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你爸是怎麼知道你媽在外偷/人的?”方爾藍問。
“不知道。”
果不其然……
方爾藍微微鬆了口氣,如果她知道的話,怕是自己的父母也有危險。
也是,當年方汝真的母親被其父親殘忍殺害後,她父親就被帶走了,沒多久就處決了。
“其實我早就想當面問你了,是誰讓你去喊我爸的,只不過一直沒來問你,也是你去喊的,你肯定知道是誰讓你去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我去喊的麼?”方爾藍望着她,“你竟然將你媽的死歸在我身上,殺你媽的是你爸,偷/人的你媽,就算我不該去喊你爸,但你爸難道永遠就會矇在鼓裡?他早晚會知道,你以爲結果能改變的了嗎?”
“即便他早晚知道,也許等他再知道的時候他就不會那麼衝動,也許我媽就不會死了!”方汝真發狠的說,“到底是誰讓你去告訴我爸的,你只要說了,以後我們肯定不會再因爲這事情見面了。”
“這麼說……我要是不說,你以後絕對還會找我的麻煩。”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質疑。
“我沒有這麼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方爾藍不再多說,“你的理由不足以讓我不追究這件事,請回吧。”
“爾藍……”她急了,“我向你發誓行嗎?我以後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相比較人口說無憑的誓言,我還是相信法律實際一點。”方爾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這一刀不能白挨,不是嗎?”
“你……”方汝真見她來真的,慌了神,“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和解?”
“沒有和解的必要。”這句話是蕭沉央說出口的,“不會跟你和解的。”
“我沒跟你說話,你插什麼嘴?”方汝真一時性急忍不住把調門提高了不少。
方爾藍見她這麼對蕭沉央說,立馬回道,“他說跟我說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區別,所以,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剛纔我們聊天的經過,已經用錄音筆錄下來了,附帶錄音的證據,好自爲之。”
“爾藍,這件事我做錯了,看在我從小就沒父母的份上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我過的很苦,什麼苦頭什麼罪我都受了,小小年紀開始就在一家夜場出/臺,爾藍,我現在已經不能生育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以後我不會這麼做了……”
方爾藍陷入了猶豫當中,但是她的這種猶豫顯然沒有得到遲緩。
“說過了,不會跟你和解。”蕭沉央站在那裡,兩手抄進褲袋冷眼睨視着她,“你是耳朵聾了嗎?”
“爾藍……求你了,放我這一馬吧,嗯?”方汝真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牀邊,方爾藍心裡要說一點難受沒有,是假的。
“你在花錢僱人殺我的時候,你可想過,也放我一馬?”方爾藍眸含晶光,“事情敗露了,你才知後怕,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你真的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她從地上站起來,眼睛裡透着一抹不顧一切的陰狠。
不知道爲什麼,方爾藍的腦子裡此時出現了一句話,對傷害自己的人仁慈,就是在告訴她,你還可以再傷害我一次。
更何況,方爾藍想,她方汝真現在是孤家寡人,她一定會想着再找自己,甚至會不惜一切的想知道究竟是誰讓自己去喊的她父親。
跟親生父母再沒有什麼感情,她也不希望她們遭到方汝真的毒手。
“嗯,不願意。”
她說完,就瞧見方汝真渾身抖了起來,是那種很劇烈的抖,像是抽風了一樣,從褲袋裡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就朝着方爾藍刺來。
蕭沉央的身子一躍,從牀的裡側躍到窗外,順帶一把抓住她的長髮,將其給拖在了地上,反手利索的摁住她的雙手,匕首成功別奪了過來。
方爾藍緩過神來,立馬拿起電話報警。
警方趕到的時候,兩份錄音筆提交了上去,連帶着現場,方汝真被帶走,據警方描述,方汝真最後的模樣顯然是毒/癮犯了。
“剛纔嚇到了嗎?”
方爾藍搖頭,握住他的手,“只是有點驚,因爲有你在,沒嚇到,對了,劇組那邊……”
“我給安小檸說了,她會看着處理的,劇組肯定會先拍別的演員戲份,你的部分等傷傷好了再拍,另外,一個星期內,無論是誰,我都不讓來打攪你,包括你父母在內。”
“也好。”方爾藍情緒有些低落,“當年我父母從縣裡回家,是我媽讓我去喊方汝真的父親的,肯定是我媽在縣裡看到了,那時候汝真的媽媽在縣裡上班……當年她父親殺她母親的那樁案子性質挺惡劣的,我回村裡還能聽見村裡還有人談及。”
“你這一世的爸媽跟前世一樣,都沒什麼長進。”蕭沉央評判道,“前世的父母就是因爲家裡沒錢給你弟弟說親事兒,才把你賣給我們蕭家的,本來賣了後父母跟子女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仍然不止一次瞧見他們來問你要錢,但是你去世的時候,他們連來都未來。”
方爾藍低頭,心間晦澀不已。
——
伴隨安小檸一本書的看完,石寶兒隱隱約約的聲音依舊在跌宕起伏。
只是比前幾個小時要弱了許多。
想來也是喊的沒勁兒了。
到時候去看看她了。
她獨自過去,這裡是人爲養蛇場。
說實話,她也很不喜歡蛇,甚至瞧見就覺得這種無骨爬行動物令人頭皮發麻。
但往往就是大家都害怕的東西纔有擊打力度的療效。
走到養殖內部,有屬於蛇的聲音在竄動,她神經緊繃着正視着前方,來到石寶兒待的房間。
這是一大間用很寬敞的房間,有幾間屋子那麼大,房子並不太高,約莫三米不到。
一層層的木板夾層,放眼看去,都是密密麻麻互相纏繞的蛇。
石寶兒就坐在上面一米左右的房樑上。整個人騎在上面,一動不敢亂動,如此坐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