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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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

迷亂的牀,糾纏的身體!

呼吸,從急促一點點地轉爲平緩。

身體,還是熱的,可心卻依然是冷的。

他撤了出來,就看到她的下體處幾抹血紅,是流血了,連帶淺色的被單上,都沾了幾抹暗紅。他怔怔,原來是那樣的疼她,憐惜她,從不捨得讓她吃太多的苦,可現在……

他冷峭地揚起了嘴角,故意將那幾抹血紅給忽略。

她趴在牀上,低低地呼吸着,彷彿被兇獸威脅到的小兔,嬌軀微顫,宛若白瓷,卻也孱弱、瘦小,本該是惹人心憐的,但他卻揚起了手,惡質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冰冷而又嫌棄地道:“還有二十六次!你這身子實在是太令人乏味了,做不下去了,剩下的,等以後再說吧!”

她猛地從枕頭上擡起了頭,瞪着迷離悽楚的眼看她。墨發已經被淚水沾溼,半數貼在了她的面龐上,讓她看上去脆弱也嬌美。狹長的黑眸,黑漆漆的,卻彷彿是被泉水浸潤過的一般,有透明的淚,從那泉水一般的黑眸之中,緩緩地溢出,滑下臉龐!

他眯眼,繃緊了下巴,強迫自己移開眼,從牀上下來。

她衣裳全退,身無寸縷。而他,卻也只是拉下了褲子。似乎連在牀上,她都低他了好幾等,他是王,而她是奴。

眼看着容凌就那樣迅速地整理好了衣服,林夢越發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卑賤,越發地覺得絕望!

二十六次!

二十六次?

二十六次……

他揚長而去,沒有再留下隻言片語,冷酷無比。順着陽臺,就跳了出去,自然有他隨意出入這個地方的法子。

她瞪眼看着他離開的方向,人沒了,只有一片的黑暗。落地窗半開着,有嗚嗚的細風,吹了進來,帶着哽咽的音調,彷彿半夜裡,誰正在哭泣一般。

她費盡地從牀上爬了起來,下體那撕裂的痛,讓她頭皮都開始發麻。眼眸掃了過去,就看到了自己那糟糕的下半身,還有牀單上落下的幾抹血紅,彷彿——被破了處一般!

她覺得,那抹血,竟然是那麼地刺眼!

心裡,有什麼東西崩塌了!

淚,怔怔地流了下來。

如果,活着是那樣的痛,那麼幹嘛還要活着?!

如果,活着就是繼續遭受折磨,那麼幹嘛還要活着?!

她從牀上踉蹌着爬下來,跌跌撞撞地就往浴室走去。腿,虛軟到無力,每走一步,下面就噝噝的疼,到了最後,幾乎是半走半爬地進了浴室。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只瞄了一眼,便淚如雨下。

墨黑的溼法撲面,雙眼紅腫,佈滿恐怖的血絲;臉色慘白,宛如白蠟;嘴脣還被咬得一動便是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着已經是這麼地悲慘,那麼何不乾脆一點來個結束!

一邊的顯眼處,放着的便是剪刀,她伸手,輕輕地拿了起來。金屬的質感略顯得冰冷,她拿着剪刀的手,被刺激地抖了抖,但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腕,將剪刀放在了上面。最後看了鏡子中那個悽慘的自己,垂下一行淚來,她疲倦地閉上了眼。然後左手猛然一滑,冰冷的金屬就此割破那薄薄的一層皮。

手,也就只在最初抖了那麼一下,等被割開了,其實也就沒什麼了!

血液,一滴接着一滴,彷彿黃豆一般地撒了下來。她怔怔看着,有那麼點心慌,可也矛盾地覺得有些平靜了。

撿起還在浴室掛着的浴袍,她慢條斯理地穿了起來,最後在腰間繫了一個結。這一系列動作完成,白色的浴袍,已經抹上了一縷縷的血跡,地上,也跟着畫上了一滴滴的血紅。

她慢慢地打開熱水器,將水流調成最小,往浴缸裡慢慢地放水,然後,她躺了進去。等待身體放平,等待下體終於不再那麼痛了,她輕輕地將雙手擱置到了自己的腰間,交疊着放着,以一種獻祭的姿態,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平靜地奔赴死亡!

