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扔這。”副駕駛的男人看着君寒一路沒有耍什麼花招,還算是溫順,也就沒有多餘的想法。
畢竟,能夠求財得財就好。
再把車輪劃破,也算是完成上面的交代。
打開車門,君寒被拉出了車子。丟在了工廠的門口。
隱隱約約,小腹有點涼。
“走吧。”老大看着手下把四個車胎都劃破,示意手下撤退。
“可是……可是老大……她,她長得好漂亮……”剛剛在君寒身邊的男人,卻是心癢難耐,磨磨蹭蹭不肯走。
“是啊老大,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另一個也訕笑着對老大點頭哈腰。
君寒忽然感覺到了莫大的無助,她的身體不可抑制的抖動起來。
“老大,既然老三和老四這麼喜歡,那給他們一點時間吧……”開車的男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猥瑣的說。
“那好,快點。”副駕駛的男人婆娑着手裡的項鍊,隨口答應一聲。
反正他們幹這個也是家常便飯。
而且,被強的女人,有時候還不好意思報警。
雖然已經接近七點鐘,但是郊外的廢棄工廠,旁邊都是樹,陽光照不進來,君寒渾身上下都涼透了。
女人最厭惡,最恐懼,最怕的事情,終於要發生在君寒身上了嗎?
剛剛在她左邊聞她的老三,一步步的朝着她走過來,臉上滿上淫邪的笑容。
笑的讓君寒害怕。
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人,她再叫,再吵,都不會有人救她。
逃跑?
恐怕沒等她從地上爬起來,就會被拽住。
到底該怎麼辦?
她不斷的往後挪動,想要逃避。
腦子裡在飛速的轉動着,想要找出一個能逃離這裡的辦法。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平日裡那些靈光的想法,在此時卻好像都被嚇到了一般,不知道躲到了哪裡。
“你以爲你能逃的掉麼?”老三的眼裡透出一抹愉悅的光來,一步步的向前逼近,這種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的遊戲,讓他不自覺間就沉迷其中。
她身體顫抖着,一點一點向後退着,手指卻突然被一塊尖利的石頭劃了一下。手指上有疼痛傳來,似乎是被擦破了皮,可她卻根本顧不得,只是覺得欣喜。
不等老三反應過來,她直接抓着石頭向着他身下重重的砸了過去,伴隨着一聲慘叫聲響起,手中的石頭也飛到了一邊。
正在對着樹蔭間透出來的陽光看着手裡的項鍊的老大,也愣住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
還真是夠狠!
老四和另外一個男人也愣住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出手夠辣啊!
隨即,老四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君寒的整張臉都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痛,痛徹心扉的痛。
但是她絲毫沒有鬆開握着石頭的手,她的眼神裡,就是一種情緒。
寧可玉碎,不可瓦全。
老三終於反應過來,身下的疼痛依然強烈,但是他的怒意更甚。
打了那麼多年的大雁,今年被雁啄了眼!
當着這幾個哥們的面,他連個小娘們都制服不了,臉往那裡擱?
一瘸一拐的,老三走到君寒跟前,一腳腳踹向了君寒。
“死娘們,我踹死你!讓你他孃的下黑手!”老三怒極攻心,一腳比一腳狠。
君寒的胸口,肚子,都被踹的生疼,但是她的手裡,依然握着那塊石頭,眼裡的狠厲,讓見慣了血的老大都覺得一陣心涼。
老三飛起一腳,又衝着君寒踹去。
這一腳落在君寒的肚子上,直接將君寒踹倒。
君寒的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但是更痛的是小腹。
她的小腹,似乎是被刀子刮過一樣痛……
就像是,就像是前幾次流產一樣……
因爲無痛人流會讓子宮受損,因此君寒做的都是不麻醉的。
當時的痛感,就和現在不相上下。
“老三!”老大本來冷眼旁觀,這種不聽話的小羊羔,就該打。
但是當看到地上滲出血的時候,他終於是制止了暴怒的老三。
幾個男人都看到了地下的血,那血流到柏油路上,似乎是一朵絕美的花。
“別鬧出人命!”老大放下一句話。
然後看看倒在地上的女人,儘管痛的在抽搐,但是依然緊緊握着那塊尖銳的石頭。
這種冷靜到可怕的女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幾名男人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終於是跟着老大離開了。
過了幾分鐘,聽着不遠處有汽車發動的聲音,君寒知道,自己終於躲過了一劫。
她掙扎着站了起來,才發覺有異常。
身下都是血,褲子上黏黏的。
對,姨媽好久沒來了。
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救了她一命。
君寒自失的一笑,一瘸一拐的朝着車子走去。
——車上有她交易會要穿的禮服,她不能穿着這個去交易會。
拎着印着LV的手提袋,君寒一步步朝着來路走去。
好痛,真的好痛。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下,是詭異的紅,小腹的痛也越來越劇烈。
但是隻有忍着痛走,要不然荒郊野外,她真的沒有絲毫的辦法。
手機剛剛已經被拆碎,車子也被劃破輪胎。
只能繼續走下去。不然,就是死。
痛和死,她君寒又不傻,當然選擇,痛並活下去。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帶着幾滴血,可是她不曾停下。
走了不過幾百米,汽車的發動機的聲音又呼嘯而來,讓痛的臉色慘白的君寒,再次面如白紙。
他們,又回來了?
