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貴清吃過晚飯正在家裡聽着戲曲,隨着音樂搖頭晃腦的跟着一起哼,手機的來電聲打斷了他的陶醉,拿起電話放在耳邊…
“阿姝啊,是不是跟兒子他們住的連老公都不打算要了?”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丁媽媽站起身一臉的焦急,“剛纔浩子打電話說親家母突然去世了,她家就田甜一個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幫忙處理後事啊?”
丁貴清一聽立馬關了電視,問道,“你在哪?我這就過去。”
“我在浩子這,你開車直接去醫院吧,我也打車過去。”
“好,好,我們醫院匯合。”
兩人到了醫院的時候景田甜和蘇黎兩人剛幫景媽媽穿上壽衣,與其說兩人不如說是蘇黎一個人穿的,因爲景田甜一直在哭,每看媽媽一眼她就覺的心裡特別的痛。
蘇黎也紅着眼睛,擡眼看着依然流着淚水的人,輕聲的說道,“田甜,我們幫阿姨清潔一下面部吧?”
“嗯。”景田甜無意識的應了一聲,現在不管誰跟她說話她只會說這一個字,跟之前的那個景田甜簡直判若兩人。
由於景媽媽在搶救的時候護士只是大體的幫她清理了一下,還有很多地方有着乾涸的血跡。
蘇黎去打了一盆水端來,景田甜拆下景媽媽頭上的紗布,爲她做着最後的清潔。
左翼辰和丁浩守在門口看着兩人的背影,此刻他們不得不佩服兩個女孩子的膽量,兩人能和一具冰冷的屍體待了接近一小時,要不是因爲他們不方便去幫忙換衣服,他們也就過去了。
丁媽媽和丁爸爸找到這裡的時候看着兩個駐守在門口的男人,“你們怎麼站在這?不會進去幫個忙嗎?”
左翼辰慫了慫肩,“丁嬸,丁叔,你們來了,她們在幫景阿姨換壽衣,我們不方便進去。”
“嗯,這倒也是。”丁媽媽撥開兩人,直言道,“我進去吧,倆孩子肯定有不懂的地方。”
丁媽媽進去的時候景田甜正幫景媽媽梳理着頭髮,可是她怎麼梳也梳不好,用着很濃重的鼻音自言自語的,“媽,我梳的不好看,你就將就着點吧。”
丁媽媽看着她單薄的身影,整個身上被悲慼籠罩着,被她的悲傷感染,丁媽媽感覺自己的眼眶酸澀難受,上前拍了拍景田甜的手,“阿姨來吧,梳這種頭是有講究的,梳不好等會帽子戴上不好看。”
蘇黎不認識丁媽媽,以爲她是景田甜家的親戚,也沒多說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景田甜如機械般的望着,還不能接受她媽媽已經離開了的事實,喃喃自語着,“媽,你看阿姨來幫你梳頭了,你不是喜歡她叫你親家母嗎,還要跟她搶着帶孩子來着,你怎麼還不起來啊?”
丁媽媽聽着她的自語手頓了一下,輕嘆了一聲,繼續幫景媽媽整理頭髮。
蘇黎這才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位婦人不是景田甜家的親戚,而且丁浩的媽媽。
丁媽媽整理完景媽媽的頭髮後,順手又給她戴上了壽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