就好像是在發誓一樣的莊重。
“岳父大人,小輩清楚您對於自己的女兒珍重的心情。
景景這樣美好的姑娘,岳父大人一定是將景景從小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景景能夠出落成現在這樣美好的樣子,岳父大人想必絕對是最大的功臣。”
接着,閻璟睿又牽住了容景歡的手,對着容朔先生繼續說道。
“但小輩我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讓我的景景的餘生過得無憂無慮,更加幸福美滿。
小輩不才,在任何地方都比不上岳父大人當年的榮耀和光彩,但是隻要是在景景的事情上,小輩絕對是會百分百地以景景的意願爲上。只要景景往東,小輩絕對不會往西。
岳父大人,在小輩第一次見到景景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要向岳父大人上門求婚了。但是小輩那時候覺得,時間尚早,太過於倉促和草率,才一直拖到現在。
小輩清楚,岳父大人一定是希望景景可以嫁得一個好人家。而小輩我有這個信心和能力,去做全世界最契合景景的那個男人。我想,岳父大人一定也是懂得小輩這份的心。”
說完,閻璟睿還朝着容朔先生認認真真地鞠了一個躬,以示真心。
容朔氣得鬍子都跳了起來,咣噹一下啊,就從椅子上躥了起來。容朔先生一點兒也不顧形象和自己老婆的在場,粗着脖子就吼了起來。
“臭小子!你懂個屁!要娶我的女兒,想的美!”
209 好白菜 被豬拱了 (求訂閱)
在容朔先生的一陣河東獅吼之後,景墅諾大的客廳裡,那就是安靜地連一根針掉落下來的細小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傅青葙女士撐着自己的下巴,面露驚愕,隨即展開一記漂亮的笑容。
而容景歡小姐和閻璟睿兩個人相交着的手都被這一聲的怒吼,硬生生地震開。
前一刻,還在自己的心裡,大肆着猛誇三哥能說會道的容景歡,這時候,那滿腔的熱血就卡在喉嚨裡的欽慕不上不下。
“父親!你吼什麼?你就這樣兇我的三哥嗎?”
所以,容景歡小姐就只好將她的滿腔的熱血化爲怒火,對着自己的父親大人開炮攻擊。
此話一出,閻三爺歡喜,容爺憂憤。
閻三爺將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手重新地握在了手裡,他的大拇指一下下在容景歡的手心裡撓着,但不言語。
這是閻三爺這個小輩,特別孝順地要將發言的機會讓給他的老丈人。
容朔重重地吐出一口粗氣,“臭丫頭,反了!信不信老子把你從家裡趕出去?”
閻璟睿樂了,這正中他下懷。
“敢問岳父大人,您這是終於想通了?”
容朔吹鬍子瞪眼,“想通個卵子!”
這時,容景歡幽幽地說,“容朔先生,這已經是您第二次說髒字兒了。”
容朔指着容景歡的鼻子,破口大罵,“容景歡,我真是白養你長大了!這麼快,你就給老子胳膊肘子往外拐了?”
“恩!”
回答容朔的是容景歡不容置疑的肯定。
隨即。容朔不可置信地鎖住容景歡認真的小臉,三秒過後,容朔忽地轉頭,摟緊了傅青葙的肩膀。
“葙葙,我們的好白菜被豬拱了。”
此話一出,滿室默然。
容白菜和閻大豬相視一笑,盡顯無奈。
傅青葙拍着容朔的後背,輕聲細語地安慰着,“女兒總是要長大嫁人的。”
緊接着,傅青葙女士無視了容白菜和閻大豬,親密無間地和容朔咬着耳朵,“老公,你今天失態了哦。”
這個時候,還是自己的葙葙老婆最厲害。容朔一下子就恢復了他容爺的常態。
容朔先生坐了端正,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假咳了一聲,“你,閻璟睿,過來,我們談……”
話說到這,拖長了聲音。因爲容朔在容白菜的手指頭上看見了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於是,容朔先生又將他嚴厲的常態丟棄,面上則是極其的兇狠。這儼然就是一副古時候的判官的模樣。
“容景歡!你給你老子說說,你手上戴着的是什麼?”接着,容朔停頓了兩秒,“不要告訴我,這只是一個裝飾品!你是從來不帶首飾的人。”
容景歡順着容朔的視線看去,一下子就僵直了身子。
她的父親大人看見的是,三哥送她的那一顆求愛的鑽戒。
這還真的就是有着很不一般的寓意。
而且,這最後的話,容朔也是說對了。
容白菜的全身上下,除了閻大豬送的那顆鑽戒以外,是任何的飾品都不存在的。
“這個,父親,我……”
見自己的景景犯了難,閻璟睿二話不說,挺身而出。
“岳父大人,這是小輩送給景景的定情信物。”
“恩?”
容朔的目光恨不得要在那一顆碩大無比的鑽戒上灼出一個洞來。
一旁的傅青葙女士察覺到了自己的丈夫又一次處在了暴怒的邊緣,這一會兒,及時的將容朔扯了回來,傅青葙女士輕聲地說道,
“閻小子還挺浪漫的。”
但是這句話的安撫效果不佳。
容朔哼唧唧地開口,“葙葙,我們的定情信物可比這顆華而不實的鑽戒,值錢多了。”
傅青葙想到了他們兩個確定關係的那一天,那整整兩大卡車的珍貴的藥材,的確是比鑽戒來的值錢,而且更有意義。
“我知道。但是,老公,我們先和兩個孩子好好聊聊。”
傅青葙溫柔地像是春雨一樣的聲音滋潤了容朔的滿牆怒火之後乾燥的心,但他說出來的話,依舊是戴着不滿的情緒。
“葙葙。不過是個馬上要成了別人家的爛白菜和一頭餓了八百年的豬,這有什麼好談的?”
傅青葙擡起她那風韻猶存的理由,對着容朔一笑,“你忘了我們是爲什麼來了?”
容朔對於自己的葙葙老婆的笑,毫無招架之力,也是想起了來到薊市的一個原因,調整一下語氣,對着容白菜和閻大豬,正色道,“你們兩個先去對面坐好,我們先來交流一下感情。”
容白菜小姐轉頭看了一眼滿臉肅然的閻大豬先生,尷尬地一笑,她的三哥怎麼這個時候還可以這麼的坦然呢?像她就做不到。
畢竟啊,面對着陰晴不定的容朔先生可是需要有良好的定力的。
不過看來,她親愛的三哥的定力還是值得誇獎的。
因爲這會兒,閻大豬先生已經將容白菜小姐的手緊緊地握住,道貌岸然地坐在了閻大豬的岳父岳母的對面。而容白菜小姐則是還處在一種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狀態。
容白菜看着對面自己的父親大人難以捉摸的神色,手心裡便沁出了更多的汗意。閻大豬在察覺到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似乎是在緊張以後,淺笑着勾着容白菜的小拇指。
然後輕聲地說,“景景,我在,別緊張。”
容白菜的內心則是:三哥就是因爲你在這裡,我纔會緊張的啊……
不過表面上,容白菜還是對閻大豬先生赧然一笑。
“你們兩個,唧唧歪歪什麼呢?”
容朔先生艴然不悅,目光狠戾地看着閻大豬和容白菜。
隨即。容朔先生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極其不妙的事情,於是又紅着臉開口,“容景歡,你給老子過來。”
容景歡嘟着嘴巴,不情不願地挪動着自己的身子,同時她還不忘記嘟囔着:哼,出口成髒,真了不起哦。
容朔狠狠地瞪了容白菜一眼,“給我規規矩矩地坐到我老婆的身邊去。”
見容景歡不情不願地挪着身子,尤其是容朔在看見了容景歡撐在沙發上面的手,頓時間勃然大怒,“等等!容景歡你先把戒指摘下來。”
容小姐表情一滯,隨即,飛快地捂着自己的手,想法設法地遮住這顆碩大無比的鑽戒。緊接着,容白菜又迅速地鑽到了傅青葙女士的懷裡,嗡嗡地說。
“葙葙,你的臭朔朔欺負你的寶貝兒女兒了!”
傅青葙揉着容白菜的頭髮,輕聲細語,可是這一回兒,傅青葙女士顯然是忽略了自己乖巧的女兒的小希望,開口說,“歡歡不要任性。你父親是氣急了一點,但是他說的也沒有錯誤。”
此話一出,容朔就傲嬌地哼了一聲。
然後,他瞪着容白菜,一點兒都不帶着感情地說,“容景歡,你先給你父親我把戒指摘下來。”
說着,容朔先生又嘀咕了一句,“不過就是八字還沒有一撇的小情侶,這麼快地就把求婚戒指給帶上了?成何體統!”
容朔的話鑽進了閻大豬先生的耳朵裡,頓時瞭然。
“岳父大人,景景手上的戒指並不是求婚戒指。”
閻大豬先生努力地爲他的寶貝兒景景身上將要不保的戒指,爭取美好的機會。
只是,這話被容朔先生聽了去,可就不是這麼地美好了。
“不是?好呀!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竟然揹着我們結婚了?”
容白菜小姐看着自己的父親大人暴跳如雷、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禁樂得開懷大笑。
不過嘛,既然容朔先生都已經說了他們是兩個小兔崽子了,那麼他們也是要做出一副“小兔崽子”的合格的樣子,纔算是對得起容朔先生的稱呼,是吧。
於是,下一秒。容景歡小姐就像是一隻靈活的小兔子一樣,從傅青葙女士的懷裡溜了下來,一個咕嚕地,就鑽到了閻璟睿的懷裡。
“三哥,你的景景又回來了。”
閻三爺輕笑,鼓動着喉結說,“嗯。三哥歡迎景景。”
這一邊的容朔先生則是將手裡的茶杯直接就砸到了茶几上,接着,一隻上好的茶杯,應聲而碎,pia地一下就成了一堆碎片。
容景歡搶先開口,面露遺憾和惋惜,“嘖、嘖、嘖,容朔先生您這可是暴殄天物啊。”
接着,容景歡擡頭望着樓上,“哥!容華!你收集的茶具,打碎了!”
這時,容朔先生的老臉一紅,顯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兒子的真愛就是這些老古董,於是假意輕咳了幾聲,才恢復了平常的鎮定,“別喊了,你哥出去了。”
“哦?去找我小嫂子了?”
容景歡的眼睛裡閃爍着靈動的光,興奮不已地開口。
------題外話------
來,話筒拿過來。
水水:請問三爺成爲了本年度最佳男主並且成功獲得了“閻大豬”的美稱,您有什麼想法?
閻大豬(三爺):想法?水水你要是再不讓我和我家小白菜領到證的話,你就完蛋了!
水水:唔,水水訂閱慘淡,已經和完蛋做朋友了,沒關係沒關係。
(支支吾吾)還好某水一開始沒有想到那一句“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嗯,三爺你應該感謝我。大豬,其實很好聽啊。
容白菜小姐:我支持,容鮮花還挺好聽的~
三爺……
210 都不是 省油的燈 (二更)
話音一落,傅青葙女士正寵溺地開口說着容小姐的調皮的時候,容朔先生也急不可耐地開口說道。
“你們兄妹倆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被指成是不省油的燈的容景歡卻是莞爾一笑,她想到了自家哥哥的那個小情人,於是,臉上的笑意也是更加地深厚了,只見她美眸一轉,說道。
“沒事!反正父親大人財大氣粗,養的活我們兩個不爭氣的兄妹倆。”
隨即,容景歡又偏頭看向閻璟睿,特別驕傲地說着,
“而且,我現在也不用父親大人養。”
一來,她自己是完全可以養活自己,並且是能夠將她自己養得很好。要說是矜貴倒可能談不上,但是也絕非是會做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
那二來呢,就是容景歡小姐對於閻三爺極其的自信和驕傲。她的三哥總是不會讓她失望的,不是嗎?
在容景歡的話音一落,容朔如墨般的眼睛也就是射向了閻璟睿。
而閻璟睿對於自己的老丈人的目光攻擊也是絲毫地不在意,他則是接下來了自己的景景的話,說,“岳父大人,小輩是可以養好景景的。”
說着,閻璟睿就朝着容景歡玩味地一笑,伸手搭在了容景歡的肩膀上。
容朔的目光也就猛地打在了閻璟睿的胳膊上,語氣惡劣至極,“臭小子!快給老子把你的手摘下來。”
“嘶。”
同一時間,容朔先生在說完之後,又接着發出一聲忍着痛意的悶聲暗叫。
這時傅青葙女士對於容朔的警告。
“孩子都在這裡,容朔你給我文明用語。”
傅青葙和容朔暗自較勁,接着看向閻璟睿,做足了一個良母的風範,她說。
“閻家小子,你的事,我們稍後再議。現在我們要和歡歡談心。”
驅逐的意思是很明確了。
但並不等閻璟睿開口,容景歡就對着自己的母親大人撒着嬌。
“葙葙,我知道你們是要談景行的事情,沒事的,景行的事情,三哥他都是參與的。”
此話一出,在做的其餘的三個人全部都將自己的視線緊密地鎖定了容景歡。
“你們,都看我做什麼?”
說着,容景歡輕笑起來,就好像是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我也知道我生得漂亮,但是你們也不用一個個都這樣看我的呀。”
閻璟睿率先回答起容景歡的問題。
“嗯,景景是最美的。”
聽着自己的三哥發自內心的附和的讚美,容景歡都還沒有來得及將這些欣喜全部消滅乾淨,隨即,容朔那明顯夾帶着怒火的聲音就“咣噹”一下,打碎了容景歡的好心情。
“容景歡,我倒是知道了你怎麼變得如此自戀了,看來多半是和這個沒有禮數的臭小子學的。”
!
“我自戀?”
容景歡聽着自己的父親大人,這就連她的暱稱都不願意喊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小沮喪,“親爹啊,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嘛?”
容朔還要冷哼一聲,開口繼續埋汰容景歡。
但是就在這時候,傅青葙開了口,“好了,容朔你瞧瞧自己的德行,多大的人了,和一個孩子一樣。”
聽着自己的母親大人的話,容景歡展顏一笑,對容朔做了一個鬼臉。而後,容景歡舒舒服服地窩在了閻璟睿的懷裡,有一些小得意地開口。
“說吧,什麼事情?”
閻三爺被自己的景景如此小女兒的姿態,心情舒暢不已,原來他的寶貝兒竟然是還有這樣調皮有趣的一面。今兒個,也是算是長了見識了。
容朔氣急,頭一甩,“老婆,你說。”
於是,傅青葙便就順理成章地接下了容朔的話。
“歡歡,晚上叫筱筱回來吃飯。”
“就這事?”容景歡驚訝,“那你們不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嘛?”
只見,傅青葙神色嚴肅,容景歡後知後覺地了悟,好吧,這還是拿她的三哥當外人。
傅青葙接着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但是由歡歡自己去說,會更有意義。”
緊接着,話鋒一轉,“所以,歡歡現在是不是要來交代一下你手上的戒指的來歷呢?”
容景歡撇撇嘴,拉着閻璟睿的手,慢吞吞地交代了當時的場景。
容朔和傅青葙兩個人的臉由嚴肅,轉變爲震驚,接着又變化成了欣慰,隨即兩人又是一臉的平靜。
認真地當一個旁聽者的閻璟睿細細地觀摩着自己的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的表情變化,確定了二位已經沒有了方纔的嚴肅樣,才斗膽開口。
“岳父大人,景景手上的這枚戒指真的只是我們的定情信物。若是求婚的厚禮的話,這個,也還是需要二位的首肯才行。”
“哦?現在知道要先經我們的批准了?”容朔說道,接着似乎是有些摸不清情緒地說着,“我告訴你,臭小子,晚了。”
閻璟睿不爲所動,接着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了裡面加密的文件以後,將自己的手機往容朔的面前一放。
“岳父大人,這些是小輩的一部分資產。”
容朔前傾着自己的脖子,揚起頭,眼睛向下輕飄飄地瞄了一眼。手機上密密麻麻顯示的名錄大多是一些股份和房產,是了,畢竟這些也算是證明自己資產的最尋常的東西。
“嗯,所以?”
這明面上,容朔故意將自己的口氣表演地毫無波瀾,實則在他的內心裡卻是爲閻璟睿年紀輕輕就積累了如此的資產,表示由衷的讚許。只是,這份讚許,又怎麼能夠表現出來的呢?
閻璟睿見容朔並沒有不喜的情緒,暗自鬆了一口氣,接着又道,“這些都會是轉移到景景的名下。”
在閻璟睿拿出手機,在調出這些名錄的時候,容景歡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湊過去看了個明白。容景歡清楚地記得,這上面的可是每一條都價值連城。如果要是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的話,那不得要佔了大半個薊市了嗎?
於是,容景歡心中一驚一喜一震,拉着閻璟睿的袖子,悄悄地說,“三哥,別衝動啊。”
閻璟睿偏頭看着自己的寶貝兒,給予了一個安撫的笑,“景景,三哥的話從來不作假。”
話音一落,容朔那中氣十足、大義凜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看來,是容爺我這幾年太清閒了,以至於一個小輩會覺得容爺我的女兒,缺錢嗎?”
211 花足了心思 小輩的錯(三更)
說着,容朔鷹隼一般的眼睛就盯住了閻璟睿。
好小子,竟然敢拿這些俗物來糊弄老子。容爺我當年求婚的時候,可是花足了心思,足足是前前後後準備了大半個月纔敢拿出手的。
這個臭小子倒是有點兒能耐,說一出、是一出。
這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時機剛好提及的事情而已,這臭小子竟然就順水推舟地拿出了自己的什麼資產證明?嗤,當他是沒有嗎?只不過他不興用這些亂七八糟的移動設備罷了,要是讓他擺擺,估計疊起來都可以比眼前的臭小子的人還要高!
嗤,這種東西,他眼睛一睜一閉,就可以拿到半數,何況這些又都是沒有人情味兒的俗物。
嗤,當他的女兒是沒有見識的村婦嗎?
他保證,他的寶貝兒女兒是絕對不會對這些東西有什麼驚喜的,這些,是入不了他女兒的眼的。
只是容景歡是註定要讓容朔失望了。
這個時候,容景歡主動地挽上了閻璟睿的胳膊,笑容滿面,帶着幾分小女人的嬌羞,道,“三哥可真好。”
“好什麼好?”容朔氣急敗壞,“容景歡你就這麼一點兒眼見嗎?俗!”
虧他還大肆地誇讚了這個扶不起的臭女兒,這下一秒就拆他的臺子?
只見容景歡沒心沒肺地應了一聲,隨即對着母親傅青葙展顏一笑,“葙葙女士,你不管管你的朔朔嗎?”
傅青葙看了一眼,答非所問,“歡歡女兒,我們母女倆出去走走。”
容景歡正想說不,但是在她的餘光裡,卻見到閻璟睿和容朔兩個人竟然是在暗自較勁,於是心下了然,起身隨着傅青葙出去了。
這雖說是出去了,但是容景歡小姐仍舊還是一步三回頭地、依依不捨。
傅青葙打趣兒地說,“歡歡,你父親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還能把那閻家小子吃了不成?”
容景歡哂笑,雖然她的父親大人並不是什麼恐怖的、會吃人的兇獸。但是,容朔先生可是會刁難人的啊。
算了。容景歡轉念一想,她的三哥也並不是什麼好欺負兒的主兒,怎麼就會被容朔先生隨隨便便地欺負去了呢?
**
話說在景墅的客廳內。
閻三爺正和容朔先生面對面地坐着。
這一會兒,容朔先生那翹着的二郎腿兒換了一隻腳,閻三爺也跟着動作,換了同樣一隻腳。
容朔先生看到此情此景,鼻腔裡不可抑制地生髮出一絲怒氣,接着他又迅速地換了一隻腳,而閻三爺就是繼續跟隨着容朔先生的動作,也換了一隻腳。
“好你個臭小子!”容朔破口大罵,“怎麼,老子做什麼,臭小子你也要做什麼嗎?”
“容爺,小輩這是在效仿和學習您。”
“啊呸!”
容朔先生被閻三爺的蹬鼻子上臉的勁兒,氣得直癢癢。
突然間,他想到這閻三爺是他自家的臭小子容華的好兄弟,於是又在自己的心裡對容華狠狠地唾棄一番。難怪,他以前爲什麼總是會覺得容華這個臭小子哪裡都不對,原來是有一個狐朋狗友在。
真是臭味相投!無藥可救!
於是,容朔先生接着又說,“你,臭小子,不準動!聽我說話。”
“容爺請便,小輩必定是以容爺爲上。”
容朔先生輕聲哼了一下,接着站起來,背過雙手,“這還差不多。”
說着,容朔先生就走到了閻璟睿的身後,伸手在閻璟睿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有一些語重心長地說,“小子,爲人不要太狡詐。你那點小心思啊,容爺我是看得清清楚楚。”
隨即,閻璟睿的心裡一個咯噔,面上強撐着笑意,“容爺這是哪裡的話,小輩的心裡自然是一片澄淨。”
“哦?我怎麼看得像是一個滿是算盤珠子的傢伙呢?”
容朔轉了一個神,神氣十足,看着閻璟睿的發頂,轉而伸手拍了一拍。
臭小子,頭髮倒是還挺軟的。
閻璟睿感受到自己的腦袋頂上傳來的觸感,心裡卻是沒有由頭的後怕。
都說這景阜的容爺,冷硬狠戾,是一個十足的鐵血男人。
只是自打他一進了景墅,除了容爺和他鬥嘴吵架的幾次,似乎也並沒有什麼想一個鐵血男人的樣子啊。相反的,容爺甚至是有一些幼稚得可愛。
比如,他的寶貝兒景景的母親大人會喚容爺叫做,“朔朔”。要不是現在的時間和場合不對,他剛纔聽見的時候,是一定會笑了出來。
當然,同時,閻璟睿先生也是在自己的腦子裡不停地幻想着一個很美好的事情,嗯,他也是發自衷心地想要讓他的景景每一天都叫他,睿睿。
(呵呵!)
狄揚冷笑:三哥你居然是一個雙標!唔,上次是哪個壞蛋,就因爲我叫了他一聲“璟璟”以後,就把我攢成了皮球一樣的,就丟到了外面。嗯?到底是誰?
閻三爺輕哼一聲:你叫我璟璟,難道不知道這個讀音是需要避諱的嗎?
好了,言歸正傳。
再聽閻三爺此時此刻的言語。
“那一定是小輩做了什麼不妥的地方,纔會讓容爺有這個錯覺,是小輩的錯。”
容朔先生聽了這一句話,第一反應是有一些的彆扭。
因爲除卻了中間的半句話以外,他還真的就挑不出閻璟睿這個臭小子的毛病。只不過,閻璟睿這中間的半句話,讓他聽着,總覺得是有哪裡不對勁兒。
正是不對勁兒。
只見容朔先生輕聲地嗤了一聲,“你說我有錯覺?”
閻璟睿想要轉頭去解釋,無奈,他的腦袋此時此刻正被容朔先生大力地壓着,他無法。
於是乎,閻三爺就只能夠微微仰着自己的腦袋,大聲地帶着一絲討好的意味,“容爺自然是沒有錯誤的。”
不等閻璟睿說完,容華就說,“哦,不,我有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可不是完人。”
閻三爺真的是要爲容爺的自謙鼓掌了。他的景景怎麼就沒有告訴他過,容爺竟然是一個如此謙虛的人才呢?
這眼下,真叫閻三爺一時語塞。
容朔先生見到閻璟睿吃癟的樣子,哈哈大笑,絲毫不掩藏自己的嘲笑,“臭小子,我說吧。薑還是老的辣,和你容爺耍心眼兒,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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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容爺批准了! 帥氣 四更!必看!
“容爺。”
一個來自於閻璟睿平靜沉着的聲音,及時遏制了容朔先生有一些猖獗的笑聲。
於是乎,容朔先生胸中四躥的笑意便就不上不行,卡住了。
接着,容朔憋紅了一張老臉,憤怒道,“有話快說,長話短說!”
真的是一個臭小子,和容華一個德行!淨是喜歡在人高興的時候,橫插一腳,讓人高興的時候笑不出來,傷心的時候哭不出來,正是容華那個臭小子最愛乾的壞事情。
眼下看來,容華的好三弟是和他一模一樣的德行。都令人討厭。
閻璟睿站起了身子,和容朔平視,“好的。容爺,小輩我就直言不諱了。”
“快說!快說。”
容朔揮着手,略微有點兒不耐煩的意味。
欸,真是人老了,不得不服老。他只不過就是這樣嗆着了,竟然是需要花費了那麼久的時間才緩過來。
怪不得昨日春宵苦短,他的葙葙笑罵他的英勇不及當年。雖然昨夜他也是大戰了好幾個回合,但是,他容爺捫心自問,他的身子骨的確是自己都覺得有一些不勝從前。
該操練、操練了。
閻璟睿不覺有他,乾淨利落地說出了自己的小算盤。
“容爺,小輩剛纔的厚禮是認真的,那領證的事,也是認真的。如果容爺不嫌,容爺大可從各個方面考察小輩,小輩定能令容爺滿意。”
“這麼有自信?”
聽着,容朔先生狐疑道。
但,容朔自己的心裡也是一面明鏡。
雖說這幾年的時間,他整日地都呆在景阜和他的葙葙老婆安享自己的美好的小日子。在外人的眼中,難免就會有一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感覺,但是事實上,正所謂,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
即便他和自己的葙葙老婆在這些年裡並沒有像年輕的時候那樣,遊歷四方,四處稱霸。可是這並不代表着容爺他對於這華夏的核心,薊市的掌控就失去了掌舵的線。
凡事都是和放風箏是一個道理。
他容爺既然是有這個信心讓華夏的這些勢力在這幾年自由發展,那就是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是掌控住這一根線的。哪怕是這個風箏它飛得再高再遠,他要收的話,還是一件分分鐘就可以將一切盡在掌中。
故而,容爺又是怎麼會不清楚閻璟睿的實力呢?
清楚得很。
閻璟睿點頭,見容朔沒有其他的情緒,就將自己的小算盤和盤托出。
“岳父大人,我和景景是一見鍾情、真心相愛。這個,想必是岳父大人的心裡也是瞭然的。”
容朔聽着哼了一聲,“要耍什麼陰謀詭計,快快招來。”
速戰速決。
他還要早一點兒去抱他的葙葙老婆呢。
閻璟睿頓時間就收斂了自己全部的嬉皮笑臉的痕跡,這面上就全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意味。
“岳父大人,關於小輩我,我主動交代您不知道的事情。”
容朔聞言,傲嬌地仰着頭,“不知道?我沒有什麼不知道?”
旋即。容朔的目光陡然地變成了嫌棄的樣子,開口說,“我知道,閻三爺啊,風流韻事沒有一件,但是這桃花可是從來沒有斷過。”
人人都說啊,這閻三爺雖然是從來都沒有傳出過半個正派女友,但是一個個自封的女友倒是多的不能再多了。哪怕是閻三爺從來都沒有理會過那些女人,但是還是有連續不斷的女人,前赴後繼,不知疲倦和羞恥。
緊接着,容朔話鋒一轉,“所以,閻三爺啊,你說,要我怎麼把我的寶貝兒女兒交給你呢?我的寶貝兒女兒可不是陪着你打桃花的。”
閻璟睿的心裡一滯,隨即很快地就反應過來,容朔這後半句的話的意思,急忙開口,“真是,不愧是容爺。其實這就是小輩所要說的重點。”
當然是重點,而且還是重中之重。
畢竟,閻三爺的朵朵桃花早就由大嘴巴的老四狄揚在他的景景這裡全部數落了一遍,而這些的內幕,並不是外人所能夠知道得清楚的。
而爲了不在自己的岳父大人的心中留下一個“風流男子”的稱呼,閻三爺就是將這顆棋下得很是艱辛。
他在等,等容爺鬆口。
就在剛纔,容爺所說的那一句,陪着他打桃花就已經足夠說明了一切。其實,容爺對於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於是,閻璟睿便就接着說,“容爺,其實小輩的那些桃花,小輩是連味道都不曾聞過。小輩有這個膽子對天發誓,我,閻璟睿在遇見景景以前絕對是清清白白、身心乾淨。”
“哦?那在遇見我的女兒後呢?”
“不瞞容爺,小輩在第一次遇見景景以後,這一顆心真心就全部都淪陷在了景景的身上。”
“哦?”
容朔故作驚訝,“想不到我的那個臭女兒還有這麼大的人格魅力,竟然是可以將閻三爺迷得神魂顛倒?”
也就是說,這堂堂的閻三爺是拋棄了一大片的桃林,只取了他家的這朵養不住的臭桃花嗎?這倒是稀奇。但是根據他得到的那些信息來說,閻璟睿還真的就不曾和任何一個女性發生過什麼接觸。
只是,這偏偏是他的寶貝兒女兒,難道真的就是天意了嗎?
容朔想到了他和他自己的葙葙老婆就是命中註定的一對兒,頓時間,也就覺得這其實也不過是一樁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有些人,就是在冥冥之中牽住緣分,剪不斷,哪怕是隔着千山萬水,縱然是隔着幾生幾世,也總歸是要聚在一起的。就像他和傅青葙一樣,是命定的夫妻。
閻璟睿這個臭小子說的,一眼鍾情,倒還真的是很有可能的。
一眼相中命中註定的那一個人,並且時時刻刻都懷有熱情和愛意,共此一生,難道說不會是一件樂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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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璟睿聽着容朔口中的那一句“臭女兒”只覺得可愛,但是他的景景又是哪裡會臭呢?他的景景香着呢!
接着,閻璟睿開口,“景景當然是有強大的人格魅力,而小輩的生命裡也只有並且只會是景景一個女人。”
“得!”
容朔虎着一張臉,大手一揮,“也不要和我扯什麼浪漫的話,紙上談兵終覺淺,臭小子你只是和我長篇大論,有什麼用處?既然說了要娶我的女兒,臭小子就給我拿出你的行動出來。”
一語說完,容朔揹着手,大搖大擺地朝對面的落地窗走去,譁得一下就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一張緊緊地貼在玻璃窗戶上面的、已經被玻璃壓得變了形的臉,就猛然間躥進了容朔的眼睛。
容朔伸手在窗戶上面扣了兩下,因爲這窗戶的隔音性能極佳,容朔就索性說了脣語。他道,“容景歡,你也不要給你爹偷聽了,你爹沒有把你的三哥怎麼樣,要進來就趕緊的。”
容景歡一心兩用。她一邊是在懷揣着激動的心情看着容朔的脣語,另一邊則是震驚地將自己的目光分到了裡面的閻璟睿的身上。
有一點的奇怪,她的三哥什麼時候竟然就成爲了一個只會目瞪口呆的人呢?這都看見了容朔拉開了窗簾,她都已經將自己的腦袋都貼到了窗戶上面,她的三哥怎麼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呢?
這也是太令她傷心了一點吧。
其實不然。
再來看看,在聽完了容朔的話以後的閻璟睿先生。
當容朔先生的話音剛落,閻璟睿的心裡則是掀起了狂風大浪。
他尊敬的岳父大人的意思似乎已經是很明確了。
容爺的話表面上看起來,只不過是來告誡他千萬不要做語言世界的王者,要學會去提高自己的行動力。
但是如果翻一面想想的話,容爺的話豈不就不僅僅只是在對他諄諄教誨嗎?再說了,整個華夏又有幾個人能夠得到容爺的指教呢?這,絕對是不會超過十個。
可是這其中最關鍵的,難道不是容爺的話其實是在從側面告訴他,容爺他已經是批准了他和景景再一起的事實了?要知道,就單單只是之前和容爺的兩次電話上的較量,就花費了他不少的精力。
其實,容爺是在那時候就已經對他的所有情況,瞭如指掌了吧。他的有些事情,別人或許是查不到,但是容爺是絕對可以的。
呵。這一仗打得他可真是艱辛。
早就已經在心裡下了結論的容爺,今天居然還是裝作是毫不知情的樣子,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那樣,與他爭論。
這實則是要考驗他的耐心。
閻璟睿很肯定這一點。
因爲他也知道,人的耐性是在一次次的執着被人挑釁、被人懷疑中成長,但事物又具有兩面性,這耐性,自然也是可以在其中被擊垮。
或許是因爲容爺他好歹也是要維持住自己身爲長輩的威嚴,這一份逼迫來得並不猛烈,但是總歸他還是得到了認可和批准。
有了容爺的這一句話以後,他和他的寶貝兒景景的男女朋友的身份關係也算是得到了權威的證明了。
閻璟睿的心情很好。因爲閻三爺的心裡清楚,他已經和領證又跨進了一大步,一個增長飛躍的一大步。
213 春光滿面 真有歪理 (一更)
閻璟睿的心,因爲肯定了自己得到了容朔的批准而劇烈地跳動,同時發生的副作用表現是他竟然獨自一個人,呵呵地傻笑。
所以,當容景歡踩着腳步,進來的時候,她目之所及的就是閻璟睿或癡或傻的樣子。
容景歡同樣劇烈跳動的心瞬間安靜,變成了再正常不過的跳動頻率。容景歡試圖用盡可能地保證閻璟睿的自尊的小心翼翼的口吻,如履薄冰的試探。
“三哥,你在笑什麼?”
終於,閻璟睿回神,他使勁兒眨了一下眼睛,怔忡地看着容景歡,迷離撲朔的眼睛則是閻璟睿尚未完全清醒的最佳印證。
閻璟睿的瞳孔漸漸地變成了正常的大小,也是能夠將容景歡望進了眼裡,盼在了心裡。
突然間,閻璟睿展開一記耀眼奪目的笑容,同時大步流星地向前一把抱住了容景歡。
他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容景歡的肩頭,好一會兒,才說出語氣選擇稍微平靜的話。
“景景,岳父大人已經批准了!”
他的這一步棋走地還算順利。眼下,他只消去考慮和他的寶貝兒景景領證的大事兒。畢竟,這個是必須要經過容朔首肯的大事情,馬虎不得。
而現在已經有了這一個宛若金石一般的批准,閻三爺的那一顆忽上忽下的心,也就是終於踏實了。
好歹這也是他獲得了尊敬的老丈人認可的第一步。
“批准?”容景歡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父親他批准了什麼?”
閻璟睿擡頭,深情凝視着容景歡的臉,接着他又情不自禁地探身,在容景歡的兩眉中間印上了一個吻。
“傻景景,我們的關係已經得到了爸媽的認定了!”
“認定?”
容景歡重複着這個詞,如果她沒有猜測錯誤的話。她親愛的三哥這口中的“關係”應當是他們現在的關係而已。
只是他們現在的關係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戀人關係而已。什麼時候,她親愛的三哥的要求竟然是變得這樣低了呢?
這個似乎距離閻璟睿先生的扯證還很遙遠吶。
緊接着,閻璟睿又將容景歡舉高,抱在懷裡轉了一圈。只是還沒有等三爺將懷中的人兒放下來,和傅青葙手挽着手走進來的容朔冷哼一聲。
“出息!”
容朔說話的餘韻還沒來得及消散,兩人就偏偏然扔下一句,“快點走”,上樓了。
留下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面面相覷。
“三哥?那話是什麼意思?”
容景歡從閻璟睿的懷裡下來,仰着腦袋看着閻璟睿。
聞言,閻璟睿摸着自己的鼻尖,略微帶着些許的赧然,“大概是讓我走吧。”
話音剛落,甫一走到樓梯轉角的容朔停下腳步,冷嗤了一聲,“算你識趣。”
於是,閻三爺第一次爲自己的機智感到無比的懊惱。
這儼然就是最愚蠢的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個叫做疼啊。
一個小時以後。
容景歡坐在景墅的後花園裡收到了來自閻璟睿的短信。
手機屏幕上赫然寫着:“景景,我到家了,一切安好,勿念。”
容景歡不禁汗顏。
她三哥這話說的,好像她們兩個是一對兒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婦呢。而她儼然就是那一個掛念不下新婚丈夫的那個小妻子。
於是,容景歡握着手機,露出一個笑,似乎,小妻子的形象也是不錯的。
這時,容景歡的手機被人奪走。
她轉頭一看,是她那春光滿面的親哥,容華。
容景歡也不着急將自己的手機取回來,而是撐着腦袋,打趣地說。
“喲,我怎麼似乎是能夠在臭氣熏天的容華先生的身上,聞到我小嫂子甜甜的香氣呢。”
話音剛落,容華盯住容景歡那一隻比平時更爲嬌豔的嘴脣,笑了,他的手裡則是一圈一圈地轉着容景歡的手機。
緊接着,容華眉梢一上揚,帶着別有深意的眼睛看了容景歡一下,接着便順手點開了容景歡的手機。
那一則還沒有來得及消掉的短信就竄了出來。
容景歡看見自己的親哥面上的笑變得更加地燦爛、甚至是有一點兒帶着幾分的猥瑣,於是,心裡一慌。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探着身子、伸出手就要去奪容華手裡的那隻手機。
容華玩心大起,直接就踮起了自己的腳尖,擡起手,將容景歡的手機舉高,藉着自己的身高優勢讓容景歡夠不着它。
見容景歡已經漲紅了臉,容華挑眉,像播音員那樣,字正腔圓地將閻璟睿放送過來的短信念了出來,只是容華的聲音是越到後面越是顯得語調上揚。
“沒想到啊、真沒想到。老三竟然是一個這麼感性的人。”
容景歡聽着容華那咬重了音重唸的信息,一抹紅暈迅速爬上了她的耳尖。這個,就是有一些的不好意思了。
隨即,容景歡的眼睛陡然發出強烈的光芒。容景歡笑着打量容華的耳尖,她相信她是絕對沒有看錯的。在容華的耳尖上分明就是印着一個小巧的牙印。
嘶。夠激烈的啊。
“嗯,我也是沒有想到。我可愛的小嫂子竟然是會這麼的兇猛,厲害厲害,佩服不已。”
說着,容景歡就擡手在容華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對着容華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容華順着容景歡的視線朝着自己的耳朵摸過去,然後竟然是咧開了一個猖狂的笑,“對,你的小嫂子當然是要兇猛一點兒,才和我搭配。”
“切。老牛吃嫩草,還真有歪理了。”
聽着自己的親哥臭不要臉的話,容景歡嘴一撇,朝着容華擠眉弄眼,手一揚,“手機送你了,記得幫我和三哥說一句,午安。多謝了。”
容華:敢情我還就是成爲了一個傳話的小弟了嗎?
不過,這倒不是不可以。
接着,容華勾起脣角,快速地在容景歡的手機上編輯着,“睿睿~既然這樣,不如你拍一張你的全身照給我看看,看了三哥的全身照,景景纔可以放心啊!”
隨即,快速收手。
容華面露嫌棄地將容景歡的手機朝着桌子上隨意地丟開,然後他扶住了自己的胸口,做出乾嘔的樣子。
不行,他已經把他自己也噁心到了。
睿睿?
就老三那個冰火兩重天的怪物?得了!
這種詞語,不適合老三啊。但是,真的是該死地有趣。
214 隨時接駕 帶走景景 (二更!戳)
容景歡看着面前的桌子上碼得密密麻麻的、那些裝滿豐盛的佳餚的餐盤,略顯無奈。
於是,她放下手裡的餐具,開口說道,“可以開吃了嗎?”
傅青葙指揮着在景墅幫廚的崔嫂放下最後一道菜,然後伸手彈了一下容景歡的額頭,“小饞貓,你去看看筱筱來了嗎?”
容景歡捂着腦袋,看了一眼餐桌上油膩得發光的燉肉,“筱筱吃素,您弄這些幹什麼?”
