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莉夫人不解的看着張姨,以前她從來不會這麼跟自己說話,更別說趕她了,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去問,便見張姨在白向暖看不見的地方給自己眨了眨眼,她似乎明白了什麼,附和道:“哦對,快扶暖暖上去休息吧。”
“少奶奶,臥室都已經收拾好了,您先好好休息,想吃什麼就吩咐我一聲。”
白向暖看着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臥室,眼淚再次涌了上來,這樣的自己讓她有些討厭,她以前可是從不輕易掉眼淚的,更何況是在旁人面前。
爲了不讓張姨察覺,白向暖直接走到牀邊躺下,閉上眼睛道:“好,你先出去吧。”
“那您好好休息。”
就在張姨出去,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心裡所有的情緒瞬間噴涌出來,白向暖死死的咬住被子,纔不至於哭出聲來。
張姨剛下樓就被安莉夫人給拉了過去:“怎麼回事兒?我怎麼看着暖暖有些不對勁呢?”
“夫人,您還是不要在少奶奶的面前替孩子這件事了。”張姨從厲宴口中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心裡也是難受的很,她也是一個母親,能體會到白向暖現在的心情。
“什麼意思?”
安莉夫人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的心裡已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張姨很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打擊安莉夫人,可畢竟是厲家的長輩,她有必要知道這件事。
“少奶奶肚子裡的孩子留不得。”
張姨的話對安莉夫人來說,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爲什麼?暖暖好不容易懷孕了,爲什麼留不得?”
不待張姨回答,安莉夫人已經把最壞的結果都想好了:“難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那個鄧常理的?”
“當然不是,孩子是少爺的。”
安莉夫人聽到張姨準確的回答,這才放下心來,剛纔自己說話的時候,那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這次她是真的有些不耐煩了:“有什麼話你就一塊說完!”
“少奶奶這次被綁架搶到了孩子,醫生說這孩子就算很有可能活不下來,就算活下來了也可能是個不正常的孩子。”
“哪……哪個醫生說的?我帶暖暖去找最好的醫生去看。”
一直盼着白向暖能給自己生個大胖孫子的安莉夫人很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道。
“夫人,少爺的嚴謹您還不清楚嗎?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怎麼會同意讓少奶奶做手術呢?”
張姨的話狠狠將安莉夫人安慰自己的一道藉口戳破,她的臉上再找不到一絲的笑意,回想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白向暖是怎麼聽下去的?
“等暖暖醒了,你替我給她道個歉,我先走了。”安莉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拿起包便急匆匆的走了。
整棟別墅都洋溢着一種壓抑的氣息,保姆個個都小心翼翼的忙着自己的事,生怕這時候做錯什麼撞到槍口上。
厲宴來到公司,吩咐助理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去調查負責給白向暖做手術的主治醫生昨天和早上的去向。
結果他已經猜出來了,他要的只不過是一份證據罷了。
看着面前堆積如山的資料,厲宴想從腦海中拋開白向暖受傷的模樣,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可事實告訴他,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本就不悅的他,再加上這些文件個個都有問題,就在厲宴準備大發雷霆的時候,助理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道:“少爺,那位主治醫生不見了。”
“一個人大活人難不成就人間蒸發了?”厲宴的眼神像一把猝了毒的利劍射向助理道。
助理知道自己的回答肯定會讓厲宴發火,但他卻不得不如實回覆:“是,主治醫生一家人全都沒了蹤影。”
厲宴生氣歸生氣,但理智還是有的,這種情況就更好驗證了他背後有人這一事實。
就在助理以爲厲宴要發火的時候,他的情緒反而平穩了一些:“查一下是誰幫他離開的,將他失蹤的消息放出去。”
“是,少爺。”
助理說完卻並沒有直接離開,欲言又止的看着厲宴。
“有什麼話直說!”
“這件事好像跟向家有關係,可這樣得罪厲家又得罪白家的事,他們應該沒有立場去這麼做。”
助理跟在厲宴身邊這麼久,他知道助理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向家:“你查到了什麼?”
“那個主治醫生的妻子和少奶奶的舅母劉曉怡是閨蜜。”
這條線索確實讓人起疑,若說對白向暖的嫉妒,劉曉怡可一點都不比白婧少。
白婧收買醫生是喬欣親眼所見的,可這也並不能代表劉曉怡沒有從中動手腳。
“多注意下劉曉怡可有什麼動靜。”
想到白向暖的身邊有這麼多隱患在,厲宴的臉色陰沉的厲害,看來有必要清理一下了。
吩咐完,厲宴也沒有心情再繼續工作了,將文件交給秘書便離開了。
回家的途中,厲宴無意中路過一家甜品店,白向暖好幾次都纏着他來這家甜品店來買蛋糕。
看着那麼多種類的蛋糕對從不喜歡吃甜的厲宴來說,實在是太難抉擇了:“把這些全都打包一份送到這個地址。”
店員的注意力全在厲宴的臉上,這張臉帥的也太慘絕人寰了吧?
不過這種買蛋糕的方式,更加讓她吃驚:“好……好的。”
厲宴直接無視店員的花癡臉,付完帳挑選了一份顏值最高的蛋糕先離開了。
“暖暖?”
厲宴一回到家就拿出蛋糕想給白向暖一個驚喜,可發現客廳並沒有她的身影。
正在廚房忙碌的張姨聽到厲宴的聲音,趕緊走了出來道:“少爺回來了?少奶奶正在房間裡休息呢。”
“嗯。”
平時厲宴的話並不多,可現在白向暖心情低落,他逗她開心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可來到臥室的時候,空空如也的牀讓他的心裡不由得一慌,他趕緊跑去洗手間,同樣沒有人:“張姨!”
“少爺,怎麼了?”
張姨連沾滿水漬的手都沒來得及擦,就急忙跑了過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