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爾藍努力睜大眼睛,緩緩站了起來,“我可能是太累了,想要去睡覺。”
“難得來一趟,要不去小湖邊走走?”晏歌覺得既然來了,怎麼也不能白來這一趟。
方爾藍不想掃他的興,掐了掐自己腿上的肉,努力打起精神,“好。”
晏歌半扶着她和她一起從觀景臺上下來。
朝着小湖邊走去。
此時微風輕起,溫度有些涼意。
倒是給方爾藍吹了幾分清醒。
兩個人慢慢的走着,也不說話,因爲沒有月光,晚上的湖面倒是沒有呈現出波光粼粼的模樣。
晏歌原本的心情其實還可以,這是倆人獨處的最佳晚上,雖然她看起來精神狀態不佳,但他還是對今晚蠻期待的。
一切在於沒有出現眼前這一幕的話。
當晏歌和方爾藍的腳步同一時段暫停的時候,對面三米開外的地方,蕭沉央和江殊也挺住了腳步。
江殊是蕭沉央叫來陪他說話的人,他看的出來,這個女孩年紀輕輕,但很知道分寸。
她並不知道眼前的兩位演員跟蕭沉央有什麼淵源。
但看對方也停住了腳步,遂轉頭望了一眼蕭沉央。
蕭沉央的確很驚訝在這裡見到對面的兩個人。
他下午就來了。
打算在這裡多住幾日來着。
此時的他一身白色長袍,站在那裡倒是玉樹臨風至極。
“你在跟蹤我們?”晏歌直言問道,在他看來,太巧合了,不是嗎?
“我跟蹤你們?”蕭沉央眉梢一挑,笑意溢出,“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用得着跟你們?晏大明星,你想多了。”
“你的地盤……是什麼意思?”
“聽不懂人話?這處宅子是我的。”
晏歌被噎住,什麼也沒說,低聲對方爾藍說了一句,“我們走。”
方爾藍望着蕭沉央和他身邊的女孩,擡腳緩緩地往前走。
蕭沉央也繼續往前走,自始至終都沒回頭。
走了一段路,晏歌和方爾藍坐下,他還是忍不住問,“他以前帶你來過?”
“都說是第一次來了,如果不是他剛纔說,我還真的不知道這是他的房產。”
“你第一次來,怎麼會知道觀景臺上有噴泉?”
“我當然不知道,我只是說如果有噴泉會更美,不代表我來過吧?”
“爾藍,現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但是你什麼事都不給我說,包括蕭沉央,他對你來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爲什麼要幫他遮掩他的事兒,他到底是誰?”
方爾藍正色的望着他,“有那麼想知道嗎?知道了又能怎樣?能改變什麼嗎?既然不能改變不知道不是更好?我知道他的事情也不多。”
“儘管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麼,但還是想知道。”
方爾藍睏意襲來,“我想回去睡覺了。”
“爾藍……”
“晏歌,我不想說,所以,以後別再問了。”
“好,我不再問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他看起來也有些不是很盡興,今晚欣賞風景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回到房間門口,晏歌打開門,方爾藍走進去,當燈光打開的那一剎那,方爾藍望着房間的佈置,一下子愣在當地。
古色古香的味道。
“很驚訝吧?”晏歌問道,“跟我們拍古裝劇的房屋道具差不多,聽說這就是這裡的特色呢。”
方爾藍直直的朝着牀走去,雙手抓住帷幔,睏意越來越濃,她徒然坐下,身子順着躺下,“我先睡了。”
晏歌聞言問,“不跟我說說話再睡嗎?”
“我好睏。”
晏歌眼裡流露出失落的神采,“好,那你先睡,我先洗個澡。”
方爾藍輕聲嗯了一聲,閉上沉沉的眸子。
很奇怪。
明明沒有來過這裡,卻感覺這裡異樣的熟悉。
很奇怪。
她在想,今晚在小湖邊碰到的女孩子是誰?
看來倆人是在一起了,不然怎麼會這麼晚一起出現在這裡。
他一直都沒怎麼看自己,神色也淡淡的。
如此想着,她睡着了。
晏歌洗澡出來後,就發現她一直在出汗。
以爲她是發燒了,伸出手觸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溫度剛好,這是怎麼了?
他穿着浴袍脫了鞋子躺在她身邊,伸出手將燈光熄滅,緊緊地挨着她。
清淡的女人香傳入他的鼻間,晏歌的手臂放在她的頭下,另外一隻手剛放在她的小腹上,就被她的手按住了。
方爾藍睜開眼,“我上一下廁所。”
燈光按開,晏歌的聲音略帶沙啞,“去吧。”
方爾藍下了牀,去了洗手間。
坐在馬桶上,她盯着地面,只覺得自己神志已經不清。
從裡面出來,她拿起手機,“我上外面打個電話。”
他靠在牀頭,手指間夾了一支菸,點了一下頭。
方爾藍出了門,雙擊了一下屏幕,亮了。
點開通訊錄,看着位數不多的幾個聯繫人,指尖落在蕭沉央的名字上。
他還在關機吧?亦或者是把她給拉黑了。
將手指挪去,她關閉屏幕,站在那裡覺得自己瘋了。
自己明明已經想好了。
他也不再糾纏自己了,很好,自己這是想幹什麼?
也許,她還是想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闖入她的生活。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
對,自己只是想知道這一點。
她似乎爲自己找到了理由,重新撥出了蕭沉央的號碼。
電話,這次通了。
他也接了,聲音帶着冷淡,“什麼事?是怕我再糾纏你特地打來警告電話麼?”
方爾藍心一緊,“不是。”
蕭沉央又問,“那是因爲什麼給我打電話?”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裡,爲什麼?”
“不爲什麼。”
“真的打算永遠不告訴我麼?”
“現在知道不知道有意義麼?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等一下!”方爾藍喊了一聲。
“還有事麼?”
“沒……沒事。”她將電話掛斷,一轉身,對上了晏歌的視線。
“你……”
晏歌看着她,“你想單獨見他?”
“沒有……”
“撒謊。”晏歌彷彿看穿了她,“爾藍,你就是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