聞言,傅青葙忙碌的手腳頓時停止,“歡歡當真?爲什麼我記得筱筱那丫頭小時候是最喜歡吃肉了?”
“葙葙,您自己都說是小時候了。”容景歡撇嘴,嫌棄不已,“我也不吃。”
隨即,傅青葙一愣,其實她也是不吃這樣油膩、不健康的菜色,但她記得清楚,這兩個臭丫頭分明就是愛吃的呀。怎麼不過就是這麼一點的時間,全部都變了呢?
真當是奇怪。
傅青葙見着從樓下經過的容華,於是開口,“華兒,那丫頭來吃嗎?”
容華頓住腳步,和他的妹妹是一樣的嫌棄,“丫頭不吃。”
說完,容華轉身離去。
容景歡咯咯地笑着,招呼着向外面走去的容華,“哥!記得幫我向小嫂嫂問好!”
隨即,容景歡轉頭對傅青葙頗爲遺憾地嘆了口氣,“真是難爲葙葙女士親自下廚了。”
這時,容朔踱步而出,語氣惡劣,“那你們一個個都別吃。”接着他轉頭對崔嫂說,“崔嫂,你把這些都拿去倒掉。”
“嘖、我親愛的父親大人,這可是浪費啊。”
容景歡打趣說。
而容朔則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走上去攬住了傅青葙的肩膀,面上的表情顯得有一些的心疼和驕傲,“我的老婆千載難逢地下次廚,你們這兩個不孝兒女,一個個挑三揀四,白生白養了。”
不孝兒子容華:嗯,既然都是不孝兒子了,那我就去找我的小媳婦兒。這般想着,容華就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而另一個不孝女兒容景歡,則是抽搐着自己的嘴角,尷尬地笑道。她的心裡則是千百個希望着景行來一通電話,將她喊走。
但是,眼下傅青葙和容朔兩人明顯就是不會給容景歡這個機會。
因此,容景歡就只能夠一個人悄悄地挪到了客廳裡,將餐廳的空間交給她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
容景歡拿着後來被容華扔到了沙發上的手機,打開,手指滑動,在第一個聯繫人那裡停住。容景歡看着上面的“三哥”的字樣,嘴角愉悅地上揚,編輯短信。
“三哥,我後悔放你走了。”
短信剛被髮送出去,不消多久,大抵是不到半分鐘,長長的一則短信就發送過來。
容景歡點開。
“景景,爲夫正在景墅出來的第一個路口。需要爲夫現在過來陪你嗎?我的景景。”
於是,容景歡看到這則短信的時候,幾乎是要咬上了自己的舌頭。
也就是說這大半個下午的時間都過去了,她親愛的三哥竟然還是在距離景墅不遠的地方。等等,她三哥說是在景墅出來以後的第一個路口,可是那個路口不就是距離景墅只有不到三分鐘的路程嗎?
難道說,她親愛的三哥一直都沒有走嗎?
因而,容景歡編輯了短信發送出去,“?三哥您老人家一直恭候着呢?”
這一回,倒是讓容景歡等了兩分鐘以上的時間。
直到容景歡準備再次發送短信的時候,閻璟睿的短信才姍姍來遲。
“景景,我已經在景墅的門口了。隨時接駕。”
容景歡盯着這上面的“隨時接駕”,似乎是要打算盯出一個洞來。
這麼快……就到了?
不過算算時間好像也算正常。
只是,她的三哥未免有些太着急了吧。
這時,閻三爺的短信陸陸續續地進來兩條。
第一條是,“景景,你要出來隨時通知我。”
第二條可就是帶着幾分試探的口氣,“景景,餓嗎?要不要我出去給你買些吃的?景景喜歡吃什麼?”
容景歡嘴角抽搐,回頭望了一眼正從傅青葙那裡討要零食的容朔先生,輕咳兩聲,纔在手機上重新編輯短信。
“那你等我。”
三爺看見這短信可就樂呵了。
只是像是三爺這麼有紳士風度的男人,又是怎麼會讓他的寶貝兒景景獨自出來呢?
讓女士獨自出門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閻璟睿深諳此理。
於是乎,閻三爺輕快地放下手機,開車門,擡腳向車外走去。
發送完畢短信的容景歡小姐正琢磨着如何和這兩位老沒樣子的老夫妻開口,嗯,她真的只是打算在餐前出去和她三哥轉轉,順便在回來的時候,把筱筱一塊兒帶回來。
想必,葙葙女士和容朔先生這兩位如此深明大義的人,一定是會很理解的。
*
“葙葙,剛纔女兒都已經說了筱筱現在改吃素食了,那這桌上的菜就歸我了?”
容朔低頭看着自己風韻不減當年的妻子,開口。
傅青葙呆在容朔的懷裡,笑道,“我怎麼記得,剛纔好像是有人說要將我的勞動成果全部倒掉呢?”
於是,容朔先生心頭一緊,“葙葙,你幻聽了。”
像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的事情啊,也就是容朔先生才能夠做得如此這般的自然流暢了。
畢竟,做人嘛,總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纔是好的。其他的面子,那都是面對外人的,對於自己的老婆,要什麼面子呢?他們這老夫老妻的,有什麼關係?
傅青葙聽着自己的丈夫的糊塗話,直接就笑地彎了腰,“容爺啊,我們說話、做事都要誠實。”
容朔在自己的老婆這裡,可不管什麼誠實,這些虛空的大帽子,戴着難道不會勒人嘛?
緊接着,容朔先生的胳膊就纏上了傅青葙的腰,“葙葙……”
“爹!娘!”
容景歡中氣十足的吼叫打斷了容朔先生距離傅青葙女士越來越近的臉。
“我要出去。”
“去哪?”
容朔因爲被容景歡中途打斷,心情頗爲不悅,這說出來的話幾乎就可以說是咬牙切齒的,同時那透露着星星點點陰鷙的眼睛就是直勾勾地射向了容景歡。
而且容朔那手也就是順手抓起了一旁的掃把,舉了起來。
傅青葙皺起眉頭,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對容朔說些什麼。只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就竄了過來,一把打橫抱住了容景歡。
215 二哥給鑰匙 景景設指紋(三更)
容景歡感受到自己的身後有一個熟悉的氣息靠近,而她的腰間也是被那一個記憶中的那個霸道至極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緊箍着。於是,容景歡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三哥,你來接我了?”
隨即,容景歡轉頭看向身後的男子。
閻璟睿雙手環住容景歡的身子,沉聲應了一句。
因爲景景的父母親都在跟前,閻璟睿也不敢多加造次。因而,在閻璟睿穩住了容景歡的身子以後,就自己主動地站到了容景歡的面前,並且是主動地鬆開了自己的手。這一張俊臉上自然就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
話說容朔先生,那手裡舉起來的掃把,本意上只不過是想要來嚇唬、嚇唬容景歡。畢竟是自己疼愛的親生女兒,容爺哪裡是會捨得真的去動手吶,這心疼還來不及。
看看這,他不過就是沒有看住自己的女兒不到三個月,這麼快,他的寶貝兒女兒竟然就是被一個臭小子給拐了去了!這個簡直就是不可忍!
但是,現在可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了啊。
此時此刻,正對着容爺的是去而又返的閻璟睿。
對於一個厚顏無恥的臭小子啊,容爺是絕對可以發揚他自己那早已經停歇了的心狠手辣的。
於是乎,那竹製的掃把就瞄準了閻璟睿的肩膀,砸了過來。
閻璟睿吃痛,暗想,“他的老丈人下手可真狠啊。”
俗話說得好,肩扛八方財。
他尊敬的岳父大人這是要打算斷了他的財路啊。只是,他的財路若是斷了,這日子以後苦得難道不是他的景景嗎?容爺他當真捨得?
於是,閻三爺開口,“容爺的招呼可真夠勁兒!”
容爺面無表情,活動着自己的手腕兒一路朝着閻璟睿走過來,指了指大門的方向,“說吧,臭小子,怎麼進來的。”
閻璟睿面對着自己的老丈人冷厲的目光絲毫不怯畏,擡起的眸子裡閃爍着光華,“回容爺,是小輩自己開門走進來的。”
“開門?”
容爺的腦子裡轉得飛快,這個就有趣兒了。
景墅的安保是經他手的,這外一層的普通鑰匙開鎖,裡一層的又是指紋解鎖的,就是不知道這閻家小子是用了什麼開鎖的。不用?那也是不現實的。
如果這閻家小子要從那兩人高的圍牆上爬進來的,那麼,除非是閻家小子帶了什麼防身防電的物件,不然的話,還能夠這樣子毫髮無傷地進來嗎?
絕對不可能!
但這閻家小子很明顯的,這身上分明就是空無一物啊。
有趣、太有玄機了。
而閻璟睿這個時候,終於表現出了他作爲閻三爺的風度。只見,閻三爺淡淡地開口,“二哥給的鑰匙、景景設的指紋。”
此話一出,滿座驚華。
三人的眼神齊刷刷地看着閻三爺,各自紛呈。
容小姐:唔,三哥,不是說好了,這是我們的小秘密嗎?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
傅青葙女士:好小子,這個風範倒是有些你老丈人當年的英勇。
而容爺呢?
那容爺現在的神色倒還真的捉摸不定吶。
時間似乎停止了兩秒。
緊接着,容爺開口。
“哦?難怪臭小子你這麼有底氣。看來這是早就打進敵人內部了。”
閻璟睿笑得燦爛,“容爺,您這話怎麼能夠這麼說的呢?小輩和容爺怎麼會是敵對關係?”
容爺可沒有這份閒心去和閻璟睿扯什麼幺蛾子,當下一拍桌子,“好小子!誰和你不是敵對關係了?老子就是你的頭號敵人!”
見容爺強大的氣勢,閻璟睿先生臉上的笑也就僵硬,一下子都不能夠緩和過來。
這也怪他。是他大意了。
畢竟這眼前坐着的人可是響噹噹的容爺啊。
容爺的身份說來就奇妙了。容爺剛好是那最後一波人物中的佼佼者,早年幹了不少行俠仗義的大好事兒。
而那一句“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老話,用在容爺的身上,可就是要整一個兒都反一反了。容爺當年做的好事情啊,那可就是足足一輛火車都裝載不下的。
嗯,傅青葙女士多多少少也是因爲容爺那過人的膽子和帥氣給迷上的。
要說傅青葙是風韻不減當年,那容爺可就是威武不輸當年勇。
這會兒,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可把容景歡嚇得夠嗆。
於是,容景歡像一隻炸了毛的,一心爲了護食的小獅子一樣跳了起來,咋咋唬唬的樣子當然是爲了閻三爺。
“容朔先生,你這人怎麼和一個土匪一樣呢?”
此話一出,容朔先生可是一邊兒在心裡感慨女大不中留,一邊扯着嗓子大聲叫了起來,“老子就是土匪!”這大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態度。
呵。容景歡只想稱一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竟然還有人說自己是土匪說得如此地歡快的。容朔先生也是一個人才!
容朔先生還想要和容景歡爭上幾句,偏頭一見,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小東西竟然當着他的面手挽着手,就差是十指相扣了!真是荒唐至極!
當容朔先生都已經將怒吼衝到了喉嚨裡,就差那麼一小節就可以奪口而出,身後的傅青葙卻是伸手拉住了容朔。
傅青葙開口說道,“容朔,你也注意一點形象。筱筱那丫頭也是快要過來了。”
聽着自己的葙葙老婆的話,容朔頓時就偃旗息鼓,一點兒都不想到要裝模作樣地掙扎幾番。
只見容朔先生輕飄飄地瞄了一眼容景歡和閻璟睿,然後佯裝是不經意地將自己的視線停留在了容景歡和閻景睿相互挽着的手上,清了一清嗓子,說道。
“嗯,你們也走吧。等一會兒我們的乾女兒也就來了。”
說着,容朔又是停頓了一番,繼續說道,“你們,我不要了。”
你們?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聽着心裡那個叫做是一個高興。
容朔先生的意思是閻璟睿、閻三爺也成了容家的孩子嗎?那可是真的有趣極了。
於是,向來是歡喜拿着三分顏料去開染坊的閻璟睿先生就緩緩地開口,絲毫也不掩藏自己的心情。
“多謝容爺,小輩和景景就先走一步。祝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用餐愉快。”
------題外話------
大家是都在養文嗎?
那我們月底爆更的時候,美妞們都出來打聲招呼吧!羣麼麼~
水水:三爺,瞧瞧啊,你都在景景的父母面前恩恩愛愛了,滿足嗎?
三爺:還可以更好的!
水水:唔,水水盡力而行!
三爺:真乖。但沒我的景景乖!
216 筱筱身世 不想見他(四更)
容景歡一直到走出了景墅,坐上了閻璟睿的車以後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竟然真的就這樣輕輕鬆鬆地出來了?這究竟是要說是可喜可賀,還是可悲可嘆呢?
估計會是一個謎。
“三哥。”容景歡偏着自己的腦袋,轉頭看着閻璟睿說,“我們就這樣子走了,真的好嗎?”
閻璟睿揉着容景歡的發頂,“景景,這是怕了嗎?”
“沒。”
容景歡咬字清晰,萬分肯定地搖了搖頭。
呵——閻璟睿輕笑出聲。
“歡歡?”
已經悠閒地漫步到景墅前面的路上的徐筱筱和容景歡打着招呼,只不過這話裡的聲音明顯就透露着奇怪。這好好地,容景歡小姐有家不回,和這個閻三爺在外面鬼鬼祟祟什麼呢。
容景歡聽到了徐筱筱的聲音,立馬就推開了閻璟睿,伸手對着徐筱筱打着招呼。
徐筱筱一看見這無比心虛的樣子,心下了然,“要走?”
只見,容景歡點頭如搗蒜,毫不猶豫,非常地果斷。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爲這房子裡面是有什麼會吃人的奇珍異獸呢。其實不然,裡面不過就是一對兒親親我我的老夫老妻啊。
隨即,徐筱筱指着大門,“歡歡,你捨得讓我一個人進去嗎?”
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這些都是去了哪裡了?就因爲閻三爺一個人就灰飛煙滅了嗎?因此,徐筱筱看向閻璟睿的目光陡然間變得很不善。
“三爺,這是要將我家景景給拐跑了嗎?”
緊接着,閻璟睿鬆開了容景歡的肩膀,將自己的雙手插在了褲帶,有一些率性不羈地輕笑,“任憑徐小姐處置。”
容景歡在見到自己的三哥陡然間做出了這樣一番動作以後,這就是忽地一滯,但是在看見閻璟睿將自己的雙手插到了褲帶裡以後,瞬間明白過來。
如果說閻璟睿那向來喜歡緊箍着她的肩膀的動作是可以算作是典型的霸道動作的話,那麼眼下的情況則是閻璟睿先生變相地像徐筱筱證明了一點——那就是他也是可以對容景歡放手的。
當然此放手非彼放手。
這自然是不可以過了那一條線,閻三爺固然還是要將自己的景景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哦,閻三爺竟然變得如此大方?實屬難得。”
話音剛落,從景墅的樓內,突然就推開了窗戶。容朔探出頭來,“筱筱!你和那兩個臭小混蛋理論什麼?快進來,我和你乾媽等着你吃飯。”
容朔的親女兒,容景歡小姐:嗯,我很吃醋。我這個親女兒的地位竟然還比不上筱筱一個乾女兒了?人家都說,幹不如親,親不如故。她倒好,她這個親,什麼都不是。
更慘的還有閻三爺:老丈人,您叫我臭小子也是夠了,這不必要是要喊我臭小混蛋的,嗯?還有您都把您自己的親女兒也一起教訓了進去,這真的是好的嗎?
容朔可不管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臉上的色彩紛呈,得了吧,畢竟這兩位在並肩而出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他這個老父親的想法!他當時何其受傷啊,養了二十年的白菜說被頭豬拱去了,就拱去了,一點兒徵兆都沒有。
要不是有他的葙葙老婆在哪裡,他準的是要拿着他的三十釐米的大刀,磨刀霍霍向那一頭閻大豬。
罷了、罷了。
自己親手養了二十年的白菜沒有了,可是他受人之託,養了也有七八年的白菜還長勢良好,不受臭氣熏天的大肥豬的覬覦呢?他看好後面的這一顆白菜,也是很好的事情。
接着,傅青葙又從容朔的身後探出來,清脆的聲音從窗戶裡傳來出來,“筱筱,快進來。”
又是咣噹得一聲暴擊。
“三哥,我們走吧。”
容景歡主動地挽上了閻璟睿的胳膊,撅起嘴巴,深深地凝望了一眼景墅裡面的兩位,然後小神情高揚,絲毫不受自己被親爹親媽嫌棄的影響。
反正,她也是向來嫌棄葙葙女士烹飪的飯菜,這一餐不吃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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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墅,一派祥和。
不過單是看着這飯桌上神色各異的三個人,倒是會讓人覺得這似乎是有一點兒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了。
相比較容朔的沉重和傅青葙的複雜,徐筱筱的內心則是感覺有千萬只螞蟻正在噬咬。
倒不是因爲方纔容朔對於容景歡的疾言厲色,畢竟也是和景景的一家人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了,徐筱筱在這一點兒上還是相當地清楚。
景景和她的父母親啊,那是典型的“打是親、罵是愛”,這越吵越美好。當然,這是必須有一個很明確的前提,那就是在雙方都有至少過半數的把握對方的心思,纔會如此看似無所謂的吵鬧。
但凡是察覺到對方有一絲一毫的怪異的行徑,另一方是絕對會主動豎起白旗子,然後屁顛屁顛地跑上去,求和。所以,大家也都是對於這種無傷大雅的行爲,彼此默契。
只不過,容朔先生能夠在閻三爺的面前也和容景歡玩這麼一出。
徐筱筱覺得,她距離喊那一聲“妹夫”的日子也就不遠了。而且,這樣一來的話,她似乎也是成爲了那狄揚大傻子的小姨子了,這樣似乎也很不錯。
容朔率先開口打破這一份靜謐,直截了當,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筱筱,你的父親回來了。”
此話一出,就好像是一顆巨大的隕石一樣砸到了徐筱筱的腦門兒上,她緊緊地閉上自己的眼睛,無比痛苦的表情頃刻之間就在她的臉上浮現,“那個男人怎麼回來了?”
細聽的話,徐筱筱說話的語氣,那是和她面孔之上的表情截然相反。但終究也是沒有任何的歡喜和期待,而是無盡的深淵中的難以捉摸,或者說是……厭惡和嫌棄。
“筱筱,他想看看你。”
傅青葙拍着容朔的手,接下了容朔即將要說的話。因爲她覺得,這個時候的徐筱筱應該是更願意聽見一個母親角色的人的聲音,而不是一個父親角色,即便是徐筱筱和容朔先生的關係並不壞。
顯然,傅青葙並沒有想錯。在傅青葙開口以後,徐筱筱的臉色明顯變得柔和了起來,只是這說話的聲音還是明顯地帶着冷硬,“不去。”
那個男人,徐雄午,正是徐筱筱的親生父親,一個在她的母親病入膏肓的時候,急不可耐地去找上了一個只比她這個女兒大不了幾歲的女人。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徐雄午甚至還美名其曰是他高薪聘請的護工。
嗤,哪一個護工上班的時候竟然是穿着緊身短裙配黑色絲襪的呢?
即便是徐筱筱那個依然是命不久矣的母親,虛弱地躺在了病牀之上,都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出幾分不尋常的味道,那更何況是洞察力極高的徐筱筱呢?
徐筱筱的母親後來說是被殘忍的病痛折磨致死,倒不如說是被那個徐雄午先生請回來的那個渾身騷氣的女人,活活地氣死。
更不消說,在後來徐筱筱忍着眼淚檢查母親的屍體的時候,還在那上面發現了密密麻麻的指甲印子。
“呵,他來幹什麼?看我還活着嗎?”
看着徐筱筱臉上的嘲諷,傅青葙也是想到了徐筱筱的過往,嘆了口氣,“那人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筱筱,我們覺得徐家的東西還是要由你來繼承,終歸是不能流入那個孩子的手裡。”
傅青葙口中的那個孩子,赫然就是徐雄午和那個繼室生的孩子,到現在怎麼說,也是一個早就能夠打醬油的孩子了。
“什麼孩子?”容朔暴跳如雷,“一個老王八生的小王八,還什麼孩子?有哪一個孩子是像那個小畜*那樣的?荒唐!”
說話的時候,容朔面上的青筋盡數爆了出來,看來當真是生氣了。
這脾氣很不好的容朔先生先前也是憋的不容易吶。
於是,徐筱筱也瞭然,“叔叔阿姨,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但是我並不想要見他。”
畢竟,徐筱筱可並沒有什麼把握說,她不會在見到徐雄午的時候,直接就動手解決掉那個人。呵,禍害遺千年,這一句話倒是說的中肯。
“所以?”
傅青葙特意放柔了聲音,繼續開口。
“徐家的東西我也不要。”
聞言,傅青葙一驚,“筱筱,你身上流着的一半血是徐家的,你有這個充分的理由去拿回你自己的東西。”
傅青葙的一部分醫術也還是從徐家的醫庫裡拜師學藝地學習而來,作爲一個醫者,傅青葙也是會建議徐筱筱千萬不要放棄徐家的精髓。更何況,徐筱筱又還是本家的人,這一身的醫術又是跟着徐家老爺子一手學習而來的,這哪有拱手相讓的道理呢?
217 又老又膩 危害很多(一更)
傅青葙見到徐筱筱陡然間沉了臉色,忽然鑽到了容朔的懷裡,嚶嚶地說道,“朔朔,你快看。筱筱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像歡歡那個丫頭,真是可怕極了。”
……
被傅青葙女士和容朔先生聯手趕出來的容景歡:葙葙,您有一個四十好幾的人的樣子嗎?你這是倚老賣老。
而容朔的反應也並不好受,他似乎是有些無奈,聽着自己的葙葙老婆又叫出了一聲“朔朔”,老臉一紅,輕咳了一聲。
欸,爲什麼這個時候,他的葙葙老婆說這些嬌柔的話就是信手拈來的呢?這一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卻是支支吾吾的,什麼也不願意多說半個字。
而筱筱筱也是心裡清楚,傅青葙這是故意要緩和現在緊張的氣氛。她也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方纔的自己的確是有些強硬了。
畢竟眼前的兩位都是發自內心地疼愛她的長輩,她又是怎麼能夠用和對那個對兒身歪也不怕影子斜的*男女一樣的惡劣和疏離的態度呢?這該多傷兩位的心啊。
於是,筱筱筱嘆了口氣,“阿姨,我去就是了。”
誰知,傅青葙竟也是一個老沒正形的人。
在見到徐筱筱已經緩和下的態度以後,並沒有像一個尋常長輩那樣對徐筱筱一番細聲細語的和顏悅色。傅青葙看着一旁的男人,開口就道,“容朔先生,你聽聽,筱筱這是已經和我生分了。這連乾媽都是不願意叫一句了,誒喲我的心啊。”
容朔先生從桌子下面握住了傅青葙的手,以示安撫,接着扭頭對筱筱筱說話的語氣,倒是有幾分像方纔和閻璟睿說話時候的樣子,“筱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畢竟這是關他老婆的心情,自然是頭等大事。
於是,筱筱筱一愣,抱歉地對容朔示好。招惹了瘋狂護妻的變態老頭,她又有什麼辦法呢?因此,徐筱筱則是懷着戰戰兢兢的心情,吃着這滿桌的油膩的葷菜。
真的是又老又膩。
*
話說現在被閻璟睿接到半邸的容景歡小姐。
此時此刻,容景歡小姐正好是坐在了由閻璟睿先生特意搬來的小板凳上。
“三哥,小板凳太低了,我都看不見你的臉。”容景歡撐着自己的下巴,不滿地嘟起嘴巴,滿腹的怨念。
閻璟睿切着番茄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勾起脣角,“景景是要目睹三哥的容顏嗎?”
什麼容顏?不過就是一張臉嘛,雖然的確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帥氣,但是真的當她這個景先生是如此膚淺隨便的人嗎?她纔不會是那種癡心於美色的人!
“我纔不稀罕。”容景歡別過自己的小腦袋,看着自己的腳尖,儼然就是要對於自己方纔說過的話,欲蓋彌彰,“是你要我坐的這麼低的,三哥。坐姿太低血液容易不循環,所以,我現在很難受。”
閻璟睿卻是道貌岸然,“景景,這是爲你好。如果景景執意要站着,危害很多。”
容景歡一愣,她還真的是第一回兒聽說了站立會有很多的危害。“哦,那你說說。”
她倒是要看看閻璟睿先生能夠說出一個什麼一五一十來。
“景景,你三哥我正在燒菜,廚房的油煙味太重,會薰到你。再者……”說着,閻璟睿放下了菜刀,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我也不能夠保證會不會有熱油濺到景景。”
話音剛落,迎來的是容景歡極具嘲諷的笑,“所以我都說了,我去外面等三哥的呀。”
聞言,閻璟睿乾脆就轉過身來,直接就站立在容景歡的面前。
有着逼近一米九的身材的閻璟睿先生,逆光站立,柔和的暖黃色燈光經閻璟睿在容景歡的身上形成了一塊陰影。由於此時此刻的容景歡,只能夠規規矩矩地坐在這隻矮到不能再矮的小板凳上,因此她只能被迫地仰頭看着閻璟睿。
至於容景歡這麼靈活的人爲什麼不逃呢,呵呵。神機妙算的閻璟睿先生早就將容景歡的出處全部都堵死了。本來這小板凳就是形成兩面挨牆的格局擺放,眼下又被閻璟睿這樣一站,那是隻剩下通向天花板的路是通的了。
容景歡:那難道說我還會穿牆而過,還是說我會從三哥的身上直接跨過去?這分明就是無解的死衚衕嘛。
“三哥。”
“嗯,景景你說。”
“我……”
閻璟睿彎腰曲背,將自己的手靠近了容景歡的嘴巴。緊接着,他的大拇指輕輕地扣住了容景歡的下巴,而食指則是壓住容景歡的下脣,“景景,別咬脣。”
容景歡只感受到屬於閻璟睿濃郁的氣息,撲面而來,太過於擴張性的氣味就如同閻璟睿這個人一樣,霸道又不講理。
因此,容景歡不禁地就在自己的心裡不停地腹非心謗,“真是的,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睛,看上了閻璟睿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呢。”
接着,本是想要捂臉的容景歡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是被她三哥給壓住了,於是乎,容景歡就只能夠苦哈哈着一張美顏,轉頭朝廚房的外面看過去。
此時的廚房外面的空間,準確的說是一樓除了廚房的位置以外,居然都有一個個身穿裝修公司的工作人員,裡裡外外地進出,搬運着大件的傢俱。
作爲房子的主人,閻璟睿先生的話是,半邸正在裝修。
容景歡可是一點兒都不相信。
畢竟,她和閻璟睿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半邸。容景歡記得清楚,那一次她來半邸的時候,這分明就是蔟然一新的樣子。哪怕是剛纔她跟着閻璟睿進來的時候,這地板都是光可鑑人。
就這樣的程度的房子還需要二次裝修嘛?
可是閻三爺的回答卻是讓容景歡跌破了腦袋。
三爺說,“老爺子看上了一套傢俱,我這個做小輩地就趁着老爺子出門的日子,滿足一下老爺子日日盼望的東西。”
這麼說來,這就還是閻老爺子的錯誤了?
但,根據容景歡的人生閱歷來看,應該是沒有多少的老爺子是喜歡折騰的啊。
於是,三爺又說,“嗯,老爺子他就是那‘沒有多少’的反面教材。”
和林伯在外會友的閻老爺子:瞎說!他老人家圖得就是一個安逸!
聞言,容景歡戳着閻璟睿的小腹,糯糯地說,“那三哥還帶我到半邸來吃飯?”
閻璟睿笑而不語。只見到閻璟睿的笑意逐漸地加深、變得無比地深厚和詭譎。突然,閻璟睿握住了容景歡的手,喑啞着嗓子道,“景景,着火了……”
------題外話------
抱歉,今天的更會很晚~
水水光榮地倒在了冰天雪地的寒風凜冽中,太冷了!
美妞們要照顧好自己哈!
218 幫你滅火? 謀殺親夫了!(二更)
“啊?什麼?着火了?”
容景歡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閻璟睿所說的“着火”並非是尋常意義上的“着火”,而是閻璟睿專屬於容景歡她本人的那一股足以焚身噬心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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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容景歡還就真的朝着閻璟睿的身後,緊張兮兮地看了過去。她隔着閻璟睿的胳膊和腰側的縫隙,仔仔細細地瞧上了一遍。那煤氣竈根本就沒有點着啊?
所以是哪裡着火了呢?她三哥該不會是洗了一個菜、切了一個菜,這腦子也被清洗了一番,切了一刀麼?
要是果真是如此的話,閻三爺就是可以被果斷地按上一個不會生活料理的人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閻璟睿這個糙漢子平時都是怎麼照顧小蘿蔔丁的。
閻璟睿這個皮糙肉厚的大男人,磕着碰着了那是不要緊的,但是小蘿蔔丁可就不一樣了。
像是小蘿蔔丁這樣細皮嫩肉的寶貝兒,那自然是要好好地捧着的。不過,眼下好像是要詢問出“着火”的原因纔是正事啊。
於是,容景歡將自己的視線收回來以後,又一本正經地加大了力度戳着閻璟睿結實的小腹,“三哥,你騙我!根本就沒有着火!”
在容景歡做完了這一系列的動作以後,才慢了不止半拍的反應盯住閻璟睿落在她手上的爪子,“三哥,你爲什麼要握住我的手?”
怪不得她怎麼說,剛纔她戳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手上有一種很強烈的壓重的感覺,原來是她三哥的大爪子啊。
看着容景歡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怪獸的閻璟睿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容景歡的腦袋,接着閻璟睿有一些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景景,乖。”
“嗯?”
“景景,你再往下戳一下。”閻璟睿帶着容景歡的視線落在了他小腹以下的位置,然後向一邊鼓了鼓自己的嘴巴。
容景歡要是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閻璟睿的心裡是打着什麼鬼主意的話,她就可以去回爐重造了。
真是……不害臊。
容景歡忿忿然地想要掙開閻璟睿的手,但是很快地,容景歡就發現,只要她的手一動,閻璟睿的大爪子就變得更加地用力。像是這樣的話,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逃離閻璟睿的禁錮。
於是乎,容景歡她就索性不動了,任憑閻璟睿掀起什麼驚濤駭浪。
“你要幹什麼?”
這下子,容景歡是乾脆連一聲“三哥”都不願意叫了。廢話,這種厚顏無恥的人,被冠上名字就是一件令人髮指的事情,所以這怎麼是能夠喊閻璟睿的呢?
但是,閻璟睿其實也並不在意容景歡會叫他什麼。
只見閻璟睿勾起嘴角,一起而逝,“景景,滅火。”
不過,單單就是閻璟睿的這四個字就在容景歡的耳朵邊上掀起了狂風暴雨來臨時的洶涌澎湃。
滅……滅火?
容景歡的眼睛瞬間放大,呆愣的小表情躍然臉上,掙扎的手腳也安安靜靜地放好,活脫脫地就像是一個被訓斥了的小學生,不敢怒、不敢言,只敢用大到了極致的眼睛控訴着。
“我幫你滅火?”
閻璟睿還不知廉恥地點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很確定地說,“是的。”
“一邊去!”
容景歡怒了。她直接就伸手反扣住了閻璟睿的手腕,雖然這閻三爺的手腕是容景歡那細嫩的小手腕的一倍粗壯,但這一會兒,容景歡使用了巧力,故而也就一點兒都不在意什麼男女身材差距的懸殊。
這些啊,都是小事。
緊接着,已經脫離了閻璟睿的大爪子的束縛的容景歡還覺得不過癮,朝着閻璟睿突然間揚起一抹歡愉的笑。
閻璟睿被容景歡的笑簡直就是迷暈了心和眼睛,當下就忍不住心花怒放,自己一個人在心裡偷偷地揣測,“他的景景這是……要幫他滅火了嗎?”
那就是棒到不能再棒了啊。
其實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實質上也是調侃的意味居多,他怎麼會捨得自己的景景動手辛苦的呢?更何況,這一牆之隔的廚房外面可是有陸陸續續來往的裝修公司的工作人員。
儘管這些人在沒有閻三爺的吩咐之前,是覺得不會朝廚房的方向看過去一眼的,但萬一一不小心呢?他珍藏的景景的大好春光不就是要被這些人偷窺了去?
於是,閻璟睿就朝着容景歡也盪漾地一笑。
只見,容景歡居然很配合、很默契地對閻璟睿回了一個笑。
隨即,容景歡直接就擡腳朝着閻璟睿的中部踹去,不偏不倚地,直接就是落準了某個重要的部位。
閻璟睿先生顯然是沒有想到他的寶貝兒景景會來這麼一招,當下吃痛,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景景,謀殺親夫了!”
外面。
那些正在搬運大件傢俱的人瞬間就僵硬了全身上下的動作。
他們其實都是從績琨,由徐特助精心挑選出來的好員工,自然是都知道自家**oss的聲音。這不是雖然沒見到過**oss的真身,也是在集團的廣播裡聽到過**oss的演講嘛。
公司裡的好些女同胞都說**oss的聲音是耳朵聽了能懷孕的那一種類型。
處於男人的本質,這些好員工們自然也是在私底下好好地研究過閻**oss的聲音。
故而,他們剛纔是絕對不會聽錯的。
那一聲似是痛苦、似是悲催、似是美好的慘叫一定是他們尊敬的閻**oss的聲音。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呢?
於是處於人們內心的八卦因子,這些被徐特助精心挑選出來的好員工們就紛紛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喂!這是……**oss的聲音嗎?”
在八卦前面,總是需要來好好地確認一番的。這要是萬一弄錯了,可不就是鬧了一個大笑話了嗎?
“是的,是的!”
“對啊,我上次還在大廳聽見過閻**oss和徐特助的對話,就是這個聲音沒有錯!”
“吹吧!就你都能聽見閻**oss真實的聲音,那我豈不就是見到過閻**oss的真人了?”
“你們管這麼多幹什麼?”
“反正是和廣播裡的**oss的聲音一樣就對了。”
“是啊!”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聲音很**、很動聽嘛?”
於是,衆人就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誒呦喂!沒有想到啊,我們的**oss私底下竟然和徐特助玩得這麼開啊。”
*
衆人想到這是徐特助在他們下班以後,偷偷摸摸地命令(拜託)他們過來趕的工程。因爲徐特助不僅是閻**oss面前的紅人,更是績琨集團佔有一席之位的高層,平時徐特助使喚他們做一些不足輕重的事情,這公司裡面是絕對不會有人干涉的。
所以啊,這可就不能夠怪他們多想了啊。
指不定這就是徐特助的私宅。
畢竟按照徐特助的身份和薪水來說,能夠住的上這樣的房子其實也是說的過去的。
而且啊,他們一個個又是特別地肯定剛纔的慘叫是閻**oss的……
徐特助孤苦伶仃地揮着小手絹:沒有啊,我還自己在黑漆漆的小房子裡啃麪包呢!
真是冤枉啊。
閻**oss是閻夫人的!
幫**oss幹一件事情可真不容易。閻總,我要升職加薪。
閻大豬先生:呵呵,你要升職?升一個副董如何呢?
徐特助:閻總,砸們加薪就好,就好。
*
這時候,從閻璟睿的身下傳來咯咯的笑聲,“三哥,外面的人說話聲音也太響了吧。”
閻璟睿的耳朵在不知不覺中早就已經是滴紅了,於是威武一世的閻**oss竟然像一個娘兒們似地支支吾吾着,“是,嗯。”
估計是察覺到容景歡特別戲謔的眸子,閻璟睿清了一清自己的嗓子,正色直言,“夫人,所以這才需要裝修一下。”
“嗯,三哥說什麼都對!”
雖然容景歡的話說得是毫不拖泥帶水,但是這話落在了閻璟睿的耳朵裡,卻是怎麼聽都覺得是特別地扎耳。
是的,正是扎耳。
因爲這個時候,閻璟睿先生的潛意識就是在告訴他,容景歡小姐這是明擺着在敷衍了事。
這個還真不冤枉。
容景歡這個時候已經是明白過來,爲什麼在路上的時候,閻璟睿先生是要果斷地否決掉去老四的餐廳的提議了。這眼下,顯然就是要下一盤大棋啊。
而很不幸的,她,容景歡,未來威武不失當下的閻三爺的景先生,就赫然是那一盤大棋的最主要的主角兒。
呵。幸與不幸,這個又是誰能夠說得了的呢?
指不定過一會兒,她就農奴大翻身了?這個都是玄機。
猜不透、看不透。
------題外話------
水水:嗷,我也是那一個蹲小黑屋啃麪包的可憐人吶,徐特助,砸們不哭!
徐特助:切!我加薪了?你呢?
水水:算了,碼字去!
219 身體力行 霸王硬上弓(三更)
正在績琨加班加點的徐特助冷不丁地就打了一個寒噤,接着就像是說好的那樣子,被他放置在一邊兒的手機竟然就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
就好像是一道驚雷劃破靜謐的夜幕那樣,這一道響亮刺耳的鈴聲也就是劃破了徐特助安安靜靜的辦公環境。
徐特助知道這是他專門爲閻**oss設置的特別高音量的鈴聲,爲的就是讓他可以在第一時間聽見。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打來,難不成是那幫人把他特意交代的事情辦砸了嗎?
千萬別啊。
這事情要是辦砸了的話,苦了的人只會是他啊。
因此,徐特助也就是惴惴不安起來,甚至是直接哆嗦着手,雙手捧着自己的手機,特別顯地恭敬地樣子就開口,“閻總……”
“徐特助啊,你在上班嗎?”
這難道不是一句廢話嗎?
但是眼下,徐特助可沒有這膽子和閻璟睿對峙,只得繼續着自己惶恐的小心臟,“在上班。”
“哦,那徐特助對我開的工資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
徐特助想到他的百萬年薪,那能夠不滿意嗎?
他平時也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也不想其他的人那樣“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這些他都是沒有的。
而像是他這種省吃儉用,艱苦樸素的人,這一個月的開銷都可以不過萬的。所以徐特助的積蓄啊,這麼攢起來,足夠他在未來的某一天討媳婦兒了。
已經緊緊地扣住自己未來小媳婦兒的細腰兒的閻璟睿開口,“滿意?我以爲徐特助你對我有多少的怨念呢。”
徐特助隔着電話都能夠深刻地感受到來自於閻璟睿的怨念。
難道說,閻總他真的是像四少說的那樣子,有神奇的心理感應的嗎?
他就在剛纔就對於這個有了媳婦不要公司的閻總,狠狠地腹非心謗了一頓。
這……
閻璟睿接着就道,“所以徐特助你就是找了這些聽牆角的人過來?”閻璟睿字字珠璣,咬字清晰,像是一個個的蹦珠兒一樣,乒乒乓乓地砸到了徐特助的耳朵裡。
於是乎,這來自於閻璟睿的寒氣,就從徐特助的耳朵尖尖上一直穿到了徐特助的心裡。接着,徐特助的心,猛然一顫。
當真是那些人把事情辦砸了?
這般想着,徐特助也就是慌慌張張地開口說道,“閻總,我……”
“你給我等着!”
