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神寒有幾天沒有回來秋苑,似乎一下子從她生命中抽離了一樣,悄無聲息,甚至連電話也沒有給她一個。

偶爾看到新聞,入眼的頭條是他和某美女主播頻頻出入各個高級酒店用餐,更有狗仔隊拍到他一連幾天出現在美女主播所居住的小區,兩人神情親密。

麗姨似乎也看到新聞,爲了怕她多想和難過,總是下意識地把每天報紙的娛樂報都抽起來,以免她看了傷情。

秋楠淡漠一笑,擡頭看着夜空上的繁星,一眨一眨的,璀璨閃爍。

麗姨或許不知道,有些東西,是藏不了的,一如娛樂新聞。她太低估神寒的影響力,也太低谷媒體的傳播能力,除了報紙,娛樂新聞傳播得更快的,是來自網絡。

近期網絡上,傳得沸沸揚揚的,不就是這個美女主播成爲神寒的新歡麼,更有人傳,她現在住的那個小區套間,也是神寒送給她的,聽說一方的價錢要2萬以上呢。

那個主播叫什麼?哦,潘淑怡。

她看過她主持的新聞聯播,當真是人美聲甜,笑容溫婉得體,看着就是個十分懂事和知性的女人。

比起那些纏身的明星名模,這樣的女人其實更吸引神寒,新鮮度也遠遠比那些明星要來的長遠。因爲她們懂事,溫雅體貼,更不纏身,就如同解語花一樣,給男人最溫柔的撫慰。

沒有男人會拒絕這樣的女人,也沒有男人捨得拒絕這樣的女人。

一如神寒。

所以他會才接連幾天都留在她那裡吧,所以這幾天的新聞聯播,潘淑怡的眉眼上,都帶着風情萬種的幸福感吧。

她知道他有很多女人,自己只是他的情婦之一罷了,他喜歡,他想,就會過來臨幸她,來或不來,全憑他的喜好。

其實她不介意的,她早就說服自己,只要做好自己情婦的本分就好,只要守着自己的心就好,在這小小的一隅之地,守着自己,過着安寧的生活。

只除了一點,就是她無法忍受他在‘寵幸’別的女人後,又馬上來碰她,她會覺得髒,覺得噁心。

神寒似乎也很清楚這點,他們在一起這麼久,除了在香港那次,她有着強烈的牴觸之後,他再沒有再發生過那樣的錯誤。

其實潛意識裡,她更喜歡這樣的自在,不用‘上工’,不用承受他強硬的索取,一個人,孤獨而又自在,在自己的世界裡,感受着最真實的自己。

所以,神寒沒有來的幾天,她都不會感到不自在,和往日一樣,吃了睡,睡醒了吃,所有的活動偶侷限在秋苑裡,或種花拔草,或看書聽音樂,或煮茶賞花,生活如貴婦,儘管枯燥,卻已是早就習慣了的。

秋楠雙臂枕在陽臺的圍欄上,擡頭看着星空,嘴角,是一抹淺淺的淡笑,弧度靜好而悠遠。

她不會介意,真的,她對自己說。

窗外,霓虹燈閃爍,或紅或紫或藍,圈圈點點,把夜渲染成一副五彩斑斕的彩畫。

遠遠看去,有車在漆黑的馬路上蜿蜒,車尾燈的兩圈橘黃,成爲小小的一點,融入彩畫當中,直至消失不見。

落地玻璃處,站着一個修長的身影,他一手插在褲袋,另一隻手指夾着一隻香菸,腥紅的一點映在玻璃上,如同一顆璀璨的紅寶石。

他噴出一個漂亮的菸圈,玻璃中的自己,在煙霧處看着有些模糊和看不清表情,顯得極是神秘莫測。

潘淑怡穿着性感的豹紋吊帶睡衣,倚在走廊處,看着他的側面,眼裡露出的,是濃濃的愛慕之意。

他就那麼佇立在那裡,安靜無聲。他的頭頂上,是一盞橘紅的射燈,燈光下他俊逸的臉,一半藏在暗處,一半露在燈影之下,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薄而性感的脣微微抿着,透出冷漠清淡的氣息。

神寒,這個男人就是出自上帝之手的精品中的精品。

她掂起腳尖,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雙手環着他沒有一點贅肉的腰身,柔弱無骨的小手一點一點地爬上他健碩的胸膛,畫着圈圈。

“我調好水了,服侍你洗洗?”她在他身後溫柔地開口,小臉在他背上摩挲着。

神寒吸進最後一口煙,把它摁熄在旁邊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微涼的手指拿下她的手,轉過身來看着燈光下剛沐浴過後嬌媚柔軟的女人。

“我今晚不留在這裡了。”他淡淡的道,聲音疏遠而清冽。

潘淑怡臉上的甜笑微微一僵,卻很快又笑開,親自拿起沙發上的西裝替他穿好,體貼地撫西裝上的皺褶說道:“好。回去開車小心點。”

她很清楚,糾纏會令這個男人有着怎樣的反感,她是優雅知性的女人,絕不會做那些蠢事,懂事大體,適時拉遠距離,纔會更讓這個男人喜歡。

潘淑怡把他送到門口玄關處,神寒忽地轉過身來,看着她得體又從容的笑臉冷淡地道:“你不是一直說現在的車子開得不好,想換車麼?我看寶馬X5不錯,也適合你的身份,哪天你看得空去4S店挑一輛,提車的時候打電話給陳秘書就行了。”

她一聽,頓時喜不自禁,踮起腳尖以白皙纖細的雙手勾着他的脖子,盈盈地笑:“真的嗎?”她故作調皮地擠眉弄眼:“突然間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有什麼企圖?嗯?”

她以一隻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着,語調軟軟糯糯的,曖昧又纏綿,一雙眼微微挑起看他,帶着極致的媚惑。

神寒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雙眉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冷道:“你向來聰明,自然是明白的。”

潘淑怡一怔,忽地想到以往關於他的傳聞,寒少對女人向來大方,他的每一任女伴在分手時都會得到價值不菲的禮物。

她的手一軟,無意識地從他脖子上滑了下來,怔怔地看着他毫不留戀地離去的背影,聽着門咯的一聲鎖上,隔絕了兩人。她的十指發寒,那涼意從指尖傳往脊樑處,又直達心底,最終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這個神一樣的男人,她,再也不能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