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郢沒有接話,只是餘光掃到正好也進了婚禮現場的祁若瀧一眼,暗暗思忖着霍連臣說的可能性。
按照霍先生說的,當初Leon離開祁家的時候,祁若瀧應該也纔出生沒多久,她根本不知道祁家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至於祁氏集團,已經經歷過一次股東會議,卻也還不知道幕後收購祁氏股份的人到底是誰?
這是商場上的博弈,而祁氏能力雖然很好,面對的可是在華爾街名聲大噪,曾經甚至在年少輕狂的時候,對上龍帝國都不懼的傳奇經理人……Leon。
何況,Leon身邊,還有邊池和胡易勤這樣的能人在。
“其實,我比較好奇……”胡郢摸了下鼻子,笑着問道,“霍先生最後會不會幫瀧總?”
霍連臣偏頭側睨了眼胡郢,沒有說話,只是見胡易勤看見他走了過來時,走了上前。
霍氏這兩年發展雖然不錯,可也沒有說可以和帝皇集團那樣任性的資本。
幫不幫祁若瀧,或者最後和不和Leon合作,都要有待商榷。
就在大家互相打着招呼和寒暄的時候,酒店門前傳來鞭炮的聲音。
賓客入座,司儀引導着婚禮進程……洛城這一代的豪門人物,單身又少了一個。
“恭喜啊!”方希然在霍祁深和炎淼過來敬酒的時候,笑着祝賀,“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謝謝!”炎淼笑着舉杯。
霍祁深微微俯身上前,“欸,你和那誰的事情怎麼樣了?”
“見過家長了……”方希然這樣說的時候,嘴角明顯染了笑意。
“厲害!”霍祁深輸了大拇指,“這真是郎怕女纏!”
“找揍是吧?”方希然翻翻眼睛,“今天不是看在炎淼面兒上,怕晚上你沒有辦法大展雄風……打得你滿地找牙!”
“別別別,你那拳頭,我敬謝不敏!”霍祁深笑着起身,摟着炎淼又示意了下,三個人又喝了杯後,他才帶着老婆去繼續敬酒。
“說實話,有沒有後悔娶我啊?”炎淼故意問道。
霍祁深拿着酒杯的手輕輕捱了下心臟的地方,“我是慶幸幸虧娶的是你……要不,方希然那女人,動不動給我個過肩摔什麼的,我真是都沒地兒找哭去!”
炎淼被霍祁深的話當即逗笑了起來。
“不過,靳少司和希然的事情成了,何以寧也算是鬆了口氣……”霍祁深笑着說道,“厲雲澤更是可以放鬆心情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心被滅口!”炎淼笑着打趣兒。
霍祁深當即偏頭倒在炎淼肩膀上,“沒有關係,我有你這個醫生人工呼吸,不怕被滅口……”
二人一邊敬酒,一邊膩歪着開着玩笑。
炎淼有時候在想,自己感覺嫁給了一個孩子,時不時的幼稚着……
可是,愛情就是這樣,需要互補。
霍祁深雖然有時候很幼稚,可是,卻正好填補了她偶爾無趣的人生,不是嗎?!
思忖着,炎淼下意識的看向方子涵和裴晟鑰,暗暗輕嘆了聲。
霍二還說婚禮上二人指不定就“開打”,現在看,他們冷戰都來不及,哪裡顧得上去打?
一輪酒敬下來,婚禮的飯局基本上也就快到了尾聲。
方子涵去了休息室,揉了揉發脹的小腿。
平日裡跑新聞,她習慣了穿平底鞋,可今天是要當伴娘,加上自己身高的短板,她穿了個十公分的高跟鞋,這一路陪着敬酒啊招呼客人的,感覺腿都要斷了。
突然,有身影壓住了光線後,在面前蹲下,順勢拿過了她的腳……
方子涵擡眸看去,見是裴晟鑰,頓時冷了臉的要縮回腳。
“穿那麼高的鞋,自己找罪受!”裴晟鑰說着,給方子涵揉着小腿肌肉,“就算爲了美,稍微低點兒的跟又不是很影響。”
“關你什麼事?”方子涵說着又要抽腳,“放開我。”
“有本事你就自己抽回去……”裴晟鑰擡眸睨了眼方子涵,繼續揉。
麻痹!
方子涵暗暗罵了聲,氣得索性靠在了椅子上,任由着裴晟鑰揉捏,自己享受……幹嘛和自己過不去?
氣氛,因爲二人誰也不說話了,變得有些僵硬。
方子涵偏頭,越想越覺得好笑。
她一個女孩子,跟着裴晟鑰這個男人不清不楚的幾年……
現在想想,別說求婚什麼的了,他們好像從頭到尾的,除了上牀,就連正式的說是男女朋友都不算!
真特麼的嗶了狗了!
“方子涵,你心裡在罵我吧?”裴晟鑰換了另一條腿開始揉,看了眼方子涵。
“是啊!”方子涵冷嗤一聲,“爲了對得起我今天穿的這身訂製,我就在心裡罵罵你就可以了……”
裴晟鑰沉默了,垂着的視線,透着一絲凝重。
“子涵……”
“你能別說話嗎?”方子涵打斷了裴晟鑰要說的話,眼底有着煩躁下的嫌棄,“要麼你就繼續揉,要麼你就出去,讓我歇會兒……我什麼也不想說,也不想聊。”
她嗤笑了聲,“裴晟鑰,今天呢,我當好我的伴娘,你當好你的伴郎,大家任務就是這……等下喜宴結束,我們該幹嘛幹嘛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這樣!”
裴晟鑰動作微微停滯了下,嘴角劃過一抹澀然後,沒有說話了,繼續給方子涵揉捏着。
可是,方子涵心裡卻突然酸的厲害。
女孩子很多時候就是矯情,越是不想,就是想……讓你閉嘴,其實不是真的讓你閉嘴。
男人呢,彷彿天生就摸不懂女人的心思,或者說……是他們懂,故意裝不懂!
方子涵鼻子酸澀了起來,她急忙偏過頭,眼眶微紅的瞪大了眼睛,不讓自己將悲傷泄露出來。
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可悲,可以玩可以鬧,可是,玩鬧最後,要的都是一個穩定。
畢竟,女人和男人不同……
男人三十纔是魅力開始的時候,而女人如果到了那個年齡段,那就成了減價貨,最後甚至會變成跳樓貨。
女人,真的玩不起!
裴晟鑰輕輕揉捏着方子涵的腿肚,因爲之前當兵,又是特種兵,對這些緩解肌肉的方法很有一套,手法也是輕重適度,會很舒服。
可是,因爲心裡藏掖着事情,偶爾他手下失了分寸也會重了幾分。
但就算如此,方子涵都沒有反應。
有些事情,他很努力了,可是,沒有辦法解決的時候,他只能放手。
“子涵,你的辭職信我收了!”裴晟鑰的聲音突然淡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