閻璟睿咬牙切齒,聽得徐特助的耳朵一震一震的,嘶,他該不會因此失聰了吧。那樣的話,這也太不划算了一點吧。
*
容景歡躺在閻璟睿的懷下,歡脫地拿着自己的手抵着閻璟睿寬厚的胸膛,笑逐顏開。
就在剛纔,容景歡好笑不已地看着她親愛的三哥氣急敗壞地轟走那一羣作業尚且完成的工作人員的時候,容景歡就已經憋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她還以爲她的三哥是不會害羞的呢。
原來一個平素臭不要臉的人害羞起來竟是像一個嬌柔的小娘子一樣,當是有趣極了。
“三哥,你的耳朵着火了。”
容景歡這是已經將這一句“着火了”用地如魚得水,幸災樂禍的樣子就好像她是一個脫離事情發展線的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閻璟睿看着自己懷下的女人笑得花枝招展的樣子,心裡難免就開始如同千萬波螞蟻大軍行過,怎麼辦呢?
閻三爺自然是要選擇用身體力行的最佳辦法向他的寶貝兒景景來證明一番。
於是,只見閻璟睿將堅實有力的雙臂分別地撐在了容景歡的雙耳的邊上。
閻璟睿的那一隻左手似乎是很不小心地壓到了容景歡垂落在耳邊的髮絲兒。於是,閻三爺就將自己的手輕擡起來,低啞的嗓音通過劇烈鼓動着的喉結髮出尤爲性感的聲音。
“景景,抱歉。”
“啊?唔!”
但是,閻三爺迅速湊近的腦袋和很不風騷地撅起的嘴巴,儼然是用實踐、用行動去證明自己的方法。
什麼方法?當然是我們英俊瀟灑的閻三爺對於解決和壓制容景歡笑得如此沒心沒肺的方法。
閻璟睿在他的那一張俊臉只和他的景景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兒相差無幾的時候,猛然停住。緊接着,閻璟睿看着懷下的人明顯呆萌得可愛的眼睛,伸手在那纖長的睫毛上輕輕地扶了一下。
只是,這睫毛如此這般敏感的部位,即便是輕飄飄地拂動了一下,也仍然是給容景歡劇烈的一擊。
“呵……”
閻璟睿低笑着,馬上就偏過了自己的腦袋。在他的鼻尖擦過了容景歡的鼻樑骨以後,以極其迅速的動作輕輕地掃過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那細皮嫩肉的臉兒。
隨即,精準無誤地捕獲了容景歡的櫻桃小嘴,直接就霸王硬上弓。
中途即便是容景歡撲騰着自己的雙手雙腳也無濟於事,一直到了閻璟睿吃飽饜足了以後,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容景歡紅腫的嘴脣。
“景景,爲夫貼心嗎?”
見容景歡沒有反應,只是瞪着一雙幾乎是要吃人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更是低啞了嗓子道,“爲夫看景景一直笑了很久,想必是已經笑得累了。所以,爲夫幫我親愛的景景緩一緩,我想,景景一定是不介意的,對吧。”
“真抱歉,你、的、景、景,我非常、非常、非常地介意!”
容景歡直接就擡腳踹開了閻璟睿。
只不過這一次很可惜。許是因爲閻璟睿已經有了前車之鑑,所以在容景歡出腿的時候,就已經特別敏捷地避開了要害。但是這也無妨,容景歡還是給了閻璟睿一個漂亮的一擊。
於是,在容景歡拍打着雙手整理有些凌亂的衣袖的時候,閻璟睿正捂着自己的腹部,嗷嗷直叫。
“景景,我們還是最親的人嗎?”
“不是!”
容景歡很果斷地否定。
然後,容景歡半撫着自己的側臉,對着一旁烤箱的鏡面來回照着。
當容景歡仔仔細細地瞧見那鏡面裡呈現的那一個眼角含春的女子竟然是她本人的時候,直接就上手掐了一下自己臉頰上的肉。
這邊,她自己都還沒有心疼上呢,那邊剛纔還彎着腰捂着自己的小腹的閻璟睿先生倒是先緊張了起來。
“景景,不要啊。”
------題外話------
水水打算給兢兢業業的徐特助找個小媳婦兒了,嘿嘿。
220 要抓心? 先要抓胃(四更)
“嗯?”
這會兒,容景歡掐住自己的臉頰的手都還沒有放下去,就偏着頭看向閻璟睿,“三哥,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只見,閻璟睿直接就一個大箭步跨了過來,謹小慎微地握住了容景歡實施自虐的手,看着露出來的明顯泛紅了的臉,古井無波的眼睛裡,流淌的竟然是心疼的情愫。
“景景,你怎麼虐待自己?”
“虐待?”
容景歡驚訝地重複了閻璟睿的話,“我怎麼就虐待自己了?”
閻璟睿一臉痛惜地捧上了容景歡的臉,然後一把將容景歡的手壓住,再一次湊近了自己的腦袋,在那被容景歡掐出了紅印子的臉上,親啄了一口。
“好了,安撫完畢。”
此時此刻,容景歡面上的表情並不是閻璟睿所想的那種激動到不能自己的感謝,而是看着一個奇奇怪怪的精神病人的眼神,是一種悲天憫人的同情。
只見,容景歡將她的手覆上了閻璟睿的額頭,然後接着有覆上了她自己的額頭,似乎是喃喃自語道,“沒發燒啊,怎能這樣不正常呢?”
閻璟睿……
“景景,你先出去,我先燒飯。”
閻璟睿訕訕地摸着自己的鼻尖,這一回,閻三爺是當真不能夠再繼續厚顏無恥了。這一張唯一俊帥的臉兒,還是要的。
所以還是讓他一個人留在這個讓他繾綣的廚房吧。
“怎麼,現在捨得讓我出去了?”
容景歡環抱着自己的胳膊,特別注意地與閻璟睿保持着一米開外的距離,笑意早就已經染上了眉梢。
這時候,容景歡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外面尚且還沒有擺放歸位的物件兒上。
績琨的人走的急,但是由於好歹也都是由徐特助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們,這起碼的素質和道德還是存在的。
因此,在他們被閻璟睿轟走的時候,還不忘將自己帶進來的那一些空紙板全部都帶了出去。
所以即便是現在有一些小的物件兒並沒有擺放整齊,這般隨意地放着的傢俱,粗略地看過去,倒也並不會讓人覺得特別地突兀和不協調。
*
這邊。
閻璟睿擋住了容景歡眺望的視線,輕咳了一聲,“景景,廚房油煙大。”
“哦。可是剛纔三哥你執意要把我留在廚房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就是在徐特助叫來的這些人還在半邸的時候,閻璟睿攬着容景歡的肩膀,說的話那叫做是一個信誓旦旦。
“景景,情侶兩個人一起呆在廚房是會增進感情。畢竟,有一句老話說得好,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從抓住一個人的胃開始。當我們一起呆在這個廚房的時候,就是可以抓住對方的胃了。這難道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
容景歡聽着閻璟睿的話,連連翻着白眼。
“淨瞎說!三哥,我怎麼覺得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那是越來越厲害了呢?”
哪隻,這廝竟然蹬鼻子上臉,輕飄飄地甩下一句,“近墨者黑”,就翩翩然地拉着她進了廚房。
不過,當進了廚房以後,閻璟睿先生這是又後悔上了。
“景景,你坐着。廚房的東西太危險了。”
閻璟睿先生所指的危險物品涵蓋了太多的物件,有剪刀、菜刀、鍋鏟甚至是叉子。那就更不消說是需要開火的煤氣竈了。
而當容景歡指着廚房連接後院的門,明確地表示了自己要出去以後,閻璟睿就又是反抗。
“不行。景景你隻身一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但是這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她親愛的三哥,可是爲了這一餐意外的飯,連忙地打發掉了半邸的所有人。
其實也並不需要什麼打發。
因爲閻老爺子已經是在一大清早的時候,就登登地和林伯兩個人去了老友的家裡。她的三哥其實只需要安排好小蘿蔔丁的去處就可以了。
閻璟睿對於自己的親弟弟那叫做一個隨便,“沒事,交給老四。”
話音剛落,就開始對着容景歡忙前忙後起來。
只是,現在她親愛的三哥竟然說讓她出去?
這難道不是典型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她三哥的腳丫子現在可否是腫着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容景歡也一向來就不樂意呆在廚房,於是樂滋滋地學着閻璟睿的動作,拍了一拍閻璟睿的臉,丟下一句,“加油幹!”就走了。
獨自被留在廚房,當然也是其本人自己強烈要求的結果的閻璟睿先生拿着手裡的菜刀呵呵地傻笑。
不過,很快地,閻璟睿先生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閻璟睿這雖然說是已經處理完畢了所以的菜,但是他不會燒啊。
這洗洗菜、切切菜而已,他閻璟睿還是可以做的。雖然啊,他之前似乎也是爲了他的景景洗手作羹湯過,但是這一回兒,由他的寶貝兒景景親自吩咐的菜,那可全部都是炒菜啊。
這個……
哼。反正心裡無比糾結的閻璟睿先生是已經拿定了主意,他是絕對不會去請教他的景景的。
廢話。他今天的額外的目的是想要通過這一桌菜,緊密地抓住他的景景的心。這要是再去問容景歡本人,這叫做是什麼話呢?這不像話。
想得有一些的煩躁的閻璟睿索性就將手裡的菜刀隨意一拋,先休息吧。
但是閻三爺的技術有待加強。
這一把脫離了閻三爺手的菜刀,說時遲那時快,竟然就以直線掉落的趨勢,要朝着閻璟睿的腳上墜落。
閻璟睿見此,還不得直接睜大了眼睛,猛的一下連連後退。於是,閻璟睿的脊背就撞在了最後面最後的牆面上。
隨着咣噹一聲,那一把菜刀也就是終於安穩地落在了地上。
而閻璟睿先生則是虛驚一場地猛拍自己的胸口,還好、還好,他的反應還算快。
這要是真的被砸到的話,呵呵。他覺得他這一輩子的美好幸福生活就要不完整了,畢竟是會有缺陷的,不是嗎?
而容景歡尋聲進去,剛一開門就聽見了閻璟睿似乎是滿足的嘆氣。
“三哥,你該不會是……”
221 正經不過 八秒有餘 (一更)
說着,容景歡就一手捂住了嘴巴,一手指着閻璟睿的褲子。
此時,閻璟睿的褲子那中間向下的彎曲處正有着一塊不大不小的水漬,那略顯得幽深的印子在閻璟睿的白襯衫的倒映下顯得格外地明顯。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的樣子,啞然失笑,“景景,過來。”
容景歡自然是堅決反對,於是迅速地雙手抱胸,撅起被某人啄得通紅漂亮的脣,中氣十足地道,“不。”
於是,閻璟睿將自己手裡那一塊不知何時打溼了的抹布,隨意慵懶地方纔案臺,接着一個走位就將容景歡帶進了他的懷裡,“這不就是過來了嗎?”
頓時,容景歡無語凝望上天。
正經不過,八秒有餘。
這時,閻璟睿見到容景歡對於他明晃晃的嫌棄,在性感的喉結裡發出一聲輕笑,“景景,你想什麼呢?”
得,就是她想多了。
容景歡在看見男人將尚且還滴着水的抹布放在案臺的時候,就一切明瞭那褲頭上的水漬是爲何而來。
但是容景歡也不扭捏作態,她的目光在觸及了案臺上散落的食材,輕聲道,“三哥,這是受困於一餐小小的正餐了嗎?”
因爲在來的路上,容景歡一再強調了正餐的重要性,並且是強烈地要求一定要去一個格調也高、食物也美的餐廳,以此好彌補掉她在觸及母親傅青葙那一桌油膩的肉食的恐懼。
閻璟睿應地歡暢,連連許諾會給容景歡一個驚喜。
出於對於男人的信任,容景歡便就在不短的路程小憩一番,可是當她睜眼的時候,卻是意外地發現男人竟然是載她到了半邸。
只不過眼下的場景似乎是隻能夠證明閻璟睿有一個美好的想象,僅此而已,別無他者。
聽見容景歡的話,閻璟睿啾了一口容景歡的小臉,“馬上好。”
說着,就將容景歡半推半摟地推了出去。
話是這麼說,但是當閻三爺面對這些硬邦邦、翠綠綠的食材的時候,還真的就犯了難。不過,要是閻三爺會因爲這麼一點兒小事情就被難倒的話,那還會是閻三爺了嗎?
只見,閻三爺前傾着自己的上半身,偷偷地確認了一番自己的景景眼下的注意力並不在廚房,才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閻三爺則飛快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給老四的揚魚發出一份密密麻麻的清單,並且就在最後,特意囑咐了一句,“從後院送進來,越快越好。”
*
揚魚。
大堂經理收到了來自於閻三爺的郵件,目瞪口呆。
畢竟這揚魚可是從來不接受“外賣”的活兒的,更何況還是不走正門走偏門?這是什麼道理?
只不過這發件人的的確確是閻三爺的號,他也不敢有什麼異議,連忙交代了廚房趕緊先着閻三爺。這一番忙忘以後,大堂經理才踩着無比沉重的步伐,敲響了狄揚的門。
此時,狄揚正帶着耳機瘋狂地打着遊戲。陡然被人打斷,心中的火氣也就騰騰地復甦,生長,“有話快說,無話快滾!”
“揚少,三爺來訂單了。”
“什麼?!”一聲石破天驚的怒吼,狄揚將自己摘下來的耳機砸到了桌角,發出“砰”的一聲。
“欸,不是,三哥他人來了?”
“沒有。”大堂經理老老實實地回答。
於是,狄揚手一揮,“那你不是在忽悠我嗎?你調皮哦!”
接着,狄揚再去看向電腦屏幕的時候,一個巨大的“gameover”赫然躍上,好了,這幾個小時的努力就付諸東流。這個究竟是該找誰的茬呢?
“揚少,我……”
“都說你太調皮了,記住,叫我**oss!”
說話的時候,狄揚囧黑的臉緊緊地鎖住電腦屏幕上,那正哈哈大笑的**oss,輕嗤一聲。無礙,他在現實中就是一個**oss,還會在意一個虛擬的boss嗎?
天不遂人願,大堂經理也不遂狄揚的願。
“揚少,上次二少說你擔不起這一生‘boss’,所以勒令我們全都不能稱呼你任何與‘老闆’有關的詞語,否則……”
“否則如何?”
狄揚臉上的青筋盡數暴起,咬牙切齒,好你一個二哥,盡會落井下石。
此時大堂經理早就已經是汗流浹背,冷汗潸潸,全憑着一股浩然正氣撐住自己幾乎是已經虛軟了的身子。
別看揚少平時風風火火,和他們所有人都可以打成一片,但是真的要揚少動怒,這個氣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否則,二少說會端了揚魚。”
大堂經理戰戰兢兢地吼出來,這個“否則”當真就是直戳他的心坎。
揚魚被端,他該歸身何處?無處!所以,這個就很惶恐了。
“**!”狄揚低吼着不住地謾罵自己的強盜二哥,這豈不就是混蛋一隻嗎?
隨即,狄揚將炮筒子對準了大堂經理,“那你說說,到底誰纔是你的老闆?”
“揚少,你。”
狄揚聽着大堂經理哆哆嗦嗦的聲音,擰眉,“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三爺他的訂單……”
“經理啊,你不已經說了,這三爺是還沒有到場的嗎?”
嘖,這一個個是都看着他在雄心壯志地幹着他的大事業、打着**oss,都是好生羨慕、嫉妒和恨的吧。
不然的話,爲何又接二連三地來干涉他揚魚的內政呢?一定是在某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迷戀他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了。
“揚少,您能讓我把話說完嗎?”
狄揚一愣,因爲他的心中氾濫的好心情,便也是沒有再刁難大堂經理,於是隨意地揮揮手,“你說。”
當狄揚聽完了大堂經理的話以後,不禁嘖嘖稱奇。他的三哥這又是來哪一齣?
不過……嘿嘿。有一點兒他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這麼多的菜色,想必絕對不會是閻璟睿一人所吃。而能夠讓閻璟睿作出這番行徑的,除了親愛的小歡歡,狄揚是想不到任何的人選。
只是,這個送菜的地點倒是很值得細細推敲一番。
後院?難不成是前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是不可以讓某個人一睹芳華的嗎?
------題外話------
大堂經理:我爲什麼沒名字?
水水:懶得想!
大堂經理,卒。
222 別有用心 離我的人遠一點 (二更
容景歡伸手扣着廚房的門,悄悄然地拉開一條細小的縫隙兒。
“三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吃呢?”
故此,閻璟睿的心猛地被人一紮,這還了得?
於是,閻三爺連忙地就一個箭步衝了出來,隨後將廚房的門關得嚴實。
閻三爺後背抵着門,面露警惕地看着言笑晏晏的容景歡。
“景景,過會兒。”
“但是三哥,在半個小時以前你給我的回覆也是這樣。”
閻璟睿一滯,面色一僵,就在一瞬間,赤橙黃綠青藍紫全集齊全了。不過隨即,閻璟睿還是極重地咳了兩聲,恢復了鎮定,“那景景再等一會,絕對就好。”
容景歡看着閻璟睿堅定之中帶有閃爍的眼睛,噗嗤一笑,“那我就再寬限三哥一會兒。”
閻璟睿聽着“寬限”二字,在容景歡轉身離去的時候,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他在容景歡面前還是永遠可以降得住的。
就在這時,閻璟睿甫一長吁短嘆一番後,正門口的門鈴就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
三爺擰眉,心裡想着究竟是哪一個不長眼睛的人物,竟然是挑着這個好時間。
“鐺鐺!三哥!驚喜嗎?由揚魚的**oss親自送餐,這個待遇是不是超級好?”狄揚將手裡的袋子提高,使之和閻璟睿的視線平齊,“喲,三哥你這是心情不好嘛?見到我不開心?”
狄揚瞅着閻璟睿鐵青着的臉,着實一片不解。
不就是他沒有將這“外賣”送到後院嘛?至於就因爲這麼一點兒的小事情就和他這個大好少年翻臉的麼?
這個似乎是有一些的小過分了啊。
“三哥?”
閻璟睿黑着臉,從狄揚的手裡接過了他和容景歡的正餐,然後砰得一下就要去關上大門。
但是,狄揚就好像是預知了閻璟睿的動作一樣,在門將要關上的時候,猛地就將自己的手夾在中間。
“鬆開,否則後果自負。”
閻璟睿冷冷一哼,眸色冰寒刺骨,周身的氣勢全部打開。
是了,他在看見狄揚的第一眼的時候,就可以斷定了狄揚現在就是在故意找茬兒,幸災樂禍。
果不其然。
狄揚撲騰出他的另一隻手,高高地指着閻璟睿手中的袋子,“三哥,我還讓他們多做了兩道菜,我們一起吃唄。”
“不行!”
“好呀。”
兩個異口同聲。
閻三爺沒有想到他的寶貝兒景景是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出來。因爲自己心底漸漸升起的慌亂,按壓住門的手陡然一鬆。
狄揚鑽了空子,比泥鰍還靈活地鑽了進來。
於是乎,狄揚就好像是看見了親爹親孃一樣,在看見容景歡的衣裙的時候就兩眼放光,活脫脫地就像是一隻餓極了的野狼,不,是一匹孤狼。
“哇,三嫂!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狄揚激動地揮舞着自己的雙手就要朝着容景歡熊抱一個,不過這個只不過是狄揚的一個很美好、又很不切實際的想法罷了。
因爲在狄揚向容景歡的方向跨過去一步的時候,狄揚就察覺到自己的後領子被人一把拉住。這絕對是他三哥的手。
閻三爺低沉眉眼,在屬於容景歡咯吱咯吱的笑聲中,開口,“老四,出去。”
“誒喲,不是,三哥,你們這是在弄什麼呢?”
狄揚這會兒就是真的不明不白了。
他不過就是將這餐從正門送進來了,而已,至於犯得上這麼大的火氣嗎?
簡直就是荒謬絕倫、可笑至極。
畢竟啊,像他這種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光明磊落的大男人是絕對不會走偏門的。偏門,旁門左道罷了。
只是這最初的話好像是從他的三哥的郵件裡跑出來的,難道說是他親愛的三哥要和小歡歡玩什麼別緻的情趣嗎?這個倒是很有趣了。
於是,狄揚戲謔的眼睛就在閻璟睿和容景歡的身上來回打轉,即便是現在他的後領被閻三爺緊緊攥住,也壓制不住他蓬勃的好奇心了。
“三嫂啊,你們這是要玩什麼遊戲?”
狄揚將解答疑惑的權利轉交給了容景歡。因爲不管怎麼說,狄揚是始終都堅信着:女性是溫柔的。當然,徐筱筱那個臭女人是必須要排除在外的。
“吃飯。”
容景歡環抱着自己的胳膊,淡淡地說道。
緊接着,容景歡將她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閻璟睿手中的袋子。
棉布包裝的袋子看着這模樣倒算得上精緻。只不過這棉布上跳眼的大黃鴨子的印花圖案倒是將那一份精緻大打折扣。這隻消一眼,就可以看得出這是老四狄揚的手筆。
畢竟這揚魚也還是要對外開放營業的,這主要的服務對象好歹也都不是兒童羣體。再者,一般的顧客,揚魚是絕對不會提供如此送貨上門的服務的。
估計這也只有閻璟睿先生可以享受如此殊榮了。
不過,閻璟睿先生的動作似乎並沒有一個受到了特殊待遇的人的樣子啊。
只見,閻三爺一個走位就將狄揚扯到了自己的身後。
別人把人扯到自己的身後是爲了保護對方,但是閻三爺可不一樣。閻三爺這是爲了更加地接近他的景景、以及是讓他的景景遠離掉不三不四的男人。
“景景……”
“噓,我們先吃飯。”
容景歡將自己的手指放在了脣上,然後朝着閻璟睿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施施然地拿過閻璟睿手裡的飯盒直接就走到了餐廳。
好在,餐廳是已經被人打掃得一乾二淨。
接着,容景歡轉身招呼着身後呆呆站立的兩個人趕緊上桌。
*
“三嫂,這是怎麼回事?”
狄揚忙前忙後地幫容景歡拆着手裡的袋子,不亦樂乎。隨即,他趴在桌子上,仰着腦袋看着容景歡。
“老四。”
閻璟睿再一次地拉住了狄揚的後衣領,但是閻三爺的聲音卻是比先前的那一次更加的寒冷。
“你離我的景景遠一點。”
狄揚瞬間呆住。因爲此時此刻,他仰着腦袋而自然而然地撐在他的下巴下的手便就滑了出來,這一份震驚已經是不用言表了。
“三哥,你再看看清楚,我和小歡歡可是隔了很遠。”
狄揚伸手比劃着他和容景歡之間的距離,這乍一看,還真的就是相隔了太多太多。狄揚在這一張餐桌的這頭,而容景歡則是在餐桌的另一頭,讓誰說都不會是很近、很親密的關係。
再說了,他的三哥還會不知道他的德行嗎?
他就是這樣的人啊。
“我覺得近。”閻璟睿瞅着狄揚,輕飄飄地扔下一顆威力機強的炸藥。
隨後,閻璟睿接過容景歡手中的東西,一個個整整齊齊地碼在了餐桌上。接着,閻璟睿又爲容景歡拉開椅子,“夫人請坐。”
容景歡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閻璟睿以後才慢悠悠地坐下來。
“三哥,今天的晚餐有點兒特殊啊。”
特殊。當然是無比的特殊。
狄揚忍不住就嘀咕出聲,“要不是爲了三哥,小爺我纔不會開這個特例呢!”
這一聲嘀咕自然也是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容景歡的耳朵裡,於是乎,容景歡熱情地招呼着狄揚,並且是將閻璟睿晾在一旁、不管不顧。
“老四,坐,別客氣。”
狄揚屁顛屁顛兒地坐端正,將自己的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了膝蓋上面,活脫脫地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小學生的樣子。
“謝謝三嫂,三嫂對我真是一如既往的好,不像是某些人,哼哼,小肚雞腸。”
說着,狄揚就偷偷摸摸地朝着閻璟睿看過去。
只是這一回兒,狄揚是破天荒地沒有在閻璟睿的臉上看見任何不快的表情。相反的,則是現下,他親愛的三哥的嘴角竟然是噙着一抹清淺的笑。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呢?
他的三哥難不成轉性了?
其實不然。
這一會兒,閻璟睿是被容景歡小姐的那一句讓老四坐下來的說辭,感動了。
因爲那一番已經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話中,硬生生地是讓閻璟睿聽出了幾分的女主人的味道。
當閻璟睿聽見了容景的話以後,頓時間就心花怒放,漫山遍野的春花爛漫是全部都開在了閻璟睿的心頭。
“嗯,老四你別客氣。我和夫人兩個人是一定會好生地招待你的。”
閻璟睿裝腔作勢的本領並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於是,即便是坐着說話的時候,閻三爺也是一點兒腰疼的意味都沒有。
狄揚一愣,隨即很快地就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三哥,你和我的小歡歡貌似還沒有成婚吧。”戲謔、玩笑全部都充盈其間,絲毫要掩藏的意思都沒有。
“你的小歡歡?”
閻璟睿咬牙切齒,看着狄揚的眼睛很不得是要一口吞了他。
閻三爺:呸,本三爺只吃我的景景。
“對啊,我的小歡歡。”
但是狄揚卻是一個反應慢半拍的人,即便是在聽見了閻三爺如此兇狠的話語之後,也是無動於衷。
倒是容景歡搶先在閻璟睿再次發出狠話以前,及時地阻止了他。容景歡說,“語言巨人三哥,吃飯。”
說着,容景歡就開始拿起筷子認認真真地吃飯了。
233 三爺的小心心 (三更)
“語言巨人?”
狄揚放下自己的筷子,一臉兒地興致勃勃,“小歡歡,是我錯過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嗎?三哥啊,我最清楚了,說一不二的最佳典範,他怎麼會是一個語言巨人呢?”
“嗯,是錯過了很多的好戲。”
容景歡轉頭看向身側的男人,眸子裡是點點的星光熠熠。
這邊兒,狄揚爲着容景歡和閻璟睿的深情對視,虐殺得片甲不留。喂,你們注意一點兒形象啊,這還有一個英俊瀟灑的單身狗呢!
於是,狄揚就揮舞着自己的手在容景歡和閻璟睿的面前,晃了幾下。
咦,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
“三哥?三嫂?喂,你們理理我,好歹小爺我也是親自爲你們兩個送餐了啊。哪裡有像我這樣昂貴的送餐員。”
但是很顯然,閻璟睿爲狄揚的耍寶不爲所動。
“我記得我郵件裡的要求並不是這樣。”
閻璟睿抓住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眼睛裡一瞬即逝的戲謔,索性地就破罐子破摔,直接就一點點地將自己的想法抖落出來。畢竟,坦白從寬。
“哦,三哥,你說那個啊。”狄揚恍然大悟,揮揮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揚魚從來就沒有外送的規矩。小爺我可是爲了三哥你,特意破例了。”
“你很閒?”
在聽完了狄揚興致勃勃的陳述以後,閻璟睿開口。
他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老四呢?
平時也不見得老四做事情是有多少的認真,怎麼一到這件事情上竟然就親力親爲了呢?他倒是一點兒都不希望老四像是這樣的鞠躬盡瘁死而不已。
不過,閻璟睿也是清楚,老四這樣多半是他機靈的腦袋瓜子猜想到了什麼,所以才興沖沖地趕過來,看熱鬧。
“我?我不閒啊。”
要知道小爺剛剛可是被那個大堂經理打斷了我打**oss的絕妙的闖關,所以怎麼可能是很閒的人呢?他難道不是看上去就特別日理萬機的那類人嗎?
“但是……”
“好了,三哥你也不要總是逗老四了。”
容景歡適時地打斷了狄揚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辭,偏着腦袋認真不已,“老四也挺不容易的,這大晚上地還要爲我們送餐。”
這邊,狄揚兩眼放光,點頭的速度幾乎都是肉眼不可見的了。
小歡歡威武!
狄揚在容景歡話音剛落的時候,就對着容景歡比了一個超大的心,嘴上還不夠他停歇,“小歡歡,小爺我送你一顆小心心。”
這廝的說話和動作似乎就不經過他的大腦,或許是爲了將全部的能量全部都用於接下來的反應。
“老四,小心心?”
閻璟睿語調上揚,將自己的威脅和恐嚇表現得淋漓盡致。
“啊!”
狄揚尖叫一聲,就像是手被滾燙的水燙到那樣,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接着嘿嘿地討好笑道,“沒,沒有的事。小歡歡當然是只能夠接受三哥的小心心了。”
“這還差不多。”
閻璟睿冷哼一聲,話裡話外都帶着滿滿的傲嬌。
但是,此時此刻,容景歡卻是直接將閻璟睿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抖落了出來。
“老四,其實你三哥今天是爲了欲蓋彌彰才訂餐的呀。”
“哇!欲蓋彌彰?我三哥?”狄揚翹起自己的小拇指對着閻璟睿一指即過。
“對的,如果老四你去廚房看看的話……”
這容景歡的話都還沒有說完,狄揚就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蓬勃的好奇心衝進了廚房。
閻三爺根本就沒有可以阻止的機會。
隨即,一聲震驚的振聾發聵就貫穿了一整個半邸。緊接着,又是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小、歡歡!這廚房怎麼是和孫悟空大鬧天空一樣!”
不過就是剛纔狄揚看見的場面,應該是狼藉一片,畢竟齊天大聖在大鬧了天空以後,這最終的結局可不就是“五行山下定心猿”嘛。但狄揚看見的可是那足以堪比,亂蟠桃大聖偷丹反天宮諸神捉怪的恐怖級別的場面。
首先這一進門的紅色漿水就是濺了半面的牆。在狄揚剛一看見的時候,還要以爲這是哪一個生殺的血腥大型打鬥場面。當後來,狄揚終於發現在垃圾桶一旁奄奄一息的一大堆的破爛番茄的時候,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怎麼說這個紅色漿水的顏色怎麼是會這麼清淡的呢?原來是一大堆的番茄啊。
但是,還沒有等狄揚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就戰戰兢兢地看見一把刀居然就豎立在了菜板上。嗯,他知道三哥家的菜板是木頭的,如果使用過猛的話,這刀在菜板上留下痕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是,閻三爺他也不能夠將大半把刀身全部都沒入了菜板上啊。
狄揚只不過就是用手輕輕地點了一下,這菜板竟然就一分爲二了。他可不是什麼鐵手,這樣的本事並不是他的專長。
他三哥當切菜是伐木頭嗎?
假設閻三爺失業、破產了,當一個伐木工人也會是很好的選擇。
停!這個時候,狄揚的腦海裡就是蹦出來了一個他被閻璟睿壓着暴打的場面。
因此,當狄揚的目光再次投向半個身子都已經沒入了菜板的刀的時候,恍惚間,甚至是以爲這是他最最親愛的三哥,提着刀來砍他的脖子呢。
所以,大概也是心理作用。就在這個念頭升起來的第一秒以後,狄揚就覺得他自己的後頸冷不丁地一縮,有一股比人的寒氣射來出來。
也就是說,狄揚就是帶着逃命一般的求生慾望和容景歡吼出來了這一句話的。
而容景歡聽着也是將笑得開懷的臉對準了閻璟睿。
“三哥,你要不要和老四解釋一下,你的景景也想聽!”容景歡扯了一下閻璟睿的衣袖,糯糯的說道。
如果說,閻三爺可以爲這前半句的話,不爲所動,那這後半句的話,可是真的就做不到心如止水了。那叫做洶涌澎湃還差不多。
因此,翹首以待的容景歡和狄揚都不約而同地放下了自己的食具,兩個人都懷着對於未知和真理的好奇,激動並且期待地看着閻三爺開口。
224 豬籠草配蒼蠅 (四更)
閻璟睿猛地對上兩注灼熱的視線,有一些不好意思地摸上了自己的鼻子。接着,閻三爺對狄揚投射出一個冷厲的眼神,接着對容景歡特別地委屈。
“景景,爲夫不會炒菜。”
此話一出,滿座驚譁。
“三哥,你不會炒菜?”
容景歡說話的時候都差一點要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那你路上逞什麼能?”
貌似是這廝自己主動地說要大展身手,表演廚藝的吧。
閻三爺倒是一個好樣子。
迎來的是閻三爺尷尬不已的笑聲。
饒是狄揚,這個時候都已經將全部的事情猜得一二了。
“三哥,你是不是在路上的時候,宣稱自己是一個大廚,要爲美麗動人的小歡歡獻上美味佳餚。”狄揚憋着笑,“但是,三哥,你只會燒燉煮和涼拌的菜。我懂了,所以纔到揚魚救濟你呢。”
“就你話多。”
閻璟睿伸手抄起手邊上的軟殼的紙巾對着狄揚的臉砸了過去。
狄揚身子一偏,就靈巧地躲過了這個攻擊,但是他的嘴上還是忍不住嚷嚷道,“三哥,萬一我毀容了,怎麼辦?”
“涼拌!”
聽着閻璟睿冷酷地砸下來的兩個字,狄揚痛苦不堪,“三哥,你好狠毒的心腸啊。這要是萬一小爺我找不到小媳婦兒了,該怎麼辦哪。”
“老四,沒關係。我會讓你三哥賠你一個。”容景歡看着狄揚耍寶的樣子,不亦樂乎,直接就開口安慰。
“賠一個?”狄揚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也在同一時間就生龍活虎了,“天下還有這等好事?欸,是不是三嫂你介紹漂亮的小姐姐給我啊。”
容景歡眼底的狡黠一閃即逝,“嗯,老四你很聰明。”
“那是!”
狄揚有一些小驕傲地說着,“小爺我可是薊市最最帥氣的男人!但是,小歡歡漂亮小姐姐是誰啊。”
“哦,一個朋友。”
“那好呀!”狄揚就差站在桌子上同手同腳地鼓掌了,“三嫂的朋友一定是和三嫂一樣漂亮的,我很期待。”
聽着狄揚的話的閻璟睿,忍不住就在心裡對狄揚鄙視一番。
不過就是一個八字還沒有一撇的小媳婦兒嘛,還不是要依靠他的媳婦兒找。
只是,老四的腦子估計是間歇性休息的,他的寶貝兒都已經說得如此地明顯了,老四這人怎麼就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呢?他的景景的朋友,還是女性朋友可並不多的啊。
目前爲止也不過就是一個徐筱筱而已。
老四的胃口似乎有些大了。
*
除了餐前的一些小鬧劇以外,這餐飯吃得還算是愉快。
當閻三爺將心心念念着自己的未來小媳婦兒的狄揚終於是三請四請地請走了以後,回到屋子裡,就看見容景歡拿着清潔工具在打掃客廳。
於是,閻璟睿連忙地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了容景歡的身邊,直接就從容景歡的身後握住了容景歡的手。而閻三爺的另外一隻手則是將掃帚從容景歡的手裡拿出來。
閻三爺正色直言,“景景,不要打掃。”
“可是很髒。”
剛纔績琨來的那一些工作人員因爲最終是被閻璟睿直接轟出去的,這最後的掃尾工作根本就還沒有開始。
“放着會有人弄的。”閻璟睿貼住了容景歡的耳朵,在上面輕輕地咬了一口。
於是,容景歡的身子就很光榮地顫慄起來,從頭到腳一陣酥麻的感覺貫穿全身上下。容景歡掙扎着想要從閻璟睿的懷抱裡掙脫出來,但是閻璟睿的胳膊就收的更加緊了。
心裡想着也並不是第一次這樣擁抱的容景歡,這一顆心也就是放寬了。
但是,突然間,有一個特別奇怪的念頭就從容景歡的腦子裡蹦了出來。
“三哥,你說我們這個樣子像不像豬籠草和蒼蠅啊。”
話音剛落,容景歡等待而來的就只有閻璟睿沉重的呼吸和尷尬的默然。
而容景歡也是說過以後就追悔莫及。
她剛纔的話,不就是把自己比作了是一隻蒼蠅,把閻璟睿比作了是一株豬籠草了。
只是,這個世界上有誰會喜歡這樣不雅的稱呼呢?
容景歡正要開口補救,閻璟睿那低沉的聲音就奏響,“嗯,我的小蒼蠅你好,你無處可去了。”
偏偏“蒼蠅”兩個字被閻璟睿的聲音說出來,並沒有那種討人厭、惹人嫌的感覺,相反地,竟然是給容景歡一個奇怪的誘惑。
“呵,那豬籠草先生,你好哦。”
所以,容景歡也就是鸚鵡學舌地同閻璟睿咬文嚼字。
“景景,你在爲夫這裡永遠不需要幹這些髒活、累活、苦活。我的景景可不是和這些東西打交道的。”
閻璟睿繼續咬着容景歡的耳朵,在察覺到容景歡並沒有反抗以後,閻璟睿甚至是直接就伸出了自己的舌頭在容景歡的耳朵上,舔了一下。
這一下,容景歡可真的就是被閻璟睿勾得心啊肝啊,全部都在顫抖。
“三哥,你不要&……”
“嗯?景景,我不要什麼?”
閻璟睿聽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軟軟綿綿的聲音,心情大好,直接就將容景歡打橫抱了起來。
容景歡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着閻璟睿精壯的胳膊穿過了她的纖腰,然後,閻璟睿大跨步地朝着樓梯口走了過去。
終於,容景歡小姐從閻璟睿的耳鬢廝磨中反應過來,直接就撲騰着雙手、雙腳就要下來。
“景景、乖。”
閻璟睿壓住了容景歡的手腳,“地上髒。”
容景歡看着閻璟睿道貌岸然的樣子,恨得直接要咬牙切齒。
這個世紀上,怎麼是會有人將這些無賴的話都說的如此地性感的呢?
那個她親愛的三哥,這個喉結是可以不要這樣滾動的嘛?安安靜靜地說話不可以嗎?等等,她又是什麼時候被閻璟睿抱起來的,她居然沒有半分的反抗。
容景歡懊惱不已。她似乎只要和閻璟睿呆着,這周身的警惕就消失的一乾二淨,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容門走出來的佼佼者。
“三哥,你放我下來。”
容景歡羞憤不已,再一次地對閻璟睿宣誓着自己的權利。
閻璟睿低頭看了容景歡一眼,接着,他騰出一隻手,猛地就在容景歡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景景要乖!”
225 無恥之尤 最數三哥 (一更)
伴隨着閻璟睿的掌起掌落,除卻了清淺的呼吸聲以外,周遭陷入了一片寂靜。
隨後,一聲尖細的驚叫劃破了空氣,在冷冷清清人寂靜中硬生生地拉出了一派喧囂。
“三哥,你打我?”容景歡的美眸裡是全然的驚恐萬狀和羞憤不悅。
閻璟睿他這人平時沒臉沒皮兒也就算了,她可以權當作是一種樂趣兒,畢竟她自己本身也是很樂意和她三哥玩一玩,以此也可以增添一些生活的情趣。
只是這個玩鬧嬉戲的尺度難道就會因爲她的默認和准許變得不復存在了嗎?
她三哥竟是這種無恥之尤,舉頭三尺有神明,閻璟睿居然就頂着這些神聖的神明,打她的屁股?
