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可以天真的想,要靳雲霆的眼底滿滿的全是她,再不能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可臨到此種關頭,她才發現什麼都抵不上他的幸福。
他的救贖,她已經給不了了,難道,還要他陪着她真的去死麼?
“你以爲除了你之外,我還去娶別的女人麼?”靳雲霆搖頭,臉色鐵青,雙眸赤紅。
季笙不回答他的這個話題,只流着淚盯着他:“我記得上一次靳毅摔下去的時候,當場斃命,你說要是我跳下去,會不會當場斃命?”
“季笙!”靳雲霆咬牙切齒。
季笙莞爾一笑:“恩?怎麼了?二少爺,我在。”
“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要你,答應我即便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地娶妻生子,好好地吃飯睡覺,好好地完成你的理想!”
“不!”男人額前青筋突兀,雙手緊握成拳:“你不能這麼自私!我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答應我,否則,我立刻從這裡跳下去。”
季笙面色決絕,毫無半分說假。
靳雲霆怒瞪着她:“我不!我愛你!你聽到了麼?我愛你,所以,不要逼我,我不答應你,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哪怕是死,我也要陪着你,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
季笙腳步緩緩的挪動着,半隻腳掌已經伸出了樓頂。靳雲霆瞳孔一縮,彷彿整個身體都被攪拌機攪動的七零八落,他道:“我答……”
“喂!小岳母老岳父!你們在這裡上演生死大戰的時候,怎麼不先問問,我有沒有辦法解決HN-100病毒?”靳雲霆的話沒有說完,從樓梯口跑上來的幽獄急急打斷,雙手抱胸,他略帶睥睨的盯着他倆。@^^$
季笙猛地擡頭,帶着新生一般的希望凝視着幽獄,“你會解毒?”
靳雲霆聞訊,並未有絲毫反應,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的瞪着季笙的雙腳,那雙腳離邊沿不過十釐米!
“憑着我這麼多年搗鼓毒這玩意,當然有辦法!”幽獄懶洋洋的甩了甩頭,看似悠閒愜意,實則額前冷汗頻出,他故作輕鬆,“小岳母,難道你還想從那裡跳下去?”
確切來說,他不知道季笙和靳雲霆兩人在頂樓上發生了什麼,但從目前的情形來看,更多的可能是季笙不堪病毒折磨,也不想讓靳雲霆親眼看着她死去,所以,她想要逃避。
不過幸好,他及時趕到!幽獄如此想着。!$*!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治好我體內的病毒?!”季笙略帶狐疑。
幽獄冷哼一聲,道:“若是你不相信,那你跳樓好了,反正跳下去之後摔得你腦漿迸裂,粉身碎骨,讓老岳父看着倒足了胃口,說不定以後再不找女人,從此變成了人見人愛的Gay呢?”
他信口說來,靳雲霆也不置可否。
季笙咬着下脣,冷汗直流,思量一番,最終不再後退,反而向前跨出一大步,遠離了身後的那塊高空。一失足,絕對再無生路。
走出一步之後,她身軀突然凌空而起,季笙驚呼一聲,乍然回神,赫然是靳雲霆將她摟在懷中,緊緊抱着在樓頂上旋轉開去,一路上跌跌撞撞卻歡心滿滿。
季笙體會到靳雲霆內心濃濃的眷戀,本想笑着抱他的,可眼淚越流越多,怎麼都止不住。
“二少爺……”她糯糯的叫喊着,有些嗡聲嗡氣。靳雲霆將她抱的更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生生世世永遠不分離!
“以後再不準做傻事。”
還好,他還沒有答應她。
兩人足足在頂樓上擁抱了十多分鐘,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對方。
幽獄見狀,挑着眉梢上前,拿出一個小瓷瓶,他道:“雖說HN-100病毒可以剋制,但醜話我也說在前面,這種藥物是根據從你體內提取的病毒結構分析,然後破壞病毒的生長模式,從而遏制它的生長,不過這種病毒的繁殖與抗力極強,或許半年之後,HN-100就會重新生長。”
“所以,我其實還是要死,只是多給了我半年麼?”季笙嘴角的笑倏忽裂開。
靳雲霆霸氣的將她攬緊,用責斥的口吻道:“笨蛋!短短几天的時間就可以研製出剋制HN-100生長的藥物,難道半年內,還找不到治癒的辦法麼?”
季笙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沒有體會過,你永遠不知道這份感情有多麼的刻骨銘心。相同,只有她體會過生離死別,才知道即便痛的撕心裂肺,也要轟轟烈烈的在一起。
半年時光,已經是賺到的!
……
服用了幽獄最後一刻送來的藥物之後,季笙睡了一覺,睡醒之後,感覺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個人煥然一新,渾身散發着一股青春的活力。
季笙十分不解,就算是解藥,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吧?
靳雲霆笑着揉揉她的腦袋,解釋道:“其實這種藥物內部含有一種靜電流,當吞下去之後,會通過特殊的手段刺激人體的腦神經,所以,在服用這種藥物的短時間內,會出現興奮症狀,再或者活力十足。”
季笙似懂非懂的點頭。
靳雲霆再度解釋,這種藥物只要還起作用,HN-100病毒便奈何不了季笙,也就是說,在半年中,即便季笙重了病毒,但身體完全不受影響。
聽到這則消息,季笙繃緊的腦神經終於鬆了,猶如在地獄中轉了一圈,現在終於回過神了。
她醒來的那晚,靳雲霆十分高興,大手一揮,居然讓阿堯在別墅中舉辦了一個party,香檳堆滿了桌子,美味可口的食物也比比皆是。
季笙泡了一個舒服的澡,靳雲霆就在一旁撒點玫瑰花瓣,又時不時幫忙擦擦背等打打下手。
半晌,季笙泡的差不多了,又發覺靳雲霆嘴角生出不少鬍渣,頓時心疼不已。正巧,靳雲霆將一旁的浴巾拿了過來,放在浴缸旁邊的一個架子上,只要季笙隨手一勾,便可以勾到。
做完這一切,靳雲霆靠在浴缸邊沿蹲下身來,凝視着她:“泡的可還舒服?要不要我再加點熱水。”從她醒來,就沒見他停下來過,好似不知累的陀螺,轉動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