水流聲,細細小小的,彷彿輕輕的搖籃曲,而且,還暖暖的,慢慢地包圍她的身體的時候,彷彿一雙雙溫柔的小手,在怕打着她,哄慰着她,讓她安然入睡。

她累了,倦了,想睡覺了。

甜美的夢鄉,在向她招手。

她想,這一次,她可以睡得很久很久,然後再也不用醒來,再也不用面對這悲慘的世界!

然後她笑了。

淚,打溼了她嬌嫩的臉,但她卻笑着感覺到了解脫!

……

半夜,一聲尖叫,衝破了這小二層的別墅!

巡夜的張阿姨,聽到水聲嘩嘩,覺得不對勁,叫林夢卻沒有迴應,最後不得不找人踹開了門,然後,入眼,便是那觸目驚心的血紅色,哪怕是在暗的夜,那一片血紅,也足可以讓人心驚膽顫。等順着血流匆忙找去的時候,便看到了躺在滿滿一浴缸的血水裡的林夢。

小臉煞白,儼然沒有半絲的血色。

那一身白的浴袍罩在她的身上,浸沒在血水之中,卻也是說不出的詭異。

“啊——”保姆張阿姨放聲尖叫!

她怕了,她被嚇住了!

她想到了這個女孩可能是死了,然後覺得自己也會死的!

她的僱主,那個陰冷的男人,肯定也會遷怒般地弄死她的!

訓練有素的保鏢,即刻上前查看狀況。雖然林夢氣息微弱,但至少還是有氣息的。保鏢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可緊跟着心就緊了。有一口氣尚在,卻也不代表她能活下來。流了這麼多的血,不及時搶救,誰也不知道她的命運到底是如何!

保鏢即刻將她從浴缸裡撈了出來,常年面對危機的訓練,讓他在這一刻發揮了強大的作用,一邊要求迅速拿止血的東西過來,一邊下令即刻打救護車,一邊又派人吩咐自己這邊也準備好車。來不及了,等救護車來,卻是沒風沒影的事情,必須就快把她送去搶救。

這高亢的一聲尖叫,徹底地打破了夜的平靜!

猶不死心,仍然還想從林夢身上榨取一些剩餘價值的某個二流的雜誌社,在這個晚上,守在小別墅周圍的他們,終於獲利頗豐,一鳴驚人了起來。他們的人,眼看着林夢一身是血地被抱了出來,然後上了車,飛馳而去。兩人跟進,一人留守,也跟着見到了那觸目驚心的“案發現場”!

於是,這個夜立刻變得不平靜了!

容凌正在路上開着車呢,突然就來了電話。夜已經深了,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給他打電話的。他瞄了一眼,看到的正是自己派出去監視林夢的那人。他不想接,心裡煩躁的厲害,根本就不想再聽到關於那個小女人的任何消息,可就是那麼鬼使神差地,他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中年聲音很急,喘氣非常地粗重。

“不……不好了,容總,林夢她……她自殺了!”

砰——

有什麼東西在容凌的腦海裡炸開了!

似乎什麼東西都空了,似乎眼前的所有一切都空白了!

林夢自殺了……

林夢自殺了……

林夢自殺了……

空蕩蕩的腦海裡,宛如幽靈一般晃動的,就只有翻來覆去的這五個字!

他的瞳孔猛然放大了,眼前的任何東西,在他眼裡都成了虛無!

他拿着手機的大掌,抖了抖,竟然就那樣由着輕小手機從他的掌心滑落了,彷彿連着細微的重量都讓他不堪重負了!

然後,便是“砰——”地一聲,很大聲,很劇烈,整個車子都跟着重重地彈跳了一下。出於本能,他踩了剎車,卻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的車,追尾了,幾乎是把前面的車狠狠地撞出去兩米之遠。那車主自然不幹,停下車,一把從車上跳了下來,咬牙切齒、氣勢洶洶地朝容凌走了過來,大掌一個勁地怕打容凌的車門,咒罵不休,讓容凌立刻下車。

容凌木呆呆地看着車外的那個青年,像是在上演無聲電影那般地手舞足蹈着,嘴巴開開合合地厲害,可他卻什麼都聽不到!連帶的外面的世界,整個都跟着黑白了起來。

他坐在車裡,車裡還開着空調,溫度被調成了最適宜的那個點,可他卻愣是冒出了一身冷汗。冰冷的汗珠,猛然爬上了他的臉,順着那剛毅、冷漠的俊臉,密密麻麻地爬了一層!

