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昨天你剛走沒多久,我們緊跟其後,但突然殺出一夥殺手,他們行事利落,製造了幾起爆炸,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後來劫走了夏肆,應該是殺手聯盟潛伏在舊金山的人。”
“沿着這條線索,把殺手聯盟潛伏的人都挖出來。”
“挖出來之後呢?”
靳雲霆聞言,剜了阿堯一眼,有些淡淡的狠戾:“剁碎了餵魚。”
“是。”
阿堯暗暗心驚,他問這話不是和白癡一樣麼?
那夥人,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阿堯走後,靳雲霆趁機吩咐了服務員準備一點熱粥之類的流食,她昨天就一直昏睡也沒有吃東西,醒過來之後肯定會餓。
無所事事,靳雲霆索性又爬上牀,躺在牀上,將罌粟抱在懷中。
罌粟枕着他的臂膀,睡得總算是安分了些。
但眉頭始終緊緊的皺着。
她腦子裡飛速的閃現好多好多的片段,準確來說,從她脫光了衣服躺在那羣保鏢身下的時候,腦子裡浮現出很多片段。
很零散的片段,她也接連不起來。
靳雲霆剛躺下來一會,罌粟便如同刺蝟一樣縮着身體,抗拒的推搪着靳雲霆的胸口。
他以爲她就要醒過來了,輕拍着她的臉蛋,“罌粟?”
儘管受到推搪,他卻沒有退開。
罌粟掙扎片刻,掙扎不過,只好拱着腦袋在他胸膛前磨蹭兩下,眉心微蹙,轉了轉腦袋,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靳雲霆都不敢用力呼吸。
看她睡着之後,撥開她額前的碎髮。
她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但眉心緩緩的舒展開去,很快就沒了醒着那時的倔強不服輸。靳雲霆忽然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其實,要是她一直可以這麼乖一點,或者說把心底的秘密和他分享一點,他就會對她很好很好。
比三年前還要好。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的呼吸,感受着獨屬於她的芬芳。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罌粟終於有了點意識。
朦朧中,她感覺到了溫暖。
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給她溫暖,可腦子裡又不自覺的浮現她被那羣保鏢折辱的畫面,一下子又怕了,她恨不得縮在龜殼裡,永遠不要再醒過來。
於是,兩人就這麼一直睡着。
直到晚上,阿堯回來報告殺手聯盟在舊金山的情況,靳雲霆才緩緩的醒過來,他睡得不沉,因爲罌粟還在輸液,他時不時的會起牀換個吊瓶。
等到快深夜了,罌粟才轉動兩個黑曜石般的眸子,從沉睡中醒過來。
她醒過來之後,並沒有亂動,因爲她看見自己的一隻手臂露在外面,手背上插着輸液針,透明的液體一滴滴順着輸液管進入她的體內。
靳雲霆也沒發現罌粟已經醒了。
等到半小時後,差不多要換輸液袋了,他才發現罌粟瞪大了眸子,少了些許的光芒。
“罌粟,你醒了。”
罌粟聽到動靜,微微側身,掃了他一眼,又挪過頭不去看他。
靳雲霆想開口說點什麼,最後也變成了默默的換掉輸液袋,然後摁着內線,吩咐服務員把熱粥送上來。
服務員很快送來粥。
靳雲霆接過粥,又將罌粟扶起來靠在靠墊上。
他拿着勺子在粥碗中攪動,想親自給她餵食。
罌粟表情依舊冷冷的。
試了試溫度,他舀好一勺送至罌粟脣邊:“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先吃點東西暖暖胃?”
罌粟口乾舌燥,連說話的力氣也沒,只懶懶的張嘴準備吃東西,但勺子剛剛接觸她的嘴脣,胃裡突然翻滾的厲害,罌粟霍然坐直身體,一把將靳雲霆推開。
熱粥打翻,濺到靳雲霆的手背上,迅速泛紅。
罌粟捂着嘴,歪着身體,好似乾嘔:“嘔……”
靳雲霆不顧滿手稀粥,上前用另一隻手輕撫着她的後背,“你怎麼樣?”
乾嘔兩聲,罌粟便抽回身體,重新靠在枕頭上,她閉上眼,明顯的不想同他說話。
靳雲霆挫敗的拿過紙巾將手背上的稀粥擦拭乾淨。
“不管你想怎麼鬧脾氣,身體是自己的,你看着辦。”說完,他便準備再讓人送一碗粥進來。
罌粟不是那種會鬧死鬧活的女人,這點事情,還擊不跨她。
或許,是他今天太過強硬,傷她心了。
他剛剛摁了內線電話,還沒吩咐那邊的服務員,耳畔忽然想起一道飄渺的女聲:“我想打個電話。”
靳雲霆轉身凝視着罌粟,她還是閉着眼,有些懶散。
“好。”
她的電話是打給誰的,靳雲霆很清楚。
因爲,她一點都不相信他會放了夏肆。
當然,事實上也不是他放了夏肆,而是夏肆被人救走的,不過不管怎麼說,結果終究是夏肆平安了。
掛完電話,罌粟主動喝了幾口稀粥,並且沒有任何仇視的盯着靳雲霆,道:“你總算說話算話。”
靳雲霆只笑不語。
在酒店裡呆了一晚,第二天兩人體力都恢復的差不多了,靳雲霆才叫來直升機準備回英國。
臨走之前,罌粟找了個藉口逛了一下超市,回來的時候背後背了個大揹包,靳雲霆也沒過問,由得她去,只要不想着逃跑,她把天捅個窟窿他也沒意見。
但事實上,罌粟還就想着逃跑了!
上了飛機之後,罌粟沒和靳雲霆坐在一塊,靳雲霆每次一靠近罌粟,罌粟就說呼吸不順暢,然後主動離他三米遠。
靳雲霆扶額,貌似這次真把她惹毛了。
隨後,便垂眸休息,期間阿堯時不時的會說一點關於舊金山的殺手聯盟殘餘勢力的下場以及美國整個範圍內的殺手聯盟的勢力佈局等。
罌粟就當沒聽到。
又過了一會,直升機穿過幾條大河到了一片森林中。
罌粟起身倒了杯水,又拿出揹包,從頭掏出一些小零食,嘴裡砸吧砸吧的嚼着,看上去心情不錯。
靳雲霆聞聲醒來,勾脣笑着:“沒想到,你還喜歡吃這些東西。”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的很。”
“是麼?”男人邪肆的挑眉,眉梢尾端都染上了一層笑意:“沒關係,回到英國,我們慢慢商討你究竟喜歡做什麼?”
“你想囚禁我?”
“我只是想更多的瞭解你!順便,爲我之前犯下的錯誤彌補,同時,給你機會補償我。”
“你做夢吧”
正在這時,罌粟忽然利落的將揹包揹包背在身上,然後利落的拽開直升機的艙門,扯過直升機上的降落傘,就一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