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二十年前的事情她或許有線索。”季笙平靜的述說着一個事實,她不會因爲自己的私心就耽誤靳雲霆查找當年的真相。
聞言,靳雲霆瞳孔一縮,深邃的眸底劃過一絲異常的光。
但轉瞬,他優雅的端起咖啡杯,送至脣邊,輕輕抿了一口,道:“老頭子就算寵她愛她,也不會告訴她這些事情。”
“你不相信?”
“不信。”靳雲霆對若夏絲毫好感都沒,對於這套說辭,他認定了不過是騙人的鬼話。
看着靳雲霆這般絕情與死心眼,季笙覺得自己應該開心的,因爲他不信別的女人,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可又想起若夏下午的蒼涼感,她就心頭不爽。
說不出哪裡不爽,就是感覺不對。
她嘆息一口氣,道:“她說,今夜十點在後花園的泳池邊等你,不見不散……”她頓了頓,瞥了一眼靳雲霆難辨的神色,緩緩道出:“我覺得,她真的知道某些事情。”
夜色蒼茫,天氣微冷。
房間的掛鐘分針機械的走動着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靳雲霆手中是阿堯找人送進來的最新文件,大部分是因爲靳烈將他們的人驅逐而留下的禍患,他必須要儘快解決。
突地,哐噹一聲。
鐘錶指向了十點。
靳雲霆抿着脣蹙着眉,不耐的翻動文件頁。季笙躺在牀上閉着眼,好似已經睡着了。他來回幾個翻動,最終不耐,拿過搭在椅子上的風衣,霍然起身離去。
到達後花園泳池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四十。
後花園是整個靳老宅戒備最森嚴也最鬆垮的地方,森嚴在於以前有靳烈養着的那些個魚,鬆垮在於後花園靳烈等大人物很少有閒心過來溜達,看守的人逐年減少,如今幾乎已經沒有人守着了。
爲此,這也成了很多人偷情的好地方。
若夏將他約在此處,目的不言而喻。
剛剛繞過一個走廊,他便聽到附近叢林中發出一陣陣激烈的撞擊聲,伴隨着難以入耳的粗言穢語。
那女人嗚咽着,卻是嬌滴滴的迴應:“再快點,快點……”
靳雲霆眉頭一皺,不經意的一瞥就看到了一個大紅的內褲掛在一顆柳樹枝頭,估計是那個男人憋壞了,脫了褲子就朝着天上甩。
他本想快點經過,可臨走兩步,又給退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居然壓着聲音,提醒道:“紅內褲高高掛起,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
語氣中,多帶一絲戲謔。
砰咚一聲,那叢林中毫無半點聲響,估計是嚇着了。
靳雲霆滿意的勾脣,飄飄然離去,剛剛心口憋着的怒火卻意外的散了。他和季笙那是明目張膽,比這些只能偷情的男女來的舒服大方的多,他跟若夏嘔個什麼氣?
自找難受。
他走遠了,又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了出來
“都怪你!看,被人發現了?”
“那人走遠了……”
露天的泳池中,池水碧藍碧藍,水面上隱約還漂浮着一些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水面泛起絲絲波瀾,反着光,與四周的岸沿恍若融爲一體,晶瑩剔透,看上去十分壯觀。
若夏靠在泳池的邊角處,岸邊還放着一瓶開封的紅酒,兩個杯子。她伸手就可以拿到。
若夏拽了拽圍在自己胸前的淺黃色浴巾,道:“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我母親的事情,你知道什麼?”
靳雲霆邁着修長的雙腿,快步靠近。
若夏拿起手旁的紅酒杯,衝着靳雲霆做了個敬酒的動作,隨即她將紅酒一干而淨,有些急促,紅酒灑了出來,沿着她白皙滑嫩的脖頸一直向下眼神,滑入胸前的水面上,消失不見。
靳雲霆有些許不悅。
若夏輕笑:“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麼?”
突地,靳雲霆猛地俯身,一把將若夏的脖頸卡住,手指微微用力,若夏的臉色便慘白,但她根本不怕靳雲霆,她嘴角掛着滿足的笑容,她輕而緩的道:“你的情緒終於爲我而變化。”
“瘋子!”
靳雲霆毫不猶豫將五指收的更緊。若夏眉頭狠狠一蹙,隨即,她陡然將自己的浴巾扯下,露出一具嫵媚妖嬈的女體,櫻脣微張,她道:“要我,我就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你以爲……我是什麼人?”拿身體來換取消息,當他是什麼?
若夏感覺頭腦已經有些餛飩不明,她趕緊道:“多年來,靳烈一直縱容我,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究竟是爲了什麼麼?”
“我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那好,我們就事論事,你母親呢?”若夏如同高傲的女王,嘴角掛着勝利的笑容。
她彷彿料定,只要靳雲霆出現在這裡,一切就會被她掌控在手中。
後半夜裡,天邊炸開了幾聲驚雷,閃電隨之而來,很快大雨便傾盆而下。
在某一座深山中,一支近乎上百人的隊伍穿梭在林中,大雨如瓢潑一般下的猖狂,而這羣隊伍卻目光堅定,目不斜視,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目的地。
這裡,便是陵墓所在的山林。
這支隊伍的領頭人靳尚堯,他和衆人一樣,穿着一襲黑衣,腳蹬軍靴,疾馳在暴雨狂風中,他有序的發號着施令。
隊伍有條不紊的前進。
百年前修建陵墓的時候便想到了有人會盜墓,所以,靳家族的陵墓一則是修建在深山中,二則是有近五百人看守,三來是沒有大路可以抵達。
唯有陵墓外面的一塊停機坪可以用作直升機停頓之用。
看守陵墓的人大多一些四十以上的男人,看守陵墓要耐心,年輕人沉不住氣,靳家族不會派做此用途,但也是因爲他們年紀稍長,監管這些人的首領便很少管教他們,同時他們以爲沒人敢動靳家族陵墓,所以,多年來一個個都十分懶散,幾乎成天打牌作樂。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守在門口的幾個男人還大意的打牌。
“嘖……你聽聽,是不是有什麼聲音?”一個五十左右的男人皺着眉,似乎覺得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