車外的人在那狂吼,在那劇烈地拍打容凌的車門,見車內的人還是沒有絲毫動靜,就開始踹門。容凌隱約地覺得車子似乎在震動,可卻突然之間,茫然不知所措!

那一刻,他被嚇住了,無助地像個孩子!

已經二十八歲的大老爺們了,可卻脆弱地比一個孩子還不如!

經歷過槍林彈雨,經歷過商場詭譎,可輪上了這樣的事情,什麼睿智、什麼深沉、什麼機警、什麼鎮定,都離他遠去!

他開始顫抖,像個孩子一般地顫抖,緊捏着方向盤的大掌,從來都是優雅而美麗的,可以在揮斥方遒之間,有力地做出一個個的指示,可這一刻,卻抖地像個羊癲瘋病人!

聲音在飄蕩,忽而遠……忽而近……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喂,容總!容總!你沒事吧,容總?”

“容總!……容總!……”

“容總,你在哪裡,快回答我啊,你在哪裡……”

“容總!……容總!”

“喂,容總,你聽到了沒有,你那邊出什麼事情了,好大的聲音啊,你沒事吧,回答我啊,你沒事吧?!我現在正跟着林夢的車去醫院呢,你在哪裡啊,要不我先去接你……”

林夢!

這個字彷彿一道閃電猛地劈中了容凌!

容凌身子一震,已經放大的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

去醫院?!

林夢去醫院?!

沒死?!

沒死對吧?!

沒死!

沒死!

他的呼吸猛地急促了起來,猛地長臂一伸,迅速地撈起了手機,重新放到了嘴邊。脣瓣抖得厲害,近乎沒有血色,可他還是不容置疑地高喊了一聲。

“她沒死!”是確認,也是在給自己信心!

電話那頭的人被這一聲高喊嚇了一大跳,但還是本能地緊跟着“嗯”了一聲,迅速解釋道:“她正在去醫院急救的路上。蕭翼那邊似乎安排了救護車,也正趕過來了,哦,看到了,救護車來了,兩邊要接頭了!”

容凌聽得分明,那邊“嗚嗚咽咽”地叫着的,正是救護車那獨一無二的聲音。

他握緊了手機,心跟着撲通撲通地狂跳,竟然比他第一次被派任務去殺個人還要讓他緊張!

一分鐘不到,手下又迅速來報:“上了救護車了,已經掛上血漿了,正在輸血,看樣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你跟着,不要放鬆,隨時向我報告她的消息!”

“是。”

“你現在正在往哪裡走?!知道是哪個醫院嗎?!”

“看樣子,應該去的是二院!”

“好,你先守着,需要什麼人手,不用請示我,直接調動,就說是我的命令。我一會兒就能趕到!”

那邊應了好,可也沒敢關機,隨時和容凌保持通話的狀態。寥寥幾句,卻也讓那人明白,那個被他監視的女孩,對自己的上司是多麼的重要!

容凌的一顆心,又活了過來,又穩穩當當地呆在了他的胸口處。這個時候,他又成了人,又成了王,恢復了睿智,恢復了冷靜,恢復了鎮定,恢復了自信。然後,迅速給明光醫院的劉駿打電話,讓他幫忙在二院安排一下,他要確保任何事情都是萬無一失的!得了劉駿的保證之後,他又給俞旭打了電話,讓他立刻派輛車過來接他,然後順便把還在車外亂吼亂叫的那個青年給解決掉!

那青年在外面罵地口水都快乾了,眼見着車門終於動了動。正待欣喜,打算喘口氣再接着開罵,可是車裡出來的這個足足比他高過一個頭的男子,眼神冰冷,臉色陰沉,簡直就像是地獄竄上來的羅剎,氣勢駭人,竟然比那種傳說中的黑社會大佬還要賦予殺氣,就嚇得立刻噤聲了。最後,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容凌邁着修長的腿上了另外一輛疾馳而來的車,最後揚長而去。

“酷——哦!”青年傻愣愣的讚歎了一聲。

回過頭來,發現人去樓空,再看看自己那被撞的可憐巴巴的愛車,簡直是欲哭無淚!

他怕是這世上最悲催的苦主了!

不待這麼忽視人的吧!

