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抽了抽被她壓着的被子,結果被子沒抽出來辛欣卻被吵的翻了個身。
似乎對此很不滿意,迷迷糊糊中冷哼了一聲把後背留給了他。
任遠,“……”
對他到底有多不滿啊?
拉過另一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任遠矮身在牀沿坐了下來。
月光下的她清純動人,熟睡的臉龐就像是安靜的天使,恬靜的讓人不捨得打擾半分。
一頭長而密的黑髮像海藻一般鋪在白色的枕頭上,還有幾縷跑到了她的臉上,滑進了脖子裡。
“任遠,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討厭…”
任遠剛想要幫她把脖子裡的頭髮拿出來,被她突兀的一句話驚得手僵在了半空中。
可是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下文,只有她清淺的呼吸聲流淌在他的耳旁,任遠這才知道她剛纔在說夢話。
她到底有多討厭他啊,連做夢都不放過他。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最起碼他還會出現在她的夢裡,證明對他還沒有完全的放下。
手落下,輕輕的將她臉上的少許頭髮拿到了後面的枕頭上,她的臉和耳朵這才完全的暴露出來。
鼻間是女孩身上的青春氣息,淡淡的香帶着一絲清甜,有點像水蜜桃的味道。
看着看着任遠不自覺的往前傾身,就在脣快要碰到她的臉頰時辛欣又暗自嘀咕了一句,
“爲什麼要在我準備放棄你的時候說你在乎我?”
任遠動作僵住,“……”
她是真的睡了,還是裝睡?
探過身藉着月光仔細的看了她的臉一眼,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裝睡的痕跡。
這才確定她真的是在說夢話。
任遠無奈的搖了搖頭,手掌落在她的肩膀有節奏的拍着,在寂靜的房間裡兀自低聲的開口,聲音柔的宛若一譚水,“這個問題我也很難回答你,如果我早知道的話不會讓你愛的那麼辛苦。”
說到這的時候任遠又低聲的笑了笑,“你還不知道吧,我背上的那三鞭子是因爲我傷害了你被抽的,但是我一點也沒覺得疼,因爲我知道你那天晚上被我傷害的時候肯定比這三鞭子還疼。”
都說女孩子的第一次很疼,那疼就像是被生生撕裂了般,他沒體驗過,但是從她當時高音貝的尖叫聲中他也能猜到。
所以挨這三鞭子他沒有資格說疼。
或許是因爲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原本睡的不算安穩的辛欣在他輕緩嗓音中逐漸放鬆了神經舒展眉頭,徹底進入深度睡眠。
看着她眉宇間那抹憂愁不在,又恢復成以前的辛欣,任遠無聲的揚起嘴角。
在這一年裡她的變化不只是身體上的,思想和心裡上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不在像以前一樣,不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任遠坐在牀邊,透過月光一直待到了天空中泛起了晨光纔回到自己的病房。
中間的幾個小時裡他也不知道跟她說了些什麼,反正就是一直絮絮叨叨的說着,說的他喉嚨都有些乾啞生澀。
回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了一大杯水,然後才重新躺回病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