卻是一輛名貴的車,車頭的女神,黃金燦燦,熠熠生輝。
這,居然有過路人?
君寒一陣陣的眩暈中,也知道不能錯過,硬生生衝到了路中間。
不被撞死,就有活路……
勞斯萊斯的制動極好,在距離她還有一米的地方,剎住了車。
司機搖下車窗,惱羞成怒:“你不要命了!碰瓷也太不專業……”
“小宋。”後座的聲音卻讓司機噤聲。
君寒現在眼前是一陣陣的眩暈,她直接趴到了前引擎蓋。
車子的後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個修長的身影走到君寒身邊。
本是微笑的表情,在看到君寒血跡斑斑的褲子之時,僵住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本來以爲不是碰瓷就是神經病,這……
見多識廣的姜少爺也愣住了。
“我……我被搶劫了……”君寒衝着被嚇到的姜少爺勉力擠出一個微笑,然後吐出一句話。
“小宋,幫我把她抱上車,去醫院!”姜少爺抱住似乎隨時要滑下來摔倒地上的君寒,對司機講到。
君寒卻是忙阻止了他:“不,不,你把我送到,送到博覽中心就好……”
博覽中心?今天舉行全國設計交易會的博覽中心?
姜少爺眉頭微微皺了下,這個女人,到底搞什麼鬼?
都要死了還要去談生意?
“還有,還有這個禮服,幫我帶着……我要穿……”再次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君寒舉起手裡的手提袋遞到男人眼前,真的覺得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少爺,這……”小宋下車,看着渾身是血的君寒,居然被有潔癖的姜少爺抱在懷裡,嚇了一跳。
“開車門。”姜少爺冷冷的吩咐。
“是。”小宋哪裡敢多問,拉開後車門。
姜少爺把君寒小心翼翼放到後座,絲毫不介意那血跡染到了白色真皮座椅上。
又從她手中取下購物袋,放到副駕駛。
這才關上門,繞到另一邊,然後上車。
君寒渾身無一處不痛,根本坐不住。
姜少爺索性就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宋看着這一切,等少爺做完,纔敢問道:“少爺,我們還去工廠嗎?”
“去醫……”
“去交易會!”沒等姜少爺發話,君寒不知道哪裡又來的力氣,喊出這三個字。
姜少爺看着君寒的樣子,鄭重其事的扶正了這個女人的頭,盯着她問道:“可是,你流血了……”
“難道,你不知道大姨媽忘記買姨媽巾這件事,本來就很尷尬嗎?你還要戳破!”君寒的聲音努力帶着搞笑。
可惜姜少爺只覺得這個女人很能逞強。
不過這個問題姜少爺確實不在行,聽着君寒這麼說,頓時語塞。
呆了三秒鐘,才又問:“那你的臉爲什麼這麼白,看起來這麼難受?”
“難道,你不知道女人痛經這件事,基本上相當於褪一層皮嗎?”君寒捂着自己的肚子,努力的揉着:“我不過是忘記帶姨媽巾的同時,又忘記帶暖寶寶而已。”
“你……”姜英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讓他完全接不上話。
既然接不上話,那就……用行動表示吧……
姜少爺的手,覆上了她的小腹,輕輕的幫她揉着:“我的手,會比較熱……”
“不用……”君寒不只是臉色僵硬,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除了墨子笙,還有哪個男人和她這麼近的接觸?
就算是韓藥湮,也不過是蜻蜓點水的襲擊。
因此,下意識的抗拒。
可是,姜少爺,根本就不會聽。而君寒,也無力反抗。
更何況,姜少爺的手,果然是很溫暖的,那凌厲的疼痛,在他輕柔的按摩之下,居然有一絲絲的減弱……
雖然,依然痛的不行。
“看,你果然需要治療,不如,去醫院吧?”姜少爺看着君寒,輕輕問道。
不信配上自己的暖男微笑,這個女人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