。。瀟湘書院首發。。

容凌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可卻遭到了堵在醫院的記者的圍堵。記者就彷彿見血的蚊子,哪塊有血,就叮哪塊。林夢自殺的消息,通過媒體特有渠道迅速傳播快來,不管是睡了還是沒睡的記者,都得扛着攝像器材,急匆匆趕來。卻沒想到,當事人林夢沒有采訪到,倒是逮住了容凌這一尾大魚。

立刻呼啦啦地就圍了過去,着急忙慌地開始提問。

“容總,請問你是來探望林夢的嗎?!”

“你不是聲稱和她斷絕朋友關係嗎,怎麼還對她的事情這麼關心?!”

“你是真的和她斷絕朋友關係了嗎,還是那只是你對外的說辭?!”

“林夢被別人包養,請問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那人似乎對林夢採取性虐待,林夢受不住,纔想到了自殺,請問對此,你可略知一二?!”

……

媽的!

容凌真想掏槍衝着天花板開一槍,鳴槍示警,讓這些人統統閉嘴,更想挨個把這些人都打死,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他來的匆忙,身邊也只跟了一個人,只得和那人合力,才把這些煩死人的記者給推開。

記者追問不休,各種刁鑽的問題都問,並且表示了對容凌一聲都不吭的態度的懷疑、不滿。容凌嫌煩,不由厲聲吼了一下。

“她如今人躺在醫院,生死不明,我身爲她昔日的朋友,總該來探望的吧!這個時候,你要還是個人,就應該懂得去尊重別人的生命!”

他的氣場太過強大,一語出,暗含濃濃的諷刺,倒是讓所得記者們齊齊低下了頭。

容凌猛地推了幾下,從記者堆裡推出一條路來,大步離開。記者們見人走了,這才後知後覺地趕緊補了幾個鏡頭。

容凌到達的時候,林夢還在急救室呆着。急救室外,黑壓壓地坐了好些個人,粗粗一數,大概有十五六號人吧,明顯都是蕭翼的人!一見容凌來了,立刻站在最外面的兩人迎了過來,胳膊一伸,就將容凌擋了下來。

“報上名來!”一人問。

容凌皺眉,伸手,就打掉那人的胳膊,往裡面去。緊跟着,往裡面的幾個大漢看勢頭不對,也跟着圍了上來。

“蕭翼!”容凌不得不出聲冷喝!這樣的時刻,他不想打架,沒這個心情。更不想在這種地方,在急救室的外面打架!

她還在裡面躺着呢!

容凌這一聲,立刻喚回了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的蕭翼的魂!

蕭翼擡頭,一眼就看到了容凌,然後他的眼中竄上兇光,冷笑着站了起來。手下見蕭翼走上來了,立刻往兩邊退了退,給蕭翼騰地方。

“容凌!”蕭翼冷冷地叫了一聲,彷彿獵豹一樣地靠近,話音剛落的同時,卻是猛然出拳,朝容凌的小腹打了過去。容凌沒有躲,他可以躲開,但是沒有躲!

他能明白蕭翼的憤怒,但也僅限於明白!

他不躲,不是礙於蕭翼!

而是,爲了林夢,爲了那個小女人!把她逼到了這個份上,就當做是他的懲罰,這一拳,他該挨的。也承蕭翼的情,若是沒有他安排的手下,他根本就不能想象,現在又會是怎樣的一副狀況!

所以,他實打實地捱了蕭翼一拳!

“是你乾的吧?!是不是你乾的?!”蕭翼瞪大了眼,惡狠狠地看着容凌,此刻,他不掩飾他的兇殘、陰冷,也不掩飾那種想殺了容凌的心。一張俊臉,涌動地盡是那種想撕裂了眼前人的瘋狂!

容凌不語,落在蕭翼的眼中,卻成了默認!

那樣防守嚴密的小別墅,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進來,怎麼就能這麼巧,他容凌剛到b市,當晚她就被人上了,就在浴室裡割腕自殺了?!

蕭翼氣的都快要瘋了,他那麼小心翼翼地保護着,憑什麼就那麼輕易地讓別人給毀了!

他猛地伸手,揪住了容凌的領口,黑着一張可以和惡鬼媲美的臉,厲聲問:“你對她做了什麼?!爲什麼她要這樣?!啊?!”

