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最後一行給看了,這纔去開門。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幾乎是下一秒鐘的時間,她的後腦勺被他的手按住,嘴脣就被他狠狠地啃住了。
安小檸腳步往後退,他跟着往裡面進。
她興奮的細胞都跳躍起來了,身子一彈,兩條胳膊緊摟着他的脖子,兩腿夾住了他的腰,整個人都掛在了她身上。
“你怎麼來啦?”
“當然是找你。”
“把門給關上。”安小檸指了指他身後。
他腳那麼往後一踢,門瞬間合上了。
“要反鎖住。”
他騰出一隻手來,身子連轉都沒轉,準確的就摸到了門。
反鎖成功。
“這樣行了嗎?”
“行了。”
靳傾言將她抱到牀上,四周打量了一眼房間的格局,批道,“條件簡陋。”
“這還算好的了,還自帶洗手間,過兩天,我要回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他挑眉,“那裡還能住人麼?”
“怎麼不能?”她反問,“北城派的人每日每夜在那裡守着我師父和他爺爺的墓,其實我最想回那裡住上幾天,雖是陋室,卻是家。”
“那我跟你一起。”
“這種地方你都說簡陋,那裡你更住不慣,你別一起去遭罪了。”
“不。”他不依,“我也想住一住你從小長大的地方,對了,要不要將那廟堂給翻修,重新修一座新的,你想回去住的時候就可以回去。”
她搖搖頭,“重新翻修的房子再好,也不是曾經住的那種感覺了,如果我想翻修,早就動工了。”
“這倒也是,你沒想到我會來吧?”他伸手食指颳了刮她的鼻子,“一定沒想到,對不對?”
“當然沒想到,天都黑了,你還回去麼?”
“你想我回不回?”
“想……”看到他眼神一凌,她又繼續說,“不想……”
“說出個理由來聽聽,爲什麼這麼不想我回去呀?”
安小檸瞧着他神采奕奕的眉眼,就知道他想聽什麼話。
太明顯了,不是麼。
“因爲想跟你一起睡。”
“好,滿足你……”
“呀,我還沒洗澡呢。”
“睡完一起洗。”
“……”
一場奮力的戰鬥之後,兩個人氣喘吁吁的躺在那裡,靳傾言抱着她去洗手間洗澡。
這裡的洗手間遭到了靳傾言的嚴重嫌棄。
“這水怎麼這麼黃?”
“這是山上,吃水本來就緊張,井水抽上來就這樣,湊合的洗吧,只是微微有點發黃,不礙事的。”
“啊,這便池……”對於有潔癖的靳傾言來說,看見不是馬桶的便池邊緣都生鏽嚴重發黑,有些不忍直視。
“時間久了就這樣,你要真嫌棄明天再來的時候背個馬桶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明天還來?”
安小檸笑嘻嘻的說,“我就是這麼的瞭解你,不來不是你靳傾言的作風。”
“夫人這麼聰明,獎勵一個。”逮住又猛親了一頓才罷休。
倆人都沒洗頭,只是衝了個熱水澡就出去了。
擦乾後,倆人彼此依偎在牀上,安小檸將今天這一天是怎麼對待他外甥女的所作所爲都對他講了,說完,她認真的問他,“我是不是有做歹毒後媽的潛質?”
“難道不是歹毒舅媽嗎?”他不解,“爲何是後媽?”
“不是有一句諺語是這麼說的麼,後媽的心黃連的根,雖然大多數後媽對自己的繼子女都是很不錯的,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並不好,更有極少數的人行爲令人髮指,當然,別說是後媽了,有的親生母親都還是如此,人跟人不一樣,繼子女若是碰到了善良溫順寬容大方的後媽是福氣。”
“你這算什麼?”靳傾言將她的頭枕着自己的胳膊,他喜歡這樣摟着她,“比起寶兒曾經對傾月祠夜開煤氣,火燒聞樂樂來說,你這根本不算什麼,就算傾月沒有懷身孕,她也做不到如此對寶兒,我覺得她知道她會心軟,所以才拜託給你的。”
聽他這麼一說,安小檸嘴角上揚了幾分。
因爲彼此坦誠相對,沒穿任何衣服,安小檸欣然的抱緊他,“你身上怎麼那麼暖,我感覺自己身上好冰。”
“啊……”他發出輕微的低吟,親暱的在她耳邊說,“每次你這兩個包子緊貼着我的時候,都是我最激動的時候。”
她警告他,“不許再胡來了,靳傾言,我要睡覺。”
“好,睡覺。”
“你幹什麼又摸/我?”
“睡覺。”
“靳傾言!”
“叫老公,乖,叫一聲聽聽,你好久沒叫了。”
“老公……”
長夜漫漫,這一次倆人都沒再洗澡了。
安小檸在極其放鬆的情況下睡着的,她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做過夢了。
這一次,卻做了個夢。
在夢裡,她一直不停的奔跑,跑的她上氣不接下氣,縱然累的氣喘吁吁,也不停止,彷彿有什麼在牽引着她,但前面是一片白色的世界,什麼都看不見。
就這樣跑呀跑,感覺雙腿都要跑累斷了一般。
終於,白色漸漸地被掀起,好似來了一陣大風,將眼前看不清的地方給颳走了。
突然瞧見了靳傾言的臉。
她盯着靳傾言,十分欣喜的喊了一聲,“傾言!”
這一聲喊過之後,她只覺得頭上劇痛襲來,頭暈目眩的厲害,感覺有液體順着自己的臉上流下,伸手一摸,殷紅的顏色,滿手都是血。
“我頭流血了……”
靳傾言衝她一笑,沒說話。
安小檸捂着頭朝着他走過去,他明明跟她間隔不近不遠的距離,但她就是抵達不到他跟前。
她着急,她抓狂,她崩潰,她吶喊。
這種感覺像是好想抓住他,就是抓不住。
他就那麼站着,只衝她笑,一個字也不說。
直至她腳下突然一懸空,身子像是不停的往下墜,“傾言!”
安小檸驚叫着從夢中醒來,她坐起身大口喘氣。
“小檸,怎麼了?”
安小檸伸出手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情緒似乎還沒有從夢中反應過來,直至靳傾言問第二遍,她才一把抱住他,“我做不好的夢了。”
“是關於我的嗎?”他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