不過,閻三爺作爲唯一的主犯確是對自己的行徑不以爲恥,相反的,竟然是在自己的嘴角掛上了一抹得意的笑。
“景景,手感很好。”
閻三爺看着容景歡如同受驚了的小鹿一樣的眼睛,心情愉悅,答非所問。
於是,只一瞬間,容景歡笑臉爆紅。
這還沒有完,閻三爺繼續又在容景歡的結實翹挺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光明正大地揩油結束以後,閻三爺便道,“我喜歡。”
這個時候,閻三爺的腦子裡就浮現出來了兜兜那小子最喜歡吃的布丁,Q滑細膩,但也比不上他景景的手感,真的太棒。
“無恥。”
容景歡臉一紅,只能用高昂的聲音掩蓋住自己的羞憤。
“呵,景景乖。”閻璟睿還是那一句話。
雖說他也是看透了容景歡害羞、難爲情的那一股勁兒,但是看透不說透,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嚴把關口。
隨即。容景歡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明顯地在上下竄動,竄動?接着,容景歡就睜開眼睛,繞過了閻璟睿的胳膊往下看過去。
“三哥,你在幹什麼?”
“景景,如你所見。”
“嗯?”
“走樓梯,上樓。”
閻璟睿故意冷肅着一張臉,神色坦然,絲毫不像容景歡口中的那一個做壞事情的人。反倒是像一個十足的正人君子。
途中,縱使容景歡使勁兒地撲騰,但也無濟於事。閻璟睿就好像是鐵了心地要將容景歡抱到樓上某個不可知的地方去。
這究竟是什麼地兒,這可就很難說了。
容景歡只覺得她自己的心,撲騰撲騰地劇烈地跳動,每一次都清晰可見。
“三哥。”
但是,容景歡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裡一陣的懼意。這也不能怪她,本來人就是對於未知充滿了恐懼和好奇心。而容景歡的好奇心就全部都在閻璟睿炙熱的呼吸裡,消失殆盡,無處躲藏。
迴應容景歡的並不是閻璟睿,而是被閻璟睿一腳踹開的門。
那一聲砰的聲音着實是將容景歡嚇得不輕。
在餘音繞樑也消失殆盡以後,容景歡纔敢偷偷摸摸地睜開自己的雙眼,打量這個黑白色調的房間。
簡潔乾淨的黑白色的大色塊和乾脆利落的線條相映成趣,在冷白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地冷清。
冷清是容景歡的第一感覺。
“三哥,這是你的房間?”
毫無疑問。
霸道如閻三爺,又怎麼會讓自己的景景去別人的房間呢?自然是絕對不現實的事情。在閻三爺的算盤裡,那是連去客房都是一件不應該的存在。
於是乎,閻璟睿就很肯定地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輕輕地道了一聲“嗯”。
聞言,容景歡禁不住就皺眉,道,“太冷清了,沒有人情味。”
這個感覺倒是很像很像薊市外界的傳聞那般。
閻三爺性子孤冷,猶如神聖的仙嫡一般高冷清秀,不染紅塵,自帶疏離屬性,頗有一番歸隱的味道。
但是在容景歡和閻璟睿相處的這段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時間裡,容景歡倒是看到了一番不一樣的閻三爺。
這閻三爺剛纔也算是踏進了柴米油鹽、五穀雜糧這等凡俗的地方,而那紅塵囂囂又是在閻三爺的身上彰顯得淋漓盡致。
不說對於外人的閻三爺是如何,就只不過是在容景歡的面前,那簡直就可以說不要太有血有肉了一點。
這不,眼下閻三爺又開始他的七情六慾。
“嗯,景景,你知道這是因爲什麼嗎?”
閻璟睿開始了不亦樂乎的自問自答,“因爲半邸缺少一個女主人,景景。”
說話間,閻璟睿將滾滾的熱氣一股腦兒地都噴灑在了懷中的小女人的耳窩裡,閻三爺玩得樂趣自生,但容景歡卻是到達了難忍、爆發的臨界點。
“閻璟睿!你離我遠一點。”
“不好,閻璟睿做不到。”
說着,閻璟睿竟然是將自己的手收得更加地緊了,全然就是一副霸道地主的樣子。
但是,傲嬌如容景歡,容景歡又是怎麼會允許自己長時間地都陷入了這樣的被迫的困境呢?自然是會努力地想了法子去擺脫現狀的。
於是,容景歡就一個巧力從閻璟睿的懷裡掙脫出來,看着閻璟睿的咯咯地笑着,“三哥,你這樣子無賴,可是很不好的。”
閻璟睿逼近,低笑,“無妨,我的景景喜歡就好。”
說着,閻璟睿就伸手撩起了垂落在容景歡的肩頭的頭髮,無比虔誠地掬在手心裡,接着又放在了自己的鼻尖仔仔細細地聞了一下,“嗯,很香。”
還不等容景歡的跳腳,閻璟睿又接着道,“是景景口中的味道,我嘗過的,對的。”
容景歡聽見那一聲“對的”之後,這一顆心就顫顫巍巍地抖了三抖。嘗過就嘗過,至於這樣子高調地重複確認一遍嗎?等等,她的三哥是說什麼,嘗過。
看見了容景歡略微顯得有一些茫然的眼睛,閻璟睿直接就撫上了容景歡細膩的臉兒,“景景,是你的脣,很香甜。”
這一聲,就宛如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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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聽不見你的情話 怎麼辦?(二更)
因爲很快的,容景歡的耳畔就感受分明,一陣高過一陣的溼漉漉的觸感,再一次地從容景歡的耳尖直直地鑽入心頭。
“閻璟睿,你適可而止!”
或許是因爲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現在的位置的關係,導致容景歡說話的聲音就在距離閻璟睿的耳朵不遠處爆發出來。
“景景,你這樣子,爲夫以後聽不見你的情話該怎麼辦?”
說着,閻璟睿的嘴巴和舌頭就一起離開了容景歡的窗籠(耳朵),低頭對着容景歡似乎是含着怒火的眼睛,認真不已。
“涼拌!”
容景歡直接就推開了閻璟睿,隨即,勾起腳,在閻璟睿的小腿肚兒上既重且狠地連踹兩腳,“滾一邊兒去!”
雖說這話是這麼說的,但是這個動作卻不是這樣做的。
被連踹了兩腳的閻璟睿就好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直愣愣地就巋然不動地屹立在容景歡的面前,“景景,你這樣欺負你的三哥,三哥以後不能走路了該怎麼辦?”
“涼拌。”
“景景,我們換一個說法,好不好。”
閻璟睿猛地就再一次地逼近了容景歡,這一次則是將容景歡的雙手舉高,用他的單手直接就困住了容景歡的胳膊,扣在容景歡纖細嫩白的手腕上,使得容景歡不得動彈。
“不好”
容景歡盯住了閻璟睿的手,語氣也不復方纔的溫軟,夾帶着星星點點的怒意。
“景景,你看上面。”
聞言,向來就對閻璟睿沒有什麼防備的容景歡就徑直擡頭向上看。
於是,閻璟睿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若隱若現的得意和囂張,但是很快地就隱匿。緊接着,閻璟睿那禁錮着容景歡的右手仍舊是保持着巋然不動的狀態。
只不過,閻璟睿的另一隻手則是繞過了容景歡的腰兒,將容景歡連着人帶到了一張綿軟、寬大的牀上。
閻璟睿將自己的下巴抵在了容景歡的肩窩處,而另一隻手則是改爲撐在了容景歡的腦袋兩側,“呵,景景,現在爲夫告訴你答案,你的上面是我。”
此時此刻,容景歡的心裡則是恨不得就要直接謾罵閻璟睿一通狠話,不知廉恥,說的就是閻璟睿。
隨即,容景歡擡起了自己的腳,試圖再一次地踢到閻璟睿的重要部位。只是,閻璟睿這會兒已經是被容景歡接連地踢到了兩次,又是怎麼會讓容景歡踢到第三次的呢?
因此,閻璟睿就以極其靈巧的動作,完美地避開了容景歡的突襲,並且是死死地壓住了容景歡的雙膝。這下子,即便是容景歡這個受到過加強訓練的人,也難以招架住閻璟睿的剋制。
只能夠認命了。
因此,容景歡就大大咧咧地躺在了閻璟睿的身下,臉上呈現的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哦,那上面的閻璟睿,您自己慢慢來。”
閻璟睿先是低頭湊近了容景歡的臉兒,在上面津津有味地啄了兩口以後,才難捨難分地放開了容景歡。
“景景,這個事情,慢不了。”慢了,就該是出問題了。
“那還請三爺,自便。”反正諒你也幹不出什麼大的事情,隨你去了。
容景歡心裡想得那叫做是一個美滋滋的。
畢竟她親愛的三哥可是在她的親哥那裡做過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會越過最後一道防線。
所以啊,其他的,也就是隨閻璟睿去了。
容景歡堅信不疑一點,那就是閻三爺在她的面前就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兒的傢伙。呵,所以說,不足爲懼。
只不過這接下來的行爲就讓容景歡跌破了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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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容景歡小姐明顯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高領口被人一點點地剝了下來,硬生生地就是變成了一個超低領。緊接着,容景歡精緻漂亮的、又不失性感的鎖骨就暴露在了空氣中。
一陣溼漉漉的觸感在容景歡的鎖骨處一點點地放大、再放大。
“唔,三哥,你。”
容景歡推搡着閻璟睿的腦袋,因爲鎖骨處又麻又癢的觸感,她的聲音也變得含糊不清。
於是,容景歡這個模模糊糊的聲音落在了閻璟睿的腦子裡,竟然是變成了某一種的催化劑,像是具有某一種神奇的魔力一樣,加速了閻璟睿吮咬的進程。
閻璟睿一路上隨着鎖骨的頭端,一直就慢騰騰地挪移到了容景歡的肩膀上面,接着很耐心地在容景歡的肩膀上破天荒地喘息了幾下。
或許是爲了後面的動作,積攢精力。
緊接着,在閻璟睿休息完畢以後,閻璟睿的脣就已經將戰地轉移到了容景歡的肩胛骨上面。
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閻璟睿搬起了之後,容景歡忍無可忍,直接就朝着閻璟睿超級短的頭髮上揪了過去。
“閻璟睿,你過分了!”
這邊,閻璟睿吃痛,但是秉承着先苦後甜的美好原則,閻璟睿先生便就是忍受着病痛,繼續維持着自己的動作。
即便是這個動作維持得是無比的艱難險阻。
因爲閻璟睿深知一點,這如果他要是就此放棄了自己的行動,那麼接下來的後果是絕對會很艱難的。
所以,不放。
“景景,你說什麼?三哥的耳朵在剛纔收到了景景的攻擊,現在就是什麼情話都聽不見了。”
話音一落,容景歡就猛得擡頭,撞上了閻璟睿的腦袋。
“滾!”
“景景,爆粗是不對的。我們要做一個文明人。”
“哦,三哥,我就是一個土匪,無所謂。”像是這種自身都難保的情況,她難道說還要和閻璟睿先生講求什麼文明、不文明的行爲嗎?
閻璟睿先生難道說不覺得他自己的行爲本身就是很不文明,甚至還是很不檢點的那一種人人唾棄的類型呢?
狄小爺:嗷嗚!三嫂,其實我是不會介意的,真的!請你相信我哦……早知道啊,我就不走了,白白錯過一場好戲,真是太可憐了。
*
“景景,我們不可以這樣貶低自己。”
閻璟睿擡頭,將自己的鼻尖對準了容景歡的鼻尖,一觸即離。
容景歡,“哦。”
她什麼時候貶低自己了?
不就是說了一句自己是“土匪”,僅此而已。
土匪啊,乃是一羣烏合之衆。
他們是法律和秩序的破壞者,放蕩不羈,爲所欲爲,散漫至極,不願受任何約束。
容景歡倒是很想要成爲一個這樣的人才。
畢竟,有誰是會看見一個土匪被人這樣壓着輕薄一番的呢?
自然是並不存在的事情。
所以,容景歡現在是有多少的無奈,就是有多少的渴望,成爲一名土匪。
但是容景歡倒是覺得,閻三爺是更有那種成爲土匪的潛質。
畢竟啊,看看閻璟睿先生眼下的表情神態,還有那滿身邪肆不已的周身的氣場,怎麼會是不像一個浪蕩不羈的土匪呢?估計啊,還是一個絕對的土匪頭頭。
容景歡恨不得就是要像閻璟睿大聲疾呼一句,“老大,威武!”
這時候,容景歡的腦子裡突然間就是出現了一副在電視劇裡看見的那一種古代的衙門裡審判開場以前,那一聲低沉有力,卻又是帶着蓬勃的氣勢與神聖並存的“威武……”
容景歡瞬間竟然就覺得一陣好笑不已。
於是乎,容景歡隨即噗嗤一笑。
這一笑,倒是把閻璟睿給笑傻了。
“景景,怎麼了?”難道說,他的景景因爲他的情難自禁,竟然是壞了腦子?
這個未免也是太過於驚悚。
所以,問出這話的時候,閻璟睿的聲音中,明明白白地是夾帶着顯而易見的恐慌。
“唔,沒事。”
容景歡嬉笑着,否認事實。
這時候,閻璟睿終於是鬆開了容景歡的手,將自己的兩隻手分別撐着,接着那眼鏡就和容景歡虔誠地對視着。
“真的沒事?”
帶着些許的猜測,閻璟睿直接就問出來。
閻璟睿的聲音之中,夾帶着的那一些星星點點的關懷,就好像是一股春後暖陽照射之後的涓涓細流,直接就順着那性感無比的聲音,慢慢地淌入容景歡的心頭,很溫暖。
“三哥,我沒事。”
於是,這說出來的聲音,容景歡也就是不知不覺地就帶上了幾分的溫柔。
落在了閻璟睿的耳畔,反倒是變成了烈日當空之下灼燒的烈火,本就是熱烈燃燒着的東西,卻就是因爲這一聲安撫的嬌柔之聲,瞬間炸裂。
迸濺而出的火花濺到了閻璟睿的手上、眼睛裡。
於是閻璟睿的手變得不安起來,似乎是有千萬只螞蟻剛剛從那上面經過,酥麻的感覺從最敏感的指尖一直就傳遞到了整條手臂。
因此,因爲這個陣麻,閻璟睿那一雙孔武有力的手竟然是像被神秘的東西,在瞬間就被抽乾了全部的氣力,一下子就癱倒在地。
容景歡感受到,一直位於她的上面的閻璟睿先生在突然間將整一條的手臂都支撐在了她的身體兩側。就好像是被禁錮着所有可以逃離的出口,在悄無聲息之中劃了一條楚河漢界。
這是一條容景歡的危險與安全的分界線。
但是就是這樣,被閻璟睿先生輕而易舉地堵死了。
多尷尬。
同一時間,閻璟睿的眼睛也因爲容景歡的那一聲類似於微微的嬌嫩的喘息變得赤紅起來。
那就好像是一個通宵達旦的人的一雙疲憊不堪的眼睛,赤紅的紅血絲布滿了眼睛,乍一看去,倒是和遠古時候的那一些嚇人的猛獸有一些的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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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致命誘惑 翻滾咆哮 (三更)
容景歡在忽然間看見閻璟睿赤紅的雙目的時候,這脆弱的小心臟就猛地一沉。
爲什麼她的直覺告訴她,閻三爺這個時候很恐怖呢?
這個樣子活脫脫地就好像是一個會吃人的猛獸!
不過,容景歡這個倒是錯了。
閻璟睿先生怎麼是會吃人的呢?閻三爺啊,他是隻會吃容景歡。
呵……
“三哥?你怎麼了?”
容景歡帶着強烈的疑惑出口,看着閻璟睿的眼睛略微顯得有一些的迷茫。
但是這一份迷茫在閻璟睿的閻璟睿卻是無比的撩人,只是這樣輕飄飄的一下,就可以將他撩撥得這一顆心都在劇烈地抖動。
“嗯,景景沒事。”
“既然如此,那就請三哥先起來吧。”
容景歡對閻璟睿莞爾一笑。
那一記笑,遠遠是要勝過陽春三月的桃花。
如果說這開在溫暖的春天的第一朵桃花是明明白白地昭示着春天的盛景,那麼容景歡的笑則是像閻璟睿證明了甜蜜的齁甜齁甜的頂級片段。
於是乎,閻璟睿先生就因爲這笑恍惚一下,奇蹟般地順着容景歡的意思,緩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緊接着,閻璟睿將自己的手緩慢地撐起來,一個翻身,坐在了距離容景歡一尺有餘的地方。
發那個容景歡扭頭看過去的時候,閻璟睿都還沒有從他的恍惚之間緩過神。因爲這個時候的閻璟睿先生則是規規矩矩地坐着,神色自若,完完全全就沒有那種半分的旖旎。
嘖、嘖、嘖。
容景歡這個時候,纔會發自內心的感慨美色的意義和效用。
這用起來可不要太舒服了一點。
什麼詭譎多變的邏輯、什麼身經百戰的戰術,在美色當前都是一片虛無縹緲。
因爲相比較而言,還是稍微地出賣一下小小的色相,來的效果就是會格外地美妙絕倫。而且啊,這最最關鍵的一點,還是這個是不需要付出太多的苦力。
所以,何樂而不爲呢?
用最低的成本換取最高的效益,這個才叫做是真本事。
容景歡非常喜歡這一點。
因爲高處並非真的是不勝寒,高處有高處的風景,這是出於低谷的人所看不見的耀眼風光。
在容景歡的眼中,這諾大的事業是這一回事情,這眼下對付她親愛的三哥也還是這一回事情。
畢竟真正有效益的東西啊,應該是處處通用的纔是。萬物歸一,這是本質趨使,誰都沒有辦法可以改變的,不是嗎?
因此,容景歡的興奮勁兒就一下子上來,翻滾着,咆哮着。
“三哥啊,感覺好嗎?”
容景歡將自己的下巴用白皙的手隨意慵散地撐着,幾縷柔軟的髮絲兒也是漫不經心地貼在她的側臉。
從閻璟睿的角度看過去,倒是在平白之中,增添了幾分的致命的誘惑,直到他的心間。
“景景,三哥的感覺很不好。”
閻璟睿喑啞着自己的嗓子,低聲地說出了這個事實。
的確如此。
有誰會喜歡在事情進行到一半,正是一點點地熟悉了陌生的嘗試,正是大膽地想要躍躍欲試的時候,被人截然而止呢?這個估計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發生的,特別掃興的事情。
“那三哥真的很可憐了。”
容景歡略作遺憾,深表同情,“所以三哥需要安撫嗎?”
聞言,閻璟睿的眸子陡然一亮,他就是彷彿間看見了美好的未來正在向他拼命的招手。
喂……閻三爺,你的世外桃源出現了,入口就在……
“出門右拐,慢走不送。”
這時候,閻璟睿一愣。
出門右拐?看來他的景景真的是愛慘了他,不然的話,又爲什麼是會將他的房間的構造摸得如此地熟悉呢?這一定就是真的是上心了。
於是,閻璟睿對容景歡露出一個“我很高興、我也很滿意”的笑,真的就乖乖的走向了門口。
在閻璟睿即將要右轉的時候,閻璟睿猛然間就剎住了自己的腳步,等等,這個右拐過去的地方,貌似並不是一個好地方。
隨即,閻璟睿猛然間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拍頭一敲,他真的是蠢極了。
看來,愚蠢是會被傳染的。閻璟睿覺得他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和老四狄揚相處的時間估計是太長了一點,所以才導致將老四自帶的傻氣都附着在了他的身上。這個,他也是很無奈的。
狄揚:拜託!我的三哥,我這個躺着也中槍的人才會無奈的。像你這種都還有一個這樣漂亮的小媳婦兒抱的人,竟然還要有微詞,過分了。
呵,閻璟睿探出自己的前半身,想右邊的方向看了過去,果不其然,正是他的衛生間。
他的景景這又是要幹什麼事情。
這難道是暗示着讓他去解決自己的需求嗎?
這個好像他也沒有什麼可以完美地應對的方法。
*
半個小時以後。
容景歡趴在閻璟睿的牀上,樂不可支地聽着閻璟睿的私人衛生間裡越來越響亮的水聲,不亦樂乎。
準確的說,自從閻三爺走進衛生間的時候,容景歡嘴角的笑就沒有停止過。
這個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誰讓她親愛的三哥這一進門竟然就荒唐地欺負她,這個真的是太過分了。
雖然說吧,她自己本人也是必須要承認,在一開始的時候,她的的確確就是被閻璟睿過分帥氣和迷人的外表所迷惑住了。否則的話,容景歡也不會對着閻璟睿俊逸的皮囊,發呆。
這個時候,容景歡突然間就想到了她尊敬的父親大人,容朔先生所說過的一段話。
如果在戰場上,出神是一件分分鐘就可以斃命的事情。
所以,她剛纔的行爲究竟是不是要被歸納於那一個出神的範疇呢?或許是的吧。
這個猜想在一個小時以後就被印證了。
容景歡是真的出神到了一個旁人不能企及的境界。
在閻璟睿先生進入他的衛生間以後的一個半小時以後,終於是再一次地回到了他自己的臥室裡。‘
多麼地艱辛和不容易。
容景歡在自己的心裡默默地評價道,她的三哥也是很辛苦了。
但是,當容景歡的目光順着閻璟睿模糊的身影越來越近之後,就完全地推翻了自己愚蠢至極的猜想。
呸。
閻三爺辛苦什麼?
都是騙人的。
爲什麼?
那就請順着容景歡小姐的視線一點點地看過去。
剛剛新鮮出爐(出浴室)的閻三爺,他的額角尚且還滴着豆大的水珠,一路順着走過來的地面一點點地走到了容景歡的面前。
那因爲被水沾溼而服服帖帖地聚在一起的短促的頭髮,比平時見到的時候,更加地帶着一份柔軟和細膩。倒是很神奇地將閻璟睿外表的那一份冷肅,消滅得一乾二淨。
因此,容景歡就見着閻璟睿的樣子噗嗤一笑。
隨即,她的一口氣都差一點是沒有緩和過來。
這個時候,容景歡就看見了從閻璟睿的頭髮上一路滴落下來的水珠子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流到了閻璟睿的胸肌上。
呀,不得不說閻璟睿的胸肌還是很有看頭的。
那精壯的線條將每一塊肌肉都勾勒得清楚,並且配合着閻璟睿小麥色的肌膚顯得格外地迷人,略微地帶着一絲一毫的誘惑。
此言差矣。
應該是要說是帶着極致的誘惑。
誰讓閻三爺如此率性而爲、任性不羈呢?仗着自己的身材好,盡是在容景歡的面前不穿衣服。
但是,閻三爺還是要了一些薄薄的小面子的。
因爲這個時候的閻三爺的腰間還是好端端地圍着一塊兒浴巾,爲了不在自己親愛的景景的面前當一個暴露狂,閻三爺也是煞費苦心。
(一個還沒有走出浴室的閻三爺)
閻三爺對着掛着的那一條浴巾,糾結不已,擰眉看着這一條完全就可以丟棄在垃圾桶裡的浴巾很是生氣又無奈。
他到底是穿還是不穿呢?
反正,累贅的衣服他是絕對不願意在容景歡面前穿的。
畢竟都說這剛走出浴室的男人自帶性感的屬性,一向來無比尋常地自戀的閻璟睿先生,當然是希望自己的寶貝兒景景可以順利地看見自己的好身材。
只不過,他要是真的這樣一點兒都不穿的話。閻三爺可以打一個包票,那就是他會和這悄無聲息墜地而亡的泡沫是相同的結局。所以,爲了讓自己倖免於難,他還是勉爲其難地圍上浴巾吧。
*
“三哥,你,就這樣出來了?”容景歡表示難以置信。
“嗯,景景,我有什麼不妥嗎?”閻璟睿一臉無辜,絲毫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
聞言,容景歡將自己的視線接着下移。
那一條浴巾似乎也是被她親愛的三哥圍的是特別地結實。因爲容景歡是可以很輕輕鬆鬆地就看見在閻璟睿的腹部上與浴巾的線條。
很深邃,很動人。那明顯就深了一層的顏色就好像是一個神秘莫測的漩渦一樣,在無形之中吸引了容景歡的目光。
她三哥的人魚線不要太誘惑了。
隨之,容景歡竟然是覺得自己的鼻腔裡在肆意地涌動着一股子的熱氣。在鼻腔的深處,一點點地摩挲着她的所有的神經。
容景歡難耐地吞嚥口水,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就朝着閻璟睿的人魚線探過去。
當她的手終於觸及到了閻璟睿的腹部的時候,容景歡可以很明顯地就感受到了閻璟睿那猛地一顫。
原來,這正在翻滾着、咆哮着的人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啊。
這樣想着,容景歡劇烈跳動着的心也就是奇蹟般地安穩下來。
呼,幸好,她不是孤身一人。
她親愛的三哥會是永遠陪伴着她的那一個人。
她的最愛。
容景歡在忽然間看見閻璟睿赤紅的雙目的時候,這脆弱的小心臟就猛地一沉。
爲什麼她的直覺告訴她,閻三爺這個時候很恐怖呢?
這個樣子活脫脫地就好像是一個會吃人的猛獸!
不過,容景歡這個倒是錯了。
閻璟睿先生怎麼是會吃人的呢?閻三爺啊,他是隻會吃容景歡。
呵……
“三哥?你怎麼了?”
容景歡帶着強烈的疑惑出口,看着閻璟睿的眼睛略微顯得有一些的迷茫。
但是這一份迷茫在閻璟睿的閻璟睿卻是無比的撩人,只是這樣輕飄飄的一下,就可以將他撩撥得這一顆心都在劇烈地抖動。
“嗯,景景沒事。”
“既然如此,那就請三哥先起來吧。”
容景歡對閻璟睿莞爾一笑。
那一記笑,遠遠是要勝過陽春三月的桃花。
如果說這開在溫暖的春天的第一朵桃花是明明白白地昭示着春天的盛景,那麼容景歡的笑則是像閻璟睿證明了甜蜜的齁甜齁甜的頂級片段。
於是乎,閻璟睿先生就因爲這笑恍惚一下,奇蹟般地順着容景歡的意思,緩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緊接着,閻璟睿將自己的手緩慢地撐起來,一個翻身,坐在了距離容景歡一尺有餘的地方。
發那個容景歡扭頭看過去的時候,閻璟睿都還沒有從他的恍惚之間緩過神。因爲這個時候的閻璟睿先生則是規規矩矩地坐着,神色自若,完完全全就沒有那種半分的旖旎。
嘖、嘖、嘖。
容景歡這個時候,纔會發自內心的感慨美色的意義和效用。
這用起來可不要太舒服了一點。
什麼詭譎多變的邏輯、什麼身經百戰的戰術,在美色當前都是一片虛無縹緲。
因爲相比較而言,還是稍微地出賣一下小小的色相,來的效果就是會格外地美妙絕倫。而且啊,這最最關鍵的一點,還是這個是不需要付出太多的苦力。
所以,何樂而不爲呢?
用最低的成本換取最高的效益,這個才叫做是真本事。
容景歡非常喜歡這一點。
因爲高處並非真的是不勝寒,高處有高處的風景,這是出於低谷的人所看不見的耀眼風光。
在容景歡的眼中,這諾大的事業是這一回事情,這眼下對付她親愛的三哥也還是這一回事情。
畢竟真正有效益的東西啊,應該是處處通用的纔是。萬物歸一,這是本質趨使,誰都沒有辦法可以改變的,不是嗎?
因此,容景歡的興奮勁兒就一下子上來,翻滾着,咆哮着。
------題外話------
算了,還是吃素。
葷的太難炒了,罷工(剎車)
今天無四更,明日補。
228 大晚上的,竟被丟了出去(一更)
揚魚後院子。
夜色催更,清塵收露。
那如輕紗般的月光灑落在庭院內,爲那堅挺的青松翠柏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瞬間風銷雲散,落入窸窸窣窣不停地抖動的小灌木,淹沒無痕。
“四哥哥,兜兜的腿麻了。”
在剛纔的前一秒鐘的時候,兜兜試圖讓自己站起來,但是幾經嘗試,均已失敗告終。
兜兜身後的那些叢生的雜草和飄落一地的樹葉兒,堆積起來少說也有五釐米厚,兜兜幾乎是小平跟的鞋子就已經是被雜草隱沒。
有幾縷頑劣的雜草,長得過於纖長,又硬且刺兒,從兜兜的褲腳裡悄悄然地鑽進去。
狄揚伸手揪住兜兜的肩膀,將兜兜連衣服帶人地拉起來,怎麼這就是跌坐在地上了呢?可千萬別啊,這些被人掃在一堆,以此來充當肥料的落葉什麼的,他可不能保證是乾淨的。
“唔——”兜兜向着後面伸手去小心翼翼地揉着自己的屁股,小臉被冷風颳得通紅,一陣風過後,一片零星的小葉子還粘在了上面,“癢!”
“哈哈。”狄揚朝着窗口暗搓搓地瞄了一眼,那暖黃色的燈光還從乳白色絲質窗簾中透出來,接着狄揚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將兜兜的臉上的樹葉隨意地拂去,“再忍忍。”
“噗——”兜兜似是老成持重地長呼了一口氣,對上狄揚老不正經的眼睛,癟了嘴巴,無奈和嫌棄的神態,躍然面上。
“臭小子,你這是什麼表情啊?”狄揚這下子就沉不住氣了。
這大的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也就算了,畢竟他又打不過大的。但是,就一個他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拎起來的小蘿蔔頭,爲什麼也要對他橫眉冷對的?
“四哥哥,淡定、淡定。”兜兜捻着自己的衣角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接着他又將一小手把的樹枝梢梢盡數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兜兜擡着小腦袋,確定了老四狄揚在說話以後,當真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透着微光的窗戶上,才飛快地將自己的小手探進狄揚的口袋裡,而後迅速地藏好。
但是,狄揚也是一個眼睛尖兒的主兒,更不要說只隔了幾件衣服的厚度,他還能感受不到兜兜的小手嘛。
“臭小子,你塞了什麼到我的口袋?”
說着,狄揚就握住了兜兜的手,等狄揚難得地板着臉,虎着眼睛逼迫着兜兜攤開手的時候,裡面卻是一片空的。
“東西呢?”這不可能啊,他分明就是看見了兜兜是拿了東西放進去的,只是兜兜這個臭小子的速度太快,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個是什麼。
當真的是應該要感到無比的羞愧啊。
老四這比速度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六歲的兜兜,這說出去,可不是要被人笑掉了大牙。
只見兜兜手一攤開,很是無奈地在狄揚的面前搖了搖腦袋,這是表明着“他也不知道”的意思。隨即,兜兜又是飛快地將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後,對着狄揚做了一個鬼臉。
“略、略、略。”兜兜伸手拉着自己的小臉,晶亮的眼睛很是明顯地透露着他的興奮。
“臭小子,小心將自己的小臉皮扯破。”狄揚嗤了一聲,這種小伎倆還想要來耍他,嫩着呢。
兜兜或許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狄揚這個樣子當下還有一些的呆愣,這分明是被嚇着了,“真的……會破皮嘛?”
這字裡行間倒是還透露着絲絲縷縷的驚恐,“真的會破嘛?”
這是兜兜第二次詢問。
狄揚一聽,可就不是渾然地樂不可支。
看吧,他只要這隨隨意地拋下一句話,就可以將兜兜這臭小子給鎮住。
於是乎,狄揚就越發地覺得自己厲害起來。
那先前小歡歡說的那一句他和兜兜這個臭小子是“一丘之貉”,這完全就是在放——屁!呸,像他這樣如此這般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謫仙般的隱士高人,又怎麼會和一個尚且還掛着鼻涕泡的小蘿蔔頭,相提並論呢?
這完全就是在下他的面子。
這般想着,狄揚就恨得直咬牙地鎖住隱隱綽綽的窗戶,目光幽深。
“四哥哥,你在看什麼?”
“乖~”狄揚將口袋裡那剛剛被兜兜塞進去的枯枝敗葉的一小團的東西拿出來,接着直接就按在了兜兜的腦袋上。又放輕了聲音對着兜兜強調一句,“要乖,不要出聲。”
隨即,狄揚拉着兜兜的小手,一點點地貓着腰,朝着那窗戶走去……
其實狄揚現在的內心是充滿着警惕、興奮和矛盾的。
這分明就是在他的揚魚,他的地盤兒,爲什麼要淪落爲一個和小偷(如果說得好聽一點兒的話,那也就不過是一個潛伏者)一個樣子,要這般偷偷摸摸地前進。
真當是傻了眼兒了。
但是在之前,他和兜兜一起被裡面的人,丟了出來的時候,他確實是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所以,哪裡是還談得上自己的地盤兒?
故而,此時此刻的狄揚也是對於屋子裡面,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暖氣和沙發的人,心生怨念。一顆顆名爲“嫉妒”的種子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很快地就像是宇宙大爆炸那樣,轟得拉開了門。
因此,一股子的凜冽的寒風就從猛地被人推開的門縫裡鑽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很快地就將屋子裡熱氣騰騰、引人入勝的暖氣驅逐得乾乾淨淨。
正和閻璟睿兩個人窩在沙發上互相餵食的容景歡就冷不丁地瑟縮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閻璟睿見到此情此景,當下就將原本蓋在容景歡的腿上的小毛毯,把容景歡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這番動作全部收拾乾淨以後,閻璟睿才分出神來,將那比寒風更冷的視線砸到了狄揚的身上。
“三哥!”狄揚如同料到了閻璟睿會來這麼一出,於是在閻璟睿看向他的時候,狄揚就已經率先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過,很顯然的,狄揚是低估了閻璟睿強大的氣場。
因爲即使是他現在正好是閉着眼睛,也是依然可以由他脆弱的小心臟,隔空感受到他親愛的三哥的排斥。
“嗷嗚,三哥你過分了。”
狄揚很是不滿地蹦躂起來,鬆開了兜兜的手,像一隻兔子一樣衝到了閻璟睿的身邊。
剎住,被迫地剎住。
因爲此時此刻,閻璟睿直接二話不說地就抄起了一本書,準確地來說,是將書貼到了狄揚的腦門兒上。
於是,這一本書就順着狄揚五官分明的臉,一點點地滑落下來,在這這本書終於到達了狄揚的下巴的時候,狄揚順手接住。此時的狄揚早就已經被磨地沒有了脾氣。
只見,狄揚苦哈哈着一張臉對着閻璟睿面無表情中還透露着震懾人心的氣場的樣子,心有餘悸。因爲每當這個時候,狄揚小朋友的心裡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他被閻璟睿踩在腳下的場面。
呵,就是一隻善良卻又乖張的小綿羊和一隻邪惡卻又嚴肅的大灰狼的故事……
“三嫂,你管管你老公!”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大晚上的,自己和小媳婦兒花前月下、暖酒佳餚的,卻把自己親愛的四弟弟和親弟弟一塊兒都丟到了院子裡,這還是一個哥哥的樣子嘛?當然不是的。
狄揚表示他很生氣、很生氣。
震怒了。
容景歡看見狄揚這樣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噗嗤一笑,對着閻璟睿擡起了自己的腦袋,“三哥,老四他也很可憐的。”
真當是可憐之至。
畢竟現在的地盤兒,可是人家老四的。
但是這個好像就不能成爲一個絕對性的優勢,因爲老四他還不是被閻璟睿給趕了出去。
不,應該是丟了出去。
因爲呀,這被人趕出去,好歹也是自己走的。但是,狄揚和兜兜呢,則是被閻璟睿先生一手一個地提着後衣領子真的就是和丟垃圾一樣,閉着眼睛就丟了出去。
什麼情面?那都是虛無的事情。
在一開始,閻璟睿聽見老四狄揚的請求的時候,還可以做到泰然處之,甚至是無動於衷。只不過,當閻三爺聽見了容景歡小姐的話的時候,那是再強硬的氣場都會在頃刻之間,全部都收斂起來。
笑話。在自己心愛的女孩兒的面前去裝什麼強硬?眼下啊,並不是時候。
在閻三爺的心目中,能夠並且還是必須在容景歡的面前放飛自我,堅持自己的強勢和強硬的氣場的時候,那應該只有在月黑風高夜的春宵一刻之中。
其他的,閻三爺表示他還沒有這個膽兒。
於是,只見閻璟睿轉頭對向容景歡的時候,竟然就在一瞬間變成了一隻毫無攻擊性的小綿羊,“景景,我錯了。”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容景歡先是對於閻璟睿毫不吝嗇地讚美了一番兒,緊接着,又是學着閻璟睿剛纔的樣子,氣鼓鼓地板起面孔,
“三哥,但是你把人,在大晚上的,丟出去,就是很不對。”
此話一出,在沙發的一邊乖巧地站着的一大一小,這顆腦袋啊,就好像是蘿蔔頭那樣子,拼命地點頭。
可不是嘛,他們這一大一小可不就是那最最可憐的人兒!
------題外話------
227章,明日修(預告,三爺有點兒撩!)
出了一個小故障,pia飛(蠢水)
電腦很皮~噗六千字的稿說沒就沒,悲傷到笑哭自己;(
*
三爺真的是自己在浴室裡呆了很長的時間,所以肉還在鍋裡燉着呢~
盤算着讓景景和三爺先雙雙見了家長以後,再將肉盛出來?
後天爆更!對,就是月底的月底~熬個通宵,把肉汁兒熬地香一點兒!
229 大灰狼出沒,一級戒備(二更)
於是乎,一束冷到結冰的目光就悄悄然地繞過了容景歡的注意範圍,巧妙地射向了狄揚和兜兜。
因而,就在同一時間,狄揚和兜兜就覺得自己的周身都被一股凜冽的罡風,自上而下、自外而內地貫徹了一遍。那個就叫做是心啊,肝啊,全部都在打顫兒。
狄揚迫於過往的一次次慘痛的經驗,忍痛將這份苦打碎了往自己的肚子裡咽下去。
但是兜兜可就是不一樣了。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長出角來反怕狼。
如果說的要那麼勵志一點兒,好聽一點兒的話,那麼也就是說老四狄揚是那一種“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的典型代表。
雖然說吧,老四狄揚很多時候,還是會將自己當作是一個歡樂多的智障兒童,畢竟就用老四的話來說,“他是有一顆blingbling的童心嘛”。
但用上一句話總結,還不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人老了,顧慮也多了嗎?
再說兜兜。
兜兜在被自己的親哥兒掃視了一番,當下就暴跳如雷,恨不得自己也用這樣的眼神使勁兒地瞄着閻璟睿。但是奈何啊,兜兜的身高有限,就是從兜兜的角度看閻璟睿,本就是被迫地處於一種受到壓制的局面。
所以,兜兜既然又是非常、非常地想要一雪前恥,那麼他應該是怎麼辦呢?
請看——
只見兜兜朝着閻璟睿冷哼了一聲,不得不說基因的強大,因爲兜兜小朋友此時此刻的冷哼聲音,像極了閻璟睿,只不是是這個聲線中還是帶着兒童的稚嫩而已。
緊接着,兜兜直接就衝到了沙發的後面,手腳並用,艱難地爬到了沙發的上面。然後,兜兜就一個咕嚕地翻身到了沙發的內側。
哈,成功了。
兜兜的肥肥的小屁股終於是落到了實處,這沙發的質感就是舒服。
當兜兜的那一聲由衷的喟嘆還止於喉嚨的時候,就被閻璟睿當頭一棒地喝止而住。
“臭小子,你坐在哪裡呢?”
低頭望過去,兜兜的肉嘟嘟的小屁股儼然就是坐在了閻璟睿結實的大腿兒上,甚至或許是因爲這肉嘟嘟的小屁股接觸到的質感啊,太過於舒服了,兜兜還樂此不疲地在上面扭啊、扭啊,不亦樂乎。
在聽見了閻璟睿的低吼一吼,兜兜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唔,爲什麼他的哥哥這麼像一個大灰狼呢?
