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辛安輕聲說:“冷弈溟,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冷弈溟沒說話,肚子裡的責備說不出口,也捨不得說出口,只溫柔道:“我送你回去,正好,你陪我吃飯,你最近瘦了很多,該多吃點兒。”
辛安默默閉嘴,其實,有他在身邊,的確安全感暴增!
特別,剛剛冷弈溟拔槍、開槍的時候,現在回想起來簡直讓她,小鹿亂撞啊……
第一次,辛安覺得丈夫原來是警察,感覺很不錯……
回到辛家,辛家的人都已經睡了,辛安開了廚房裡一盞昏暗的小燈,熟練的用盤子裝好之前保溫盒的飯菜,又把湯給冷弈溟端過來,看了看說:“你先吃着,我再給你弄點兒……”
冷弈溟一把握住辛安的手腕,坐在椅子上擡眸看她:“你以爲我能吃多少,還是你很能吃?”
說着,冷弈溟看看餐桌,兩個清炒的小菜,一碟芙蓉蛋,還有一碗烏雞湯,他們能吃多少?
辛安看着他,莫名覺得自己的手腕好燙好燙,伸手不自覺理理自己耳邊的髮絲坐下,應:“哦。”
冷弈溟挑眉看她,嘴角忍不住勾起。
他是錯覺嗎,竟然覺得辛安好像,不好意思了?
冷弈溟沒在意,只是拿了碗筷開始吃飯,辛安時不時吃點兒小菜,幾乎沒怎麼動。
冷弈溟也沒勉強她,畢竟晚上吃多了不好,而且辛安又是藝人,保持身材很必要。
“對了,那天我幫你挑的劇本,一週後開機。”冷弈溟輕聲說着,喝口雞湯覺得溫度差不多,換下了辛安手裡的空碗說:“喝掉。”
辛安默默端着,隨即,就着他喝過的碗,乖乖喝下了雞湯。
冷弈溟滿意的看着才繼續說:“四天前,這個劇組的定妝會,我自作主張給你推了,你身子不好。”
辛安還在納悶呢,怎麼這部戲都沒有定妝,原來是他給自己推了。
冷弈溟說着,已經吃完了一碗飯,辛安又給他添了一碗,冷弈溟一邊吃,時不時跟辛安聊上兩句,卻都很注意教養的嘴裡沒有一點兒飯菜。
等冷弈溟吃完,辛安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冷弈溟帶上自己的警帽站定在玄關門口,辛安沒過去,只是看了他兩眼。
冷弈溟遲遲不走,站在昏暗的燈光裡也看向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徑直邁開步伐走了進去,一把扣住辛安的腦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道:“晚安,乖乖睡覺。”
一句話,辛安連呼吸都差點不會了!
回神,冷弈溟已經消失在屋子裡,外面也響起了車子發動的聲音。
許久,許久,辛安都回不過神,只是愣愣站在原地,沒注意,黑暗處辛琪狠了一雙眸盯着她!
辛安,她竟然在勾引冷弈溟嗎?
到底,她也是希望能夠真正嫁進冷家的吧,這個心機婊!
……
江城警署。
冷弈溟再次回到工作崗位,進門第一句話:“那個女人在哪裡?”
跑完步回來的莊羌有些累,卻顯得更加精神,道:“爺,人在審訊室關着呢。”
脫下自己的警帽,冷弈溟徑直走過去,黑着一張臉,導致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
審訊室裡,從驚嚇裡回過神的女人正在叫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我爸爸可是陳鑫,陳鑫!你們把我關在這裡,信不信我爸爸毀了這個破警局!”
“快放我出去!我要打電話,打給我爸爸,打給我的律師,你們放我出去!”
“我是陳鑫的女兒,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爸爸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辛安該死,她竟然勾引我的男人,路凌霄是我的,我的!”
莊羌默默鼻頭,道:“這女人是路凌霄的狂熱粉絲,但凡跟路凌霄傳出點兒新聞的女藝人誰都沒逃過,她不是毀別人容,就是斷人財路,但今天這樣開車撞過來的,還是第一次!”
冷弈溟和莊羌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領神會!
冷弈溟沉着臉,狠狠眯眸,推開門徑直走進去!
陳蕊一看冷弈溟,記得他是之前拔過搶的人,卻不記得是開槍的人:“你是誰?現在立刻放了我,我要去把辛安的容給毀了,她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我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還有,把開槍弄傷我的警察叫來,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陳蕊囂張開口,一隻手還捂着自己擦破隱隱有點兒血漬的手背:“我可是陳家小姐,他竟然傷了我,他不想活了嗎?”
“啊!”
突的,審訊室裡陳蕊開始尖叫!
陳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此刻扳着她手的冷弈溟,中指恰好在她的傷口上,微微用力,鮮血涌駐!
“你、你、你鬆開!你快鬆開啊!”陳蕊瘋狂尖叫着,疼得臉色刷白:“好疼,好疼啊!”
