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自己心絞痛到極致,也捨不得讓她痛一下。
桀驁的男人直起腰,居高臨下,“痛嗎?”
“你想聽哪個?”
“什麼意思?”
“萬一我說痛,你咬爽了,再咬我一口呢?萬一我說不痛,你心情不爽,咬到我說痛爲止呢?你說我是說痛還是說不痛?還是你想聽我說痛,或者不痛?”
韓小野承認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氣他。
她眼珠狡黠一轉,繼續說,“要不,我說也不是特別痛,但還是有點痛。”
權容蓮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把眼睛裡的怒火全部壓了下來,“下車。”
“你先把車門鎖打開,不開我怎麼下?”
車鎖應聲而開。
韓小野立刻拉開車門下了車,一下車馬上轉身往回走。剛走了兩步,一羣黑衣人已經把她團團圍住。
“韓小姐,請回去。”
韓小野沒想到會有這陣仗等着她,愣了一下,隨即轉過頭,“這是什麼?”
“看着你的人。”桀驁的男人跟着下車,一雙大長腿傲人,他靠在跑車邊,點燃一根萬寶路,沙啞着聲音開口,“我讓人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菜,今晚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如何?”
“……”
這麼多人圍着,韓小野還沒有蠢到真的以爲權容蓮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她怒極反笑,“權少這麼大手筆,我還能說不?”
她壓下怒火,往別墅裡走。黑衣勁裝的男人列成兩排,恭敬的看着兩人進去了。
別墅有兩層,裝修的很漂亮,廚房飄來一陣陣香味,穿着圍裙的傭人把一道道香噴噴的菜品端了上來。
“請問,廁所在哪裡?”
傭人指了個方向,韓小野剛要往那邊走,就看到跟在她身後的男人,她回過頭,壓住憤怒,默唸了一萬遍‘人在屋檐下,忍忍忍’,然後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說,“跟着我做什麼?人有三急,我只是去上廁所。”
“爺也只是去。”
“……”靠!
韓小野一口血憋在了胸口,轉過身往傭人說的方向走去。果然,權容蓮也跟着她往那邊走。
她一邊走,一邊煩躁。
一直走到廁所,才發現別墅的裝修跟五星級酒店一樣,洗手間有兩個,洗漱臺在中間。她鬆了一口氣,打開其中一間先進去了。一進去,她迫不及待的摸出手機,她不敢打電話,怕外面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只好給傅止言發了個短信。
剛發出去,短信立馬顯示發送失敗。
她傻眼了。
一看才發現,手機的信號不知道爲什麼歸零了。
“靠!”
她煩躁的走動着試了好幾次,不管她怎麼動,信號都是零。
估摸着上廁所的時間差不多了,她不得已只能把手機放回口袋,打開門出去了。
外面,桀驁的男人倚在牆邊,一見她出來,長手一勾,從她包包裡找出了手機。
“還給我!”
“嗤,果然。”
他翻出了韓小野沒發送成功的短信,桃花眼一眯,把韓小野的手機關機了,順手交給路過的傭人。
“把手機拿着,繞着城晃一圈。”
傭人一愣。
“聽不懂人話?”
“是,權少。”
傭人把手機接過了,好奇的看了一眼韓小野,出去了。
韓小野氣的連笑都笑不出來了,“把手機還給我!”
“你以爲現在,我憑什麼又聽你的話?”
既然她什麼都給不了自己,他憑什麼要聽她的話?哪怕養條狗,總的給點狗糧,她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自己,他爲什麼還要聽話?
男人玫瑰色的薄脣有點白,直起腰淡淡的說,“你拿着手機也沒有用,別墅裡永遠不可能有信號,因爲我裝了信號屏蔽器。好了,吃飯了,爺先過去。你自己想你要不要吃,不吃也無所謂,爺已經準備好了醫生,隨時可以給你輸營養液。”
韓小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什麼意思?
這是……綁架?
還是囚禁?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咬咬牙,決定先看看再說。
沒了手機,她拿着包包也沒用。索性放在了沙發上,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在了餐桌前。
權容蓮意外她這麼快就過來了,還肯吃飯,“嗤,爺還以爲你會絕食抗議呢。”
韓小野自己把碗筷擺好,不客氣的夾了一筷子自己愛吃的清炒蝦仁,砸吧了下嘴巴,味道還不錯。她沒形象的直接站起來把那盤蝦仁端到自己面前,往自己碗裡倒了一小半,再放回桌子上。一邊吃,一邊淡淡的說,“毛主席說了,可以過不去山,過不去水,別跟自己過不去。作爲根紅苗正的青年,主席都說了,我當然要堅決執行。”
她是不爽,也不安,但有句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肚子餓了,就沒力氣。沒力氣就精神不好,精神不好怎麼想辦法偷跑?哪怕不偷跑,總得動動大腦吧?
韓小野想的明白,凡事吃了飯再說,不吃飯純粹是自己坑自己,不是在坑別人。
她肚子本來就有點餓,再加上心情不好,胃口反倒比平時好。她大口大口吃飯夾菜,完全不管餐桌上另外一個人吃不吃。轉眼,她風雲殘卷的吃的肚皮都撐起來了。
這才放下筷子,拿了張紙擦乾淨嘴巴。往椅子上一靠,“飯也吃了,天也聊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一口都沒有動筷子的男人出人意料的說,“可以啊。”
“真的假的?”
“真的。”
韓小野不怎麼相信,試探性的拉開椅子,打算到沙發去拿自己的包。剛和男人擦肩而過,手腕就被抓住了。猛的一扯,扯進了他懷裡。
“唔。”
她鼻樑剛剛好撞在了男人堅硬的胸膛,痛的韓小野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伸手去推攘,“放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奶奶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以忍,她真的要忍不下去了!
再怎麼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不是這麼個低頭法的。
“哦,你要怎麼對爺不客氣?過肩摔嗎?”
大手緊緊的扣着她的腰,硬是不讓她動彈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