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死死的抱在一起,因爲一旦鬆開,就是天明。
“睡吧。”
罌粟搖搖頭:“我不睡。”
罌粟忽而起身,沒開燈,她憑藉着原始的記憶走到一個櫃子旁邊,那裡放着水瓶和水杯。
“想喝水麼?”罌粟問。
靳雲霆搖搖頭:“不必了,我不渴。”
“喝點吧,潤潤嗓子補充一點水分也是好的。”他剛剛滿頭大汗,臨睡前少喝一點也是可以的。
靳雲霆點頭:“好。”
罌粟倒了一杯水,又從一旁摸出一個白色顆粒,她將顆粒溶入水杯中,然後端到靳雲霆面前。
按照他的想法,明早他肯定會送她離去。
但是那樣不可以。
既然要分開一個人傷心總比兩個人痛苦要來的好。
靳雲霆絲毫沒有懷疑,接過水杯一飲而下,罌粟在黑暗中對上他晶亮的眸子,無聲的笑了笑。
一個月,我會回來的。@^^$
……
窗簾不知道何時被拉開,陽光透過窗戶灑到牀鋪上,彷彿給牀鋪渡了一層金光。
靳雲霆扶着額從睡夢中醒來。
他坐在牀頭,單手輕輕的捶了捶腦袋,好像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從腦子深處鑽出來。
是什麼來着?!$*!
好像是昨晚罌粟說了一句什麼。
她說了什麼?
罌粟!
他陡然想起這個女人,再飛速掃視四周,根本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人呢?
靳雲霆掀開被子,套上鞋就往外跑,衣服還凌亂的掛在身上,鈕釦也沒有扣好,就衝了出去。
在前院遇到正在玩耍的卓安,他焦急的詢問:“安安,那個姐姐呢?你看到那個姐姐了麼?”
“姐姐?”卓安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忽而眸色一亮:“我想起來了,兩個小時前我看到姐姐往那邊走了喲,我問她去做什麼,她說她有點事情要做。”
他腦海中又浮現昨晚她端杯水給他的場景。
那杯水,肯定放了安眠藥!
卓安所指的方向,就是那片空地所在的方向,靳雲霆顧不得再說什麼,飛速的往那地方飛奔而去。
說不送她?
不親眼看着她被夏肆派來的直升機接走?
那是空話!
他一邊奔跑,一邊收拾自己的衣服,只希望最後一眼他不是邋遢骯髒的。
臨到不遠的時候,他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已經登機了?
他不由得再加快步伐。
可等到他翻過小山到達空地的那一刻,天邊只剩下一個小黑點,直升機已經離去。
他來晚了!
靳雲霆就那麼站在那裡,看着最後的黑點徹底的消失在天邊。
站了半晌,他一動未動,好似雕塑。
嗓子也透着沙啞,在最後飛機消失的那刻,他開口道:“罌粟……再見,我等你回來。”
轉身離去。
忽的,他猛地瞪直了雙眼,又轉身瞪着那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天空。
她昨晚說
她真的有一個孩子!
是他的?
廢話!
那夏肆說的就是真的,他真的當爹了?
是個兒子還是女兒?
多大了?
長得可愛麼?
聽話麼?
一連串的問號從他內心升起,他極爲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不行!
他要儘快離開這裡!
一個月後。
天氣正好,陽光灑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英國最奢華的酒店,三十三層總統套房。
開闊的落地窗前,有一個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裡,他穿着一襲金屬銀,領口外泄內裡的湛藍色襯衣,微微敞開,露出性感的喉結。
他手中舉着一個紅酒杯。
輕輕晃動,他閉上眼聽着紅酒與杯壁碰撞所發出的細碎聲音。
門被人從外推開,又一個精壯結實的男子走了進來。
“二少爺,已經查到了,夏肆和……”這個男子頓了頓,擡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窗戶前的男子,又接着道:“和罌粟結婚的教堂是格倫達教堂,封閉式婚禮,只請了夏肆這一方的幾個長輩,此外媒體及女方的親人都沒有露面。”
靳雲霆懶懶的睜開眼,抿了抿薄而性感的脣瓣,眸中透着一股冷冽的氣息。
“女人的話,果然不可信。”
他感嘆似的落下一句,身邊阿堯剛想解釋點什麼,又聽男人說:“派人把那裡圍起來,就算是搶婚,我也要搶回來!沒有人敢這麼戲弄我!”
“是。”
阿堯離去,靳雲霆又獨自站在窗前。
他視線飄遠,落在高樓大廈上。
罌粟,這就是你讓我苦等一個月的結果麼?
我在酒店呆了一個月,你卻在一個月後,要嫁給別人?
他離開大山之後,當即着手讓人調查夏侯家族以及殺手聯盟,尤其是三年前出生的孩子,但一無所獲。
現在想想,或許那個孩子根本就是她和夏肆的藉口?
思及此,他眼神黯淡,周身氣息凜冽,讓人不寒而慄。
……
教堂,新娘休息間。
罌粟被一羣人撥弄着套上婚紗,戴上髮飾,她面容冷硬,眼神凌厲,滿滿的都是不悅。
夏肆今天穿的格外的正式,是黑色修長的紳士禮服,流線格外的順暢,頭髮也規規矩矩的往後梳好,嘴角始終噙着一絲薄笑,這讓他看上去而更加的俊美邪魅,同時性感的讓人心醉。
但這個人,不包括罌粟。
“夏肆,你徹底的瘋了!”
夏肆一笑而過,不治可否,而是緩步走過去,放下她婚紗頭飾上的輕紗,輕紗遮面,好似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風華。
美麗,魅惑。
他忽而半跪在她面前,牽着她的手背,罌粟掙扎不過,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在自己手背上落下一吻。
他像個標準的騎士,紳士的猶如中古世紀走出來的人物。
“罌粟,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他小心翼翼的擺正她的手,又揮揮手,一旁立刻有女僕走來,恭敬的遞上一個盒子。
他將盒子打開,露出一顆精緻的鑽戒。
足足有五克拉!
他將鑽戒拿起,往罌粟的手指套去,罌粟臉色鐵青,大力的抽動自己的手指,緊緊的蜷縮着,不肯伸開,更不肯讓他幫自己戴上戒指!
夏肆幾次試戴不成功,臉色黑了一分。
“不知道小睿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劉伯年紀大了,照顧人總是照顧不好的。”
罌粟猛瞪着他:“夏肆!你真卑鄙!”
夏肆充耳未聞,繼續親了親她的手背,掰開她的手指,繼續往裡面戴戒指:“乖,把手張開,戴好了戒指我們可是要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