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臨界點之救贖

楚延來找自己的時候,葉蕾感到十分的意外,但轉念又想似乎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反而也有些想念對方,畢竟在這個世上除了自己楚延就是和葉琴牽絆最深的人。葉蕾是在房間裡看書的時候被告知楚延到來的,而且楊敏來彙報的時候楚延就已經跟來了。

“爸,你怎麼來了?”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改口了,如果換做是別人也許會有些變扭,但莫名的,這樣的稱謂用在楚延身上竟讓她覺得意外的順口。

“來看看。”上一次來的時候葉蕾剛好在睡覺,所以對於自己的到來葉蕾也並不知道,只不過在她熟睡的時候,楚延探望過她。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好點了嗎?”葉蕾關心的問候。

“嗯。”

“軒好像不在。”

這個不確定的口吻卻讓楚延幾不可聞的皺了下眉頭,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又怎麼會不清楚另一半是否在家呢?而且他更發現葉蕾竟然和楚灝軒已經分房了,這個發現讓他着實的感到意外。

“我來找你的。”楚延聲音略沉道。

葉蕾淡淡的看着楚延,似乎並不意外。

………………

“夫人呢?”剛回到家的楚灝軒就第一時間問詢葉蕾的消息。

“在房間和老爺談話。”楊敏第一時間恭敬答覆。

聽到楊敏這話讓楚灝軒準備上樓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看向楊敏,問:“老爺什麼時候來的?”

對於楚灝軒來說,葉蕾的事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沒多久,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

楚灝軒靜默片刻,隨後又問:“靖少爺呢?”

“靖少爺還沒回來,萱小姐在畫室和老師一起。”

“送杯咖啡到書房來。”丟下這句楚灝軒便頭也不回的直接登上樓梯。

………………

書房裡,坐在椅子裡的楚灝軒一點都不想動,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窗外,準確的說不知道看向哪裡。

楊敏將咖啡放在距離他最近的桌面上就離開了,可是一直到咖啡變涼他都沒喝過一口。

直到,右手又開始神經性的抽搐,對此楚灝軒已經十分淡定了,那淡漠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抽搐持續了好一會兒,然後慢慢平息,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而除了最初的一眼之後,楚灝軒便再也沒有看過了,就像是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似的。

自愛爾蘭回來之後,他每天都會想盡辦法想要靠近葉蕾,同時又不想嚇到對方,所以他總是小心翼翼的。楚灝軒不求別的,只求葉蕾能夠多看他一眼,對他多在乎一點,可這些都好像是遙不可及的。

楚灝軒承認,在葉蕾面前他是狼狽的,無論外人怎麼看待他,在葉蕾面前他都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了。一個普通的只想着自己的愛人什麼時候才能重新接受他,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對他展露笑顏。

左手無名指的那枚鑽戒無時不刻的提醒着自己,提醒着他自己的另一半,儘管另一枚戒指戴在了另一個人的手上,然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卻突然變得十分遙遠,遠到幾乎讓他發狂。

楚灝軒自認從未對一個人用心如此,也從未有過如此真心,即便當年對秦箬溪,他有的也不過是新鮮而已,新鮮感過去了感情自然而然就淡化了。對葉蕾,楚灝軒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去付出的,只覺得割捨不去,也只想用心去寵着。

論漂亮,葉蕾絕對是楚灝軒過去所有發生過關係的女人之中最爲平凡的,論能力也絕對不是最優秀的。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吸引了他呢?楚灝軒猶記得自己是在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淪陷的,等到發現的時候,就已經中了名爲葉蕾的情藥。

即便當年傷她有多深,愛的就有多深,只是他自己不願意去承認罷了,所以給了他人傷害她的可趁之機。無論自己怎麼傷害都無所謂,可楚灝軒無法原諒因爲自己的食物而給了他人傷害葉蕾的機會,尤其是在事後想起的現在,每次想起來的時候楚灝軒都恨不得殺了所有傷害葉蕾的人。

到底該怎麼辦呢?

楚灝軒自詡聰明一世,卻在葉蕾的事上總是不知如何是好,他可以說是最瞭解葉蕾的人,但同時也是最不瞭解她的人。這種矛盾的結合體,在他人眼裡則是旁觀者清,只是楚灝軒自己並未發現自己的這種心情。

有了葉蕾之後,楚灝軒就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所以對於其他事他都不在乎。他認定了葉蕾就是一輩子的事,因爲下一世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所以他不相信那種許諾來世的承諾,他只要這一生和葉蕾一起好好過就可以了。

如今,每個人都在幫他勸說葉蕾,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如果換做以前,楚灝軒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因爲這是自己的事,他不認爲有必要向他人低頭。可如今,若真的有誰能幫他喚回葉蕾對他的信任,即使要他生不如死都可以。

自尊?那是什麼?

男人的自尊從來都是不可侵犯的,強大如楚灝軒更是如此。只是,那天他爲了葉蕾毫不猶豫選擇了向最大的敵人妥協的時候,這些就不復存在了。在葉蕾面前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普通渴望得到最真誠信賴而能保護最心愛之人的男人。

右手神經性的抽搐再次傳來,帶着鑽心的疼痛。疼痛讓楚灝軒稍稍回過神來,因爲沒有接受到全面的治療所留下的後遺症,造成神經性的挫傷受到的影響就是一輩子。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楚灝軒沒有氣氛或是懊惱,竟是覺得意外的輕鬆了一些,就好像終於對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所做的救贖,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先前高爵的話提醒了他,提醒着他不要妄想對自己曾犯下的過錯,也要時刻的提醒自己,好比此刻的疼痛。自得知自己的傷時,楚灝軒就抱着無所謂的心態,並沒有治癒或是配合的打算,或許可以說他是刻意的,可以的維持着疼痛一次來提醒着他。

如果說葉蕾是他的救贖,那麼他所作的就是用疼痛着他對她的虧欠以及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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