她縱然日漸安靜,但是也沒有絲毫厭世的跡象,肯定是容凌說了什麼,肯定是這個該死的男人說了什麼!

容凌伸手,大力握住蕭翼的胳膊,往外推。

“放開!”冷聲命令!

蕭翼見不慣他這個樣子,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一副淡漠的樣子,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清貴樣,還一副似乎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他火了,發狂了!

“靠!”

他低咒一聲,冷不丁地就一拳揍向了容凌。容凌格擋住,不耐煩地冷喝:“我不想和你打,你最好給我讓開!”

“你以爲你是誰?!”蕭翼沉下了臉,一臉的嘲弄!“還真以爲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他下了殺招,招招狠厲,招招都是要致容凌於死地!

容凌也火了,本來平靜的表象下,藏着的也是一個瀕於瘋狂的心,被蕭翼這麼一聲挑釁,也點燃了血液中的暴躁因子。即刻,兩個男人就扭打在了一起,搞的走廊裡是砰砰的響。走道,以及兩邊的牆壁,都被這兩個男人掃到,似乎都跟着晃動了起來。

“卡擦——”

這一聲,絕對不同於蕭翼和容凌之間的你揍我、我揍你、你踢我、我踢你、你摔我、我摔你的聲音。

“找死啊!”身穿無菌衣的女護士站在急救室的門口,半推開着急救室的門,看着外面,中聲中氣地驀然一聲大喊,很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不想讓急救室裡的女孩死去,就立刻給我安靜!想打架,可以,滾遠一點,別在這裡妨礙搶救!”

這話一出,正打得狠的兩個男人,即刻像被下了緊箍咒一般地停了下來,雙雙規矩地站好,看着那女護士,乖得像犯了錯之後認罪的大孩子!

女護士狠狠地分別瞪了這兩個男人一樣,然後重新關上了急救室的門!

頃刻間,急救室外面的走廊裡,靜悄悄的,彷彿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

很久,很久之後,蕭翼才擡起了手,輕輕地擦了擦流血的嘴角,還是不解氣地低低罵了一聲:“媽的,容凌你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她爲了你都把自己搞的那麼慘了,你他媽的還能對她下這種毒手!媽的,出去就別說你是個男人!”

“你他媽的就是一個男人了?!”容凌一聲冷笑,卻也懂得壓抑聲音,低低地罵:“她跟着我好好的,是哪個不是人的東西花言巧語地來哄騙了她!他媽的,你做的那些噁心事,還算是個男人嗎?!”

“是她心甘情願地要跟我,你沒這個本事保住她,就別他媽地說這種話,在這裡丟人現眼!”

“哦?!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就看着她那樣胡來?!你有本事,能讓她現在躺在裡面嗎?!站着說話也不嫌腰疼,去你媽的!”

“他媽的,到底是誰讓她躺在裡面的?!”

蕭翼火大,揮拳就要揍人,只是猛地想起剛纔那個個子矮矮的護士的怒斥,就悻悻地收了手。

“靠,我懶得和你廢話,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林夢的事情,以後沒你插手的餘地!”

說完,走了回去,坐在了原來的地方,那個距離急救室門口最近的位置。

容凌挑挑眉,陰沉着臉,抿着脣,根本就不把蕭翼的話當一回事,也緊跟着坐了下來。

走廊上,兩排座。兩個男人帝王式地分別佔據了每一排的第一位,各據一方,彷彿諸侯割據一般,卻是誰也不理誰!

蕭翼厭煩容凌,本想讓人把容凌給架出去的,可是很快容凌的人也緊跟着過來了。一時間兩方人馬相當,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了!反倒是讓經過急救室的病患以及家屬嚇了夠嗆,以爲是碰上了什麼黑社會,紛紛往遠處躲去!

蕭翼沉着臉,額前的一抹流海垂下,微微擋住了他嗜殺的眼。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我肯定會殺了你的!不論你是誰,一定會殺了你!”

容凌聽了,只是越發地把下巴繃緊。冷厲的雙眼,緊盯着急救室的門,似乎想要把急救室的門給看穿,好看一眼那個小女人。只是急救室的那兩扇門,冰藍冰藍的,依舊在那佇立,無動於衷,透着冰冷的寒意!

他眼神一暗,自嘲一般地苦笑了一聲,低哼。

“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