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以往種種,季笙鼻頭一酸,就將靳雲霆推開,然後站在機艙門口,一把將艙門打開。
冷風灌了進來,冬天的風吹得她臉頰生冷,可她依然凝視着腳下這片土地。
再見晉城!
在飛機上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季笙便準備休息一下。
靳雲霆給了她一個“你是豬”的眼神倒也沒有攔她,可就在這時,機身突然開始顛簸,整個飛機一上一下,伴隨着左右搖晃。
饒是季笙這個坐慣了飛機,遇多了氣流的人,也開始恐慌起來。
倏地,她腳下一個趔趄,身軀不穩,就要往一側栽去,靳雲霆身形一閃便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可力度太大,季笙幾乎是砰一下砸上男人的胸口的!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的胸,砸上了他的胸!
而他的胸是硬邦邦的,她的胸是軟綿綿的,所以這麼個後果就是疼啊!
季笙疼的齜牙咧嘴的,下意識推了他一把:“沒事鍛鍊的那麼結實幹嘛?!砸的我好疼~”
“是麼?我摸摸,砸到哪了?”
靳雲霆臉色未變,反倒是邪魅一笑,開起了玩笑,也不知道到底是覺得飛機顛簸是正常事呢還是想安慰她,不過,季笙明顯的擔憂少了不少。
“色狼!”
靳雲霆眸色微深,鬆開了季笙。
下一秒,阿卡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二少爺,飛機被人鬆了手腳。”
靳雲霆斂眉:“還能撐多久?”
“最多十分鐘。”阿卡垂下頭。
季笙在心底驚呼,這叫什麼事?
才準備去英國就出現這種事!
身旁又響起男人的聲音:“通知所有人準備跳傘!”
“是!”
聽到靳雲霆的話,季笙心咯噔沉了一下。
靳雲霆邪眸中閃爍着一種深邃的幽光,隱約藏着一股獸性因子。
如果不是之前控制白芷的幕後黑手破壞飛機,那就是英國的人在示威。
靳雲霆拉着季笙去領取降落傘,兩人到大廳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了。
飛機搖晃的十分厲害,一行人都隨着機身的晃動而站不穩。
季笙差點栽倒,只能牢牢地抓住靳雲霆。
逐漸的,飛機開始以一種詭異的速度下降,那種失重感讓人大腦遲鈍,彷彿時間都停止在這一刻,無法雲狀。
轉眼之間,她清楚地看到地面上一片片枯黃的樹林。
因爲到了冬天,樹木光禿禿的。
“立刻跳!”
靳雲霆當機立斷。
除了降落傘之外,每個人分到的還有一個生活包,裡面有乾糧,也有少量的傷藥用品,似乎早就已經準備好,就爲了應付飛機出事的情況。
季笙看着大家穿好了降落傘,她攥了攥拳頭,腿還有些軟。
撇了撇,她一頭栽進靳雲霆的懷裡:“我不跳。”
時間緊急,靳雲霆直接說:“不跳就等着死。”
“我、”季笙有些難爲情:“總之,我不想摔死!”
靳雲霆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挑起她的下巴:“沒跳過?”
“廢話!”季笙有些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我連蹦極都很少玩,更何況是跳傘,再說了,誰沒事學這個。”說着,她眼珠一轉,死死扒住靳雲霆:“我跟着你跳,如果我死了,正好拉着你陪葬。”
“放肆的小東西。”靳雲霆勾了勾脣,卻沒有生氣。
反手將她抱緊,他湊近季笙的耳窩,一字一頓:“我們誰都不會死,我還等着你給我生一窩精緻的小貓,我會把他們寵成全世界最幸福的貓。”
季笙臉上一紅,心裡也有些震撼。
她抱緊了靳雲霆,在他胸口的位置蹭了蹭。
飛機跌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與地面的距離越來越短,眨眼之間,阿卡和阿堯等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往下跳,在季笙眼底,他們的身影迅速模糊。
她咬了咬牙,決定什麼都不想。
來到機艙門口。
“準備好了麼?要開始跳了!”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季笙腿有些發軟,心跳也加速跳動,似乎要蹦出來一樣,靳雲霆自然發現了季笙的神色,他將季笙狠狠抱緊,無聲的安慰。
季笙做了個深呼吸:“跳吧,我不怕你!只要有你在,我都相信你!”
這話,靳雲霆聽着舒坦。
抱着季笙,他縱身一躍。
季笙被一種從未試過的瘋狂失重感席捲全身,頭髮被凌厲的風吹得凌亂,暴露在空中的雙腿好像要被風刃砍斷……
“啊!”
她發出一聲尖叫,靳雲霆只能將她箍的更緊。
眼看着地面近在眼前,但就在此時,變故陡升
原本荒蕪的樹叢裡忽然鑽出來一波波全副武裝的人手,對着半空中跳傘的男人開始一番狂蜂般的掃射,最靠近地面的幾個男人來不及閃躲就被射中。
也有的人還在空中苦苦求生,其中不乏阿卡和阿堯。
靳雲霆聽到槍聲往樹叢裡看了一眼,眉峰驟然斂聚。
火力太猛,跳下飛機才那麼幾秒的時間,人手已經損失了近一半。
“有埋伏!”季笙驚呼。
槍聲在耳邊迴響,季笙大聲問:“這些人是什麼人?你回英國也是臨時決定的,他們怎麼會知道?”
“這些人應該就是對白芷下手的那一撥人。”靳雲霆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也不必回答了,因爲答案很明顯,這不是偶然。
砰!
飛機恰時墜落在地上,轟然爆炸,一股股熱浪席捲而來。
季笙低頭一看,飛機已經落地了!
靳雲霆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森林裡朝着他們開槍的那一夥人,又不得不強行利用風速改變現有的落地位置,在閃躲子彈的同時護住季笙。
險象環生!
在接近一百米的時候,季笙眼見着就快要落地了,嗖的一顆子彈擦過她衣袖,然後直至穿過降落傘,降落傘被打穿了個洞!
這麼一來,降落傘就沒什麼作用了!
“破了!”
季笙一聲尖叫,失重感又讓她的腦子有點不靈活了,就在此刻,頭頂上響起男人的悶哼聲,季笙還來不及擡頭看看靳雲霆是不是受傷了,男人便道:“抱緊我!要落地了!”
嘭
樹枝綿密,此刻也成了絕佳的遮掩物,靳雲霆抱着季笙,居然硬生生的在落地的時候,單手抓住了一棵樹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