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爲她過得是那麼的累。
他愛她,卻在剛得到她又很快的失去她,這種還沒來得及品味幸福就迎來了悲劇的痛苦,他只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每天不停的工作工作,直到累得疲憊不堪,才能讓自己沒有噩夢,平穩的睡幾個小時。
“寧馨,我想你。”
夏心憶沒有回話,但在記憶深處的那個她,也很想他,很想很想他。
“寧馨,我頭好疼,你出來好不好?我想見見你。”
夏心憶的心又揪了起來,差點兒控制不住自己去開門了。
“寧馨,你離開之後,我就暈倒了,昏迷了十個小時才醒來,傷處也又流血了,醫生給我換了藥,說我再這樣的話就是拿命來玩,可是,爲了見你,我願意。”譚墨池把頭靠在門上,嘴角露出絲絲的輕笑。
一直在旁看着的夏晨雪,看着譚墨池虛弱無比的笑,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
她忽然覺得譚墨池很可憐,她也許無法感同身受譚墨池失去溫寧馨的時候有多痛苦,但是,她知道失去愛人的時候,就是把自己的心臟狠狠剜去一半,痛不欲生。
整個人生失去了光彩,唯一剩下的也只不過是一片灰暗,過着黯淡無光了無生趣的日子。
曾經的她,也過着這樣的日子。
夏心憶依偎在冷夜初的懷裡,抹掉臉上的眼淚,緊緊握住冷夜初的手,擡起頭望着他,眼裡滿是愧疚,“表哥,對不起。”
對不起,她一個人獨自離開,丟下他一下人面對所有的痛苦,對不起,她曾經放棄過他們之間的愛情,讓他獨自一個收拾這個爛灘子。
冷夜初冷麪的臉露出了一絲笑,他擡起夏晨雪的下巴,垂下頭在她脣上吻了一下,低聲地道:“知道對不起我,就努力的補償我。”
夏晨雪踮起腳尖,輕輕“嗯”了一聲,迎合冷夜初的吻。
他們發動起虐狗模式,旁若無人似的接吻。
房間裡的夏心憶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她無法想像他那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一個人不要命的工作,二十四個小時除了三四個小時睡覺外,都是在工作,一旦停下來沒有工作,他無事可做,沒有歡笑,每天過着像機械人的日子,沒有工作,就像失去了他本人的意義,因爲失去了她,他早已是個空殼,除了工作讓他麻木的活着,他不知道活着還能幹嘛。
四年,失去四年的她,還有多少人因爲她的死而受了這麼多的痛苦。
她整個人像木樁一樣,看着房門,緊緊抱着膝蓋,咬着嘴脣不停的落淚,“對不起。”
不自覺地,她說出了一聲“對不起”,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說對不起,只是忍不住說了。
坐在門外的譚墨池並沒有聽到夏心憶的聲音,她說話的聲音太小了,小得除了她自己,隔着一扇門,外面的人都聽不到。
譚墨池也兩頓飯沒吃了,飢餓讓他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但不管肚子再怎麼唱空城計,此刻的他沒有半點的胃口。
他怕她悶在房間裡,把自己鑽進死衚衕裡出不來,他怕她生他的氣,所以即便頭再疼,渾身再難受,他也不願離開她一刻。
她與他之間的距離,終於只隔着一扇門了。
“寧馨,你出來看我一下好不好,我的頭真的好疼。”譚墨池臉色越發蒼白,額頭又滲出細汗,他整個人都在強撐着,強撐着自己不要暈過去。
Wшw _тTkan _¢ ○ 躲在房間內的夏心憶有些動容了,她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面對譚墨池更是無法招架,她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越想越無法讓自己冷靜,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譚墨池。
四年的生活全都是假的,她是溫寧馨,那她在這段日子所做的事,不都是一直在傷害着無辜的他。
她那麼的冷漠疏遠他,甚至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如今想來是那麼的讓她無地自容。
就在夏心憶內心複雜又糾結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砰”一聲,緊接着傳來夏晨雪的驚呼聲:“譚墨池,你怎麼了?”
夏心憶臉色一變,下一刻,人跑去把門打開了,當看到門口坐在地上被冷夜初扶住的譚墨池,看着他臉色蒼白,額頭佈滿細汗,平時紅潤性感的嘴脣變得女白髮紫,深邃的眼眸更是緊緊閉上,一副不醒人事的樣子。
什麼糾結,什麼不願面對現實,在這一刻統統都拋開,她撲騰跪在地上,扶住他,啞聲地呼喚着他的名字,“墨池,墨池,你醒醒,你千萬不要嚇我。”
譚墨池體力不支,差點暈厥過去,想要見到夏心憶一面的意志死死的撐着他的意識,他睜開眼睛望着淚流滿面的夏心憶,嘴角露出一絲虛弱的笑,擡手輕輕撫着她的面容,“寧馨,你終於出來見過我。”
話剛說完,他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徹底的暈了過去。
夏心憶心頭巨震,慌亂漫延整個心底,抱着着他,竭力的喊着:“墨池,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冷夜初推開夏心憶,直接把譚墨池橫抱起來,走進夏心憶的房間將譚墨池放在牀上,然後轉頭對嚇得一直哭的夏心憶道:“他只是昏迷,等會就會醒來。”
聽到譚墨池只是昏迷沒什麼大礙,夏心憶心一定,忙抹掉眼淚,從洗手間裡端出一盆水,給譚墨池擦臉和擦手。
冷夜初和夏晨雪離開房間,讓夏心憶照顧譚墨池。
他剛走出房間就對夏晨雪說了一句;“怎麼不是抱你!”他神情和語氣充滿怨念,這是第二次抱着一個大男人,身爲除了夏晨雪之外,從不管閒事的冷夜初來說這已經是極限了。
原本心情有些壓抑的夏晨雪聽到冷夜初這句話,頓時撲噗地笑了,心裡的鬱氣瞬間被衝散,她踮起腳尖,在他脣上啄了一下,“謝謝你夜初,等事情過去,我補償你。”
冷夜初這才緩和冷臉,心情愉悅的將夏晨雪按在沙發上,啃着她的嘴脣說:“現在就補償。”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