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望着他溫柔的眼神,問,“你傷到了哪裡?”
“什麼?”
“爺爺說你自殘,是嗎?”安笙看着他,眼中有些難以置信。
陸以涼移開目光,不看她的眼睛:“事情都過去了。沒辦法,有些時候,總得用點手段。”
“我要回去了。”安笙的聲音涼了下來,“送我回去吧!”
“你生氣了?”她冷漠的眼神,讓陸以涼很是擔心。
車上,安笙也沒有跟他說話。
陸以涼將她送回了家,哥哥不在,露露也出去了。
陸以涼跟着她進屋,“安笙,你真的生氣了?”
安笙總感覺胸口積着一團火。
她想要發泄,可又覺得不是時候。
她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陸以涼望着不說話的她,幾乎可以確定。
安笙道:“你回去吧!這兩天我們別見了,你讓我冷靜冷靜。”
“安笙。”她生氣的樣子,讓他有些無可奈何,“你這樣,要我怎麼想?”
“你怎麼想,跟我有什麼關係?”
陸以涼一怔,有些受傷地望着她,“我們都要結婚了。”
安笙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笑,“可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爲了我,在爺爺面前自殘,你考慮過我的立場沒有?甚至你受傷到現在,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陸以涼,我以爲你很成熟,可是你卻用了最沒有理智的方式。你懂嗎?”
當爺爺說,那麼聽話的他,那麼上進的他,卻因爲自己……
她除了感覺羞愧之外,還覺得心痛。
她看着陸以涼,忍住即將崩潰的淚意,“我到底何德何能,值得你爲我付出這麼多。你做這些的時候,不覺得自己很蠢嗎?”
這五年間,一直如此。
如果不是因爲他總是處處爲自己考慮,那麼,她可能也不會這樣愧疚。
可偏偏,他的好,卻總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陸以涼望着她壓抑的眼神,走過去,伸手將她攬在懷裡,“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以後我不會了。”
他也承認,自殘這件事情,他做得並不好。
只是那天,被形勢所逼。
爺爺強勢,要逼着他跟安笙分開,他沒有辦法,只能以自己來作威脅。
也就只有這樣,安笙纔不會受傷害。
安笙被他攬進懷裡,一種絕望的感覺涌了上來。
你看,事到如今,他連反悔的機會都不給她。
下午,安笙冷靜了一些,看到了陸以涼身上受傷的地方,到現在還纏着紗布,但是她可以看得出來,那並不是小傷口。
如果不是爺爺告訴她,他可能會瞞着她一輩子。
安笙盯着他敞開的襯衫間的傷處,問道:“陸以涼,你是怎麼狠心對自己下手的?”
陸以涼看着她認真的樣子,問:“安笙,看着你這樣關心我,我很開心。”
安笙擡起頭來瞪了她一眼,“就算是路邊撿回來的一條狗,受傷了,我也會關心他。更何況你還因爲這個把我陷入了不義之地。”
一夜之間她就被迫變成了狐狸精。
安笙覺得特別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