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然另一隻手猛然擡起就捂住了嘴,緊接着,她眼眶一紅,眼底氤氳了水霧的看向了靳少司。
在這一刻,她甚至以爲自己眼花了,根本不敢相信……
可是,她的心,已經因爲突如其來的悸動而慢慢佔據了所有神經。靳少司看似淡然地將戒指套在了方希然手指上,原本抓着她的手,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了下戒指,擡眸,對上方希然那因爲激動而興奮下含淚的眼,緩緩開口:“很久了,有些事情也該有方向了,而我,也
想定下來。”
方希然睫羽輕顫了下,眼淚‘唰’的就掉了下來,甚至,在這一刻,她因爲喜極而泣,捂着的嘴發出喉嚨裡因爲太過高興而溢出的悶悶地聲音。“方希然,我不能完全的忘記曾經,可是,我發現,我每次回去文萊,都會想要回來洛城……”靳少司聲音繼續淡淡地說道,他聲線是那種透着疏離下的淡淡冷情,可偏偏,這一刻充斥着讓人心動的旋律,“
彷彿,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想回來洛城,已經不是因爲這裡有以寧,而是這裡有酒莊,有我喜愛的葡萄莊園。”
方希然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等待着靳少司繼續說,只是眼睫因爲激動而微微顫抖着。
“曾經,我以爲,因爲這些都和以寧有關……”靳少司輕嘆一聲,“可後來發現,對洛城的記憶,已經不僅僅是回靳家以前的記憶。”靳少司垂眸輕笑了下,彷彿有點兒自嘲,又好似有些迷戀,“還有,你陪我在葡萄園裡移苗、施肥、澆水的記憶,也有你陪我在酒莊,開一瓶酒,品嚐的同時,聽你絮絮叨叨的說一些身邊趣事和八卦的記憶
。”
他再次擡眸,對上方希然的視線,眼底已然漸漸染了一層薄薄的笑意。
眼淚,不停的往下落着,方希然從戒指在手指的那刻,心尖兒不能遏制的死勁顫抖着。
“所以,我回國的目的地,又多了一個磻城……”靳少司嘴角也噙了笑的悠悠說道,“不是因爲那裡有我的生意,而是因爲可以藉由着生意來掩蓋我那想要看看你的心思。”
“嗚嗚……”方希然一下子情緒崩了,開始嗚咽的哭了起來。
“這次回來,我想,我們都不小了,又有多少時間可以去蹉跎和浪費呢?”靳少司自嘲的笑笑,“人生的旅途太過孤單了,總是需要找一個能走入心裡的人,一起走……否則,豈不是辜負了人生的美景?!”
方希然一邊笑着,一邊哭着,眼淚根本控制不住的往外涌着。
靳少司看着她的視線,漸漸深邃的彷彿一汪沉寂了很久的潭水,漸漸被一顆丟入湖心的石子盪開了一層層的漣漪,擾亂了心間的平靜。
“既然心動,那就一起吧!”輕輕的言語淺淺地溢出靳少司的脣,語氣彷彿是詢問,又好似是已經決定。
“好!”方希然哽咽的應了聲,聲音沙啞中透着幸福。
她不需要對方單膝跪地的求婚,也不需要那種夢幻的場景。
在屬於他的地方,有他,有他對她說,想要一起的話……就夠了。
每個人想要和追求的都不同,而她,不過是想要和靳少司在一起。
不存在卑微,只是兩顆心在靠近。
她在這段感情裡,一度快要放棄,覺得自己死皮賴臉的人家也不對自己動心,卻還粘着,一點兒軍人的幹練、果敢都沒有,完全是要不得的拖泥帶水。
可怎麼辦呢?!
愛情裡,就是這樣……
不管是厲雲澤還是林向南,都給她說過,人的一生遇到一個能讓自己不顧一切的去喜歡的人不容易,不到最後,爲什麼要放棄?
沒有放棄,所以……她終於等到了!
“求婚,就簡便了。”靳少司又摩挲了下戒指,垂眸說道,“婚禮,”他擡眸,“希然,我不能說給你女孩子最夢幻的婚禮,可我會給你我認爲我能給你最好的婚禮……”
“什麼是最好的啊?”方希然還在落淚着,原本捂着嘴的手擦了把眼淚。
“還沒想好,回頭我想想。”靳少司突然淺笑的說道。
“……”
方希然愣了下,就見靳少司嘴角的笑意加深,知道他又在耍她,當即氣惱的將他弄一個過肩……
嗯,沒摔。
忍住了……
只是將他過肩後轉了個圈兒抵在了一旁的支撐柱子上,很霸道總裁範兒的把靳少司給壁咚了。
靳少司有些無奈,雖然方希然也不能將他過肩摔,可這直接壁咚後強吻……難道,不是應該他來做?
算了,誰做都一樣,反正都是自家的女人,讓着點兒就是了。
……
“媽,買這麼多衣服啊,我穿不到!”葉子瑜見朱心怡女士買衣服買上癮了,急忙制止。朱心怡在店員一臉含笑下繼續挑着,嘴裡還嫌棄的說道:“你一天到晚的不是運動服就是T恤牛仔的,我是男的,看幾天也覺得你沒有女人味了……多買幾套回頭去訓練營換,要給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讓林向南有危機感才行。”
“……”葉子瑜嘴角抽了下,扶了扶額,一臉無奈的說道,“朱女士,我是去訓練培訓,特訓!”她強調了下後繼續說道,“是要穿作訓服的,哪有空穿這些啊?”
朱心怡彷彿也才反應過來,拿着一條白裙的手有些泄氣的垂在腹部,哀怨的看着葉子瑜,“你說說你,什麼不好去做,非要去當什麼警察……”她又是一嘆,“你看看,最近都曬黑了!”
葉子瑜開始頭疼了,“咳咳,媽,你先挑,多挑幾套,培訓沒機會穿,培訓完了還是有機會的……”她轉口轉的飛快,“那個,你先挑,我去個洗手間,過來了試你挑的衣服?”
朱心怡一聽,這才臉上展了笑的點點頭,“快去快回。”
葉子瑜比了個‘OK’的手勢後,有些心累的轉身,去了洗手間……
許是因爲被朱女士折磨到了,葉子瑜唉聲嘆氣的搖頭往洗手間走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身後有個人跟着她,一同進了洗手間。並且,在她進入格子後,確定了洗手間裡沒有其他人,她拿了‘正在維修’的牌子放到了外面,隨即反鎖了廁所門後,就在她洗手池處,等着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