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
“……蘭斯。”蘇淺淺聲音微微有些乾澀,“你回去吧。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
蘭斯沉默了片刻,才勉強笑道,“爲什麼?我以爲……”
“我知道你對我……”蘇淺淺咬住嘴脣,猶豫着道,“可是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這一句話,好像已經說盡了彼此的緣分。
“淺淺……”蘭斯努力睜開眼睛,試圖看清面前的人,可是他的面前依舊是一片黑暗……他什麼都看不見。
原來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都無法得到她的心嗎?
他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這種情況其實早就預料到了,可是真的面對,情感卻最先壓倒了理智。
他感覺到呼吸困難。
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被蘇淺淺拒絕過,以前他都可以當做不在意一笑而過。
唯有這次,讓他忍不住的產生了挫敗感。
是不是他怎麼努力,也無法得到她的心?
“我知道以前做錯過很多事……”他聲音沙啞,努力的組織着語言,“我傷害過你……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喜歡,我看到你就渾身不對勁,我害怕你,所以才……”所以才通過傷害你的方式,來告訴自己,我不是害怕你……我是……
他說不下去了。
並不是所有傷害都能獲得原諒,也並不所有傷害都能找到藉口。
他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就算現在想起來,也是罪無可恕。
他不生氣她會恨他,只是經過了這麼多,在他因爲她死去兩次之後,她真的一點點也不能原諒他嗎?
他感到了絕望。
蘇淺淺咬着嘴脣,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對他,確實是有感情的。
但那並不是愛情。
或許說這樣子的話很難聽,但是,僅僅因爲他救過她的命,她就會愛上他,那麼這種愛情,實在是膚淺了。
她擡起頭看着他,月光隱隱,男人絕世的容顏在清冷月華下帶着淡淡的悲傷,他那雙翠綠的眸子看着她,明明看不見,他卻那麼努力的睜大眼睛,月光這麼淡,她卻能從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臉。
“過去的事情,”她抿了抿嘴脣,“過去就過去吧。”
他和她之間,並不能簡簡單單用對錯來評價。
她殺了他兩次。
他曾經差點殺了她,但是也用性命救過她。
他們之間,差不多已經扯平了。
她已經不想再去計較以前的事情了。
易寧修也好,他也好,她真的已經不想再去計較了。
如果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裡,那麼她的人生將一直無法前進。她覺得已經夠了,
她說得豁達,而停在蘭斯耳裡卻是另一種意思。
他低聲問道:“既然你不計較過去的事情,那麼你爲什麼不肯接受我?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他語調有些委屈。
蘇淺淺楞然半晌,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難道她要說,你不是我的菜,我對你真的真的沒感覺……嗎?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這也太,太傷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