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墨池盯着那份dna鑑定報告好半晌,猶豫了許久,才伸手拿起來看,當看到上面他與童楠楠的親子鑑定只有10%左右,他頹然的垂下手,雙眼放空愣愣地望着牆面。
時間過去了許久,許久……
譚墨池苦笑地扶着額頭,拿在手上的親子檢測報告掉落在地上。
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嗎?
夏心憶不是溫寧馨,童可可和童楠楠也不是他的兒女?
多麼的可笑,那他這幾天瘋了似的糾纏夏心憶,就是在背叛寧馨,他不但吻了她,還強迫她,甚至腦子裡更想與她做進一步的事……
他這幾天所做的事,都在背叛對寧馨的忠誠。
譚墨池怎麼也接受不了。
那些吻,那種感覺,是多少的熟悉,唯有在寧馨的身上,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種爆炸的情動,而在夏心憶的吻裡,他也感覺到了,那種將要自己全身燃燒的情動,除了寧馨以外,他絕對不會在別人的身上感覺。
她們怎麼可能不是同一個人?怎麼可能??!!
“寧馨……”譚墨池痛苦的扶着額頭。
寧馨……
夏心憶給他的感覺明明就是寧馨啊!爲什麼查出來的資料卻顛覆了他所知,難道這世上真有表姐妹相似得不管是相貌,連舉動和氣質也能相似得幾乎一模一樣。
怎麼都不可能!!!
譚墨池的所有自信,因這些不是他所想要的資料打碎了,他腦子亂轟轟的,一會是溫寧馨的面容,一會又是那天洗手間強吻夏心憶的面容。
他們之間的契合早已深入骨髓,一個吻,是多麼的契合,可爲什麼,爲什麼查出來的結果夏心憶不是寧馨……
譚墨池一直坐在辦公室裡。深夜,所有人都下班了,大廈的燈也隨着都關了,黑暗中只模糊地看到一個身影坐在辦公椅上,一動不動。
……
景瀾別墅
從夏心憶飛回美國後,譚睿涵一直悶悶不樂,他像往常一樣,放學後,便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寫完作業,到了晚上七點左右準時下樓吃飯。
只是,一向都會回家陪他一起吃飯的爸爸,卻沒有像以往一樣,準備的下班回家。
譚睿涵和溫馨雲坐在餐廳裡,從七點一直等到八點,仍還是沒有等到譚墨池回來。
溫馨雲蹙緊着眉頭,最近她都安排人暗中的跟蹤譚墨池和譚睿涵,因爲怕做得太明顯了,被譚墨池知道,她只讓人遠遠的看着。
後來知道夏心憶離開了a市,終於滾回了美國,溫馨雲一直懸着的心放鬆了下來。
只是,這放鬆不到一天,譚墨池卻在今天這麼晚都還沒回家,這讓溫馨雲不得不懷疑,譚墨池是因爲夏心憶才耽擱這麼久還沒回家。
他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這麼晚了都不回家吃飯?
溫馨雲把目光放在譚睿涵的身上,想要從他嘴裡套出譚墨池的事。
“睿涵,你爸爸今天有沒有說夜晚不回來吃飯?”
像以前,只要譚墨池出差,他都是提前一天通知,但卻沒有像今天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譚睿涵搖了搖頭,“沒有。”
“這樣啊。”溫馨雲一臉擔憂的樣子,“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譚睿涵皺了皺眉頭看了溫馨雲一起,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我問一下爸爸。”
電話很快的打通,譚睿涵連忙地問;“爸爸,這麼晚了,你還在忙嗎?”
溫馨雲不動聲色,看着譚睿涵拿着手機與譚墨池對話。
“馬上就回。”譚墨池聲音很是疲憊。
譚睿涵立即察覺出譚墨池的不對勁,擔憂地問:“爸爸,你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沒事,爸爸沒有感冒,馬上就回家,你們肚子餓先吃飯。”譚墨池聲音略帶些沙啞。
譚睿涵還是有些不放心,“爸爸,天氣熱你要多喝水,注意不要感冒了。”
“嗯,你們先吃吧,我馬上就回。”
“不,爸爸,我還不餓,你等回家一起吃飯。”
“嗯。”譚墨池眼底閃過暖意,輕輕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譚墨池轉着手裡的手機,旋轉着椅子,望着落地窗外黑暗的夜空中,閃爍着點點的星光。
夜很美,可是如此美麗的夜,卻讓他知道殘酷的現實。
原本以爲得到了救贖,卻原來只不過是自己異想天開,自欺欺人罷了。
譚墨池捂着臉,滿臉的痛苦。
他又坐了一小會,便起身拿起外套,離開了辦公室,回去景瀾山。
譚墨池這一路開車恍恍惚惚的,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好幾次差點跟前面的車輛撞在一起,外界的聲音聽不進耳朵裡,滿腦子都是夏心憶不是溫寧馨,夏心憶不是溫寧馨的現實……
他怎麼也接受不了。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譚墨池只對譚睿涵牽扯一下脣,對溫馨雲完全忽視,他吃了兩口飯便回房間,回他與溫寧馨曾經住在一起的房間。
躺在牀上,抱着早已沒有溫寧馨氣息的被子,譚墨池把臉埋在被子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呢喃着:“寧馨……寧馨……”
爲什麼不是你?爲什麼……
給了我希望,又給我了絕望……
呵!
老天真會開玩笑!
抱緊着被子,譚墨池心痛得連呼吸着跟着痛了,他卻只能躺在他們曾經的臥室裡,暗自痛苦的舔傷。
寧馨,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隨着譚墨池只吃兩口飯便回了房間,還是害怕踏入,害怕回憶與媽媽有關一切的房間。譚睿涵也跟着吃不下去了,譚墨池離開着,譚睿涵也跟着上二樓,只留下滿臉疑惑和陰鬱的溫馨雲。
慢慢的推開門而入,他看着爸爸躺在牀上,緊緊着抱着被子,微微顫抖着後背。
爸爸在思念媽媽,他也想媽媽了。
譚睿涵眼睛慢慢凝聚了水光,眼淚早上四年前就流光了,可是最近,莫名的又愛哭了。
是因爲媽媽回來了,只要媽媽回來了,他願意當一個愛哭鬼。
可是,媽媽不是回來了麼?爲什麼爸爸卻一副受到很大的打擊,痛苦無比的樣子。
知父莫若子。譚睿涵把門關上,走過去隨着躺在牀上,從背後抱住譚墨池,依賴的蹭着爸爸的後背:“爸爸,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