太恐怖了!
他要求要換哥哥!
他就是要和歡歡一樣的哥哥,對,就是溫柔、體貼、陽光、帥氣的容二哥,容華先生。
兜兜他最喜歡容華了,再不濟啊,盛老大也是可以的,反正就是不要自己的親哥,閻璟睿先生。
哼,誰要一個大灰狼做哥哥?
“我坐歡歡這裡。”
說着,兜兜就大有向容景歡的那邊挪動的趨勢。
但是,兜兜也不過就是朝着容景歡的方向撲騰了自己的手腳,緊接着,他就是被人攔腰抱過、舉高,這個人自然是他的親哥,閻璟睿先生。
“哇,歡歡救命啊,閻大笨蛋欺負我!啊,謀殺啦,虐待未成年啦!”
聞言,閻璟睿陡然間就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有滿腔的黑線劃過,呵,這就是他的弟弟。
“三哥,你把小蘿蔔丁放下來。”
這時候,終於是響起了容景歡的聲音。
落在了兜兜的心田裡,就好像是初春那剛剛融化了的泉水,甘甜、沁涼,所有的感官都是來承受着這一股的舒適。
“哇,歡歡,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的。”
這一回,兜兜喜極而泣,淚眼朦朧。
容景歡笑着從閻璟睿的魔爪下解救了兜兜,緊接着,順勢地將兜兜抱在自己的懷裡,溫柔地拍打着兜兜的後背,“乖,兜兜不怕。”
得了吧。
聽了容景歡的話,狄揚和閻璟睿兩個人都止不住想要翻一個白眼兒。
就是兜兜,會怕?
兜兜可是一個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小混蛋,任憑誰說,都不會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啊。
但是,畢竟說出來這話的是容景歡,所以啊,狄揚和閻璟睿全部都是一籌莫展。
“嗯,對的,兜兜不怕。”兜兜伸手懷抱住了容景歡的脖子,還在上面蹭了兩下之後,扭頭對閻景睿挑釁地笑着,哼哼,大灰狼,你才得不到歡歡的垂愛。
當真是如此嗎?
這一切的趾高氣揚全部都在兜兜看見了容景歡脖子上面的一個巨大的小紅點的時候,盡數化作了一灘水。
“歡歡,你的脖子是被蚊子咬了嗎?”兜兜伸手指着容景歡脖子上露出來的肌膚,懵懂無知。
狄揚一聽,兩隻眼睛放光,探出來了自己的脖子,在上面緊張兮兮地瞅着。
呵,什麼蚊子?
這都大冬天了,哪裡會有蚊子,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兜兜不懂這個是什麼,可並不代表着狄揚不懂。
“哦,小歡歡,你竟然和三哥他……”
“閉嘴!”
容景歡改爲單手抱着兜兜,而另一隻手則是使勁兒地向上拉着衣領。但是無可奈何,畢竟容景歡今天穿的衣服可是實實在在的人低領,再怎麼拉,都是無濟於事的。
“好、好,好,我閉嘴。現在將神聖而又美好的話筒交給我親愛的三哥。”
狄揚把自己當作是舞臺上的主持人,這手還有模有樣地做成了一個話筒的形狀,“三哥,請說說,在我和可憐的小兜兜被關在門外的時候,你和小歡歡究竟是做了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
閻璟睿pia地一下就拍飛了狄揚的手,“老實點。”
“我很老實啊。”
狄揚低着自己的腦袋,使勁兒地瞅着自己,再瞅瞅閻璟睿。而後,狄揚的目光鎖住了閻璟睿最上面那敞開的三顆釦子,情不自禁地就發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三哥,不老實的是你吧!”這完全就是一個伺機獵食的大灰狼的形象,狄揚覺得這必須要拉起一級戒備的口號。
只是,這難道說是他晃了眼睛嗎?
爲什麼他在閻璟睿露出來的上半顆胸膛上還看見了和容景歡脖子上一模一樣的紅點呢?而且啊,似乎還是存在着星星點點的牙印子……
230 快點滾!歡歡抱 (一更)
狄揚的心裡嗷得一聲感慨,腫麼辦?他的可親可愛的三哥的臉怎麼和墨池一樣?嘛呀,就連小歡歡的臉也是和黑色墨水裡浸過一樣。
難道這黑臉兒還會傳染?
那這也忒可怕了!
“三哥,您最老實,是小的不老實!”
索性,狄揚就直截了當地、首當其衝收回自己的話,嗯,閻三爺這麼規矩的人,絕對是和“不老實”一點兒都不沾邊兒的。
“嗯。”
狄揚聽着閻璟睿這一聲不鹹不淡、不輕不重的迴應,當真是百感交集,以至於一籌莫展。
隨即,狄揚又看見了親愛的小歡歡更爲深不可測的神色,心裡驚得咯噔一下。
女人心、海底針,摸不透、大海撈針!
他和他親愛的三哥好說歹說也是混了好些年頭兒,多多少少也都是摸清楚了閻三爺的脾氣和秉性,所以面對着閻三爺的樣子,還是有計可施、有章可循。
只是,小歡歡就不一樣了。
雖然說他狄小爺是一個自來熟、人來瘋,又和容景歡極爲合拍,平時見了面也是可以歡天喜地地嗨皮上好一陣。
而……他其實並不是很清楚容小姐的脾氣啊。
這個就會是有一些的目迷五色、莫可名狀了。
“小歡歡?三嫂?”狄揚連續地、試探性地喚了兩聲。
但容景歡依然磨而不磷、涅而不緇。何爲堅乎?何爲白乎?當是如此。
“小歡歡——”
於是再一次,狄揚抱屈含冤,故意拖長了聲音扯了嗓子。
容景歡還是那樣安如磐石、穩如泰山。
終於,在狄揚準備要就此放棄的時候,容景歡開了金口。
“老四,三哥把你大半夜地丟出去,想必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時間也不早了,老四還是先去休息吧。”
“得令!”
老四狄揚有模有樣地對容景歡豎了一個軍禮,然後腳下生風,一溜煙兒地跑了。
“丟人!沒出息。”
兜兜對着狄揚快速地消失的背影做着一個鬼臉。多大的人了,連他這個小孩子兒都比不上?
不羞愧難當嗎?
他竟然還叫了這個臭老四爲“四哥哥”,這絕對是眼瞎耳焯。
“臭小子,你還不離開嗎?”老四都走了,你還賴在這裡幹什麼?識趣兒點!
正當兜兜小朋友美滋滋、樂呵呵的時候,在他的頭頂上就陡然間炸開了一個驚雷。這讓兜兜只覺得自己的頭頂生煙兒,大有一副焦頭爛額的趨勢走向。
“歡歡,大壞蛋欺負……啊!”
最後的一個“我”字,因爲自己人小,被後面的大壞蛋當作是一隻小雞崽兒地提了起來,因此便就是將這一聲充滿着強烈的自我意識的“我”字,被迫又屈辱地化作了是一聲極其慘烈的“啊——”
“三哥,放小蘿蔔丁下來。”
好在,兜兜小朋友還有容景歡無微不至的呵護。
危機時刻,他的漂亮小姐姐,歡歡,總還是會站在他的這一頭!
很好。
於是,被閻璟睿拎在半空中的兜兜,轉頭,極其挑釁地對閻璟睿眨了一下眼睛。
兜兜小朋友不知道,他的這一個自認爲得意與驕傲的小眼神,落在了閻璟睿的眼睛裡,則是那一個足以點燃導火線的小火星兒。
“呵,兜兜,皮癢了?”
癢嗎?當然是不癢。
就算是真的打算要自討苦吃,兜兜也是堅決不會在閻璟睿的面前承認的。
因爲這個,太丟臉了。
在自己喜歡的小姐姐的面前,那是必須要堅守着自己的小紳士的風度。
但是,閻璟睿哪裡是會理會兜兜小朋友這百轉千回的小心思兒,對着兜兜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隨後,果斷擡腳,對着兜兜的小屁股猛然一踹。
“快點滾——”
兜兜小朋友一邊楚楚可憐地揉着自己被踢而受痛的小屁股,雖然他肉多,但也經不起這樣折騰!要知道,他可是才六歲而已!
同一時間,他又一邊大放悲聲、悲聲載道。
“歡歡,你看看,這就是我在家裡的可憐處境!分分秒秒地都被大壞蛋兒欺負。”
“我欺負你?”
響起來的是閻璟睿那夾帶着絲絲縷縷的脅迫的聲音。
“你閉嘴!”
“我不聽!”
緊接着,同時特別積極地響應閻璟睿的則是容景歡和兜兜小朋友的異口同聲。
因而,閻璟睿甚至是還有一絲一毫的呆滯。
什麼時候,他的景景和兜兜這個臭小子這麼有默契了?
他和他的寶貝兒景景都沒有這麼的默契。
於是乎,閻三爺醋海翻波、吃醋拈酸。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理兒?
這個似乎就是有一些的過分了啊。
“景景……”
來自於閻三爺沉鬱頓挫的聲音在容景歡的耳畔響了起來。
原來是不知在何時何地,閻三爺早就是一個詭譎的走位,讓自己站在了容景歡的身後。
而容景歡也因爲素來和閻璟睿相處的時候,產生的安心和自然,所有的戒備和警惕,盡數丟盔棄甲,毫不在乎。
但眼下,容景歡這是要好好審訊一下自己了。
不過當即更爲嚴峻的事情,應該還是不拖泥、不帶水地撇開閻璟睿,纔是。
“三哥,走遠點兒!”別把自己的男性氣息噴灑在我的耳朵上!
只是,閻三爺可還是一點兒起碼的自覺都不存在。
“是嗎?景景,我覺得這個距離正好。”
幾乎是在閻三爺的話音一落的時候,閻三爺還乖張、狂妄地伸出了自己的舌頭在容景歡的耳朵上,舔舐了一下。
真甜、真軟。
“或者,景景是想要求爲夫,再近一點?”這個,閻三爺絕對是喜聞樂見、驚喜若狂。
“快點滾!”?方纔,閻三爺對兜兜說過的同樣的話,容景歡也原封不動地歸還。
“景景——”
閻三爺不樂意了。
樂意的人是兜兜。
於是乎,兜兜小朋友就手舞足蹈地抱住了容景歡的大腿兒,仰着自己可愛的小腦袋,“歡歡,你真棒!”
容景歡蹲下身子,在兜兜的鼻子上輕輕地颳了一下。
“小蘿蔔丁,你也很棒。”
是的。
能夠和閻三爺當面對峙、不屈不撓地叫囂的人,怎麼會不棒呢?自然是棒極了。
兜兜聽着這個嘉獎,心裡頓時歡呼雀躍,並且一點兒也不懂得藏匿地,將自己的所有的表情都掛在了臉上。
真好,能夠得到漂亮小姐姐的誇讚。
所以,今晚被閻璟睿這個大壞蛋兒從溫暖舒適的屋子裡,丟出去的這一件慘無人道的事情,也是還可以有一丁點兒的商量的餘地的。
本來啊,兜兜小朋友興致勃勃地打着的小算盤是要回半邸告訴閻老爺子。
雖然閻璟睿這個大壞蛋和他都是閻老爺子的心肝寶貝兒,也可以是被稱作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了。
但是兜兜小朋友他可是閻老爺子手心裡的肉。
這手背嘛,難免是要一不留神地就磕磕撞撞,這也都是常事兒。雖然手心也是會不小心地被扎手的東西刺得心肝兒都顫抖。
但……總歸握拳的時候,手背是會護着手心。
要是一留神、一小心的話,閻老爺子絕對是會偏寵着小手心的。
因此,這般子想着的兜兜小朋友,頭頂上剛剛纔飄過來的稀薄的烏雲,頓時間,煙消雲散、過往無痕。
這是心花怒放,喜不自勝了。
故而,在兜兜小朋友對容景歡大張旗鼓地表示了自己的高興的情緒以後,無比驕傲地對着閻璟睿揚着自己的下巴。
閻璟睿只一瞅,就淡淡地開口,“別擡了,再擡也沒我高。小矮子弟弟。”
兜兜小朋友瞬間石化。
不過就是比他早出生了二十年而已嘛,至於這樣子囂張嘛?
等他長大,和閻璟睿這個大壞蛋一樣的歲數的時候,他絕對會比閻璟睿這個大壞蛋高上一倍!
(冒出來的狄揚小爺):一倍?兜兜,你確定你不是一個怪物?一個快三米的怪物!嘖、想想都驚恐。
還有啊,兜兜你是絕對不會和三哥長到一樣的歲數的,因爲你在長大,三哥也在變老啊。笨蛋。
*
兜兜小朋友撅起嘴巴,眼睛裡涌動着淚花,“我……我真的很討厭你!”
說他矮也就算了,竟然還用這樣嘲諷的語氣,過分了啊。
閻璟睿一愣,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兜兜是會有如此激動的反應。
他到底是說錯了什麼?
但是,看兜兜的樣子也不像是作假……
畢竟也是自己的親弟弟,閻三爺的心終歸也不是石頭做的。
此時此刻,兜兜那已經決堤的眼淚,就在頃刻之間淚溼了整一張小臉蛋兒。
從被自己的親哥毫不留情地丟出去的驚訝、呆愣、氣憤一直到剛纔覺得自己的親哥又是在對他頗爲嫌棄,兜兜的心裡便就是禁不住現實的捶打,滿腔的冤天屈地,瞬間讓他肝腸寸斷。
雖然,那被趕出去的成分裡面,更多的還是他和四哥哥兩個人的頑皮兒,但是閻璟睿的行爲就是特別地、非比尋常地過分了。
這個認知讓兜兜小朋友的那一顆脆弱的小心臟在一瞬間變得更加地可憐。
“歡歡,抱……”
兜兜動作的幅度陡然間變得很大,踩踏着地板的腳在上面發出沉重的聲響。
他也不去理會閻璟睿面上一閃即逝的後悔和心疼,因爲這個時候,兜兜小朋友的眼睛就只能夠看見閻璟睿說出那傷了他的心的話時候的笑。
在兜兜小朋友的眼裡,那赫然就是赤裸裸的譏笑。
隨即,轉身,毫不猶豫地就撲在了容景歡的懷裡。
231 正值壯年,羞羞臉(二更)
容景歡看着兜兜泫然欲泣的小樣子,母性使然,一顆心都在一瞬間柔化。
“來,兜兜,姐姐抱你。”
說着,容景歡就動作輕柔地將兜兜抱在了懷裡,伸手在兜兜的後背上一下下地撫摸着,以示安慰。
隨即,在看向閻璟睿的時候,容景歡的溫柔頓時就煙消雲散。這取而代之的分明就是赫然而怒、戟指怒目。
“閻璟睿先生,你對於你自己剛纔的行爲有什麼解釋嗎?”
此話末尾,容景歡刻意壓制的怒氣依然是澈底澄清。
場面失控、大事不妙。
在容景歡開口說話的前半句裡,閻璟睿就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聽出了他的寶貝兒的怒氣。
這也是他麻痹大意了。
太疏忽。
畢竟啊,他的寶貝兒景景這都已經叫他“閻璟睿先生”了。如此生硬、疏離的稱呼究竟是怎麼被他的寶貝兒景景給叫出來的呢?
閻三爺表示他絕對是一問三不知。
“景景,我們好好談談?”
閻璟睿幾乎就是咬着自己的牙齒,對着兜兜明爲委屈、實則炫耀的手上。那隻主動地、迫不及待地攀附在容景歡那如天鵝一般,精緻優美的脖子上。
“可以。”
回答閻璟睿的是容景歡極其果斷的回覆。
因此,閻璟睿還就像是一個撿了美味的糖果兒的小孩子那樣,樂得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很可惜,閻三爺的這一份得了便宜的高興還沒有持續,就被容景歡接下來的行爲,一盆透心涼的冷水澆滅得淋漓盡致。
請觀容景歡小姐——
這個時候,就是在突然間,在閻三爺正樂得高興的時候,容景歡小姐低頭在兜兜小朋友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上了她的紅脣。
吧唧一口,可是把兜兜小朋友心裡頭所有的陰霾全部掃去,頗有一副雨過天晴的爛漫。
但是,事實上啊,這個長在兜兜小朋友的心裡的陰霾根本就不是消失了,而是神秘地轉移到了閻三爺的心頭肉上。
閻三爺大有一副欲要殺人的吃人表情。
在剛纔的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他的寶貝兒景景可是無論他怎麼哄,都不願意主動地親吻他。
所以,憑什麼兜兜這個臭小子竟然是可以如此輕飄飄地就得到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親吻。這個很令閻三爺動怒!
於是乎,容景歡就是頂着閻三爺這樣遠勝於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陰沉氣場,居然是慢悠悠地哄着兜兜小朋友上樓睡覺。
末了,容景歡這還覺得不放心。
又再一次地交代了兜兜一定是要首先上樓去尋狄揚,讓老四狄揚好好地照顧他。
在見到眉梢都上揚的兜兜再三再四地保證以後,容景歡這纔算是放寬了心,目送兜兜上樓。
直到兜兜的小身影終於消失在了樓梯口以後,容景歡的身子還是沒有轉過來。
閻璟睿徹徹底底地怒了。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叫做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閻三爺深刻地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他完全不需要再忍耐什麼的時候。
於是乎,只見閻三爺大步流星、步履倉促地跨到了容景歡的身後。
閻璟睿熾熱、甚至是灼燒的男性獨有的氣息,伴隨着他的呼吸,韻律深遠悠長。這彷彿就是一個個靈動不已的音符,歡快地跳動在容景歡的後頸上。
緊接着,旋律驟然升高,變得無比尋常的激昂。
那就宛如是密集的鼓點,還自帶強大的氣勢,乒乒乓乓、劈劈啪啪地或輕或重地擊打着容景歡的那領如蝤蠐的玉頸。只隔着細膩酥滑的皮膚就一路將強烈的感覺傳遞到了容景歡的大腦神經。
“景景,你冷落了爲夫哦……”
似是低喃吟語,似是感慨萬千,閻璟睿略帶沙啞卻又是鏗鏘有力、敲冰戛玉的磁性嗓音又如一記猛藥,進一步地觸及了容景歡的大腦皮層。
頓時,容景歡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氣力全部都被閻璟睿抽了一個乾乾淨淨。
這說話也就是好好地說啊。
畢竟這說話也並不需要如此大張旗鼓地吐着熱氣兒,而且她的聽力一切正常,更加是不需要閻三爺這樣近距離地在她的身後,說話。
更何況了,閻三爺這壓根兒就不是在說話,那是在撩人,撩閻三爺的寶貝兒景景。
“我……我哪有!”
這個時候,容景歡還是有一些的氣勢不穩實,說出來的話依舊是有一些斷斷續續的。不過也倒是還好,並沒有她本人自己心裡過分地擔憂的那樣,潰不成軍。
閻三爺聽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那外強中乾的小樣子,心裡頭一熱,緊接着,閻三爺動手將容景歡的身子給搬了過來。
於是乎,容景歡小姐也就是隻能夠被迫地從正面,面對着閻三爺的正臉。
從容景歡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瞧着閻璟睿那一臉暗色的俊臉。
這陰晴不定、好像是被一縷一縷的煙霧籠罩的樣子,難道是說是閻三爺,她親愛的三哥生氣了?
這平白無故地生什麼氣?
她好像並沒有做錯什麼啊,真當是一個比小蘿蔔頭還要年齡幼小的學齡前兒童。
估計啊,閻三爺的這幾年是光長個子和腦子,但是就是無論如何都不長心智了。
如此地易怒、難不成是肝不好?哦,看來她親愛的三哥,年紀輕輕,正值壯年,這身子骨就如同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兒一樣,嘖。
容景歡突然間想起來了曾經她的母親傅青葙女士所說的那一句“土疏泄,蒼氣達”。
這就是說肝主疏泄,肝是可以對全身各臟腑組織的氣機升降出入之間的平衡協調,起着重要的疏通調節作用。
若肝失疏泄,則易於引起人的精神情志活動異常。
疏泄不及,則表現爲抑鬱寡歡、多愁善慮等。疏泄太過,則表現爲煩躁易怒、頭脹頭痛、面紅目赤等。
故曰:“七情之病,必由肝起”。
顯然,她親愛的三哥此時的症狀正是這最後一點,疏泄太過。
看來,閻璟睿先生在平日裡的生活莫非是泄得過多了?
這是病,得治啊。
體內陽氣過盛化火,即“氣有餘便是火”;情志過極化火;臟腑陰陽失調之火,這些不都是明明白白地可以和她親愛的三哥的病根兒,對號入座的嗎?
“三哥,我知道你一個大好青年,有些很隱秘、很隱秘的事情,忍不住,但是咱們疏泄的時候,還是必須要用之有道啊,千萬不可以亂來的。”
說着,容景歡就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地拍着閻璟睿的肩膀,對着閻璟睿忍不住一番極其老成持重的感慨。
說實在的,閻璟睿先生在剛一看見容景歡張口準備要說話的時候,心裡甚至還是涌動起了一絲一毫的萬千喜悅。
因爲,閻三爺是全然以爲他的寶貝兒景景這是要說出一些很甜美的情話。
但,即便是威武的閻三爺都是沒有能夠想到他的寶貝兒景景居然是會說出這樣奇奇怪怪、晦澀難懂的話。
很隱秘?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向來對於他的寶貝兒景景都是,坦誠相待,何曾有過半分的隱瞞的秘密呢?
忍不住?他的自制力,一直以來都是他引以爲傲的東西。當然,這令他驕傲的自制力,在他的寶貝兒景景的面前那就是必須要,另當別論,再說佳話。
雖然閻璟睿先生並不明白容景歡小姐口中的那一句過分咬重了音說出來的“疏泄”是什麼具體的意思,但是就聽着這最後的“亂來”二字,充滿着非比尋常的揶揄,這其中的含義,閻三爺就可見一斑。
調皮了,他的寶貝兒景景。
而且啊,閻三爺現在根本就是對於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臉上洋溢的笑容,不忍直視。
爲什麼是會如此這般的盪漾呢?
“景景,爲夫,會亂來什麼?”
此話一出,閻璟睿放在容景歡腰間的手,就很不規矩地在容景歡的肉上捏了一把。
真軟!
“三哥,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啊。”容景歡答非所問的本領越發地高超。
或許,這就是“熟能生巧”的道理。
“景景,爲夫,想要聽你說說看。”
閻璟睿將自己的頭抵着容景歡的額頭。這額頭對額頭的,倒是讓尚且還在悶笑的容景歡瞬間安靜、老實了下來。
容景歡被迫地、並非是心甘情願地看着閻璟睿放大版的臉。
隨後,容景歡小姐就情不自禁地嚥了一口口水,“三哥,平時會自己幹那種羞羞臉的事情。”
“羞羞臉?景景,那是什麼?”
因爲閻璟睿和容景歡這兩個人此時此刻正好就是捱得極其近,於是乎,閻璟睿先生炙熱的氣息又再一次地噴灑在了容景歡的肌膚上。
只不過,這一回,這地盤兒從脖頸兒轉移到了容景歡的臉上,僅此而已。
“不知道!”
容景歡羞憤成怒,拼了蠻勁兒地才推開了閻璟睿,然後讓自己保持着和閻璟睿五米遠的距離,渾身戒備。
“哦。”
這回兒,閻璟睿倒是像一個規規矩矩的好孩子,乖巧地應了容景歡。
但是,緊隨其後,閻璟睿痞壞痞壞的臭德行就全部都暴露了出來,只看見閻璟睿微微地掀起嘴角,接着就聽見了閻璟睿吐出了輕快中夾帶着迷惑人心的輕笑。
“所以,爲夫有沒有這個幸運,和我的景景做一回景景口中,羞羞臉的事情呢?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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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水水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
氣息?熱嗎?
反正水水的手已經凍僵了pia飛
232 一生的時間 今天剛剛好(三更)
“不可能!”
當容景歡一句話直接就怒吼出來以後,容景歡只覺得自己的兩頰滾燙得尤爲厲害。
或許,這個時候在上面打上一個生雞蛋,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烤熟了。雖然吧,這個比喻的畫面感或許是有一些的強烈,但是,容景歡她覺得很形象啊。
嘖,重口味。
同一時間,容景歡還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正撲通、撲通地跳動得厲害,就好像是要它心臟自己從她的身體裡給蹦躂出來。
閻璟睿這人,真是的,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
更要緊的是,閻璟睿說話的時候,偏偏還就是一臉的泰然處之的樣子,什麼道貌岸然,這都是擡舉他了。
說閻璟睿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可是一點兒都不過分的。
太恰當了。
於是,閻璟睿悻悻地摸着自己的鼻尖兒。
不是他突然轉性,怎麼就不和自己的景景爭論一番了,而是因爲閻璟睿先生的心裡其實也是對於那所謂的“羞羞臉”的事情瞭解地透徹!
嘶——他的寶貝兒景景有時候知道地太多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事情。
“那就不可能吧。”
“咦,三哥你怎麼這麼溫和了?”
難不成這小綿羊的皮,披得久了,這個性子也是會變成和小綿羊一樣、一樣的性子的嗎?
“我一向來都很溫和。”
閻璟睿大言不慚,說起話來的時候,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臉不紅、心不跳,說的正是閻璟睿先生。
“那就是景景我眼拙了,竟然是直到今天才發現了三哥的溫和。”容景歡走到沙發上落座,笑着調侃。
“嗯,沒事。景景,我倒是覺得這不早不晚,時間剛好。”
說着話的時候,閻璟睿就將自己的腦袋貼近了容景歡的臉。
緊接着,閻璟睿在容景歡的下巴上輕輕地咬了一口,才敘敘地道,
“我的景景有一生的時間可以享受三哥的溫柔,所以我的寶貝兒又怎麼是會遲到呢?今天,剛剛好。”
這話就好像是一個當頭一棒,將一直偷笑的容景歡瞬間就敲醒了。
唔,她的三哥最近是不是瞞着她去報了什麼說情話的補習班?否則的話,她親愛的三哥有爲什麼可以將這樣的情話說地如此地這般子動人的呢?
一生的時間啊,這還真的是很漫長、很漫長。
相比較這短暫的一天的時間而言,一生的時間之長足以讓她這種已然甜蜜到齁的人,望而生畏。
是了,容景歡這人一直是對未來所有並未有發生的事情持有絕對的敬畏和深情。
因爲敬畏,所以當容景歡乍一聽見從閻璟睿的嘴巴里說出來“一生的時間”,倒是真的是在自己的心裡,產生了絲絲縷縷的震撼。
所有的不積極的情緒,那對於未知的恐懼就因爲閻璟睿的這一句話,盡數抹平。
閻璟睿能夠有這個膽子去和她說這樣的話,就只是容景歡對於閻璟睿的瞭解來看,堂堂的閻三爺倒不是至於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混蛋。
既然是有這個膽子當着她的面說出來,那一定是有這個能耐去做到。
“嗯,不晚。遇見三哥的時間也是剛剛好。”
容景歡主動地勾住了閻璟睿的脖子,隨後,她在閻璟睿的側臉上親親地吻了一口。
一觸即離。
但是即便是如此,依舊還是給予了閻璟睿莫大的震撼。
他的寶貝兒景景的吻,尤其還是這個吻,格外地香甜可口。
“景景,但是三哥覺得太晚了……”
什麼太晚了?
他們剛剛不是還是歡快地說着時間剛剛好嗎?怎麼這一下,就說上了“太晚了”?
該不會是她親愛的三哥,平日裡自己動手疏泄的頻率太高了,所以這連帶着,腦子也被疏泄了嗎?
“三哥?”
“呵~”閻璟睿輕笑,“景景,我只是覺得遇見你的時間,太晚了。要是我能夠在成年就遇見你,這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此話一出,容景歡小姐所有的溫柔全部都消失殆盡。
這時候,容景歡的臉上哪裡還會有什麼剛剛親吻閻璟睿的時候的甜美?
只見,閻璟睿先生毫無防備地就摔在了地上。
是的,這是閻璟睿先生被溫溫柔柔的容景歡小姐一個屁股兒地,踹了下去。
“混蛋!”
容景歡怒罵,“三哥,我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有戀*兒童的癖好?你成年的時候,我才幾歲?十二歲!”
地上。
閻璟睿其實是被容景歡給一腳踹懵了。
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爲什麼纔會被自己的寶貝兒景景踹下來的。
分明這前一秒的時候,他的景景還特別主動、特別親密地親了他,怎麼現在竟然就凶神惡煞地踹了他呢?
這個,嘶——他的屁股還挺疼的!
“景景——”
這一回兒,閻三爺吐出的聲音則是充滿了委屈,活像一個古時候那悽悽慘慘的深閨怨婦,而容景歡小姐赫然就是那個拋棄了、欺負了閻三爺的負心漢。
閻三爺被容景歡頂頭罵了一句“混蛋”以後,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戀*兒童的癖好?
他沒有那麼的重口味。
只是……十二歲的景景應該也不小了啊。
至少,是可以稱得上一句“亭亭玉立”的。那時候的景景是一個美好的少女了。
這般子想着,閻三爺倒是對於容景歡小姐過去的樣子就充滿了無限的好奇。
十二歲的景景會是什麼樣子呢?
是一個扎着小馬尾,活潑可愛的樣子嗎?不對,這或許不是。
這個形象,是滿大街的十二歲女孩的普遍的形象,他的景景怎麼是會和大多數的女孩子一樣的呢?自然是一定有着與衆不同的地方。
於是乎,閻三爺就道,“景景,你十二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三哥想看看你的照片。
可惜,這最後的幾句話就全部被迫地打碎了,吞回肚子裡。
容景歡黑沉沉的臉很是可怕,就好像是被煙囪裡的煙給薰出來的,朦朦朧朧中還帶着些許的熱氣。
顯然,容景歡臉上的熱氣那真的是被閻三爺氣的。
“你還有趣上了?”容景歡反問。
迎面而來的是閻三爺的迷惘。
他……有趣什麼?
容景歡慢慢地說,“我十二歲的時候啊,三哥,你真當是想要知道?”
閻三爺快速而有力地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哦,那我和你說,我十二歲的時候就是我十二歲時候的樣子,就這樣。”
說完直接就拿起了邊上的毛毯,把自己整個人都兜住。
眼不見、爲淨。
留得閻三爺一個人呆愣到無法自拔。
十二歲是十二歲的樣子……呵,他的景景這是在和他說繞口令嗎?
不過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一會兒他自己偷偷地去查,不就是什麼都知道了?
於是,容景歡小姐剛一從遮住了她的腦袋的毛毯的縫隙裡,看見閻璟睿的時候,就見到閻三爺肅然的樣子。
緊接着,這難得一見的肅然很快地就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則是,閻三爺有些痞壞的樣子。
只見,閻三爺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手則是直接就插在了褲袋子裡面,
閻三爺摩挲着下巴的那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一點點地上移,這一會兒,儼然就是已經正好就擦着他的脣。
黃色的手、紅色的脣,不知怎的,落在了容景歡的眼中卻是形成了極其強烈的視覺效果。
那並不豔紅的脣在悄無聲息中一點點地勾着她的心,略顯酥麻。
“三哥……”
閻三爺一聽見自己的景景糯糯地喚他的聲音,依然是沒有因此放下自己的手。
“景景,這是怎麼了?”
“你過來。”那嬌嬌柔柔之中還帶着一些嚴肅的小命令的話在閻三爺的耳邊,炸響。
閻三爺對於這個命令樂享其成,於是他就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了容景歡的面前。
只是,這眼下都還沒有讓閻三爺來得及,俯身、低頭,容景歡就睜開了那一牀毛毯,在沙發上跪坐起來,然後伸長了手臂,勾住了閻三爺的脖子。
一陣陣的香甜可口的氣息盈滿了閻三爺的鼻腔,一寸寸地鑽進去,直接就入駐了他的心房。
“景景……唔。”
這話都沒有說完,就被一個柔軟的脣猛地堵住。
那一個始作俑者,聽着人高馬大的閻三爺竟然是在不經意之中被她這個小女子,輕輕地就撩撥得發出瞭如許這般動人的聲音,心情大好。
於是,這個始作俑者的膽子也就是迅速地膨脹。
是迅速的膨脹。
所以啊,這始作俑者,容景歡小姐也是忘記了,膨脹到一個臨界點,是會爆炸的。
眼下,容景歡小姐哪裡是會管這麼多呢?她啊,完完全全就是什麼都不管。
因爲此時此刻,容小姐是有更加緊迫和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正在做。
這柔軟的紅脣就這樣貼到了那有些冰冷的脣上,並不是一個一觸即離的結束,而是一個繾綣的開始。
233 極品三哥,你儂我儂
當閻璟睿終於放開了容景歡的時候,看着容景歡含羞帶俏的臉兒,這腦海裡就是兀自萌生了一句絕妙的詩句——
繡面芙蓉一笑開,斜飛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
他的景景,這臉上的神色那是顯而易見,因爲那早已經羞紅了的臉兒,已經頑皮地透露了容小姐的羞澀。
在閻三爺看來,他的景景這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樣子是當真顯得他的小寶貝兒更加地美,又是給他的小寶貝兒添了一份天真羞怯,也更顯得生動。
“景景,三哥很喜歡你像剛纔的主動。”
此話一出,倒是像極了是投入水裡的石頭濺起的水花。驚起的那朵朵水花攪和得容景歡的心都在發顫兒,主動?她那是一時之間的意亂情迷,好不好?
“三哥,你想多了,我沒有。”
容景歡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此時此刻的臉紅,於是,她就小心地避開了閻璟睿的眼睛。她低着頭,一直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光潔如新的地板上。
“景景,誠懇是一個好品質。”
這廂,閻璟睿那個叫做是一個大義凜然的樣子,像是和新聞發佈會臺子上的人說話那樣,正兒八經。
閻璟睿笑着勾着容景歡的肩膀,開口。
“哦。”容景歡這一回兒倒是像極了一個乖巧伶俐的孩子,說出來的話是那樣的聽話和乖巧。
同時,也就是給了閻三爺一個明晃晃的錯覺,他的景景倒是像極了一個軟軟綿綿的小孩子。
小孩子?生一個同他的景景一樣的小孩子也是一個好事情。
這般子想着,閻璟睿的嘴角就是情不自禁地向上勾了起來,一記得意和喜悅,湛然。
容景歡先是狐疑地看了閻璟睿一樣,緊接着,她又是接着方纔的話,繼續問道,“三哥,那是什麼意思?”
嗯,不求甚解也是一個好品質。
緊接着,閻三爺繼續開口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景景,三哥覺得掩飾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你說我掩飾?我沒有。”
容景歡用自己的腦袋蹭着閻璟睿,那被蹭的部位剛好就是閻璟睿先生的胸膛的正上方。
才被自己的小寶貝兒蹭了幾下而已,閻三爺就憋不住了。
忍耐是苦澀的,但它的果實卻是甘甜的。
話的確是這麼說的,一點兒錯誤都沒有,只可是閻三爺現在美人在懷,又是剛剛和自己的景景結束了一番甜蜜的親吻兒,這眼下,全部的忍耐都被碾成了細末兒,融化在了盪漾着微波兒的愛河裡。
閻三爺只覺得,他胸口的一側,也就是那靠近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那一側,格外舒服。
原因就是因爲有他的寶貝兒的接近。
只是,這舒服是會上癮的。
閻三爺這剛剛纔有了舒服的勁頭兒,不過就是轉眼間兒,那早就已經是深入他骨髓裡的得寸進尺的脾氣兒一下子就上來了。
舒服了,怎麼辦?
那當然是要繼續爲自己謀福利,再接着舒服一點兒唄。
不然呢?
如果是是不然的話,那還會是閻三爺了嗎?
這閻三爺的秉性不都是被磨滅了?
於是乎,只見閻三爺低頭,直接就在容景歡的發頂上親了一口,很香。
“景景,乖~”
閻三爺故意這拖長了聲音說着自己懷中的女子,同時,閻三爺又用他的粗糲的大掌,一下下地撫摸着容景歡的頭髮。
自然,這只是簡簡單單的撫摸,已經是滿足不了閻三爺了。
故而,閻三爺又將自己的手指尖穿梭到了容景歡的頭髮間兒,帶着薄薄的細繭的手指緊密地貼着容景歡的頭皮。
緊接着,容景歡只覺得自己的頭皮兒,一陣激麻,渾身上下都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三哥,壞。”
呵。好一個“壞”字。
閻三爺微眯着自己的眼睛,這般想着。
畢竟他好歹也是發自內心的誇讚了他的景景,作爲禮尚往來的基本原則,他的景景怎麼說,不也是要來和他親密無間的說上一句話。
他要求不高,只要是一句甜甜蜜蜜、溫溫柔柔的話,就可以。如果說,這都沒有的話,一句很公道的好話,總是可以說的吧。
但是,這些卻是都沒有。
閻三爺表示他真的特別、特別的傷心。
隨即,閻三爺將容景歡的肩膀扶正,兩首搭在容景歡小姐的肩頭,正色直言。
“景景,三哥壞?哪裡壞了?”
這是大有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
容景歡小姐看着她親愛的三哥的這般子,恨不得就要以頭搶地。
她怎麼發現,這閻璟睿先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呢?
此番認知,讓容景歡着實痛苦不已。
因爲在容景歡對於閻三爺的評價中,那絕對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矛盾體。
有時候呢,容景歡小姐會覺得她親愛的三哥真是無可挑剔、萬人中才出的極品。但這又有時候呢,容景歡小姐又是覺得閻璟睿當真是極品一個。
這時候的“極品”可並不是什麼好詞兒了。
那可真當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貶義詞。
所以,容景歡就只能是無奈之下對着閻璟睿一番安慰和哄——
怎麼一個安慰和哄的法子?
那自然是“啵、啵、啵”的親吻。
容景歡剛一再一次地勾住了閻璟睿的脖子,還沒有等待她做出什麼舉動。
閻璟睿就已經擡起了容景歡的下巴,舌頭霸氣地探入容景歡的嘴裡,一寸一寸地攪弄着容景歡粉嫩的丁香與柔滑不已的口腔內壁,感受着只有他能夠享受到的美好。
這份獨有的美好不過也纔剛剛開始,就被一聲尖利兒的嗓音,掐斷在了搖籃裡。
“誒喲,三哥、三嫂,這麼晚了,還你儂我儂的,不膩歪啊。”
說話的人自然是那精神抖擻,卻也是早就換了睡衣下來的狄揚。
此話一出,尚且還是面貼着面的兩個人,極爲默契地迅速分開。
“咳咳……”
閻三爺將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嘴巴輕咳了一下。
但,這其實不過就是閻三爺用來迷惑容景歡和狄揚的假象。這實則不然。閻三爺真正要做的,是用手指曲起來的側面一點點地摩挲着自己的脣。
因爲那上面可是還有他的景景香甜可口的氣息,不可以浪費。
節儉也是一種很美好的美德。
------題外話------
爆更這個承諾果然是不可以許:(
這個就隨緣吧……
應該要存稿的,不然的話,有意外事件真的很難對付。
人生處處是意外,趕明兒了,希望可以比今天的量多一點點。
一個很糟糕的一月。
蠢水
『領獎公告』這個不可以忘!
因爲參與的美妞少(嗯,蠢水太蠢,沒有爆更),所以抽獎大致就粉絲榜前幾位。
領獎方式和上個月一樣,在評論區留言即可。
以下名單——
「月冥冥」「170**2845」「QQc34e405286389a」「7069」「chienho688」「風瀟水愁」
234 你要幸福 誇別的男人?
