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郊外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光線。
隨着幾個黑影慢慢的靠近別墅,原本漆黑的房間裡,忽然亮起了淺淡的光芒。
一個修長纖細的剪影透過光影投射上窗簾上,女人的頭髮一絲不苟的盤在頭上,靜靜的坐在書桌後面。
房間裡傳來低沉的聲音,緊接着有一隻手伸出窗外,將窗戶緊緊的閉上,隨着窗戶的閉上,書房裡的燈光也幽暗了不少,隱隱有人聲從房間裡傳出。
清冷的月色灑落下來,落在夏璇妝容精緻的臉龐上,她正襟危坐着,目光冷淡的看着面前的一羣黑衣人。
“你們可查到了傅紹昕現在在哪裡?”
其中一個健壯的黑衣人微微點頭:“查到了前一段時間他飛往美國洛杉磯的飛行記錄,並沒有回國,應該還在那裡。”
“還查到了什麼消息?”
“我們調查了傅紹昕很久,在中心醫院發現了他的入院記錄,所以他這次去美國應該是ying。”
夏璇的目光落在書桌上面的一張照片上,照片裡一個粉嫩的女嬰,長得格外的圓潤漂亮,那個時候她的女兒多麼可愛啊,可是現在,她的女兒卻因爲一個男人不願意回到她的身邊。
她怎麼能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有些乾枯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了幾下,擡頭冷冷道:“你們知道要怎麼做嗎?”
“知道。”
“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即刻出發。”
“是。”
“任務完成,我可以給你們一年的薪資許你們半年假期,如果任務完不成,你們也知道後果的。”
“明白。”
片刻之後,屋子裡又恢復了安靜,夏璇拿起桌面上的照片,緩緩的嘆息道:“媽也是爲了你好。”
......
傅紹昕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隱隱的有些病色,其實像傅紹昕這種病狀的人如初見過很多,他們大多都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每天活在陰霾之中,真個人蕭索的可怕。
可是這個男人,你卻在他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的痛苦難受,如初總在心裡默默的想這個大叔真了不起,他的那個老婆一定很美,不然怎麼能配得上這麼優秀的大叔呢。
瞧他盯着電話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那個叫寶貝的女人發來短信了。
這個大叔笑起來的時候,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總之就像是一縷陽光打進冰冷的心房那樣。
只可惜這樣的笑容,貌似大叔只會對着電話或者發呆的時候纔會出現。
她的湯姆什麼時候能夠像傅大叔一樣,這麼溫柔的對她笑啊。
如初一隻手撐着自己小巧的下巴,一隻手在冰淇淋裡面不斷的攪拌着,直到她肩膀上一沉,她纔回過神,擡頭髮現湯姆的手正好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再攪冰淇淋就成奶茶了。”
如初發現湯姆的語氣有些不善,轉念一想,剛纔好像自己一直盯着傅大叔發呆來着,難道湯姆誤會了?
吃醋了?
如初心裡剛剛有些開心,湯姆的手就從她的肩膀上挪開了,被他拍的那個地方一隻碩大的蜘蛛趴在上面一動不動。
“啊!!!!”
如初整個身體彈了起來,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最可怕的東西就是蜘蛛,如初一邊跳一邊尖叫,然後整個身子往湯姆的身上撲過去。
“湯姆,救我,湯姆,救命。”
湯姆的嘴巴微微一勾,臉上的表情卻是冷冷的:“沒用,這個有什麼好怕的。”
如初被嚇得花容失色,在他懷裡手舞足蹈:“救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快救我。”
湯姆抱着某個溫香軟玉的身體,心裡美滋滋的,嘴巴里卻問道:“怎麼救你?”
“我的肩膀上,那個東西,拿開,快拿開,我要死了。”
湯姆氣定神閒的從她肩膀上拿下那隻蜘蛛,往她眼前一放:“你說的是這樣嗎?”
“呃!”
如初看着那個軟趴趴的東西,直接二眼一翻,暈倒在了湯姆的懷裡。
傅
紹昕看了一眼二個人,笑了笑:“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湯姆聳聳肩,看着懷裡暈倒的某個小可憐,覺得這個傅大叔的手段着實有些惡劣。
傅紹昕卻想到了,他的夏知第一次不也是暈倒在了他的身下,被他的雄風給震懾住了麼?
