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那麼相信我能做到?雖然這方面的大師很少,但的確不缺有真材實料的人在,你完全可以花大價錢找他們,爲什麼是我?老爺子,我很年輕,才疏學淺,道行也很淺,你能經營到那麼大的產業,我知道你的決斷力很強,能給我個信服的理由嗎?”
“沒有特殊的緣由,只是因爲你是她唯一的徒弟,我信你。”
安小檸沉思,“我拜你爲爺爺,那就要拜他們爲乾爸乾媽,可是,我乾媽不喜歡我,以後我在顧家能好過嗎?”她看向顧母。
“哎呦嘿,我都沒說你,你反而說起我來了,既然是老爺子親自當着我們家人的面認你的,你放心吧,我絕對把你當親閨女看,絕對不敢給你穿一點小鞋,讓你舒舒服服的,還不成嗎?”顧母聽了自己公公的話,覺得這安小檸對顧家既然這麼重要,那她自然也不能小看她。
顧少春笑容帶着欣慰,“你現在還覺得行嗎?”
“讓我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早晨給你答覆如何?”
顧少春點點頭,“好。”
車子將安小檸送到家門口便朝着顧家駛去,路上,顧父問,“爸,她能指望的住嗎?”
“當年,她師祖分別如實的算出了你爺爺奶奶在什麼歲數第幾個月第幾天去世,都一一驗證了,這個事情也是她主動告知的,沒有差錯,這件事是我們顧家的秘密,絕對不能傳到外人耳朵裡,不管是真的是假的,防範着總沒差錯。”
“那現在她知道了,如果她說給靳傾言聽……”
顧少春卻說,“她不會說給他聽的,修行有修行的規矩,這個丫頭心思縝密,她跟靳傾言認識的不久,你讓她完全信任他,我看未必。”
——
安小檸回到家,便坐在沙發上將顧少春給她的書打開翻看。
書上的字跡是手抄,但是寫的卻的確不是一般人能認出的。
師父一生在山上修行,僅僅是虔誠的修行,她不通靈,自然看不懂這上面的字。
但她不一樣,上面的字,她都認得。
這既然是師祖傳給師父的,就說明,這字跡是師祖抄寫的。
整整一本都是師祖對各種卦象的心法總結,還有修煉的口訣,對安小檸來說,這簡直就是寶貝。
靳傾言回來的時候,便見她盤坐着腿在看書,他上前問,“這是什麼書?”
“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書。”她不點破,將書合上,“給多少錢都不賣的書。”
“哪兒來的?”
“保密。”
靳傾言挑眉,“你在我面前還有秘密可言嗎?”
“當然有。”她臉上帶着笑容,試探的問,“我今天去給我師父燒紙,見了顧老爺子,沒想到他是我師父一生深愛的男人,他說要認我當幹孫女,入族譜,你說這事兒是好事還是壞事?”
靳傾言眸子一縮,“顧家?”
“對呀。”
“難道只因爲你是你師父唯一的徒弟,所以他就要認你做幹孫女?”
安小檸反問,“不行嘛?還許給我很多好處,只要在他應承的範圍內都答應我,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顧北城當年認祖歸宗耗費了很久的時間,你這麼輕易的就能進顧家族譜?我覺得天上掉餡餅事兒並非是好事。”他最後多加一句,“你還是不要答應的好,而且,你以後是我靳家的少夫人,靳家跟顧家向來勢不兩立,你若答應了,奶奶和媽那邊恐怕也會不高興。”
“是靳家跟顧家整個家族勢不兩立,還是……只是你跟顧北城勢不兩立?”她含笑問。
靳傾言當即閉了嘴,一臉冷清的站了起來,不發一言擡腳上樓了。
安小檸的視線隨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嘴角盪漾起一抹笑容。
看來她猜對了。
泡了一桶泡麪,又喝了一盒牛奶,吃飽喝足的她打算躺在沙發上睡個午覺。
剛躺下,靳傾言面色焦急的從樓上下來,直接就朝着門口走去,安小檸問,“你去哪兒?”
他連回答都顧不上,便換上鞋離開。
安小檸也沒多想,閉上眼沉沉睡去。
夢境中,她坐在廟堂的院子內,師父坐在她的面前,笑眯眯的說,“我以爲去世之後再也不能與他相見,多虧了你。”
“師父,他讓我做他的幹孫女,說顧家以後不知道會什麼時候發生無人阻擋的災難,也許我能幫上一把,我能答應嗎?”
“尊重你內心的意願,爲師覺得你答應他比較好,如此一來,師父也安然放心你在這人世間荊棘前行。”
“謝謝師父。”
靜心師太微笑着的身影漸漸模糊,安小檸猛然坐起身,才察覺這是一場夢。
沒想到師父給她託夢了。
——
傍晚時分,家裡突然來了化妝盤頭之類的人,聲稱應靳夫人的安排前來的,管家將婚紗西服都一一送來。
安小檸試穿了婚紗,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笑了,這是她第二次穿婚紗,明天將是她最動人明豔的一天。
只是天色已晚,靳傾言還未進家,不知去了哪兒。
她一個人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品了一杯小酒,耐心的等他回來。
到了九點鐘,安小檸終於撥打了他的電話,誰知道彩鈴一直在響,就是沒人接聽。
索性她便不再等了,一個人先休息。
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時常睜開眼睛看看身旁,空無一人,再看看電話,沒有未接電話和短信。
就這麼到了早晨,她起來穿上婚紗,坐在化妝臺邊盤頭的時候,靳傾言回來了。
直接換上了西服。
沒有任何的解釋,便下了樓。
安小檸手握緊,她覺得她有必要知道他昨晚去哪兒了,爲什麼不接她的電話?
待化妝師等人出了臥室,她讓人喊他上樓。
“你昨晚去了哪兒?”
“瑞兒摔傷了腿,挺嚴重的,疼了一晚上。”
安小檸微微張開嘴巴,難以置信的問,“你在醫院賠了她一個晚上?”
“嗯。”
“不應該是顧北城陪着她嗎?”安小檸追問,“爲什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