“誒!三哥,你別故弄玄虛了。”
狄揚連忙上前,硬是要從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的身上看出一個什麼名堂出來。
於是乎,這老四狄揚一邊彎着腰兒,全神貫注地盯着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的脣,這可毛茸茸的腦袋兒也因爲他的動作而左左右右地轉動着。
嘶,都腫了。
所以,這兩位爺兒,都不會痛的嗎?
或者是說,他親愛的三哥和三嫂那什麼痛覺神經都已經被麻痹掉了嗎?還是說,親吻還是有一項附加的功能,難不成這親吻時還可以麻痹神經的嗎?
不可知、不可解,是個謎。
畢竟啊,這個對於狄揚這個萬花叢中翩然飄過,不帶走半片雲彩的人,是真的很難理解的。
老四狄揚可是至今爲止,都沒有吻過人,所以說啊,他哪裡是會知道這些東西?
不過,狄揚倒是覺得他自己是可以明明白白地確定一點兒,那就是——
“三哥,你知道嗎?笑,是最好的掩飾。”
隨即,狄揚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臉上的神情和嘴上的話,全部都頓了一頓。
緊接着,老四狄揚又迅速地收起了自己的不快,將自己面上的笑綻放地更加地明顯和耀眼。
他說,“三哥,你四弟弟知道你現在心裡發虛,不過這很正常嘛,畢竟你都是爲了美人,拋棄兄弟的壞蛋,會有一點點的心虛,這說明你是還有一點兒良心的人,不錯。”
話音一落,狄揚還對着閻璟睿比了一個大拇指,做出了誇獎的動作。
“滾!”
閻璟睿將手放下,神色滴黑,緊緊地抿着的脣無不是彰顯着閻三爺的壞心情兒。
“三哥,你好凶。”
狄揚雙手捧臉兒,對着閻璟睿露出了一個委屈巴巴的小表情,活脫脫地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接着,狄揚又悄悄然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裝作是更加可憐的樣子,看向容景歡。
“小歡歡——”
容景歡對狄揚安撫地笑了笑,接着大破了狄揚的小願望。
只見,容景歡小姐和閻璟睿說道,“三哥,對老四兒好一點,人家的地盤呢。”
這說話的語氣,愣是讓狄揚還體會到了幾分的脅迫的意味。
這簡直就是好極了。
他三嫂啊,是對他最好的人。
每到關鍵時刻,總是會偏向他。這就是已經讓他很心滿意足了。
他這人是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和深遠的追求的,什麼大義大節的,都是他從來都不曾想過的東西。
對於他來說,這最好的事情就是吃吃喝喝睡睡。
這要是他能夠吃得好、喝得爽、睡得香,再或者,他平時裡要是還可以隨心所欲地打打遊戲,這每一盤的遊戲呢,必贏不輸,那就是人間最最美好和享受的事情了。
其他的,他不去想,但是啊,這人也總是有空閒下來的時候。等狄揚一空閒下來,他就是想要美滋滋地幻想着一些冷靜時候的他,不曾想過的東西。
比如說,一個理解他、會在他不開心的時候,站出來,完完全全地、徹徹底底地,偏向他的人。
那樣的話,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很幸福的事情。
這還真的就不是他對於這生活水準的要求低,而是狄揚知道——
如果將那對於未來不確定的所有事情的期待值可以主動地降低一點的話,那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不可更改的時候,就是可以讓自己的幸福感,稍微地提升一點點。
因爲人生已經很不幸福了,自己可以把握和確定的範圍內,還是要努力地把它變得幸福一點。
同時,狄揚也是深刻地覺着,誇獎也是一個可以提高幸福的方式。
於是乎,只見到狄揚再一次的、興高采烈地開口說道。
“三嫂,你真好。”我喜歡你嗷!
但是,處於先前幾次當着他親愛的三哥這樣稱呼小歡歡的慘痛不已的教訓,還是默默地收回去吧。
這絕對不是他狄小爺膽子小,害怕,會畏懼閻三爺這個冷麪閻王爺;而是他作爲一個四弟弟對於三哥的尊敬,僅此而已。
畢竟,他的三哥也是蠻可憐的,這親着親着,又被他打斷了,其實,還是挺可憐的。
“嗯,老四也好。”
容景歡仿着狄揚的話,微笑着對着狄揚說。
此話一出,倒是將閻三爺弄了一個陰晴不定。
他的景景,居然又當着他的面兒,去誇別的男人,這都是已經第幾次了?
正所謂,這戀愛中的人都是小肚雞腸之輩,這話可是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
閻璟睿他不僅是心眼兒小,那還是整個人都充滿着、並且是爆發着很偏執的樣子。
“老四,你打哪來,滾哪裡去。礙眼。”
閻璟睿伸手指着大門,冷冰冰地說道。
“我?”
狄揚伸手指了一指自己的鼻子,神色是全然都不敢相信的模樣。
“三哥,你難道剛剛沒有聽見小歡歡說嘛?這是我的地盤兒,這是揚魚,我的地盤我做主。”
說着,狄揚還就像是一個土匪流氓那樣子抱起了自己的胳膊,氣哼哼地擡着自己的腦袋、撅起自己的嘴巴,將抗議和宣誓主權的味道,表現得那叫做是一個、淋漓盡致。
聞言,容景歡噗嗤一笑。
老四狄揚還當真是一個活寶。
這麼能言善辯的,都是可以去說相聲了。保準兒,說一出,爆紅一場。
閻璟睿自然是首先就注意到了自己的景景的發笑。隨即,閻三爺也是很快地就反應過來,他的景景這是明擺兒着在對別的男人笑逐顏開,滿面春風。
這個可是很不好。
他都還沒有名正言順呢,這在自己的景景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會是重點防備對象。
因爲在閻璟睿先生的心目中,那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危險分子。
那毛都沒有長齊的臭小子,也算。
所以說,那就是更不用說,是狄揚這個正值大好年華的青年男人了。
要是當真要較真兒一番的話,他有趣兒的老四可是在很多的方面都不會比他要差。
也就是說,其實啊,老四狄揚在各個方面都還是很優秀的。
呵。閻三爺是絕對沒有想到——
在不久的將來,他是會黑着一張臉,對着自己最真愛的景景,悶聲不響、發着悶氣兒。
是了,那個時候的閻三爺就是會對自己現在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小寶貝兒,除了生氣就是動怒。
因爲那個時候,他的景景是整日整日地都圍着另外一個男人轉悠,一整天下來,就連一個稀薄又隨意的眼神都是不捨得分給他的。
所以啊,那個時候的閻三爺,可就是叫苦不迭的可憐男人。
偏偏,容景歡在那時候最愛最愛的男人不是他。
所以,這在不久的將來,閻三爺是一天天地要在自己的景景的面前,思考着、琢磨着,自己該如何出場,他倒底是應該如何表現自己那實打實的男人氣息,纔可以奪得他的寶貝兒景景的一眼疼愛。
這就會是一個千古難題了。
不過話再說回來。
此時此刻的閻璟睿先生那是絕對一點都不會知道自己未來的小日子竟然是會過得如此悽悽涼涼的。
這一顆炙熱的心,都是要涼透了。
此時,閻璟睿則是坐了下來,緊緊地挨着容景歡小姐的身子,陶醉地聞着從容景歡小姐身上散發出來的沁香。同一時間,閻璟睿還是將自己的胳膊,看似很是隨意地搭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那自然垂落下來的手,有意無意地擦着容景歡的細膩酥滑的肌膚。
從狄揚的位置望過去,他親愛的三哥的樣子當真是像極了一個要巴巴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權的人。
而且啊,還是一個吃醋拈酸的小男人。
吃什麼醋、拈什麼酸?
這個嘛,那可就是大有來頭了。
原因是在於他唄。
哎喲喂,他可真是可憐至極。
之前被他慘無人道的三哥,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裡,丟了出去以後,這還別說什麼。
他剛剛不過就是要睡下去了,覺得自己口渴了,想要下樓倒一杯水而已的事情,老天爺竟然和他繞了一個這麼大的圈子。不過就是口渴喝水、沒有水要倒水,這樣人之常情、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啊。
偏偏是被他的三哥咬着不放,過分!
好吧,他也是必須要承認,這其中也是還有他多嘴多舌的成分在那裡。
“嗷——”
狄揚痛苦萬分地慘叫一聲,“我不理你們了。小爺我要喝水睡覺了。哼~”
容景歡倒是覺得,老四這最後一個“哼”字,則是裡裡外外地都透露着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老四狄揚其實是和他們最最可愛的兜兜小朋友是一樣的年齡,都是隻有六歲而已。
於是,容景歡心情大好,對着狄揚就招了招她嫩白的胳膊,這上面竟然還有一個很明顯的印痕,不過狄揚這個時候距離遠,沒有看見罷了。
但,這並不代表着,閻璟睿先生是會錯過了這個很重要的一點。
他的景景呀,真是無時無刻都在給他創造着誘人的環境。
這一點兒,很棒。絕對會是一個很值得嘉獎的現象。
那麼就請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他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意見的,他這個人開明的很。
“老四,你慢點兒。”
容景歡輕快的、如同鈴鐺一般的聲音在狄揚的身後響了起來。
因爲,這個時候容景歡是分明就看見狄揚動作飛快,腳底生風,不過就是去喝水而已,至於嗎?
她覺得這應該是絕對不至於的吧。
口渴了,心裡想着幾顆梅子,不就是可以了嗎?
古時候的人可以望梅止渴,他狄揚不也是可以想梅止渴的?
------題外話------
越是想寫得好、寫得多,這實際擺出來的結果卻是相反的。
這大概是感冒的併發症吧,腦子不太清楚,視物昏花。
頭比腳重的感覺當真是不好受。
235 呆憨的老四 當真可愛
狄揚露出一個呆憨的模樣,斷斷續續地開口,這都差一點兒就咬到了他的舌頭,狄揚道,“小歡歡……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啊。”
容景歡玩着閻璟睿的袖口,開口道,“真的是這樣的嗎?”
爲什麼他能夠在小歡歡的話中覺察出一絲一毫的脅迫的口吻?狄揚心裡不由自主地發怵。於是狄揚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自己的身子,一個軲轆地就從椅子上爬了起來,端端正正地坐好。
像極了一個乖巧無比的小學生。狄揚回道,“是啊,沒有啊。”一連兩個“啊”完完全全就透露了狄揚心中莫大的不確定。
容景歡看出狄揚心中涌動翻滾着的忐忑。於是接着說,“那麼爲什麼我從筱筱的口中知道的事情經過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情況呢?”
在容景歡話音落下之後,閻璟睿便緊隨其後,將一雙藏着刀光劍影的眼睛直勾勾地對上本就已經在不停地顫抖的狄揚。
這個時候,狄揚是真的感到相當的委屈。狄揚拉着嘴,夾帶着哭腔,道,“小歡歡,你竟然不相信我而相信徐筱筱那個女巫婆。”
容景歡一愣,隨即窩在閻璟睿的懷裡哈哈大笑起來。女巫婆。這的確是一個對於徐筱筱來說相當形象的稱謂。因爲她以前也是這樣子稱呼過徐筱筱的。
特別是在徐筱筱調製各種藥劑的時候,忽略面上還比較恬靜的表情倒是真的像極了女巫婆。
於是容景歡便把“女巫婆”三個字在心中玩味了一番,接着對上狄揚悲痛欲絕的眼睛,緩緩地說道,“我倒是不知道老四你那麼的委屈。”
狄揚大叫,“對啊,我就是那麼地委屈。小歡歡你終於發現了呀。對,我就是那麼委屈。”狄揚看向容景歡的眼神裡,明顯地透露着“小歡歡你終於良心發現了”的慶幸表情。
容景歡接着道,“那麼不如讓筱筱回頭好好地安撫安撫你這受傷的心靈?”
於是狄揚面露驚喜,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開心地叫了起來,並且還附加着拍手鼓掌的動作。狄揚道,“好呀,好呀。小歡歡你想要那個女巫婆怎麼樣安撫我?”
旋即。容景歡轉頭看向閻璟睿,眉語目笑,靈動地眨了一下眼睛,“三哥兒,你覺得筱筱應該要如何去安撫一下老四呢?”
閻璟睿淺笑着,擡手一下一下順着容景歡柔軟的頭髮,張開手指穿過容景歡的髮絲兒。緊接着閻璟睿開口道,“徐筱筱擅長製藥,不如讓徐筱筱爲老四專門調製幾味藥劑出來。景景覺得呢?”
容景歡眯起眼睛笑得那是極爲歡暢,她道,“這樣自然是極好的。”
徐筱筱一定是會調配出特別特別適合狄揚的藥劑來。
另一邊兒。狄揚瞬間就來了興致,他也是極爲贊同這一項偉大的決定的。狄揚甚至就已經在幻想着——
他雙手叉腰,囂張地看着委曲求全的徐筱筱在他親愛的小歡歡的脅迫之下,可憐巴巴地交出她自己全部的藥劑來。然後他狄揚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拿徐筱筱自己調製出來的藥劑試驗到徐筱筱的身上。
嘿嘿。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當然就是讓徐筱筱自己也嘗一嘗那一種四肢僵硬、無法動彈的無助感受了。他保證這絕對是會記憶猶新,長久不忘。
接着狄揚小爺的大仇可報,大恨可清。這簡直就是一件做夢都會笑出來的美事啊。
所以狄揚喜滋滋地開口,“好呀好呀。小歡歡你真是太明智了。嗷——我太喜歡你了。”
閻璟睿一皺眉,極爲不滿地看向狄揚。甫一正式地恢復了活力的狄揚頃刻之間又被閻璟睿的一記眼神凍得疲憊不堪。
狄揚訕笑着往後縮着,對閻璟睿不住地陪笑再陪笑。狄揚慌慌張張地說着,“嘿嘿……那個,呵。三哥,這菜也上齊了,我們開吃吧。不然,這菜都要涼了。”
這不就是無意間說了一句“我太喜歡你了”的話嘛。他對於小歡歡的喜歡那就可是純粹的、真誠的兄弟情誼。這是和他喜歡兜兜是一個樣子的喜歡。
他親愛的三哥竟然如此地小氣。
迎接狄揚的是閻璟睿一記如同看着一個癡傻的人的眼神,那個不帶着一個看待兄弟情分的眼神裡折射的話就是——
你也知道?豬。
狄揚心中好不容易纔壓制下去的委屈又在蠢蠢欲動。他,怎麼就這麼可憐呢。不像三哥兒一樣有一個香香軟軟的未來小媳婦兒可以抱抱。
他不僅僅是要時刻面對三哥三嫂慷慨地傳遞贈予的美味的單身漢的精神食糧,還要被三哥兒時不時地來一下冰冷地襲擊。
這天下難道有人比他還可憐嗎?不、不會的。就算是有,也絕對是不會和他一個檔次的。
而當狄揚自己在心中默默地哀嘆的時候,容景歡和閻璟睿早就已經動筷開吃了。所以再次當狄揚將目光投射到餐桌上的時候,正好又看見了一幕更加打擊他的場景。
嘔,狄揚此時此刻真的想要吐出一口老血來。
這個時候。閻璟睿的那一隻手——就是那一隻原本安安份份地搭在容景歡坐着的椅子後背上的那一隻手,現在就已經很不規矩地直接上手摟住了容景歡。
然後閻璟睿的另一手,正握着筷子夾了一片香糯的糯米藕片。閻璟睿的這一隻手半擡着,筷子的一頭正慢慢地、小心地送到了容景歡的嘴巴。
同時,閻璟睿的臉上盪漾着怎麼看都特別妖嬈多姿的笑,輕言細語着說,“乖,景景,張嘴。”
狄揚舌撟不下,直直地就張圓了嘴巴,目瞪口呆。緊接着又親眼目睹了容景歡自然無比地張嘴,將筷子上夾住的那一片藕片就這麼輕輕地咬在了嘴裡。
隨即。狄揚見到容景歡含笑着將那一片由他三哥兒動手夾的、一直就喂到了容景歡嘴邊的藕片咀嚼完了以後,展顏一笑,輕聲地說,
“嗯,真好吃。再來一塊。”
狄揚以爲閻璟睿是會直接拒絕,然後讓容景歡自己去伸手夾菜。可是緊隨其後發生的動作再一次顛覆了狄揚的認知。
因爲他看見閻璟睿根本就沒有半點兒的不悅,而是特別滿足地伸手又夾了一片,而且還是那一盤的糯米藕片中最最厚實的一片。
這一下子他倒是明白了,他這位尊敬的三哥兒隨便動手夾菜的筷子都是特別地生了眼睛的。
接下來狄揚驚魂未定到已經被定住了神一樣,渾身僵直地看着閻璟睿把那片藕片再一次送到了容景歡的嘴邊。
閻璟睿說,“慢一點兒嚼,小心噎着。”
在這個時候狄揚已經什麼都不會想,什麼都不能想了。
這又不是什麼東西,只不過就是這麼薄薄的一片藕片而已。他的揚魚的大廚的刀工多少好呀,看看那薄如蟬翼的藕片。再仔細瞧瞧這蒸得軟糯無比的糯米,該是多麼的酥軟可口。這藕片分明就是入口即化的美食。
怎麼到了閻璟睿這裡就變成了一個需要小心翼翼的、容易噎着的東西了呢?
於是再也憋不住的狄揚啊啊地大喊大叫起來,“喂,你們真是夠了啊。”狄揚恨恨地小眼神直溜溜地勾住閻璟睿還有都快要挨着同閻璟睿化身爲一對兒連體嬰兒的容景歡。
狄揚吼道,“不就是吃一個藕片嗎?至於嗎?”接着狄揚瞬間就搖身一變成爲一個囉囉嗦嗦的小老頭子,帶着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容景歡。
“我說小歡歡啊,你自己爲什麼就不自己拿着筷子吃呢?”狄揚朝着容景歡的筷子努了努嘴,示意容景歡看向應該要自己握起來的那一雙筷子。
哪知。容景歡慢悠悠地吃完藕片,然後自己端起手邊的茶杯,細細地抿了一口,理所當然地回答他,“哦,這樣方便。”
方便?你不吃難道不是更加方便的事情嗎?狄揚用無可救藥的表情對着容景歡。接着便和一箇中學教導主任一般訓誡犯了錯誤的三好學生的口氣,對閻璟睿道,
“三哥兒,這裡是揚魚。所有的菜品都是經過嚴格的把關的,你不是知道的嗎?這明顯就無害的藕片怎麼會讓小歡歡噎着呢?”
天真爛漫的狄揚萬萬沒有想到,他親愛的三哥兒比小歡歡更加地過分。他聽見閻璟睿用一種不鹹不淡的口氣,冷靜地回覆他。
閻璟睿道,“哦。但我覺得景景需要特殊照顧。”
這一回兒,狄揚的下巴都快要驚得掉了下來。一個四肢健全的、頭腦發達的容景歡怎麼就需要特殊照顧了呢。
狄揚幾近絕望。再看向兩人的眼神裡充滿了灰暗。狄揚感到自己累得擡不起胳膊,完完全全地喪失了一個紳士的形象,沒了骨頭似的趴在了桌子上。
罷了罷了。這兩個人已經徹徹底底地無藥可救了。
狄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沉重地擡起自己的胳膊,徐徐地拎起筷子,也夾了一片藕片,機械地送到了自己的嘴邊上,味同嚼蠟地咬着。
是一點兒也都感受不到揚魚的大廚烹製出來的美味佳餚的可口味道。因爲他此時此刻已經完完全全就喪失了味覺。
容景歡在喝完茶水之後,繼續舒舒服服地窩在閻璟睿的懷裡,調整了一下合適的姿勢。擡手揪住閻璟睿的衣襟,道,“三哥兒,老四這是怎麼了?”
閻璟睿輕笑着。他在容景歡的額頭上溫柔地啄了一口,然後纔回答了容景歡提出來的小問題。閻璟睿看向容景歡可愛的臉龐兒,同樣溫柔地說,
“嗯,老四的舊病復發了。”
“哦?舊病復發?我看老四平時生龍活虎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是身體抱恙、不健康的人啊。”容景歡適時地接着提出真誠無比的疑問。
閻璟睿將容景歡又把懷裡帶了一帶,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正在無望地吃着一片又一片的藕片的狄揚。緊接着閻璟睿張口道,
“老四的舊病是心病,藥事無醫。”
“心病?”容景歡覺得驚奇極了,“什麼心病?可以讓我們最最有趣的老四這樣的無精打采。”
“呵。”閻璟睿一絲不苟地解釋,“老四是打出生至今都是一個優秀的純真青年。所以老四自己純真久了,但凡是見到甜甜蜜蜜的景兒,就會無精打采。”
緊跟着,閻璟睿又極其負責地補充了一句,“就像是老四現在這個樣子。”
終於容景歡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老四突然變成了這副從來沒有表現過樣子的前因後果。
旋即。容景歡便輕笑着拍着閻璟睿的胸膛,說着,“原來是這樣啊。三哥兒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看來老四是需要筱筱去治治。”
閻璟睿摸着容景歡的發頂兒,細細地說,“景景真聰明。那我們回頭就讓徐筱筱辛苦一些,專門爲老四調製出幾味藥劑出來。”
容景歡覺得閻璟睿的話特別地在理。於是便笑着說,“對,三哥兒也是聰明極了。正是如此。而且我看老四的樣子,看來筱筱是需要趕一個通宵,加班加點了。”
閻璟睿,“嗯,景景說的極是。”
於是容景歡特別好心腸地對狄揚說,“老四,你也別太緊張。回頭讓筱筱幫你醫醫,就完全好了。你要知道筱筱的醫術可是很高明的。”
狄揚在聽見徐筱筱的名字的時候才稍微地回過神來,但是有些病怏怏地嘆道,“好。徐筱筱是吧,給小爺我等着。”
235 三哥不疼,三嫂不愛 真疼!
容景歡小姐的那輕似銀鈴兒的嗓音被狄揚聽了去,倒是像是嘈嘈的雷鼓聲,那聲勢之浩大,硬生生地將狄揚的腳步急急地剎住。
如果是隻有容景歡一個人的聲音,那麼,狄揚覺得,這其中的影響還是會小一點、再小一點兒。
但是他必須知道,這也不過只是“如果”,而已。
因爲事實上,在他自認爲很是歡脫地走去倒水的時候,在他剛一轉身的時候,他分明是聽見了一個悶聲。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那麼應該是一本不算太薄的書被人狠心地又卷又折,又幾乎是以扯動的方式翻開書頁的聲音。
不用想,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親愛的三哥。
接着,在狄揚又聽見了一本厚重的書砸落在地上的那沉悶的聲音以後,他的小心臟便就是撲通撲通地直跳。
跳動得特別地劇烈。
同一時間,那連帶反應則是腳下一滑,原本好好地踩着踏實的地板的雙腳,這一會兒卻是踩在了空中,這踩在了空中,當然不是什麼突然長了翅膀,身體變輕盈了,可以自由自在地飛翔了。
而是——這一會兒功夫,狄揚的身子朝着筆直的前方,徑直落地,生生地摔成了一個狗刨式。
時間靜默了兩秒。
此後,一聲悶笑響起,再緊接着,這悶笑聲音變得格外地沉重,隨即,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一聲高過一聲的爆笑,響徹了大廳。
“景景,慢點兒笑,小心嗆着。”
那個被狄揚認定爲始作俑者的閻璟睿先生,便是朝着爆笑不止的容景歡,一下下地扶着背脊,幫忙舒緩着氣兒。
狄揚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隨即呆呆地看着都快要相擁而抱的兩個人,這臉上流露出來的分明就是徹徹底底的不可思議。
緊接着,便是一連串、不停歇的號天叫屈。
“哇!三哥不疼、三嫂不愛!我都摔倒了,你們竟然袖手旁觀。這袖手旁觀也就算了,竟然還要爆笑如雷,你們知不知道這個行爲很過分?我還以爲……我還以爲你們兩個人是會走過來幫幫我呢,結果,是我想多了。”
此話一出,倒是真的就讓在沙發上的兩人的動作啊、神態等等的,全部都靜止了四秒。
但這四秒一過,容景歡的笑聲便就是越發地嘹亮。
“老四,很不錯。”閻璟睿一邊幫着容景歡撫摸着背脊、順着氣,一邊又是開口對狄揚說,“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值得鼓勵。”
狄揚一臉生無可戀。
誰在鞦韆,笑裡輕輕語。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舉天地之大,揚魚之大,竟然就沒有他狄揚一個樂呵呵的聖地兒。
這究竟是爲什麼呢?
於是,狄揚一個咕嚕地、無比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一邊揉着自己摔疼了的臀兒,一邊又是在那裡冤天屈地着,只見,狄揚敘敘地說道,
“三哥、三嫂,你們的良心呢?見到我摔倒了,竟然一個人也不願意過來幫襯,真是過分!”
“說完了?老四。”閻璟睿將書本直接放回了茶几上,神情閒適且自然。
狄揚堪堪才站好了身子,“大概是……說完了吧。”
“大概?自己的話都是不能確定的嗎?”
“啊?不是,誒呦——三哥,我的屁股,它真的很痛。”
閻三爺冷淡的眸子輕飄飄地一擡。
“那我幫你?按摩一番?”
連帶的兩個問句讓狄揚的心在瞬間靜止,他哪裡是敢喲,哪怕是要讓他吞了熊的心、豹子的膽兒,都是沒有半釐的膽子。
“不敢、不敢,小弟不敢。”
“那你還不快點離開?”
閻璟睿的眼睛落在了樓梯的方向。
於是,狄揚瞬間了悟。只見狄揚悻悻地點頭,簡單而又快速地回答了一個“哦”字以後,直接轉身、掉頭就走。
當狄揚的腳踩上樓梯的第二級的臺階的時候,狄揚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手裡,竟然還是一個空蕩蕩的杯子,頓時這心裡可就是很複雜了。
這究竟是爲什麼呢?
難不成,他親愛的三哥的淫威竟然是有如此的深厚?
不過就是和他三哥進行了簡單的交流而已,這怎麼的,他竟然就渾身上下都沁出了一層溼漉漉的汗。這般回想起來,他還真的就是特別的沒出息。
隨即,狄揚哼哧哼哧地跑下樓,直接就衝向了倒水的地方,這一雙略微地帶着惶恐的眼睛則是一寸都沒有像容景歡和閻璟睿那裡瞄過去一眼。
哼,他纔不會去理會這兩個大壞蛋!
狼狽爲奸、沆瀣一氣、一丘之貉、蛇鼠一窩、夫唱婦隨、男唱女隨,說得就是他的三哥三嫂。
簡直就是聯合起來,專門地對付他這個一表人材的單身狗的。
老四啊……你當真的是確定嗎?
你真的是見過有哪一條單身狗是會一表人材、才貌雙全的?
單身狗啊,有顏就行。
只是,老四你貌似連優秀的顏都是沒有的。着實是可惜極了。
當狄揚這樣一路走下來,再走回去,這一來一往的時候,狄揚可是故意地將自己的腳下的步伐踩得極重。
老四是巴不得將這腳下的地板,硬生生地踩出一個大洞、一個大坑。只是老四這似乎是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此時此刻,他腳下踩着的地兒可是揚魚的地,揚魚的不就是他狄揚的嗎?這要是真的如他所願地,踩出了一個大坑,都不知道,這苦的人究竟會是誰?
唉,到底是哪一個可憐蟲呢?要幫老四狄揚,心甘情願地善後。
應該是一個大好人吧。
*
“唔,三哥,你的景景肚子痛。”
容景歡見到狄揚終於上樓,但臉上的笑卻是依然還沒有能夠停止下來,這真的不是她的原因。
“哪裡?我幫你揉一下。”
說着,閻璟睿就順勢地將容景歡撈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控着容景歡的肩膀,讓容景歡安生地坐踏實了。
那另外一隻手,則是一點點地探入容景歡的肚子。
在一開始的時候,閻璟睿先生是將自己的手既小心又謹慎地放在了容景歡的上腹部,再上一點兒,那就是會觸碰到不該觸碰的地方。
於是,機智如閻璟睿,只一個晃神,就快速地調整了自己驟然繁亂的心緒,在同一時間,閻璟睿先生也是很主動地將自己的手往下移動着。
終於是將自己的手到達了容景歡的肚臍眼兒的地方。
閻璟睿覺得自己這一會兒的位置一定是找準了。
因爲閻璟睿是想到了以前他也是這樣子幫人揉過肚子,揉的位置正是在這個地方。
雖然不同的人,身材各不盡相同,但是這人體構造還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閻三爺他,是有着十萬分的把握。
如果他記得沒有錯的話,但是,就是在他幫自己的親弟弟,兜兜小朋友揉着肚子的時候,兜兜還一個勁兒地誇他來着。
那一次是兜兜嘴饞、又貪吃,一個下午的時間居然就自己一個人吃了足足十多根的棒冰外加一些冰淇淋。
當時閻三爺是真的不知道,兜兜小朋友是如何將這些東西全部都塞進他的小肚子裡的,真當就是一個未解之謎。
不過眼下——
“三哥,不是這裡。”
容景歡軟糯的聲音響了起來。
於是聞言,閻璟睿低頭認真且專注地盯着自己的景景,神色有一些地滯愣,他竟然不讓自己的寶貝兒景景滿意?
這個可真的是太糟糕了一點。
“景景,哪裡疼?”
這個時候的閻璟睿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的心思去搞清楚他的寶貝兒景景究竟是爲什麼會肚子疼痛。
因爲,此時此刻,閻三爺是將自己的一顆心全部都放在了容景歡的身上。
接着,容景歡更加是軟着自己的聲音,繼續說着,“橫膈膜。”
正是那叫做是橫膈膜的東西,沒錯兒。
但是,學識淵博的閻璟睿卻是並不對這一方面有着任何的涉足,更加地不需要說是瞭解了。
橫……膈膜?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閻三爺表示他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面對容景歡的就是閻璟睿那一臉茫然的表情,當然,作爲一個愛妻心切的閻三爺這揉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手自然也是沒有停下來的。
236 吻一口,舒服!
雖然閻三爺並不知道橫膈膜是個什麼東西,也是更加地,是不知道這個叫做橫膈膜的東西它具體的位置。
但是,他的景景剛纔也是明明白白地說了,容景歡小姐是肚子疼。
那他就把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一整個的肚子全部都揉一下,那樣就完美了。
不過,事情是像閻三爺自己這樣子想着,但是容景歡小姐看着自己的三哥如此罕見的表情,倒是心情愉悅不已。
隨即,容景歡就一邊兒享受着來自於閻三爺的按摩,一邊又認認真真、正兒八經地爲閻三爺講述了起來,關於橫膈膜的事情。
只見,容景歡那粉嫩中透着緋紅的櫻桃小嘴,微微地張開,但是這說出來的話,卻是像學院裡的老教授那樣的嚴肅和一絲不苟。
大約也是受了自己的寶貝兒景景如此這般有板有眼、鄭重其事的樣子,閻三爺也便是不由自主地傾着耳朵、注着眼睛,屏氣凝神,絲毫都不敢漏掉容景歡口中的一個字。
容景歡作爲說話的人,也是相當滿意閻三爺的表現,所以容景歡小姐的聲音中也就是情不自禁地夾帶了一些歡快地調子,聽來甚是好聽。
容景歡慢慢地開口說道,
“橫膈膜,它就是你肚子裡的一片膜。橫膈膜主要的功能就是協助你呼吸。當你吸氣的時候,橫膈膜下沉並收縮;當你呼氣的時候,橫膈膜上升並放鬆。”
“景景,我打斷一下。”
閻璟睿將自己溫熱的大掌貼在了容景歡的小腹上,看着容景歡明媚的漂亮小臉蛋兒,明顯一滯,認真的景景似乎是更加地迷人。
真想要去吻一口……
事實上嘛,閻三爺的的確確就是這樣子做了。
在閻璟睿說完這一句很有禮貌的打斷的話以後,閻三爺的一手從容景歡的細腰兒的後面,小心翼翼地託着她的腰兒,這一手依然就是以合適的力度,按壓在容景歡的小腹上。
緊接着,閻三爺的腦袋兒,也就是一釐一釐地靠近了容景歡的小臉兒,在閻三爺把握到了容景歡確確實實沒有什麼抗拒,只不過就是隻有在面上露出了一個驚愕的表情。
因此,閻三爺大鬆一口氣。
隨即,閻璟睿先生又直接迅猛地捕獲住了容景歡的紅脣,伸出了自己的舌尖,一點點地勾繪着容景歡極其漂亮的脣形,然後閻三爺的舌頭又是靈活地鑽進了容景歡的口腔裡。
一番甜蜜的親吻以後,當這兩個人的周身都散發着香甜的氣息的時候,閻璟睿才意尤不捨地鬆開了容景歡的紅脣。
閻璟睿一陣綿長而又深遠的喟嘆。
“景景,你真甜!”
容景歡一陣愣頭呆腦、直眉瞪眼,那漂亮嫵媚的鳳眼兒,這個時候儼然就是已經沒有那什麼靈動的氣息。
靈動?
那是全部都已經被閻璟睿這個無恥之徒,盡數地吞進了肚子裡。
這當真就是天曉得!
她不過就是想要好好地爲這個如同井底之蛙,一樣見識短淺的閻三爺好好地普及一下基本的知識,竟然就讓自己,一不小心地就落到了這個田地兒,當真是可憐、可悲、可嘆。
於是乎,容景歡小姐便就是目光如炬、憤怒氣盛,儼然是一個正是處在爆發的邊緣,只需要輕飄飄的一顆稻草,就是完全可以一觸即發。
“閻璟睿,老實點兒!”
“遵命,我的景景。”
說着,閻璟睿竟然還就是吊兒郎當地對着容景歡敬了一個禮,那模樣煞是好笑。
因此,容景歡也就是被閻璟睿的這一個笑給逗樂。
一逗樂,容景歡小姐也就是情不自禁地又笑了起來,倒是讓容景歡的小肚子越發地疼痛。
“好了,三哥,你繼續幫我揉揉。”?緊接着,容景歡盯住了閻璟睿的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令她覺得開心的事情,於是乎,容景歡便就是緊接着說道。
“三哥,你揉的手法很舒服。”
此話一出,閻璟睿的臉上很明顯地就是出現了極其欣喜的表情,說這是大喜若狂、幾欲先走,那可是一點兒錯誤都沒有的。
因爲事實就是這樣。
在閻璟睿先生的心目中,這是明明白白地得到了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誇讚和鼓勵,所以啊,這該是多麼大的驚喜。
於是乎,閻璟睿先生便就是帶着這樣的驚喜,急急忙忙地接着更加認真地撫摸着容景歡的小腹,還時不時地問着容景歡說,?“景景舒服嗎?”
容景歡在一開始被閻璟睿詢問的時候,這說話的語氣和臉上的神態,那是叫做一個溫柔和細膩。只是等到閻璟睿先生問道這第四遍的時候,容景歡的耐心就全部都被磨滅了。
都是事不過三。她這親愛的三哥倒是活的這是瀟瀟灑灑、自由自在,竟然他自己給折騰出了一個如此無奈之至的事情,所以,容景歡就是有一些的惱火了。
“舒服!”
這話的字面上,雖然是從正面迎合着閻璟睿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啊,容景歡小姐這極其強硬的語氣則是在很明顯地就透露着她的怒火。
是了,就是很明明白白的怒火。
在怒火之中,甚至是還帶着那絲絲縷縷的脅迫。
反覆就是在說——
“閻璟睿,你要是在敢在我的面前蹦噠出半個字兒的話,今晚兒,你就睡客廳吧。”
即便這只不過是容景歡的心聲,罷了,但是機警的閻三爺還是從容景歡的一臉氣憤的小表情中,窺測出什麼他本人很不願意知道的事情。
呵。
當他看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眼神兒,正是一個勁兒地落在了沙發上以及那一牀隨手丟在一旁的小毯子還有一個大小適中的抱枕的時候,心裡就如同一面明鏡似的,清楚得很。
這很顯然的,他的寶貝兒景景是要讓他今晚,麻溜兒地滾出容景歡小姐的閨房。
但閻三爺可是一個紳士。
既然是作爲一名至少也還是合格的紳士,閻三爺又怎麼會讓他的寶貝兒景景,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獨自涉足這外面已經是漆黑的夜晚呢?
黑夜,總是會有數不盡、料不到的危險在天然的屏障下,肆意作亂。
即便,閻三爺是深知他的寶貝兒景景絕然不會是那種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的弱女子,但是他身爲容景歡小姐名正言順的男盆友,當然是要義不容辭地護送他的景景安全地回到景墅。
如果說,他還能如同預期地那樣順順利利地入住景墅的話,嘖、那樣的話,今天的晚上絕對會是一個最最難忘的夜晚之一。
只是,閻三爺他莫非是渾然忘記了景墅裡,還有兩尊大佛呢?
這一尊是他的岳母大人,另外的一尊自然就是他的岳父大人。
他的岳母大人、傅青葙女士倒是似乎還挺溫柔的,至少都是和顏悅色,甚至是還爲他說了一些好聽的話。
很顯然的,在閻三爺的心裡,傅青葙女士的位置那是僅僅就位於他的寶貝兒景景的下面。
因爲善良的人總是會得到優待的,不奇怪。
所以,這也就是說,在閻璟睿的心裡,很不善良的人就是他尊敬的岳父大人,容朔先生了。
只要閻璟睿先生一想到他尊敬的岳父大人就是一尊煞神一般的人物的時候,閻三爺的整個人就經不住顫抖。
不要說什麼他在他親愛的岳父大人的面前的那些鎮定自如、沉着應付,那些其實都是表面的假象。
他不過就是爲了在自己的景景的面前努力地爭一口氣,才強裝鎮定,表現地無所畏懼。
拋開容朔年輕時候的那些光輝事蹟,不談,就光是容朔先生是他的寶貝兒景景的父親,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閻璟睿有一些的心裡發慌了。
但是,閻三爺他可不覺得這個世有什麼羞愧的。
畢竟,他可是爲了自己的未來岳父,這哪裡是會有什麼羞愧的呢?
越是在乎,就越會手忙腳亂。
因爲閻三爺足夠在乎他的景景,所以連帶着閻三爺便就是在乎他的寶貝兒景景的一切。
他愛她那柔軟中帶着香甜的脣,也愛她飄逸又柔順的頭髮,他特別地喜歡他的寶貝兒景景那一身細膩酥滑的皮膚,只要是他的寶貝兒景景身上的所有的東西,他都愛。
而且,只要是與他的景景有關的所有人、事、物,他也會愛屋及烏。
所以,閻三爺自認爲,他這段時間對於他的二哥、容華先生的愛戴,只增不減。
誰叫容華不僅僅是他的二哥,還是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親哥哥呢。
容華是他的大舅子啊。
沒辦法,大舅子高過一切,除了他的寶貝兒景景和他的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
當時,在他剛和容華認識的時候,他也是在容華的口中聽過說,容華有一個妹妹,寶貝兒得很。
他們這幫兄弟,也不過就是隻知道容華有一個親妹妹,但是就憑閻璟睿自己這私底下強大的關係網,都查不出容華的妹妹究竟是何許人也。
或許是因爲未知附加的神秘,讓他們兄弟幾個人都對這神秘的容華的妹妹,倍感好奇。
像是老四狄揚這樣歡脫的人,更是不止一次在容華的面前,直截了當地提問過。
這效果,起初也是和他和老大盛行知的那種暗中揣測和間接試探,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距。
但是老四狄揚是一個多麼固執的人,這要知道的事情就一定是要自己親自弄一個水落石出。但老四的那點兒本事是大夥兒都清楚的,就連閻璟睿都查不到的事情,以老四的關係那是真的連一個性別都查不到。
更有趣的是,有一次狄揚拿出自己辛辛苦苦地找尋來的資料,往容華的面前一攤,一手指着這上面的紙,一隻手又是霸氣地插着腰兒,這模樣倒是像極了古時候橫行霸道的官吏。
老四狄揚自信且傲然地說,“二哥,你也太不仗義了。明明就是一個小兄弟,你偏偏是要說是一個小姑娘。”
“你看,這上面明明白白地寫得很清楚,容二少的弟弟,容山。”
狄揚用他的手指戳着那上面的名字一行,面露嫌棄,“這是什麼名字啊?容山?這麼醜?”