嗯,相信湯姆這小子也能成功的,免得這個小屁孩天天對着自己發呆,他的夏夏可是會吃醋的呀。
若是如初知道傅大叔心裡在想什麼,一定會氣的坐起來噴他一臉。
傅紹昕穿着一身乳白色的家居服,一手拿着報紙一手拿着電話,只要認真看就會發現他的目光根本就沒有在報紙上停留過,五分鐘之後湯姆從樓上下來了,二個人彼此之間眼神交匯都看出了對方的意思。
傅紹昕放下手中的報紙,淡定的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狹長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然後和湯姆一起往外走去。
一切都似乎很正常。
但是空氣中卻瀰漫着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突然,傅紹昕目光一沉,一聲冷喝:“站住。”
隨即,他身形一邊,五指用力,從屋子的轉角處抓住一個身材嬌柔的女人,手掌往下一按,並沒有半分的憐香惜玉。
女人的身體被他的力道帶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她從傅紹昕的手中掙脫出來。
用一口地道的英語憤怒的道:“你幹什麼,有病啊。”
女人的身材很嬌小,是個中國人,臉上有些嬰兒肥,被傅紹昕這麼一按,臉上莫名其妙和憤怒不像是裝出來的。
“麻煩說中文,聽不懂。”
傅紹昕一隻手緊緊的制住她的胳膊,就連抓人的時候,這個男人都是隔着衣服的,並沒有觸碰到她的手腕,他討厭和一切雌性動作有任何肢體的親密接觸,除了他的夏知。
一邊抓着這個女人,傅紹昕心裡還在一邊得意的想,回去之後一定要跟夏知邀功,就衝着他這守身如玉的節奏也得好好的嘉獎一下他啊。
“我讓你放開我知道不,你再這麼抓着我,我可要喊非禮了啊。”
“喲,還是東北的呢。咱們老鄉啊。”
女子切了一聲:“誰跟你老鄉,你翼北我東北,能是老鄉嗎?放開我,我真的喊非禮了啊。”
傅紹昕雖然嘴上開着玩笑,手上的動作卻一點兒也不含糊,湯姆拋給他一根繩子他利索的將人給捆了,湯姆看他那五花大綁的,覺得這傢伙還真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主,心裡還默默的爲那個傳說中的傅大叔老婆傅大嫂捏了一把汗。
傅紹昕將她一路拽到屋裡面,然後直接綁在了凳子上,檢查了一下外面,發現只有這麼一個可疑人物。
“你要是覺得自己聲音不夠大,我幫你叫。”
湯姆沉着臉從剛纔如初待過的地方拎出一條已經死掉的毒蛇,和傅紹昕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鐵青。
傅紹昕回身坐在沙發上,姿態閒散,目光卻是冷冷的盯着這個女人,如果他沒有看錯,這個女人在這裡已經鬼鬼祟祟的出沒好幾天了,而剛纔如初被這條毒蛇盯住了還沒有任何知覺,如果不是傅紹昕及時發現跟湯姆二個人用這樣一個方式把她給弄暈了,估計看到這個蛇之後一定會亂了分寸被咬,而這種蛇通常不會主動的襲擊人,除非她的身上有什麼讓蛇躁動不安的東西,而確實在如初的身上摸到了粉末狀的東西,這些東西全是因爲如初幫傅紹昕收了一下衣服才沾到身上的,也就是說這羣人的目標其實是傅紹昕。
方纔傅紹昕不過是試探一下這個女人,誰知道這個女人也是一個智商感人的,經不住他的二句話就暴露了自己的底。
“說,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誰讓你在這裡放毒蛇的?”
