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回到家看着蛋蛋又想起了在交警大隊門口看到母子倆。
從外表和言行上看他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不可能有那麼多錢賠給他們。
而且那個司機一旦被判刑他們一家子除了失去勞動力外還會有鉅額的賠償債務,孩子連讀書的機會恐怕都要失去。
看看頻頻出神的人,景田甜抱着孩子在他眼前揮了揮,“丁浩?!”
“嗯?”丁浩回過神注視着眼前的娘倆,“怎麼了?”
“我還要問你怎麼了,今天處理的事還順利嗎?”
丁浩淡淡的嗯了聲,“對方酒後駕駛全責。”
“那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景田甜在他的身旁坐下,一臉擔憂的看着他,“是不是這兩天太累了?還是我哥…”
丁浩搖了搖頭,聲音裡透着無奈,“都不是,我在想下午看到的那母子倆…”
“誰啊?你認識?”
“不認識。”丁浩接過蛋蛋抱在自己的懷裡,在他嬌嫩的臉蛋上親了親,“可能是那個司機的妻兒。”
“那關你什麼事兒啊?”景田甜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自己家裡一堆事都管不完還有心思想別人家的,真是服了你了!”
丁浩斂了斂眸瞅向她,“全責你應該知道意味着什麼,鉅額的醫藥費和賠償費之外還要負法律責任,一個家庭瞬間就垮了…”
“那又怎麼樣?”景田甜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誰讓他酒後駕駛,我哥還躺在醫院不知死活,難道別人家的家庭就不垮了嗎?我真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幫別人家擔心!”
景田甜說到最後升了一絲火氣,她從小就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中長大,媽媽走了以後是任家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任遠出事她是發自內心的難受,他回來後還要替錯的那方擔心憐憫。
丁浩輕嘆了聲,也覺得自己有點同情心氾濫,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捏了捏,“我只是覺得他們的孩子可憐,沒有別的意思,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景田甜抽回手起身,直接去了廚房,把準備好的晚餐端進餐廳,期間一直沒有說話。
丁浩將蛋蛋放進他的餐椅裡洗了洗手在景田甜經過他的時候從身後摟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蹭了蹭,低低的道,
“田甜,…有你真好。”
景田甜整個人怔了下,隨即拍了他的手一下,“這話說的,難道我們的兒子不好?快鬆開我要吃飯了。”
丁浩不但沒鬆開反而更用力的摟緊她,閉了閉眼,“有你纔會有他。”
直到下午出門口時看見那母子他才發現家庭的重要性遠比他平時想象的還要重要,如果他哪天出了什麼事他們母子又該怎麼辦,所以他要好好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景田甜對這樣的丁浩有些不適應,他愛她一直都是內斂的愛,很少很少用話語表現,今天顯然很反常。
景田甜在他懷裡扭了扭身子,“幹嘛呀這是?兒子都快能找媳婦了怎麼突然肉麻兮兮的,你這樣我很不習慣。”
正文 1629.第1629章 他們說有很重要的話要當面跟您說
丁浩擡眼看着不遠處的蛋蛋,小傢伙正露着幾顆小乳牙衝着他們笑,揮着兩隻小手似乎也想讓加入他們擁抱中。
側頭在景田甜的脖頸處親了親,鬆開手推着她往餐桌方向走,“走,陪兒子吃飯去。”
吃飯間,景田甜看着蛋蛋吃飯的樣子又忍不住想起剛纔丁浩說的話,最終沒忍住還是問了,
“那孩子有多大了?”
“嗯?”丁浩從碗裡擡起臉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大概七八歲的樣子。”
景田甜抿了抿脣,“你剛纔的意思是不是想不追究對方的賠償責任?”
丁浩默了會兒,點了點頭,“如果對方家庭條件確實很拮据…我們也不能把人家往死裡逼不是嗎?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最終的決定權還要看爸媽他們怎麼決定。”
畢竟他作爲一個女婿不能替人家決定這種事情,就算景田甜也不能做這種決定。
景田甜喂小寶貝吃完飯,而後幫他擦了擦嘴,擡了擡眼,“等明天我去跟媽說說,問問她的意見吧。”
任家的人都是心善之人,如果對方實時情況確實不好,他們應該也不會硬追究賠償問題,但是法律責任他們左右不了,對方該負的還要負。
……
……
第二天,景田甜去醫院的時候蘇黎和左翼辰也來了。
再怎麼說他們也同學了七年,戀人沒做成到情分還擺在那裡。
看見景田甜蘇黎嗔怪的瞪了她一眼,“發生這麼大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知道任遠出事還是早上從丁浩口中得知的,而後她家一向大醋缸老公二話沒說帶她來了醫院。
景田甜朝她旁邊的人努了努嘴,表示很無辜,“不是怕姐夫吃醋麼。”
被點名的人桃花眼一瞪,“我有這麼小氣?吃醋也得分時候吧,你現在讓他站起來我保證不讓蘇黎見他。”
人都快死了他還吃什麼醋,吃醋也得他活蹦亂跳的再說。
景田甜,“……”
出了名的醋罈子,還不承認自己小氣。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她今天來主要的任務是跟任夫人商量賠償的事。
因爲任夫人不願意離開醫院,只能在裡面開了間病房供她休息。
景田甜把昨晚丁浩說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等着任夫人做決定。
任夫人聽完沉默了很久,最終點頭決定不追究賠償問題,這樣即使那個人坐牢他家裡的人不必替他揹着鉅額的債務。
這邊做了決定,就讓律師通過法律途徑告知了對方,當事人在看守所裡當時就淚流滿面,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喝酒開車,還說等他出去願意爲任家做牛做馬來還這份恩情。
下午的時候律師帶着一個婦人和一個約七八歲的孩子來了醫院,直接領到任夫人面前,
“夫人,這是肇事者的妻兒,他們說有很重的話要當面跟您說,所以我就帶他們來了。”
任夫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對方拉着孩子屈下雙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並連連向她磕頭。
律師和任夫人被他們的舉動一時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