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在那裡傻傻的站多久?”低沉的嗓音自藍心悅的身後傳來,帶着幾分慵懶的沙啞。
藍心悅臉上的神情瞬間八百六十度的轉變,由原本的悲傷變成不可置信,隨即變得欣喜,緊接着,她轉過身子——
歐哲皓看起來有些狼狽,襯衫處有些褶皺,但是依舊阻擋不了他偉岸的身子所散發出來的尊貴。
“歐哲皓!”藍心悅拼命的朝着歐哲皓跑過去,眼底騰昇的霧氣終於承受不住重量瞬間脫落下來,她的手死死的纏住他的腰身,下意識的緊緊將他抱住。
“我以爲……我以爲你……”藍心悅眸中波光顫然,嗓音因爲哽咽而沙啞着,不停的收緊着手臂的力道,他真的好高大,好偉岸,她幾乎抱不牢他。
“傻瓜。”歐哲皓高大的身子先是微微一怔,臉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隨即伸出大手同樣抱住藍心悅,心底有絲絲的暖流淌入。
“剛剛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藍心悅一邊抽噎着鼻子,一邊揮起拳頭打在歐哲皓的胸膛上,像是覺得不解氣,踮起腳尖,對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咬。
她剛剛以爲,他已經被人殺害了……
“唔……”歐哲皓悶哼,沒想到藍心悅竟真的用勁,然而臉上一點慍怒都沒有,就那麼硬生生的挺着讓她咬。
藍心悅順勢在歐哲皓的懷中蹭了蹭臉,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臉上的淚痕蹭掉,然後伸出手揉了揉歐哲皓的肩膀,看着被自己咬的地方,衣服上徒留着深深的齒印,不難想象皮膚處被咬的有多麼的糟糕。
“咬夠了?”歐哲皓伸出大手穿插在藍心悅的發間,令她擡起臉迎向自己,黑眸直勾勾的凝睇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內心深處一樣。
“誰讓你嚇人。”藍心悅有些歉疚的說着,不時的瞄向他的肩膀,有些懊惱自己下口太狠了。
“噗……”她的臉再次擡起的時候,掃過他漆黑的髮絲之間,忍不住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笑什麼。”歐哲皓的俊容沉了下來,沒好氣的問。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你這麼狼狽,嘿嘿,這根小草怎麼這麼不知天高地厚,敢跑到我們歐大總裁的頭髮上。”藍心悅一邊說着,一邊踮起腳,用手輕輕的撥弄着藏在歐哲皓髮絲間的小草,口中打趣道。
看着乍現在眼前那微微啓開的誘人的粉嫩脣瓣,歐哲皓情不自禁的俯下頭,吻住了那櫻紅的脣瓣,濃烈輾轉。
藍心悅意外的承受着他這個深吻,想到剛纔他們又一次經歷了生死,就沒有推開他。
良久,歐哲皓逸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有些眷戀地結束了這個火熱的吻。
藍心悅忽然覺得此時兩人的氣氛有些古怪,鬆開緊攥着他胸前衣服的手,清了清嗓子,轉身看向他們所乘坐的跑車,“那跟蹤我們的是你的仇人嗎?上面玻璃破碎的地方,是槍痕對不對?”
“嗯。”歐哲皓點了點頭,原本藏在黑眸裡的溫柔在轉向車子的時候,瞬間消失。
“真的是槍?”藍心悅的美眸瞪得大大的,原來之前她所猜測的都是真的?
下一秒,藍心悅轉回身子,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歐哲皓。
“我沒事,在他們開槍之前,我已經不再車子內了。”歐哲皓見狀不由的低笑,大手也絲毫沒有停歇,將她的纖腰緊緊的摟住,頭一回覺得被人緊張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很擔心我?”歐哲皓的聲音如同磐石一樣,壓迫人心,那雙黑眸又像一個探視鏡一樣,企圖深深望進她的內心深處。
“纔沒有。”藍心悅被歐哲皓看的有些不自然,連連的清着喉嚨,彆扭的嚷嚷着。
原本還打算繼續追問下去的歐哲皓,忽然被耳邊傳來的剎車聲止住。
黑色的加長商務車穩穩的停靠在兩人的身旁,打破了藍心悅的尷尬,緊接着,張恆從車子上走了下來,可以看出,他的神色有些緊張。
“老闆。”張恆恭敬的走到歐哲皓身旁喊了一聲,隨即看到跑車上的槍痕又忍不住添上一句,“您沒事吧?”
“沒事,送我們回酒店吧。”歐哲皓擺了擺手,攬着藍心悅的纖腰,走上了車。
“回去之後查一下跟蹤的那輛車子背後的人是誰。”歐哲皓靠坐在真皮座椅上,面無表情的面容上也看不出有絲毫的波動,即使這樣,也不難看出凝聚在他濃眉之間不容忤逆的威嚴。
“是,老闆你以後還請多小心,若不是這條公路彎轉地方比較多,否則會很棘手。”張恆恭敬的回覆着,淡漠的臉上有着凝重。
“嗯,最近追殺我的人有點多,看來是有人想要我的命。”歐哲皓薄脣緩緩的一勾,寒意逼人。
一直被歐哲皓握緊手的藍心悅聽到那句“看來是有人想要我的命”時,沒由來的又開始緊張起來,手也緊緊的反握着歐哲皓的。
“老闆,需不需要幫你們訂機票,提前回國?”張恆半側着身子,看着歐哲皓問。
“也好。”歐哲皓淡淡的點頭,冰冷的神情幾乎可以凍死人。
“你幹嘛抓得我那麼緊。”歐哲皓臉上的神情忽然掩去了冰冷,脣角也勾起了邪魅的弧度,朝着一旁的藍心悅微微傾身。
“我哪有。”被歐哲皓這麼突如其來的一靠近,藍心悅立即身體僵硬,周圍的濃烈男性氣息快讓她喘不上氣了。
低垂的眼睛掃過兩人交握的雙手,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將他握得那樣緊。
“就這麼擔心我?”低沉的笑聲在歐哲皓的胸膛處盪漾,他淡淡揚脣,劃過一抺傲然的弧度。
“歐哲皓,你怎麼這麼自大!”若不是還有別人,藍心悅真想一拳頭揮上去。
這男人,怎麼就這樣討人厭!
“我哪有自大,剛剛就是你一直抓得我很緊,怎麼,怕我跑掉?”歐哲皓薄脣微勾着,眼中閃過一抹玩味地看着眼前滿臉通紅的女人,聲音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