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檸將中藥遞給她,“媽,這是調理身體的,醫生說我氣血兩虧,你安排廚房,每天給我煎一副,一副早晚兩次,泡兩個小時再煎。”
“好的。”顧母接過,“我去給廚娘說,你跟徐夫人先聊着。”
她點頭,隨後坐下,自然而然的翹起腿,好整以暇的問,“徐夫人來還是爲了你女兒的事嗎?”
“是的,還是爲了她改命的事兒。”徐夫人開口,“當時知道白芷在秋御臺的時候,是北家灣的一位老太太算出來的,我們後來又去找她,她說什麼也不給相助了,又讓別的算命師傅看了看,都沒辦法,我想到了你,想讓你看看到底能不能改了。”
“你把她的生辰八字報來。”
“跟你一天生日。”
“具體的時辰。”
徐夫人說了一遍,安小檸想着徐白芷的生辰八字,問了一句,“在回答你之前,我能問徐夫人一個問題嗎?”
“你問。”
“剛纔聽你說北家灣的一位老太太能算出來你女兒在何處,是真的嗎?”
徐夫人點頭,“千真萬確,若不然,世界這麼大,我和她爸去哪兒找的來?也許到死都不知道。”
“你這親生女兒回來了,那徐優然呢?”
“我們已經和她沒任何關係了。”徐夫人說起來還十分慚愧,“以前優然做的那些事,現在想想挺對不住你的。”
“沒事兒,雖然過去了,但我是個記仇的人。”安小檸挑眉,“有仇必報是我的性子,既然你們沒關係了,那以後跟她就有的好玩了。”
安小檸似乎一點都不避諱談起這話來,她左手捏了捏自己右肩,“你這女兒原來的命挺好的,雖然跟我一樣出生在這樣的日子裡,但不代表說命就真的不好,她還算不錯的,後來的確改的狠了,命格朝着偏路上走了。”
“小檸,你快說能不能改過來?”
“我說實話,我改不了。”
徐夫人的希冀瞬間蕩然無存,“你也改不了嗎?”
“對,改不了,我想沒有算命人爲了改別人的命搭上自己的半條命的。”
“你這意思……是可以改,但是沒有人願意改。”
“自然。”安小檸接過顧母遞來的咖啡,“像我這樣的人,是很愛自己的命的,徐夫人的女兒是命,算命之人誰不把自己的命也分外珍惜?所以,我改不了。”
徐夫人的臉上浮現沮喪之色,“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着她走邪路嗎?”
說着,徐夫人竟起身跪在了安小檸面前。
“徐夫人,你這是幹什麼?”安小檸將咖啡放下,和顧母一起扶她。
她卻說,“從小她被人抱走,到現在三十年了,我們才找到她,安小姐,求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只要你能爲她改改命,我爲你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安小檸沉聲道,“現在不是我不幫你女兒,也不是需要你爲我做牛做馬的時候,是改這個命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徐夫人,你想你的女兒好,想補償她,我能理解,但不能爲難我吧?我覺得,你還是再去找找北家灣的那位老太太,老人家年紀大,肯定比我道行要高,相對來說,有希望的多了。”
徐夫人悻悻然起身,滿臉的疲憊,看來因爲這件事,沒少操心。
“我知道了。”
等她走後,顧母問,“這徐夫人還真的爲孩子豁得出去。”
安小檸重新端起咖啡,邊喝邊說,“她這個親生女兒可真不是一般的人吶……”
“難道跟你一樣,會通靈?”
“不是。”安小檸說,“徐軍長徐夫人都不是會通靈之人,他們的女兒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是說,這個徐白芷可能比徐優然以後還要會闖禍,如果我能爲她改,不用徐夫人說我也爲她改,免得禍害人,但是,我不能改,爲了她讓我丟半條命,我可不樂意。”
“對,你身體最重要,沒必要爲了她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再說你跟她沒什麼往來,又沒結怨,她再禍害,也禍害不到你頭上。”
“媽。”安小檸告訴她,“世事難料的很,不過,我剛聽徐夫人說北家灣一位神婆,想來本事還挺不小的,處處有高人啊。”
“……”
——
下去拓跋孤城攜帶林詩詩和拓跋丹雪回去的時候,他讓林詩詩和拓跋丹雪一輛車,自己則獨自在一輛車。
前方副駕駛的心腹將一個黃色的檔案袋在車子啓程的時候遞給了他,“殿下,這是調查得來的全部資料。”
他伸手接過,將檔案袋裡面用訂書針訂好的資料拿出,一一翻看。
這些資料都是關於安小檸的。
比較詳細全面。
資料查看了一遍,他也沒看出她跟秋御臺有什麼牽扯。
關於她的事蹟她的婚姻上面說的還是比較透徹的。
只是最後一次離婚日期是七月二十四。
拓跋孤城想起來了,那一天正是她休假的日子。
沒想到她休假回去……是去辦離婚了。
離婚原因沒有說,看着有些莫名其妙。
三次婚史,這樣一個女人,還會相信婚姻嗎?
“沒調查出是爲什麼和靳傾言離婚嗎?”
副駕駛位置上的人回答,“殿下,這個的確沒查出來,不過屬下在他們離婚的時候看過網上的評價,好像是說安小檸宣佈的離婚,有網友說她肯定愛上別的男人了,所以才……”
拓跋孤城眼皮一跳,“是嗎?”
“是的,不過現在網上關於她的名字都搜不到了,好像是有人故意買通網上的關鍵字,設置了全網屏蔽。”
“還真是有錢人幹出來的事兒啊……”他伸出手轉動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眸子落在文件上的一行字裡行間。
【安小檸性格敢愛敢恨,行事果斷,不僅僅有自己的想法,還很有行動力,幾年前投資了一部小成本電影大賺幾億……】
他在想,什麼樣的女人才有這樣的魄力,什麼樣的女人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又是什麼樣的驅動力讓她不惜在秋御臺隱藏自己做呼來喝去的保鏢?
真的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