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寒從沒覺得自己這麼憤怒過,她臉上的紅腫刺痛了他的眼睛,那明顯被人掌颳了的痕跡,用力之大,在她本來嬌嫩現在卻腫的像豬頭的臉頰上顯然易見。
他想殺人,從沒像現在這樣,想即時去毀滅一個人,姑且勿論那個人是不是一個女人。
咯咯咯,他的手緊握成拳,青筋凸顯起來,骨頭髮出清脆的聲響。他的眸子瞬間血紅起來,刷地向站在一邊瑟縮着身子的曹雪雅看去,眸光冷的如冰,利得如那剛飲血的劍尖,刀刀如針。
“你敢打她?”他的聲音如在地獄般傳來,陰森森的如修羅閻王。
咯的一聲,他手上的骨頭又響了一聲,聲音雖小卻異常清晰,如擂鼓般敲打在衆人心裡。
曹雪雅早在神寒出現的時候已經臉色發白,此刻看着那想吃人的眼光,那強烈的殺氣的時候,更是嚇得臉如土色,癱軟在同伴懷中,別說說話,就連站也站不穩了。
秋楠掙脫神寒的手,趔趄着腳步走到曹雪雅跟前,緊咬的脣已然發白,一絲殷紅從嬌嫩的脣瓣裡泌出,她的眼睜得老大,從緊咬的牙縫裡擠出那說了無數次的字眼:“給我爸道歉,立刻。”
神寒兩步就走了過來,抓着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對她臉上的憤怒看的一清二楚,十分清楚她爲何生氣。她,情緒出現極大的波動,原因向來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爸爸。
她從不允許別人說她的父母半句不是,即使是他。
嚴炎眼見着那煞神周身的殺氣已逐漸往上飆升,不禁又急又怒,連忙走到曹雪雅跟前,喝道:“還不道歉,你想死嗎?”
死這一字清晰地傳進曹雪雅的耳中,她渾身一震,身子在那想撕毀她的目光中半分不能動彈,牙關格格的抖着,囁喻着脣顫道:“對對對不起,對對對不起。”她觸到秋楠的眼神,才知道自己今天惹到了真正不該惹的人,顫抖地道:“對對不起,我不該侮辱你父親,我我我以後不敢了。”
“遲了。”神寒看着她,冷冷地擠出兩個字,疾步飛快上前,手高高揚起。
“啪”
“啊”
“不要”
幾個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神寒的力度何其大,可憐的曹雪雅被他這麼一掌刮,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昏倒在地,嘴角緩緩流下一絲血痕。
“神寒,你瘋了。”嚴炎雖然料到他的脾氣,可沒想到他會當場打人,她以爲,這人是不屑打女人的,尤其這麼一個嬌小的女子。
她卻不知道,神寒是不屑打女人,在他過去的29年中,他也從來沒對女人動過一根手指頭,可他沒有卻不代表他不會動手。
只要秋楠受到一根頭髮絲的傷害,不管對方是弱女子,還是剛出生的嬰兒,一律,殺無赦。
“你該慶幸我現在還沒有瘋。”神寒冷冷地看了嚴炎一眼,又向曹雪雅走去,那幾個同伴蹲在曹雪雅身旁早已嚇得嗚嗚哭起來。
嚴炎大急,再這樣下去,非出人命不可,她連忙向秋楠求救,卻不料,秋楠很配合地在這時向後倒去,暈了。
“Yes。”嚴炎在心裡一揮拳頭,飛快地撲了過去,抱着秋楠尖聲大叫:“秋楠,你怎麼樣?”
果然,神寒聽到這一聲大叫立即扭過頭來,兩步並一步地撲了過來從她手中搶過秋楠,輕聲叫道:“楠楠,楠楠。”
他攔腰一抱,抱起她急步離去,才走沒幾步,又轉過頭來看着嚴炎惡狠狠地道:“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嚴炎被他瞪得身子一抖,那眼神着實讓人害怕,好像要找她算賬似的,這曹雪雅,倒昏的好。她又看見那幾個小師妹哭哭啼啼的嚇破膽地縮成一團,不禁煩躁得大罵:“哭喪啊哭,還不擡她回去。”
神寒把秋楠帶回車子裡,油門猛地一踩,火力十足的豪華轎車如一支箭一樣向秋苑駛去。
他的怒火始終在燃燒着,把藍牙耳機往耳朵一夾,按下一個號碼,說道:“馬上滾來秋苑。”
掛了電話,他又撥了另外一個電話,冷道:“不管用什麼方法,這周內,我要曹德海的女兒曹雪雅在這國度呆不下去。”
吩咐完饒光,他扔下耳機,透過後視鏡看向在後座躺着脆弱的人,眼睛觸到她那張又紅又腫的小臉,目光頓時變得冷冽陰森起來。
不管是誰,敢動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他都要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碰到他神寒這個人。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秋楠,是他的人,誰也動不得,否則,殺無赦。
到底是他對不起她,沒有保護好她,若不是怕她反感,他真的想安排個人在她身邊跟着。這樣的事難保會再發生,即使她反感,他也顧不了了。
嘀鈴鈴,電話鈴聲驟然響起,他掃了一眼,濃眉皺了起來,掛上耳機,冷冷地應道:“說。”
“總經理。”付妍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帶着小心翼翼地道:“張總還在這邊等着您呢,他很不悅,若是給老爺子知道,這。。。”
“你就不會哄着他嗎?那老色鬼,你不知道該怎麼做嗎?”神寒冷冷地打斷她的話:“這點小事都做不到,你有什麼資格做神太太?”
電話那頭一窒,帶着略顯急促的呼吸聲,纔再度傳來聲音:“我知道怎麼處理。。。”
神寒冷哼一聲,把耳機扔在副駕座的位置上,油門踩的最盡,向家裡衝去。
他就是故意的,要那女人難堪,不然,她以爲做神太太就這麼輕鬆容易?
聽到秋楠出事的時候,他正和付妍敏和中通集團的張總洽談着開發合作項目。他扔下重要的合作商家匆匆跑了過來,他很相信,沒有他在,這案子更能成事,他可沒漏見那色鬼看着付妍敏的胸部時,那色迷迷的目光。
即使是他未來的太太又如何,不過是他不要的女人,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什麼面子不面子,應該是那老頭才該要的吧?至於他神寒,沒關係。
他這一生,牽着他的心的人,唯這一個,秋楠。
他再度看了一眼那昏迷的人,冷情的琥珀色眸子才露出一絲柔情,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