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檸坐不住了,直接致電潘正輝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潘正輝這才解釋道,“是這樣的,上頭直接給我打電話說要將案子轉交給重案組負責,給出的原因是這個案子不讓你參與,讓你接手別的案子。”
“我需要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而不是這樣的答案。”安小檸覺得有貓膩,聲音略沉,“潘局長你給我說實話,究竟是因爲什麼將池瑞兒這個案子給轉給了重案組負責。”
潘正輝也知道,如果不說出實情,怕是過不了安小檸這一關,如此一來,損失便要大的多了,他了解安小檸的性子一些,因爲這個,警局可能要失去她了。
“我就給你說實話吧,上頭說要轉給重案組那邊的時候,我是堅決反對的,因爲這個案子已經很明朗了起來,根本不用那邊再繼續負責了,但上頭說了,這個案子被徐軍長給強行攔了下來,我也是聽說,池瑞兒跟徐軍長的小女兒徐優然來往密切,怕是……咱們廳長是徐軍長的長子來着。”
安小檸十分吃驚,池瑞兒這樣的身份是怎麼跟軍長的女兒來往密切的?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幾天不見池瑞兒,發現她還挺有後臺的。
“所以……轉給重案組只是幌子,將池瑞兒從這裡解救出去纔是目的,然後花點錢給許靜雯的家裡打點打點,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安小檸不禁有些嗤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我接下來要好好安胎,警局的事兒暫時別找我了。”
她騰地將電話給掛斷了,警局內,誰敢主動撂潘正輝的電話,給他臉色看,他就是老大,但安小檸不僅敢,還敢直言說了那番話,潘正輝是乾着急無奈。
給安小檸隨後打過去,發現她已經將手機關機了。
潘正輝也是有些氣憤,坐在那裡正生悶氣,恰巧,重案組組長張警官敲門進來。
“局長,許靜雯的這個案子我們要怎麼做?”
潘正輝瞥了他一眼,怒目圓瞪,“你問我不如直接打給徐廳長,讓他問問他爸爸,到底應該怎麼做纔好!”
“局長,你怎麼了?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我能不生氣麼?因爲這個事情,安組長很不高興,行了,我打給徐廳長,你先出去。”
張警官點頭,“是。”
潘正輝醞釀了一番,給徐陽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
徐陽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因爲其父親已經打電話對他說過了,但他沒想到因爲這件事惹惱了安小檸,表示這件事該繼續還得繼續,之後會親自致電給安小檸通電話說明情況。
有他的這番話,潘正輝放心多了。
深夜十一點鐘,安小檸剛開機,徐陽的電話便打來了。
“安小姐,我給你打了很多次電話,你終於開機了。”
“什麼事徐廳長你直接說好了。”安小檸也不跟他拐彎抹角。
“潘局長將許靜雯的事情轉告我了,我知道你心裡會怎麼想,但有時候,別人以爲我們身處的位置已經很高了,可以決定很多的事情,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你想說什麼意思我明白,我雖有時候看不慣一些事,卻也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別的事情先掛了。”
“等等……”徐陽詢問,“你會繼續在爲警局效力的吧?”
“等我生完孩子再說,前提是,特別小組的人不需要在重案組裡任由差遣,給他們單獨派發案件吧,如果不能處理的,我會協助的。”
安小檸知道,徐陽這麼說,就代表着,許靜雯家裡會被給錢擺平。
“行,就這麼安排了。”徐陽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在警局,像安小檸這樣的破案人員除她之外,再無第二人。
更何況,當初安小檸加入警局,是他親自請來的,萬萬不能因爲這件事就給葬送了。
安小檸掛了電話,臉色十分不悅,她早就知道,在警局內,無論上頭是誰坐鎮,總有不公平和黑暗的一面出現,只是多或者少的問題。
如果沒有能力改變整個社會,那只有適應而已。
從牀上緩緩下來,安小檸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星空,她的手緩緩地撫到自己的腹部,那裡孕育着他們的孩子,這是他們的第三個孩子。
擡手拿起手機,指尖滑到短信的那一項,她垂視着屏幕,輕輕點開,裡面有數條沒有發出去的短信。
望着這些短信的內容,她心有些苦澀,手指落在刪除的鍵上,全給刪除。
隨後拿出相機,將之前錄好的數段視頻也給一一刪除。
不爲什麼,只是因爲這些東西是她剖開內心的證據。
——
莫莉生了一個足月的女兒。
白白胖胖,長的和葉小天一模一樣,女兒長的跟他一樣,卻也十分漂亮。
葉小天在醫院呆了幾天之後便將莫莉和孩子重新接回了名苑小區居住做月子。
重新回到這裡,莫莉的地位水漲船高,許是因爲有了孩子,許是因爲知道她對葉小天的重要性,這裡的傭人沒人敢對她半分不敬,莫父莫母和莫薰知道莫莉被接回來,萬分嘆息之後也只能接受。
“他沒說什麼時候結婚?”
“他說孩子滿月就結婚。”
莫母這才安了心,“那他媽媽那邊……”
“他媽估計還不知道我有孩子的事情,怕也是快知道了。”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之後,門便被葉母推開了。
她站在門口,望着裡面的莫母和莫莉,隨後邁着步子進來。
莫莉有些許緊張,從牀上準備下來,葉母擺手,“你不用下來,躺着。”
莫莉一怔,隨後重新躺好,莫母看着葉母,直言不諱的說道,“我們家莉莉因爲你兒子受了這麼多的苦難,如果你是要來發難的,那就不必了。”
葉母挑眉,“怎麼說現在他們也有了孩子,我們也是要成爲親家的人了,不必如此針鋒相對吧?”
莫母一怔,聽她這口氣,便知道對婚禮的事兒也不再摻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