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霍啓延聽見身後沒了動靜,又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轉過身,用那隻沒被捂着的眼睛往外瞄了瞄,心裡暗暗地鬆了口氣。
往前走了幾步湊到鏡子前,小心的拿掉那塊溼毛巾,額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真的如他所想只是撞破了一塊皮,正確的說是一條。
被撞傷的地方跟玻璃一樣,是一條約三釐米的細條形痕跡,傷處此時已經高出皮膚的表面凸在額頭上,還往外冒着一點血水。
將髒了的毛巾扔掉,霍啓延拿着車鑰匙出了浴室,經過大牀時駐足腳步,沒敢側頭看牀上的人,他的視線直視這房間的門,快速的說了句,“我下去拿行李了。”
說完沒等龍景溪應他就直接走了出去。
現在的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
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龍景溪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他一句,“出去記得拿着雨傘,要不然你的傷口會感染的。”
霍啓延輕不可聞的嗯了聲,抓起雨傘就走出房間。
前臺大廳,酒店的工作人員見到沾着血跡的男人嚇了一跳,站起身顫顫巍巍的問道,
“先生,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需不需要我叫保安?”
這個東方男人她有印象。剛纔不久還過來要過浴巾,而且跟他同住的是一個女孩子,只是不知道這一會兒的功夫爲什麼血跡斑斑的出來了。
霍啓延隨着她的視線看了看胸前,上面的痕跡已經乾枯,成了暗紅色。
撩起脣角淡淡的笑了笑,“沒事,剛纔不小心受了點傷,你這裡有OK繃之類的東西嗎?拿幾個我用一下,另外我還需要一套新的浴巾,我回頭再過來拿,謝謝了。”
霍啓延說完撐開傘大步出了酒店,大雨還在繼續,而且風勢比之前更大了點,雨傘被刮的幾乎變了形。
抱着傘艱難的走到停車坪,憑着記憶找到龍景溪的車拿出行李箱,也不管會不會侵到水提起來就往酒店走。
前臺的工作人員已經把他需要的東西找好放在了吧檯的檯面上,霍啓延拿過去再次道了聲謝返回房間。
躺在牀上的人似乎有些疲憊,此刻已經閉上了眼睛,因爲有燈光映射,眉頭緊緊的擰鎖着。
霍啓延放輕動作,將牀頭的小燈打開關掉大燈,接着暗黃的光線從行李箱找到換洗的衣服,這才跌手跌腳的往浴室裡走。
“你額頭上的傷不能沾水,”龍景溪在昏暗中悠悠的出聲,“最好還是選擇泡浴吧。”
聽見聲音霍啓延佇立了下,然後點頭應了聲才關掉浴室的門。
洗完以後對着鏡子在傷口上貼了個OK繃,龍景溪已經睡着,霍啓延也去了自己的地鋪上躺下。
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她在浴室裡掉落浴巾的樣子,霍啓延甩了甩腦袋側身想要甩掉腦海裡的一切。
就這樣,牀上的人呼呼大睡,牀下的人輾轉反側跟自己的大腦做着鬥爭,拼命的想要忘記那個妙曼的身影,終於在後半夜的時候才被睏意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