冷弈溟微挑眉梢,話語裡都是諷刺,道:“誰讓你來的,你又是怎麼知道辛安的行程的?”
那個時間點,恰好等在旁邊,還有突然出現的‘行人’幫助,真以爲他什麼都沒發現嗎?
“我!”陳蕊愣了一下,看他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大喝:“沒有,沒人讓我來,我只是恰好路過而已!”
冷弈溟抿脣,沒再多說一句,只是扳着她手的力道越發用力,她的傷口流血也越來越洶涌!
“啊!好痛,好痛!你這是逼供,逼供!是犯法的!”陳蕊大叫着,疼得臉上都是汗。
警員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因爲手的扭曲而跌坐在地上,彷彿沒看見般,警員上前:“她最近的通話記錄裡,有路凌霄!”
“沒有!沒有!不是的!”一聽,陳蕊立馬急了,大喝:“不是路凌霄讓我來的,是我自己來的,我自己!”
‘砰’一聲,冷弈溟直接將陳蕊丟在旁邊,接過後面莊羌遞過來的紙巾擦手,冷眸看她:“怎麼,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辛安嫁給了誰,是不是傳聞中的冷家冷爺了嗎?”
陳蕊頓時愣了,抱着自己的手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一直都知道,警局這樣的地方總會有些‘手段’,卻沒想到她也會遭受這樣的‘手段’!
而‘冷爺’兩個字,更是讓她整個人都發顫了,傳聞中,那個‘冷爺’可是劊子手呀,只因腰間那把槍!
冷弈溟看着她冷笑一聲,道:“把她關好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有人問,你就說,冷家冷爺的意思!”
“是,爺!”
莊羌鏗鏘有力的回答,第一次看見冷弈溟用冷家冷爺的身份辦事!
冷弈溟做警察很多年了,從來不會知法犯法,這一次儼然也只是逼着別人上門而已!回到辦公室,冷弈溟不顧現在是深夜,直接給自己的朋友傅博文去了電話:“我老婆一週後進《亂世京華》的劇組,我要你給她配最好的女性經紀人,只負責她一人,見辛安之前先來見我,另外,我老婆在
圈子裡,你幫我照看一下,辛苦了。”
電話那端,牀上睡着的傅博文一臉無奈,這叫‘辛苦了’?
他分明就是在下命令啊!
“冷弈溟,有誰請人辦事是你這樣的啊?”傅博文無辜開口,表示自己很無語。
“我啊。”冷弈溟回答得乾乾脆脆,在看見莊羌過來的時候,冷了眸道:“就這樣,我忙了。”
說罷,傅博文一句話的機會都沒了,‘啪’一聲被掛斷了電話。
莊羌過來,道:“爺,陳家來要人了,還帶着江城排名第二十七的何律師。”
冷弈溟勾起嘴角,戴上警帽一步步走出去,渾身帶着正氣,也帶着霸氣!
“警官啊,我女兒是個乖女兒啊,她肯定不會亂來的,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陳鑫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跟警察說着話,可那渾濁的目光裡分明閃着精光!“我女兒在家裡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她怎麼敢開車撞人呢,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陳鑫小心說着,伸手想要去拽警察,警察敏銳的避開,他繼續上前道:“警官啊,你幫我看看吧,我女兒一定不會這樣的
,你們抓錯了,她那麼膽小……”
“陳先生的女兒若是膽小,那江城還有膽大的嗎?”
低沉、穩定、內斂,冷弈溟筆直站在不遠處直直看他,眸色清冷。
陳鑫原本還想要照着律師的話繼續演下去,一看對方是冷爺,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說,江城冷家冷爺在江城警署的安全部門裡工作嗎,怎麼會在這裡?
何律師一看冷弈溟也呆了,腳步連連後退,不等他們開口便說:“陳、陳先生,這案子我不接,不接了!”
話剛說完,何律師已經踉蹌着腳步跑出了警局,彷彿身後有人追趕般,陳鑫看着冷弈溟有些慌,戲也不敢演下去的硬着頭皮上:“冷、冷爺,你怎麼、怎麼在這個部門呀,不是說……”
冷弈溟眸底閃過諷意,問:“陳先生,你知道陳小姐做了什麼嗎?”
口口聲聲說他們弄錯了,但凡一個警員沒穩住,何律師必定死死咬住了,到時候陳蕊可就逍遙自在了!
打算盤打到他的地盤上,這個陳鑫,膽子也是夠大的!
“我、她……”陳鑫被冷弈溟打斷話也不敢惱,只說:“冷爺,我女兒肯定是被人指使的,她沒那膽子呀!”
一句話,莫名貼合了冷弈溟的心意,卻不露於色!
“開車蓄意撞人!”冷弈溟輕聲開口,眼眸一擡:“撞的,還是我冷弈溟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