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疼
曾娜聽着蘇菲說的這話,整個人抖了一下。她有些不解又有些心虛的看着蘇菲,本來還在打腹稿怎麼把話說的更漂亮,這一刻卻一個字說不出口。
蘇菲將她的反應看在看好裡,繼續說道:“其實每一個人對自己的人生做出選擇很正常,選擇一個可以讓自己的生活過的更優渥,對自己的事業更有幫助的人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沒有底線,一味逃避,只顧傷害他人的人,我們恆心維動是不會需要的。”
曾娜笑的已經有些難看了,忙說道:“蘇小姐,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曾娜同學,我的丈夫是高三的領導,高三叫我一聲嫂子。”蘇菲索性亮明身份。
曾娜頓時臉色涮白,連杯子都握不穩:“蘇小姐,我想肯定是有誤會,我和三兒是因爲不相愛了才分手的。”
“你跟他分手不會有人指責,必竟你們現在的身份差距大。你長的漂亮,學校的成績也挺好,想選擇一個條件更好的無可厚非。但是高三親自來北京,親自來找你,就算你跟他要分手,你可以正正經經的跟他見面,把話說清楚。而不是讓他在你們宿舍樓下等一夜,然後你帶着你的新朋友來羞辱他。像你這樣的人品,你認爲你有資格進入我們恆心維動嗎?”蘇菲說話緩慢,而且一直是溫溫柔柔的,但是每個字都帶着力道,全是對她的否定。
曾娜握緊了雙拳:“那是因爲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他總是死纏爛打。”
“他遠在軍隊,每天訓練任務重,我相信他一個星期僅能給你打電話的機會屈指可數,怎麼都稱不上死纏爛打。你,只是忘了怎麼去尊重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爲這個社會爲這個國家時刻準備犧牲自己的軍人。曾娜同學,你居然還是北京大學畢業的,你真的玷污了這個學校的名字。”蘇菲看時間差不多了,該說的她也說完,她放下了錢。
曾娜看蘇菲站了起來,她也立即站了起來,神情激動的說道:“蘇小姐,我只是選擇了我一個喜歡的人,我相信你不會因此做什麼……”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蘇菲一聽就明白她要說什麼,立即打斷,“我是可以做什麼?甚至你會失去你現在的工作,你畢業上可以畫上一個小污點。可悲的姑娘,我不需要這麼做,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吧!”
曾娜看蘇菲離開,眸光裡吟着淚,久久平復不了。
蘇菲直接回家,回到家裡,鍾新蘭正帶着小老虎在玩兒。
“媽。”蘇菲過去抱兒子,在兒子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回來啦!”
“奕軒哥起來了嗎?”蘇菲沒有將兒子抱起來,而是仍將他放在地上,讓他繼續玩他的玩具車。
“還沒有。”
“那我上去看看。”蘇菲說完,放下兒子上樓。
果然,一回房間,譚奕軒還有睡。看着這個男人,莫名的感動酸楚涌上鼻尖,她脫了鞋躺在他身邊,在他身後摟上了他的腰,小臉埋到他的背心裡,感受男人氣息和溫度。
“嗯……”譚奕軒似乎是醒了,他轉過身,卻沒有睜開眼睛,只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菲菲……”
“睡吧!”蘇菲在他懷裡,摸了摸他的眉心,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
她一開口,譚奕軒卻醒了,看她顯然還化了妝,衣服是是外出換過的,便問:“你出去啦!”
“嗯,我出去走了走。”她柔聲回答,“奕軒哥,我愛你。”
譚奕軒聽着心神一動,脣印在她的脣邊:“我也是。”
蘇菲滿心的歡喜,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裡。
晚間時,高三醒來出門時看到譚奕軒和蘇菲都在樓下,想到自己喝醉酒那麼丟臉,頗不好意思。
“馬上就可以吃飯了。”譚奕軒拍了一下他的肩,“你嫂子說,明天得帶你好好玩玩兒,你也別急着走,把北京都玩一遍,跟我們一塊回石家莊。”
高三本還想拒絕,看蘇菲在旁邊露出笑容,便點了一下頭。
譚錦川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高三一看到譚錦川的肩章,立即站的筆直敬禮:“首長好。”
“爸,這是我戰友,高三。”譚奕軒介紹道。
“嗯,挺好,小夥子精氣神很足。”譚錦川點點頭,“我去洗個手,你們先吃。”
其實知道譚奕軒家世背景的人在他們部隊並不多,而且私下也沒怎麼討論,高三知道他們隊長是北京的,家世是不錯的,卻沒有想到來頭這麼大。
頓時神情都緊張起來,譚奕軒叫他坐下,他也是坐的硬的像塊石頭。
“放鬆點,這裡沒人會吃了你。”譚奕軒好笑的看着他。
“是,隊長。他像是接了命令一樣,神情凝重。
等譚錦川進來,高三又立即站了起來,喊了聲首長。
“在家裡,叫叔叔就行,別拘束了,坐下吃飯吧!”鍾新蘭在旁邊說道。
“坐吧,三兒。”蘇菲坐在婆婆身邊,照顧兒子吃飯。
即使這樣,高三這飯吃的還是很正經,飯後他找譚奕軒:“隊長,我還是住旅館吧,我住這兒是不是不方便啊?”