接着,狄揚又說,“一個容華、一個容山,倒是搭配。不是啊,我說,二哥,你們兄弟倆,是要去華山嗎?”
回答狄揚的當然就是一陣的默然。
容華那個時候,是什麼都不願意說,因爲狄揚他查到的完完全全就是外面的人,胡亂地編造出來的假資料啊。
呵,他倒是有一個弟弟,不就是眼前這個大傻子狄揚嗎?
後來,狄揚在容華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但是閻璟睿記得很清楚,後來容華是明明白白地說過一句話,那一句話,他直到今天還記憶猶新。
容華說,“我妹妹,你們誰都配不上。我妹妹,那就是一個寶貝兒,我們老容家的人,寵着都還來不及呢,要我妹妹去嫁人,門兒都沒有。”
這當然是容華先生在醉酒以後說的話。
雖然那之後,容華就再也沒有提到過他有一個寶貝兒妹妹。但,在他們兄弟幾個人的心中,容華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妹控!
只不過,他二哥、容華的寶貝兒妹妹不是成爲了他最最愛的女人了嗎?
閻璟睿想到一開始容華得知消息以後,氣急敗壞的模樣,便就是情不自禁地就笑出聲來。
但言歸正傳。
容景歡小姐是當真不知道她親愛的三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這心思竟然就千迴百轉,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只是,容景歡小姐在聽見了閻璟睿的傻笑聲的時候,她也就是徹徹底底地納了悶了。
好歹她也是盯着她三哥在看,雖然說她也不是那種鷹一樣的眼睛,並不具有什麼兇狠的意味,但這好說歹說也是參雜了一些細小的恐嚇在裡面的啊,她親愛的三哥可以不要這樣的跳戲兒嗎?
這個真的就是有一點兒尷尬了。
反正到了現在,她那笑得疼痛的肚子也是沒有什麼別的感覺,原本的疼痛早就散了。
後來,她強烈要求的按摩也不過就是她故意爲之。
237 我愛你,偕爾一生
所以,那後來的一切的一切,不過就是她對於閻璟睿的考驗。
畢竟,今天晚上,她本來是真的不應該和閻璟睿一同出來的。要知道,呆在景墅的那兩位,不僅僅是不可以招惹的存在,更是兩個類似於返老孩童的大孩子。
不要看容朔先生和傅青葙女士,兩個人乍一看起來,怎麼是這樣的知性和嚴肅。
但人嘛,大都是帶着僞裝色的面具。
容朔先生和傅青葙女士這面上的那一個面具,赫然就是外界以爲的深沉。
只不過,這事實上啊,容朔先生和傅青葙女士都是很樂於看見那些甜甜蜜蜜、快快樂樂的小事情的人。
他們兩個,作爲一對整日整夜都恩恩愛愛的夫妻,也是相當地樂於看見別人的那些美好的小情事。
不然的話,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又怎麼會是走得如此自由自在呢?自然是絕然不現實的事情。
“三哥來,我肚子不痛了,我們兩個來聊聊天,好嗎?”
容景歡拉住了閻璟睿的手,開口對閻璟睿說。
閻璟睿一見到自己的寶貝兒景景居然將白嫩嫩的柔荑纏繞在他的手上的時候,那就是一顆心都在劇烈地跳動。
“好。”閻璟睿喑啞着自己的嗓子,說道。
“唔,三哥,你的手痠不酸呀!”
容景歡將自己的下巴用白皙的小手,隨意地撐着,略帶風情。
而這問出來的話,則又是充滿了無盡的甜蜜。就好像是一股涓涓細流淌過了閻璟睿有一些乾燥的心田,被滋潤了一番的心,就開始因爲禁不住當前的美色,旖旎起來。
“爲景景效勞,是三哥的榮幸,所以又這麼會酸呢?景景放心,你的三哥很厲害。”
不知道是閻璟睿那磁性的嗓音迷惑了容景歡,還是那溫柔又深情的話打動了容景歡,當容景歡甫一聽見了閻璟睿的話以後,那滿腔的熱情都化作了是喜極而泣。
只見,容景歡那漂亮的眼睛頓時就變得是一剪秋水,水汪汪的眼睛更加顯得容景歡這個人變得楚楚動人。
這般樣子,落在了閻璟睿的眼睛裡,那就是一個很好的催化劑。
正當閻璟睿打算再一次俯下身子去親吻容景歡的時候,這一回,容景歡倒是自己伸出食指抵在了閻璟睿的脣上。
“三哥,你聽我說。”
此話一出,倒是真的就讓閻璟睿安靜下來。
於是,容景歡纔在心裡長舒服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三哥,你的景景發現了一個又甜蜜又痛苦的事情。那就是我愛你,並且我願意偕爾一生。這些天,我想要和三哥共度一生的願望越來越強烈,這是甜蜜。
但甜蜜之中,也有痛苦。
痛苦就是我的景行,我偉大而又如夢一般的事業,這個卻讓我一片的煩亂。
所以,景景來請問我親愛的三哥,你願意和你的景景,偕爾一生嗎?但是,這樣的話,三哥可是要背上來景行這個大包袱了。三哥,你願意嗎?”
*
“甜疙瘩兒,你在哪裡呢?還不扶我起來?”
一個挺着孕肚兒的年輕女人,慵懶隨意地半躺在牀上。那一雙水汪汪的鳳眼兒,半睜半閉,過分纖長而有捲曲的睫毛在下眼皮處落在了濃淡適宜的陰影。
這一會兒,女人的額頭上已經是在不知不覺中沁出了纖薄的一層細汗,那撐在柔軟的牀上的雙臂整個兒繃直,顯然是花費了她不少的氣力。
“甜、疙、瘩、兒——”
這一叫,則是充滿了小女人的嬌嬌柔柔的味道,聽得人都可以酥化了筋骨。但卻又不會讓人覺得膩歪兒,因爲女人的聲音過分的嘹亮和有力,即便女人現在是當真是使不上半點兒力氣。
但,女人爲了儘快兒地喚她的甜疙瘩兒進來,無可奈何,必須扯着嗓子喊。
她其實是想要用手機的,只可是她並沒有手機那個玩意兒,是了,自從她從一個青春靚麗的漂亮小姑娘,搖身一變成爲了一個準媽媽開始,她的甜疙瘩兒無論如何都不准她再碰任何的電子產品。
這個是她如何撒嬌都無濟於事的,明明在之前的任何事情上,無論對錯,但凡是她嬌嬌地撒嬌,那事情是都順着她了。哪裡是會像今天一樣,苦悶。
此時,房間的門被人嘭得打開,這開門的人動作顯得有一些地倉促和大力,而這個人也是在微微地喘着粗氣。
他是剛剛從一樓的廚房馬不停蹄地跑上來的女人的甜疙瘩兒。
半躺在牀上的女人看見自己的甜疙瘩兒終於現身,心裡就是涌過了一股暖流兒。但當女人在看見男人身上圍着的那條藕粉色的圍裙的時候,卻是噗嗤一笑。
有些違和的可愛。
這是女人在見到了她的甜疙瘩兒的第一眼兒的時候的最初的印象。
“甜疙瘩兒,扶我起來。”
女人再一次地提出了她的要求,因爲這時候她的甜疙瘩兒已經是進來了房間,故而女人的聲音也是可以地放柔,還是輕聲說話比較好。
只見,那男人——甜疙瘩兒先生對牀上的女人露出了一個淺笑,說是淺笑,因爲大致看上去是和那些禮儀性的笑沒有什麼過多的差別。
但,這笑落在了女人的心裡,那可就是一個足具誘惑力的笑。
“甜疙瘩兒,你快點兒。”這大清早上的可不要撩我呀,撩了就是要負責任的。
看着自己的女人這樣義正詞嚴的故作嚴肅的小樣子,男人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同時又踩着穩實的步子走到了女人的身邊。
“夫人,請起。”
接着,這甜疙瘩兒也不管女人的反應,直接就一個早安吻就落在了女人的脣上。
“早,我的景景。”
是了,這女人赫然就是容景歡小姐。
先前的容景歡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懷上了一個小皮猴兒,這整天沒日沒夜地在她的肚子裡折騰,可不就是一個小皮猴兒嘛。
“甜疙瘩兒——每天起牀都好累哦!”容景歡半闔着自己的眼睛,餘光落在了閻璟睿的身上。
那一件兒藕粉色的圍裙先前是她專門買給閻璟睿的。一開始的時候,閻璟睿還和容景歡置氣,因爲威武的閻三爺是覺得這藕粉色是一點兒都不適合像他這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男人。
只是,現如今,閻三爺穿這條圍裙可是比誰都要積極。
閻三爺一手穿過容景歡的腰肢兒,因爲懷孕的關係容景歡那纖細的楚腰上長了不少的肉,但勝在手感比以前更好,所以閻三爺對於容景歡的小腰兒的熱愛,只增不減。
而另外的一隻手則是小心翼翼地攬過了容景歡圓潤的肩膀,直接打橫將容景歡抱起來,放在他的腿上。
例行的事情——
便是幫自己的景景按摩着腿兒。
這段時間以來,容景歡的腿兒水腫的厲害,自從使喚着閻璟睿幫忙按摩以後,容景歡就像是上了癮一樣的,每天的,都必須要閻三爺來按摩一番兒。
閻三爺也是樂此不疲,樂在其中。
每一天都樂呵呵地捧着容景歡的腿兒,自下而上地,一寸寸地按摩着。有時候,按摩到一些地方,閻三爺又免不了是要吃些鮮嫩的豆腐,也算是辛苦費了,不是嗎?
------題外話------
嘿嘿,插播一條婚後蜜事兒~
238 我願意,攜手相將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說的是那般的愁腸百結,期期艾艾,想要愛,卻是不得不去面對着重重的困難,愛得艱苦,卻又是並不一定會有一個結果。
要是真的是有了一個結果的話,那也多半是一個令人噓唏不已的悲劇的結果。
直叫人沉默地流下三行眼淚。
所以,這般子對比起來,閻璟睿先生則是更加地珍視眼前的人。
同時,閻三爺也是爲自己那守身如玉的前二十六個年頭兒,感到無比的自豪。
在他的同齡人中,這大抵上的人,一旦是年紀已經爬上了二十上下,家裡都是前前後後地張羅着孩子的婚姻大事。
什麼相親啊,一個個接踵而至。
不過,這也是無比的慶幸。
他的父母因爲太過於恩愛,直到都快要是五十知天命的人了,竟然又不辭辛苦地造了一個娃兒,也就是兜兜小朋友。
可是,這閻家父母,一生下兜兜小朋友的時候,作爲新生父母,居然是覺得又多了一個孩子兒,會沖淡了他們的夫妻感情。
究其原因,其實是因爲竟然是沒有生一個軟軟香香的小姑娘兒。
這閻家父母的心,就拔拔涼的。
於是乎,這閻家父母商量了幾個夜晚,一拍即合,就將尚且剛剛纔滿月的兜兜小朋友,託付給了他。
先不說帶小孩兒的艱辛,不過就是因爲這閻家父母鐘愛瀟灑過日子,所以,即便是閻三爺早就已經上了雙十的年華,也沒有人會來給他上趕兒着找媳婦兒。
至於是閻老爺子呢?着急帶自己的小孫子還來不及呢,那自己能吃飯、能走路、能睡覺的大孫子?哪涼快哪呆着去,千萬是不要來妨礙他。
所以,這大概也是託了兜兜小朋友的福,閻璟睿先生的二十幾歲的時候,耳根子可清淨着。
再加上,他幾個好兄弟們也都是光桿司令一個兒,所以,閻璟睿先生也就是更加地不會想着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這薊市的人都說他,閻三爺是一個寡情薄義的人。他認。
而且閻三爺本人也是從來不覺得他自己是一個多情善感的人。那些感性的東西向來都是和他,絕緣的。
他不多情,只是專情。
但,閻三爺是忘記了,這世界上還存在着一種說法,那就是事事都存在着變數。
直到了後來,閻璟睿先生才意識到——他其實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俗人。
他並不是真的薄情、也不是真的對於女人沒有什麼感覺。那種在薊市的上上下下瘋了一樣的流傳的那些關於他一個“無性戀者”的傳聞,更加的是、荒謬絕倫。
這一切一切的根本,只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
因爲是隻有在恰當的時間,遇見那對的人,纔是會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全身心地都展開。
閻璟睿先生後來發現他,其實也是一個很多情的人。
只不過,他的這一份多情,是隻專情於容景歡一人。
在通俗的愛戀之中,那些煩人勞心的、橫遭阻抑的幽怨情懷,他都沒有。他有的只是那堅決不移的信念,以及渴望着越來越甜蜜的未來日子。
閻璟睿一直很慶幸,他能夠在第一眼兒就愛上了眼前的人。
從前的他,一直認爲這一見鍾情不過就是一個妄談、一個謬論。除非,遇見的那個人是自己一直想要見到的人。
而容景歡對於閻璟睿來說,就是那一個一直想要見一面的女子。
或許是因爲老二容華將容景歡藏得太嚴實了,過於未知和神秘的事物總是會激發出人的好奇心和一點點的興奮。這一點上,即使,閻璟睿是一個向來冷靜自持的人,也是一點兒都不例外。
他也是一個凡人。
大家都是吃五穀雜糧,有七情六慾的人,會有一點兒的情啊、愛啊,這一點兒都不奇怪。
當閻璟睿聽見了容景歡的話以後,那本就波瀾四起的心,便就是不停歇、不間斷地翻滾起層層的浪花,大有一副排山倒海之勢。
“景景,我願意。
不要說是隻有一個景行,哪怕是有十個、百個、千個、萬個景行,三哥我也是責無旁貸、當仁不讓。
景景,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這個是在一開始,我遇見了你的時候就已經是註定了。”
閻璟睿說着,便就是撫摸上了容景歡的臉兒,一邊兒在心裡分着神、喟嘆着自己的景景這皮膚的細膩光滑,就好像是一個剛剛撥出了的雞蛋一樣兒,但卻並不會讓他覺得燙手。
這溫度可是剛剛好。
同時兒,閻璟睿又是一邊兒地感慨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當下這一副可愛的樣子。
因爲在剛纔,也就是他的寶貝兒景景終於鼓起了勇氣,當着他的面兒,直截了當、絲毫都不藏匿、更加地,也是一丁點兒的扭扭捏捏都沒有。
那種普通的小姑娘兒身上的那種故作嬌態或是有意做作的樣子,在他的寶貝兒景景的身上都發現不了。
他的景景的身上是隻有那落落大方的坦坦蕩蕩。
呵,這纔是他的女孩兒。
但是,他的寶貝兒景景終歸也還只是一個小姑娘兒。
故而,在容景歡小姐抱着大義凜然的心,閉上眼睛,終於是說完了話以後,臉上還是情不自禁浮上來一抹淡淡的紅暈。
這是……害羞了。
“景景,三哥我已經關注了快要有兩年多的時間了,但是卻是在幾個月以前,纔剛剛認識了你。在認識了你以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先前知道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假的。”
此話一出,倒是把容景歡的臉蛋兒上的紅暈,盡數地消退兒。
兩年多的時間?
容景歡自個兒在心中默默地念着這個令她萬分驚愕的時間。
因爲距離她和閻璟睿先生的第一次見面,其實也不過就是短短的幾個月而已,半年都不到的時間,怎麼到了閻璟睿的這裡,竟然就是成爲了一個如此之長的時間段呢?
這個,也是太不切實際了一點兒。
畢竟啊,如果是真的是兩年多的時間,而她竟然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情況,這樣子想想,她甚至是會覺得驚奇。
她到底是找了一個怎麼樣兒的男人呢。
不過就是談一場戀愛,居然是會將時間的跨度,一直飛躍到了兩年多以前的時候。
這應該是說她親愛的三哥,這心機深沉呢?還是說她的三哥對於她濃厚的愛意呢?
說不清、道不明。
容景歡心想,“三哥,你就算是要試圖再拉進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就算是想要讓你自己的保證,聽起來更加地具有說服力,也不至於說是故意地說假話啊。
兩年多的時間?
三哥,你這個難道不是說是在開玩笑嗎?
兩年多以前的時候,她還是規規矩矩地呆在景阜。
而當她在景阜的時候,可以說得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整個人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懶蟲兒。那段時間,她相處的人全部都是打小就認識的玩伴兒或者是長輩們。
至於是像她的三哥那樣,八杆子都打不着的關係,怎麼可能是會認識的呢?
不現實啊。”
這般想着,容景歡小姐便就是乾脆利落地甩開了閻璟睿的大掌,這明媚的小臉蛋兒,愀然變色,一晃神,容景歡小姐的氣場也竟然是變得嚴肅起來。
乍一看,那不苟言笑、慎重其事的小表情,倒是頗有些三堂會審的味道。
真真切切地讓閻璟睿猛地一驚。
糟了。
這是閻璟睿這個時候的最佳的心裡反應。
可不就是糟了嗎?
不僅僅是眼前的這個小寶貝兒,甚至是連那個要將自己的妹妹恨不得要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揣在自己的手心裡的容華也是不知道的事情。
的確,在一開始認識容華的時候,他們兄弟幾人的的確確是都不清楚容華的妹妹的情況。直到後來,也不過就是容華招架不住老四狄揚那比牛皮糖還要牛皮糖兒的勁兒,纔不情不願地透露了一丟丟的消息。
可是,那被擠牙膏一樣擠出來的消息,不過就是容華先生說他的確是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寶貝兒妹妹,比他要小上幾歲。
對的,就是隻有這麼一點點的可憐兮兮的消息。至於別的消息嘛,容華是抱着打死他都不願意說出來的決心,守口如瓶。
而他們兄弟幾個也是沒有能夠查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明面上,他們也都是對這個“說了、和沒說一樣”的消息,放棄了。
但是啊,實則上可並不是這樣子的。
閻璟睿他自己私底下是有一個專門負責蒐集信息的地兒,至於那其中的人脈和關係,自然也是和這閻家脫不了關係。但是呢,由於這地兒的特殊性質,即便是容華幾個人都是不曾進入過。
再說那閻璟睿先生是如何找到這關於兩年多前的容景歡的消息的。
的確,通過容華這一隻線,是千真萬確地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關於容景歡小姐的真實信息。那些能夠被人找到的,除了容華他自己主動交代的那兩點“說了、和沒說一樣”的消息以外,都是假的。
而且啊,還是一些假得、不能夠再假的事情。
有的宣稱,這容二少的那寶貝兒着的兄弟姐妹,其實是一個男的。只不過是容二少覺得要是讓別的人知道了,他竟然如此地疼愛着自己的弟弟,那免不了是要被人冠上一個過度溺愛的頭銜。
得了吧。
閻璟睿他怎麼是會不知道。
就是二哥容華的性子,光是看看容華平時是怎麼對待他和老四還有兜兜的,就可以百分百地打上一個包票兒。二少容華先生是絕對不會是一個寵愛弟弟的人。
因爲在容華的心目中,弟弟就是用來練手的。
男孩子兒,是需要糙得養;女孩子兒,纔是需要嬌得養。
Wωω тTk Λn ¢ ○
這個可是千千萬萬都絕對不可以弄了混淆的事情,要知道,這個可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
所以,這第一條兒,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可信度。
而這第二條可就是有趣極了。
有的人信誓旦旦地說,這容二少是有一個妹妹,但是這一個妹妹卻是同母異父的,所以啊,這等子的腌臢事兒自然是需要藏着掖着、見不得人。
因爲這外面的人都是知道容二少的父親可是當年叱吒風雲的容朔。
呵,這昔日霸王容,竟然頭頂上長了一片蒼翠欲滴的森林,可真當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唉,這估計也就是那種豪門密辛了。
聽聽就好,千萬不可以當真。
這要是萬一讓這頭頂上飄這綠葉兒的昔日的霸王容聽着去了,他們這種嚼舌根兒的人,也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閻璟睿在得知了這一條消息的時候,那是真的就忍俊不禁。
究竟是誰那麼有才,這腦洞兒開得似乎也是太大了一點兒。
只是,閻璟睿先生在看了、聽了手下人傳上來的第三個消息之後,只能是感慨萬千,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這是少見多怪了。
這第三點說的可就是真的是離奇之至。
有人說,當然這個“有人”估計啊,多半也就是一羣總是沒事找事,異想天開的傻子的縮影型的人物。
那時候,當閻三爺的手下來報告給他如下一連串的消息的時候,閻璟睿的這眼珠子哦,都是差一點兒就要從他的眼眶子裡,逃出來。
說是那目瞪口呆,也是很準確的事情。
239 老狐狸和甜疙瘩兒
在閻璟睿先生剛剛拿到手的那一份資料上,赫然地表明瞭——
驚!容二少之謎!
薊市的堂堂的容二少竟然是有一個人妖弟弟或是妹妹?
咳咳。
下面居然還是像模像樣地、有理有據地,碼出了一系列長長的名錄。
大致上呢,是在說容兒少啊,之所以不願意將自己的小寶貝兒疙瘩擺出來和他們開開眼界,是因爲這容二少的小寶貝兒疙瘩,其實啊,是一個雌雄同體的人。
所以羞啊,怎麼是會擺在明面上呢?
作爲一個大寫的人,那都是明明白白地是要面子的。
更何況是像容二少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呢?因爲容二少有着身份加持着,所以是更加地要比別人更好面子。
自己的家中,居然是整出了一個雌雄同體的人,像是容二少這種人,又是怎麼會將這種弟弟不是弟弟、妹妹不是妹妹的人,擺在衆人雪亮的眼睛前呢?
哈!這當真的就是一個明晃晃的笑話。
而不管這個消息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事實,對於那些吃着八卦田裡的飯的吃瓜羣衆們,又怎麼會去計較那些有的沒的事實呢?
反正,他們眼下看見的就是一個值得他們津津樂道的、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那就足夠了。
其他的——關他們什麼事兒?
再說閻璟睿先生當時的表情。
當時啊,閻璟睿先生的表情,那就是一個值得推敲的話題。
閻璟睿先生已經是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嘴角,略微不受他自己控制地維持了這個僵硬的狀態足足是有三秒鐘的時間。
緊接着,閻璟睿先生的嘴巴又是情不自禁地微微地張開,隨即又迅速地在他自己的臉上冒出了一個盪漾的微笑,然後,閻璟睿先生的嘴角上揚的幅度漸漸地擴大。
呵。
平時裡,基本上是一直面對着閻三爺一張古井無波的臉,那些下屬都是習以爲常。
他們中絕大多數的人,還以爲閻璟睿先生是一個不會笑的人,居然這是天上被哪路神仙鑿了一個大洞兒?
不然的話,他們的三爺又是怎麼會笑成這副樣子的呢?
不過打那以後,閻璟睿也就是親自上陣,自個兒去查了容二少的妹妹的事情。這一查還真的就是被閻三爺給查到了。即便這其中也是碰了不少的釘子。
當閻三爺看見容景歡本人的生活照的第一眼兒的時候,閻璟睿先生的那一顆心兒就不由自主地、比光速還快的速度,淪陷了。
那時候,閻璟睿先生就是很清楚,他到底是爲什麼會去破天荒地、如此執着於容二少的妹妹是何許人也一事兒。
因爲在當時,在閻璟睿看見容景歡的照片的第一眼兒的時候,就是在他的心裡,涌動着一種感覺,那就是眼前的人,正是他一直缺少的那個人。
這個也真的就是很難說。
在平時的生活中,幾乎是大多數的人都會有這樣一種感覺。
對於某些人,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自己的心裡卻是有一種潛意識在告訴自己,這個人我很喜歡。
當時,閻璟睿就是這樣的心情。
*
時間如同靈動的歌兒的尾聲,悠揚深遠。
容景歡才從閻璟睿告訴她的事情之中,緩過神來。
這也就是說,她的三哥其實是早就已經對她圖謀不軌?
這算盤打得可真的是夠深的啊。
“三哥,景景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是一個這樣腹黑狡詐的老狐狸。”
話音一落,閻璟睿這個作爲傾聽的人,可就是一點兒都不樂意。
在閻璟睿的眼中,狐狸可不是什麼好的物種,更何況又還是一個老的狐狸呢?
雖然,他的的確確是對於自己的第一段、也會是唯一的一段的戀情,信心十足。畢竟,他也是在這一方面可是下了苦功的。
閻三爺是真的有這個百分百的把握,世界上能夠像他這樣,爲了一段戀情,蟄伏兩年,準備了兩年,是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的。
但,三爺你真的確定嗎?
有些事情可並不是這真的是純粹那什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估計啊,就是在閻三爺的身邊就有人爲了一段甜蜜的愛戀,蟄伏了數以千計的日日夜夜呢?
這些都是說不定的事情。
不過,當下,閻璟睿先生還是一番自信十足、瀟灑自如的樣子,開口說道。
“景景,三哥覺得這‘老狐狸’的叫法太難聽了,不如我們換一個?”
容景歡頓時就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滑過了一道道的黑線。
她親愛的三哥的腦回路怎麼就生得是這樣的清奇呢?
難道不是應該好好地回答她問題嗎?爲什麼閻三爺的關注點,竟然是這麼的奇怪呢?
不過,三哥倒是好像也是說的沒有錯。
那一聲的老狐狸的的確確是太醜了一點。
至少是配不上她親愛的三哥這樣英俊瀟灑的樣子。
嗯,那也就是說,是她唐突了一點兒?
所以說啊,她到底是應該稱呼她親愛的三哥一個怎麼樣的稱呼呢?
心肝寶貝兒?
只是……她親愛的三哥是這樣稱呼她的,所以說,她就是不可以用同樣的稱呼去稱呼她的是三哥。
親愛的?但這個似乎也是很多的情侶之間這樣稱呼的。容小姐表示她不願意和其他人,同流合污。
所以那就再否決掉這個?
達令!?
三哥哥?哦,不行這個太有畫面感了。
這個時候,容景歡小姐靈動的眼睛就是在她親愛的三哥的臉上打量着,在她的目光觸及到閻璟睿的嘴脣的時候,一句甜蜜的話就脫口而出——
“甜疙瘩兒!”
240 寶貝兒,再叫一聲 (已修)
甜疙瘩兒。
這一記聲音就好像是自帶回音效果,一遍遍地在閻璟睿的心間不停地迴盪着。在他的那沉寂了已久的心裡悶聲不響地就綻開了世界上最美好的花。
那一朵花又是由他最愛的寶貝兒親手栽種下去的。
因此,閻璟睿先生就覺得自己通身舒暢,每一個細胞都在不停地叫囂着“我很快樂”。
他是他的寶貝兒景景的甜疙瘩兒。
雖然說,這也是閻璟睿先生他第一次聽見這樣的稱呼,在覺得新奇之餘,閻璟睿則是更加地充滿了喜悅。
他曾經在老四狄揚的嘴裡聽到過“寶貝疙瘩兒”的稱呼,那是老四稱呼兜兜的。
但閻璟睿認爲,他的景景的這一聲的“甜疙瘩兒”一定是要比老四的那一句“寶貝疙瘩兒”來得是更加地具有愛的力量。
閻璟睿柔和了自己素來冷情的眼,外強內溫地回望容景歡。
此時,容景歡正巧是貪戀着閻璟睿的帥臉兒。
同一時間,容景歡也是在心底間自戀着——瞧她找的好男人。
光是看臉,就足夠甜了,可不就是她的甜疙瘩兒嗎?
“唔,三哥喜歡這個稱呼嗎?”
容景歡調皮地歪着腦袋,但她的聲音卻是明顯地帶着絲絲縷縷的柔美嬌俏,酥得閻璟睿的骨頭都麻了。
於是,閻璟睿就還真的就作勢往容景歡的身上滑着,緊接着伴隨着一聲極其輕微的摩擦聲,閻璟睿的腦袋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容景歡的肩頭。
容景歡大爲愕然。
不都是說,男人是女人的依靠嗎?
但眼下的場景,爲什麼是更像女人是男人的依靠呢?
“三哥——”
容景歡故意拖長了聲音,並且還是那一雙柔荑摸上了閻璟睿的腦袋瓜子。那架勢,就好像是但凡,閻璟睿要是說出半個標點的否決,容景歡都會拔掉他的頭髮。
所以,這個時候,也就是隻有對着他的寶貝兒景景露出來一個安撫並且是格外寵溺的笑,纔是頭等的大事。
事實上,閻璟睿先生也確確實實是這麼做了。
而容景歡小姐在看見了她親愛的三哥的臉上竟然是露出了這樣一個寵溺的笑,便就是理所當然地犯了一個花癡的錯誤。容景歡小姐對着閻璟睿先生的笑,一時之間,竟然是忘記了她要說什麼。
真當是可喜可賀。
閻璟睿先生就像是終於逮到了機會的獵人,對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就開口說道——
“景景,再叫一聲。”
這聲音,倒是在容景歡小姐的耳朵裡充滿了蠱惑的味道,那語調極其悠長,一直從震撼她的耳朵,到震撼她的心靈。
她感覺到她的全身上下都被閻璟睿的聲音所迷惑,於是乎,這嘴巴就好像是自己就會運轉,張口就道——
“三哥,我的甜疙瘩兒。”
說完,容景歡小姐就是徹徹底底地後悔了。
因爲她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確確實實地是看見了閻璟睿先生那戲謔不已的表情。
而她又是向來最最討厭看見她的三哥這樣的表情。
不過,也倒不是真的討厭,只不過是她的三哥,哦、應該是說是她的甜疙瘩兒這樣的表情會讓她產生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那一種心甘情願地沉淪,有時候也未嘗是一件好事情。
美色誤人,男人也誤人。
這是容景歡自打遇見了閻璟睿以後的最佳的心裡感受。
從前,容景歡小姐在書本上看見那種類似於“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詩句,那個叫做是一個嗤之以鼻。
因爲當時的容景歡只是覺得這些就是太過於荒謬了。
要是真當是如此的話,那麼這天底下又怎麼會有這麼多愛而不得的孤男寡女呢?
所以,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謬論。
但是,在容景歡遇見了閻璟睿之後,她卻是願意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只會戀愛的傻女人。
呵。
“三哥,滿意嗎?”這個稱呼,也不是很難叫出口。
“滿意,當然滿意。”
閻璟睿摸着容景歡的頭髮,笑得暢快,“景景,以後也這麼叫我。”
容景歡一愣,隨即開口,“任何時候、任何場合?”
這坦坦蕩蕩地提出了要求的人,點頭,確認了這一件事情。
緊接着,容景歡就是帶着極其狐疑的眼光,一直就瞅着閻璟睿那冷硬的臉兒。
閻璟睿的臉,就好像是由刀削過一般,棱角分明。
再加上閻璟睿先生那平日裡強大的氣場,容景歡便就覺得,這一聲的“甜疙瘩兒”,是不管如何,都是與閻璟睿先生極其違和的。
要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在私底下叫叫,增加一些愛的情趣兒,那也還好。
但是如果說,真的就是要和她親愛的三哥說的那樣子,讓她在大庭廣衆之下就這樣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地叫出來,恐怕她這話都還沒有說出來,她自己倒是先笑了。
這般想着,此時此刻,容景歡倒是也真的就笑了出來。
這一旁邊的閻璟睿一時之間,還就琢磨不出他的小寶貝兒究竟是爲什麼要這樣子笑,似乎竟然是還有一些傻笑的成分在裡面。不過,他的景景,哪怕是傻笑,也是美的。
“景景——”
閻璟睿先生試探性地喚着容景歡。
容景歡一邊笑着,一邊有擡起頭來看着閻璟睿,有一些傻乎乎的樣子對閻璟睿說了一聲的“啊?”,之後,卻又是笑的更加地歡暢。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因爲劇烈地笑着,而不斷地抖動的身子,伸手在容景歡的背脊上來回地撫摸着。因爲剛纔他也是知道了他的景景之所以會肚子痛,就是因爲笑過頭了。
所以,這一會兒,閻三爺是在擔心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又是如此,畢竟這樣的話,他們兩個人都是不好受的。
他的景景不好受的地方是在身體上,這種皮肉的傷,好治;而他則就是痛在心裡。
有一種痛叫做三哥看着景景痛。
*
之後。
閻璟睿悄然地問着懷裡的人。
“景景,今天要不就歇息在這裡?”
容景歡一挑眉、一白眼,看着閻璟睿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冷哼一聲。緊接着,容景歡靈動的小眼神就是在四處打量着一樓的佈局。
隨即,容景歡開口,“三哥,你這是要求我睡在別的男人的家裡?當真?”
那還真的就是不當真。
閻璟睿恨不得就想要將自己一頭撞死。
他的腦子,怎麼竟然就讓自己說出了這樣的糊塗話。
現在,他們又不是在半邸、也不是在五夜,他們此時此刻這腳下踩着的地板是揚魚的地板。
而揚魚,準確地來說,是老四狄揚的私人財產。
變相的來說,也就是狄揚的家。儘管狄揚還真的就拿揚魚當作是家,因爲狄揚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揚魚完成,別的地方,都不過就是比做客還要做客的疏離和不走心。
所以,他的景景的話也是一點兒的錯誤也沒有。
“景景,那麼我們去半邸?”
半邸,那就是他的地盤兒了。
而且啊,今天兜兜小朋友又是已經在揚魚休息了,一個小包袱也就是暫時地拋下了。而閻老爺子又是外出會友,一時半會兒也是不會回來。
這半邸,今天就是隻有他一個男人。
月黑風高、夜深人靜、美人在懷,那可就是最適合做一些適合於在昏黃色的燈光下做的事情。
抱着這樣的心思的閻璟睿先生,相由心生,閻璟睿先生的臉上也就是浮現出了一絲一毫的略帶猥瑣的表情。
落在了容景歡的眼中,那就是叫做一個不忍直視。
她那個宛如仙嫡一樣的三哥呢?
“不去。”
容景歡強硬地回絕了閻璟睿。
之後,容景歡小姐在閻璟睿的臉上順利地捕捉到了那格外明顯的落寞地表情,頓時瞭然。呸。她的臭三哥這個臭氣熏天的腦袋裡,又是在想什麼東西。
“景景,你確定要這樣冷漠地對待你的甜疙瘩兒嗎?”
容景歡默然。
爲什麼這一聲“甜疙瘩兒”從閻璟睿的嘴巴里叫出來,是如此地魅惑呢?
這個很不應該的呀。
難不成她的三哥、哦,是要叫甜疙瘩兒,骨子裡就是一個風騷的男人。
要知道,一開始,她還是在戰戰兢兢着以爲他的甜疙瘩兒會不喜歡這個新晉的稱呼呢。
萬萬沒有想到。
閻璟睿先生對於這一聲的稱呼,喊得是比她這個創始的人還要地自然。
她的甜疙瘩兒的心裡到底是有多少地渴望着這個稱呼啊。
估計是一個謎。
“不確定吧。”
容景歡那明顯帶着猜疑的聲音響了起來。
因爲她自己本人也是真的不知道閻璟睿先生對於這個新晉的稱呼是抱着什麼樣的態度。
閻三爺的口味一向來就是一個清奇的奇葩,她這樣心思簡單又單純的人,是真的不知道閻三爺的心裡所想。
猜不透啊。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但是啊,有時候,這男人的心可是要比海底針還要難撈的東西。那是什麼?就是從海底針的細小的針眼兒裡,掉進去的小線頭。
“景景,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確定下來。”
什麼?
容景歡猛地就擡起了頭,透露着很迷茫的眼神看着閻璟睿。
閻璟睿那噙着痞壞痞壞的嘴角,突然下壓。緊接着,閻璟睿先生迅速地就扣住了容景歡的腦袋兒,將自己的脣貼在了容景歡的脣上,一點點地吮吸着容景歡脣上的美好。
“景景,這樣確定了嗎?”
容景歡決定當一隻鴕鳥的後代。
於是乎,只見到容景歡小姐將自己的腦袋兒埋在了閻璟睿的肩膀上,好半天,她纔在閻璟睿先生的悶笑中,吐出一個“嗯”字。
這種一言不合就開親的手段可真的就是過分了。
而閻璟睿先生在聽見了自己的景景那宛如是蚊子一樣的甕聲甕氣的聲音,心一悸動、便又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容景歡小姐的腦袋,對準了那已經變得嬌紅的脣,再一次地吻了上去。
容景歡伸手一直在拍打着閻璟睿的後背,她試圖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阻止她的甜疙瘩兒繼續進行這樣的壞事情。
但是,容景歡小姐這是顯然就忘記了男女力量的懸殊。
如今她這樣的力度,對於她的甜疙瘩兒來說,不過就是一道鮮嫩可口的開胃小菜,僅此而已。
那是真的就是一點點的攻擊力都不存在。
所以說,又何來“阻止”一說呢?不強化了閻璟睿蓬勃的信念,就已經是一件值得可喜可賀的事情了。
閻璟睿那原本搭在容景歡的肩膀上的手,在時間的流逝中,一寸一寸地下移、再下移。一直到閻璟睿先生的手觸及了容景歡的細腰兒的時候,閻璟睿才停止了他的手的動作。
但是當閻璟睿的手真的就這樣搭在容景歡的腰窩上的時候,容景歡整一個人就渾身一個激靈。
容景歡不禁地就在她自己的心裡腹非心謗。
吻就吻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意見。
因爲機智的她已經是發現了,在這件事情上,她有意見也是沒有任何的作用。她的甜疙瘩兒,想要怎麼弄,就還是怎麼弄。根本就是不會受到她的影響。
只是,她的三哥可以不要動手動腳的嗎?
這樣子,她還是會很尷尬的。
親嘴的事情嘛,動嘴不就是可以了麼?所以說,她的三哥、她的甜疙瘩兒爲什麼還要動手呢?她的甜疙瘩兒不是知道她的腰兒是最怕癢的地方嗎?
241 陪你一起,變醜
容景歡小姐的甜疙瘩兒自然是朗若列眉,這心裡門清兒得很。
這親吻的時候,要是隻動嘴、不動手也不動腳,那也真當是太無趣了一點兒。
閻三爺可是自詡是一個頗有生活情調兒的人,那自然地,在這種情意正濃的時候,他又是怎麼會束手就擒地,鬆開自己的手呢?
那自然是要好好地享受、享受。
等到閻璟睿終於放開了容景歡的時候,又是悄悄地滑過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
閻璟睿看着容景歡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看一隻炸了毛的小獅子,有趣之餘,竟然還想着要來蹂躪一番。
但這一回兒,當閻璟睿的大掌再一次壓向容景歡的發頂兒的時候,卻是被容景歡那炸毛的小爪子,一巴掌地拍開。
“離我遠一點!臭壞蛋兒。”
閻璟睿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
怎麼得,他竟然是從一個多麼美好的甜疙瘩兒,墜落成爲了臭壞蛋兒。這個差距,可是真的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從奢入儉、難;從美好到悽慘、更難。
這個時候,閻璟睿真的就是恨不得就想要把兜兜小朋友從他的小臥室裡揪出來,狠狠地揍一頓。
爲何?
