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遠處的歐哲皓,藍心悅的眼眶都溼潤了。
她從未這麼渴望見到他,更從沒有見到他這麼激動、興奮過。
藍心悅飛奔過去,從後面一下子摟住了歐哲皓的腰,將冰冷的小臉貼上他的後背。
歐哲皓的身體微怔了一下,感覺到後背一熱,緊接着藍心悅身上熟悉的氣息傳來,他更是懵了一下。
她竟然主動摟住自己?
歐哲皓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原本心裡還憋着怒氣,想要數落她幾句的,被藍心悅這麼一摟,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歐哲皓從未感覺過藍心悅如此的需要自己。
他疑惑的轉過身去,將她摟在懷裡,當看到她臉上的紅腫,散亂的頭髮,還有凌亂的衣裙,霎時就愣住了,臉色陰沉下來。
“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
歐哲皓立馬意識到不對勁,連忙皺緊眉頭詢問。
“我,沒事了……見到你就好……”藍心悅感覺到安心,不想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窩在歐哲皓的懷裡,又是哭又是笑的,什麼都不想再說了。
她以前總覺得歐哲皓是全世界最壞的惡魔,可是今天被那羣人扇了巴掌以後,她發現他其實沒那麼壞。
他到底是她的大哥,是他的親人啊,她在他的身邊有種安全感,彷彿什麼都不再害怕了。
“走,我們回去再說。”歐哲皓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藍心悅裹在身上,黑眸裡的光澤波瀾不驚地輕輕落在她的小臉上,眼底的暗涌一閃而逝。
藍心悅仍由他用衣服裹着自己,一股溫暖襲上心頭,她沒有再那麼害怕跟無助了。
“我的女人找到了,這些錢你們拿去分了吧。”歐哲皓掏出錢包,從裡面取出厚厚的一疊鈔票,散給那些人。
那一疊鈔票足足有好幾萬,那些打着燈籠幫他找人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原來他們果然是遇到一個大財主啊。
這些人很開心的拿着錢走開了。
歐哲皓一把抱起藍心悅,將她抱上了旁邊的一輛黑色商務車。
一路上,藍心悅像受傷的小動物一樣,依偎在歐哲皓的懷裡,感覺到男人強有力的心跳,她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如果沒有歐哲承,或許她真的會接受歐哲皓吧,畢竟他是那麼的優秀,那麼的迷人,好像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回到客棧的房間後,歐哲皓親自給她放了洗澡水,把受傷了的藍心悅輕輕的放進去清洗。
“我自己來吧。”藍心悅實在不好意思,讓他給自己洗澡,於是主動說道。
歐哲皓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後鬆開她,讓她自己來洗。
藍心悅只覺得頭很暈,也沒有多想,以爲是自己喝了酒的原因,卻不知道自己身體發燙,早已不是酒精的作用。
她在寒風中奔跑,又少了一隻鞋,身上的衣服也是殘破的,早就受了涼,發燒了。
藍心悅一邊清洗着自己的身子,一邊就覺得腦袋很沉,最後清洗的動作變慢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就這樣暈倒在浴缸裡。
歐哲皓在浴室門外,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出來,他敲門催促,她也沒有迴應。
他意識到不對勁,踹門進去,就看到藍心悅暈倒在那裡。
“悅兒!”歐哲皓怒吼一聲,連忙衝進浴室裡,把她從浴缸裡抱起來。
用浴巾將她裹好,放在臥室裡的大牀上,歐哲皓連夜打電話,把私家醫生叫了過來。
私家醫生趕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那時候藍心悅正發着燒,昏迷在牀上。
歐哲皓打開門,立即命令私家醫生趕緊給她診治。
醫生給藍心悅打了一針退燒針,然後發現她身上有不少的傷痕,又細心仔細的給她包紮好。
歐哲皓站在一旁看着,眉頭皺得死緊,臉色更是陰寒。
她只是出去了一趟,怎麼渾身是傷?
這段時間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歐哲皓眯起了眼眸,立即給手下打了個電話過去,讓他們馬上調查清楚。
醫生走得時候,藍心悅還是躺在牀上昏迷不醒。
她的臉頰還有些微燙,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微微的顫動着,好看的脣瓣呈現淡淡的粉色,此刻她睡得極不安穩,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啊,不要,放開我!”藍心悅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口中不斷髮出喃喃的囈語。
“悅兒?悅兒你在說什麼?”歐哲皓坐在牀邊,一臉擔心的看着她。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藍心悅還是不斷地呢喃,身體像火烤了一般,痛苦的煎熬着。
歐哲皓漆黑如幽潭的眼眸,直直盯着躺在牀上女人難受的女人,他的心彷彿也跟着她一起痛了起來。
目光瞄到藍心悅的臉龐,布上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腳上、手上和脖子上等等部位,還殘留着泥垢跟劃痕,於是歐哲皓沒有遲疑,直接轉身走向浴室。
再次出來,他的手裡,端着一盆溫度不冷不熱的清水,一條柔軟舒適的毛巾。
他單膝跪在牀邊的白色絨毛地毯上,歐哲皓耐心又仔細幫藍心悅擦拭着肌膚上的汗水和污垢,一點又一點,動作既輕緩又溫柔,格外的小心翼翼。
幫她收拾乾淨之後,歐哲皓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不動,久久凝視着陷入沉睡的女人。
他幽深的眸光,映着昏黃黯淡的燈光,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進浴室洗漱。
再次出來後,他穿着一身乾淨的白色浴袍,伸手掀開被褥,歐哲皓躺進去跟藍心悅擁在一起。
他用自己的體溫,幫她降火。
藍心悅迷迷糊糊中,只覺得自己煎熬的很難受,身邊突然躺下來一汪清泉,她下意識的就往那個方向靠近了一些。
就這樣漸漸的不再那麼難受了,她緩緩的平復了呼吸,慢慢的睡了過去。
歐哲皓一直凝望着自己懷裡,這個嬌小的女人。
見藍心悅在自己懷裡後,便不再痛苦的呢喃,反而安穩的睡了過去,他的脣角也微微上揚。
這是不是說明,她的潛意識裡她也是需要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