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蘇淺淺吃了一驚,“你根本就沒有給自己想清楚的時間啊,許醉……”
“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她想起那張被自己親手撕碎的照片,那是她年少輕狂時候的夢,已經被她拋棄了,“我總不能那麼自私,把父母丟在這裡不管吧?”
“許醉……”
這個世界上最難忍受的事情,就是看着一個曾經飛揚跋扈整個人都似乎在發光的人,被現實和歲月磨鈍了棱角,變成與世界上任何平常人都沒什麼差別的人了吧?
蘇淺淺看着許醉無奈的微笑的模樣,只覺得萬分心疼,她認識許醉的時候,許醉被仇家追殺,雖然滿身血污,但是眼睛卻亮的簡直像星星一樣,她是像火燃燒一般的女人,她應該就在世界上滿天滿地的跑,那纔是許醉啊,如果火光被熄滅了,許醉還是許醉嗎?
她伸手抱住許醉纖細的肩膀,聲音裡帶着疼痛:“作爲你的朋友,我卻無法幫助你絲毫,我真覺得我太沒用了。”
許醉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卻比她豁達:“淺淺,你不需要自責什麼,我身在那種家庭,能無憂無慮活到這種年紀,已經是我父親最大的寬容。就算爲了他這份理解和寬容,我都應該負起我自己的責任。”她輕輕嘆了口氣,“當初我執意要嫁給莫翎,他其實是很反對的,但是卻因爲我喜歡,他也答應了。我從小不懂事,但是我的父親,是真的很疼愛我。我作爲他的女兒,不能給他帶來任何榮耀,甚至常常給他添麻煩,我現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太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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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氣說了很多,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麼,蘇淺淺緊緊的抱住她,心裡並不覺得開心,只覺得更加難過了。
她說出這種話,並不是想通了,而自己在給自己找一個藉口。
一個自己必須嫁給高官換取許家安全的藉口。
這個藉口是如此正大光明,挑不出一點差錯,卻要許醉送上一生的幸福。
那種高門大院,勾心鬥角,許醉怎麼可能應付得來?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勸,雖然情感上覺得許醉不應該做,但是理智上卻覺得,許醉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
“你父親知道了嗎?”她低聲問道。
“我還沒告訴他……”許醉頓了頓,“他應該會同意的吧?畢竟這是正確的做法。”
“你大概什麼時候會離開?”
許醉嘆了口氣:“明天晚上吧。我今天給我爸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一星期之後訂婚,不知道他來不來得及準備。”
蘇淺淺抱了抱她:“我不知道該幫不你什麼……但是,如果我能幫得到的,記得叫我。”
許醉擡起頭衝着她笑了笑:“淺淺……我還需要一個伴娘。”
“好吧,我給你當伴娘吧。”
夜晚時候,許醉給她的父親打了電話,蘇淺淺看着她的陽臺上情緒激烈的說些什麼,到後面已經開始爭吵,蘇淺淺和蘇悅兩人坐在被窩裡,互相看着,彼此眼裡都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