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出來之後,安笙第一次看見他,他頭髮有些凌亂,樣子也是狼狽不堪,就那樣毫不僞裝地站在人羣中,將她望着,一雙眼睛深不可測,像是要將她映在心底。
他一向從容淡定。
他一向高貴無比。
因爲他的知名度,他一向不會這樣出現在人羣中。
可是……
此刻,他就站在那裡,像一尊石像,任憑那些路人對着他拍照。
“我們走吧!”陸以涼爲安笙撐了臉,安笙牽着安諾上了車。
回到家裡,安笙在上網,看到洛川又成了頭條,這是他出來之後的首次亮相,卻是這麼狼狽的樣子。頓時毫無形象。
一些忠誠的粉絲在上面辯解這根本不是洛川!
可安笙心中很清楚,那就是他。
她不明白,他想怎麼樣。
哥哥已經把洛氏還給他了。
她和他已經互不相欠了,他卻還要這樣作踐他自己?
陸以涼從廚房走出來,把剛剛切好的水果放在她面前,“安笙。”
她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將水果接過。
她已經不想再把注意力放在洛川身上,但還是每次都忍不住關注他。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依舊沒有忘記他那雙空洞的眼睛。
之後的幾天,爲了不碰到洛川,安笙儘量少出門。
早上,她在做早餐,家裡來了客人。
她穿着拖鞋走過去,打開門一看,來的是飛飛。
“你怎麼過來了?”安笙意外地看着她。
“當然是過來看看你。”飛飛打量着,“你就跟陸以涼住在這裡?”
“嗯。你坐吧!要喝咖啡?”安笙望向她。
“都可以。”飛飛說,“你們家裡,很溫暖。”
儘管他們不相愛,但就是很溫暖,也正是因爲這樣,安笙纔不忍破壞這一切。
跟陸以涼生活沒什麼不好,除了她不想讓陸以涼碰自己這一點。
安笙很快給飛飛倒了咖啡,遞到她面前,“你來找我有別的事麼?”
“嗯。”飛飛端着咖啡,道:“也是沒有辦法,纔會想到來找你的。”
“什麼事?”
“有空麼現在?”飛飛問道。
“我在做早餐。”
“回來再做吧!”飛飛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面對朋友的請求,安笙不想拒絕,儘管她清楚自己跟飛飛已經回不到過去,也知道自己跟飛飛的立場早已經不同,但她還是,從心底裡覺得飛飛是她最好的朋友。
畢竟,在她最難過的時候,是飛飛陪在她身邊。
她跟着飛飛出了門,飛飛開車來的,安笙搭她的車過去。
直到飛飛將車停在洛川家門口的時候,安笙頓了頓,“你知道的,我要結婚了。”
“我當然知道,也是因爲這樣,我纔會跑去找你。”飛飛站在車門前對她道,“下車吧!我就讓你看他一眼。只看一眼我就讓你走,絕對不會留你。安笙,我們曾經是朋友,這個忙,你都不肯幫我?”
飛飛明知道安笙不會拒絕她的要求,故意這樣說。
安笙看了看裡面,“我就看一眼。”
“走吧!”薛飛飛走在前面,領着安笙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