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後,卓家大院。
丁潔衣睡在牀上,半夢半醒之間,又出現了那個夢境。
在夢中,她總是不斷的呼喊,梨,梨,梨……
可她又不知道爲什麼要喊這個字,每當她想繼續想下去時,頭就會很痛。
門忽然被打開了,有人進來了。
不用說,一定是她的丈夫,卓之雲。
丁潔衣擁着被子坐起來,心裡有些緊張。
她面對卓之雲時,總是不知所措。
“你回來了?”
卓之雲站在黑暗裡,像往常一樣,帶着渾身的香水味和酒味,而且都是屬於別的女人的。
卓之雲在黑暗中定定的看着丁潔衣,見她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扶他去休息,也沒有忙着給他弄醒酒湯,心裡頓時來氣。
他大步衝上去,一把按到了丁潔衣,壓在她身上。
丁潔衣的第一反映是掙扎,但隨後卻放棄了。
他們似乎從來沒有這麼靠近過,從她有記憶起,他都是對她冷嘲熱諷,視而不見。
因爲她不潔,她曾經跟着別的男人私奔,後來那個男人死了,她又舔着臉回來找卓之雲。
這些,都是卓家的人告訴她的,但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情。
更何況,卓之雲年輕英俊,有權有勢,這世上真的還有其他的男人,能夠讓她爲了他,而拋棄卓之雲?
卓之雲狠狠咬了她的鎖骨一口,懲罰她的不專心。
丁潔衣吃痛,卻不敢做聲。
卓之雲的吻到處肆虐,充滿了侵略。
丁潔衣的大腦告訴她,這是正常的夫妻義務,但她的心卻告訴她,她不能接受。
她的手握成拳頭,抵在卓之雲胸口,眼睛不安的到處飄來飄去,找不到落腳點。
卓之雲伸手慢慢探進她的衣服裡,冰涼的觸感令丁潔衣渾身打了個寒顫。
卓之雲停了停,略微擡起頭,但還是選擇繼續。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迤邐,直到丁潔衣藉着月光看到了卓之雲襯衣領口上的口紅印。
就像一盆冷水澆了一身,丁潔衣原本火熱的身體瞬間冷卻。
“我不要!”她喊到。
卓之雲停下來,滿眼血紅的盯着她,嘲諷道,“守了兩年活寡,今晚我這個做老公的滿足你,你卻偏要跟我裝?”
丁潔衣的臉色慘白,卓之雲從來都是這麼不遺餘力的羞辱她,打擊她,根本不把她當妻子。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外面的小姐!”
卓之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雙桃花眼滿是譏笑,“妻子?一個偷男人的浪女吧?我肯收留你,你就應該感謝我了,還敢跟我拿喬?”
丁潔衣咬着嘴脣,搖搖頭,“我不相信,那不可能,我……”
卓之雲失去了耐性,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冷冷的說,“你記住,你不過是一個噁心的女人,沒有我卓之雲,你早就被人殺了。”
丁潔衣望着他,覺得他很可怕。
“喂,把昨天那小妞叫出來,對,我馬上過去。”
卓之雲穿好衣服,朝房門走去。
“你幹什麼去?”丁潔衣焦急的問。
卓之雲溫柔一笑,“家裡有一個骯髒的女人,我不想碰,可我總不能委屈自己不解決生理需要吧。這個世界上多得是女人願意爲我 ωwш★ тt kan★ c○
一絲不掛,你懂的。”
“砰!”門被狠狠摔上,丁潔衣癱倒在牀上,眼淚忍不住落下。
“咚咚咚……”有人敲門。
“誰?”丁潔衣哽咽的喊到。
“少奶奶,是我,成媽。”院裡的老僕人成媽答道。
丁潔衣趕緊擦乾眼淚,走過去打開了門。
成媽一看丁潔衣紅通通的眼睛,就知道她剛剛哭過。
真是造孽,這個被少爺領回來的年輕女人,莫名其妙的成了卓家的少奶奶,卻不向外界公佈,在家裡受衆人的氣,根本就沒什麼地位。
“少爺剛剛回來過嗎?”
