鎂光燈瘋狂的響起,對着兩人拍照。
大廳中吊燈熄滅,聚光燈隨着他們的步伐而移動,最終兩人站在高臺上,雙手交握,季笙靠在靳雲霆肩頭,內心震撼無比。
相比之下,男人鎮定的多。
他拿起麥克風,在全球直播的鏡頭前,魅笑着道:“歡迎各位來到靳家的祖宅,參加這場沒有名字的宴會,當然,也很感謝各位的到場。
靳家幾個月前經歷了一場鉅變,其中辛酸自是不爲人知,但很幸運的是,我們走過來了。
現在,我就要向大家宣佈一個喜訊,那就是我結婚了,是的,在衆人眼中,結婚了不過就是一男一女雙方的事情,但在我眼底,不是這樣。
結婚了,就代表着雙方要攜手一輩子,要不離不棄,神父問不論貧窮、順逆、健康或者疾病都願意與身邊的人在一起麼,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家族掌權人現在還未定,有一條卻是要請大家注意。
那就是,從今天開始,從我宣佈的這一刻開始,我身邊的女人季笙,便是靳家的二少奶奶,凡是與她爲敵者,靳家必定盡全力封殺,若有幫忙說情者,視爲與靳家宣戰!”
臺下衆人眼角直抽,面部肌肉略帶僵硬。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季笙同衆人一樣,嘴角也微微抽着,靳雲霆的前半段話,她都感動不已,還以爲他要向世界講述他們的愛情故事,可誰知道他話鋒一轉,居然撂下一句威脅!
她在心頭腹誹他無賴。
後者面色如常,甚至是笑的更加肆意張揚,嘴角外翻一個弧度,他睨着臺下衆人,如君臨天下的王者,霸氣而恢弘。
……
宴會全球直播,大廳中的各色客人都時不時的會被拍上,他們也會裝模作樣的說幾句恭喜的話。
前堂燈火通明,但兩個主角實則早就已經離開宴會現場,去了後花園附近的一個小屋子。
“二少爺,你怎麼會想到這麼做的?”
說實話,不管他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的是什麼,季笙都還是很感動的。
當初他們結婚太匆匆,就連結婚證的辦理都是最簡單的,現在他全球通告,就像是再告知世界,他們結婚了,她不再是見不得光配不上他的女人。
“沒什麼,當初結婚那會,你不是鬧着說沒有鮮花和掌聲麼?怎麼,現在有了,反倒是不高興?”
他會告訴她,他這麼做的目的是要斷絕了某些人的念頭麼?
OHNO!
他倆牽着手往前走去,阿卡恭敬的跟在身後,嘴角銜着笑,十分欣慰。
跟了二少爺這麼多年,兩人的愛情經過這麼多考驗,終於守的雲開!
進入房間,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
季笙蹙眉,有些不解的盯着靳雲霆,男人並未回答,但阿卡則上前解釋:“少夫人,這裡是靳烈的關押點。”
“啊?”季笙驚詫。
她很少管英國這邊的事情,靳烈的動靜她也不知道。
“不是說靳尚堯把他關在刑房?怎麼又轉移到了這裡?難道……”
季笙腦洞大開,想了想,凝視着靳雲霆,她一本正經的道:“難道你忽然良心發現,覺得這麼對你老頭不是太好,所以就給他單獨弄了個房間?”
靳雲霆忽而扭頭狠狠的瞪着她!
季笙吐吐舌頭,也不懼,繼續說:“我懂得~靳烈怎麼樣都是你老子嘛……哎喲!”
她話音未落,靳雲霆便狠狠的給了她一記爆慄,季笙捂着額頭,略帶哀怨的瞪着他。
“開玩笑嘛!下手要不要這麼狠?”
“那我再敲一記,輕點?”
“……”這時候不是應該說,以後我都不敲了麼?
進入最裡面的屋子,藥味已經薰的人幾欲作嘔。
房間佈置的很簡單,一架牀一個餐桌還有幾張椅子,就連吊燈都是最普通的那種白熾燈,沒有一點現代化的設計,包括浴室等都十分簡陋。
若不是一路走來確認這裡是靳家祖宅中的房子,說不定,季笙還真以爲這是深山老林處的老房子。
靳雲霆縮在牀上,骨瘦如柴,鼻樑塌陷,面部肌肉鬆弛,氣息也十分微弱,只有兩個眼珠子軲轆軲轆轉動着,昭示着這是個活人。
“靳烈,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
靳烈似乎很久沒有見到外人了,他有些激動地想從牀上坐起來,手腳顫抖,像是垂死掙扎的老人。
“難得啊,你還肯來看我?哈哈……是來看看我死了沒?那我告訴你!靳尚堯那個賤種這樣就想弄死我?沒門!……咳咳……”
可他一說話,就暴露了他惡劣的本質。
季笙原有的一點可憐,瞬間因爲他的話而煙消雲散。
靳雲霆垂着眉,往前走了兩步,更加靠近牀頭。
他雙手插兜裡,居高臨下斜睨着靳烈苦苦掙扎。
薄脣一掀,透着嘲弄:“不想死是麼?憑你這副殘破的身軀,你以爲你還能撐多久?十天,半個月還是一年?呵……靳尚堯要你死,那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咳咳……來啊!我靳烈當權二十年,歐洲,我的守衛者一出,天下無敵……”
他又像是陷入自己幻想的世界,一個封閉的世界,暢說着自己的理想與抱負,偏離現實也不願認清現實。
“告訴我,夏侯維言犯了什麼事?你爲什麼要處死她?!”這纔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夏侯維言?哈哈……賤人!該死,千刀萬剮,清蒸油炸,處死她,弄死她!”靳烈瞪着靳雲霆,嘴角銜着詭異的笑容,他癲狂道:“不是厲害麼?有本事你自己查啊!咳咳……我就是撐不了多久了,那又如何,這個秘密你永遠也別想知道!”
靳雲霆眼底陡然猩紅一片,手緊握成拳,青筋突兀,似乎就要火山爆發。
突然,一隻小手握着他的手背,一熱一涼,兩者交握。
靳雲霆轉頭看去,季笙正帶着安撫似的笑容看着她,櫻脣微張,她道:“不管靳烈怎麼說,夏侯維言就是你的母親,在你心裡她是高尚無私的,那她就是那樣,別人怎麼說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