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生怕鄭綸傻傻的拒絕,立刻接口道:“爸爸說的對,我看妹妹的咳嗽一點兒也沒減輕,吃了藥也不管用,今天我就帶她去醫院!我聽她的嗓子都啞了,這麼下去怎麼能行!”
裴信華原本覺着鄭綸的咳嗽只是小毛病,這會兒聽丈夫和兒子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由也擔心起來:“綸綸昨天一夜都沒睡好,確實咳嗽的有點兒厲害,我也聽出她嗓子啞了。”
但是,她卻沒有提讓鄭綸去醫院的話。
因爲鄭綸一向不大喜歡去醫院這種人多的公共場所,她有點兒擔心女兒會不願意去。
鄭經知道裴信華在擔心什麼,他笑着道:“媽,沒事的,我陪着妹妹,她就不會害怕了,我帶她去木氏醫院,讓木青給綸綸看病,都是熟人,不會有問題的。”
裴信華微微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點頭:“去吧,綸綸,別害怕,這咳嗽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鄭綸這會兒都不敢看裴信華的眼睛,只能低着頭道:“好,媽媽,我去看看。”
明明都已經讓木青給她看過了,明明都已經開了藥了,卻還要再去一趟醫院,而且鄭經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鄭綸心裡砰砰直跳。
她又可以單獨跟哥哥出去了?
鄭綸心裡雀躍的不得了,覺着自己這次中毒真是賺了!她恨不得多中幾次毒!
吃過早飯,鄭綸趁着回房間換衣服的時間,把木青給她開的藥吃了,然後換好衣服,跟着鄭經出了家門,往醫院而去。
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鄭經原本想着今天上午要把家裡可疑的東西都查一遍的,但是能帶着鄭綸單獨出來一次太難得,他只好把原來的計劃全都推後半天了。
車子開出去不遠,鄭經就握住了鄭綸的手。
鄭綸臉色微紅,卻沒有抽回來,而是跟他十指緊扣。
她總覺得,她跟哥哥像是偷|情一樣,每次做那種親密的舉動,都會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卻又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鄭經比她的罪惡感更深,同時也更加沉醉於跟鄭綸的親密。
他一直都覺着,他們兩人之間關係變成現在這樣,他的責任最大。
他不但沒有教好鄭綸,同時也沒有控制好自己。
他其實很早就對鄭綸產生了別樣的情愫,只是他不敢承認而已。
現在,他承認了,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否則又怎麼會欺瞞父母,帶着鄭綸單獨出來。
有鄭綸在車上,鄭經開的比較慢,時間這麼長,他索性問起了妹妹最近這段時間的飲食起居。他白天基本上都在警局,不在家裡,鄭綸到底吃了什麼他並不清楚。
可是,問來問去,鄭綸自己也沒有說出到底有什麼異常來。
“哥哥,我也沒吃什麼特別的東西啊,每天吃的飯都是跟你們一樣的,要是裡面有毒怎麼會只有我一個人中毒呢?”
這也是鄭經疑惑的地方,鄭綸幾乎足不出戶,每天都在家裡,吃的東西都是家裡的,但是家裡的那些東西,他也都吃過,父母也都吃過,怎麼也不應該只有鄭綸一個人中毒纔對。
如果硬說有什麼不一樣的,或許是鄭綸比較喜歡吃水果,家裡的水果有大半都是給她準備的。
難道問題出在水果上?
鄭經跟妹妹說了一路,不知不覺就到了木氏醫院了。
兄妹二人進了木青的辦公室,就看見他坐在那裡打呵欠,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兄弟,你能不能別這麼折騰我?昨晚半夜三更上|門服務也就算了,非要來醫院讓哦配藥我也忍了,但是你連早上都不放過我,這也太狠心了吧!才睡了三個小時就被你叫起來了,困死了!”
鄭綸心裡有些愧疚,鄭經卻一點兒愧疚都沒有,拍拍木青的肩道:“別囉嗦了,我也就睡了兩個多小時而已!再開一次藥,只開那種普通治感冒治咳嗽的,不要昨天那種的。”
昨天木青給鄭綸開的藥基本上都是解毒的,保護嗓子的,這些藥不能讓裴信華看到,不然她肯定會非常擔心,而且會草木皆兵。
木青認命的給他配藥去了。
等拿到藥,鄭經又讓木青給鄭綸重新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她體內的毒素正在減輕之後,這才帶着她離開。
出了醫院,鄭經就感受到有人一直在跟着他們。
這些人從他們出門開始就跟着了,一直跟到了醫院。
鄭經冷笑,楊沐煙還真是捨得下本錢,跟蹤他的都是些高手,如果不是他反跟蹤能力出衆,還真不一定能發現這些人。
他下意識的把身邊的鄭綸攬進懷裡,摟着她的腰往前走。
鄭綸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嚇了一跳,她神色有些慌亂的看着鄭經:“哥哥……”
醫院裡是很容易遇到熟人的,萬一被人看見了他們現在像情侶一樣的親密姿勢,一定會被人家笑話的。
“沒事,別怕,沒有認識我們的。”
鄭經知道她爲什麼慌亂,她像受驚的小貓兒一樣的樣子,讓他有些心疼。
他情不自禁的摟着她的腰,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低聲的安撫她。
可是,鄭經纔剛剛說完這句話,迎面便走來一對中年夫妻,熱情的朝他們打招呼:“阿經,綸綸,你們怎麼也在這兒!”
怕什麼來什麼,纔剛說沒有人認識他們,轉眼就遇到了熟人。
鄭經下意識的鬆開了鄭綸,把她護在了自己身後,而後擡頭若無其事的道:“小舅,小舅媽,我是帶綸綸來看病的,她咳嗽好幾天了。”
來人正是裴信華的弟弟裴信澤和弟妹萬雅,鄭經和鄭綸的小舅和小舅媽。
裴信澤把剛纔兄妹倆的親暱舉動看在眼裡,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微微皺眉道:“阿經,你和綸綸現在都長大了,可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沒什麼顧忌了!綸綸是大姑娘了,你這個做哥哥的疼妹妹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太過了,你明白舅舅的意思?”
鄭綸聽到裴信澤的話,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幾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