“嗯,又出去了。”
丁潔衣有些難堪,她知道,明天的餐桌上,又會有一場戰爭在等着她。
“哎,少爺真是……明天老太太和小姐又要……”
成媽也是看丁潔衣可憐,忍不住同情她。
“沒事,我習慣了。成媽你去睡吧,明天一早你還要起早牀做事,別操心了。”
送別了成媽,丁潔衣走回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裡憔悴的自己,心裡更不是滋味。
她想了又想,還是拿起抽屜裡的酒,忍不住喝了幾口。
如果是以往,卓之雲這樣帶着別的女人的味道回來,她頂多心痛一會兒就釋然了。
但今天,她特別痛苦,無法像往常那樣快速恢復。
因爲今天是卓之雲帶她回卓家的日子,兩年前的今天,她就是被卓之雲領到卓家大院,宣佈她是他的妻子。
在丁潔衣心中,她一直把這一天當成是結婚紀念日,因爲她不知道她和卓之雲是哪一天結的婚,她甚至沒有見過結婚證。
但卓之雲真的是太傷她的心了,今天,她忍不住多喝了幾口,只想把自己灌醉。
凌晨一點時,丁潔衣忽然醒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此時的丁潔衣就像被人附身,又或者真正的丁潔衣在她醉酒的這一刻榮耀迴歸了。
想起卓之雲衣領上的口紅印和香水味,她的心裡頓時升起了一團火苗……
索嘉酒吧,都市夜晚的天堂。
勁爆的音樂和年輕的男女跟隨節奏起舞,迷醉了一切理智。
丁潔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她現在處於醉酒狀態,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要做什麼。
遠方忽然傳來騷動,原來是幾個外國舞娘在臺上領舞。
大量的人羣往那邊涌去,吧檯這裡頓時空了一半。
“要一杯水。”
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直擊丁潔衣的心靈。
丁潔衣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男人,他看起來好年輕,應該和自己一樣大,還不到25。
一身酷酷的休閒打扮,手上的腕錶價格不菲,一看就是有頭有臉的人。
可他來酒吧卻只要一杯水,這不是裝B麼?
丁潔衣玩性大發,故意湊上去搭訕,“帥哥,來酒吧不喝酒,何必來酒吧?”
帥哥轉過身瞟了她一眼,立刻判斷她是醉鬼一枚,於是決定不理她。
丁潔衣今天還非要和他槓到底了,竟然敢無視她。
她擡起手,在帥哥眼前擺了擺,“喂喂喂,跟你說話呢,怎麼這麼沒禮貌。”
帥哥不耐煩了,打算離開,眼睛卻一不小心瞟到了丁潔衣的手腕,瞬間愣
住了。
“你手腕上有一隻枯葉蝶,你曾經和一個女孩一起紋了一對。我不告訴你她是誰,但你要記住,這個女孩你要藏在心底……”
丁潔衣的手腕上恰好有一隻枯葉蝶,而且和他手腕上的那一隻一模一樣。
“交個朋友吧,你叫什麼?”
丁潔衣見帥哥並沒有拒絕她,反而是看着她發呆,不禁有些得意忘形。
帥哥望着丁潔衣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麼,又或者期待自己能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應。
倒是都沒有,他的大腦告訴他,這個女人不是他的菜。
“盧宇舟。”
帥哥還是說了自己的名字,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告訴她,可能他在那一刻鬼上身了吧。
丁潔衣眯起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盧宇舟看她認真思索的樣子,忽然有點緊張,他覺得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同。雖然他的大腦告訴他,他愛的是周雅,而不是任何女人。
“不認識。”這就是丁潔衣認真思考後得出的結論。
盧宇舟有些失望,但又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期待。
“不過這不妨礙我們交朋友啊,我叫丁潔衣,已婚。”
丁潔衣下一刻又變成了笑眯眯的小天使,朝盧宇舟伸出友誼之手。
盧宇舟聽到她已婚,忽然有些煩躁,雖然他也已婚了。
可這個女人明顯是來釣他的,一個已婚婦女還到處勾搭男人,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
盧宇舟不想再搭理她,直接起身離開。
丁潔衣如果會輕易放棄,那她就不叫丁潔衣。
作爲一個擁有狗皮膏藥屬性的女人,她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盧宇舟聽着身後的腳步聲,不耐煩的回過頭,冷冷的說,“你跟着我做什麼?”
“我的老公出去找女人了,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丁潔衣笑着說。
“所以?”盧宇舟在她臉上看不到任何傷心難過,反而是一張笑嘻嘻的臉。
“他做初一,我做十五。他能去外面找女人,我爲什麼不能去外面找男人?”丁潔衣聳聳肩,無所謂的說。
真是個無恥的女人!
“很抱歉,本人已婚,孩子都打醬油了,不能和你搞one night stand了。”盧宇舟也聳聳肩,回敬她。
丁潔衣臉上果然露出失望的神情,這麼年輕,居然都有孩子了,而且孩子都打醬油了。
他不會是喜當爹吧?
“額,你孩子是親生的嗎?”丁潔衣脫口而出。
盧宇舟額上的青筋暴起,忍耐閉了閉眼。
“我這是爲你好,現在很多男人給別人養兒子,你還是回去檢查一下比較好,否則,忘了二十幾年,把家產都給他了,卻發現,他是你老婆和別人生的,那你不是虧大了!”丁潔衣滔滔不絕,她一喝醉就變成話嘮。
盧宇舟今天出門一定是忘了看黃曆,否則怎麼會遇到這種奇葩?
“如果你不好意思去做DNA測試,可以把你的老婆介紹給我認識,我去幫你套她的話。”丁潔衣熱情的提供幫助。
“恐怕不行了,因爲我的老婆已經去了天堂,你只能去上帝那裡質問她了。”
盧宇舟按按太陽穴,不明白他怎麼跟一個醉鬼槓上了。
難道他也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