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就黃心怡這麼一個女兒,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沒吃過什麼苦,非常容易被騙,甚至比季麗麗還沒有腦子。
上官凝雖然很不喜歡黃心怡的壞脾氣,跟她也一直都不和睦,但是她跟表妹鬧矛盾是一回事,讓她在季麗麗那裡被毀掉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想讓表妹出任何差錯,否則沒有辦法跟舅舅交待。
舅舅已經沒有了妻子,只剩下女兒,她這個做外甥女的不能讓他晚年都沒有人照顧。
等有時間了,她或許可以側面打聽一下舅舅的喜好,給他物色一個合適的伴侶。
舅舅雖然五十多歲了,頭上長出了白髮,但是他人生的高大魁梧,年輕時也是不少少女競相追求的英俊公子,如今飽經風霜,雖然臉上多了些皺紋,但是多了一股沉穩內斂的成熟氣韻,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個成功企業家的自信和鋒芒,整個人只要稍微一收拾,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的樣子。
上官凝在心裡打定主意,年幼時舅舅保護她照顧她,現在,就換她照顧舅舅,也要保護他的女兒。
時間快到八點的時候,上官凝便出發了,她連出席宴會的禮服都沒穿,只換了一身淺藍色的休閒裝,穿了一雙平底的運動鞋。
她又不是真正去參加季麗麗的宴會,沒有必要去刻意打扮,對她來說,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場合,不需要給季麗麗捧場。
上官凝不知道季麗麗會使什麼壞,謹慎起見,她給一直在暗中跟着她的李多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去參加宴會,宴會上可能會出狀況。到時候萬一有什麼衝突,也方便李多隨機應變。
上官凝到皇家王冠的時候,季麗麗的生日宴會已經開始了,整個皇家王冠都被她包了下來,三樓豪華的宴會廳裡,已經是觥籌交錯、一派熱鬧歡樂的景象。
宴會早在七點半就開始了,季麗麗故意通知上官凝八點,是想等到所有客人都來了之後,讓上官凝當着所有人的面出醜。
上官凝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上了三樓。
三樓宴會廳的門一打開,便有奢華之氣撲面而來,頭頂絢爛奪目的水晶吊燈,晃的人有些睜不開眼。
裡面的男男女女全都身穿各色昂貴奢華的禮服,把自己最優雅的一面展現出來,以便能在這種級別的宴會上,釣一個身份地位都很不錯的異性。
宴會廳的舞臺上,四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在專心致志的拉小提琴,給整個宴會廳帶來悠揚悅耳的樂曲。
上官凝一身跟整個宴會格格不入的休閒裝,她一進來,就吸引了大批的目光。
她對所有異樣的眼光都視而不見,在花紅柳綠的人羣裡尋找表妹黃心怡的身影。
還沒等她找到,一陣濃郁的香氣襲來,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便出現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姐姐,你來啦!麗麗說你今天會來,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你真的來了,只是,你怎麼沒有換禮服呢?”
上官凝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轉身要走,謝卓君卻已經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小凝,真的是你,剛剛小雪說你來了,我還不相信。不過,你這一身衣服恐怕不大合適吧?”
上官凝冷笑,不愧是一對讓人厭惡的男女,連說的話都幾乎一模一樣,像是商量好的臺詞一般。
上官柔雪在A市知名度很高,她一過來,宴會廳不少人都已經看了過來,加上上官凝與這裡格格不入的衣着,引起了男男女女們的興致。
能被季麗麗叫來參加這種宴會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他們平日裡幾乎不需要工作,家裡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因此都有大把的時間來荒廢,來這裡無非都抱着一種結交更多權貴子弟的心態,當然,如果有熱鬧看,所有人都會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上官凝不喜歡這種場合,平時極少參加這類宴會,而且她出國留學四年不曾回來過,所以認識她的人少之又少。
大家一看來了生面孔,而且似乎是不懂宴會規矩,連禮服都沒穿就來了的新人,不由都暗暗打量她,猜想她一會兒會怎麼被季麗麗這個主人虐待。
畢竟,季麗麗最看重面子,喜歡別人陪着她吃飯,喜歡舉辦各種Party,但是來參加的人如果長的不好看,或者穿的不上檔次、不正式,她都會毫不客氣的把人趕出去。
上官凝不想跟上官柔雪兩個人浪費時間,她生怕耽誤一會兒黃心怡就出什麼差錯,直接對兩個人冷冷道:“你們讓開!”
上官柔雪眼睛裡閃過一絲狠辣,端着酒杯就往上官凝身上撞。
上官凝早就對她的這一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身體一動,她就立刻閃了開來。
今天多虧她穿的平底鞋,穿的休閒裝,才能這麼輕易的避開上官柔雪。
而上官柔雪穿了一件淺粉色露肩拖地禮服,又穿的高跟鞋,動作就沒有平日裡那麼敏捷。
所以上官凝一避開,她就直直的摔到了地上,酒杯裡的紅酒灑了她一身,染紅了她花費上百萬定製的高級禮服。
這一次,上官柔雪故意去撞上官凝的動作,因爲她的預計失誤,因爲上官凝比平常更加迅速的應對,導致近在咫尺的謝卓君把整件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他端着酒杯的手指一下子收緊,過度的用力發出“吱吱”的摩擦聲。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摔倒在地的未婚妻,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剛所看到的那一幕!
在他心裡天真善良、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一樣的上官柔雪,剛剛居然做了那麼令人不齒的事!
她故意往上官凝身上撞,如果上官凝躲的慢一些,今天的發生的場景將會跟他們定親那天的場景完全的一樣,所有人看到的都會是上官凝把上官柔雪撞倒在地,害她被紅酒打溼漂亮的禮服。
謝卓君大腦裡有一瞬間的空白,整個天地似乎都在旋轉,那種被騙的可怕感覺籠罩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