“誰說是我放的蛇,你憑什麼說是我放的,你有什麼證據,不要血口噴人,你們馬上放了我,不然我就叫律師,我要告你們非法綁架。”
傅紹昕拿過女人的包包,然後將包包倒扣過來,裡面的東西全部落了出來。
“你要的證據就在裡面。”
女人看着亂七八糟的一地東西,嘴巴依舊很硬:“好笑,我這裡面什
麼都有,不要瞎說,你這是誹謗。”
傅紹昕在桌子上拿起一根長長的東西,在地上撥弄二下之後,輕輕挑起一個方巾,然後一臉嫌棄的遞到女人的面前。
“這就是證據。”
毛巾被遞到女人的跟前,瞬間一股蛇腥味撲面而來,還有一些不明的粘稠物體。
“怎麼樣,難道要我把警察叫來,你才肯說嗎?”
女人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隨即她咬着牙,擡起頭看着傅紹昕:“對,這條蛇是我放的,我就是要讓你死,傅紹昕,你們有錢人把普通老百姓的命不當命,我是來爲鄭源報仇的。”
“報仇?”
傅紹昕的眉頭緊蹙,他似乎記得鄭源這個名字,是公司裡面的一個主廚,人挺老實的,話不多,但是特別的勤奮,公司年底還給他發了一筆不少的獎金。
這個女人說來報仇?
到底是怎麼回事?
“報什麼仇?”
女子緊緊的咬着牙,口腔裡有淡淡的血腥瀰漫,一雙眼睛帶着濃烈的恨意看着傅紹昕:“都是你們害的鄭源,你們公司員工食物中毒卻要鄭源去認罪,他在監獄裡被虐待至死,這些都是你們害的,如果不是你們讓他去頂包,他就不會出事,他就不會死。我要殺了你爲鄭源報仇。”
傅紹昕的神色更加的不好了,因爲在這裡養病的原因,夏知對他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而另外幾個人也像是串通好了一樣,沒有一個人對他說實話。
照這個女人說的情況來看,公司應該是發生了很大的問題。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夏知的狀況。
那個笨蛋,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告訴他,一個人承擔那麼多的事情。
傅紹昕震驚之餘也很冷靜的考慮到了幾個問題,這個女人要麼是在說謊,要麼是被人利用了。
而被人利用的可能性最大,因爲如果真的是鄭源因爲公司的事情出事的話,鬧的就不會是她一個,更不會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裡來放毒蛇殺他。
這種蛇出沒在非洲原始深林,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美國,而這個女人能弄到這種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有的問題都只能說明。
她的背後有人操作。
想要他死在美國。
這個人除了傅紹昀就只能是喬治了。
而按照傅紹昀的個性,他應該更喜歡慢慢的折磨他,而不是給他一個痛快,那麼只剩下一個對象,那就是喬治。
好得很。
既然要玩,那麼他不介意陪他玩的狠一點。
傅紹昕笑了笑,手中的棍子從女人的包裡面分出一張照片,然後推到她的跟前:“這是你弟弟?”
女人驚訝的擡起頭問他:“你怎麼知道?”
傅紹昕笑而不語,她這個年紀一看也就二十出頭,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孩子,看着照片裡面二個人親密的樣子,只能是姐弟了。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被別人利用了還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追究了,回國好好跟你家人待在一起,鄭源是個好員工我會把事情查清楚的。還有你真的要爲一個陌生人的一句不知道真僞的話就斷送自己的生命?真是愚蠢,你走吧,如果你回去考慮好了,再過來想要我的命,隨時可以來取,如果你能取走的話。”
說罷,他讓湯姆給她鬆了綁,女人是在喬治那裡拿了一大筆錢,說只要把這條蛇放到別墅裡面然後觀察裡面的動靜就行了,她跟鄭源本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她心裡一直默默的喜歡着他二個人剛剛準備在一起就傳來了他的死訊,加上喬治的一蠱惑她也就完全失去了理智,而那一大筆錢更加是一個天大的誘人,反正鄭源也死了,她下去陪他又能給弟弟留下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她也就選擇了鋌而走險的這條路。
女人跟鄭源一樣,是一個地道的農村人,並沒有什麼壞心思,就是太單純,這時被傅紹昕這麼一說,又覺得有道理。
傅紹昕看着她的表情,知道這女人肯定是想通了,剛要說話,突然目光一凝,身子已經條件反射的彈了出去。
“小心!”
(本章完)