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來,季笙還是和原來一樣,心智不全智商太低,不過好在很聽靳雲霆的話,也不會亂跑。
只是經常纏着靳雲霆詢問糯糯去哪了,她要糯糯。
後者一般都會像哄小孩一樣給她弄來各種各樣的玩具和小吃食,甚至於給她講講一些外面發生的新奇的小事件,以此來轉移她的視線,日子過的倒也很快。
第七天夜裡。
不少人都圍着村長的屋子,等待糯糯的出來,靳雲霆將季笙哄睡下了,也守候在門前,同時按照糯糯的要求,讓人給她煮了好吃的,甚至自己親自去抓了一頭野豬,烤熟了給她補補身體。
小糯糯確實太瘦了、
夜色慢慢的降臨,小木屋的木門嘎吱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靳雲霆屏着呼吸看去,小糯糯因爲七天都吃着乾糧,還費心煉藥,面色有點蠟黃,臉色蒼白,但嘴角一直掛着笑。
她手中端着一個小瓷碗,步伐穩健,走到靳雲霆面前,遞給他:“媽媽的藥,好了。”
隨後,她甜甜一笑,嘴邊確實如季笙所說,掛着兩個小小的酒窩,看上去十分可愛,靳雲霆將碗接過,卻不立刻奔回季笙房間,而是將碗遞給阿堯,隨後一把將小糯糯抱起。
他抱的很緊,手中的力度也很大,他實誠的道:“我準備了烤野豬。”
藥已經練好,季笙的降頭不過是一夜的事,而糯糯高強度煉藥七天,纔是最辛苦的那個。
如今,她是他的女兒,他也很心疼。
後半夜裡,靳雲霆將糯糯練好的藥用溫水給季笙沖服下去,季笙撇嘴,一邊叫苦,卻又礙於靳雲霆眼神太犀利,只得乖乖嚥下。
嚥下之後,並無半點反應。
反倒是看着小糯糯又出現了,立刻嬉笑着從牀上跳起來,連鞋子都不穿,就將小糯糯抱起來吧唧親了一口,道:“糯糯回來了?他說你出去玩了,今天才能回來,讓我乖乖的睡一覺,你爸爸說的果然沒錯,你真的今天……”
回來了三個字還沒有說完,眼前一花,便暈了過去。
靳雲霆眼疾手快,箭步上前將季笙抱在懷中,放上牀安置好,這才詢問糯糯:“這是怎麼回事?”
糯糯坦然的走到一邊,倒了杯水遞給靳雲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纔不急不緩的開口:“沒事,就是我的藥在和媽媽體內的降頭鬥爭,另外下降頭的人還給媽媽催眠了讓她遺忘了一些事情,這藥性很烈,可以刺激媽媽回想起之前的一切,所以睡一覺就沒事了。”
“催眠?”
靳雲霆聞言,薄脣勾出一道邪肆的弧度,眼中的嗜血因子急劇增長。
幽獄,你最好能夠一輩子躲在深山裡不出來,否則,他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讓他也嚐嚐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敢和靳尚堯搭夥,一起算計他?
呵……
來日方長,咱們不急。
阿堯靜靜的守在一旁,看着靳雲霆眼底這種少見的星芒,感覺背脊涼嗖嗖的,冷不防地打了個抖,暗暗道:二少爺想要秋後算賬,臉色要不要這麼陰險?
季笙就像是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裡面,她變成了一個白癡,一個連話都不說的傻子,而靳雲霆不離不棄,帶着她一路求醫,最後又到了一片森林裡。
森林裡也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她腦子好亂,那些記憶就像是奔騰的江流一般,源源不斷的從她腦底一點點竄出來。
睡夢中,她不自然的伸手捂着腦袋,臉色蒼白,額頭滲出薄汗,巴掌大的小臉緊皺成一團。
靳雲霆剛剛從浴室裡出來,便看到季笙不安分的捂着腦袋扭來扭去,心下一驚,快步上前將人摟在懷中,輕撫着後背,低語:“乖~沒事了,你已經安全了。”
那天得到小糯糯的解釋後,靳雲霆也沒有耽擱,直接留下一個下屬便出了村子,同時說道後期會有人來幫助這個村子的建設,半年內一定會讓此處生活條件得到很大的改善,也會派一些會技藝的下屬來教他們一些工藝。
村長感激涕零,他走的時候,整個村子都走到村口送他們,甚至有人把他們養着的唯一一隻雞給殺了,燉成湯裝在碗中,讓他們帶着路上喝。
村子裡的人,還是很質樸的。
當然,最後靳雲霆還是沒有接受這些東西、
他不需要,卻也沒有冷硬的拒絕。
在飛機上的時候,本以爲季笙很快就會醒來,但她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從苗疆回到了英國別墅後,季笙依然睡着,小糯糯怕靳雲霆擔心,早中晚都會對他說一次:“沒事,這是正常現象。”
靳雲霆勾脣一笑,不語,卻轉身讓人將主臥旁邊的兩間客房打通,佈置出來準備給糯糯當做臥房,並且派人給她挑選了很多小玩具,包括充滿童趣的芭比娃娃。
小糯糯面上很是喜歡,睡覺都一定會抱着娃娃,一醒來又會親親芭比娃娃。
靳雲霆有時候半夜起來,會悄聲進門去看看她有沒有踢被子,卻發現糯糯睡覺蜷曲,將芭比娃娃死死的箍在胸口,眉頭微微蹙着,似乎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想起村長之前說的話,靳雲霆默默的將被子給糯糯蓋好,轉身又出去了。
但他剛剛將門合上的剎那,小糯糯必定會睜開雙眼。
糯糯睡眠一向很淺,稍有動靜便會醒來,等到走廊裡再也傳不出腳步聲,小糯糯便高高舉起芭比娃娃,盯着它,又哭又笑。
“娃娃啊娃娃……你看,我並沒有被完全拋棄的對麼?”
“以前爸爸不要我,媽媽不要我,現在我有新爸爸媽媽了……”
“他們都很好、很好、”
這時,季笙感覺到懷抱的溫暖,不由自主的往熱源處湊了湊,嘴裡呢喃:“靳雲霆……二少爺……疼~”
靳雲霆一遍遍親吻着她光潔的額頭,將她抱的更緊,熱切的迴應着:“在,我在,小貓咪,我一直在,不疼,很快就不疼了……”
冷汗陡升,他恨不得代她一一承受。
天亮了,陽光透過紗制窗簾照射進來,泄了一地的柔光。
季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覺一下子不能適應這光亮,眯着眼好半晌才勉強看清屋中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