還不會是因爲這一聲的“臭壞蛋兒”是兜兜小朋友率先叫出來的。
“景景,晚上的時候,情緒不要這麼激動。”閻璟睿先生鄭重其事的說着,這稍微有一點兒繃住的俊臉,恰恰是證明了閻璟睿的嚴肅。
只是,閻璟睿的這個樣子落在了容景歡的眼裡,卻是一番油嘴滑舌的道貌岸然。
這不,緊接着,閻璟睿又開口說道,“景景,激動的情緒對身體不好。”
說着,閻璟睿的那一雙閃爍着不一般的光芒的眼睛,就是裝作是不經意地瞄到了容景歡的胸口。
此時,容景歡的胸口因爲方纔的長時間的親吻,而變得有一些的輕微缺氧,所以便就是在以極其劇烈的幅度在不停地上下浮動着。
看得閻璟睿先生真當是眼紅心熱呼吸急促。
容景歡在察覺到了閻璟睿的視線正是專注地盯着的位置,頓時暴怒。
她直接就是抄起了一旁的東西,也不看自己抓着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就準確無誤地朝着閻璟睿的腦門兒上砸了過去。
“滾——”
*
景墅。
傅青葙女士正小鳥依人地窩在容朔先生的懷裡看着她的書,大約是看到了無趣兒的地方,傅青葙才把自己手裡的書放下來。
容朔將自己手裡的工具隨意地丟到了一邊,連忙小心地捧着傅青葙的書,接着又是嚴肅不已地將書放在茶几上。
“朔,你說今天小歡兒還會回來嗎?”傅青葙指着容朔的腕錶說着。
那腕錶上的時針,分明就是已經指向了正中上方的位置。
一霎時的寂靜。
隨後,容朔擡手將傅青葙垂落在耳邊兒的髮絲兒別在了她的腦後,對着傅青葙安慰了一番。
緊接着,容朔就是從他的鼻腔裡面發出了一聲冷嗤。
“關我們什麼事情。”
話音一落,傅青葙便就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出聲。
容朔的心裡要是真的就是這樣的“關我們什麼事情”這樣的隨意和不在乎的話,那麼,這個時候的容朔是絕對不會憋着要做的每天的例事兒不做,安生地坐在這裡,陪着她。
而她,不過就是想要等等自己的小歡兒。
雖然他們老容家個個都是思想開明的主兒,即便是真的夜不歸宿也無可厚非。
但傅青葙覺得,這好歹也是他們身爲父母的,第一次過來。即便是尚且還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見面,只是這但凡是有一點兒禮數的人,都不會是要罔顧對象的父母。
閻家又是薊市上品的世家,這樣的出身的那個閻家小子總不至於會這麼地猖狂。
所以啊,傅青葙今天還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地等着容景歡回來。
不過,傅青葙她也是沒有料到,這一等,就是從天色朦朧等到了夜深人靜,但即便如此,也依然沒有把人給等回來。
於是乎,傅青葙女士就開始對於自己產生了莫大的懷疑。
她似乎並不能夠知道她這個等小歡兒的行爲究竟是對、還是錯。
“嗯,所以我們不如上樓?”
傅青葙點着容朔的胸膛,聲音柔軟,淺笑着的眉眼兒倒是透露了傅青葙的無奈。
“醜。”
容朔伸手將傅青葙的嘴角一點點地壓平。
記憶中,傅青葙真正微笑起來的樣子是極美的,但是眼下這明顯就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可是讓容朔先生捉急得很。
傅青葙倒是和容朔心有靈犀一點通,當下就明白了容朔指代的是什麼。
只不過,她這一會兒是真的就笑不出來。
再過幾分鐘,自己的寶貝兒女兒就可以算作是徹夜未歸,她這個做母親的能不着急嗎?
區區的醜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話可不能這樣說。
“是很醜。我們都老夫老妻了,你竟然還要來嫌棄我,罷了,今夜你就自己呆着吧。”
說着,傅青葙就起身,徑直朝着樓梯的方向走去。
在傅青葙的前腳剛剛踩出的時候,那原本令傅青葙翹首以待的門鈴終於是響了起來。
一邊兒被傅青葙晾着的容朔,爲了自己的口誤,也是急於表現,急急忙忙地就大步流星地衝到了門口。
可是,容朔先生的手都還沒有握在銅質的門把手上的時候,就被傅青葙不帶有半分柔色的聲音給喝止住。
傅青葙說,“容朔,你站住,我來開。”
而當傅青葙的衣角擦過容朔的身子的時候,容朔就是習慣性地拉住了傅青葙的手。
只是這被拉住的人可就是沒有絲毫的習慣性的迴應。傅青葙卻是猛地拍開了容朔的手,並且說,“還請帥氣的容爺不要碰一個很醜的人,會傳染的。”
說着,傅青葙就連一個白眼兒也不願意分給容朔,直接就握上了門把手。
一旁兒被誇了帥氣卻憂愁滿面的容朔,迫於自己的葙葙老婆的威嚴,唯唯諾諾地不敢出聲、更加地是不敢再做出什麼習慣性的動作。
頂多,不過就是自己在心中忍不住地補充了一句,“葙葙,我願意陪你一起變醜。”
聽過別的有情人說什麼“陪你一起變老”、或者是“陪你一起變美”的,似乎是也是從來就沒有聽人說過什麼“陪你一起變醜”,這幸好,容爺是有先見之明,沒有說出來。
這個話要是真的是當着傅青葙女士的面兒說出來,指不定得就又是一場災難。
估計啊,到時候,容朔先生今夜是連自己睡得機會都沒有,而是連着他的東西一起被傅青葙打包,直接就扔到了景阜去。
242 氣血方剛 夜半吹風
再說傅青葙循着門鈴,隨後打開門後的事情。
當傅青葙打開門的那一霎那,在看見了門口的兩個人後,傅青葙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要將門關上。
而事實上,傅青葙也確實就是這麼做了。
容景歡在敞開的門變成了一條狹窄的門縫兒的那一刻,終於是出聲喚住了傅青葙。
“葙葙女士,您關門是爲什麼?”
傅青葙輕飄飄地瞄了一眼容景歡破了皮、甚至是還尚且存着血跡的嘴脣,面露嫌棄,於是就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太醜了。”
說完,傅青葙的目光在容景歡身旁站着的閻璟睿的額頭上停留了兩秒鐘的時間,便就是迅速地將自己的目光收回。
緊接着,傅青葙就是迅速地將門“砰”得關上。
當時,在閻璟睿接收到了來自於他尊敬的岳母大人的目光以後,這一顆心就不可控制地往下沉去。
因爲他很清楚傅青葙女士在他的額角停留的緣由。
呵。
可不就是剛纔他和他的寶貝兒景景還在揚魚的時候,在出門前,他的景景直接就拿了一本厚重的書,砸了他的額頭嗎?
雖然這猛地被砸了一下,是千真萬確地有些疼痛。但是,閻三爺只要一想到了他是因爲猛親了容景歡一頓,纔會被他的景景惱羞成怒地砸了一番,心底間就是隻剩下甜蜜了。
一通亂砸換一頓綿長且深情的親吻,這個交易簡直就是太划算了。
如果凡事都是這樣的話,閻璟睿先生倒是很想要讓他的寶貝兒景景多砸他幾次,也好讓他可以從日上三竿,就開始一直抱着他的寶貝兒景景,猛親,一直親到夜半三更的時候。
那要是問閻璟睿先生這夜半三更到日上三竿的這一段時間呢?
對於閻璟睿來說,這最最美好的事情那便就是可以同他的寶貝兒景景共度歡娛。只是,現在似乎還爲時過早。
不消說別的,就只需要看看他的寶貝兒景景此時此刻的臉色,那就是可以明瞭一切的事情。
“三哥,你傻笑什麼?”
容景歡扯動了一下自己的嘴皮子,問道。
這急促的問句纔剛一說完,容景歡就是快速地緊閉自己的雙脣。這是痛的。
而始作俑者在這個時候竟然是還在笑。
這個就是很過分了。
於是,始作俑者就說,“景景,我們被岳母大人關在門外了。”
聽着這個始作俑者的的話,容景歡的心情也就是止不住地惆悵。
如果早知道如此的話,剛纔在她出門的時候就應該記得帶上自己的鑰匙。這下到好,全託了閻璟睿先生的福,讓她有家不能回。
方纔,傅青葙女士看着她那無比揶揄的眼神,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畢竟啊,傅青葙那根本就一點兒避諱也沒有的、可以說是就是赤裸裸的眼神落在她的脣上的時候,她還和傅青葙女士進行了一個很友好的對視。
傅青葙女士那外威嚴、內揶揄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喲,年輕人,氣血方剛,不錯、不錯。”
欸,他們這哪裡是什麼氣血方剛,明明就是她很不幸地,遭受了一隻脫了牢籠的獅子。
這心底的苦痛,可是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得清楚的。
閻璟睿那親吻哪裡是在親吻,根本就是胡亂地啃一通!
於是,容景歡回望着閻璟睿的眼神便就是充滿了怒氣與怨氣,“好了,我的甜疙瘩兒,你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反正她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讓她扯開嗓子大喊大叫?這個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她是一個淑女、淑女是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情的。
嗯……假設,此時此刻呆在景墅裡面的傅青葙女士聽見了容景歡的心聲,那麼傅青葙女士就是一定會說上一句,“嗯,是不錯,的確是一個‘疏女’,但不過是‘百密一疏’的‘疏’。”
這是親媽無誤了。
而在這個時候,容景歡小姐的親媽、傅青葙女士則是滿臉八卦地對正在沙發上繃着一張臉,獨自一人生悶氣兒的容朔張口說道——
“朔,小歡兒回來了!”
面對着自己的葙葙老婆的激動和熱情高漲,容朔先生倒是像一座冰山一樣兒,儼然樹立、不爲所動。
直到傅青葙再一次地貼在了他的耳朵邊上重複了一句,容朔先生才慢悠悠地轉過了自己的腦袋兒,淡淡地說了一句,“哦?”
傅青葙女士在聽見了容朔如此淡定的話,急得跳腳。
“容朔!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容朔聞言,他就是輕飄飄地擡起了自己的眸子,以更加寡淡的口吻說道,“葙葙老婆,是你剛纔讓我規矩一點的。”
這貌似、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情?
但是,容朔他什麼時候竟然就是這樣的聽話了,讓他規矩就規矩?
這個未免也是太荒謬了一點吧。
於是,緊接着,傅青葙就開始對容朔耳提面命,義正詞嚴地教育了一番。
看着傅青葙這樣的樣子,容朔那存着的一絲一毫的逗弄的心,瞬間清淨。隨即,容朔就開口詢問道,“葙葙,小歡兒怎麼不進來?”
只見,傅青葙一撇嘴,“哦,我關門外了。”
聞言,容朔緊繃的表情就是出現了一瞬間的龜裂,“爲何?”畢竟容朔先生覺得,不管這被關在門外的人是誰,只要是他的葙葙老婆自己要動手關的,那麼他的葙葙老婆就是一定有充分的理由。
那弱弱地請問容爺一句,“如果你的葙葙老婆在這件事情上,站不住腳根呢?”
隨即,只見到容爺大手一揮,氣定神閒,“無礙。倘若是站不住腳跟,那麼我就會爲我的葙葙老婆親自填平了地兒,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有這個膽子,敢讓我的老婆,站不住腳跟?”
於是乎,此時此刻,傅青葙女士在見到了容朔先生這面上顯得有一些無比的驕傲的表情,心情愉悅。
因爲剛纔開門以後看見的東西,讓她的心裡陡然間產生的不快也就都是盡數消散了。
故而,傅青葙女士也就是語氣顯得輕快地開口——
“喏,容朔,就是你的寶貝兒女兒,容景歡她乾的好事兒。一個大姑娘的,竟然這麼地過分。”
容朔在傅青葙的話中聽見自己的寶貝兒女兒的大名,這一顆心就突然間,抓緊,“歡兒怎麼了?”
同時,容朔也是在自己的心裡止不住開口,對着自己悄悄地補充道,“欸,我的葙葙。這話說得好像我們的歡兒是我一個人的女兒。歡兒可不是從你的肚子裡跑出來的寶貝兒?這倒好,一出事情,就是張口一個‘你的女兒’、閉口一個‘你的歡兒’。”
這個還真的就是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他能夠怎麼辦呢?
除了順着他的葙葙老婆的意思,去耐心地哄着他的老婆,其他的,還有什麼方法呢?沒了!
眼下,傅青葙可是根本就不會去理會容朔心裡所想。只見傅青葙一個人就抱着容朔的胳膊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朔,你知道嗎?你的寶貝兒女兒可出息了!”
聽着自己的老婆的話,容朔還傻愣傻愣地點了點頭,並且搶在傅青葙停歇下來的空檔,接着說道,“當然。葙葙,我們的女兒又怎麼會是平庸之輩?”
“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情!”
傅青葙猛地就甩開了容朔的手,氣急敗壞地說道。
而這手的主人,容朔先生倒是還有一些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兒。
他們剛纔這樣抱着的姿勢難道不是很舒服、很愜意的嗎?怎麼這說話說得好好的,竟然就是這樣子毫無徵兆地甩開了呢?
難道是說,他剛纔的話,還就是問錯了嗎?
只是,他的話這錯誤的點兒,又是在哪裡呢?
難不成是要他說,“哦,是的,我們的女兒就是一個庸俗的人、是一個可以和垃圾媲美的人?”只是這個樣子,未免也是太不尊重了他的寶貝兒女兒一點兒?
緊接着,傅青葙接着要說出來的話,就是爲容朔解答疑惑。
傅青葙說,“朔!你的好女兒竟然是和男人親破了嘴皮子,回來了。形象呢?教養呢?都去哪裡了?”
聽着自己的老婆這樣一連子三個問題的話,容朔一閉眼,倒吸了一口氣。等到容朔再次睜眼的時候,他的目光就是已經恢復了清明。
容朔清了一清自己的嗓子,先是對於自己的老婆,傅青葙女士好生地安慰了一番。隨即,容朔的聲音也是確確實實地沾染上了一絲一毫的震怒。
“親破了嘴皮子?荒謬!”
容朔鬆開了傅青葙,結實有力的大掌猛地一拍大理石質地的茶几。
那茶几上震盪出來的聲音在客廳迴盪,緊接着就是容朔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這說話聲音之大,可是連外面的容景歡和閻璟睿都聽得一清二楚。
容朔說——
“我就是說啊,這閻家的人一個個都是土匪、山賊!這閻家根本就是一個土匪窩!當我容爺還有不知道的消息?這閻家的老底子我容爺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薊市的閻家嘛,老早老早的時候,就是土匪出身。那閻家的老當家就是一個山大王。
這敢情好!
生出來的孫子竟然也是一個山大王。
我說吧,在上一回兒,我和那個臭小子通電話的時候,這臭小子就已經將他們祖傳的山賊秉性暴露無遺。葙葙,你當時竟然還要來攔住我!
按我說,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是應該把那個閻家的小混蛋兒撕成碎片!
看他還有沒有這個膽子,欺負我容爺的女兒!”
隨着,容朔這一段鏗鏘有力的怒吼結束以後,傅青葙趕緊地就給容朔遞過來了一杯水。容朔也不客氣,立馬地就接過了杯子,一口悶。
這時,傅青葙纔開口說道,“朔,你緩一緩。”接着,傅青葙的話鋒一轉,語氣之中,似乎是透露着星星點點的嫌棄,傅青葙說,“朔,我看你這個樣子纔像是一個土匪!”
此話一出,容朔整一個人可就是充滿了不開心。
此時此刻的容朔先生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那絕對就是比剛纔在容朔聽見了自己的寶貝兒女兒的脣被男人咬破,還要地震怒。
容朔先生又是一個巴掌拍在了茶几上,這一回,卻是硬生生地將茶几上好端端地擺放着的幾顆蘋果,給強勢地震了下來。
“什麼?老婆,你居然是向着閻家的小混蛋?”容朔的語氣裡是充滿了不可思議和一縷縷涌動着的委屈。
緊接着,容朔的整一個人的氣場陡然一遍,遠遠地看去就好像是充滿了烈性的殺氣。
容朔開口說道,“看我不去外面把閻家小混蛋撕成碎片!”
這說着,容朔先生就還真的起身,大跨步地走向了門口。
傅青葙看着容朔如此殺氣騰騰的樣子,連忙起身,在容朔走到門口之前,拉住了容朔。
“朔,你平靜一點,你這樣會嚇着兩個孩子的。”傅青葙說話的口氣似乎還是充滿了急切,乍一聽起來,倒是真的像是一個一心爲孩子着想的好家長。
這樣的對比之下,容朔先生便就是顯得有一些地莽撞了。
這時,莽撞的容朔先生開口說道,“老婆,你這是在護着外面的兩個小兔崽子嗎?沒事!你老公我是絕對不會傷了我們的寶貝兒女兒的一根寒毛。”
隨即,容朔頓了一頓,接着故意扯亮了嗓子道,“老子是要將這閻家小混蛋的屁股,抽開了花!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的寶貝兒女兒!”
------題外話------
三爺:蠢水,你就是讓我和我的寶貝兒景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呆在這大門外嗎?
蠢水:欸呀,三爺。這不是正好你可以和你的寶貝兒景景做一些美好的事情嗎?
三爺(摸着下巴):說的有理。嗯,得賞!
243 年富力強 記得上藥
容爺的最後一嗓子是故意而爲之,爲的就是要讓在門外的兩個人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事實上,被容景歡拉着胳膊,一隻耳朵緊密地貼在了門上的閻璟睿先生和同樣姿勢的容景歡小姐是將這話不僅僅是聽得一清二楚,更是將容爺的話的餘音都聽了一個清清楚楚。
聽着自己的未來的岳父大人如此雄赳赳、氣昂昂的話,閻三爺的身子是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他是一個小……混蛋?這個稱呼倒是熟悉。
因爲在閻三爺的年幼的時候,閻老爺子正是這麼稱呼他的。
當時年紀小,閻三爺根本就不知道這一聲“混蛋”的含義。但是啊,小孩子可都是有極其強烈的求知慾。於是乎,在閻三爺一遍一遍地追問之下,閻老爺子纔是萬分無奈地說了一句——
小混蛋是深切地表達了他的愛的暱稱。
聽聞此言,當時尚且還年幼的閻三爺自然是無比的歡欣鼓舞,爲此還就是樂呵了好些天。
不過,這話說回來,他的岳父大人這是在間接地表達着對於他這個未來女婿的愛嗎?這個的話,倒是極其不錯。
“三哥,你不會被我爹……給嚇壞了吧。”不然的話,她親愛的三哥爲何是要在自己的臉上露出如此複雜並且奇怪的表情。
不像是笑、也不像是哭,就是一個徹徹底底地極其怪異的表情。
聽着自己的景景的話,閻璟睿伸手在容景歡的臉上輕輕地捏了一把。
緊接着,閻三爺直接擡手叩響了門。
“容爺,晚好。”
在門被打開的第一秒,閻三爺就率先地和黑着臉的容爺打了招呼。
容朔方纔不過就是簡單地聽了傅青葙那簡明扼要的說明,那樣子,容朔就已經是很生氣了。
所以,當容朔隨意地撇了一眼,就看見乖巧地站在閻璟睿這個小混蛋的身後,自己的寶貝兒女兒的嘴巴明顯就是被人蹂躪了一番的模樣,怎麼叫他能夠不生氣?
“好個pi!”
容朔直接就粗紅了臉,扯着脖子大聲地嚷嚷。
傅青葙在後頭恨不得撞牆以示自己的腦袋兒清醒,她的朔,這個樣子貌似纔像是一個土匪、一個山賊吧。
怎麼是會有這個臉面去說閻家小子的,她倒是覺得這閻家小子一表人才的,挺和他們的女兒,合得來。
只不過,這閻家小子這沒輕沒重的,也並不能就藉着自己年富力強地就胡來啊。
等到老了的時候,吃苦頭的可還是他自己啊。
傅青葙表示她簡直就是要爲自己這個尚且還沒有過門的女婿,給愁壞了。
再說另一邊兒。
容景歡在聽見了自己的父親大人居然幾次三番、三番五次地對自己的男人說出這樣粗俗的話,當下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蹦噠了出來。
有一句話,說得巧妙。
兔子急了也咬人。
說的就是容景歡現在的樣子。
“我說父親大人,我的三哥都是已經這樣子在稱呼你了,你怎麼還對我的三哥,大呼小叫的?竟然還如此厚顏無恥地說我的三哥是一個土匪,我看您老這個樣子,纔像是一個土匪頭頭吧。”
此話一出,容朔那個叫作氣啊。
容朔只覺得自己的心裡的憤怒的焰火氣兒,蹭蹭蹭地向上鑽。
“容景歡!這是你作爲女兒,和父親說話的態度嗎?還有,不要給我張口閉口一個‘我的三哥’,老子還是你的親爹呢,怎麼就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維護我呢?”
說着,容朔就把手一橫,大有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讓你們進來”的架勢。
但,傅青葙在後頭勸着,於是乎,即使容朔再怎麼強硬,還是必須要心不甘、情不願地讓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進來。
容景歡在見到了容朔終於安穩地落座,雖然,容朔先生的坐姿充滿了霸氣,但話還是要說出來的。
“但是,親愛的父親啊,我可是從來就沒有見過哪一個膽大包天的人來欺負你呀。”
“哦?我看就有。”
容朔冷哼着,那一張已過不惑卻依然帥氣的臉,倔強地上揚。
“哪裡?是哪路英雄好漢?”容景歡驚喜不已。
嘖,能夠和她的父親大人擡槓並且將容朔先生給氣得半昏半素的人,一定是一個人才。
“你。”
這時候,還沒有等容景歡想好,容朔那冷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
原來這個讓她無比地崇拜的英雄好漢竟然是她自己啊。
貌似……這般想起來,她倒是也還是可以算得上是一個英雄好漢的。
於是乎,容景歡的膽子就大了起來。無形之中,她便就是給自己壯了壯膽兒,開口說道,“所以,你,容朔先生就更不能欺負我的三哥。”
傅青葙在一旁聽得直直扶額。
她的朔都是已經明明白白地說了,不要張口閉口都是一個“我的三哥”了,她這個蠢女兒竟然還這樣傻乎乎地直接就往槍口上撞去。
這不是傻,還是什麼?
“我欺負他?”
容朔陡然間拔高了音量,接着朝着閻璟睿看過去,不滿地冷哼,“一個七尺有餘的大男人竟然要女人來保護,真的是不知道羞愧。”
閻璟睿聽了這話,悻悻地摸着自己的鼻尖兒,其實他是一點兒都不介意受到自己的寶貝兒的保護的。
被自己深愛的女人偶爾地這樣關懷一下,哪怕是做一個嬌滴滴的小男人,又是如何呢?
他開心得很。
“容爺,我們可以談談。”
這個時候,閻璟睿終於是站了出來。
但是,容朔先生好像是一點兒都不在意。只見,容朔先生無比地嫌棄地說,“得了吧。小混蛋,還是先把自己的腦袋護好吧。你大爺我要睡覺去嘍。”
說着,容朔就帶着自己的老婆,踱步上樓。
緊接着,當容朔走到了樓梯口的時候,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身對閻璟睿說,“小混蛋,趕緊地離開我的家。”
明明白白地聽見了來自於自己的未來的岳父大人的驅逐令,閻璟睿即便是有再厚實的臉皮兒都承受不了。
而且啊,這其中最關鍵的還不是在這裡。
最關鍵、最要緊的地方是他是需要長遠考慮。
如果說,他今天要打算逞一時之快,就在景墅住下來。或許,容朔並不會將他給趕出去,但是也說不定以後的日子會如何。
不過,閻璟睿的心中則是有一個強烈的預感——
倘若他今日不走的話,以後能不能娶到媳婦兒都是沒有一定的事情。
所以說,得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
閻璟睿先生表示他自己本人深諳此道。
於是乎,閻璟睿就扭頭對容景歡說着,“景景,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容景歡爽快地揮了揮手,“三哥,你回去的時候,不要忘記將自己的額頭那裡再上藥。”
說着,容景歡的心中便就是一陣的懊悔。
她剛纔下手太重了,以至於她現在看見自己的三哥的樣子,止不住地心疼。
閻璟睿聽着自己的寶貝兒景景的話,自然是心花怒放。
既然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走,閻璟睿也並不拖沓。只不過,閻璟睿在臨走的時候,對着容景歡小姐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撒了一會兒的嬌。
“景景,你再叫我一聲。”閻璟睿將容景歡撐在門板上,微微地低着頭,專注且認真地說。
“什麼?”
容景歡歪着腦袋,狐疑道。
“就是在揚魚的時候,你稱呼我的那一句。”
“親愛的?”
“不是。”閻璟睿皺眉,果斷地否決了自己的景景的話。
看着閻璟睿這般肅穆的表情,容景歡終於是想了起來。
“甜疙瘩兒,你快點兒走。”
但,既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稱呼的閻璟睿還是不滿足。只見閻璟睿側過了臉,伸手指着自己的側臉,用他低啞的聲音說道,“景景,再親一口。”
容景歡心裡想着閻璟睿這麼晚了還將她送回來,這一會兒,又要自己一個人獨自回去,當真是不容易。
所以,這一會兒,容景歡也就是沒有過多的磨蹭。她當下就踮起了腳尖,伸出手、攀着閻璟睿的肩膀就對着閻璟睿的嘴巴親了上去。
“晚安,我的甜疙瘩兒。”
得了美人的愛的稱呼和親吻的閻三爺,翩然離去。
在閻三爺剛剛出了景墅的大門的時候,看見迎面駛來一輛熟悉的車子。
“二哥?”容華怎麼這麼晚得才從外面回來?
“嗯,老三。”
容華將車窗降下,深沉的目光將閻璟睿整一個人從上到下地打量一遍。最終,容華的目光停留在了閻璟睿的額角。
閻三爺的額角上,這個時候已經是鼓出了一個很明顯的大包。
“小歡打的?”
“嗯。”
於是,容華在臉上盪漾出一個絢爛的笑,“老三也辛苦了,儘早回去,好好休息。”
隨即,容華一頓,複雜的目光在閻璟睿的額頭上來回打轉,“明早我們好好切磋一下。”
說着,就徑直駛去。
閻璟睿……嘶,還別說,他的額頭還真的是需要再上一回藥。
此時。
景墅二樓。
容朔躺在牀上,一手攬着自己的葙葙老婆,一手拿着平板。
接着一陣冷冷的嗤笑響了起來。
“小混蛋,真會玩。”
容朔緊緊地盯着平板上顯示的監控畫面,面色不虞。
“好了,朔。時間不早了,我們該睡覺了。”
說完,傅青葙就率先關掉了燈,躺好睡了下來。
陡然間,這四遭變得昏暗的容朔呆愣了一會,緊接着,容朔在平板顯示的微弱的熒光中,勾起了一抹痞壞的笑。
“葙葙你說的對,夜深了,該睡、覺了。”
容朔還格外地將那一個“睡”字,咬得極重。
隨即,容朔便就是果斷地拋棄了手裡的平板,一股腦兒地就鑽進了被窩裡,舒舒服服地抱住了傅青葙。
“葙葙,我們睡覺吧。”
------題外話------
三爺有令!
三爺:蠢水,你這是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娶到媳婦兒,領到證呢?
蠢水:這個啊,這麼嚴肅的事情讓我想想……不如,在這個月就領個證兒?
三爺拋下兩字:速度。
呵呵……pia飛(一個文風拖沓、間歇性失常的傻作者~)
244 來,給爺笑一個
“想好了?”
容景歡清淺的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小圓桌正中央的一盞玻璃茶壺上,她微眯着眼睛看着茶壺裡浮蕩着的茉莉花,開口詢問對面坐着的女子。
順着容景歡那暗藏着審訊和探究的餘光,可以輕而易舉地窺得,這對面坐着的女子當下也是困擾至極的樣子。
只見那女子輕嘆一聲,漂亮的柳眉都像是被風拂過的水面上,那皺起的漣漪。
“我也不清楚。”
一聲惆悵的哀嘆響了起來。
儘管這分悵惘沉重都將那盞茶壺中的一個小軲轆的茉莉花給震到了茶壺的底兒,但也依然可以從這聲音中辨認出這個女子姣好的模樣。
真正有着姣好的面容的人,那一定是有與之相匹配的聲線、氣度和素養。
如果說,有一個人只是單方面地存在任何一者,只能說這個人很幸運,用着一些手段和超前支取了一些福份,讓自己的某一方面,大放光彩。
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
一個人,假設是隻有皮囊單方面的姣好,這其他的方面卻就是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這自己本就臭氣熏天的氣度等等,終究也是會有一天將外強中乾的皮囊也糊上一層爛泥漿。
總有一日,不過就是這僅僅只是單方面的較好的品質,也一定是會被上天收回。到那時,可就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誰會來稀罕一個醜陋的跳樑小醜呢?
這類人很多,就比如說是徐筱筱的父親、徐雄午,便是一個很好的代表。
於是,那女子迷離的眼光就盯住了茶壺中的茉莉花,略微有一些地出神。
“雖說是答應了乾爹乾媽會去和他見一面,但是小歡,我這心裡可真的就是沒有底兒。”
那女子,也就是徐筱筱小姐,此時正蹙着眉頭,神色嚴峻。
“如何沒底兒?”
容景歡揚起下巴,輕笑出聲,看着徐筱筱難得一見的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禁就覺得有趣兒極了。
素來,徐筱筱都是她們中最成熟穩重的人,平日裡,哪怕是當真地遇上了棘手的問題,也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徐筱筱皺一寸一釐的眉頭。
但,今日,卻是能夠看見徐筱筱如此煩躁不安的樣子,真的就可謂一個極佳的景兒了。
呵,容景歡可是一直以來就對於自己的惡趣味感到無比的榮幸。
畢竟,這合適的惡趣味只要是把控在合適的尺度,都往往是會有令人驚喜的效果。
正比如是現在——
“沒底兒。”
徐筱筱有氣無力地說,將自己的上半身整一個兒都伏在了桌子上,無精打采的樣子看得容景歡直接哂笑。
“筱筱,至於嗎?不過就是見一面而已。”
“至於,怎麼會不至於?”
徐筱筱雙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神情懨懨的,活脫脫地就像是被人慘無人道地抽去了筋骨的樣子。
隨即,徐筱筱又接着開口,
“他不一樣啊……”
的確,徐雄午對於徐筱筱來說,真真切切地是有很不一樣的意義。
畢竟啊,徐雄午怎麼說也是徐筱筱的親生父親,縱然是兩個人鬧掰了,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但終歸還是逃脫不了那血肉相連的親生父女的關係。
兩個人的身上都流淌着同樣的血。
就是有這麼一層的關係在,傅青葙纔會更難面對徐雄午。
“嗯,倒是這麼一回事。”
容景歡裝作是老成持重的樣子,摸着自己的下巴,“但筱筱,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爲什麼要沒底兒呢?來,挺直你的腰板兒,給爺笑一個!”
“噗嗤。”
徐筱筱聞言直接就笑出了聲。
“小歡,你這個樣子還真的像……風流的……”
“是風流的帥公子,對吧!”
容景歡在說着話的時候,就伸出了手,直接就挑着徐筱筱的下巴,揚着一個似乎是邪逸的笑,開口說道,“來,筱筱美人兒,給爺笑一個。”
緊接着,容景歡那挑着徐筱筱的下巴的手,就很明顯地感受到了一陣高過一陣的顫抖。
於是,容景歡的目光向上看過去,映入眼簾的赫然就是徐筱筱那不停地悶笑的樣子。
“筱筱,你笑什麼?”
容景歡對於此,納悶不已。
“小歡,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徐筱筱握着容景歡的手,慢慢地將她的手放了下來。不過,當徐筱筱把容景歡的手放在了小圓桌的桌面上之前,卻是用自己纖長的手指在容景歡的手心裡,彈動着、撥弄着。
容景歡只覺得自己的手心裡傳來一陣陣的酥麻,於是就略微地撅起了自己的嘴巴,嘟囔道,“筱筱,你幹什麼呢?”
只見徐筱筱還真的就是如同容景歡所說的那樣,對着容景歡就綻開了一記明媚的笑。
“真好看!”容景歡如是讚歎。
但容景歡的讚歎也不過就是僅僅只限於此。
因爲在接下來,徐筱筱說出的話,就是讓容景歡瞬間呆滯。
徐筱筱說,“小歡,你這個樣子可真像一個浪子流氓。”
浪……浪子?流氓?
聽了徐筱筱的話以後,容景歡的整一個人就呈現了一個呆的樣子。
容景歡那一隻尚且還沒有被她自己收回去的手,便就是這樣僵硬地搭在小圓桌的上面。
同一時間,容景歡小姐就是張着一張滿滿都是不可思議的臉兒,盯住了徐筱筱。
好半晌兒,容景歡纔開口,“筱筱,原來我在你這裡就是這樣的形象?”
“正是。”
徐筱筱淡然地回答。
看這樣子也是絲毫地不受容景歡呆若木雞的情況的影響,反而是更加地雲淡風輕地端起了自己的小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丟下一句,“我知道該怎麼辦了”,翩然起身。
但是在徐筱筱轉身的那一剎那,容景歡終究還是回過神來,於是,容景歡張口就說,“筱筱,你這是用完就扔的節奏嗎?”
她貌似好像也不是什麼一次性的用品吶,這起碼的循環利用呢?
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的聲音,徐筱筱停下了腳步,但是也並沒有因此就轉過身來。
“嗯,小歡,多謝了。”
看吧,她也並不是什麼用完就扔的人。這好歹她也是說了一聲“多謝了”,嗯,徐小姐還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
只不過,這一分的禮貌落在了容景歡小姐的眼裡,可就不是什麼好的反應了。
容景歡也跟着起身,快步地走到了徐筱筱的身後,然後迅速地在她的腦子裡回想了一下她親愛的甜疙瘩兒平時摟着她的腰的動作,就在嘴角勾起了一個和閻璟睿先生一樣痞壞痞壞的笑。
隨即。容景歡伸手直接就摟過了徐筱筱的腰兒。
徐小姐的腰兒,如果是要和容景歡小姐比較一番的話。
那絕對是輕輕鬆鬆地就佔了上乘。
盈盈一握若無骨,風吹袂裙戲蝶舞。
無力搖風曉色新,細腰爭妒看來頻。
這話說的就是徐筱筱那般的楊柳細腰兒。
但是,這還沒完。
容景歡小姐在摟上了徐筱筱的腰兒之後,似乎是並不滿足於這樣簡簡單單的摟抱,畢竟啊,徐筱筱小姐的細腰兒可真當是迷人至極。
哪怕容景歡小姐也是一個女性,這但凡是碰上了、接觸了,也還是會像一般男人那樣,有一點的欲罷不能、依依不捨的感覺。
罷了、罷了。
無妨。
畢竟大家可都是平平凡凡的、有七情六慾的人,有着這麼一點,對於美好的貪戀,這又是會有什麼事情呢?
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
於是,這般想着,容景歡原先的那一顆在七上八下的心就砰地安安穩穩地落地。
“筱筱,浪子小歡摟着你,開心嗎?”
說着,容景歡直接還有模有樣地模仿着閻璟睿以前的呵氣兒,也跟着在徐筱筱的耳朵尖兒上,輕輕地呵了一口熱氣。
緊接着,容景歡又是格外地驚喜地尖叫起來,
“呀!筱筱,你的耳朵,紅了。”
這不是廢話連篇嗎?
徐筱筱自認爲自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傳統女性,對於這種大家都是姑娘兒的之間,做出這等子親密無間的動作,還真的就是受不了三個字。
不過,徐筱筱清楚地記得,從前的小歡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時候的容景歡小朋友,可是比誰都要來得保守和乖巧。
雖然說,以前的小歡兒偶爾也是會做出一些比較頑皮的事情,但是啊,徐筱筱可是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容景歡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輕佻的事情。
在徐筱筱的印象中,能夠是做出這樣輕佻的事情的人,倒是有這麼幾號人物。
拿近的說,比如那個大傻子,狄揚。
哦,還有小歡的男人,閻璟睿。
一想到那個被容朔罵罵咧咧地說成了是一個“小混蛋兒”的閻璟睿,徐筱筱的心中便就是猛地竄出來了一個靈光。
要說是輕佻,誰還能夠比得上是那位閻三爺的呢?
絕對是不會的。
隨即。
徐筱筱便就是在心底間對閻三爺狠狠地訓斥了一番。
就是這個小混蛋,帶壞我家的小歡兒的。
這般想着,徐筱筱小姐就是順理成章地徑直地點了頭。
“筱筱,你點頭,這是在肯定什麼嗎?”
容景歡撥動着自己的手指頭,在徐筱筱的腰側,不情不重地撓了幾下,接着說,“難道是說,筱筱你這是在贊同我的話嗎?欸呀,這是不需要的。”
緊接着,容景歡就是故意地拔高了自己的音量,說着,“筱筱,你的耳朵紅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不需要承認。”
聽着容景歡沒羞沒躁的話,徐筱筱是很不得要把容景歡摔在牆上。
但若是真的這樣做的話,她絕對就會是第一個心疼的人。
所以,爲了不讓自己心疼,這個行爲還是直接就否決了吧。
不過呢,把容小姐摔在牆上的這一個行爲,雖然是不可取的,但是她是可以將容小姐的手給摔開的。
於是,徐筱筱就果斷地使自己和容景歡小姐分離開,這一會兒,她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足足有兩米遠。
“對的,小歡,你真的是太聰明瞭一點。我就是在肯定你是一個浪子小歡。”
說着,徐筱筱這一回就是真的走進了屋裡。
留得容景歡小姐一個人獨自在風裡,悵然。
她這是說錯了什麼話嗎?
似乎是一點兒的錯誤都沒有的啊。
她的筱筱難道不是因爲她的摟抱所以才變得羞澀的嗎?
嘿嘿,看來跟着她的甜疙瘩兒混還是很有好處的。
要知道,在以前,她可是從來都沒有在徐筱筱的面前撈到過什麼好處、佔過什麼上乘。但是這一次,不過就是想着她的甜疙瘩兒的行爲,依樣畫葫蘆着,就如此輕輕鬆鬆地搶佔了先鋒。
唔。這樣說來的話,她似乎也是需要給她的甜疙瘩兒真摯地表示一番感謝的。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的甜疙瘩兒獨自回去,獨守空房,而且這額頭上還是頂了一個這麼大的包,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情況呢?
她昨天是下手重了一點。
但是這個也不能全部責怪她的。
罪魁禍首還是她的甜疙瘩兒啊。要不是她的甜疙瘩兒這樣子如狼似虎地親吻她,她也不會隨手就抓起一個東西去砸。她的三哥,愛都來不及,又是怎麼會捨得傷害呢?
而且,這最關鍵的還是,她根本就是不知道她這樣隨手一抓,居然就是抓到了閻璟睿先生的菸灰缸。
都說了吸菸有害健康,看吧,這句耳熟能詳的話,千真萬確,一點兒錯誤都沒有。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