“說什麼傻話,我家又不是沒房間讓你住,你有錢沒處花是嗎?”譚奕軒想也不想嚴厲拒絕,“晚上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們玩去玩玩兒。”
“不是……”只是他看到隊長的父親竟然是上將,他就沒法淡定。
“那就老實住着。”
第二天,蘇菲和譚奕軒真的就帶着高三長城故宮頤和園玩了個遍,蘇菲帶了個像機給他們照像,只不過到底是軍人,照像的時候也是正正經經的,神情無比嚴肅。
臨行前一天,蘇菲在收拾東西,最主要的還是收拾光光的衣服啊,玩具啊,這一收拾就有兩箱子。
譚奕軒在旁邊看,皺眉頭:“那些玩具可以不用帶。”
“可媽說那都是光光常玩的。”蘇菲也女愁,還有一堆的玩具沒收拾出來呢,這怎麼帶呢!
“他一個這麼小的人,哪裡能玩這麼多。”譚奕軒不同意,“我去跟媽說。”
“別。”蘇菲拉住他,“都帶上吧,好在高三也在,可以幫着咱們拿點兒。”
譚奕軒無奈下樓,又鄭重的找母親;“媽,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道歉啥?”鍾新蘭心情正不好呢,她孫子明天就走,她能高興的起來嗎?
“道歉上回不該那樣對你,是我不好,菲菲也說我了。”譚奕軒態度很端正。
“菲菲說你?菲菲說你什麼啦?”鍾新蘭饒有興致的問道。
“不該這麼對您說話,您也是因爲太愛光光,而且光光一直是您帶着,您也不容易。”這些話他早想好了,說出來一點兒不費勁兒。
“還是菲菲懂事。”鍾新蘭滿意的點頭,“行了,你去幫你媳婦兒收拾東西吧!”
吃完晚飯,蘇菲陪鍾新蘭溜彎時,陪她聊天:“媽,謝謝您。”
“謝什麼,光光不是我孫子啊!”鍾新蘭看着自己兒子笨拙的帶着光光走在前面,不由笑道,“菲菲,你還是有福氣的。”
蘇菲也看到前面,點點頭:“是,能成爲譚家人,是我最大的福氣。”
“我指的不是這個。”鍾新蘭搖頭,“我指的是,奕軒。我不是誇我這個兒子教的好,而是你真是有福氣,有個能全心爲你着想的丈夫。”
蘇菲心神一動,不由看向前面的男人。兒了在他的腳邊走着,他得微彎下腰才能牽到兒子的手。這一大一小,走的很慢,而且光光還會停來下,對旁邊的花花草草很感興趣。
每每這個時候,譚奕軒會微外皺眉頭,但還是陪着兒子,滿足他對這個未知世界的好奇心。
“他今天特意來找我,就怕對你還有芥蒂。”鍾新蘭緩緩的說道,“還跟我說了聲對不起,要知道讓我這個兒子跟我說對不起,可不是容易的事兒。”
“他呀,是真疼你。”
“媽,爸不也疼你嗎?”蘇菲忙說道。
“那不一樣,你爸也就我跟他剛結婚的那會兒好過一陣兒,我懷奕千的時候,還能指使他做點兒事兒。等我再懷奕軒,他把家裡的事兒當成是甩手的掌櫃,啥也不管。”鍾新蘭感嘆一聲,“所以我說你是有福的,奕軒,把你看的最重的。”
“不是的,媽……”蘇菲生怕婆婆會不高興,忙要解釋。
“你別急,我是替你高興。我可沒吃醋,我是太清楚了,我這兒子從小到大也就把你看的最重,我這個媽也認命了。”鍾新蘭既是無奈卻又瞭解的笑。
晚上哄好了光光睡着,他們夫妻裡在被窩裡聊天,蘇菲想到傍晚婆婆說的話,便忍不住問他:“奕軒哥,十年之後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
“十年之後,你再問一次我這個問題,好不好?”譚奕軒不答,眸光灼灼的凝視她說道。
蘇菲甜甜的一笑,抱緊了他。
“老天爺對我真好,把最好的男人給了我。”
“這話應該是我說的纔是。”譚奕軒捧起她的臉,“老天爺,把最好的菲菲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